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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8章

    可是下一秒,我突然渾身發(fā)寒,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大錯。正當我準備道歉離開時,聽見他說:“過來�!�

    寂靜的夜晚,這聲“過來”是如此清晰,每一個音節(jié)都撞擊在我的心臟上。我驚詫得呆滯在原地,心臟狂跳不止,于是他又說了一遍:“過來�!�

    我從恍惚中驚醒,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進了尤利安的琴房。

    ——我的琴房。

    Θ理~2

    22-

    -

    4

    7:

    :

    Chapter

    我低著頭,局促地打量這間琴房,米白色的木地板上是一架瓷白的三角鋼琴,綠絲絨罩燈和墨綠色的落地窗簾相得益彰,右側(cè)擺著張沙發(fā)對著燒得正旺的壁爐,左側(cè)則是一道拱形門,垂著一簾落地白紗,隱隱可見其后的臥房。

    他站起身,手里端著杯冒著熱氣的紅茶。室內(nèi)很暖和,他穿得很單薄。

    我正準備解釋,他卻先開口。

    “你淋濕了�!�

    聲音淺淺的,帶著冷杉林和雪原的味道,讓我想起了普希金筆下的青年歌者。

    這難道是關(guān)心?我愣了愣,低聲說:“沒,沒關(guān)系�!�

    他沉默地看著我,沒有一絲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你應(yīng)該去洗個澡。”依舊是清清淺淺的語氣。

    我抬頭看他,滿眼的不可思議。洗澡?我去哪里洗澡?不是應(yīng)該趕我走嗎?

    我咽了口口水,躬身說:“我該離開了,將軍。”

    “我叫你去洗澡。”他走向窗前,看了一眼窗外:“雨還很大�!�

    他抿了一小口紅茶,說:“浴室在壁爐的墻后,換好睡衣出來�!�

    完全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我深吸一口氣,說:“是,將軍。”

    我走向壁爐側(cè)邊的門,推開后走了進去。浴缸和淋浴是分開的,我簡單沖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一套疊放在衣架上的棉質(zhì)睡衣,走了出去。

    熱水讓我很舒服,但我空空如也的肚子卻不爭氣地叫出了聲。

    他半倚在鋼琴上,身姿優(yōu)雅得一塌胡涂,那筆直修長的腿簡直要伸進我心里去了。

    唇角微揚,他內(nèi)眼角向下一勾,魅惑得令人心驚,問:“沒吃飯?”

    我老實點頭,的確沒吃飯,但這并不是問題,問題是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突然想起艾倫說的一些話,什么他喜歡我,愛情是要上床的,我心臟咚咚直跳,千萬不要啊……

    只有上帝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么緊張,我可不想和他睡覺。雖然他長得好看,但……但我并不覺得他會讓我在上面……

    就算讓我在上面,給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平靜的面容之下,我在心里瘋狂禱告,渴求圣子耶穌能夠挽救我于水深火熱之際。他似乎對我這種反應(yīng)很感興趣,于是站直了身體,走向窗前的大理石桌臺,說:“過來�!�

    我默默地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拿起了一把刀……

    我差點嚇暈過去……

    哦,還好,是把餐刀。他切下一片滿是堅果的列巴,遞給了我。

    “我房間里一般不留吃的,只有這個了�!�

    我顫顫巍巍感恩戴德地接過,咬了一小口,細嚼慢咽起來。

    他皺眉:“你怎么吃飯像個女人一樣�!�

    上帝!圣子耶穌!救救我!什么像個女人,被他盯著我嚇得要死,怎么可能吃得下東西!

    被他這么一說,我又開始哆嗦起來,心想萬一他真的要睡我怎么辦?雖然為了米夏我也不得不獻身,但緊張總該是允許的吧。

    看我這種扭捏的模樣,他神色恢復冰冷,說:“三十秒吃完�!�

    又是命令……三十秒……我大口撕咬了起來,該死,為什么俄國佬的面包這么硬,咯得我牙疼。

    在差點被噎死后,我就像受罪一樣吃完那片面包。他斜睨了我一眼,指著鋼琴前的凳子說:“坐下。”

    我不明就里,但老老實實坐下。

    “會彈嗎?”

    我扯了扯嘴角:“不會。”

    “我教你彈�!�

    “��?”

    我難以置信地張大嘴巴,轉(zhuǎn)頭看他,猛然發(fā)現(xiàn)他俯身在我身側(cè),我這么一轉(zhuǎn)頭,鼻尖差點觸碰到他的臉頰。

    我嚇得往后一縮。

    “我,我很笨的……”

    “沒事,我教你�!�

    他說話時濕潤的氣流撲朔在我耳邊,讓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見我呆頭呆腦的模樣,他伸出手捏住我的頭,輕柔一轉(zhuǎn),迫使我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落在鋼琴琴鍵上。

    “現(xiàn)在開始,認真點�!�

    我抿緊了唇,緩緩抬起了手。

    這一晚,他開始教我認譜,然后對我說,我要彈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六月船歌。

    他說,因為那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走到岸邊——

    那里的波浪啊,

    將涌來親吻你的雙腳,

    神秘而憂郁的星辰,

    將在我們頭上閃耀�!�

    他俯身摁著琴鍵,用俄語說了一段話,見我滿臉的懵懂,他轉(zhuǎn)用德語念了出來。

    “是六月船歌的題詩,來自普列謝耶夫�!�

    他耐心為我解釋,聲音輕柔得好似伏爾加河上的碧波,在星辰下微瀾蕩漾。

    別說學琴了,我整個人都麻了。

    恍惚間幾個小時度過,我腦袋快要支撐不住,眼皮都開始打架,他突然說:“睡覺吧�!�

    我睜大眼睛看他:“我……我還是回去好了�!�

    “已經(jīng)凌晨了,萊茵。”

    他走向臥室,掀開白紗簾,也不回頭看我,只是說:“你睡沙發(fā)。”

    他的身影沒入臥房,隨后燈光逐漸暗淡,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走向沙發(fā)。沙發(fā)很柔軟,絲絨的表面很暖和,壁爐里氤氳著最后一點火光,提供著恰到好處的暖意。疲累在瞬間席卷了我,我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這一晚,我睡得很安心,夢里總是有一雙修長的手在飛舞。

    那時我尚未意識到,原來我們的開始,便是在這個東柏林的雨夜。

    直到很多年后,我也一直會懷念這個雨夜。

    他第一次教我彈琴,第一次為我念詩的——

    這個雨夜。

    翌日我醒來,身上蓋著一條毛毯,我小心地疊好就想偷偷溜下去。他從浴室里走出來,裸著上身,銀金色的發(fā)絲上還綴著水珠,仿若深秋的朝露。

    “下周六晚上繼續(xù)學。”

    他甩下一句,穿過琴房步入臥室,看著他那潔白如玉的后背,雕塑般的肌肉線條,我的臉又不可避免地羞紅了起來。

    嘖,好一個斯拉夫美人兒,簡直就是雪地里的精靈,空靈的不像話,無關(guān)乎欲望,仿佛純潔的化身。

    萊茵啊萊茵,你昨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下樓后,我開始工作。不久后安索洛夫說為我在一樓后的偏廳里留了間房。

    “是將軍吩咐的,說你過來卡爾斯霍斯特太遠啦�!�

    我點頭,這倒也是,幾乎橫穿整個東柏林,每日耗在電車上的時間差不多都要三四個小時,為了能夠準時抵達,我不得不每日凌晨就出發(fā)。

    在診所照顧病人都沒這么累的……

    于是從這周開始,我順理成章地在白色宅邸擁有了一間小臥房,每周六我都被允許在這里留宿,但沒人知道的是,我從來都不在一樓的偏廳睡覺,因為我會在他的琴房里學琴,學完之后睡在沙發(fā)上。當然,這都是他的命令,雖然令我不解,但我從未想過違抗。

    從未想過,甚至有些期待。因為他說,等我學會演奏六月船歌時,他會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明白他在說什么,那雙深綠的眼眸里露出的狡黠的光,讓我覺得自己被玩弄在手心。

    就像艾倫時常把玩在手心里的那只小老鼠。

    我是他的小老鼠。

    白色宅邸的周末是冬日的夢,而在薩沙的診所里,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以為凱瑟琳在得到薩沙的回應(yīng)之后會變得很愉快,但這個奇怪的女人卻總是站在窗前默默流淚,面對我的關(guān)心,她默然不語。

    我想不通薩沙那樣溫暖明媚的人為何會使她傷心,但我心里卻莫名其妙地高興,因為薩沙對我是很好的,他會和我一起用午餐,會細心地教導我各種護理知識。

    他還說,如果時機成熟,他愿意支持我去讀醫(yī)學院。

    我簡直不敢相信,但思索之后我還是拒絕了他。

    我對他說我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讓我的好朋友現(xiàn)在在不知名的地方受苦,如果我那么輕易地就過上了夢寐以求的日子,那對我的朋友來說也太殘忍了。

    薩沙只是溫柔地笑,他總愛撫摸我的頭,說:“我知道萊茵是善良的孩子�!�

    我已經(jīng)快二十歲了,但薩沙總說我是個孩子。我們踱步在教堂前的寬闊廣場上,我仰望著他,想把他的笑容一輩子刻在心里。偏斜的日光將我們的身影拖得很長,長到糾纏在一起,讓我以為那些時光可以永恒。

    在家里時,我會和艾倫講我在白色宅邸和診室的雙重生活。我說那兩個人簡直是極端,每當談起尤利安時,我的表情總是很復雜,而說起薩沙時,我總是歡欣雀躍的。

    艾倫很喜歡聽我講述我在診室里的工作,他說等他畢業(yè)了之后也會開一間診室,我勸他可以去和薩沙聊聊,而艾倫則是聳聳肩,說遲早有一天自己會成為薩沙的競爭對手,所以還是保持距離好了。

    我的生活漸漸穩(wěn)定下來,雙重工作并未將我完全割裂,在逐漸習慣這樣的生活中,我們迎來了圣誕節(jié)。

    9

    年的平安夜,東柏林下起了大雪,光禿禿的櫸樹上落滿了白皚皚的一層,雪讓街道變得泥濘,混雜著泥水總是弄臟人們的褲腳。廣播里有幾個頻道放起了圣誕歌,盡管我們已經(jīng)是社會主義國家,但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保留了信仰。

    診室和學校都放了假,我和艾倫在家度過。我站在窗前抽煙,在家是我為數(shù)不多可以抽煙的時間。診所自不必說,白色宅邸內(nèi),安索洛夫告訴過我,那里除了將軍和索尼婭之外,任何人都不被允許吸煙。

    勃蘭登堡門掩映在漫天大雪中,模糊不清,在冰天雪地里孤獨地屹立著。我出神了很久,心中掛念著不知在何方的米夏,就連艾倫親手做的起司蛋糕在我口中都索然無味。

    艾倫說,照這樣下去我會有心理疾病的。我說任誰都無法輕易將心上的擔子卸下去,這半年來因為我的一時沖動改變了太多,多到能夠改變米夏的人生,我的人生。

    “可是,他給了你機會,你得懷抱希望�!卑瑐愓f:“如果只是學會六月船歌那首曲子,我想對你來說并不難�!�

    我苦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是的,學會并不難。當我在某天完整彈奏下來,充滿期待地望向他時,他卻只是站在窗前,冷淡地看我,碧色眼眸里隱現(xiàn)失望,或者一些我看不清摸不透的情緒。

    “沒有感情,很難聽�!�

    他走到我身邊,合上了鋼琴的蓋子。

    “如果你的目的那么明確的話,以后就不用學了�!�

    他離開了琴房,第一次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里。我啞然望著鋼琴手足無措,隨后撲在鋼琴上狠狠哭了一場。

    其實我誰都不恨,我只恨我自己。

    Θ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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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Chapter

    6

    索尼婭對于尤利安允許我在琴房里彈奏一事感到十分震驚,因為在某個溫暖的冬日下午她和尤利安站在院里時,居然聽到琴房傳來演奏聲。安索洛夫跟我說那天索尼婭罕見地跟尤利安發(fā)了脾氣,美艷絕倫的上尉小姐氣得臉色通紅。

    “他們是上下級,但更是朋友�!卑菜髀宸蛘f:“是很好的朋友�!�

    他看了我一眼:“可是將軍都不允許她上三樓�!�

    我啊了一聲,不敢相信,我一直以為他們倆之間……

    我不安地搓了搓手,安索洛夫只是無奈地搖頭和嘆氣。他拿著掃帚,將落在噴泉池里的梧桐葉挑出來:“杜涅奇卡同志應(yīng)該認清現(xiàn)實的,愛神丘比特的箭射中的從來不是將軍,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她的�!�

    我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但我隱隱感覺自己還是少知道一些比較好。令人慶幸且意外的是,索尼婭對我的態(tài)度仍和以前一樣,她依舊對我滿含熱情和關(guān)心,因為她說,尤利安既然允許我去彈琴,那么就有他自己的理由,如果他有自己的理由,那么就值得尊重。

    經(jīng)歷最初由于不解而帶來的憤怒后,索尼婭認為尤利安有做出任何決定的權(quán)利,而她,也同樣擁有這個權(quán)利。

    我知道她是一名優(yōu)秀的蘇聯(lián)女性,她們從來都和男人處在平等的位置上,不卑不亢。戰(zhàn)時,她們是可以和男人一樣上戰(zhàn)場的士兵,和平年代里,她們也能為共產(chǎn)主義的建設(shè)貢獻自己的力量。

    她從來不是誰的附屬品,在是尤利安的秘書前,她首先是她自己。

    時間流逝得很快,轉(zhuǎn)眼來到

    9

    年的三月。

    法國梧桐褪下了斑駁的棕黃色外衣,抽出了點點嫩綠。

    花園里燒紅了一片虞美人,鈴蘭的清香順著白色宅邸蔓延,歐石楠在風中肆意地盛開。

    丘比特的箭矢上跳躍著初春的暖陽,一只歸北的白鸛優(yōu)雅地站在噴泉池旁。

    它舒展修長的脖頸,陽光下張開潔白無瑕的羽翼,就連尖端處那一層深邃的黑都泛起獨有的光澤�;鸺t色的鳥喙朝天揚起,又緩慢落在池水中,漣漪交疊,它的身影變得晃蕩。

    春天到來了。

    東柏林快要從陰沉的寒冷中蘇醒,迎來新一輪的勃勃生機。卡爾斯霍斯特變得溫柔起來,白色宅邸則是漂亮得無以復加。

    而我卻無暇欣賞這些美麗,對米夏的思念和愧疚,已經(jīng)沉重到快要讓我喘不過來氣。

    一個周六的夜晚,我就像著了魔似的彈奏六月船歌,琴聲承載不住心底的悲傷與悔恨,彈到最后已經(jīng)淚流滿面,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我抬頭看向站在窗前默然無語的尤利安,他只是安靜地注視著我,綠色眼眸里流淌出少有的溫情。

    他走到我身邊,伸出手落在我肩上。

    冰冰涼涼的,冒著寒氣。

    “萊茵,夠了。”他又摸了摸我的頭:“已經(jīng)很好了�!�

    我淚眼朦朧地看他,張了張嘴,想問,卻不敢問。

    沒想到他突然嘆了口氣,走向床邊的大理石臺,拿出玻璃杯倒了一點伏特加。

    我很少看到他喝酒,但我知道俄國人都很喜歡喝這種烈性酒。他喝下一口,看向窗外。玻璃窗映照出他微凝的眉頭,他的目光飄入沉沉黑夜里,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他很安全。”他轉(zhuǎn)身看了我一眼:“沒有受苦�!�

    我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猛,讓他登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遞過來一杯酒,說:“你還年輕,但你得學會成長了�!�

    我接過那杯高濃度的伏特加,想也沒想就一口悶掉,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住他求他允許我見見米夏,結(jié)果他只是輕輕巧巧地把我從他身上摘開,扔到了沙發(fā)上。

    他捏起了我的下巴,說:“如果你那么想見他,就得先讓自己變強大。”

    “那……那他在哪里呢?”

    尤利安苦笑,隨即說:“不知道�!�

    我一愣,抓住他說:“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在騙我!”

    他無奈地搖頭,撇開我的手,站起身:“萊茵,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復雜很多。”

    我不讓他走,我想我可能是醉了,否則不會膽子突然變得那么大,我從后把他環(huán)住,摟著他的蜂腰,把額頭埋在他的后肩上,好聞的冷杉林味道涌進我的鼻腔。

    “我不管,你得告訴我他在哪里,否則我會纏住你,我不讓你走……”

    我哭哭啼啼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衫,像個撒潑的女人一樣。他身體嗖嗖冒著涼氣,提醒著我他的耐心正在耗盡……

    可生氣也沒辦法,因為萊茵醉了,醉了之后他就是個難纏的小流氓。

    他輕輕掰了掰我的手,沒掰動,于是輕嘆一聲,下一秒,我感覺到我整個人都騰空起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就狠狠砸在地上。

    我一陣鬼哭狼嚎,心想這人至于嗎?至于對我用近戰(zhàn)格斗術(shù)嗎?

    我踉蹌地爬起來,沖向大理石臺就拿起伏特加往嘴里灌。我的心情很復雜,米夏還好好活著,可我卻找不到他。而眼前這人明明知道他在哪里,卻死也不告訴我。這真是無解,我恨不得拿什么東西敲開這個人的嘴巴。

    “如果你吐在這里,請?zhí)崆奥?lián)系好醫(yī)生。”

    他半倚在沙發(fā)上,雙手插在褲子兜里,一雙碧眼饒有意味。

    我怔怔地放下酒,暈暈乎乎地問:“你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但……”他眼睛里的光芒突然明亮起來:“我向你保證總有一天你會見到他。”

    “真的?”

    “真的�!�

    我嘴角一撇,心里滿腹委屈,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可我憑什么要相信你?你和我又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只是被你玩弄在手心的一只小老鼠。嗚嗚嗚,我只是你無聊時候拿來打發(fā)時間的小老鼠而已,嗚嗚嗚,我后悔了,我后悔我做的一切,我不該招惹蘇聯(lián)人的,不該招惹你的……”

    我蹲下身哭,哭到他有些不耐。他一把把我拎了起來,扔進浴室里:“如果你要哭,在里面哭個夠,把自己洗干凈再出來。”

    說完他就要關(guān)門,我用腳抵住了門,惡狠狠地說:“洗干凈了又怎樣?你要睡我嗎?!”

    他的瞳孔急劇收縮,剎那間臉色變得冰冷如霜,我心底一沉,完了,我把心里藏的最深的話說出來了……

    原來我還在擔心他對我圖謀不軌,可剛剛明明是我一直纏著他。

    我以為又要挨上狠狠的一下,沒想到他突然松開了門,整個人就走了進來。

    冰冷的表情全部褪去,換上了一副讓人看不透帶著幾分玩味的神色。他關(guān)上了浴室門,啪嗒一下,還上了鎖。

    綠色的眼睛就像長在了我的身上,微揚的唇角勾起令人心驚的魅惑。

    我咽了口口水,害怕到不自覺地往后退,退了兩步,砰咚一下跌坐在浴缸里,登時水花四濺,渾身濕透,薄薄的襯衫變得如蟬翼般透明。

    我霎時清醒了……

    這這這……

    “你這樣,總讓我覺得是你在勾引我�!�

    他輕笑一聲,雙手撐在浴缸邊上,湊上前來,銀金色的發(fā)絲如瀑布般往前灑落,綠眸在氤氳的水汽中變得朦朧,唇瓣仿佛沾滿了虞美人的汁液。

    他在靠近,越來越近……

    我渾身戰(zhàn)栗,縮在浴缸里,緊靠在墻上,嚇得閉上了眼睛。

    時間仿佛靜止了,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但也沒有任何別的事情發(fā)生,我小心翼翼地張開眼睛。

    “萊茵�!�

    他念出我的名字,輕柔之音就在耳邊。他是那么近,近到他的發(fā)絲飄在我的臉上,呼吸的氣流涌向我的耳邊,我甚至可以聽到發(fā)自他喉嚨深處的沉吟。

    “相信我�!�

    他說:“你要相信我�!�

    我訝異地看他,他卻迅速站起身,不再言語,只是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手,轉(zhuǎn)身走出了浴室。直到他關(guān)上門,我才緩過神來。

    他叫我相信他。

    即使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來相信他,可他說叫我相信他。

    這一晚,當我再出去時,他已不在琴房里。我站在他臥室前的白紗簾前很久,仿佛有滿腔的話語,卻無從言說。

    “Спокойной

    ночи。”()

    我用的俄語,特意學來的俄語。

    沒有回復,只是燈光漸暗,黑暗緩緩籠罩下來,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卻更加明亮。我轉(zhuǎn)身走向沙發(fā),睜著雙眼,久久無法入睡。

    我不清楚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我和他之間總是環(huán)繞著一股奇異的曖昧氛圍。這種曖昧時而明顯,引出流淌在我與他之間的情愫,時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做了一場夢。

    他喜歡我嗎?

    而我,也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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