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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是污泥嗎?卿鳶伸出精神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黑色的“大泥球”猛地收縮了一下,

    流出好多好多黑水。

    天啊,卿鳶做了三秒鐘的心理建設(shè),這才操縱精神鏈再次上前。

    黑泥太厚了,

    卿鳶扒拉了半天也沒翻到里面的精神巢。

    這些黑泥都是沉積的毒素和污染,

    但就像蘋果切開放在外面會被氧化,

    這種脫離了來源的毒素和污染放時間長了,

    樣子和味道也會改變,有的會像釀酒一樣,變得越來越香醇,

    有的則會變質(zhì)腐敗。

    黑泥就屬于前者,

    卿鳶感覺小水珠聞著味兒都要從精神鏈里“不小心”地摔出來了。

    這當(dāng)然不可以,連接還沒建立好,

    精神體就算能出來也不穩(wěn)定,

    但卿鳶悄悄用精神鏈吸了幾口。

    反正這些黑泥不移除,

    她也進(jìn)不去黑翼哨兵的精神巢,那就別浪費了。

    好不容易吸走了一坨黑泥,要看到里面的精神巢了。

    這個大泥球蠕動了一下,

    又吐出一大堆黑泥,卿鳶試了幾次,

    發(fā)現(xiàn)這些黑泥竟然是精神巢有意覆蓋在外面的,它好想把這些黑泥當(dāng)做它的安保措施了,

    在用黑泥阻止想進(jìn)到它里面的人。

    而且,當(dāng)它終于意識到,卿鳶“偷”走了它的好多黑泥后,

    它還生氣了,猛地收放,如同洪流般的黑泥沖向纖細(xì)的精神鏈,這些黑泥好像擁有意識,吞沒精神鏈后,還想把它們撕扯開,一塊塊吃掉。

    卿鳶輕輕吸了口氣,好久沒遇到有意識攻擊她的精神巢了,她一開始覺得有些不爽,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也很好。

    她最近太順了,順得都有些飄了,早把最開始對哨兵的謹(jǐn)慎小心忘干凈了。

    自信是好事,但太過放松警惕就不好了。

    這也算是給她一個警醒。

    卿鳶皺起眉,專注精神,咬牙叫精神鏈從沉甸甸,瘋癲顛的黑泥里掙脫出來,“縱觀”了一下整個黑球的泥漿分布,找到了幾個薄弱點,讓小水珠準(zhǔn)備好,分裂出和精神鏈一樣的數(shù)量。

    實現(xiàn)了一鏈一珠。

    她深吸了一大口氣,精神鏈在她儲蓄好空氣的一瞬,猛地扎進(jìn)黑泥里。

    吃!

    卿鳶一聲令下,所有小水珠開啟吸塵器模式,個個咧著大嘴狂吸。

    卿鳶感覺自己的肚子一下就脹起來了,顧不上消化,催促精神鏈趁小水珠把黑泥吸走,扎進(jìn)深處,把藏在黑泥里的精神巢挖出來。

    找到了!卿鳶蹩著的眉微松。

    沒想到,被黑泥包裹的精神巢泛著珍珠白的光暈,還格外柔軟Q彈,甚至還沒被她的精神鏈碰到就開始顫抖收縮。

    但又很惡毒,它甚至不惜自己把外皮剝落,也要突然放出黑泥,偷襲她。

    還好卿鳶沒有放松警惕,掄圓了精神鏈,把那團(tuán)黑泥啪地抽到了一邊。

    再看那塊由精神巢自我剝落的地方,純潔的白之下又是極為鮮嫩的紅,偷襲失敗后,有些力竭地虛弱收縮,殘余的黑水緩緩流出來,卿鳶頭皮有點麻,看著都覺得疼。

    不過,那也是它自找的,卿鳶沒有心軟,讓精神鏈把這個美麗但陰險,陰險而又愚蠢的精神巢束縛起來。

    精神鏈剛落在從黑泥中露出潔白的精神巢上,它就開始用力地掙扎,精神鏈好幾次掉下來,卿鳶的耐心告罄,跟小水珠討教了一下,掄起精神鏈抽了它幾下。

    純白的精神巢瘋了似的扭動直到?jīng)]有力氣,只能癱在那里神經(jīng)性地痙攣,滲出的不再是黑水而是半透明的液體,跟哭了似的。

    她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卿鳶也有一瞬遲疑,不過很快就打消了。

    那個看起來都被抽壞了的精神巢,討好地蹭了蹭她的精神鏈,然后馬上原形畢露,用最后的力氣試圖扯斷它。

    卿鳶看著沒能扯動精神鏈,反而被自己拼勁使出的這一下累得夠嗆,更猛烈地抽搐起來的精神巢。

    它和它的主人可真像啊。

    都又壞又笨。

    卿鳶把自己最后的同情心捏碎,指揮精神鏈無情地將它束緊。

    幾分鐘前,戴著舌枷的哨兵在向?qū)蛩斐鼍矜湹臅r候,唇角上揚,眼里顯出狂喜,接著便一直像小狗看到骨頭一樣,盯著卿鳶,晶瑩從嘴角不停流出。

    開心了好久,他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事情沒那么簡單。

    這個看起來不夠他塞牙縫的纖弱向?qū)Ь谷煌低蛋阉膶氊惓缘袅撕枚唷?br />
    他還沒吃她呢,她竟然先把他吃了!

    哨兵氣得眼睛一下紅了,掉出幾顆真心實意的眼淚,他的寶貝……她是壞主人。

    心眼極小的哨兵,不顧疼痛擠出大量的寶貝圍剿他的壞主人,一邊啪嘰啪嘰掉眼淚,一邊狠狠地指引他的寶貝黑泥氣勢洶洶地獵殺。

    但……

    “嗯……嗯……嗯……”黑翼哨兵舌面抬起,似是忘了舌尖還卡在枷鎖里,都要把舌下的系帶掙斷了,只為發(fā)出痛呼聲,他的眼里滿是再濃稠也流不出來的怨毒,可能是因為這樣,順著他泛紅眼角流出來的眼淚格外洶涌,在他漂亮的臉蛋上連出了一條條泛著光的銀帶子。

    銀帶子還越過了他繃得快要破碎的下頜線,順著仰起的頸項流進(jìn)了衣領(lǐng)里。

    好疼好疼好疼……壞主人壞主人壞主人……

    他要吃了她含了她吞了她嚼了她舔得她皮肉不剩咬得她連骨頭渣都不�!�

    不要不要壞主人,求求你不要,不要……

    別碰別纏被緊,放開他吧,他什么都會做的……

    太疼了疼得他要碎掉了……

    好像有人在空中猛地抖了一下衣服,清脆的一聲,黑色羽翼展開,筋骨被拉抻到極致還是不夠,哨兵緊緊地閉著眼,飽滿的淚珠從眼睫間擠出來,再碎得一塌糊涂。

    仿佛有巨獸般的閃電從他的脖頸進(jìn)入,順著他的脊柱貫穿他的身體,漂亮但殺傷力驚人的哨兵在這一刻成了任由閃電擺布的洋娃娃,無助地繃緊彈動,手腕和腳踝都被銬鎖噌得通紅。

    好久,他才被那條閃電放下來,無力地落回到椅子里,他勉強睜開濕漉漉的眼睫,吸了吸發(fā)紅的鼻尖。

    哭得虛弱而又兇狠。

    滾出去!

    壞主人從他的精神巢里滾出去!

    卿鳶順利進(jìn)入了黑翼哨兵的精神巢,當(dāng)她擊潰它的黑泥防線,它就跟個肥皂泡做的大老虎似的,看著再怎么兇,也都是一戳的事。

    沒等卿鳶高興,她就感覺她的精神鏈被夾緊了。

    特別特別緊,對方一開始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還打著顫,但發(fā)現(xiàn)她被擠得很難受后,它就不顧自己還哆嗦呢,使勁地收緊。

    卿鳶感覺自己都要斷了,忙用留在外面的精神鏈又抽了它幾下。

    啊啊啊怎么越抽越緊��?卿鳶感覺自己眼前都有點發(fā)黑了,精神鏈下意識地輕輕勾了勾那個報復(fù)心極強,寧可自損一千,也要傷她一百的精神巢。

    又一縮,但很快放開,沒完全放開,似乎是在遲疑。

    卿鳶摸索到竅門,趕緊叫外面的精神鏈輕撫這個神經(jīng)兮兮的精神巢。

    閉合的甬道緩緩地擴(kuò)開了。

    卿鳶猛地呼吸幾次,她的報復(fù)心也很強,又用精神鏈抽了它兩下,在它反應(yīng)過來之前,再輕輕摸摸它。

    它的腦子不夠用了,哦,不,它就沒有腦子。

    剛要生氣就又軟下去,剛軟下去又被激怒,如此反復(fù)被捉弄,精神巢也沒有感覺到有一點問題。

    它這副錙銖必較但又笨得記不清楚賬的樣子讓卿鳶都?xì)獠黄饋砹恕?br />
    放過它,進(jìn)到精神巢內(nèi)部。

    被她戲耍的甬道不想讓精神鏈離開,只是反應(yīng)太慢了,卿鳶的精神鏈都出去了,它才用力地一縮。

    縮了個寂寞,卿鳶都沒有“看”到,她被精神巢的內(nèi)部震驚了。

    好多黑泥啊,而且這些黑泥還被捏成了各種形狀,像是巨大不詳?shù)哪嗤尥迻|倒西歪地散落在宛如沼澤的精神巢里。

    捏泥娃娃的“人”手藝很差,和五六歲的小孩子差不多,捏出來的東西非常抽象難懂。

    卿鳶仔細(xì)看了看這些泥娃娃,默默把五六歲劃掉,變成三四歲。

    卿鳶的意識越過這些丑陋的泥娃娃,尋找黑翼哨兵的精神體。

    雖然玉京說給他打了精神抑制劑,但卿鳶還是提著一萬分的小心,抑制劑對他的精神巢作用就不大,誰知道他的精神體會不會攻擊性更強呢?

    當(dāng)她看到趴在一堆半成品泥娃娃上面呼呼大睡的巨大觸手怪,她的第一感覺是它又在裝,想要偷襲她。

    尤其看到這個大觸手怪邊蠕動著換睡姿,邊用觸手卷了一大口黑泥塞進(jìn)口器里,吃完觸手尖就干脆放在口器里,像咬安撫奶嘴一樣咬著。

    卿鳶更確信了它在裝了。

    誰家好精神體會邊睡邊吃啊?吃的還是毒素和污染的混合體。

    但這個觸手怪比它的主人有耐心多了,卿鳶等了好長時間,它也沒暴露真面目,還趴在那睡得香噴噴的,軟綿綿的觸手滑下來,拍起高高的泥漿。

    卿鳶咽了咽口水,有點想吃章魚腿沾黑胡椒醬了。

    算了,不等它沉不住氣了,卿鳶叫出同樣也饞得不行的小水珠,小水珠看了看滿滿一巢的黑泥,想吃,但又有點潔癖,想把觸手怪的觸手扒拉過來當(dāng)桌布。

    可能有陷阱,卿鳶慎重地阻止了小水珠,讓它先這么吃著。

    小水珠不太高興地飛起來,吃了兩口,越吃越急,可能是覺得吃相不好看,它一邊從自己的肚子里挖出水流磚頭,一邊給砌了一面墻,躲到里面后才把貪婪的大嘴完全張開。

    卿鳶不太理解它砌墻的目的在于什么。

    那面墻是透明的誒,甚至把它一點吃相都沒有的嘴臉還放大了一些。

    卿鳶都有點不敢讓小水珠吃了,怕它越吃越笨。

    觸手怪在小水珠吃到半飽的時候醒了過來,看到小水珠把黑泥當(dāng)做冰淇淋吃,噌地立起來。

    它應(yīng)該很生氣,氣得都有點變色了,本來是半透的黑,現(xiàn)在從身體到觸手里面都翻滾著濃墨。

    卿鳶做好了準(zhǔn)備,讓小水珠退后,看著觸手怪從泥娃娃山上晃悠悠地滑下來。

    轟的一聲,觸手怪倒在了黑泥里,它的觸手都在用力掙扎,想要起來,可除了碰倒了好幾個泥娃娃,把地上的黑泥拍得亂飛,沒有什么明顯的效果。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沒什么力氣,觸手怪趴在那里緩著氣,勉強還能動的觸手瘋狂挖著黑泥塞到黑洞洞的口器里。

    吃完后,它又變黑了好多。

    卿鳶從一開始的警惕變成迷茫,不是,它為什么要吃黑泥啊?

    之前裝睡的時候吃,可以理解為它想放松她的防備,假裝睡迷糊了亂吃。

    可它現(xiàn)在明顯是有意識的。

    它知不知道自己是精神體,而那些黑泥是會損傷精神體的毒素和污染?

    這又是在演什么?

    卿鳶沒輕舉妄動,“看”著觸手怪,它用觸手扒拉著黑泥,滑向換了個地兒吃起來的小水珠,卷曲的觸手用力地把小水珠附近的黑泥都攏過來,急忙忙地往口器里倒,甚至在發(fā)現(xiàn)自己吃不過小水珠后,它還趴在地上,直接用口器鏟。

    這是把黑泥當(dāng)成寶貝,跟小水珠搶起來了?

    她的精神體吃毒素和污染是因為好吃,而且對身體好。

    但觸手怪明顯不是,它吃下黑泥后,中毒的癥狀很明顯,觸手翻來翻去的,整個怪都泛著不正常的烏青色,而且吃著吃著,觸手更虛弱了,原來還有一大半能動,吃到現(xiàn)在,就剩最粗的幾根還能動了,其他都在抽搐。

    卿鳶實在看不懂,但也沒干預(yù),等觸手怪把自己毒得動不了了,她才靠近。

    觸手怪察覺到她的意識,試圖抬起觸手抓她。

    卿鳶沒躲,她可以操控她的意識凝實,觸碰它,可它不可能抓到她的意識,抓到她的精神鏈和精神體還差不多,可惜它根本沒力氣做到。

    就像卿鳶所想,那根殺氣騰騰的觸手像小奶貓的爪子一樣在空中有氣無力地掏了一下便啪嘰落回泥里了。

    卿鳶又換了個位置凝聚意識,引得觸手怪努力地抬起另一條觸手兇狠地掏過來……

    卿鳶好像戲耍老虎的鴨子,露個頭,等老虎虎刨過來,再潛入水下。

    很快,觸手怪就沒力氣了,軟趴趴地癱開。

    看來這次不是演的,卿鳶發(fā)現(xiàn)笨蛋也不是那么好解決的,一不小心把它想聰明了,就會浪費很多精力和時間。

    卿鳶“掃描”了一下觸手怪身上,它的身上沒什么傷口,主要都是內(nèi)傷,但她覺得它的內(nèi)傷得有一大半是它自己吃出來的。

    很快,卿鳶就知道這只觸手怪是怎么讓自己沒有外傷的了。

    恢復(fù)了力氣的觸手怪甩著一條破了個小口的觸手,然后狠狠地把它給咬斷了,疼得各種抽抽,滿地打滾,不小心碰到了小水珠,小水珠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巴掌。

    被抽了的觸手怪好氣但又沒力氣,不顧形象地努力支起無力地觸手,像個七老八十的水母,顫巍巍地向小水珠陰暗地蛄蛹著。

    小水珠看了眼它,被丑得不行,主動換了個地方繼續(xù)吃去了。

    觸手怪覺得自己贏了,滿意地癱在黑泥里,那條被它弄斷的觸手從斷面中長出了一條粉嫩孱弱的新觸手。

    不是沒有外傷,而是受到外傷就用這種暴力但很“根治”的方法給自己治好了。

    它可是精神體啊,它疼,哨兵會更疼。

    為了個小口子,斷了整條觸手……卿鳶覺得有必要強制黑翼哨兵去學(xué)下算數(shù)什么的了。

    他算賬能力真的太差了。

    看到觸手怪又在一條觸手上找到了個小口子,打算按照剛剛的流程再來一遍,卿鳶攔住它。

    她用意識撫過那條觸手,觸手涼冰冰,滑膩膩的,稍微用力會陷進(jìn)去,不過回彈的力量也很大,處在柔軟和堅硬之間最好捏的狀態(tài),撫過一遍,觸手抽彈著垂下來,只有尖細(xì)的末端像被撓了癢癢,但又反抗不了的小狗狗的尾巴卷來卷去。

    卿鳶咽了下口水。

    好肥美的觸手啊,要是可以稍微烤一下,把外面烤得焦焦脆脆的,里面卻還很鮮嫩彈牙……

    不能想了,卿鳶收回思緒,輕輕“碰碰”那個小口子。

    真的很小,不仔細(xì)看都看不到,但她剛一碰,觸手怪就瑟瑟發(fā)抖起來,柔韌性很好的觸手恨不得扭出十八個彎,連同旁邊的觸手都蜷縮著想躲起來。

    它到底是怕疼還是不怕疼��?

    卿鳶叫小水珠過來,小水珠飛快地拖著一大坨黑泥飛過來,看了眼那個小口子嫌棄地切了一聲,又飛走了。

    回來回來,卿鳶想試試別的東西。

    小水珠扭著小屁股很不開心地回來了。

    小水珠總是靠吃來治療和凈化,她想試試小水珠能不能治愈哨兵精神體上的傷口。

    通過她的觀察,小水珠呆過的傷口愈合的速度會根據(jù)它停留的時間改變,停留的時間越長,傷口愈合的速度也就越快。

    當(dāng)然,這也可能和哨兵精神體本身的恢復(fù)能力有關(guān)。

    但試一試也沒什么損失。

    觸手上的小口子這么小,如果她的小水珠真的有另外的愈合能力,應(yīng)該很明顯就能看出來。

    小水珠很有情緒,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在那個小口子上面。

    卿鳶叫住它:……文雅一點。

    它坐在那里,她也有感覺的。

    小水珠不耐煩地從身體里揪出來一團(tuán)水流,捏出個小創(chuàng)口貼拍在那個小口子上。

    嘩啦,觸手怪劇烈地翻騰起來。

    把小水珠嚇了一跳,表示沒見過這么弱的精神體,超級嫌棄地飛走了。

    觸手怪的口器開合,呼呼喘著氣,觸手用力地伸開,尖端甩來甩去想要勾纏住能給它力量的錨點,可除了黑泥,它什么也抓不到,一條條脫力的觸手就這么陷進(jìn)泥沼里。

    卿鳶都有點找不到貼創(chuàng)口貼的那條觸手在哪里了,剛要翻一翻,觸手怪又發(fā)脾氣了,觸手一頓亂拍,卿鳶的意識沒有實體,但還是能感覺到那些黑泥沖著她飛過來。

    安靜,她按住了甩過來的觸手。

    觸手怪現(xiàn)在處于外強中干的狀態(tài),這條看起來很厲害的出手一下就被她的意識按住了,但架不住它的觸手多,一條被桎梏,其他條又立刻纏上來。

    卿鳶試著文明地組織秩序,發(fā)現(xiàn)沒用后,她叫來了小水珠,小水珠啪啪就是抽,把觸手怪直接給抽懵了,觸手縮成一團(tuán)抱著長著口器的腦袋。

    卿鳶撥弄著老實了的觸手怪,把那條貼著創(chuàng)可貼的觸手給找了出來。

    魚的記憶是七秒,觸手怪也不遑多讓,剛老實一會兒就忘了自己為什么老實,又開始折騰。

    小水珠干脆不走了,捏了把大錘子出來,只要觸手怪稍微忘了教訓(xùn),就立刻幫它找回記憶。

    經(jīng)過幾輪高強度的記憶訓(xùn)練,觸手怪沒力氣了,卿鳶把它想要蜷起來的觸手拉開,只是體力告竭,但不是記憶力好了的觸手怪還想惡狠狠地抓她,看小水珠扛著大錘飛上來,才條件反射地把尖細(xì)的末端乖乖展開了。

    卿鳶讓小水珠去吃,接下來她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小水珠剛走,觸手又不安分,卿鳶“按”住了它足腕上的吸盤。

    手感像是按在了個肉嘟嘟的按鈕上面,效果也像。

    這個按鈕讓觸手怪仿佛過電一樣隔幾秒就抽抽一下,但他反抗的力度反而更大了,口器都湊了過來,似乎又想自己咬斷觸手掙脫她,卿鳶沒管它,往吸盤中心的車欠肉上用力。

    觸手怪頓住,接著全身卸力,像失去支撐的塑料布一樣緩緩地落下來。

    觸手怪性格很糟糕,樣子也可怕,但手感確實不錯。

    卿鳶揉著吸盤中最嫩最軟的那塊肉,感覺到吸盤把她吸住了,先是很兇狠地試圖咬死她,細(xì)小密集的牙齒都在用力,在造成實際傷害前,它就自己沒了力氣,又不想放棄攻擊她,還努力含著她蠕動側(cè)壁,牙齒都變得軟綿綿的,只能帶給她癢癢的刺痛。

    卿鳶試著再用力,吸盤也使勁吸了一下她,接著徹底打開,像是被用壞了,失去了松緊,失神地完全敞開著,其他吸盤倒是很猛烈地收緊放開,像是在努力紓解摸不到的癢意。

    卿鳶趁這條觸手安靜下來,看了一下那個小口子。

    小水珠捏的創(chuàng)口貼干癟下來,只剩下一層薄薄的水膜,她把它撥開。

    真的愈合了?

    她的精神體真是越來越爭氣了,卿鳶正開心著呢,仿佛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的觸手怪又把觸手伸過來了。

    煩死了,她幫它治療凈化,它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總想攻擊她。

    真是個白眼怪,卿鳶決定給它點教訓(xùn),順便為一會兒要進(jìn)行的審訊做些鋪墊。

    她的手只有一雙,但她的意識可以變出很多很多只“手”。

    她讓這些手抓住觸手怪的觸手,指尖按進(jìn)能按到的吸盤里,觸手怪怪叫了一聲又想要把自己蜷起來。

    不行,這次不是你老實了就能結(jié)束了的。

    卿鳶發(fā)現(xiàn)觸手怪末端的吸盤更敏感,她果斷地選擇集中攻向那里,不管觸手們怎么掙扎,怎么勾繞極力表現(xiàn)出討好服軟的樣子,她都不肯松手,等吸盤快失去吸力的時候,她把它們薄薄的側(cè)壁也按在指下,不知道是真的學(xué)乖了,還是沒力氣張牙舞爪了,它們很自覺地細(xì)密的牙齒收了起來,隨便她把它們?nèi)嗟孟袷且袅艘粯印?br />
    感覺差不多了,卿鳶把收回意識。

    奄奄一息的吸盤本能地吸住她。

    那種半吸不吸的吸力很奇妙,會讓人心里癢癢的,卿鳶也稍微蜷起手指,沒有遲疑,把意識徹底從吸盤中抽離。

    沒人按揉的吸盤空虛到極點,用力地收緊,然后……

    卿鳶皺起眉,“看”到有什么液體從觸手怪腕足末端的吸盤里流了出來。

    不等她仔細(xì)看,它們就融進(jìn)了黑泥里。

    觸手怪這次是徹底沒了反抗的意欲,像被暴曬了好幾天的海洋生物可憐巴巴地蜷著觸手趴在那,只時不時縮一下,證明它還活著。

    本來全黑的身體中心溢出絲絲縷縷的淺粉色,漸漸把觸手都變成了很嫩很鮮艷的顏色。

    卿鳶還以為它怎么了,仔細(xì)檢查了一下,確定那不是內(nèi)出血,這才把意識浮出來。

    睜開眼,看到了一顆“繭”。

    黑翼哨兵用翅膀把自己包了起來。

    卿鳶看向玉京,他對她微微頷首:“向?qū)〗�,您真的太棒了�!?br />
    她怎么又棒了?卿鳶看玉京不打算干預(yù)她進(jìn)行審訊,又把目光放回到那個羽繭上。

    稍微拉了拉手里的鏈子。

    她以為黑翼哨兵不會回應(yīng)她,卻不想她這么一拉,還真的讓捂得緊緊的羽翼緩緩打開了。

    從中露出臉龐飛滿潮紅的哨兵,那潮紅就像一簇簇灼灼盛開的桃花,襯著氤氳著濕氣的眉眼,亮晶晶的淚痕縱橫交錯,與嘴角溢出的晶瑩流到一起,從下頜處一滴滴落下。

    在看向她的一瞬,他失神的眼睛里有了激烈的情緒,恨意越濃,下頜處的水珠掉得越快,像個重癥淚失禁的漂亮怨夫。

    現(xiàn)在還不是審訊的時候?卿鳶被那雙濕得不行,也怨毒得不行的眼睛看得有點沒信心,感覺黑翼哨兵這個樣子應(yīng)該不會好好回答她的問題。

    那就再捏捏觸手怪的吸盤。

    她想著,又把意識投進(jìn)精神巢。

    沒等靠近觸手怪,黑翼哨兵就嗚嗚地?fù)u頭,淚珠都被他甩飛了,在空中變成一顆顆很好看的小碎鉆,用含糊地聲音嗚咽,好疼好疼好疼,他不想再要了。

    卿鳶讓玉京隊長給他解開。

    口水還墜著,哨兵好像一條狼狽的惡犬,咬牙切齒,但聲音哀婉:“求求你放過我,我什么都會做的,壞主人�!�

    壞主人?卿鳶挑眉。

    哨兵還算有點眼色,慫兮兮地改口,努力地阿諛奉承:“求求你放過我,我什么都會做的,很好很好的壞主人�!�

    卿鳶:……有腦子但腦子很小。

    第42章

    就要升破級

    “名字�!�

    “壞主人的寵物末。”

    卿鳶讓小水珠搭在觸手怪的吸盤上:“名字�!�

    “末�!�

    “隸屬小隊�!�

    “S-S-12小隊�!�

    “精神體�!�

    “美麗的觸手�!�

    小水珠咬了一口觸手怪的吸盤,

    卿鳶又問了一遍:“精神體。”

    黑翼哨兵又想用翅膀把自己藏起來,像小狗狗哼唧了一會兒,吐出四個字:“魔域之手�!�

    看到卿鳶皺起眉,

    黑翼哨兵委屈又怨懟:“不說主人不高興,說了主人又不喜歡�!�

    卿鳶把文件放下,問了一個上面沒有的問題:“你為什么要叫我主人?”

    黑翼哨兵用紫色眼眸看著卿鳶,

    還舔了舔唇,

    一副天真而又貪婪的樣子,

    人蠢蠢的,

    聲線卻清冽蠱惑,給人種聲音和智商不匹配的感覺:“因為想要勾引主人,讓主人心軟,

    然后吃掉主人�!�

    卿鳶陷入沉思,

    這家伙是怎么當(dāng)上哨兵的?這個智商真的不會把自己的隊友誤殺了嗎?

    卿鳶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我不是你的主人,也不是你的食物,

    如果你還想吃掉我�!彼⑽⑻撈鹧�,

    小水珠把觸手怪的吸盤當(dāng)做蹦床,

    從這個跳到那個,最后還狠狠咬了其中張縮得最厲害,企圖“抱”住它的那個。

    觸手怪的所有吸盤都像垂死掙扎般重重地收起再猛然放開,

    其中受刺激最厲害的幾個在收放中最忍不住流出黏液,其余的則在激烈地抽搐后,

    從緊緊閉合的縫隙中外溢著亮晶晶液體。

    “啊……”黑翼哨兵叫出來,眼尾瞬間燒起潮紅,

    眼睛被淚水占滿,眼瞳渙散,無力凝聚怨念,

    傻傻地看著卿鳶。

    好像用力過猛了,她只是想警告他一下的,卿鳶把小水珠叫走,看著這么一失神更像洋娃娃了的黑翼哨兵。

    “壞主人。”這聲輕到幾乎聽不到的呢喃出來,紫色眼眸才開始落淚,“好疼啊�!�

    不能心軟,卿鳶把規(guī)則給他講清楚:“你不吃我,好好配合審訊,就不會疼了。”

    黑翼哨兵好像還是無法回神,仰起頭,看著帳篷頂,卿鳶看著他的眼淚一直流,很快就把臉頰脖頸又都打濕了。

    卿鳶本來想要安慰他一下的,畢竟是她沒有掌握好分寸,但在她打算開口前,黑翼哨兵就把自己哄好了,含著淚光怨恨地看著她:“主人,你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的觸手都濕了,褲子也濕了……它們都好疼好疼……”

    可能確實是太疼了,他眼里的恨意都被眼淚泡軟了,更多的是困惑不解,直直地看著卿鳶,非要她給出個回答。

    她怎么會知道?卿鳶皺眉:“現(xiàn)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問題,除非你還想要?”

    黑翼哨兵好像真的怕了,聽到她提起就狠狠哆嗦了一下:“主人,我不要了,你別生氣�!鳖D了頓,討好地催促她,“主人你快問吧,我什么都告訴你�!�

    卿鳶繼續(xù)審訊:“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中,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奇怪的物質(zhì)?”

    “有啊�!焙谝砩诒c頭,“我看什么都很奇怪,要從頭數(shù)嗎?不好吃的石頭,吃不到的天空,吃起來臭臭的草,我的第六根觸手,咬我的大長蟲……”他突然想到什么,彎起還掛著眼淚的眼睛,“我覺得只有我和主人一點也不奇怪�!�

    謝謝你啊,卿鳶看向玉京,黑翼哨兵的這個答案可以嗎?

    玉京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翼哨兵的腦回路,很平靜地對她點點頭。

    “有沒有非軍區(qū)的人員聯(lián)系過你?”

    “主人是軍區(qū)的人員嗎?”

    “是,而且這次審訊的問題不涉及我�!�

    “那就沒有�!�

    “有沒有非同行人員的聲音與你對話?”

    “沒有。”

    “你是否仍然忠誠于哨兵的榮耀?”

    黑翼哨兵皺起眉,難得看起來有些睿智深沉,緩緩地問:“哨兵的榮耀,那是什么?”

    卿鳶:……他到底怎么混進(jìn)軍區(qū)的?

    這還是直接的問題,后面用了迂回戰(zhàn)術(shù)的問題才折磨人,好不容易問完了,卿鳶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像經(jīng)歷了一次非常嚴(yán)重的精神污染。

    但好歹是結(jié)束了,卿鳶松了口氣,看著哨兵把末帶出去。

    玉京看到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并未表現(xiàn)出過分的熱情,仍然冷冷淡淡的:“辛苦了,向?qū)〗悖愕膸づ襁沒有準(zhǔn)備好,如果需要休息,可以先在這里委屈一下�!�

    卿鳶看了眼旁邊的折疊床,有些心動但還是搖搖頭:“我想去看看貓貓……寂吾隊長和迦涅隊長的小隊�!�

    豎瞳哨兵沒有勉強:“好。”

    卿鳶想到什么:“玉京隊長,你的小隊需要治療嗎?”

    她不太能從玉京的身上聞到毒素和污染的香味,無法判斷他們是不是也受傷了。

    “不需要�!�

    卿鳶看向干脆拒絕她的哨兵,對上了他的豎瞳,本能地打了個寒戰(zhàn),沒有追問走出帳篷。

    呼……卿鳶吐出從和蛇族哨兵隊長對視后就一直憋著的這口氣,她還是有點怕他的,一看到他的眼睛就會想起那個夢。

    但玉京隊長的精神體是銀白色的蟒蛇,她夢到的是黑色蟒蛇,它們的顏色不同,體型……好像有點像,卿鳶一邊回憶比對,一邊走向寂吾小隊所在的位置。

    給兩個貓貓隊大致處理了一遍毒素造成的傷口,卿鳶電量告竭,剩下的污染傷害,估計得在回去的路上才能處理。

    當(dāng)她有些疲憊地從貓貓隊的帳篷出來,被外面的景象震驚住了。

    好多不認(rèn)識的哨兵……這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戎予的聲音響起:“向?qū)〗悴挥皿@慌,有些小隊和我們的任務(wù)周期相同,就都定在這里集合了�!�

    原來是這樣,卿鳶感覺有很多視線從各處落在她身上,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戎予側(cè)了一下,不露聲色地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她:“請向?qū)〗銣?zhǔn)備一下,稍后您將在玉京隊長的護(hù)送下,提前回到基地�!�

    卿鳶意外地看向戎予:“我不和你們一起回去嗎?”

    他搖搖頭。

    卿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看他太久,總感覺某些太過深刻的畫面在眼前閃,她收回目光,想了想,小聲說:“戎予隊長,記得來找我,治療還沒結(jié)束�!�

    卿鳶感覺自己的耳朵在艱難地說完后騰地?zé)崃似饋怼?br />
    她努力安撫自己,她說的沒說錯啊,戎予體內(nèi)的毒素和污染沉積了那么多,按照她現(xiàn)在的效率也要再做幾次。

    不過如果是深度治療凈化效率就會高很多,可能一兩次?

    四道破,卿鳶止住思緒,還深度呢?

    淺的她和戎予都做出來dirtytalk了。

    深度得什么樣子……卿鳶果斷放棄了這個方案,效率低就效率低吧,她和戎予只適合慢慢來。

    卿鳶沒等太久,玉京隊長就來找她了,還帶著另外兩個她沒見過的哨兵,他們兩個應(yīng)該是兄弟,眉眼很相似,而且額頭那里都長著一對小角,眼尾覆著漸變色的鱗片,只是一個是金色系,一個是黑色系。

    他們都穿著領(lǐng)口掛著鏈子的挺括軍裝大衣,顯得肩部格外寬闊,等把大衣扣子解開,才露出包裹在修身西裝式制服的勁瘦腰身。

    他們打扮得也太華麗了,和其他穿著作戰(zhàn)服,風(fēng)塵仆仆的哨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的眼神也和他們的穿著是配套的,都是高高在上,無比矜貴的,只是掃了一眼卿鳶,卿鳶就感覺好像被他們罵了一樣。

    她對這種類型的哨兵有點ptsd,本來不打算開口,沒想到,他們主動和她問好,就是伸手的姿勢莫名讓人覺得特別傲慢。

    “卿鳶向?qū)�,你好。�?br />
    卿鳶看了看他們的大手,抬起雙手,一手拉一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就松開:“你們好�!�

    左邊的哨兵眼眸,角和鱗片都是金色,猶如熔爐中的金屬散發(fā)著刺目的紅金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大概是因為這樣,他看起來比右邊的哨兵看起來更高傲。

    他很痛快地放開了她的手,而右邊,黑眸黑角黑鱗的哨兵卻沒有。

    卿鳶感覺手指被勾住,抬頭看過去,黑角哨兵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看著她。

    卿鳶暗中用力,才把手收回來。

    金角哨兵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兄弟的小動作,他也不屑于去注意那些細(xì)節(jié),問:“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玉京隊長,卿鳶向?qū)��!笨吹剿麄凕c頭,金角哨兵的指尖冒出金色的經(jīng)緯線,“那我們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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