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有那么明顯嗎?卿鳶猶豫著要不要放棄,感覺她的小腿又被瘋狼的尾巴勾住了。
像個信號,卿鳶馬上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她沒有后退,看著訣隱的眼睛,又靠近他一點:“是啊,我就是在勾引你�!彼闹讣庥昧Γ瑝哼M(jìn)他的傷口里,拔除毒霧的同時也加深他的痛感,“那么,你被我勾到了嗎?”她問得很輕,第一次說這種話,心里也很沒底,頓了頓,她又補(bǔ)了個稱呼,“訣隱隊長?”
她知道自己做對了,在她叫他名字的時候,他的獸眼猛地一縮,接著又閉起眼,下意識地稍微抬起月要。
身體的痛感,靈魂深處的谷欠念,精神巢的燥熱,同時被她牽動,達(dá)到頂峰,無論哪一個他都無法拒絕她,在她都承認(rèn)她在故意引誘他的情況下,仍然一股腦泄出來。
在更禁忌的溢流出來前,訣隱強(qiáng)忍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一字一頓:“一點也沒有�!�
他放開了她的手,因為他的指尖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想要摩挲她的手腕內(nèi)側(cè),親吻她的脈搏:“一想到你剛給那群小狗標(biāo)記過,我只覺得惡心�!�
“還想給我們打上精神鎖鏈?”訣隱看向卿鳶,“向?qū)〗�,你是想把我們變成比那群小狗更卑微更方便取悅你的玩具嗎?�?br />
卿鳶試圖解釋:“這個我查過了,標(biāo)記和打下精神鎖鏈的尺度都是由向?qū)Q定的,我會控制好的,不會剝奪你們的個人意……”
“會有異化哨兵相信向?qū)н@樣的承諾嗎?”訣隱笑了一下,接著收起笑意,“我說了,不要。與其被向?qū)耆�,帶著那么恥辱的印記活著,死了倒好�!�
永久標(biāo)記是會有同步的體表印記,但……卿鳶還想掙扎:“我可以把印記打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訣隱看著她:“滾�!�
卿鳶止住聲音,看向他,訣隱沒避開她的目光,尾巴似乎知道主人對她說了什么,不再敢碰她,默默地收回,繞到他自己的腿上。
卿鳶沉了口氣,站起身。
行,她不干了。
轉(zhuǎn)身走向牢房門口,側(cè)頭看向門口的按鍵,訣隱感覺她的余光可能會看到他,收回了看她的視線。
他以為卿鳶肯定會離開,停下只是為了關(guān)上牢門,但她沒有。
她的確按了牢房門口的按鍵,但那個按鍵有別的作用。
墻體里的齒輪轉(zhuǎn)動,鎖鏈被拉直縮短,訣隱抬起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被吊起來,看向又回到牢房里的向?qū)В骸澳阍谧鍪裁�?不是叫你走……�?br />
他的話沒說完,臉上又挨了一巴掌,卿鳶握起手指。
啊,他這次說的是走,她以為他還會叫她滾,就扇了過去。
那就當(dāng)為他剛才叫她滾扇的好了,卿鳶竭力讓自己不要露出心虛的樣子,和向她投來死亡凝視的瘋狼比誰后眨眼。
鎖鏈的長度越來越有限,原本能靠著墻坐著的哨兵不得不改變姿勢,雙手被吊高,從坐變成跪。
卿鳶感覺有點過了,她不用瘋狼跪她,坐著就好,又去調(diào)了調(diào)按鍵,鎖鏈的固定端可以在墻體和天花板的凹槽中活動,她試著調(diào)換它們的位置。
被鎖鏈拉成各種姿勢的瘋狼忍無可忍,反手抓住鎖鏈,硬是用力氣止住機(jī)器收緊鎖鏈:“你玩夠了嗎?”
她不是玩,是不會調(diào),卿鳶看向瘋狼,他現(xiàn)在被吊在牢房中間,分退跪坐著,無語地看著她。
就這樣吧,卿鳶也不敢亂動了,走回到訣隱面前,捏起他的下頜,訣隱被她這樣做,沒有因為覺得自己被她羞辱而感到憤怒,反而像看瘋子一樣,無法理解地看著她。
她竟然被瘋狼當(dāng)成瘋子了,卿鳶努力讓自己無視他的眼神,投入到她自己想好的劇本里:“你不同意也沒關(guān)系。”微微抬起下頜,指尖壓住瘋狼的唇,讓他勾著冷笑的唇角咧開,把犬齒露給她,“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她是向?qū)В执�,尺度,時間點,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應(yīng)該掌握在她的手里。
她必須相信自己的感覺。
比如此刻,她就相信,就算她更過分,瘋狼也不會真的對她發(fā)起攻擊。撬開異化哨兵的唇齒已然很危險了,她還將柔嫩泛粉的指尖抵在他鋒利的犬齒下。
他可以一口咬斷她的手指,而不是順著她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力度被迫張開嘴,只用一雙獸眼兇狠地看著她。
可他就是這么做了,卿鳶狂跳的心臟慢慢平穩(wěn)下來。
確定了一個信息,他早就已經(jīng)是她的哨兵了。
只是現(xiàn)在,她要將她的所有權(quán)標(biāo)注清楚。
沒再和他廢話,卿鳶放出精神鏈,在瘋狼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的冷厲眼神里,強(qiáng)行翻出他的精神巢。
他看她的獸眼越狠,她的精神鏈就把他的精神巢纏得越緊,指尖也越過異化哨兵口中唯一尖銳,早已失守的防線,肆意地去往更幽秘的地方。
訣隱閉上眼睛,好像這樣能讓他能多抵御她一會兒,可這么做,只會讓他在她賜予他的潮動里陷得更深。
他感覺自己好像一塊被丟到沙灘上的破海綿,從里到外都在被褪去又漲上來的海潮反復(fù)滲入,撐著早就不行的吸水能力,努力想要吸收他根本無法承受的水分。
他睜開眼,想要尋找一條生路,看到的卻是她的眼睛。
對他來說,更要命的海。
哨兵兇狠的獸眼越羞惱兇狠就越渙散迷離,從映著她的瞳孔開始,把被自己撕扯成兩半的靈魂和四肢百骸都融化在她的眼里。
不行,絕對不行,訣隱撈起自己破碎的理智,低頭喘息,擔(dān)心她真的會繼續(xù)做下去,閉了閉眼,像是認(rèn)輸一樣輕聲道:“我不能……”
“不能什么?”卿鳶停下來,因為瘋狼的精神巢太緊張了,緊張到一點縫隙都不給她。
看他的外在反應(yīng),她還以為攻克他的精神巢會很簡單呢。
瘋狼好像覺得她在明知故問,又是羞恥又是恨地抬起眼,用眼神刀她,卿鳶感覺到什么,低頭看他的尾巴,他的尾巴纏在了他的腰上,蓬松的尾巴尖擋住了什么可觀的變化。
瘋狼被她氣到破防,握緊吊著他手的鎖鏈,尾巴可憐巴巴地纏緊,破罐子破摔:“懂了嗎?”
“不懂�!鼻澍S傾身,手繞過他的腰,從后面把他的尾巴拿開,非要把這頭兇得要死的瘋狼最難堪的秘密暴露給她看,還在他的尾巴根捏了一下。
捏完看了一眼后她也有點傻,瘋狼的秘密也太大了吧?
瘋狼被她準(zhǔn)確落下的視線刺激得一顫,高挺的鼻尖埋到她的頸窩里,悶哼了一聲,大尾巴很是狼狽地從她手里掙脫出去,更緊地纏回去。
繃緊的鎖鏈都在打顫,卿鳶握住他的尾巴,這次不是為了報復(fù)他,而是,她發(fā)現(xiàn)抓著他的尾巴,能讓他的精神巢使不上力,反抗她的精神鏈。
尤其是尾巴根這里,卿鳶摸索到狼尾巴骨頭最寬的位置,毛茸茸的大尾巴劇烈地反抗起來,好不容易成功,又纏到哨兵的窄腰上,尾巴尖好像經(jīng)歷了什么劇烈運(yùn)動,很是可憐地顫巍巍著。
瘋狼一副再被她看就要一頭碰死自己的貞潔烈男樣子,咬牙切齒:“不要看了�!�
“我沒看�!鼻澍S把臉側(cè)到一邊,盲抓他的尾巴。
瘋狼感覺到了她的指尖,閉了閉眼:“也不許再抓我的尾巴�!闭f著他的大尾巴一甩,看起來是遠(yuǎn)離卿鳶的,可甩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卿鳶手心里。
卿鳶握起手指:“還是你的尾巴比較誠實�!�
好像意識到尾巴就是叛徒,指望不上,瘋狼不說話了,專心繃緊精神巢抵抗她。
不像上次可以咬手腕,他的手腕被吊著,只能咬牙,卿鳶都能聽到瘋狼把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咯響的聲音,在看他的表情,眼神比惡狼還惡狼,眼里卻太濕潤,恨意像春水上蕩漾的漣漪,越是激烈越是誘得人想要把他這潭水?dāng)嚭偷酶愀狻?br />
鎖鏈響得太大聲了,卿鳶抓著被她搓得亂七八糟的尾巴,有點擔(dān)心地看了看頭頂,這些鎖鏈應(yīng)該不會被瘋狼扯下來吧?
不過,他到底為了什么這么抗拒她的精神鏈進(jìn)到他的精神巢里?
卿鳶看了眼紅著眼瞪她的瘋狼。
搞得她好像在對他強(qiáng)制愛一樣。
關(guān)鍵是,就他這個瘋勁兒,誰敢強(qiáng)制他?
真是塊臭石頭,硬得要死,她就沒見過哪個哨兵跟他一樣,明明好看的皮囊都要化成水了,可精神巢卻還是固若金湯。
第55章
就要升破級
折騰下來,
卿鳶也有些累了,再次蹲下身,可惡的異化哨兵,
跪著還是比她高出那么多。
卿鳶把手按在瘋狼的大退上,
她手心下的肌肉因為過度緊繃都在微微痙攣了,
它們的主人卻一點也不關(guān)心它們,
冷冷地看進(jìn)她的眼睛:“就不�!�
卿鳶磨了磨牙,
好想揍他。
深吸了口氣,
不能揍他,揍不疼他,還可能會傷到她的手。
對付瘋狼得用另外的辦法,
卿鳶思考了片刻,
以哨兵結(jié)實有力的肌肉為支撐,移動手心,
向前傾身,
逼近他:“打開精神巢。”
她把身體的重量基本都壓在了他的退上,
可“寧死不屈”的瘋狼愣是晃都沒晃,就這么承著她的重量。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變化,
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更重,目光從她的眼睛移到她的鼻子,
嘴巴,接著又往下看。
雖然他很快就側(cè)開臉,
但還是叫卿鳶看到了,立刻繃不住了,趕緊按住胸口,
把拉鎖拉到頭,咬牙問:“臭流氓,你剛才看哪呢?”她的節(jié)奏全都被打亂了。
瘋狼的耳朵有一瞬壓下來,接著又豎起來,轉(zhuǎn)頭,看著她的眼睛,在她的眼底找到了對他的厭惡,眼瞳慢慢收縮,卻不在乎地挑眉:“還能看哪里?”又低下視線,長長的眼睫也遮不住眼里明晃晃的欲念,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當(dāng)然是看異化狼族最喜歡看的位置了�!�
沒人喜歡被凝視的感覺,卿鳶也是,沒有因為對方有一副好皮囊就改變想法,她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今天已經(jīng)吃了她三個耳光的瘋狼帶著殺意慢慢抬起眼,突然猛拽了一下吊著他雙手的鎖鏈,鎖鏈碰撞的巨響聲,把卿鳶嚇得往后縮了一下,真的怕瘋狼把鎖鏈給扯斷了。
看到她被嚇到,瘋狼冷笑了一聲,低著眼欣賞她硬氣不了三秒的樣子,低下頭,反過來向她逼近:“向?qū)〗阍趺磁铝�?再多來幾下啊,我還沒爽到呢�!�
卿鳶看向他,剛剛她打得很用力,他的側(cè)臉都留下了她的指印,紅了一片,可他根本不在意那點疼,反而更來勁了,精神巢硬得跟什么似的。
對他來硬的真的不行。
“好。”卿鳶感覺自己的耳朵很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為她準(zhǔn)備要做的事情提前感到窘迫,就算瘋狼的眼神再有侵略感,也沒再后退,反而像他一樣,繼續(xù)靠近。
來啊,那就看看到底誰才是孬種,卿鳶微微偏頭,鼻尖似有似無地擦著瘋狼高挺的鼻梁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讓你爽�!闭f著她又慢慢握住他圈在腰上的尾巴,低下眼,看向尾巴被移開后暴露出來的秘密。
在她說出讓他爽這幾個字時,訣隱呼吸的節(jié)奏就有些亂了,但在卿鳶抬起眼看了看他的時候,他還是立刻用兇巴巴的眼神警告她把他的尾巴放回去。
她松開手,讓那條在她手里扭來扭去的大尾巴回到原位:“訣隱隊長也怕被別人看嗎?”
帶著她手心體溫的大尾巴纏緊,明明隔著作戰(zhàn)服感覺不到那微末的溫度,可腰腹還是因此收縮了幾下。
訣隱臉上沒顯出他的身體上的變化,目光落在向?qū)Ъt彤彤的耳朵上,看回她的眼睛,挑釁地勾起唇:“如果向?qū)〗悴慌屡K了你那雙漂亮的眼睛,那就看吧。”
卿鳶稍微屏住呼吸,感覺自己在和瘋狼下一盤少兒不宜的棋,慢慢呼出這口氣,再次把瘋狼的尾巴抓在手里。
他這次很平靜,不屑地微微勾著唇,好像已經(jīng)看穿她頂多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竟然看不起她,雖然她確實有點沒想好下一步該怎么做,卿鳶捏了捏手里蓬松的狼尾。
突然有了個想法,她抓著狼尾抬高手,讓狼尾毛茸茸的邊緣掃過瘋狼的臉,瘋狼沒料到她會這么做,先是一怔接著狠狠地看著她:“你用我的尾巴玩我?”
卿鳶剛才只是有個模糊的想法,想用狼尾把瘋狼那張漂亮但很是嚇人的臉擋一擋。
瘋狼的問話,把她的想法具體化了,她就要用他的尾巴玩他。
卿鳶讓狼尾向下,掃過瘋狼冷厲的眼睛,高挺的鼻尖,氣得殷紅的薄唇:“是又怎么樣?”
他沒說話,在狼尾掃過的時候,閉上眼,睜開眼,眼神更兇,眼尾也更紅,不只是眼尾,被狼毛輕輕劃過的皮膚都泛起綺麗的顏色。
真是好容易留痕的體質(zhì)啊,連自己的尾巴掃過去都會變紅,卿鳶單手勾住瘋狼的后頸,讓他低下頭,接著提著狼尾,用尾巴尖勾了勾狼耳朵。
狼耳朵本來要忍住的,卿鳶沖它輕輕吹了口氣,它立刻狠狠哆嗦了幾下,狼尾被抖動的耳朵蹭到,受了反向的刺激,甩來甩去,無意間也叫狼耳更受折磨。
永動機(jī)誕生了,卿鳶看向被她壓著低頭,從下往上用要把她吃了的眼神凌遲她的瘋狼,理直氣壯地甩鍋:“瞪我干什么?是你的尾巴自己弄的。”
訣隱咬牙切齒:“你最好別讓我活著走出這里�!�
都已經(jīng)得罪他了,那不如徹底一些,卿鳶假裝沒聽到,帶著狼尾向他瘋狼的喉結(jié)一點點靠近,瘋狼抿緊唇,眼神要變成刀片,把卿鳶切成片,可人卻發(fā)起抖,幅度不大,要不是響動的鎖鏈,卿鳶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卿鳶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她知道該怎么對付他了:“原來訣隱隊長怕癢啊�!�
“我怕個屁……”瘋狼咬牙,止住差點就和身體一樣打顫的尾音,用眼神對著用他的尾巴引起他身體幾次痙攣的向?qū)дf了無數(shù)臟話。
他這個眼神罵得好臟啊,感覺好像真的被罵了一頓的卿鳶把狼尾放到他的頸前,沒有碰到他,最長的那撮狼毛距離他的喉結(jié)還有一厘米的位置。
可他好像比狼毛落到他的身上還要癢,呼吸一點點變快變重,喉結(jié)微顫,在他惱怒看向卿鳶的眼神里,狠狠一提,位置改變的喉嚨終于碰到近在咫尺卻補(bǔ)給它碰到的狼尾,不知道是爽還是癢的,又重重地滾了兩下。
“你確實不是怕癢。”卿鳶拿開狼尾,看瘋狼仰起頭,脖頸拉出脆弱又養(yǎng)眼的線條,那塊不再有東西搔弄的漂亮軟骨,很是空虛地在冷白的皮膚下難受地滑動著,“你是喜歡�!�
“我喜歡……”瘋狼的薄唇在動,惡狠狠地咒罵,但好像記著上次說爆粗口被她收拾的教訓(xùn),沒有真的發(fā)出聲音。
卿鳶感覺到他的精神巢在松動,既然瘋狼本人都怕癢,那他的精神巢會不會也有同樣的屬性。
卿鳶讓她的精神鏈也輕輕掃過哨兵的精神巢。
頭頂鎖鏈錨定的構(gòu)件發(fā)出不祥的聲響,哨兵如同他手里的鎖鏈緊得令人心驚,渾身的血肉好像都被徹底硬化了,卿鳶本來撐在他的腿上,現(xiàn)在都有點撐不住。
但她沒有停下,不能停。
瘋狼的精神巢緊張得沖破極限,充血腫脹,表皮都被掙開。
它現(xiàn)在進(jìn)入了過剛易折的狀態(tài),使用過度的外殼逐漸脫離了主人的控制,主人越是想要用力防御,它就越是敏感脆弱,背離他的意志顫悠悠地向她打開縫隙,露出精神巢中早就在興奮抽動的蛹道一角。
卿鳶很高興地讓精神鏈過去比劃。
很可惜,還是不夠精神鏈通過。
得加大力度,卿鳶抬頭看了眼搖搖欲墜的鎖鏈,心一橫,打算解開訣隱的作戰(zhàn)服,讓狼尾有更多的操作空間。
瘋狼立刻警覺,分出神來恐嚇?biāo)瑥凝X縫里擠出有些沙啞地聲音:“你敢?”
卿鳶看著瘋狼,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必須殺得你死我活的一生宿敵,只要他有機(jī)會從這里出去,勢必要追殺她到天涯海角。
她慢慢收回手,是有點不敢。
但她很快就通過精神鏈發(fā)現(xiàn)瘋狼的精神巢立刻有了要奪回防御權(quán)的意思,好不容易才打開的縫隙又要合攏起來。
卿鳶不想放棄這么好的機(jī)會,低下眼瞥到了瘋狼的秘密。
真的不是她故意看,是它都要懟她視網(wǎng)膜上了。
卿鳶看向瘋狼兇得跟什么似的的獸眼,他能不能和他的秘密統(tǒng)一一下態(tài)度?
一邊用眼神狂兇她,一邊又。
既然主動吸引她的注意力了,但她也不好假裝沒看到,卿鳶捏起狼尾。
在看到她垂著眼若有所思的時候,訣隱就感覺到了什么,但沒想到她真的敢。
來不及阻止,就先從喉嚨里溢出聲音。
深藏在黑暗深海里的秘密寶盒被潮汐推到岸上,有人發(fā)現(xiàn)了它,輕輕掃開它表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遍又一遍。
寶盒的外面還套著一層保護(hù)它的薄布,可就算這樣,隱匿起來的花紋還是慢慢浮現(xiàn)出來,脫離海水后短暫風(fēng)干的表面又變得濕淋淋,把紋路沖刷得更加凸顯,更加猩紅。
薄布很快就濕透,貼在寶盒上,令落在外面的輕拂,變得更加模糊不易感覺到。
越是不容易感覺到,就越是想要。
偏偏她就在這時候停下來,無所依托的寶盒空落落地墜進(jìn)海底,激起無數(shù)上升的氣泡,氣泡一顆接著一顆炸開,讓人感到又癢又窒息。
寶盒還想再浮出來,卻被輕輕壓住,壓在柔軟的海床里。
“卿。鳶�!焙薜靡l(fā)瘋的哨兵,肌肉卻在可憐地收縮顫動,好像一團(tuán)在冰里燃燒的火焰,噼里啪啦地釋放恐怖的怒意,卻根本落不到外面,反而自己冰冷堅硬的外殼融化,搞得渾身濕漉漉的,狼狽得一塌糊涂。
“打開精神巢。”卿鳶把狼尾往下按,告訴他結(jié)束這一切的條件,“我就松手�!�
“向?qū)〗憧烧鏁 !悲偫嵌家怀蓸恿耍鸬难劾镞滿是嘲弄的殺意。
卿鳶感覺他抓著鎖鏈傾身靠近她,想要躲開,本來是可以做到的,畢竟他的雙手都被吊著。
可還是被他咬住了頸側(cè),沒用力,但也只是暫時的。
不愧是狼族,咬得位置那叫一個準(zhǔn)確,就是她大動脈的位置,卿鳶還想掙扎,就聽到頭頂響起激烈的撕扯聲。
鎖鏈深深扎入天花板的固定端被暴力地拽出來,眼看就要落到下面的哨兵和向?qū)砩�,卿鳶本能地躲避速度根本趕不上它們掉落的速度,尤其是擺脫了桎梏的哨兵還用一只手壓住了她的后腰,不讓她往后躲。
鎖鏈并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在關(guān)鍵時刻,瘋狼把她壓倒,她隔著他的身體感受到了沉重鎖鏈的打擊感。
聽著就好疼,可瘋狼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用尾巴墊在她的背后,一只手摸到她的手腕:“像向?qū)〗隳菢影粗景床蛔〉�。”幫著她不太敢往下壓的手,狠狠按下去,她聽到他悶哼了一聲,但很快又輕輕吸著氣冷笑起來,“得像這樣,才能壓住它,記住了嗎?”
這個破監(jiān)獄什么質(zhì)量��?豆腐渣工程,卿鳶感覺手心好燙,想要把手收回來,可瘋狼攥著她的手不肯放。
“再來威脅我試試看�!彼膊恢浪窃趺醋龅降�,那么鋒利的犬齒貼著她薄薄的皮膚重重地蹭壓,也沒有弄傷她分毫,惡狠狠的聲音壓得極低,引發(fā)的震動伴著他的喘息,直接從她的脈搏穿到心臟里:“看看我會不會吃掉你的肉,嚼碎你的骨頭……”
因為還要說話,他的舌頭不可避免地時不時舔過她,只要她想移開,就立刻口允口及著咬起她的皮膚。
她那么努力,做了那么多她不會做的事情,結(jié)果還是要失敗了嗎?卿鳶感覺到瘋狼不會真的傷害她,只是嚇唬她,可還是很委屈。
她欠他的嗎?確實欠。所以她就放任他的狼群和他對她的不尊重,還要求著他讓她救他們嗎?
想到黑狼和這頭瘋狼今晚跟她說的那些話,卿鳶就來氣,想要踹開訣隱坐起來。
卿鳶試著抬起腿,可她做不到,感覺功虧一簣,除了被這群惡狼“羞辱”了一頓,什么收獲也沒有的她氣得眼圈發(fā)紅。
訣隱在慢慢不動了的向?qū)ьi間舔到了一點微咸的液體,就一點,但也讓他冷靜下來,抬起頭,看她:“哭了?”
“滾�!鼻澍S側(cè)開臉,閉上眼,不想理他。
“哭也沒用�!痹E隱把她的臉掰過來,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誰用你放過?”卿鳶感覺他在看她哭,眼淚更止不住了,想用手擋著,他還不讓,只好睜開眼睛,隔著水霧瞪他,“你都要死了�!�
瘋狼沒立刻接話,安靜了一會兒:“哭得真難看。”
卿鳶閉上眼,不想哭了,可停不下來,他不是喜歡陰陽怪氣嗎,她也會:“是啊,我哭得哪有你好看,你哭得最好看了�!�
瘋狼捏住了她的下頜:“睜開眼睛。”
睜開干嘛,看他兇她嗎?卿鳶是真的很能哭,沒一會兒就感覺頸間都是自己的眼淚,濕濕涼涼的,更委屈了:“睜個屁�!�
看著被他氣到也開始罵人的向?qū)ВE隱無語地笑了一下,不笑后的眉眼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冷厲,可狼耳在伏低。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纖弱的脖頸,止住她的眼淚再繼續(xù)打濕她的衣領(lǐng),語氣還是很冷硬:“睜開眼,看著我�!�
這回他想要她聽話了?她。偏。不。
卿鳶閉緊眼睛,瘋狼得不到她的回應(yīng),自己把鎖鏈弄得嘩啦嘩啦響,卿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懶得管。
黑狼他們要是真因為她死了,她也活不好,那就愛咋咋地,一起毀滅吧。
過了一會兒,感覺他在她手里塞了什么,卿鳶捏了一下,好像是鎖鏈,她還以為瘋狼要把她用鎖鏈捆起來,睜開眼,卻看到她手里的鎖鏈?zhǔn)亲杂傻�,而一端�?br />
在瘋狼的脖子上,卿鳶睜大眼睛,表情驚訝,但還在往外流的眼淚淌得更快了。
瘋狼特別嫌棄地用手給她擦了擦臉,感覺自己的手也不是很干凈,又停下來,想到自己現(xiàn)在連個給她擦眼淚的東西都沒有,臉色就更冷了。
看她沒那么生氣了的眼睛,嘲諷地勾了勾唇:“看到我變成小狗,向?qū)〗泷R上就沒那么傷心了呢�!�
戴上項圈的狼還是狼,還是不聽話,那有什么用呢,卿鳶丟開手里的鎖鏈,吸了吸鼻子,眼淚還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也覺得丟人,又想閉上眼。
發(fā)現(xiàn)向?qū)в忠焕硭�,訣隱皺眉,硬是把鎖鏈塞到她的手心里,還握著她的手,不許她放開,等卿鳶掙扎不開,瞪向他的時候,他才開口:“要我做什么,你說�!鳖D了頓,“除了打開精神巢,你想怎么整我都可以�!�
剛才還把鎖鏈都拽下來抵抗她,現(xiàn)在又說她想怎么樣都行?卿鳶半信半疑,抬手抵在瘋狼的肩上,沒怎么用力,就讓他直起身,卿鳶也想坐起來,但有點使不上勁,她看到瘋狼極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把她抱了起來。
卿鳶還是搞不懂瘋狼的腦回路,不過……
她攥緊手里的鎖鏈,他都叫她整他了,那她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她確實有一肚子氣要找他撒,看瘋狼要站起來,卿鳶收了一下鎖鏈:“跪好�!�
都已經(jīng)將左腿立起,要蹲著起身的訣隱抬眼看了看一邊發(fā)出命令,一邊還哭得可憐兮兮的向?qū)�,冷冷勾起唇,盯著她,把腿又放了回去�?br />
卿鳶想試試他什么時候回原形畢露,繼續(xù)提出要求:“把手背到后面,退分開,尾巴拿走�!�
瘋狼看起來好像要被她氣出內(nèi)傷了,眼睛通紅,但還算是說話算話,每一樣都做到了。
不過,深吸了口氣后,忍無可忍地問了她一句:“我都聽你的了,你能不能不哭了?”
她也想不哭啊,還不是被他和他的狼群氣得太過頭了,卿鳶掉著眼淚,叫訣隱把自己的尾巴咬住,省得他再說她不愛聽的話。
“讓我咬著我的尾巴?”瘋狼又露出了要吃了她的表情,“你說的是人話……”
她怎么不是人了?卿鳶淚眼婆娑地瞪著他,張開唇準(zhǔn)備好反擊,只是她還在哭,唇不受控制地在輕抖。
訣隱低頭無聲地罵了句臟話,抬起尾巴,無比嫌棄地把自己的尾巴尖咬在唇間。
這都做了?卿鳶有點意外,意識到瘋狼可能是真的不想讓她哭了。
那就好辦了。
雖然他說她可以讓他做的事情不包括讓他打開精神巢,但也只有這一條“禁忌”啊。
卿鳶特意跟他確認(rèn)了一下:“除了讓你打開精神巢,我對你做什么都可以,對不對?”
訣隱從向?qū)а劾锟闯鏊胍巴媾彼囊靶牧耍瑹o所謂地點點頭,但身體馬上就繃緊,做好忍受一切的準(zhǔn)備了。
卿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拎起鎖鏈,咬著尾巴的狼族哨兵不得不抬起頭,但看她的眼神還是透著無法馴服的桀驁輕蔑。
可他卻是任由她處置的魚肉,甚至還是他把自己送到她的刀下的。
她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比剛才更過分的折磨都可以。
卿鳶提了提鎖鏈:“笑一下�!�
瘋狼先用比刀子還鋒利的眼神戳了她一下,接著彎起好看的眉眼,對她假笑了一下。
“剛才被你打斷了�!鼻澍S抬手像是要取出他嘴里的尾巴,但指尖只是從上面滑過,“但尾巴要用來堵住你的嘴�!�
訣隱閉上眼,咬緊了他的尾巴,疼得脊椎都疼也沒有放松,他需要用疼痛抵御她落在他身上的觸感。
卿鳶蹲下身,指尖繼續(xù)經(jīng)過他的下頜,還在繼續(xù)向下:“那這回就不用尾巴了�!�
她剛說完,瘋狼就猛地睜開眼,死死地盯著她。
“你是在用眼神告訴我,你不愿意嗎?”卿鳶偏頭,“可它也是這么想的嗎?”
“哦,不對,它確實有點不開心�!鼻澍S看了看,“好像都哭了呢�!�
訣隱的獸眼收縮,似乎被她變態(tài)的程度震驚到了,卿鳶抿了下唇,還有更變態(tài)的呢:“訣隱隊長,你告訴我,它到底哭了沒有�!�
瘋狼的尾巴疼得在他的唇間小幅度地抽搐,卿鳶都有點擔(dān)心他把尾巴咬斷了,她以為他不會再遵從她離譜的指令,卻不想,當(dāng)他的眼尾又紅了一度后,竟然真的點了點頭。
雖然點頭后眼神羞憤得似乎想要拉著她一起自盡了。
但還是聽她的話做了。
卿鳶看了訣隱一會兒,解開了他的腰帶,和她想的一樣,這頭貞潔烈狼最不愿意的就是這個,胸口起伏得厲害,要不是之前答應(yīng)她做什么都行,恐怕現(xiàn)在就把她給丟出牢房了。
卿鳶用精神鏈感知他的精神巢。
他的精神這次真的到達(dá)了極限,精神巢都軟和了下來,只是撐著看起來很強(qiáng)大駭人的外殼最后一次嚇唬她。
卿鳶知道自己再繼續(xù),肯定會讓這頭瘋狼的精神巢崩析解離,只是時間的問題。
真的要用這種方法達(dá)到目的嗎?卿鳶停下來,看看瘋狼,抬手把他嘴里的尾巴拿下來,瘋狼一開始沒松,不是故意擰著她來,是他太緊繃了,緊到關(guān)節(jié)都打不開,放不掉他的尾巴。
卿鳶等了一會兒,才把尾巴拿下來。
瘋狼的長相很特別,冷起臉很嚇人,氣場特別強(qiáng),可冷到一定程度,兇到一定極限,反而比一般人哭了還漂亮脆弱,尤其是他的面片兒薄,情緒很容易上臉,眼尾鼻尖這種地方都特別容易泛紅,就更引人憐愛了。
可惜的是,沒什么人能活著把他惹到那個程度,所以這樣稀有的美貌根本沒人見到過,除了卿鳶。
她看著美貌的瘋狼咬牙切齒地跟她說:“要做什么就快做�!�
“你說的�!鼻澍S抬起手。
“你不嫌惡心,就繼續(xù)�!痹E隱認(rèn)命地把臉側(cè)到一邊,一副她愛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樣子,眼睫卻一直在顫。他真的很不想她看到他的丑東西,但她非要用這種方式出氣,他也沒辦法。
腰帶并沒有被繼續(xù)解開,反而是側(cè)臉落下了柔軟的觸感。
訣隱睜開眼,不敢相信他做出的判斷,她剛剛……親他了?
之前他用訣君那個家伙威脅她,她都沒答應(yīng),現(xiàn)在怎么會……
反應(yīng)過來她確實親他了以后,訣隱看向她:“先給一巴掌再施舍點糖吃,向?qū)〗氵@是想讓我感動得向你打開我的精神巢吧?你覺得我會吃這一套嗎?”
卿鳶看著他兇巴巴的獸眼,再看看他忘記疼痛,掃來掃去的大尾巴,點頭:“嗯�!�
瘋狼盯著她沒說話。
他吃,特別吃,卿鳶從他眼里得到了這個答案。
但她假裝不知道,按著他的腿,靠近沉默的哨兵:“親一下不行,那再親一下呢?”
她看到了“眼里的冰雪瞬間消融”的真人版,瘋狼還想兇她,可他的獸眼卻怎么也捏不起一點戾氣,看著她湊過來,還在她親他另一邊臉頰的時候,很純情地閉上了眼睛。
卿鳶退后一點,小聲問:“讓你的精神巢對我打開,好不好?我的精神鏈都要累死了。”
訣隱睜開眼,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不好�!�
卿鳶捏緊了拳頭,如果這樣還不行,那她就真的只能強(qiáng)制愛了。
訣隱感覺到她又生氣了,閉了閉眼,問:“要做永久標(biāo)記才可以,對嗎?”
卿鳶感覺有門,趕緊舉手保證:“永久標(biāo)記標(biāo)記后也可以不用的,我真的不會用標(biāo)記操縱你們,我可以發(fā)誓,如果我那么做,就讓我不得……”
瘋狼又能兇她了:“閉嘴�!笨此龥]再隨便咒自己,才說下去,“向?qū)Ыo哨兵打下永久標(biāo)記的前提是了解他的所有所知所想,這樣才能保證哨兵完全屬于向?qū)�,絕對忠誠。就算你不想看,不想了解我,也會在標(biāo)記的過程里,接收到我腦海里的一切念頭�!�
卿鳶皺起眉,這倒是個問題,她沒辦法阻止標(biāo)記中發(fā)生的事情,打量著瘋狼:“你一向瘋得光明磊落的,難道也有什么不能見人的秘密嗎?”
訣隱虛起眼看她。
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的卿鳶假裝無事發(fā)生,乖巧地抱著腿等他回答。
“本來是沒有的�!痹E隱咬牙,“都是因為一個笨蛋,讓我有了很多‘見不得人’的秘密�!�
看樣子那個笨蛋是她,卿鳶很通狼性地點點頭,既然是和她有關(guān)的秘密,那讓她知道一下也沒什么吧?
“你想知道?”訣隱挑起眉,看著對他的秘密有多見不得人一無所知的向?qū)В吹剿c頭,他稍微湊近她,放低聲音,真的用分享秘密的語氣說,“我見不得人的秘密是,我喜歡向?qū)〗��!?br />
��?卿鳶有點懵,警惕地看向看著她沒移開目光的瘋狼,他這也是在陰陽怪氣嗎?
為什么喜歡她是見不得人的秘密?
瘋狼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目光描摹著她的五官,像點菜一樣,從上點到下:“我喜歡向?qū)〗愕难劬�,喜歡向?qū)〗愕谋亲樱矚g向?qū)〗愕淖彀�。�?br />
卿鳶還在懷疑,他是在損她,對吧?不然喜歡她這些有什么好見不得人的?
好像猜到她在心里嘀咕什么,瘋狼淡淡道:“喜歡這些可能算不上多見不得人,但是。”他把視線放低,“我還喜歡向?qū)〗愕摹?br />
察覺到他在看哪里,卿鳶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怎么說得好好的,又耍流氓。
好像已經(jīng)被打習(xí)慣了的瘋狼平靜地把打到一邊的臉轉(zhuǎn)回來,沖氣憤的向?qū)Ч创剑鹕蠞灿停骸疤貏e喜歡�!边把另一邊臉給她,示意她扇她的,他說他的,“喜歡得想揉,想舔,想咬,想吃……”
卿鳶站起身,感覺打這種人都臟了自己的手。
她有點后悔,之前對瘋狼心軟了,她就該不擇手段地給他打上標(biāo)記,把他撈出去,之后老死不相往來就好了。
還覺得他純情,她真是有病,卿鳶都想給自己兩巴掌了。
訣隱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yīng),仰頭看她,比起讓她生氣,他更怕她討厭他討厭得到了根本不想和他生氣的地步。
所以他才不想讓她進(jìn)到他的精神巢里,那里都是這樣骯臟不堪的念頭。
他知道她會厭惡,也不想這樣,可他改變不了他的本質(zhì),阻止不了本能產(chǎn)生的想法,一想她就會冒出來的想法。
他停止不了想她的心,只要心臟跳動,就會見不得人的念頭隨著血液泵壓出來,傳到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讓他身上無一處凈土,可以承載對她單純的“喜歡”。
雖然她不會相信,但他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你說的是真的嗎?”卿鳶看向訣隱,還是想給他最后一個機(jī)會,“不要再故意氣走我了,我?guī)湍銈円彩菐臀易约��!?br />
“是真的�!痹E隱平靜地點頭,“不然我為什么喜歡你?”
卿鳶打出個大大的問號,她雖然學(xué)習(xí)不好,但她也有很多值得別人喜歡的地方吧?
難道他只能看到她的……卿鳶氣鼓鼓地把已經(jīng)到頭的拉鎖又往上提了提。
“美好,善良,真誠,無私,有耐心,樂觀,陽光,可愛……”訣隱低著眼睫,“這些品質(zhì)無論哪一條都讓我很討厭,可向?qū)〗阏剂怂袟l,簡直就是我最討厭的集合體,如果不是見色起意,我又怎么會喜歡你?”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更像是在問自己。
卿鳶徹底暈了,他到底是在夸她還是罵她?
她美好,善良,真誠……嗎?瘋狼說的這些品質(zhì),她一個都不敢隨便認(rèn),可他卻認(rèn)為她都有。
但這些又是他討厭的,她是他討厭的集合體。
最后又說喜歡她……他在說繞口令還是腦筋急轉(zhuǎn)彎?
“都不配叫做喜歡�!痹E隱抬起眼,鼓起勇氣看向現(xiàn)在一定很討厭他的向?qū)�,“在見到向�(qū)〗阒埃覍δ阒挥幸粋想法,那就是�!�
卿鳶看向他,看著瘋狼慢慢地吐出幾個字,非常粗暴的四個字:“想要你。”
“這個想法到現(xiàn)在也沒變,只是多了些別的其他的,也不是很干凈的念頭�!币恢惫蛞补虻霉P直的哨兵像是突然沒了力氣,有些頹廢地跪坐下來,看著聽他說話聽得眉頭越來越緊的向?qū)�,“所以,向�(qū)〗悴挥糜X得欠我的,必須要救我,意淫你那么久的我挺該死的,像我這樣的異化哨兵就是敗類,雜種,多死一個,這個世界就能更美好一點。”
“剛剛你親我的這兩下,又夠我想到很多不好的畫面�!彼麄�(cè)了側(cè)頭,閉眼感受了一下她留下的溫度和氣息,“這就算是向?qū)〗憬o我的,最后的禮物吧。”
卿鳶看向門口,她是應(yīng)該走。
她不想為他說的那些開脫洗白什么,他那么想她就是有問題,她很不適。
但她也得承認(rèn),他并沒有真的對她做什么,就算是有能力扯掉鎖鏈,也還是乖乖讓她懲罰。
卿鳶把目光落回到訣隱身上,他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卿鳶和訣隱拉開了一點距離,才問:“剛剛我親你的時候,你想到了什么?”
訣隱看向她,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瞞著她的了:“抱著,用尾巴纏緊,邊咬邊訂。”
他不去花市寫文真是屈才了,幾個字就有畫面了,卿鳶又往后挪了挪,有點不理解:“你和多少人做過多少次,怎么會……”這么能想?
訣隱皺起眉,仿佛被她侮辱了:“沒有人,狼族天生就知道很多下三濫的東西,哨兵精神巢上都有守宮砂,外顯在身上也能看到,狼族也有,就在小腹上�!彼f著掀起作戰(zhàn)服給她看。
但就掀起一點,確定她看到后就放下了。
滿腦袋黃暴想法,還總做出這種貞烈受德的行為。
而且那算是什么天賦��?卿鳶耳朵紅紅的,把臉埋在腿里,努力堅持和異化狼族討論這些:“那你跟別人說過嗎?有跟你的隊員這么議論過我嗎?”要是有,那他就是真的罪該萬死,她會立刻離開,“不許騙我,我可以到你的精神巢確認(rèn)的�!�
“那你現(xiàn)在就來確認(rèn),我把精神巢打開給你看,”她討厭他,他可以認(rèn),但他不能接受她以為他會做出那種事情,“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起你,我們是下作,但也沒到那個程度,我的隊員他們也不會私下里說那些,他們都是……”
當(dāng)她的面說,卿鳶看向訣隱,訣隱也意識到他的隊員都是什么貨色,抿唇不說話了。
卿鳶也沉默了一會兒,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問:“你不能不想嗎?”做一個表里如一的貞潔烈狼不好嗎?
“不能�!痹E隱意識到自己回答得有些生硬,不熟練地補(bǔ)充,“我控制不了,如果向?qū)〗阌X得實在惡心,可以給我打上精神鎖鏈,命令我不要想,不過也沒必要浪費這個力氣�!�
因為他很快就嘎了,不能想了嗎?卿鳶嘆氣,太難了。
之前她覺得救完這些黑狼就完了,她也不打算用標(biāo)記和鎖鏈?zhǔn)`他們。
但現(xiàn)在她知道,瘋狼和他的隊員腦袋里都有危險的想法,她就不能救完他們便不管了。
他們以后萬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真去做壞事了,那她也是有責(zé)任的。
卿鳶整理了一下想法,說出她的決定:“我還是想給你們做標(biāo)記,打上精神鎖鏈,而且我以后也要用標(biāo)記和鎖鏈監(jiān)督管理你和你的隊員,不會像我之前說的,打完就完了,你能接受嗎?”
訣隱把她的話翻譯得更直白:“向?qū)〗愕囊馑际�,想讓我們做你的狗嗎?�?br />
卿鳶停頓了一會兒,點頭:“對,我就是要你們做我的狗�!彼宄靼椎刂貜�(fù)了一遍,看向狼族哨兵,“如果是我自己的小狗,有什么毛病,我可以忍受,也愿意花時間教好他們的。前提是,他們也愿意這樣做。”
就當(dāng)是沒絕育的泰迪好了,雖然她也不太喜歡邪惡搖粒絨,但她還是能看在它是小狗狗的份上,多一分寬容。
卿鳶站起身,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你愿意嗎,訣隱隊長?”
訣隱看出這是她最后一次給他機(jī)會,如果他再“執(zhí)迷不悟”,她會毫不猶豫地忘掉他們。
如果她今晚沒有來過,他可能還會有些動搖。
可現(xiàn)在,他真的不想她會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