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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此外,整個大腿內(nèi)側(cè)都隱隱透出青色來,這到了明天,鐵定要紫!

    “躺著別動!”他帶著命令的語氣,說完,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林清屏身后靠著軟軟的被子,這兒倒是沒覺得痛。

    但是,這樣躺著,很不好看啊,萬一鐘曉曉回來,小孩兒闖進來,多尷尬?

    她想著,還是得坐起來,拿個東西蓋一下。

    她想去拿床尾那床毯子,雙手撐著床起來,再伸手去夠,然而,手剛一伸出去,門開了,顧鈞成又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大堆東西。

    進門第一眼就看到她沒好好躺著!

    “林清屏!”他把手里東西放下,扶著她肩膀讓她躺回去,“你受傷了也不老實,你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肯老實一點?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都傷成什么樣子了?”

    林清屏真的覺得他夸張了。

    沒錯,她今天的確受了點傷,而且也確實挺疼的,但這點傷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吧?不說別人,就他自己,哪一次傷不是九死一生回來的?

    所以,至于這么夸張嗎?

    他輕輕把她松動的紗布揭掉,每揭一點點,問她一句,“疼不疼?”

    肯定疼��!

    但是她忍著不說。

    直到他問了快十遍,她終于忍不住了,哼道,“你快點行不行?長痛不如短痛!”

    就這么一點一點地揭,才是折磨呢!

    顧鈞成:……

    手下一個用力,把紗布連膠布一起撕了下來,疼得林清屏直咧嘴,實在沒能忍住,倒是沒有吭聲,可是淚花飆出來了。

    “好了,沒事沒事,馬上不痛了�!彼p輕給她吹著傷口,難得的說話終于不是喊口號的聲量,柔和得很。

    眼看她臉上的表情終于不再猙獰,知道她緩下來了,“我開始處理了,可能有點疼,忍一忍�!�

    “還處理呢?就這樣吧,我不想弄了……”她指著自己的傷處,“這不是還有藥嗎?”

    “全部沾掉了!這里,還有這里,膠布又拉扯開了不少,得重新弄。”他先在手上抹了不知什么藥油,“你可真能干啊,林清屏,獨立女性是嗎?婦女能頂半邊天,你這是把全部天都頂起來了!傷成這樣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真行!”

    說著“你真行”就下手了,沒碰她傷口,只在她大腿其它泛青的地方揉。

    揉的時候,想把藥油揉進去,下手就有點重,林清屏再度喊起來,“痛,痛死了,別揉了,顧鈞成,你別揉了……”

    顧鈞成根本不理她,繼續(xù)揉。

    漸漸的,林清屏覺得腿上皮膚熱了起來,可能是麻木了,疼痛的感覺也沒那么明顯了,但鼻尖、眼眶、眼尾,都疼紅了,眼里更是顯得淚光盈盈。

    “現(xiàn)在知道疼了,下午騎馬的時候怎么……”顧鈞成本來是要訓(xùn)斥她的,抬頭看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閉了嘴,繼續(xù)拿藥和紗布。

    先給她在破皮處重新清洗和消毒,藥水刺激著傷口,林清屏疼得直接去掐顧鈞成胳膊了。

    “你是故意的嗎?”林清屏覺得,這可比自己處理的時候痛多了!

    顧鈞成沒理她,任她掐,這回動作很麻利,很快給她清洗完畢,而后涂上藥,最后,用紗布給她把傷口包住,再用醫(yī)用膠布纏著她的腿,纏了好幾圈,固定住紗布。

    “好了,這下紗布不會亂動了�!彼┥�,抬起她的頭,把她枕著的被子拿出來,展開,給她蓋在腿上,再扶著她躺下,“現(xiàn)在看看,還疼不?”

    林清屏之前疼得整張臉五官都皺在一起,這會兒的確是舒服了,但眼角的淚痕還在。

    她也不吭聲,只覺得頭陷進柔軟的枕頭里,十分舒服。

    顧鈞成又叮囑她,“天氣熱,這紗布不能一直包著,不然不透氣,還會感染,等差不多的時候就拆了,在家躺著好好休息,讓傷口透氣,別為了出去奔波,就一直包著紗布�!�

    她把被子拉了拉,低垂著眼,沒吭聲。

    “生氣呢?弄疼你了?”他用手指擦了擦她眼角淡淡的濕痕,“我哪是故意弄疼你的呢?你那傷口,必須得消毒��!我說的話,你記住沒?”

    眼看林清屏就要把被子拉到頭頂蓋住臉了,他一把給她扒拉下來,“這么大熱天的,不熱啊?”

    他按著被子,“我明天早上就出發(fā)了,你自己要記住我說的話,傷口不能捂住,要在家多休息,沒好之前,不要出去,免得再蹭破皮……?

    【第331章

    你放心】

    林清屏低垂著眼,沒有說話。

    顧鈞成也看不明白此時此刻的她在想什么。沒有了平日里和他針鋒相對的戾氣,眼睫周圍還有剛剛痛出眼淚來的痕跡,這么靠在枕頭上,乖是不可能乖的,但是難得的柔軟,大概只是因為今天騎馬累狠了,也痛狠了。

    他說的那些話,他相信她都聽進去了,只是不想搭理他。

    “好好休息吧,我下去和志遠睡�!彼踔哪�,大拇指在她眼角蹭了蹭,沒有再蹭到濕意了,但不知為什么,總覺得她還委屈得很。

    他心中微嘆,沒有馬上走。

    直到她忽然甕聲甕氣說,“我要睡覺了,你下去吧�!边用手來扒拉他的手。

    “那好,我下去了,明早我一早就出發(fā),可能不上來吵你了�!彼踔哪槢]有松手。

    “嗯。”她低低的一聲。

    習(xí)慣了總是跟他鬧,總是不理他,突然這樣不吵不鬧的,倒有些不習(xí)慣了,捧著她的臉手,遲遲放不下來。

    “下次再回來應(yīng)該是開學(xué)的時候,最后一年我不會有很多時間待在學(xué)校,你自己再好好考慮考慮畢業(yè)后的事。”

    “林清屏……”他欲言又止,捧著她微微泛紅的臉,凝視著她低垂的眼眸。

    她彎彎的睫毛輕輕顫動,眼皮甚至有一些紅腫,鼻尖也泛著淡淡的紅。

    他內(nèi)心低嘆,忍不住俯下身去。

    在快要碰到她的時候,他停了停,等著她,看她會不會抽過來一巴掌。

    但是沒有,應(yīng)該是今天著實太累了。

    他便繼續(xù)下去,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用力吸了一下,才感覺到她的手搭在他肩上,好像在推他。

    “好了,我下去了�!彼掖曳砰_她,起身,頭也不回地下樓,順帶著幫她把門關(guān)上了。

    林清屏躺著不動,很疲憊,也有些暈,唇上是他碾過后麻麻的感覺,枕頭太柔軟了,有點在云端的感覺,聽見外面鐘曉曉的女兒叫他“叔叔”的聲音,鐘曉曉回來了。

    至于他回了小朋友一句什么,她沒聽清。

    而后,便是鐘曉曉和小朋友輕手輕腳上樓的聲音,幾分鐘后,她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但顧鈞成已經(jīng)走了。

    在她枕頭邊上留下一封信。

    哼,說好的不來吵她的呢?

    林清屏展開信,一時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沒錯啊!但這寫的什么玩意兒?

    顧鈞成:

    沒錯!他開頭的稱呼是顧鈞成!

    他自己寫給他自己的信嗎?

    顧鈞成:

    我答應(yīng)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放心。

    落款:林清屏。

    什么玩意兒啊?

    以她的名義給他寫信?

    真逗啊你,顧鈞成!她捏著信,無語極了。

    顧鈞成走后,她確實在家老老實實待了幾天,養(yǎng)腿,倒不是她真的十分聽話,而是,她深深懂得一個道理:休息是為了更好的工作。

    她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很多很多的事,都要在這一年安排好,就連她休息這幾天,她不出去忙,也是把衛(wèi)中華和王平安叫到家里,坐著教他們烘焙的事。

    這天,正在看衛(wèi)中華裱花,有人來敲門了。

    竟然是程廠長一家人。

    林清屏大喜,趕緊將他們迎進來,并且介紹給衛(wèi)中華和王平安認識。

    程廠長正好看到衛(wèi)中華裱的花,眼里都是欣賞。

    他作為廠長,平時出去學(xué)習(xí)開會,還是見過些世面的,只覺得,這裱花的審美,領(lǐng)先她見過的同行很多很多。

    程廠長來,林清屏對蛋糕店的信心又足了一些。

    “我們決定來,而且,是打算過來長期定居了,所以,處理家里的事花了些時間,現(xiàn)在看來,來晚了一些,我會努力跟上進度的。”程廠長說得很誠懇,他們中年人,家中還有老人,要離開故土定居,樣樣都要安頓好。

    “放心,肯定沒問題的�!绷智迤量粗诔虖S長身邊的程沅沅,見她雖然臉色有點蒼白,但是人的精氣神還在,也許沒有完全走出往事,但既然遠離家鄉(xiāng),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只愿她這一生,平安幸福。

    林清屏原本打算給程廠長也安排住處的,但程廠長說不用了,他已經(jīng)在首都租好落腳的地方,安頓好了才過來的。

    林清屏便不再客氣,程廠長也二話不說,第二天就上崗了,和何前程他們一起盯裝修,學(xué)技術(shù),和林清屏學(xué)管理。

    而林清屏跟武天嬌的美妝護膚實驗室也在如火如荼地研究,這個真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武天嬌甚至還請了幾個本就在這個行業(yè)從事研究的技術(shù)人員,加班加點進行分析改進。

    再者,就是和梅麗合開的工廠,她不知道自己在服裝這個行業(yè)能走多遠,因為她畢竟是業(yè)余的,之前的成功是吃的重生的紅利,隨著這個行業(yè)發(fā)展得越快,專業(yè)人士越來越多,她不一定還能撐下去,她得和梅麗談?wù)�,聊聊未來�?br />
    至于瑞祥服裝廠,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再繼續(xù)了。

    但好在小琴考上了她夢寐以求的服裝學(xué)院,還有一年時間,不知道小琴能不能接下這個棒。

    所以,暑假這剩下的一個月,她真的是忙得腳不沾地,連武天嬌都說她,“你像是要在這一個月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似的!我都吃不消了!”

    天天被林清屏拉著開會,哪里吃得消?

    八月底。

    小琴從老家縣城來到首都,先來的林清屏家,給林清屏帶來老家的土特產(chǎn)。

    林清屏熱情地招待了她,第二天送她去學(xué)校。

    緊接著,顧有蓮和小麥回來,一起回來的還有杜根,這兩個月南下,顧有蓮看起來瘦了一大圈。

    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林清屏就覺得他們不對勁。

    顧有蓮全程都冷著杜根,而杜根則明顯在討好顧有蓮,給她盛飯、夾菜、盛湯,顧有蓮吃完飯,他還接了碗,幫她放碗。

    要知道,顧有蓮他們兩口子結(jié)婚以來,其實是顧有蓮寵杜根多,只要顧有蓮在,是不會讓杜根干家務(wù)活的。

    但是,這兩人明顯也不打算跟她說什么,吃過飯,就帶著小麥,和她道別,回自己家去了。

    小麥看起來都是郁郁寡歡的,被她娘牽著,還回頭看了一眼林清屏。

    事后,林清屏把志遠招來了,問志遠,小麥有沒有同他說什么。

    志遠搖頭,“我給她吃好吃的,她都沒有開心�!�

    林清屏陷入沉思,想起暑假開始的時候,顧有蓮提過的,把小麥暫時送回來一事……

    也許,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顧有蓮和杜根兩地分居,但是,實際上杜根經(jīng)常會過來,間隔少則六七天,多則十幾天,因為杜根在廠里主管營銷,要到處跑業(yè)務(wù),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外面跑,所以來首都和顧有蓮相聚的機會是非常多的。

    但是,一般就待個一兩天就走了,然而,這一次,四天過去,小麥小學(xué)開學(xué)了,林清屏都返校了,杜根還在這里。

    志遠始終沒能小麥嘴里打聽出來什么事,而杜根和顧有蓮看起來很不和睦,林清屏正在猶豫,要不要找個機會和顧有蓮好好談?wù)�,事兒就主動找來了�?br />
    杜根的爹和娘來了,住進了顧有蓮家里。

    林清屏可是知道的,杜根家這對父母不是好惹的,于是不放心住校了,天天回家,只怕有個什么動靜。

    也不便直接插手杜家的事,林清屏只能暗暗觀察。

    聽趙大姐說,顧有蓮這兩天回去得很早,中午也回去,怕是家里事多。

    能有什么事?

    這天,她借著給顧有蓮送東西,去顧有蓮家里看,結(jié)果,看見顧有蓮在洗衣服,一大盆子,肯定不僅僅是她和小麥的,一看,果然,那些衣服明顯就是杜家父母的。

    “瓶子……”顧有蓮擦著手來迎她。

    林清屏瞟了一眼這個家,杜家二老在看電視,看得樂呵呵的,面前擺了一堆吃的,林清屏來了,兩個人也不說是親戚,打一聲招呼。

    “我給你送點兒水果來�!绷智迤涟阉郎弦环�,也放棄了打招呼的想法,算了,反正本來關(guān)系就鬧僵了的。

    顧有蓮猜到林清屏的意圖,借口送她,牽著她往門外去。

    林清屏瞪著顧有蓮,她什么時候說她要走了?

    但顧有蓮不顧她的眼神,牽著她就往外走。

    林清屏只好抓著她在院子里問話,“你到底怎么回事?”

    顧有蓮有些躲閃,“沒什么,這不,杜根爹娘來了,我中午晚上給他們做個飯。”

    “做完飯還給他們洗衣服?他們并沒有到老得動不了的年紀!”林清屏氣道。

    顧有蓮嘆了口氣,“反正也只是來住一段時間,看在杜根的面子上,孝順一點吧�!�

    “你可真是……”林清屏覺得自己在做惡人了,再說下去跟挑撥是非的沒有區(qū)別,“你和杜根到底又怎么了?吵架了?”

    “一點小事。”顧有蓮強笑,“哪有夫妻不吵架的呢?”

    既然顧有蓮這么說,林清屏就接不下去了。

    兩人在外面說話,屋子里看電視的杜家父母卻喊起來了,“小麥,小麥!給我倒杯水來�!�

    小麥正在屋里寫作業(yè),聽見聲音,趕緊放下筆跑出來。

    這個時候沒有飲水機,也沒有凈水器,喝的水都是自來水燒開再放涼的,晚上顧有蓮才燒了一壺,拿個大茶缸子裝著,這會兒不燙了,但還有溫溫的熱。

    小麥慌里慌張的,接了一杯水就去遞給她奶奶。

    結(jié)果,杜根娘接過來一喝,一口水就噴在小麥臉上,隨即,伸手在小麥身上用力一掐,“死丫頭!大熱的天,給我倒開水喝!你要燙死我��!”

    小麥疼得眼淚一下出來了,“沒有,不是開水……啊——”

    隨著小麥一聲尖叫,頭發(fā)被杜根娘揪住了。

    “還敢頂嘴?誰教你頂嘴的?你那個生不出兒子的娘嗎?”杜根娘抓著小麥的頭發(fā)用力搖,“你個賠錢貨!還有臉頂嘴!長大跟你媽一樣不會下蛋!”

    小麥的頭發(fā)被扯得生疼,眼淚嘩嘩地流,卻不敢哭出聲來。

    杜根娘手一松,將小麥用力一推,推到了地上,還指著她惡狠狠警告,“不準(zhǔn)跟你娘說,你要敢告狀,我就讓你爹不要你娘!把你娘趕出家門!”

    杜根娘一邊罵,一邊扯著手指上纏著的頭發(fā),就是剛剛揪小麥頭發(fā)時揪脫掉的,全沾她手上了。

    她嫌棄地把頭發(fā)扔進垃圾桶。

    門外響起腳步聲,杜根娘兇道,“還不快起來?想裝樣子給你娘看嗎?小心我……”

    杜根娘還沒說完,小麥就一下子爬起來了,捂著頭,跑回了自己房間。

    外面響起顧有蓮的聲音,“小麥?小麥?”

    “娘,我寫作業(yè)呢!”小麥慌忙把頭發(fā)整理整齊,把眼淚擦干凈。

    “哦,你要不先洗澡?娘把衣服一起洗了?”顧有蓮問道。

    “好,我就來�!毙←湉墓褡永锬昧艘路_門出去,已經(jīng)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了。

    小麥自從上一年級,就是自己洗澡了。

    浴室里,小麥脫下衣服,看見自己大腿和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跡,全是奶奶掐的。

    她打開水龍頭,水嘩嘩從頭頂?shù)墓茏恿鞒鰜怼?br />
    這是她舅給她家做的洗澡的,洗起來很舒服,不像在老家的時候,媽媽要用灶燒水,再用盆子接著洗。

    她伸出手去試水溫,手掌里卻突然鉆心的疼。

    她一看,是剛才摔倒在地上時,不小心按到地上的核桃殼,破皮了。

    她站在水里,終于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水流從她頭頂流下來,流過她滿臉,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眼淚。

    她一直都知道爺爺奶奶不喜歡她,娘把她帶到首都來和舅媽一起生活,和志遠一起上學(xué),不知道該多開心。

    可是,一切,從這個暑假開始都變了。

    在爹廠里的時候,她爹和娘天天吵架,吵完娘就哭。

    現(xiàn)在,爺爺奶奶又到首都家里來了,使喚娘做這做那,還使喚她,更在娘看不見的時候打她,掐她,還都掐在衣服蓋著的地方……

    奶奶不準(zhǔn)她告訴娘,威脅她:如果她告訴娘了,就要跟爹說,不要娘了……

    那娘得多傷心啊……

    小麥才二年級,不知道該怎么辦,天天挨打嗎?爹說爺爺奶奶住一陣就回去了,那到底什么時候回去��?奶奶打人真的好痛好痛……

    她順著流水洗頭,手在后腦勺一揉,又觸發(fā)一陣鉆心的疼。

    哦,她差點忘了,這是昨天奶奶抓著她頭往墻上撞撞出來的,鼓著好大一個包呢,藏在頭發(fā)里……

    小麥不敢哭出聲,用力咬著嘴唇,小小的嗚咽聲淹沒在嘩嘩的水聲里

    【第332章

    不再是他】

    夜晚。

    顧有蓮洗了兩大盆衣服,正在院子里晾,杜根回來了。

    杜根已經(jīng)當(dāng)了好幾年的副廠長,又走南闖北的,眉目間刻上了閱歷和自信,舉手投足也隱隱有了成功男人成熟的氣質(zhì),早已不是當(dāng)年老家村子里被人瞧不起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閑漢。

    他甚至把自己名字都改了,杜根太土,改成了杜庚。

    顧有蓮覺得,也許在他改名叫杜庚的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她滿腦子熱血喜歡上的人了。

    杜根走過來,幫她晾,一邊跟她說,“今天去每個商場去了看了看柜臺反饋�!�

    像是在解釋,他為什么一天都不在家。

    顧有蓮沒搭理他,當(dāng)然,也沒有懷疑他什么,在首都,他確實也不能去哪。

    晾好了衣服,杜根又幫她把盆子放好,跟著顧有蓮進屋去了。

    他一進去,杜家爹娘馬上變了樣子,尤其是他娘,站起來就笑,“一起回來了?來來來,蓮子,辛苦了,坐下來歇會,忙了一整天了,來,娘給你留的西瓜�!�

    杜根娘把她吃得不像樣子的西瓜盤給她。

    “不用了,我不吃,我先睡覺了。”顧有蓮盡量擠出一個笑,回了房間。

    裝樣子。

    她婆婆在杜根面前裝樣子,她也在杜根面前裝樣子,其實彼此心里都恨透了對方。

    顧有蓮先去看小麥,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鎖門,叫了幾聲后,里面沒人回應(yīng),她猜測孩子已經(jīng)睡了,自己也回了房間。

    一天勞累,躺下來休息,心里是苦澀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熬一熬就過去了。

    一會兒之后,杜根也進來了,洗過了澡,換了干凈的衣服的。

    “我自己的衣服我已經(jīng)洗了。”他對她說。

    好像在顯擺著對她很體貼。

    顧有蓮也沒吭聲。

    兩個人躺在床上,空氣有些悶熱。

    杜根爬起來去把風(fēng)扇打開了,也沒改變空氣憋悶的感覺。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

    躺了一會兒之后,杜根試探著伸手過去。

    顧有蓮沒有明顯反對的意思,杜根就翻身上去了。

    然而,在他親下去的時候,剛剛碰到顧有蓮,顧有蓮就猛地把他推開,翻身趴在床沿嘔吐起來。

    他很是挫敗,躺回去,微微喘息。

    顧有蓮什么也沒吐出來,順勢側(cè)身睡了。

    “蓮子�!倍鸥_始說話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不是你說的嗎?日子還是要過的,蓮子,我心里始終是你�!�

    顧有蓮側(cè)躺著,眼淚噗嚕嚕直落,哽道,“給我一點時間,我現(xiàn)在還接受不了……我一想到你跟她也做過這樣的事……”

    “蓮子!”杜根抱住了她,“怎么又哭了呢?說好了再也不哭呢?我真的就是……喝醉了,我這里,從來都是你,沒有別人�!�

    杜根牽著她的手,來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睡吧�!鳖櫽猩彽姆磻�(yīng)并不熱烈。

    如果不是還相信杜根心里只有她,她也不會愿意忍受這樣的窩囊氣。

    杜根是她挑的,這些年,她和杜根一路走來,從窮苦,到現(xiàn)在日子越來越好,他們都在首都安家有房子了,生活充滿希望,還會有什么煩惱?苦日子他們都一起甜甜蜜蜜地過去了,往后的日子不會越來越好嗎?

    誰知道,竟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這次暑假她去杜根那里,發(fā)現(xiàn)了杜根的不對勁,杜根的屋子里竟然有長頭發(fā)、有不是她的雪花膏,她存了心思,而后,會在隱秘的地方,比如床單底下,抽屜的旮旯里,冒出來女人的貼身小褲和內(nèi)衣,都不是她的。

    這是知道她要來,故意讓她知道的吧?

    她質(zhì)問杜根,杜根狡辯幾次后,被她步步逼得無法撒謊,終于承認,在一次醉酒后跟麗芬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

    麗芬,那個她婆婆送到首都,就看上顧鈞成,給她惹麻煩的人,并不是杜根的親表妹,不知是哪里來的七拐八拐的親戚,根本就不是親戚!

    在首都惹事以后,就被送走了,但顧有蓮萬萬沒想到,居然躲到杜根廠里來了。

    更沒想到的是,這個麗芬,真是致力于第三者插足,沒有在瓶子和成子之間搗成亂,卻把她和杜根的婚姻攪成一團渾水。

    事情暴露,杜根在她面前哭過,保證過,甚至于,下跪過。

    求她原諒,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一時糊涂。

    顧有蓮一顆心真的碎了又碎,可是,要將自己深深喜歡過的人,要將她和杜根奮斗出來的幸福日子拱手讓人,她也是不甘心的。

    于是,在痛苦的掙扎中,她接受了杜根的保證書,答應(yīng)原諒他,和他從頭來過。

    只是,這個過程真的太痛苦了,原本打算把女兒送回來的,但后來一想,有女兒在,兩人之間的尷尬也有個調(diào)節(jié),不然,她一個人面對杜根,真的做不到冷靜。

    但盡管如此,這兩個月她幾乎都是以淚洗面,也沒辦法強迫自己和杜根笑臉相對。

    更沒辦法接受和他再行夫妻之事。

    他們倆之間,陷入僵局。

    杜根倒是一直在討好她,不管是言語還是行動,都在求她原諒,但她真的,過不了心里那個坎,只要杜根靠近她,她就會想到杜根曾經(jīng)也跟另一個女人做過這樣那樣的事,就會惡心無比。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但是,她克服不了。

    杜根又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識想往后縮,被杜根握得緊緊的。

    “蓮子,我知道你一時半會過不去這個坎,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我慢慢等你原諒我�!�

    杜根的聲音在黑暗中說。

    顧有蓮只是無聲地流著淚,好像,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但愿有一天,她心里的痛能減輕一些。

    而且,杜根跟麗芬也真的斷了。

    事情敗露后,杜根就把麗芬從廠里開除,并且送回老家了。

    那就這樣吧……

    一輩子還很長,慢慢熬。

    “你什么時候回廠里?”顧有蓮在黑暗中問。

    “暫時不回,陪你一段時間。”杜根握著她的手,“工人還有休假呢,我拼了這好幾年也沒好好休息,就當(dāng)把攢好幾年的探親假一起休了,我和梅廠長說過了�!�

    “明天你有時間不?你來首都這么久還沒去過長城吧?我們?nèi)ヅ篱L城?就我們兩個人。”杜根又說。

    “嗯�!鳖櫽猩彺饝�(yīng)了。既然想要好好過,就不能總這樣別扭,她也想慢慢走出這一步。

    第二天,杜根一大早就出去了,帶小麥吃早餐,送小麥上學(xué),順帶著去買一家人的早餐回來。

    他的意思是,昨天晚上顧有蓮常常睡不好,要讓她多睡一會兒。

    但顧有蓮沒有等來杜根的早餐。

    他早上七點多就出去了,家里一直等到九點,他還沒回來。

    他娘已經(jīng)在摔東西了,沒早餐吃。

    “娘,我去煮點面條吧�!鳖櫽猩徴f。

    “誰要吃面條?肚子快餓扁了還吃面條!”杜根娘在那發(fā)脾氣,拿根棍子把茶幾敲得咚咚直響,“怎么會娶了你這么個懶婆娘!我們當(dāng)兒媳婦那個時候,如果睡到這個時候起床,是要在婆婆面前下跪的!”

    顧有蓮忍住了,“那我去做飯。”

    杜根爹見她進廚房了,才小聲和杜根娘說,“你對她稍微客氣點,現(xiàn)在你兒子求著她呢,等她告?zhèn)狀,你兒子又要趕你回家�!�

    “趕我回家?”杜根娘晃了晃腦袋,很是得意,“誰求誰�。克F(xiàn)在是求著我兒子要她!你忘了她以前怎么脾氣不好了?現(xiàn)在,被根兒拿捏得死死的,再不好好伺候我們,根兒就不要她了!把她從這屋子里趕出去,這房子,就歸我們了!”

    杜根爹聽了,點著頭,“說得沒錯,我們根兒辛辛苦苦掙的那點錢都給她了,還給她在首都買這么好的房子住,他自己住廠里職工宿舍,那屋子,是副廠長住的嗎?還沒鄉(xiāng)下的房子寬敞!”

    “可不是嘛!這女人,現(xiàn)在再也不敢拿嬌了吧!”杜根娘冷哼一聲。

    顧有蓮特意多做了些飯,讓杜根爹娘中午可以吃,她中午就去店里不回來了。

    吃完早飯后,她還交代,“爹,娘,這些菜每樣我都多炒了一點,放在廚房里,等下杜根回來,你們中午吃�!�

    “根兒中午不回來。”杜根娘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你怎么知道?”顧有蓮詫異地問,“他出去時和你說了?”

    杜根娘臉上有些慌,馬上道,“對對對,他說了,他說今天要去商店里看衣服開會,對,開會�!�

    顧有蓮微一皺眉:不是說好去爬長城?

    杜根是晚上才回來的,顧有蓮都睡覺了,他推門進來,帶著沐浴后的潮氣。

    進來后,顧有蓮沒問他任何話,他自己主動就說了,“我突然想起,今天商場要開會,昨晚忘記了,怕來不及,送完小麥就去了,對不起啊,蓮子,我們改天再去爬長城,今天也要開會。”

    “嗯�!鳖櫽猩彶灰捎兴�

    第二天,武天嬌到清茶首都大學(xué)店來了,說是等林清屏,聊新品。

    顧有蓮給她上了一份新品讓她嘗試,笑著說,“你們開會開完了?”

    “開會?”武天嬌沒聽明白,“我從家里來,沒開會呢�!�

    顧有蓮心里一沉,“那,你們昨天開會了嗎??

    【第333章

    有什么沖我來】

    當(dāng)晚,杜根仍然很晚才回來。

    顧有蓮裝作睡著,一動不動,身邊,杜根輕輕躺下,沒有打擾她。

    第二天,顧有蓮若無其事,一大早就起來把飯做好了,杜根吃完后仍然說要出去開會,并主動把小麥帶出去,送她上學(xué)。

    顧有蓮也只是點點頭,在杜根出去后,她和公婆說了一聲,去店里,便也出去了。

    杜根說送小麥上學(xué),這個絕對沒有假。

    顧有蓮抄近路,比杜根更早一步到達小學(xué),只見杜根牽著小麥,后面跟著志遠,果然來了。

    杜根是看著小麥進學(xué)校的,還站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而后,轉(zhuǎn)身離開。

    顧有蓮悄然跟上。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既沒有乘公交車,也沒有往那幾個商場的方向走,而是,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回家?

    顧有蓮心里劃著問號,盯得更緊了些。

    確實是回家的路沒錯,但是,卻沒有往家里去,而是去了家附近的招待所。

    顧有蓮腦子里嗡的一響,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她也跟了進去,聽著杜根的腳步在上樓,她靠在樓梯口,甚至能看到樓梯上杜根的影子。

    悄悄探出頭,眼看杜根在樓梯口轉(zhuǎn)彎了,她也緊跟著上去。

    如此,跟到了四樓。

    然后,微微探身,看見杜根停在一間房間門口敲門。

    可能里面的人問了一句”誰“,杜根回答,”開門,是我�!�

    而后,顧有蓮便看見一雙胳膊從里面伸出來,挽住了杜根的脖子。

    顧有蓮心中劇痛,但行動前所未有的迅捷靈敏,瞬間沖出去,并且以沖刺的速度,幾秒鐘兩三秒的時間就沖到了房間門口,等杜根發(fā)現(xiàn)的時候,顧有蓮已經(jīng)到他面前了。

    杜根第一反應(yīng)就是慌張,并且迅速和掛在脖子上的人分開。

    顧有蓮看清了,房間里的人是麗芬……

    顧有蓮此時心里滿是憤怒,傷心欲絕,隨著一聲厲聲質(zhì)問“杜根,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一腳踹了出去,正中杜根身上。

    杜根被踢得倒退數(shù)步。

    房間里的麗芬朝顧有蓮撲上來,憤憤不平,“你憑什么打人�。磕銈潑婦!”

    杜根見麗芬去找顧有蓮麻煩,正想喝止,就見麗芬身體往后一仰,整個人往地上倒。

    “麗芬!”杜根臉上一變,沖上前去扶,但沒來得及,麗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有蓮正詫異呢,她碰都沒碰到這個女人,怎么坐地上去了?

    麗芬坐在地上沒起來,雙手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看向杜根,“表哥,我肚子疼……孩子……孩子不會有事吧?”

    如同晴天霹靂,顧有蓮被震得眼前眩暈,差點沒站穩(wěn)。

    杜根臉上肉眼可見的緊張,俯身就把麗芬抱了起來。

    麗芬在杜根懷里,淚眼婆娑,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看著顧有蓮,“姐姐,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打我罵我都行,能不能不要傷害這個孩子,你這么一推我,孩子有事可怎么辦……”

    顧有蓮只覺得一口老血,怒道,“誰是你姐姐?我可沒有妹妹!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妹妹,我早打死她了!”

    麗芬頓時更加委屈了,把臉埋進杜根懷里,哭泣起來,“表哥……”

    杜根看著顧有蓮,一臉焦急,開口竟然也是斥責(zé),“蓮子,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推麗芬干什么?”

    說完,抱著麗芬就要下樓。

    顧有蓮氣死了,回頭就想跟杜根說她沒有推人,但剛開口喊了一聲“杜根”,就被杜根把話打斷了。

    “蓮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有什么氣等我回來沖我來,要打要罵沖我來�!闭f完,杜根抱著麗芬匆匆下樓去了。

    顧有蓮親眼看見,麗芬的臉擱在杜根肩膀上,沖她得意一笑。

    “杜根——”顧有蓮氣炸了。

    但杜根,宛如沒聽見一樣,抱著麗芬離開了招待所。

    顧有蓮的天,塌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招待所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迷迷瞪瞪的,在街上胡亂走著,走回了家里。

    進門,公婆四仰八叉躺在沙發(fā)上,開著風(fēng)扇,在吃一種沒有核的葡萄,林清屏送來的,還說這個叫提子,是從西北過來的,很難得,還是武天嬌送給瓶子的,一共沒有多少,瓶子拿來給小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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