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抬起眼皮,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李懸的臉色從漫不經(jīng)心,到一點一點變得凝重,最后緊緊盯著我:“你不會真的喜歡他們吧?”
我下意識搖頭,李懸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我就知道,殷殷最乖了�!�
云雨的時候,我意亂情迷地抓著被褥,手腕忽然被冰涼的、柔軟的東西纏住,還被舔了一下。
我嚇得抱緊了李懸的肩膀:“有蛇!”
李懸笑道:“怎么可能有蛇�!�
他嘴上這樣說著,我卻分明看見他伸手抓住了一個東西,然后用力甩到床下。
但之后一切正常,我便沒有深究,紅著臉抱住李懸,任由他擺弄我的身體,甚至連一些很羞恥的事,都乖乖配合了。
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我都沒有出門。
林景鴻在門外敲了幾次門,李懸不說話,逼著我開口回答。
我只能帶著哭腔說:“一會兒,一會兒就出去了�!�
然后就被李懸狠狠地頂了一下,我控制不住,叫聲陡然拔高,隨后又變成低低的啜泣。
這樣幾次之后,有人推開了門。
我被李懸弄得暈暈乎乎,什么都反應(yīng)不過來,直到一只玉白的手拉開床帳,讓光線照了進來,我才漲紅了臉,連忙用被褥遮掩身體。
李懸的墨發(fā)微亂,垂在臉側(cè),胸膛上是大片的紋身,似乎是毒蛇和毒蝎的圖案,栩栩如生。
他似乎怕我看到,很快披上了衣物,把紋身遮了起來。
“宋雪庭�!崩顟铱粗崎_床帳的人:“你來干什么?”
“已經(jīng)過了一天了,你不吃飯,殷殷也要吃飯�!�
宋雪庭把我抱了起來,李懸攔住他的手,隱隱有些動怒:“你憑什么碰他?”
宋雪庭平靜道:“我是殷殷的夫君,而你不是�!�
完了。
我把臉埋進宋雪庭的懷里,為著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爭執(zhí),嚇得瑟瑟發(fā)抖。
李懸赤腳下床,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眼底是血淋淋的殺意。我意識到他是真的想殺了宋雪庭,連忙喝止:“李懸!”
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你舍不得我殺他?之前我收拾過那么多接近你的人,也沒見你阻止�?磥磉@個夫君在你心里很不一樣�!�
我軟聲哀求:“不說這些了。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埡貌缓�?�?br />
李懸看了我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xié),把匕首收了起來。
“不要以為這件事就這么完了�!崩顟业溃骸霸缧┖湍氵@個夫君和離,我好把你娶回家。難道你還想有兩個夫君不成?”
吃飯的時候,桌子上坐了很多人,居然連元白微都出來了,就坐在我旁邊。
李懸想必也聽說了元白微是我哥哥的事,但他沒有問過我一句,好像早就知道一樣。我聯(lián)想到之前的很多事,發(fā)現(xiàn)又是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林景鴻給我盛了一碗粥,隔著李懸遞給我。
我確實餓了,只顧著吃飯,完全沒注意到桌上的暗潮涌動。林景鴻偶爾和李懸說一兩句話,問他一些苗疆的事,其他人卻非要問我一些很難回答的問題。
“殷殷,聽說你要和宋雪庭和離?”洛檀并不用膳,拿著一把紙扇,也不打開,在手里攥著。
此話一出,李懸就轉(zhuǎn)過頭盯著我,我只能把頭埋得很低:“再,再說吧。”
因為太緊張,我不小心把筷子掉到了地上,正要去撿,忽然和桌子下一雙冰冷的蛇瞳對上。桌子下面不知何時跑來了一條小蛇,正嘶嘶地吐著信子。
我尖叫一聲,爬進元白微的懷里,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小蛇似乎還想朝我身上爬,元白微面無表情地把蛇拎起來,扔到了窗外。
他冷冷看著李懸:“你不知道他最怕蛇嗎?自從你來了之后,這里到處都是蛇,你在苗疆到底學(xué)了什么東西�!�
說完,他摟著我的腰,低聲道:“沒事了,蛇已經(jīng)走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還坐在元白微腿上,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和他這么親近。以前元白微總想和我避嫌,人前的時候,對我十分嚴厲,連個好臉色都沒有,更別說這種親昵的舉動了。
我臉上發(fā)燙,聲音也細若蚊吶:“謝謝哥哥。”
元白微微微點頭,把我抱下去,放在椅子上坐好。我繼續(xù)喝粥,卻忍不住偷偷看他。
李懸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殷殷和哥哥的感情真好,比之前好多了�!�
我試圖解釋:“兄弟之間感情好,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
洛檀狀似無意地提起:“殷殷,待會兒記得來我房里,我?guī)湍憧纯瓷砩显趺礃�,也許吃了解藥之后會有一些變化,要細細檢查了才放心。”
李懸問我:“什么解藥?你中毒了?”
他問我,我又不能不說,只能附在他耳邊,細細告訴了他這個月以來發(fā)生的事。
李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半晌才冷笑道:“怎么你一碰上洛檀就沒好事,之前也差點被他害死……”
他居然還提之前的事,明明那件事不怪洛檀,他還假借我的名義,對洛檀嚴刑拷打。就算是心疼我,他也做得太過分了。
“閉嘴�!蔽曳畔率掷锏纳鬃�,終于動怒了:“你有完沒完?之前的事我都記起來了,你把洛檀折磨成那樣,洛檀不記恨你也就罷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
我攥緊手指,起身離開:“洛檀,我們走。我去你房間,你幫我看一下�!�
走出去的時候,洛檀故意牽住了我的手,我想掙開,卻被他牽得更緊。
洛檀說要為我檢查身體,真的只是檢查,一點狎昵的動作都沒有。只是為我穿衣服的時候,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李懸回來了,你打算怎么辦?”
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洛檀道:“既然你決定不出,那我們就自己決定了。放心,不會讓你為難�!�
話音剛落,李懸就從外面推開門,也不進來,只是倚在門口,面色不善地看著洛檀。
“放心,我沒碰他�!甭逄磳顟艺f話,卻溫柔地看著我:“想必你也發(fā)現(xiàn)了,他已經(jīng)不是你一個人的寶貝了。他喜歡我,就像喜歡你一樣�!�
我難為情地捂住他的嘴:“不要說了。”
洛檀拿下我的手:“殷殷,你還是要挑出最喜歡的那一個�!�
接下來幾天,他們時常發(fā)生爭執(zhí),好幾次差點動手,又要逼著我做選擇。我不勝其煩,只能搬到山下,和宋雪庭住在一起。
宋雪庭處理公務(wù)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陪他。
在我搬過去的時候,他用平靜的語氣說:“我以為你會聽李懸的話,跟我和離。畢竟當初你答應(yīng)成親,也是為了他,你一直沒有喜歡過我吧�!�
我不知道怎么說,只是拼命搖頭。
他便低頭繼續(xù)看狀紙,我看著他白皙的側(cè)臉,忽然想起以前和宋雪庭當同窗的時候。他每天為我沏茶,為我研墨,剩下的時間,就這樣安靜地低頭看書。
每次我趴在桌上睡覺,抬起頭,便能看見這樣好看的側(cè)臉。
他沉默寡言,卻難掩身上的光輝,就像烏云永遠遮不住皎皎明月。
我坐在他對面,趴在桌子上,出神地看著他,直到天色漸漸暗下去。
林景鴻從外面走進來,為我披上毯子。
然后他猶豫了很久,才告訴我:“剛從京城傳來的消息,宋從安死了�!�
我抱膝坐在假山后面,往火盆里添上紙錢,對著紅蓮般的火焰哭個不停。
距宋從安的死訊傳來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所有人都回了京城,我也跟著回到家里。
宋從安自知病重,死前從皇室過繼了一個孩子,立為皇儲�,F(xiàn)在那孩子不過八歲,薛卿顏垂簾聽政,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朝廷動蕩,無奈之下,林景鴻一族和李懸一族被重新起用,還有我父親,重新回到高位,手握大權(quán)。
宋雪庭則每日跟在我父親身邊,替他處理一些公務(wù),現(xiàn)在父親對他比對我還好,每次我和宋雪庭發(fā)脾氣,父親就橫眉豎眼,大聲呵斥我。
元白微自然免了牢獄之災(zāi),還換了一個身份,被薛卿顏請進宮里,當那個小皇帝的老師。
我時不時想起宋從安,他有一副美極的皮囊,卻命途曲折,他從流落民間的一個棄子,再到成為九五至尊,中間經(jīng)歷了多少事,我雖然不知道,卻能想象到其中的兇險。
但他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他雙手沾滿鮮血,踩著數(shù)不盡的尸骨爬上皇位,面對我的時候,卻只露出像小動物一樣單純依戀的目光。
現(xiàn)在想起宋從安,只記起他用冰涼的臉貼在我的手心,蹭著我說:“殷殷,我好喜歡你,喜歡得快要死掉了�!�
我那時候很怕他,把他當成惡心的東西。
現(xiàn)在對他的所有感覺都消散了,知道他的死訊后,我以為我不會難過的。
但午夜夢回的時候,總能記起在宮里的時候,寒冬臘月里,宋從安把我的腳揣進懷里,為我取暖。他自己身子骨就弱,還要擔心我:“宮里是不是太冷了?殷殷待會兒回去要當心,不要被風吹著�!�
我總說,我在宮里的時候孤苦伶仃,那么難熬的日子,只有林景鴻陪著我。
其實現(xiàn)在想想,宋從安對我……也不是很壞。
回到家里之后,我開始偷偷為他燒紙錢。
宋雪庭去看過宋從安的陵墓,我卻不好意思讓他帶著我一起。
在別人面前,我裝得一點也不在意,好像宋從安只是個陌生人。但是我經(jīng)常記起他的聲音,他用那種纏綿悱惻的語調(diào),低聲喚著“殷殷”。
我不敢承認,其實我也有點想他。
哭夠了之后,我擦了擦紅腫的眼,等著火盆里的紙錢燒完,就打算回去。
這天晚上一點光都沒有,無星無月,好像很適合鬧鬼。只有不遠處一個破敗的院落,聽說里面死過好幾個人,到現(xiàn)在都沒人住。
忽然有一雙冰涼的手從后面蒙住我的眼睛,我以為是李懸,怕他發(fā)現(xiàn)我在祭奠宋從安,連忙道:“我想我娘了,所以給她燒點紙錢,你不要誤會。”
身后那個人頓了頓,才道:“是嗎?我還以為……”
他的聲音很柔和,連是男是女都聽不出,有種涼浸浸的感覺。原來不是李懸,那他是誰?
我心里一涼,正要掙開他的懷抱,他卻不知何時摸到了我的絲帕,縛在我的眼睛上。我要伸手去抓,他又按住我的手,解下我的衣帶,把我的兩只手綁住。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詭異了,再加上他身上很冷,不似常人,我忍不住懷疑自己遇上了一些臟東西。
但他撫摸我的身體時,動作又很溫柔,尤其是親吻我的時候,居然有一種虔誠的意味。最后還舔著我的頸側(cè),用牙齒輕輕地磨。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是宋從安,但是我不明白:“你是人是鬼?”
他認真地和我說:“是鬼。我變成鬼也要來找殷殷�!�
但他進入我的時候,那里很熱,而且他喘息的時候,溫熱的吐息也灑在我耳后的肌膚上。我知道自己被耍了,生氣地咬他:“混蛋!你又騙我!虧我以為你死了,怕你作惡多端,沒人祭奠你,還給你燒了紙錢……”
宋從安怔了一下,欣喜道:“真的嗎?那殷殷剛才也是為我哭的?”
我不小心說漏嘴,忍不住懊悔:“不是!我才不會為你哭!”
宋從安隔著一層絲帕,吻著我的眼睛:“殷殷,我好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了。原本我以為我死了你也不會掉一滴眼淚的,但你真好,你對我太好了。”
這人是個傻子嗎?我之前那樣折磨他,讓他把手伸進火里,還讓他脫掉衣服去雪地里剪梅花,他還覺得我對他好?
我再也說不出難聽話了,抿著唇,沉默地承受著他越來越激烈的動作。
后來縛在我眼上的絲帕掉了。我含著淚,看見了宋從安雪白的臉,和記憶里一樣好看,眼下一顆小小的淚痣,更平添幾分艷色。
他看著我身上的痕跡,晦澀不明地說:“殷殷被別人碰了。”
我難為情道:“我和你哥哥成親了,當然會做這種事�!�
“還不止呢�!彼怪劬Γ骸耙笠蟛挥抿_我,那幾個常常進你房間的男人也碰過你,每天你都和不同的男人出門�!�
我看他神色不對,想起他之前瘋子一樣的舉動,連忙道:“你要是敢殺他們,我就……”
宋從安低聲道:“我不敢�!�
他抱緊我,聲音越來越�。骸皬慕褚院�,你喜歡的東西,我都不會碰了。殷殷不要像以前一樣不開心了�!�
我之前聽小廝提過,旁邊那處被荒廢已久的府邸被買了下來,那里和這里不過隔了一堵墻。小時候我還經(jīng)常指使李懸去那里給我摘杏子吃。
沒想到買下它的人就是宋從安,他把我?guī)Щ馗铮灰苟紱]放我離開。
和他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慮問了出來:“既然你沒死,為什么要演這樣一出戲?”
宋從安看了我很久,然后笑了一下:“殷殷忘了嗎?是你讓我不要做皇上的。”
那只是我出于忿恨,隨口說的一句話,沒想到他真的照做了,他明明好不容易才走到那個位置。他這個人怎么這樣傻。
我趴在被褥里,過了很久都沒抬起頭。
“沒關(guān)系�!彼催^來安慰我:“做了皇上之后,才知道沒什么好的。惹你生氣了,明知道你在哭,也沒時間去哄你�!�
我悶聲道:“宋從安,你為什么非要跟我在一起?”
他認真地告訴我:“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從小就喜歡你。在我被接回公主府之前,其實我們見過一次,那時候你看我穿得破破爛爛的,還說我是小乞丐,讓我離你遠一點。但你后來又跑回來找我,給了我一顆珍珠,讓我拿去換身好衣服�!�
我終于記起來了,我曾經(jīng)把皇上賞我的一顆珍珠隨手給了一個小孩,父親很生氣,讓我在祠堂里跪了一個時辰。
那個小孩的相貌,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祠堂的地磚很涼,我罰跪的時候哭得很傷心。
原來我和宋從安那么早就遇見過。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一時興起幫助的那個小孩子,后來會跟我產(chǎn)生這么多的交集。
第二天早上,我回去的時候,正好和上朝的父親碰上。我實在躲不開,只能過去請安,垂首站在一側(cè)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衣擺上的褶皺撫平,直到看不出任何異樣。
父親皺眉看著我:“你這是一夜沒回家?又去哪鬼混了?”
我支支吾吾不敢說,宋雪庭從父親身后走出來,替我解圍:“殷殷和朋友一起去城外踏青了,天晚了就沒回來,派小廝說過的�!�
父親冷哼了一聲,又照例訓(xùn)了我?guī)拙�,然后行色匆匆地上了馬車。
宋雪庭走到我面前,指腹在我唇上蹭了一下,低聲道:“嘴唇被咬破了,你昨晚是跟誰在一起?”
我的臉立刻漲得通紅,又羞又惱,打開宋雪庭的手,轉(zhuǎn)身跑進了府里。
進去之后,就看見元白微和管家站在廊下,不知在說些什么。
這次我回家之后,父親不想讓我閑著,就請了先生來教我讀書,先生很嚴厲,不讓我有一點偷懶的機會,把我折磨得瘦了一圈。
我后來纏著元白微,讓他跟父親說,依舊讓他來教我,但元白微一口回絕。
后來才知道他拒絕的原因,是因為他要進宮當那個小皇帝的老師,我氣得半個月沒跟他說話。但元白微進宮之后,也難得回家一次,好不容易見上一面,我和他親近還來不及,就不舍得再生氣了。
這次又是好幾天沒見到他,我自然心里歡喜,連忙跑過去抱住他。
他卻掰開了我的手,像父親一樣皺眉訓(xùn)斥我:“跑什么,這么大的人了還冒冒失失的�!�
管家微笑著:“小少爺一直是這樣的。”
我有些不高興,元白微在外人面前,總是裝得這么正經(jīng),好像只把我當成一個麻煩的小孩子。但晚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的時候,他可是抱著我不放呢。
元白微也不理我,兀自和管家說話,我在旁邊等得著急,咳了好幾聲。
管家也看出了什么:“小少爺是不是有事要找元大人?”
元白微道:“他整日貪玩,能有什么正事�!�
我瞪著他:“元白微,這是你說的。我沒正事找你,那你以后也別來找我了!”
元白微看了我一眼,依舊是淡淡的,我拂袖要走,元白微攥住我的手腕,這次終于緩和了語氣:“等一下�!�
管家離開之后,元白微跟我一起回去,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還攥著我的手腕不放。
我怕人看見,又不想提醒他松開,就走了沒人走的小路,走到一半,元白微就把我拉進懷里,低頭親我。
“你干什么?”我故意和他賭氣,把頭扭開:“你剛才不是不想理我嗎?”
元白微沒說話,視線落在我的唇上,我正覺得奇怪,他的手指就按在我的唇上,聲音像霜一樣涼:“誰咬的?”
我不好意思答話,心里早把宋從安罵了八百遍。
元白微道:“你這樣事事縱著他們,也不怕把他們慣壞,到時候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尤其是李懸,他從苗疆回來之后,你不覺得他變了嗎?”
我立刻反駁:“哪有?我覺得李懸和之前一樣,比你對我好多了�!�
元白微的聲音更冷了幾分:“是,在你心里,李懸才是你的哥哥。”
我不過是那次和李懸胡鬧,被吻得腿軟,求饒地叫了一聲哥哥,恰巧被元白微聽到了。
當時元白微的臉色很難看,但他之后沒提,我就以為他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他這么在意。他很少這么在意一件事。
“我,我沒這樣想�!蔽疫囊滦�,小聲說:“以后我只叫你哥哥,還不行嗎?”
和元白微一起回到房間,剛關(guān)上門,元白微就把我抱到桌子上,他甚至等不及進里間,就解開了我的衣帶。
我抱著他的肩膀,一遍一遍叫他“哥哥”,每叫一聲,他都更用力一點。
事后,他抱了我一會兒,剛平復(fù)下喘息,就起身穿衣服。他甚至連發(fā)冠都沒有歪斜,一點也看不出剛和自己的親弟弟鬼混過。
我覺得很委屈:“你每次跟我一見面就做這種事,做完就走。下次再這樣,你也不用來了�!�
他難得和我解釋了一句:“今天要進宮一趟,明天陪你�!�
我把頭扭到一邊:“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