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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什么?”

    信徒們?再次呼啦啦沖上甲板,樓老太太臉色大變,身體被撞得左搖右擺。

    “真的是主��!快過去接他?,他?傷得很重!天啊!”他?們?都看到樓甯舟抱著的樓聽了?。

    “不!他?已經(jīng)死了?!那只是一具尸體!”眼見著一切都要功虧一簣,樓老太太近乎崩潰的尖聲叫嚷起來?,瘋狂又哀求地抓住身邊每個人的手,“他?真的死了?,已經(jīng)死了?!”

    然而沒有人理會她,就算那是樓聽的尸體,既然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就要將他?帶回撒拉弗,而不是轉(zhuǎn)身離開。

    眼見著樓甯舟越來?越近,樓老太太徹底崩潰了?,她把口袋里的進化液拿出來?灌進口中,馬上感受到身體在發(fā)熱,后背癢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就要從背里沖出來?,她狂喜地喊:“快看!你?們?看啊,我才是六翼天使!樓聽已經(jīng)死了?,我才是你?們?要的六翼天使!”

    六扇翅膀從老太太背后竄出,所有人都驚呆了?,飛速后退,讓出了?一個空圈。

    樓老太太被沉重的翅膀拖拽到地上,她臉上是扭曲癲狂的喜色,沉浸在自己?成?為了?六翼天使的美夢中,“快帶我回去,我要當(dāng)撒拉弗的女王,我才是你?們?的主!”

    周圍一陣寂靜,老太太察覺到不對,抬眼看過去,看到周圍人的眼神?,那充滿厭惡的仿佛在看怪物的眼神?。

    “她在說什么?”

    “所以她打的是這種主意?是嗎?”

    “撒拉弗才不會要你?!我們?只要樓聽!”

    “她這種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她一直想取代樓聽嗎?”

    能來?接人的大部分都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從老太太的話中發(fā)現(xiàn)了?端倪,信徒們?勃然大怒,“難怪我主從來?不給我們?回應(yīng),是你?在從中作梗吧!”

    “以為長出來?六扇翅膀就是六翼天使了?嗎?”

    憤怒的信徒扯起她的翅膀,想要將它們?從她背上扯掉,又打又踹,老太太狼狽不堪,恐懼不已,“不要��!不要!救命啊……”

    直到飛船快跟樓甯舟匯合,他?們?才停下憤怒的拳腳。

    老太太已經(jīng)頭發(fā)凌亂,鼻青臉腫,抱著寶貝的羽翼縮成?一團,然而六扇羽翼越來?越沉重,它吸收著她所剩不多的返祖之力飛速生長著,卻很快無法從她老邁的身體吸收到更?多的養(yǎng)分,羽毛從潔白變得黯淡,甚至開始融化一般,很快就像是從淤泥里拖出來?的,破破爛爛,臟兮兮,臭烘烘地蓋在老太太的身上。

    樓老太太也變得瘦骨嶙峋,滿臉皺紋,白發(fā)變得干枯,她聽著周圍的聲音,看著自己?的寶貝翅膀,目眥欲裂,“不……不!不……”

    完了?,什么都完了?,成?為獨一無二的強者,被無數(shù)人追捧的美夢徹底破碎了?,她成?了?一團人人避之不及厭憎不已的爛泥!不,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在樓甯舟帶著樓聽上船后,她爬向樓甯舟,抓住她的褲腿,哀求道:“救……救我,救我……女兒……救我……我錯了?,我錯了?……”

    樓甯舟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用力將褲腿從她手上扯開,越過了?她。而她很快就被人拖走,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推放處。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沒有人理會樓老太太,他?們?將樓聽和樓甯舟團團圍住,飛船上有治愈系返祖人,立即過來?為樓聽治療。

    返祖之力毫不吝嗇的大量灌注進他?的身體里,卻在短暫地跟樓聽體內(nèi)的毒糾纏了?一會兒便落敗了?。

    飛船上所有的解毒劑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地給樓聽注射進去,卻都毫無效果。

    樓聽還?保留著些許意?識,看著他?們?不停的折騰,耳邊都是焦急的哭聲,仿佛一只只蜻蜓,在他?的心湖中蕩起一圈圈淺淺的漣漪。

    他?們?哭得可真?zhèn)�,連他?那個母親也在哭,曾經(jīng)好像全世界都恨不得他?死掉,現(xiàn)在卻又好像全世界都在挽留他?。他?的主……在聽到他?死亡的消息的時候,也會難過嗎?她會不會后悔說的那些話,后悔選擇了?裘法,趕走了?他??

    想到這個,他?又在悲傷中孩子氣?的產(chǎn)生了?一種快意?,想象著景姵聽聞他?死訊時后悔的樣子。

    此?時,軍事飛船下方,月灣山脈連綿的山峰之中,有人從帳篷里鉆了?出來?,他?穿著燕尾服,戴著黑色禮帽,留著八字小?胡子,手上拎著一個小?巧的黑色箱子,宛如一個魔術(shù)師。他?看了?看懷表,“看來?,該我出場了?。”

    他?的雙腿就像火箭一樣冒出火光,讓他?整個人一下躥上了?天空,落在了?那艘軍事飛船上。

    “別緊張,我是奉命來?給樓聽送救命藥的�!痹诎阉腥藝樀门e起槍的時候,那人摘下頭頂?shù)拿弊樱虮蛴卸Y地說道。

    樓甯舟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腦中忽然浮現(xiàn)了?一個人影,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荒謬的猜測,于是攔下了?過度緊張的信徒們?。

    那人在所有人警惕的目光下,拎著那個箱子走到了?樓聽面前,蹲下身,打開了?密碼鎖,說:“樓聽,這是我主命我送來?的�!�

    樓聽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預(yù)感,當(dāng)他?看到箱子里的東西,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箱子里,躺著一根沾著血的龍角。

    傳說中真龍之角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解百毒,治百病。

    “她讓我再向你?傳達一遍,她說:樓聽,去看看世界�!�

    204

    湘州,

    龍青燕陪著臉色蒼白的景姵去治療室治療斷角。

    她割角這件事只有龍青燕知道,她當(dāng)時當(dāng)場就捧著臉做出了吶喊狀,幾乎要暈倒過去,

    被景姵勒令不許跟別人說,

    很勉強才?答應(yīng)下來。

    因為這件事,龍青燕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樓家人很不順眼了,

    可想而知要是龍家?人知道,會有多麻煩,裘法要是知道了……即便是自認(rèn)為很會哄男人的她都?覺得沒什么自信了。

    斷角在露出來的時候,仍然還?在流血,大概是龍角的組織特性,

    很難自愈,需要借助治療儀器。然而即便有最高?端的治療儀器,這傷口的愈合速度仍然十分緩慢,

    為此她只能繼續(xù)在湘州逗留。

    傷口在治療光線的照射下暖暖的,延緩了些許痛感。景姵照了一會兒?,在心里估摸著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便在幾分鐘后接到?了手下的電話。

    “他乖乖和撒拉弗的人離開了,只是看起來很難過�!贝虬绲孟衲g(shù)師的八字胡手下說,

    真的很難過,就?像一個不愿意?離家?,

    但是被逼到?絕境不得不走出家?門的孩子,他真沒想到?會在看起來那么高?大上的六翼天使臉上看到?那種神?

    依誮

    態(tài)。

    他還?記得那天他接到?信息去找景姵的時候,

    她面無表情割下了自己?的一只龍角,卻故意?保留著上面沾著的血的畫面。

    他當(dāng)時不明白是為什么,

    直到?今晚。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接下來你消失一段時間吧,不要聯(lián)絡(luò)任何同伴。注意?安全?�!本皧痴f。

    “是�!�

    剛剛結(jié)束跟手下的電話,便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景姵看著來電顯示,并不意?外。

    “龍錦�!睒清钢塾行┥硢〉穆曇魝髁诉^來。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高?空的寒風(fēng)吹亂她黑中摻白的長發(fā),樓甯舟冷若冰霜的面孔疲憊不堪,高?挑筆直的身軀站在船頭,目光悠遠(yuǎn)地望著遙遠(yuǎn)的空蕩蕩的前方,疲憊而痛苦。

    “樓家?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事?”

    景姵沒有說話。

    “也是,‘解謎情報屋,沒有你們?沒有的情報,只有我們?想不到?的情報’。可惜,我竟然和很多人一樣,其實并沒有相信這句話,至少你不可能知道那種只有當(dāng)事人才?知曉的辛秘。否則……”樓甯舟閉上眼,否則又?怎樣呢?樓聽已經(jīng)受過多少年的罪了,樓聽不會原諒她的,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抱歉�!本皧持荒苓@么說,事實上,就?算樓甯舟想到?了要跟她買情報,她也未必會賣給她,因為時機還?未到?,盡管他們?痛苦,她也略感歉疚,但是無論如何她的計劃始終是第一位的。

    “都?是我應(yīng)得的。但是,龍錦,你能不能對樓聽溫柔一點?至少讓他養(yǎng)好傷再趕他走不行嗎?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你都?拿去�!睒清钢巯氲�?樓聽流淚的模樣,感覺他像在暴雨天氣被趕出家?門的小狗,心如刀割。她現(xiàn)在只想傾盡所有補償樓聽,因此厚著臉皮拜托景姵這種事也算不了什么。

    景姵摸著疼中帶癢的斷角,垂下眼睫,說:“樓家?主?,或許你愿意?相信,這已經(jīng)是我對樓聽所能做的,最溫柔的事了。”

    她已經(jīng)出手改變了很多人原定的結(jié)局,因此未來的走向已經(jīng)變得撲朔迷離,蝴蝶效應(yīng)積少成多,即將?在不久的將?來徹底爆發(fā)。

    即便是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最后的贏家?會是自己?。

    一旦她失敗了,那個出生起就?被關(guān)在一方天地,渴望地看著天空,從身體到?心靈都?被囚禁了的孩子,就?什么也看不到?,也永遠(yuǎn)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了。

    ……

    夜空中,隱身的軍事飛船朝著撒拉弗王國一刻不停奮力疾馳,所有信徒都?亢奮得睡不著覺,但是又?不敢發(fā)出聲音吵鬧到?樓聽,于是正艘飛船上的人似乎都?玩起了比手畫腳的游戲,不知道的人一看還?以為他們?中了邪,才?會詭異的手舞足蹈,表情夸張。

    負(fù)責(zé)人早已經(jīng)第一時間聯(lián)絡(luò)了國家?,撒拉弗王國王宮全?部燈光都?亮了起來,徹夜通明,所有人都?在忙活,準(zhǔn)備在明天迎接他們?的六翼天使。

    天光熹微,一抹白色在天邊翻起來,因為龍角而解了致命毒素的樓聽從房間內(nèi)走出來。

    “主?!”

    才?稍微平靜些的信徒們?立刻又?沸騰起來,樓聽沒理他們?,他的臉色蒼白,但神?態(tài)仿佛又?恢復(fù)成了過往高?傲如天神?的模樣,昨夜的狼狽脆弱仿佛只是幻象。他徑直往前,信徒們?立即恭敬的紛紛讓開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地跟在他的身后。

    經(jīng)過垃圾桶的時候,樓聽將?因為掉進海里而關(guān)機,不知道壞沒壞掉的手機扔了進去。他不需要這個了。

    他走到?了船艙的艙門前,“打開。”

    信徒意?識到?了他要干什么,臉色大變,“主?,我們?馬上就?回撒拉弗了,國王已經(jīng)準(zhǔn)備退位了,登基大典的安排……”

    “這就?是你們?的虔誠嗎?”

    把他們?都?殺了,都?不能懷疑他們?對六翼天使的虔誠信仰,最終盡管心里再不愿意?,再淚眼汪汪,他們?還?是乖乖打開了船艙。

    狂風(fēng)灌入,銀發(fā)飛舞,樓聽看著遼闊的,已經(jīng)全?然陌生的世界,想著那個黑色保鮮箱里的龍角,上面染著的血色,刺痛著他。他的嘴角揚起些許弧度,有些苦澀,又?有些譏諷,似有若無的聲音被風(fēng)吹散,“如你所愿。”

    雪白的羽翼一振,冰雪的氣息散開在風(fēng)里,他離開了這艘前往撒拉弗的飛船。

    ……

    這段時間,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華蘭,昨晚樓聽襲擊裘法后,所有人都?很關(guān)心后續(xù),樓聽會受到?懲罰嗎?他們?想象了各種樓聽可能會受到?的懲罰,但是當(dāng)消息傳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樓聽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因為樓聽和撒拉弗的人跑了!!

    這該說是因為失戀而叛逃了嗎??

    在公眾傻眼的時候,各國政府則陷入了幸災(zāi)樂禍的狂喜中。

    “所以說,華蘭這么辛辛苦苦保下樓聽,讓他自由,到?底是為了什么?給他人做嫁衣嗎?”

    “哈哈哈哈樓聽跟裘法算是結(jié)了大仇對吧,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啊,他加入撒拉弗后會怎么對付華蘭呢?”

    “有好戲看了!”

    撒拉弗王國的國土不算大,但是人口卻不少,而且還?遍布全?世界。因為他們?血脈中對六翼天使這個開國生物的奇妙情感,他們?的宗教信仰十分牢固且瘋狂,使得這個民族具有非一般的凝聚力。

    如果樓聽被接回撒拉弗,真的成為了國王,他一聲令下,撒拉弗一定會對華蘭開炮的吧,就?算打不過華蘭,也夠麻煩的了。

    搞了半天沒給自己?的國家?多添一張王牌,反而增加了個敵人,這怎么能不讓他們?幸災(zāi)樂禍?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華蘭看他們?的笑話,難得有了能看華蘭笑話的時候。

    然而他們?還?沒幸災(zāi)樂禍多久,就?又?聽說了一個消息。

    ——樓聽沒有去撒拉弗王國,他在中途便離開了,離開的方向既不是回華蘭的,也不是去撒拉弗,誰也無法聯(lián)絡(luò)上他,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撒拉弗王國從一開始的舉國歡慶變成了舉國失落。

    于是關(guān)于他的這次離開,從過于嚴(yán)重的“叛逃”,變成了“出走”。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再也沒有絲毫樓聽的消息傳出,好像他已經(jīng)從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人們?也從一開始的熱切關(guān)注漸漸退去了熱情,熱鬧了好一段時間的網(wǎng)絡(luò)終于漸漸安靜下來。

    ……

    在全?世界仿佛都?被景姵和兩個男人吸引走注意?力的時候,在華蘭云錦州,悄無聲息地發(fā)生了一件事。

    武家?。

    如今的武家?家?主?武瑛在這一天晚上,在忙完家?族事務(wù)之后,再次獨自前去停尸房。

    政府不希望武家?主?在這種情況下草草下葬,因此所有人都?在等這緊湊而繁忙的事件結(jié)束,好給武家?主?一個盛大的喪禮,所有人都?能前來吊唁,為他送行。武瑛也覺得應(yīng)該這樣,她的父親值得風(fēng)光大葬。因此武家?主?還?一直躺在停尸房的冰柜內(nèi)。

    “爸爸,當(dāng)家?主?比

    YH

    我想象中更難,我要多久才?能像你那樣游刃有余呢?”人前永遠(yuǎn)昂首挺胸英氣逼人自信驕傲的武瑛,只有在跟爸爸說話的時候才?會流露出符合她的年紀(jì)的孩子氣和沮喪。

    冰冷的停尸房,那個柜子里,因為躺著的是至親之人,所以也不會產(chǎn)生絲毫恐懼,反而是令人心安之所。

    “發(fā)生了很多事,空氣里好像已經(jīng)充滿了硝煙味,我?guī)缀醺杏X到?生死存亡的時刻在逼近,但是族里的那些家?伙居然還?在為那點蠅頭小利勾心斗角……”

    “我發(fā)現(xiàn)江姨身上時不時會出現(xiàn)點傷,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很多欺負(fù),我不可能時刻盯著她,讓她留在武家?是錯誤的決定,我準(zhǔn)備送她離開……”

    “……”

    面對著冰柜,她絮絮叨叨了很多,她想看看父親,可是看了又?會心痛,于是偶爾傾訴完了再拉開短短地看上一眼。

    最后,她拉住拉環(huán),將?冰柜拉出,然后,時間好像突然凝固住了。

    冰柜里武家?主?的尸體不翼而飛,只有一張紙條靜靜躺在里面。

    武瑛看著紙條上的字,先是錯愕,難以置信,隨即漸漸的,她死死盯著上面落款的名字,身體因滔天的怒火而微微發(fā)抖起來。

    “龍錦!”

    ……

    廣闊神?秘的大海上,一個一半藏在海水中,一半露在海面上的泡泡里,一場影響著這個世界未來的會議正在展開。

    階梯狀的座位上坐滿了人,每一個都?是西裝革履,每一張面孔都?能在網(wǎng)絡(luò)上查詢到?身份信息,每一個都?是可以影響一國發(fā)展的高?級政要。

    江清站在臺前,大屏幕上是這個世界的版圖,一個個紅色光點從版圖上的各個地區(qū)亮起。

    “各位,時空壁壘具有自我修復(fù)能力,因此我們?想要重返宇宙大融合期,就?需要將?時空壁壘破壞到?它無法自我修復(fù)的程度。但是要做到?這件事,僅有幾千臺幾萬臺的破膜機是不夠的,我們?需要數(shù)以億計的破膜機,然后將?這些破膜機放置在我們?已經(jīng)找到?的這些世界里,在同一時刻打開,同時撕裂時空壁壘,才?能達到?目的。”

    屏幕上模擬著江清講述的場景,屏幕上的眾多泡泡雖然在不停移動,有時候也交錯而過,但是邊界一直存在,因此不會相融,但是當(dāng)那些象征著破膜機的光點亮起,這些邊界同時被撕裂開,盡管那些泡泡的邊界有生命般一直在掙扎修復(fù),卻也還?是一點點被撕裂得更嚴(yán)重,最終一個個小豁口變成一個巨大的豁口,那修復(fù)的掙扎便徹底消失了,就?好像被拉到?一定的長度后失去彈性再也無法回彈的橡皮。

    失去了邊界,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

    “細(xì)菌”開始不斷涌入,來自異世界的各種各樣的怪物們?紛至沓來。

    “這是否太殘忍了,我是說,一旦重返宇宙大融合期,人類勢必會淪為食物,即便勉強能夠抵抗,也一定會全?世界都?陷入戰(zhàn)亂……”一個女性議員忍不住發(fā)言。

    “那你的國家?要退出嗎?”江清直接問。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如果說之前還?有猶豫,可當(dāng)來到?這里,在這里看到?那么多熟人之后,就?知道絕對不可能退出,懷疑的種子早就?在收到?郵件的時候就?種下,他們?拒絕,別人會不會偷偷跟組織合作?沒有陽奉陰違,暗度陳倉嗎?自己?會不會不知不覺落后于人,淪為魚肉?

    江清說:“各位也不用太擔(dān)心,看看周圍的同伴吧,等我們?施行這個計劃的時候,這個世界大半國家?的人都?已經(jīng)移民去了更好的世界,沒有多少人會受這些罪。我們?跟各位都?沒有仇,我們?可以是好朋友�!�

    他們?互相看了看,有些煎熬的內(nèi)心確實舒服了很多,又?不是只有自己?背叛了他們?的世界,大家?一起犯的罪就?不是罪,只是歷史必然的選擇。

    “各位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我們?的行動計劃,眼下我們?組織最大的難題就?是難以依靠自己?的力量采集到?足夠的原材料,在之前你們?和華蘭組成的聯(lián)合部隊的圍追堵截下,很多材料還?被各位扣押了。我們?希望你們?之后能夠把材料交還?給我們?,幫我們?采集原材料,提供場地和人手幫我們?制造破膜機,并且掩護我們?的行動�!�

    “我們?的科學(xué)家?會在這期間根據(jù)合作完成的進度,將?破膜技術(shù)傳授給各位。如果沒有意?見,我們?就?此定下協(xié)議,合作共贏�!�

    于是,他們?在這一天秘密簽訂了合作協(xié)議,宣布拋棄這個孕育他們?的家?園。

    他們?簽下字,笑容滿面地起身握手,友好交流,共享晚宴,然后再帶著各自的人,坐上潛水艇各回各家?。

    不久后一系列行動立即從上至下展開,組織數(shù)月停滯不前的滅世計劃,開始重新運轉(zhuǎn)了起來。并且因為國家?級別力量的加入,不止效率極高?,連原本?被一些國家?扣留的原材料也重新回到?了組織手上,一臺臺破膜機被飛快生產(chǎn)出來。

    由華蘭領(lǐng)頭組織的聯(lián)合打擊部隊徹底名存實亡。

    ……

    華蘭,首都?云錦州,中央大樓。

    偌大的辦公室內(nèi),令人窒息的寂靜充斥著整個空間。

    不同于對世界面臨的巨大危機毫無知覺的民眾,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在不久的將?來華蘭和這個世界將?面對的是什么,橫亙在眼前的是他們?這一代,甚至可以說是宇宙大融合期后,華蘭要面對的最大的危機。

    “哼!要我說龍錦得負(fù)責(zé)!”廖憶安拍著桌子忿忿不平地說。

    “你傷還?沒好全?,就?少說話吧�!币粋領(lǐng)導(dǎo)煩躁地說。

    “我不!我氣不過,我們?分明都?被那邪門的情報販子利用了,我們?就?任由她這么猖狂到?底,看看我們?現(xiàn)在落到?什么境地了!”廖憶安越發(fā)把桌子拍得哐哐響。

    “都?什么時候了,不要把主?觀情緒放進客觀事實里。組織是客觀存在的,他們?的科技發(fā)展和蓄謀幾百年的陰謀也是客觀存在的,沒有龍錦,結(jié)果也不會區(qū)別到?哪里去,甚至可能更糟糕�!笨偨y(tǒng)有些疲憊地說。

    因為看起來樓聽是導(dǎo)火索,而這根導(dǎo)火索又?是景姵故意?點燃的,憤怒而無力的情緒總是要有出口去發(fā)泄,景姵這個在背后攪弄風(fēng)云的神?秘人自然就?很容易會成為被責(zé)怪的對象�?墒巧晕⒗潇o下來,仔細(xì)一想,就?會發(fā)現(xiàn),華蘭和世界遇到?的這次危機跟景姵并沒有關(guān)系。

    沒有景姵,組織的釘子可能還?遍布華蘭上下,甚至原本?兩個子研究所都?安在了華蘭境內(nèi),還?肆意?地拿華蘭的人民當(dāng)實驗體,社會仍然籠罩在無望的迷茫和恐懼之中,情況比現(xiàn)在好不到?哪里去,他們?要面臨的情況比現(xiàn)在更糟糕。

    廖憶安也清楚這個,但是他這個人脾氣就?是這樣,總是對返祖人有幾分?jǐn)硨咕艿那榫w在里面,即便是差點死過一次,還?被返祖人給救了,這脾氣也是不會改的。

    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講理的人,因此發(fā)泄了兩句后,便氣鼓鼓地坐在位置上,不再做無用的責(zé)怪來耽誤時間了。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龍錦,那個情報販子從頭到?尾都?神?神?秘秘的,她肯定知道什么,也肯定要做什么,我們?難道要繼續(xù)這么放任她下去嗎?”

    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勢必會是嚴(yán)肅而危險的走向,事關(guān)人類末日,民族存亡,景姵這個知曉一切卻一言不發(fā)的人,如果不能成為坦誠的朋友,就?會成為沉默的敵人。既然是敵人,就?無法和平相處了,華蘭長久以來因為種種考量對她的放縱該到?此為止了。

    這么想著,一雙雙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裘法。

    就?在這時,秘書?長走了進來,“閣下。”

    她在總統(tǒng)耳邊說了幾句,總統(tǒng)略微詫異了一下,但是又?好像并不那么意?外,她早就?已經(jīng)感覺到?差不多是時候了。說:“請她上來�!�

    會議室內(nèi)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誰來了。直到?幾分鐘后,大門敞開,終于從湘州返回了云錦州的景姵笑瞇瞇地走了進來。

    廖憶安不爽地說:“你來干什么?”

    “接男朋友下班?”景姵看向裘法,朝他眨了眨眼。

    廖憶安:“……”

    “哈哈開玩笑啦�!本皧承呛亲叩�?總統(tǒng)身邊的空位上坐下,“我來跟各位做坦誠的朋友。”

    “這位來歷不明神?通廣大的情報販子,終于要跟我們?開誠布公了嗎?”

    “當(dāng)然,畢竟已經(jīng)進入決賽圈了�!本皧车男θ葑兊梦kU起來,“這是最后的一局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各國的工廠每天都?會送來制造破膜機的進度,這讓感覺已經(jīng)吃癟了好像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的組織高?層們?,終于再次身心舒暢了起來。

    “為了讓樓聽自由,居然讓我們?和這些國家?統(tǒng)一戰(zhàn)線,讓世界陷入絕境,你們?說那個情報販子怎么想的?”

    “而且還?因為那愚蠢的愛情,讓樓聽負(fù)氣出走了,這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已經(jīng)贏了�!�

    已經(jīng)沒有人和任何勢力能夠阻止組織讓世界重返宇宙大融合期了。

    江清沒有理會他們?

    憶樺

    ,他坐在辦公椅上,看著桌面上的報告里的數(shù)據(j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很意?外會這么順利,他們?順利跟各國結(jié)盟,宇宙大融合期的到?來進入了倒計時,無論是華蘭還?是景姵,都?無法阻止了。

    她為了讓樓聽自由,促使他們?走上跟各國聯(lián)盟的路,就?好比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人類的貪婪就?像絕癥,一旦被誘發(fā),就?絕不可能治愈。

    只是她這種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都?可以犧牲的瘋子,居然會為了樓聽,讓華蘭和這個世界陷入絕境之中嗎?雖然這也很符合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風(fēng),但是樓聽對于她來說竟然重要到?這種地步嗎?

    江清離開會議室,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里回響著。

    “或者,難道說,其實樓聽只是推動她真正目的的一環(huán)?”他喃喃自語。

    說到?底,讓樓聽自由真的需要繞這么大一個彎子嗎?需要先讓樓聽出來鬧事,引發(fā)全?世界的關(guān)注,引發(fā)各國的恐慌嗎?根本?不需要,她完全?可以私下跟華蘭政府協(xié)商好,悄悄的不引起任何風(fēng)波的進行,之后再用跟裘法的戀情將?樓聽趕走,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她為什么要把事情鬧得這么大,讓組織只有一條路可走,同時也讓各國快速倒向組織?

    “其實應(yīng)該反過來想,她并不是為了讓樓聽自由而迫使組織與各國達成聯(lián)盟,而是利用樓聽,迫使組織和各國成為了同盟。”

    同樣的一件事,相同的字句,反過來排列組合之后,意?思就?天差地別了。江清不由自主?的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讓各國協(xié)助我們?推進宇宙大融合期的到?來才?是她要的,她就?是要讓世界重返宇宙大融合期。也就?是說,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讓組織達成目的,讓末日降臨�!�

    江清愣住了,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因為這完全?不能合乎邏輯,如果她愿意?讓世界重返宇宙大融合期,她之前為什么要把組織打得落花流水,將?他們?的左膀右臂全?都?砍斷,使得他們?獨木難支,只能跟各國合作?這不是多此一舉?

    “還?是說,她的目的跟教父是一樣的?”江清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那通往頂樓的樓梯,樓梯盡頭的門后,藏著組織那從不露面的神?秘教父。

    組織要讓宇宙大融合期重返這個世界,明面上是出于對那個時代那些強大生物的極端推崇和信仰,以及對眼下這個世界的不滿,想要毀滅人類的政權(quán)。

    但其實江清已經(jīng)從組織的歷史和費先生的一些行為上推斷出來,教父創(chuàng)建組織,幾百年來一直研究破膜技術(shù),致力于讓世界重返宇宙大融合期,絕不是出自什么推崇和信仰,也不是簡單的想要毀滅人類的統(tǒng)治,而是別有目的。

    這個目的需要重返宇宙大融合期才?能達到?。

    “因為是競爭關(guān)系,所以她才?要跟組織為敵,而不是成為朋友……不�!苯羼R上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這可能才?是他想多了,因為即便他恨景姵,也不能說她是教父那種冷血無情,為了自己?的私欲不顧其他無辜生命死活的人,所以她這么做……

    “難不成是這樣做能更好的消滅組織?甚至比讓樓聽一座城一座城橫掃過去更容易?”

    這怎么可能?

    “除非是因為……”江清腳步驀地停下,腦中浮現(xiàn)一個令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猜想。

    ……

    景姵說:“因為這是必然的走向。”

    安靜的會議室內(nèi),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盯著景姵,看她要坦誠出什么來,她為什么要放任,甚至可以說是設(shè)計出眼下的局面。

    而當(dāng)聽到?答案,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必然……你是說,那個邪教組織必然會和他國一起合作對付我們??”

    “不,我是說,組織一定會幾乎成功�!�

    這一下所有人臉色大變。沉靜的空氣頃刻間沸騰了起來。

    景姵的表情輕松,眼神?卻認(rèn)真得令人窒息,那種黑漆漆的凝重,叫誰都?沒有辦法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所以我必須這么做�!�

    她必須逼組織走進這一條一定會幫他們?達成目的的道路,而不是阻攔。

    原因很簡單,答案早就?已經(jīng)給出了——蝴蝶效應(yīng)。

    她出手已經(jīng)改變了很多人原定的結(jié)局,因此未來的走向已經(jīng)變得撲朔迷離,不再是有原著可以參考的樣子了。但是,冥冥之中的力量會不懈努力的讓世界不知不覺走向原定的結(jié)局。,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非常不幸的是,原著停下的時間點,就?在組織成功制造出足夠的破膜機,并且成功全?部打開,時空壁開始撕裂上。

    也就?是說,除非一口氣把組織的人一個不漏都?殺光,嚴(yán)防死守到?原著時間線過去,讓這個世界從原著劇情中掙脫出來,否則在這個過程中,一定會發(fā)生各種各樣的蝴蝶效應(yīng),導(dǎo)致組織成功。

    無論是一口氣把組織的人全?都?殺光,還?是嚴(yán)防死守到?原著時間線結(jié)束,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那么,既然組織已經(jīng)注定要成功,與其讓組織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xiàn)令人難以預(yù)料的發(fā)展,產(chǎn)生莫名其妙的魔法般的蝴蝶效應(yīng),不如由她來幫他們?走上那條成功之路。

    組織越輕松走向原定的成功,就?越不會發(fā)生莫名其妙的“巧合”和“變數(shù)”,來額外的幫助他們?。

    ——知己?知彼,掌握主?動權(quán),才?能百戰(zhàn)不殆,不是嗎?

    當(dāng)然,她這樣做的風(fēng)險也是很大的,加入戰(zhàn)局的力量太大,即便一切盡在她的預(yù)知之內(nèi),也需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來掌舵,否則這艘末日方舟,仍然會被擎天巨浪掀翻吞沒。

    “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吧�!本皧衬樕系妮p松消失無蹤,如同她的眼神?一樣,凝重嚴(yán)肅得令人戰(zhàn)栗。

    ……

    “除非是因為——她只能這么做?”江清覺得這個答案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又?實在想不到?別的答案。景姵沒有理由這么做,風(fēng)險實在太大了,也不可能有比樓聽的能力更省力的屠殺方法了,除非是她不得不這么做。

    為什么呢?如果順著這種可能性往下想,那就?必然要有一種她難以抵抗的力量存在,可是縱觀華蘭內(nèi)外,這個情報販子肆意?的得罪了多少大人物,根本?沒見她有任何忌憚之處,有在忌憚什么人……

    江清擰起眉頭,感覺自己?碰到?了一堵沒有門的墻,他把景姵是不是從其他平行世界穿來的,或者是從這個世界的未來穿越來的可能性想了一遍,想想所謂的世界法則,所謂天道,但是又?覺得無法解釋得一清二楚,因為如果有這種規(guī)則存在,景姵的種種所作所為,無疑已經(jīng)高?調(diào)得可以被劈死驅(qū)逐了。

    【真不愧是你,江清。你已經(jīng)快要觸及到?世界的真相了。】

    江清的腦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曾經(jīng)激動地出現(xiàn)讓他殺了閔躍,而后消失無蹤,再沒出現(xiàn)過�,F(xiàn)在,它終于再次出現(xiàn)了。

    【可惜我不能告訴你,但是等一切結(jié)束之后,我自然會給你那個榮幸知道�,F(xiàn)在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不再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你可以一雪前恥,報仇雪恨�!�

    那聲音如是說。

    而它,也將?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它給了江清一份名單。

    于是,在世界各地,一場場圍剿和抓捕展開了。

    金黃的沙漠都?市,身材火辣的女郎帶著面紗,舉著冰激凌從店鋪里出來,便被堂而皇之地開槍襲擊,倒落在地。

    碧藍海灣中,興奮沖浪的男人在朋友的歡呼聲中,迎著大浪信心十足地沖去,卻在大浪吞沒的瞬間消失無蹤。

    清幽小巷內(nèi),撐著紅傘行走的少年腳步驀地頓住,渾身繃緊如同炸毛的貓,隨即如同驟然離弦的箭疾速奔逃……

    華蘭氣候溫暖的城市內(nèi),莫唯唯被猛地推開。他踉蹌?wù)痉(wěn),急切地轉(zhuǎn)頭,看到?陶澤被車撞飛的畫面。

    “陶澤!”

    “快……跑……”陶澤看著他,鮮血從口鼻冒出,他艱難出聲。

    組織總部內(nèi),正在實驗室里工作的湯沃雪轉(zhuǎn)過身,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員。

    “湯醫(yī)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銥驊

    ……

    另一邊,唐家?。

    這一天,失眠的前唐家?主?決定進藏刀閣把里面的寶刀寶劍都?擦一遍,保養(yǎng)保養(yǎng),當(dāng)他慢條斯理地把刀劍都?擦拭過后,站在一堵墻前,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打開墻上的暗格,想要瞄一眼里面的東西。

    然而,當(dāng)暗格打開,他原本?已經(jīng)有點養(yǎng)出來的睡意?瞬間消失,臉色大變。

    唐家?沉睡的人們?被乍然響起的刺耳警報聲驚醒,所有人睡衣都?來不及換,便匆匆忙聚集到?了祠堂前寬闊的廣場上。

    迷茫的眼神?隨著知曉原因而大變。

    “什么!”

    “有賊?!偷走的還?是那個?!”

    “快把返祖波紋收集起來送去裁決司!”

    “白癡,這種事怎么能被裁決司知道?丟的是那個啊!”

    “什么?我們?家?居然還?留著這種東西,還?被偷了?!”

    他們?又?驚又?急,想報警又?不敢報,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只因為被偷走的唐家?傳家?秘寶是一件禁物。

    那是一把短刀,由宇宙大融合期的某種強大生物的爪子打造而成,刀刃鋒利無匹,可吹毛斷發(fā)。但如果只是這樣并不足以成為一個返祖大家?族的傳家?寶。

    真正的精髓在于,這把刀上附著著該生物的強大精神?力,強大到?幾乎可以稱之為有它的魂靈寄生在那把刀上。

    因此一旦握上那把刀的刀刃,握刀之人就?會獲得不屬于自己?的強大力量。并且這份強大還?會隨著殺的人越多而越強,人們?很容易就?會迷失在力量之中,直到?被這把刀完全?控制,敵我不分,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在建國初期的戰(zhàn)爭時代,唐家?的先祖唐墨在絕境中握上這把刀,一人屠盡三?十萬侵略軍,同時又?殺死了自己?心愛的丈夫和孩子以及數(shù)名族人,以自殺的形式才?徹底讓這把刀停下來后,這把刀就?被唐家?徹底封存了起來。

    因此,當(dāng)警報聲響起,族內(nèi)大亂。

    藏刀室內(nèi),鎏金漆木刀架上,空空如也。

    “我要你們?都?好好想想,是不是曾經(jīng)跟人透露過這把刀的存在�!鼻叭翁萍�?主?表情陰沉難看,其他長老們?同樣陰惻惻的發(fā)著狠,目光掃過族里的每一張惶恐不安的面孔,好像不是在問消息的泄露,而是有沒有人跟外人里應(yīng)外合偷走了刀。,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被自己?老爸用懷疑目光掃到?的現(xiàn)任家?主?唐俏俏跳起來:“什么嘛!干什么這樣看我!我又?不是笨蛋!這種鬼東西誰會去碰��!要我說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它毀掉,現(xiàn)在出大事了吧!我看……”

    前唐家?主?被寶貝女兒?這一連串清脆的連珠炮打得頭疼,“好了好了,你別忘了現(xiàn)在你才?是家?主?!能不能有個家?主?樣?!”

    “哼!”唐俏俏的雙馬尾猛地一甩,撇開腦袋,嘴巴高?高?撅起。雖說已經(jīng)繼承了家?主?之位,但家?族瑣事還?是由自己?父親在幫忙處理,過于年輕的新家?主?兩肩屬實還?沒感受到?責(zé)任的壓力。

    這把刀確實早就?應(yīng)該摧毀,因為無論是握在誰的手上,都?很危險,握上刀柄被賦予遠(yuǎn)超自身的強大的瞬間,難以擺脫的誘惑就?出現(xiàn)了。唐家?既然沒這么做,后面因為這把刀失竊造成的可怕后果,唐家?就?必須要負(fù)責(zé)任。唐家?人只要想想可能會發(fā)生的事,就?一陣頭暈?zāi)垦�,冷汗淋漓�?br />
    “這么多年我們?都?小心翼翼隱瞞著這把刀的存在,連政府都?以為這把刀在開國時期就?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銷毀了,按理說不可能有外人知道它的存在了,為什么會有人來偷?老實說出來,你們?有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只要說出來,趁著還?沒釀成大禍,我們?還?可以既往不咎�!变h利的目光又?一次掃過所有人。

    可還?是沒有答案。

    “現(xiàn)在……我們?只能祈禱,這把刀是才?失竊的�!鼻凹�?主?喃喃道。才?失竊的話,他們?或許還?能找到?竊賊,那竊賊也還?不至于太難對付。

    “可是無論怎么樣得報警吧,明明現(xiàn)在報警以后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怎么能因為害怕受到?懲罰就?想私下解決呢,萬一這期間……”

    唐俏俏嘀嘀咕咕地回自己?的院子,只是忽然間她觸及到?了某片模糊的已經(jīng)記不清的記憶片段,心跳加速,不久前還?相當(dāng)理直氣壯的神?態(tài)漸漸染上些許不安。

    205

    紅傘旋轉(zhuǎn)著彈開了射來的刀片般鋒利的鱗片,

    但同時最后的防御力也?消失了,傘布破破爛爛的掛在了傘架上,露出了后面?狼狽的少年。

    臉上覆蓋著鱗片的敵人像是某種外星怪物,

    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朝他撲來。

    “��!”少年下意識抬起胳膊去擋。

    “砰!砰!”

    “啊啊啊��!”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xiàn),倒是出現(xiàn)了兩聲出乎意料的槍響,

    緊接著近在咫尺的敵人就?撲通倒地?,同時發(fā)出了慘叫,仿佛正在遭受慘絕人寰的折磨。

    少年小心翼翼地?放下胳膊,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幾個東方面?孔的人。他們?身材強壯挺拔,氣質(zhì)剛正不凡,

    手握槍支,即便穿著便服,他也?一瞬間意識到他們?絕對是軍人。

    “A-12組任務(wù)完成,

    已找到目標(biāo),目標(biāo)存活�!�

    莫唯唯渾身微微顫抖,屏著呼吸,眼淚卻?不停流著,腦子里都是陶澤鮮血淋漓的樣子,

    前?所未有的悲傷和痛苦讓他想要發(fā)出吼叫,可?是不行。

    敵人正在搜尋他,

    陶澤讓他跑。

    可?是他一個普通人小孩,怎么可?能逃得過專業(yè)殺手的追捕?眼見著身后的呼吸逼近,

    莫唯唯握緊了袖子里的美工刀,正要撲出去捅瞎對方的眼睛,

    就?聽到身后傳來了其他動靜。

    敵人被擊倒了。

    “A-2組完成任務(wù)……不,另一個目標(biāo)人物疑似死?亡……”

    ……

    永無區(qū)。

    閔靜滿臉困惑地?看著身穿軍裝的來人,

    雙方一番交談,最終她撥打了數(shù)個電話,起身跟隨對方離開辦公樓,進入轎車離開。

    和她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她和閔躍重要的親朋好友。

    他們?將在一個秘密場所匯合。

    在江清得到名單的同時,景姵也?給了華蘭一份名單。

    “我需要你們?幫我把這些人保護起來�!本皧场�

    “這些人是誰?”總統(tǒng)看了看名單,發(fā)現(xiàn)上面?很多都是陌生的名字,國內(nèi)外的都有,除了永無區(qū)的閔靜一家之外,都是她沒聽過的。

    “我的手下�!�

    “你的手下?”會議室內(nèi)所有人都驚訝了,神秘的情報販子那些神通廣大又同樣神秘的下屬嗎?但是為什?么要特地?保護他們??

    “因為接下來,組織會專心致志地?做一件事,為了不讓他們?達成目的,必須盡量做好防備�!�

    “什?么事?”

    景姵笑得云淡風(fēng)輕,就?好像在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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