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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族長和族老們看到這么豐盛的貢品,眼睛笑瞇了成了一條縫。

    不僅僅是因為祖先們能享受到這么好的供奉,還因為這些貢品擺完后都會分到各家,到時候他們也能沾沾光。

    未時一刻。

    蔣氏族人們祭祖的時候到了。按規(guī)據(jù),家族的男人由族長和族老們帶領(lǐng)著,都會聚集在祠堂內(nèi)堂里給祖宗們?nèi)蛉怠D人們都在祠堂外堂跪拜。

    待族人們都拜祭完后,族內(nèi)今年的新生兒都會被長輩們抱進內(nèi)祠拜祖宗牌位,上族譜。

    今年蔣氏一族的新生兒除去夭折的兩個,共有九人。蔣禹清就是其中一個。

    盛裝打扮過的蔣禹清小寶寶,由父親蔣文淵抱進了內(nèi)祠堂,在全族人的見證下,拜祖宗牌位。

    三跪三叩后,須發(fā)皆白的老族長,翻開了厚厚的族譜,在蔣文淵和陸氏的名字下頭,親哥哥蔣禹川的名字旁邊鄭重的寫上了“蔣禹清”三個字。

    旁邊還用小字寫上了這樣一句話(青州縣碧溪堂蔣氏,開祠以來第一位女嗣)。

    看到自己的名字,被莊重的寫在泛黃的紙張上。蔣禹清的眼眶募然有些發(fā)熱。

    心里漲漲的,暖暖的,滿滿的。

    如果非要給這種感覺,找一個恰當?shù)亩x,她想,那便是歸屬感。

    這樣的待遇,即便是在前世那個標榜男女平等的現(xiàn)代社會,許多地方,女孩子也是不能入族譜的。

    但是,在這里,在這個落后的封建時代,她的名字卻被族人們鄭重的記入了族譜。

    可以說,只要她的名字還在這本族譜上,不管她將來長大后是否出嫁,只要她愿意,百年歸壽后她都能葬回這里,葬在蔣氏的族地。

    這就是族人們給她的底氣!

    她的家人們愛她,族人們也愛她!

    她是有根的人。

    她發(fā)誓,以后,她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來回報族人們的這份沉甸甸的愛。

    祭祖完畢,貢品被平分給了族人們。蔣禹清家也分到了一小份。

    蔣家不缺這點吃的,蔣老頭兒便作主把這份給了孩子多的人家。

    之后的重點便是年夜飯了。

    蔣家三代一十六口并一個小廝阿平,共十七個人。大

    人們并蔣禹清這個小奶娃一桌,禹字輩的七個男孩兒并小廝阿平一桌。

    桌上的菜都是一樣的,雞鴨魚肉樣樣都有,極為豐盛。

    只可惜小奶娃蔣禹清大多只能看一眼,除了小半碗去了油的雞湯和撕成縷的雞腿肉,并兩個小肉丸子,其他的都不被允許吃。

    屋子里一片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吃完年夜飯,收拾好。大人們便擺了茶水瓜子點心,準備守歲。

    蔣老頭和老胡氏捧出一小籃子紅包,開始給孫子們發(fā)壓歲錢。這是孩子們最快樂的時候。

    男孩子們每個一百文。這放在從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此,男孩子們都十分滿足。

    到了蔣禹清這,老胡氏直接給了一個綴著如意金鎖的金項圈,這可把男孩子們羨慕壞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卻沒有一個人生出嫉妒之心,他們一致覺得妹妹是家里寶貝,家里什么好東西給妹妹都是應該的。

    蔣禹清感慨哥哥們都懂事。耐何她一個小奶娃身無分文,便是想給他們壓歲錢也不成。罷了,來日方長吧。

    小孩子們都在長身體,不到子時都撐不住去睡了。至于蔣禹清小寶寶,早就在娘親懷里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陸氏看著女兒粉嘟嘟的睡顏,只覺得怎樣寵愛都不夠……

    次日大年初一。

    村里家家戶戶開始相互拜年。蔣文淵成了舉人,地位在村里那是蝎子粑粑獨一份。

    故而剛吃過早飯沒多久,前來拜年的族人們就坐滿了蔣家的大廳。

    家里的小子們則忙著給來客們端茶倒水,拿果子。

    至于蔣禹清小寶寶則負責賣萌,但凡有夸她可愛漂亮的,她都會給個大大的笑臉,直到頂不住了方才閉著眼睛沉沉睡去。

    這樣不吵不鬧,乖巧好帶的小娃,村里沒人不稀罕。

    都道陸氏命好,長的好,出身好,嫁的好,就連生的女娃都比旁人的兒子金貴。一般人真羨慕不來。

    初二,外嫁的女兒回娘家。

    每年的這一天,都是蔣氏一族的媳婦們最讓人羨慕的一天。

    因為族內(nèi)沒有外嫁的女兒,她們不用為誰留在家里招待回門的姑娘而糾結(jié),甚至發(fā)生爭吵。

    每個人都可以開開心心痛痛快快的回娘家。

    然而,人與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正因為年輕人都帶著孩子回外家了,故而這一天也是蔣氏一族最安靜,老頭老太太們覺得最孤單的一天。

    比如,蔣家就剩下了蔣老頭和老胡氏。

    吃午飯時候,蔣老頭看著滿桌的菜和桌邊空蕩蕩的椅子,只覺得索然無味。嘆道:“咱們家要是也有個能回門的就好了�!�

    老胡氏白了他一眼,不客氣道:“天還亮著,做什么美夢呢?”

    蔣老頭瞪了一眼老妻,理直氣壯道:“怎么就不能做夢了。我是沒女兒,可我有孫女。

    我孫女兒長的這般好,將來肯定能尋個如意郎君。她若是成了親,那初二可不得回娘家嘛�!�

    老胡氏冷笑一聲:“你可真是個好爺爺。乖寶才這么點大,你就打上她的主意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讓老妻這么一嗆,蔣老頭瞬間氣短,聲音也小了許多:“我這不就是想想么,想想也不行?”

    “行,怎么不行。那你就閉上嘴多吃點,爭取能活到乖寶可以回門那天�!�

    蔣老頭:“……”

    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15章

    上半年唯一的好日子

    出了十五,這個年就算是過了。再往后,便進了二月。

    驚蟄一到,春風送暖,春回大地。村里村外,房前屋后,片片新綠,處處花香。

    有詩云:“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又詩云:“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從古至今,不管是文人騷客還是平頭百姓,四時之中,總對春天有所偏愛。

    因為春天是希望的季節(jié)。

    驚蟄過后,村民們開始修理農(nóng)具,修整田埂水溝,為即將到來的春耕做準備。

    蔣家人一邊整理農(nóng)具,一邊忙著給即將上京趕考的蔣文淵新準備行囊。

    蔣禹清寶寶已經(jīng)十一月個了。會喊爹、娘,爺、奶,以及一些簡單的疊字。正努力練習走路。

    她的小短腿有些不太受控制,加上穿得多,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像只笨笨企鵝脾氣好。跌倒了不哭也不鬧,哪怕摔個四腳朝天,依舊翻個身,爬起來繼續(xù)走,是個極讓人省心的好寶寶。

    用她奶奶的話就是:“這孩子是來報恩的�!�

    臨行前兩天,待屋里只有爹爹娘親時,蔣禹清裝模作樣的伸手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堆的紙盒和瓶瓶罐罐。

    這些是藥品。除了上次的清涼油,還有治感冒風寒發(fā)燒的、止瀉的、甚至還有外傷用的云南白藥和紗布一類的急救藥品。

    “藥,爹爹,不、病。”沒發(fā)育好的好小身子,說個話都費勁。

    其實,蔣文淵夫妻倆都知道,女兒的衣兜什么也沒有。

    但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床榻上堆成小山一樣的“神藥”。盡管不是第一次見識女兒的本事,夫妻倆還是覺得心驚不已。

    蔣文淵面色復雜的摸了摸女兒柔軟小發(fā)頂,擔憂的問:“乖寶,變出這么多東西你難不難受。如果難受就不要變了。

    爹爹不希望你為了變東西傷害自已。就算沒有這些,爹爹一樣可以照顧好自己。乖寶不擔心好不好?”

    蔣禹清心中暖融融的,看到這些“寶貝”,她父母一第反應不是開心,而是擔心她會不會因此而受到傷害。

    她再一次覺得,有爹娘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這樣的父母親人,她愿意用命愛一輩子。

    “藥、多。爹爹、不、心!”本境主有的是,爹你就放心用吧。

    說著又摸出一堆吃食來。牛奶、面包、方便面、自熱小火鍋和自熱米飯。

    口味多樣便于攜帶的牛肉干、老干媽之類的辣醬。

    甚至連花生瓜子小餅干之類的零食都有。趕路時候吃,方便又美味,只要把包裝一換誰知道。

    “吃飯飯!”看著寶貝女兒天真軟糯的小臉,蔣文淵心中即喜又憂。

    喜的是女兒有這樣大的本事,憂的是他怕自己護不住這樣有本事的女兒。

    他不止一次,在心中發(fā)誓,將來定考取功名走仕途。當了官,有了權(quán)勢才能更好的護住女兒。

    蔣禹清另給備了幾囊靈泉水。這水雖到不了活死人肉白骨的境地,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

    此外還有幾根百年老參,其中一根至少五百年,堪稱天材地寶存在。

    這玩意兒可是硬通貨,有錢都沒地兒買。

    老蔣家數(shù)代貧農(nóng),太多的銀子的沒有。她把這東西拿出來,便是存了讓蔣文淵拿去打點之意,實在不行還可賣了應急。

    反正這玩意兒靈境內(nèi)里多的是,沒了再種就是。

    除了蔣禹清給的東西,還要帶上些常用的書本及衣物等。

    因著準備的東西太多,雇車馬實在不便。蔣家干脆又去買了輛馬車,順帶配了個馬車夫。

    就這樣,二月初八這天,在全家人殷切和擔憂的目光中,蔣文淵帶著小廝阿平和一個車夫踏上了進京趕考的路。

    本次春闈在三月十二日開始。

    蔣文淵此去京城約二十多天的路程,到達京城后還需有十來天的時間用來適應當?shù)氐臍夂蛩�,時間上可謂很緊了。

    送走蔣文淵后,蔣家也開始忙碌起來。剛剛下過兩場春雨,田里有了水,男人們或趕著�;蛴H自拉著犁開始犁田。

    今年家里新增了幾十畝田,雖是請了人犁田,但怎么也得看顧一二,因此男人們并不得閑。

    忙碌中,便到了二月二十四。

    二月二十五,也就是明天。據(jù)說是今年上半年唯一的一個好日子。

    宜祭祀、宜嫁娶、宜上梁、宜遷墳,總之諸事皆宜,百無禁忌。許多人家都選在這天辦喜事。

    蔣家的姻親中,就有兩家要辦喜事的。一個是大兒媳林氏的娘家侄兒娶媳婦。這是正兒八經(jīng)的姻親。

    另一家便是老胡氏的繼妹嫁女兒。因著過往的恩怨,老胡氏對這繼妹著實不喜。

    原本兩家早沒了來往,奈何自打三兒考上秀才后,這繼妹又厚著臉皮續(xù)上了這門親,去年蔣文淵考上舉人后,這繼妹就貼的更緊了。

    還有一處便是昨天才送來的請?zhí)��?h城江府和曲府的冥喜。

    這兩家的孩子都是橫死,著實有些不吉利。

    但蔣文淵考上舉人之時,這兩家都備了重禮來賀,此番請?zhí)呀?jīng)進了家門,不去便是不給臉面,那是要得罪人的。

    因此,吃過飯晚,老胡氏便組織兒子兒媳們開了個家庭會議,說起明天的安排。

    “明天林親家娶孫媳,老大兩口子肯定是要回去的。

    我前些日子聽說親家母受了寒有些不好。我房里還有支參,你們一并帶回去給親家母補補身子。”

    林氏連忙拒絕“娘,我身上還有些錢,再買些補品也就是了。

    參就不必要了,您和爹留著自己補身子就是!”

    林氏是知曉那支參的。

    那是去年老三中舉時,城西的何員外送的,兩老一直沒舍得用。

    她雖心疼親娘,卻也知曉沒有兒媳婦拿婆婆的東西孝敬親娘的道理。

    老胡氏瞪了她一眼:“我和你爹身體還好,能吃能動的,哪里就要用到這東西。

    那玩意我瞅著跟干蘿卜也差不多。

    我老婆子也不知怎么保存,就壓在衣箱底,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哪天讓蟲給蛀了。你拿了去,我還能省點心!”

    林氏嫁到蔣家多年,深知婆婆脾性。恐再推辭下去,婆婆怕是要發(fā)火了。

    況,兩個妯娌都是大氣的性子,不會計較這些,這才滿心歡喜的答應下來。

    老胡氏又對陸氏道:“明日是江府和曲府的冥喜,人家發(fā)了貼子,咱們不去容易得罪人。

    老三又不在家,咱們家男人又沒個熟悉的,去了怕丟面。只能你這個舉人夫人去撐撐場面了。

    不過是萬不能帶我乖寶去的,小孩兒魂魄不穩(wěn),容易沖撞了,乖寶就由我?guī)еド徎ǖ刈T家�!�

    老胡氏只說是譚家,絲毫不提“姨母”兩字,可見她心里對繼妹是沒有任何情份可言的。

    “好,娘我知道了。我已經(jīng)和娘家嫂嫂約好了,明日一起去。”

    “那就好,有親家嫂子在我也放心�!�

    老胡氏又轉(zhuǎn)頭溫和地對朱氏道:“老二家的,明日你大哥大嫂要回娘家,我和你弟妹也得出門,家里的事便辛苦你了。”

    朱氏恭順道:“娘,不辛苦,應該的�!�

    老胡氏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等忙完這一陣,你也回趟娘家,買點好吃好喝的去看看你伯爺伯娘,娘給你掏錢�!�

    朱氏瞬間欣喜萬分:“哎,謝謝娘!”

    老胡氏笑瞇瞇道:“一家人,客氣什么�!�

    說完了正事,老胡氏麻利的打發(fā)家里人去休息�!袄洗蠹业模愀襾硪幌隆�

    南方的春,因為有了多情的雨,蒙眬總要多過明媚。霏雨從昨夜一直下到了今晨。

    吃過早飯,蔣老頭帶著二兒子下了田。蔣家的七個男孩子們,依舊出門去上學。

    最大的蔣禹江走前頭,中間是小六小七,行二的蔣禹河殿尾。一樣的天青色學子服、儒生巾,一樣款式的書箱。

    抬頭挺胸,朝氣蓬勃的少年郎,無論走到哪里都是一條極其亮麗風景線,常常惹得旁人艷羨不已。

    蔣文康和林氏回娘家,陸氏去縣城和娘家嫂嫂匯合,再順路把老娘和小侄女送到蓮花地譚家。

    譚家與蔣家其實并不親厚。

    老胡氏的親娘死的早,她爹后來又續(xù)取了一房。后娘來的時候,便帶著一個女兒。

    這女兒嘴甜,能說會道,后來哄著她爹,也改了胡姓,這便是小胡氏。

    小胡氏處處掐尖要強,仗著有親娘幫襯事事都想壓胡氏兄妹一頭。好在后娘嫁來后一直沒生孩子,兄妹倆的日子這才不算太難過。

    日子磕磕絆絆的過了幾年,到了哥哥要娶妻的時候,繼母卻扣了家中的銀錢,死活不愿給彩禮。

    那會兒胡氏的爹還在,對于唯一的兒子,他還是很在意的。見繼室這般不開明,氣得揚言要休了她,這才摳出錢來給胡氏的哥哥辦了婚事。

    婚后,繼母也一直仗著婆婆的身份,搓磨兒媳婦。

    直到了兄嫂成婚的第二年,胡氏的爹死了。

    兄妹倆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因此,胡氏的哥哥等他爹的棺材一入土,就雷厲風行奪了管家權(quán)當家作主,兄妹倆的日子這才好過起來。

    繼母倒是想鬧,思慮再三終究沒敢。

    要知道在宗族觀念甚強的古代,她一個帶著拖油瓶,沒生過孩子的繼室,惹惱繼子那是分分種被掃地出門節(jié)奏,還是求告無門的那種。

    她那繼妹是個厲害的,知道失了靠山,繼兄和繼姐也不待見她們母女。

    在老胡氏還沒出嫁時,便想方設(shè)法勾搭上了鄰村一個剛死了婆娘的譚姓小地主的兒子。

    憑著超強的手段更是先一步出嫁,嫁進譚家作了繼室。

    小胡氏雖是繼女,但總歸頂著胡姓,哪有妹妹先姐姐一步出嫁的道理。

    因此惹得胡氏族人大罵那對母女無恥。

    再后來,小胡嫁到譚家先后生了三兒一女。而老胡氏嫁到蔣家,日子清苦,因此回娘家時沒少受小胡氏的奚落。

    直到蔣文淵考上了秀才,小胡氏這才收了輕視的心,厚著臉皮帶了禮物上門。

    上門是客,老胡氏再不喜也不好硬打出去。只是不咸不淡的按照習俗給了回禮。

    這一來一去,每年多少總要走動一兩回,親厚是無論如何也說不上的,甚至連普通的蔣氏族人都比不上,不過是面子情罷了。

    此次便是小胡氏的女兒出嫁。

    第16章

    被偷

    譚玉花是小胡氏的老來女,因此在家頗受寵愛。說的婆家是縣城的,家里開了間豆腐坊,聽說小有家資。

    到了譚家后,礙于情面,老胡氏給了根銀簪子作添妝,雖是空心的也有小二兩。

    以老蔣家現(xiàn)在的家底和門庭,若是給親厚的人家添妝,必不會這么寒酸。

    就比如,她給大兒媳婦準備的,給林家新進門侄媳的見面禮,就是一對兒赤金手鐲。

    但給小胡氏的女兒,哪怕是根空心的銀簪,她也心疼。

    譚玉花有些不滿這個姨母的小氣,她心想以胡氏的門庭怎么著也該添個金簪子才是。

    好在她還算有點成算,沒當場表現(xiàn)出來。

    其實,她娘給她準備的嫁妝也不過才一套六件的銀頭面而已。

    至少在所有的添妝里,這根銀簪子算是最貴重的了。

    到了吉時,新郎倌騎著驢,帶著一頂四人抬的喜轎吹吹打打的接走了新娘。

    之后,便是女方的家人坐席了。因著是老胡氏的姐姐,又是舉人的親娘,老胡氏自是受到了所有人的禮遇。

    在這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尋常的秀才都要讓人高看一眼,更況是舉人的家眷。

    早上起得早,又看了場熱鬧。蔣禹清奶寶寶早就撐不住,窩在老胡氏懷里呼呼大睡了。

    小胡氏便討巧的湊過來道:“姐姐,孩子已經(jīng)睡著了,你也抱了一上午了,怪累的。

    要不放我那屋里去,讓她睡會吧。我那屋平日里除了我也沒人進去�!�

    老胡氏抱著孫女,著實不方便吃飯。

    再加上孫女兒長得好,壓手的很,這抱了一上午了,手確實酸得不行。

    想了想,便同意了小胡氏的提議,抱著孩子跟著小胡氏去了房里。

    放下孩子后,給她蓋了件薄薄的兔毛披風,又輕輕的拍了一會,確定她短時間內(nèi)不會醒,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老胡氏離開沒多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就進了老胡氏的房門。

    猥瑣男人四下翻找了一遍,并未找到值錢的東西后,貪婪的目光赫然鎖定了床上熟睡嬰孩。

    三姑婆說,這孩子長的好看。若是賣去花樓里肯定能賣不少錢。

    她聽說有些花樓專挑漂亮的小姑娘買,養(yǎng)大了調(diào)教成那什么什么瘦馬,再賣給那些豪商巨賈和大官,掙老多錢了。

    而且這孩子還穿金戴銀的,很是富貴。單她身上的首飾擼下來,就值不少銀子。

    最近幾天賭坊的那幫孫子追債追的急,再弄不到銀子,他的胳膊就要保不住了。賣了她,得的銀子還完了債,說不定還能再玩上幾把。

    想到這他不再猶豫,從懷里掏出一塊浸了蒙汗藥的帕子,照著孩子口鼻就捂了下去。

    嬰孩只微微掙扎了一下,就徹底不動了。

    必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猥瑣男心跳的怦怦的。

    他迅速的掀開被子,抱起孩子,小心翼翼把頭伸出房門,就看見他三姑婆對他點了點頭。

    他又觀察了下四周,見并未有人注意到這邊,方才出了門,飛快的跑了。

    飯吃到一半,老胡氏突感一陣心悸。想起還在小胡氏房里睡覺的孫女兒,便告了罪起身去看孩子,小胡氏見此也只好放了筷子跟著一道。

    兩人推開房門,見床上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孩子的影子。

    老胡氏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如墜冰窖,腿軟的險些站不住。

    “我乖寶呢,我孫女兒呢?”老胡氏顫抖的著拽住小胡氏。

    小胡氏這會也是白了臉,吱吱嗚嗚的道:“這、這先前不在這兒睡得好好的么,這一會的功夫哪去了?”

    “我問你,我乖寶呢?”老胡氏又急又氣,拉開嗓門吼道:“你不是說你屋里沒人來嗎?我孫女哪去了?”

    “那個,姐姐,你先別著急。待我問問家里人,也許是娃兒醒了,她們抱去哄了也說不準�!�

    老胡氏這會也沒有其辦法,虛飄著腳步出來問,誰抱了屋里的孩子,問了一圈都說沒見過。

    譚家人這才覺得大事不好,忙四處吆喝著找孩子。

    慌亂中,一個半個的男娃娃沖小胡氏喊道:“譚家婆婆,我方才看到譚三叔往縣城方向去了,懷里抱了個什么東西,用個大紅色的衣服裹著,那衣服上還有圈白毛毛,看著可好看了呢�!�

    眾人一聽頓時反應過來了。

    那蔣家的小女娃,今兒個身上裹的可不就是一件鑲了白色兔毛邊的大紅披風,當時眾人還好一陣稀罕來著。都道蔣家這女娃子養(yǎng)的金貴。

    一另個粗獷的男聲道:“肯定是他,譚老三前幾天在城里賭坊可沒少輸錢,怕不是見蔣家的小娃娃長的好看,起了歪心思吧�!�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七嘴八舌道“哎呀,那趕緊去追啊!”

    “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小娃娃,真要被賣了去,可找不回來了�!�

    “造孽呀!”

    “畜生阿,連姨母家的孩子都敢偷!”

    “輸紅了眼的人什么事干不出來…….”

    老胡氏只覺得頭嗡嗡的,一陣兒天旋地轉(zhuǎn)。好在旁人及時攙扶了一把才沒有倒下去。

    若非惦記著被抱走的小孫女,她怕是早暈死過去了。

    她強自鎮(zhèn)定下來,抖著唇對周圍的人道:“麻煩諸位出幾個人,一邊去西津渡我家報信,一邊去縣衙報案。

    我家孩子的舅舅是縣衙的陸師爺,務必要把我家娃娃找回來。

    待找到娃娃,我蔣家必有重謝�!�

    前來吃酒的大多都是譚家的親朋好友或是同村,蓮花地的里正也在這,知道事關(guān)系到重大。

    況且,丟的是舉人家的孩子,還是陸師爺外甥女,一個不好,全村人都得跟著吃掛落。

    里正當即立斷,安排了幾撥人,快速的撒出去。

    一邊往譚老三的方向追去,一撥去縣衙報案,一撥去西津渡通知蔣家人。

    老胡0409氏已經(jīng)半瘋魔了,她滿臉淚水,雙手揪了小胡氏的衣領(lǐng),眼里的仇恨翻滾著,險些要將小胡氏淹沒。

    她咬牙切齒的說:“小時候,你跟你娘禍害我和我哥�,F(xiàn)在你生的好兒子又來禍害我孫女。

    我胡玉珍上輩子是刨了你王家祖墳嗎?我告訴你王翠花(小胡氏的本名),若我家孩子平安找回來還罷,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定叫你一家子雞犬不寧。

    我胡玉珍說到做到!”說著狠狠一把將小胡氏搡開。

    小胡氏癱坐在地上,臉色白的就像剛從棺材里拖出來的一樣。

    她本來是想借著女兒出嫁的機會,好好修復一下跟繼姐的關(guān)系,將來自家也能跟著沾個光。

    不曾想光還沒沾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完了,全完了!

    小胡氏的大兒媳和二兒媳,是又氣又恨。

    平日里婆婆就偏寵三叔,家里什么好吃好喝都緊著三叔來,便是幾個孩子都要靠后。

    三叔便是再混帳,她都不許人說一句,但凡有一句不滿,便要被婆婆罵個狗血淋頭。

    現(xiàn)如今,竟然發(fā)展到偷孩子�,F(xiàn)在好了,全家都要被他害死了。

    小胡氏的大兒媳又哭又罵:“都是你慣的好兒子,游手好閑偷雞摸狗。

    若不是我們看的緊,你閨女的嫁妝都要偷了去還賭債,如今倒好膽子大到連孩子都偷了,簡直畜生都不如。”

    她家的小兒媳也哭:“今日小叔能偷了姨母家的孩子,明天就能趁我們不在家抱了我們的孩子去賣。

    這個家我是萬不敢待了,今天我就帶了孩子回娘家去!”說罷,扯了幾個孩子便要走。

    大兒媳也拉了孩子,不顧孩子爹的阻攔回屋收了衣服就走。一時間,院子里是哭的哭喊的喊,好好的喜事,頓時一片愁云慘霧。

    且說蔣禹清被譚老三抱出去,走到半路就醒了。因為被捂了藥,頭腦暈暈沉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覺得這個力道箍得她極不舒服,下意識的掙扎起來。這下可將抱著她的譚老三嚇了一跳。

    譚老三以為孩子要哭,就一手摟著她,一只手再伸進懷里去摸那塊浸了藥的帕子,打算再藥一次。

    這次捂久點,就不信她還能醒。然而摸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懷里什么也什么,頓時低咒一聲。

    他沖著懷里的孩子惡狠狠地威脅道:“不許哭,哭就弄死你�!边@話如雷一般炸響在耳朵邊,蔣禹清昏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糟了,她好像落到壞人手里了。

    她記得,她是在奶奶懷里睡著的,現(xiàn)在落在壞人手里,那奶奶呢?是否也遭遇了不測?

    如果自己是被他從老胡氏那里搶來的,以老胡氏對她的疼愛,那是寧可拼著性命不要也不會讓他得逞。

    爭搶中,自己肯定早就驚醒了,又怎會一無所覺。

    除非她在睡夢中被人下了藥。

    她輕輕地抽了抽鼻子,不出所料,果然聞到了劣質(zhì)迷藥的氣味。

    而想要在睡夢中對她下藥,這變態(tài)必會挑老胡氏不在場的時候。

    她又想到今天場合,極有可能是她睡著后,老胡氏把她放在某個地方睡覺,然后讓這變態(tài)鉆了空子,下藥把她偷走了。

    如果是這樣話,那老胡氏就是安全的。

    想到這,她頓時放心了一半。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脫身了。她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尋找著脫身的辦法。

    譚老三威脅一頓,見孩子果然沒再有動靜,心里頓時松解了一些。

    以蔣家那老太婆對孫女的疼愛,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那是遲早的事。到時候,肯定會派人追來。

    方才心里緊張,只想著快點跑路,他也不確定路上有沒有人看到。

    不過去縣城的這條大路是不能再走了,得挑個沒人小路走。

    想著,他便拐上了道邊的一條山道。這條山道可直通縣城外的左家莊村。

    從這里去縣城,甚至比走大路還要近不少。

    但是因為這條小路,路窄崎嶇,兩旁的林木茂盛時有蛇蟲出沒。

    而且中途還要經(jīng)過一個陰森的亂葬崗,故而極少有人走。

    譚老三急著跑路,拐上小道的時候沒注意,孩子腳上的鞋子讓荊棘給勾住了。

    他也顧不得許多,用力扯掉后,就悶頭趕路。

    沒過多久,孩子的另一只鞋子也掉了。

    直到跑出去老遠,眼看再翻過一個山包就要到亂墳崗了,譚老三這才停下來,打算休息片刻。

    第17章

    獲救

    此時山下的大路上,幾匹駿馬護著一輛馬車緩緩往縣城方向駛?cè)ァF溟g,一只修長的大手挑起馬車簾子,隨意的看著外頭的風景。

    突然,一個紅色的小東西映入眼簾。它被掛在路邊的荊棘叢里,隨風飄蕩。

    那是一只嬰兒穿的小虎頭鞋。

    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忙叫停了馬車。

    下來的正是青州縣令秦玨。

    他讓隨從把鞋子從荊棘上取了下來,拿在手里仔細查看,隨后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幾個隨從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心腹,都是有幾分本事的人,此時也看出了些不妥:“大人,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這小孩子的鞋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秦玨將鞋子托在掌心:“這只虎頭鞋做工精美,還點綴了米粒大小的珍珠,價值不菲。怕是只有大戶人家才用的起!”

    那隨從道:“可大戶人家的孩子大多有下人或奶娘看護。

    即便不小心掉了鞋,也會立即撿回去,又怎會落在這樣的地方。讓主家知道,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而且,這鞋子掛的高度,倒像是孩子被橫抱著的時候,勾掉的�!�

    秦玨摩挲了一下鞋面,又往鞋子里探進一指,眉頭一皺:“還有余溫�?磥�,這鞋子掉落的時間不長。

    這天說冷不冷,但嬰兒在戶外沒有鞋子肯會染上傷寒。什么樣的情況,才會匆忙到連孩子的鞋子掉了都沒時間撿?”

    眾人心頭不約而同的浮現(xiàn)出兩個詞:逃跑?或者逃命!無論是哪個,都不是好事。

    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條小道:“大人,這有條山道�!�

    “留下一人看守車輛馬匹,其余的人跟本官上看去看看!”秦玨率轉(zhuǎn)進了山道,其他人快速跟上,往前搜索。

    方走了沒多遠,便又在小道邊撿到了另一只小鞋子,與秦玨手中的正好一對。

    幾步外,還有一件小小的,鑲兔毛邊的大紅色薄披風。

    這下眾人心里咯噔一下,的確有人抱著孩子進了這里,而且看這一路上的痕跡,只怕抱著孩子的不是什么好人。

    秦玨讓人撿起了披風,下令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追去…..

    這廂,譚老三把孩子隨意丟在道邊的草叢里,嘴里罵罵咧咧:“死小孩,這是吃了多少好東西,長的這么胖,重死了。真他娘的累死老子了。”

    一邊罵,一邊靠坐在樹下直喘粗氣。

    他家境還算不錯,又是小兒子。小胡氏偏疼他,在家時從未讓他做過重活。

    今日抱著個胖娃娃跑了這一路,著實把他累的不輕。

    這可把蔣禹清氣壞了女人最忌諱的三個字那就是“黑、丑、胖”,哪怕她還是個嬰兒!這變態(tài)偷走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嫌棄她胖。

    她哪里胖了,那叫嬰兒肥懂不懂!真是沒文化!

    生氣的境主大人決定給這人渣一點教訓。正好,四周草木旺盛,蛇蟲出沒頻繁,適合發(fā)生點情理之中的意外。

    為數(shù)不多的木系異能蔓延出去,很快草叢里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了三條蛇。一條竹葉青,一條銀環(huán)蛇,一條王錦蛇。前兩種有毒,而后者無毒。

    “大地之靈,是你在召喚我們嗎?”

    “確實是我在召喚你們,不過我不是大地之靈�!笔Y禹清解釋道。

    這個稱呼用在她身上,略顯羞恥。因為身具木系異能,這不是她第一次被動物們誤認為是大地之母了。”

    “但是你身上有大地之靈的氣息。”銀環(huán)蛇說。

    蔣禹清沒再跟它糾結(jié)這個問題,現(xiàn)在逃命要緊。

    于是同它們商量道“我現(xiàn)在被壞人抓住了,需要幫助,你們愿意幫我嗎?”

    “當然愿意,大地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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