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掌柜的左右看了看,沒旁人,低聲說:「能與我說說,他是怎么織得這一手好布么?」
我呵呵兩聲:「不能�!�
掌柜的嘆息。
布織得好,除了織布機是君卿與畫圖設(shè)計能以水流驅(qū)動自行織布外,全靠吐絲的蠶繭養(yǎng)得好。
至于為何蠶養(yǎng)得好,那便是我的功勞了。
尋常人取桑葉,只能取底層密葉,我卻能一蹦老高,輕松取到樹頂嫩葉。
第一次發(fā)覺自己有這本事時,我大驚失色。
「卿卿,我會飛!」
抓著君卿與的長袖,我臉都白了:「呼呼的那種,飛起來了!」
那時的君卿與正學(xué)著燒飯,全部心思都在水與米上。
相較于我的驚慌失措,堪稱淡然從容。
「會飛又怎么?」
「……飛!是飛��!人!人會飛!」我眼珠瞪圓,「我,我是人,我會飛!」
確定水米比例沒問題,他蓋上鍋蓋,轉(zhuǎn)頭看我。
我立刻比劃著雙手,撲騰撲騰——會飛呢!
他笑了。
單手握拳,抵在唇上,毫不掩飾地笑了幾聲。
這是什么好笑的事嗎?這分明是嚇人的怪事!
「你不信是不是?」我立刻說,「走,跟我出去,我飛給你看!」
「不必了,」他一手拉住我,一手從我頭頂取下一小片桑葉,笑著說,「你會飛,我知曉的。」
「那——」
「若論輕功,你是絕頂高手�!�
「輕功……」我喃喃著,又皺了皺眉,半晌后,一拍手,「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他問。
我嚴(yán)肅認(rèn)真看向他:「我不是你的粗使丫頭�!�
沒有粗使丫頭會飛的。
「我其實,是你家的護衛(wèi)暗哨!」
這簡直是一定的。
「……」他眨了一下眼,然后嘆了口氣,最后笑顏如花。
接受事實吧。
我與他根本不是小公爺和粗使丫頭的私奔殉情,是小公爺與護院武娘的生死與共。
「這是絹錢,這是多出來的二十文�!拐乒竦膶⒁淮~錢遞過來。
「為何多給二十文?」我不解。
「自然是絹好,以后你家的絹,只給我不要給了旁人,另外……」
掌柜笑著說:「眼看要入冬了,你先前賣了不少皮毛,想來打獵頗有一套,聽說山上有銀狐,倘若獵到了,能否送來給我?價格好說。」
銀狐啊……
我眼前一亮:「若真獵到了,店里能裁制披風(fēng)嗎?」
「自然是能的。」
得到了滿意答復(fù)后,我將余出的錢還了回去:「絹布無需多付,至于狐裘,可能也要勞煩了�!�
君卿與體弱。
每逢雨天,悶咳不止,三兩天頭低燒。
請了大夫來看。
大夫說他早年生活在極陰寒之處,骨子里畏寒怕濕,經(jīng)絡(luò)脈象也比旁人孱弱不少。
妥妥是朵溫室嬌花。
我原還在擔(dān)心入了冬該怎么養(yǎng)他,若有狐裘傍身,說不準(zhǔn)能好受許多。
9
離開布行,我沿街慢逛,想著給卿卿買些什么回去。
正在一個攤子前挑香包,耳邊忽然響起了異動。
整齊劃一,有序奔跑,步伐沉重,身披盔甲。
我望向街尾,人群竄動,不見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