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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秦凝雨點開備忘錄，林時喬說一個，她就記一個，還重點標(biāo)記了幾款推薦的產(chǎn)品。

    “感謝林大小姐。”

    林時喬逗她：“就一句感謝�。俊�

    秦凝雨也逗回去：“請你喝一杯奶茶，小料隨便加，加到滿都行。”

    “給自己的天仙兒好哥哥買死貴死貴的禮物，給我就是一杯奶茶�！绷謺r喬佯裝委屈，哼唧了聲，“區(qū)別對待啊老婆�！�

    秦凝雨點開小程序：“那我預(yù)約時間，芋圓布丁珍珠椰果紅豆都要嗎？”

    林時喬說：“都要�！�

    “叮咚”一聲，林時喬看了眼手機：“還真的偷不了閑，事說來就來�！�

    秦凝雨正欲一起。

    林時喬攔了她一下：“我去吧，你今天辛苦了，在這盯著現(xiàn)場吧。”

    布置仍舊在平穩(wěn)運行，秦凝雨就在現(xiàn)場盯著。

    沒想到彭興平竟然來了，陪著身旁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彭興平介紹道：“這位是承嘉傳媒的白總，這是我們部門的小秦。”

    秦凝雨瞬間反應(yīng)是誰，這位白總剛回國不久，承嘉傳媒是他們部門重點爭取的合作渠道，怪不得彭興平這般殷勤備至，連忙恭敬喚道：“白總好�！�

    白奕贊許地看了她一眼：“老彭，我剛還聽夸主辦方夸你們員工辦事利落，你部門人才這樣多，看得我都心生羨慕�！�

    彭興平也看了秦凝雨一眼，頓時陪笑道：“白總?cè)羰窃敢夂献�，我們部門員工不就是您的員工？”

    白奕笑了笑：“確實值得考慮�！�

    彭興平一看有戲，連忙說：“小秦你忙一天了，也該下班了，我?guī)О卓側(cè)ス涔��！?br />
    秦凝雨說：“白總、彭總監(jiān)，慢走�！�

    等兩人走遠，林時喬慢慢踱步上來，在秦凝雨耳邊問：“剛說什么呢？老彭一臉的奸笑，跟撿到錢似的�！�

    秦凝雨低聲說：“承嘉傳媒的白總�！�

    “那就是啊�！绷謺r喬悄悄瞟了眼，“怪不得呢，無事不登三寶殿�！�

    秦凝雨說：“成語小公主，下班了，我?guī)�你去領(lǐng)奶茶。”

    “什么成語小公主啊。”林時喬被這話逗笑，“走吧�！�

    -

    鼎禹總裁辦公室內(nèi)，落地窗外投射出黃昏霞光。

    謝遲宴將桌上的設(shè)計書推回去：“沈總，你的能力不僅限于此�！�

    沈期苒笑道：“明白，這是甲方爸爸不滿意的意思了�！�

    “沈總，你有你的野心。”謝遲宴語調(diào)沉穩(wěn)如常，“我有我的要求。”

    沈家和謝家說起來算是老相識，沈期苒對這位謝總的感觸一直很復(fù)雜，她小時候性子比較頑劣，自然品學(xué)兼優(yōu)、沉穩(wěn)有主見的謝遲宴，就明晃晃成為別人家的孩子，他們這個圈子里，就沒有一個沒被念叨過多跟謝家長子學(xué)習(xí)的，這就導(dǎo)致她從小學(xué)到高中都被打包進了謝式學(xué)校套餐。

    而說起野心，這次設(shè)計項目，是她沈期苒的投名狀，她初回國內(nèi)，工作室還沒站穩(wěn)腳尖，家里老頑固還在等著看笑話，此時有什么比鼎禹謝式夫婦的世紀(jì)婚禮的珠寶首設(shè)計，還有噱頭和說服力的呢？

    對這位老相識，沈期苒也不繞圈子：“這已經(jīng)是第三版設(shè)計了，謝總你每次都是‘’差點感覺‘’，要不您給我形容一下對太太的感覺？我現(xiàn)在可是連謝太太的面都沒見著過�！�

    謝遲宴說：“藍木槿。”

    沈期苒瞬間想到藍木槿的花語。

    謝遲宴說：“溫柔，明媚，卻堅韌�！�

    有時候一根筋，也有時候傻氣得可愛，這話他沒有跟外人講。

    沈期苒這會倒是暗地里有些訝然：“謝總，外界有傳聞您娶這位太太，是因著謝老爺子身體抱恙。”

    她沒說完后面的話，言下之意已經(jīng)很清楚了，既是要求雙贏，她也得確保這場婚禮會如約進行。

    謝遲宴抬眸瞥來，風(fēng)度翩翩：“傳聞，只能是傳聞�！�

    沈期苒滿意一笑：“謝總，那希望我們能給彼此都帶來好消息�！�

    謝遲宴稍稍頷首：“沈總，合作愉快。”

    沈期苒走后，謝遲宴看到十分鐘前秦凝雨發(fā)來的消息。

    winter：【陶姨今天有事請假，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謝遲宴回復(fù)道。

    X：【有晚宴，太太不用等我】

    秦凝雨很快回復(fù)。

    winter：【那我也跟朋友在外面約飯】

    小姑娘最近忙上忙下，沾床就睡，他們這幾天的相處并無異樣。

    謝遲宴無奈笑了笑，暗忖，至于咨詢離婚的那事，小姑娘多半是有什么別的原因，多心在一段婚姻里，可不算什么好事。

    晚些時候，謝遲宴出發(fā)去晚宴。

    車窗外街景不時倒退，老譚眼尖：“那不是霍律嗎？怎么跟太太站在一處？”

    謝遲宴抬眸：“霍律？”

    老譚笑道：“您不知道？臨北不是流傳著一句話，打離婚官司首選霍律，之前沈三凈身出戶就是這位霍律操刀的�！�

    謝遲宴自然清楚這位霍律是誰，又有何戰(zhàn)績，自然也看清他身旁站著的人是誰。

    老譚問：“看起來是要走，要給太太發(fā)消息，順路搭一程嗎？”

    “不用�！敝x遲宴想起小姑娘說的約朋友吃飯的消息，收回目光，“去晚宴�！�

    -

    秦凝雨問：“小伽最近怎么樣？”

    “一切都好，剛考完試，就去藏城當(dāng)背包客了�！被糁�行提起弟弟，這副冷面都無端浮現(xiàn)幾分柔和，“前段日子提起你，還說年后要請秦老師吃頓飯。”

    秦凝雨笑道：“都是小伽聰明上進。”

    霍知行說：“這小子有幾斤幾兩，我這個做哥哥的，心里還是門清的。”

    秦凝雨只笑了笑，不拆穿這位哥哥的嘴硬心軟。

    “蔣小姐來了�！被糁�行頷首道，“那改日見。”

    秦凝雨說：“霍律，慢走�！�

    蔣勝月也跟著說：“霍律，慢走�！�

    霍知行朝她頷首，竟輕笑了笑。

    等男人身影消失在大堂內(nèi)，蔣勝月這才好奇地說：“我聽過這位霍律的名號，你怎么找上他的？”

    秦凝雨說：“我大學(xué)時是霍律弟弟的家教老師，他看著冷清，其實還挺嘴硬心軟的，對自家弟弟很寶貴，小孩年紀(jì)小，不太服管，到我已經(jīng)是換的第五個家教了，小孩期末考試沖進了前十，霍律開玩笑說以后欠我一個人情�！�

    “不過我也覺得是玩笑話，原本也就是想試試，發(fā)了封郵箱，說是朋友有樁離婚案，霍律難請，所以是問方不方便咨詢一下律所里的其他律師？”

    蔣勝月頓了頓說：“可是他剛剛說要親自來接。”

    秦凝雨臉上難掩驚訝。

    “我也被嚇了一大跳�！笔Y勝月說，“總感覺有種大餡餅砸我頭上的感覺�！�

    “姜姜，你這面子也太足了。”

    “我可沒這么大面子，可能是他看你有緣吧�！鼻啬�雨只是說，“不過霍律出手，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確實。”蔣勝月親昵挽著她的手臂，“走吧，我們?nèi)コ燥��！?br />
    -

    夜里下起了雨，車窗氤氳一團又一團模糊又朦朧的光暈，秦凝雨下了出租車，先給蔣勝月發(fā)了條報平安的短信，她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好友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這會一看竟然都到十點了。

    秦凝雨走進玄關(guān)，發(fā)現(xiàn)客廳里開著盞壁燈，在地板投下淡淡昏黃的光線。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聽到走近的動靜，放下手里看著的集團報表，抬眸朝她瞥來。

    秦凝雨不知道?*?

    是不是昏暗光線的原因，有瞬間感覺到男人目光有些發(fā)沉。

    男人身著深色西服，應(yīng)該是剛從晚宴回來不久，溫莎領(lǐng)結(jié)卻被松解開了點，不同于往常的一絲不茍，反倒襯出幾分慵懶的禁欲性感。

    秦凝雨說：“我給你倒杯溫水吧�！�

    “凝雨。”

    秦凝雨剛轉(zhuǎn)身，身后就傳來喚聲。

    “嗯？”

    謝遲宴握住她的手腕：“坐下，我們談?wù)�，行么？�?br />
    秦凝雨總覺得男人語氣有種說不出來的鄭重，點了點頭，坐到他的身邊。

    謝遲宴問：“太太最近在咨詢離婚？”

    難道是她那晚困得說漏嘴了嗎？秦凝雨輕聲說：“你都知道了啊。”

    謝遲宴沒想到被他否定的猜測會成真，心想小姑娘晚上約見吃飯的朋友是那位霍律么，到這樣晚又是聊了些什么？

    他打住思緒，轉(zhuǎn)而伸手捏了下鼻根。

    這是男人平時不太做的動作，像是在控制什么似的，稍頓后，他又耐心問：“能說說理由么？”

    秦凝雨有些不解地瞥了眼男人，可又覺得他應(yīng)該是有自己的道理：“可能深層原因，還是因為不合適吧�！�

    不合適？謝遲宴微擰眉頭，這些時日他們之間相處很融洽，應(yīng)該不是錯覺。那是那晚？可小姑娘的反應(yīng)不像不喜歡。

    謝遲宴語調(diào)不急不緩，像是認真發(fā)問，卻也仿佛帶著股隱隱壓迫感：“是我哪里讓你不自在了么？”

    “還是那晚蒙住眼睛時，我沒有停？”

    秦凝雨眼睫一顫，身體快過動作，在她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伸手捂住男人嘴唇，掌心卻觸及到一片灼.燙。

    一時竟不知道是她熱，還是男人熱。

    沉默中。

    秦凝雨大吃一驚，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猶疑地問：“你是覺得我要跟你離婚嗎？”

    謝遲宴不可置否。

    秦凝雨不知道男人究竟腦補了什么，此時卻也明白他誤會了些什么，語調(diào)認真地解釋：“我沒有想離婚，是幫朋友咨詢離婚事項�！�

    剛解釋完，謝遲宴眸中閃過一絲怔然，幾乎是瞬間沉入那片無瀾溫海里。

    秦凝雨卻清晰地捕捉到了男人眸中轉(zhuǎn)瞬即逝的情緒，竟一時看愣了幾秒。

    可能是男人身上幾乎看不到的那一瞬反應(yīng)，向來沉穩(wěn)、游刃有余的金身，像是撕開了一角幾不可查的口子。

    也可能是他們這時離得近，秦凝雨嗅到鼻尖掠過的酒氣，混雜著外頭的潮濕雨汽，她記得男人喝酒是不上臉的，可此時眼前這副深邃濃顏，似是染上幾分似有若無的秾麗，有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秦凝雨這會總算清楚，剛剛她感覺到的那種異樣的奇怪感，到底是從何處而來，莫名她有種被蠱惑的感覺，唇角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輕輕牽起：“謝先生，你擔(dān)心我去咨詢離婚這件事��？”

    小姑娘的眼眸有些亮，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像是兩簇輕躍的星光，惹眼又難忘。

    小狐貍。謝遲宴此時瞥著她，有些無奈又有些縱容地在心里想道。

    秦凝雨也沒想一定討出個答案。

    老狐貍沒有回答，那不就等于老狐貍默認么。

    秦凝雨剛剛湊近了一點點，這會打算退回去，發(fā)現(xiàn)男人的臉是不是有點紅？她心下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伸手，手背輕貼過男人額頭。

    果然很燙。

    “謝先生，你發(fā)燒了�！鼻啬�雨眼眸幾分��(dān)憂，也幾分溫柔，“你知不知道��？”

    謝遲宴說：“是么�！�

    “我去拿體溫計�！鼻啬�雨起��，想了一兩秒，“再去泡杯蜂蜜水�！�

    被提醒后，酒精和發(fā)燒反倒同時作怪起來，越燒越裂的作用下，謝遲宴頭疼欲裂，很不舒服，又不禁為今晚的自己幾分失笑，這副隱隱焦躁，耐不住性子的模樣，又不是二十來歲的愣頭青了。

    不多久，謝遲宴側(cè)眸瞥去。

    島臺處暖白的光線下，小姑娘側(cè)臉溫柔又恬靜，正拿著湯匙，在往水杯里舀蜂蜜，她穿著身杏色毛衣，墨綠色圍裙淺淺斜斜地束著腰身，勾勒出美好身形。

    這一刻太接近他對家這個概念的美好想象。

    頭頂傳來的那陣頭痛欲裂的不適感，像是被一雙輕柔的手緩緩撫平。

    謝遲宴無奈搖搖頭，全推給酒精和發(fā)燒并不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

    也該承認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他并不想結(jié)束這段婚姻，以至于今晚竟一時少見地亂了分寸。

    第32章

    怎么大早上就在蠱惑人心啊

    秦凝雨先給謝遲宴量了體溫，

    再把手里沖泡好的蜂蜜水遞給對方。

    在看到謝遲宴喝蜂蜜水的時候，秦凝雨這才看向體溫計上的數(shù)字。

    39.1度，是高燒。

    秦凝雨當(dāng)機立斷：“去醫(yī)院吧�！�

    謝遲宴說：“太晚�！�

    秦凝雨不是很贊同地看著男人：“那晚你也想帶我去醫(yī)院來著。”

    謝遲宴似是想到了什么，輕笑了聲：“最后不是沒去么�！�

    秦凝雨這才記起自己當(dāng)時耍賴，

    當(dāng)晚說什么都不肯去醫(yī)院，

    還各種賣乖，

    可仔細想了想，她明明就是低燒啊，也就是一時著涼了，她一般有經(jīng)驗的，就是吃藥睡覺睡上一覺，

    第二天大早往往就好了。

    可發(fā)燒的老狐貍，

    還喝了酒，此時明顯變成老頑固。

    秦凝雨突然想到：“那通知家庭醫(yī)生來吧。”

    謝遲宴這回讓步了：“行�！�

    家庭醫(yī)生很快就來了，是個和藹儒雅的中年男人，姓延。

    延醫(yī)生說：“冷熱交替，勞累過度引起的風(fēng)寒，多注重休息，戒酒戒口�！�

    “麻煩延醫(yī)生了�！鼻啬�雨起��，

    “我去接熱水吧，

    延醫(yī)生坐會�！�

    延醫(yī)生接收到謝遲宴的目光，

    于是坐了回去。

    秦凝雨去島臺接熱水的時候，延醫(yī)生收回目光，

    笑吟吟朝著謝遲宴看去，

    他是謝家的老人，

    謝家大少爺算是他從小看長大的，在心里跟家里小輩無異：“阿宴真是有福了，

    太太這樣關(guān)心你�！�

    謝遲宴說：“麻煩延叔大晚上跑一趟，外頭還下著雨，辛苦了�！�

    “這有什么麻煩的？收人錢財，忠人之事�！敝x家一向待人豐厚，延醫(yī)生也不免多操心，對這個自年少時起，就格外穩(wěn)重有主見的小輩叮囑道，“倒是你啊，別仗著年紀(jì)輕，就不把身體當(dāng)回事，工作可以慢慢干，錢可以慢慢掙，悠著點，你現(xiàn)在是有家庭的人，又不是一個人了，也得為你的伴侶多著想一些，上班回來，還要照顧家里一個病人，這多累啊。”

    這會秦凝雨走回來，把熱水遞給男人，還不忘輕聲附和一聲：“嗯�！�

    謝遲宴朝旁邊瞥了眼，服藥吞下。

    延醫(yī)生說：“而且看著伴侶生病，自己心情也不好，你想想，要是看著太太生病，你心情會好嗎？”

    秦凝雨：“嗯。”

    延醫(yī)生又說：“還有最近少應(yīng)酬，戒酒戒口的事，你要要放在心上�！�

    秦凝雨：“嗯。”

    大抵是秦凝雨這副“狐假虎威”的模樣太過明顯，延醫(yī)生都有些忍俊不禁：“也麻煩太太多照看督促一下�！�

    “嗯……”秦凝雨看到兩人同時瞥過來，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做的事情，臉頰微紅了紅，只能硬著頭皮地繼續(xù)輕聲附和，“延醫(yī)生說得對�！�

    晚些時候，延醫(yī)生臨走前叮囑了幾句，說有事發(fā)消息或打電話，跟他們道別后，就離開了。

    延醫(yī)生一走，房間里就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十一這時候就顯得很有靈性，像是能察覺到家中有病人似地，安安靜靜蜷在自己的小窩里，乖乖的，也不鬧騰。

    對于要照顧家里的病人這件事，秦凝雨感覺有些新奇，也有些不知所措。

    秦凝雨面上不顯，這就表現(xiàn)在——她在讓刻意自己忙起來。

    一會倒杯熱水，生怕男人燙著，一會又去看島臺上煮的清粥，記掛著男人晚宴上多半沒怎么吃，需要清淡的墊墊胃。

    余光瞥到男人站起身，秦凝雨猜到對方的意圖，下意識說：“等下，你不能——”

    謝遲宴語調(diào)沉穩(wěn)：“生病不能淋浴，只能用毛巾沾熱水擦身體。”

    秦凝雨緩緩睜大了眼眸：“？”

    這不是她的臺詞嗎？被說了，那她該說些什么？到底是男人生病，還是她生病��？

    秦凝雨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能看著謝遲宴站在眼前。

    心想老狐貍就是老狐貍，生起病來也是老狐貍，難對付得很，總感覺落入下風(fēng)了。

    秦凝雨也沒能想到會有一天，能在別人生病時的照顧權(quán)上激起勝負欲。

    她此刻有種趁男人生病的執(zhí)拗，一瞬不瞬看著他，賣起乖來：“老公，我上次生病多虧了你照顧，這次你讓我照顧一次，行嗎？”

    小姑娘有心想照顧人，還能說不行么，謝遲宴口吻幾分無奈，也幾分縱容：“行。”

    等到謝遲宴回來，清粥的香味已經(jīng)冒了出來。

    謝遲宴喚了她聲：“凝雨。”

    秦凝雨回神：“��？”

    謝遲宴輕笑了聲：“別緊張�！�

    秦凝雨說：“我沒緊張�！�

    “不用這么小心翼翼�！敝x遲宴說，“我不是小朋友�！�

    “我也沒把你當(dāng)小朋友啊�！鼻啬�雨輕聲解釋了句，又想起男人照顧自己生病時，明明就是那種照顧小朋友的語氣和舉動，想到這，她就莫名有了底氣，頓時改口道，“都不知道自己在生病的人，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秦凝雨說得聲音不大，謝遲宴還是聽清楚了，這小姑娘，這是在拿自己說過的話回敬他。

    好不容易能在口舌上占次上風(fēng)，秦凝雨關(guān)火，往瓷碗里舀了半碗粥，配好湯匙，這才放到男人面前。

    謝遲宴垂眸吃起來的時候，秦凝雨就坐在對面處理著工作，她打算明早請半天假，留在家照看男人的情況。

    想到這，秦凝雨抬眼瞥向男人，暖白色光線淡淡映著男人深邃側(cè)臉，襯得幾分柔和，也幾分溫柔。

    但秦凝雨也知道男人表面上就算再沉穩(wěn)溫柔，內(nèi)里也有種不容人抗拒的強勢。

    秦凝雨想了想，還是輕聲問：“你明天還要去公司嗎？”

    謝遲宴抬眸：“太太怎么想？”

    我怎么想？秦凝雨想到就說了：“我覺得至少明天要留家觀察。”

    謝遲宴沒猶豫：“行�！�

    秦凝雨本來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勸說的措辭都在腦里過了一遍了，沒想到會這么輕易簡單地達成。

    “你就這樣答應(yīng)了��？”

    謝遲宴說：“居家辦公�！�

    秦凝雨連忙說：“醫(yī)生說你是冷熱交替，勞累過度。”

    謝遲宴說：“冬天生病發(fā)燒，多半都是這個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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