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楊銳充一直處在震驚當中回不過神,他不知道,沒換座位之前,付燼是在家給她喂題,現(xiàn)在前后桌更順便而已。
老師讓楊銳充向年紀第一學(xué)習,他只發(fā)現(xiàn)付燼比他還不聽課,老師不走下來巡視,付燼連課本都不翻開,他支著下巴看前方,看的又不是黑板,有時老師課間布置作業(yè),他就用下節(jié)課寫完,書包也不帶。
這種學(xué)神實在觸及楊銳充的知識盲區(qū),他真要向同桌學(xué)習,可能連一班都待不下去。
直到有一次付燼和鐘遠螢都沒寫數(shù)學(xué)作業(yè),被老師罰跑操場,付燼才開始背書包。
楊銳充認為他背書包沒什么用處,頂多裝裝樣子,畢竟他作業(yè)都在學(xué)校寫完,又不拿課本回家看。
這天輪到他和付燼做值日。
天氣太熱,到了放學(xué),鐘遠螢起身對付燼說:“你先做值日吧,我去小賣部買冰棍�!�
付燼點點頭。
兩男生利落地做完值日,楊銳充正扎著垃圾袋,抬頭看見付燼走到鐘遠螢的座位,打開自己的書包,把她的作業(yè)放進去。
楊銳充動作一頓:“你幫她寫作業(yè)?”
“嗯。”
“那她怎么不寫?”
付燼理所應(yīng)當?shù)卣f:“她要畫畫�!�
“......”
楊銳充懷疑自己被垃圾桶醺到腦抽,一下回想起老媽看的狗血電視劇臺詞“妾身乃是夫君的賢內(nèi)助,夫君且放心在外做事,后方有妾身呢”。
怎么感覺這么應(yīng)景。
關(guān)上教室門,兩人下樓,楊銳充將垃圾扔到垃圾回收池,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么一幕。
鐘遠螢繞到付燼身后,鞋尖碰了碰他的鞋跟,單肩背書包的付燼低下肩,書包降了些許高度,她抬手拉開書包拉鏈,拿出一把傘,遞給他,而后拉上拉鏈。
付燼直起身子,為她撐傘。
鐘遠螢撕開冰棍包裝袋,里面是兩根雙色口味的冰棍,“你吃綠豆味,還是紅豆味?”
“紅豆。”他說。
鐘遠螢笑瞇瞇地將兩根冰棍扯開,遞給他紅色的,“正好,我喜歡綠豆味的�!�
夕陽西下,天邊堆滿通紅的火燒云,橙紅瑰麗的霞光鋪滿校園的小道。
他們并行遠去,兩道影子落在身后。
——
女孩子一到夏天好像就成了一種避光生物,打傘帶帽都是常規(guī)操作。
楊銳充坐在有窗的第四組,愣是沒見過他同桌拉開窗簾,他以為付燼是顧及自己皮膚白,然后他就看見下課時,鐘遠螢趴桌睡覺,付燼拿起作業(yè)本在后頭給人扇風。
怕人熱著,怕人曬著。
不是,說好的高嶺之草呢,楊銳充感覺每天接收到的信息量都超過額度,以至于大腦運轉(zhuǎn)負荷,數(shù)學(xué)小測直接倒數(shù)第二。
終于熬到換座位的日子,不出意外,他又跟付燼坐,而這次鐘遠螢是付燼的后桌。
他和付燼坐是老師安排,幾次調(diào)座位,付燼都在鐘遠螢前后左右的鄰桌,這是上天安排?
楊銳充保持懷疑態(tài)度。
他還以為這回付燼能少些舉動,然而并沒有。
英語老師會在課前進行單詞默寫,打印好紙條,二十個單詞,上面只有中文,要在橫線上填對應(yīng)的英文單詞。
單詞條從前往后傳,楊銳充眼睜睜看著付燼快速在橫線上寫了首字母,傳給鐘遠螢。
鐘遠螢會臨場背背單詞,但記不牢,有首字母的話會想起讀音,然后拼寫出來。
過幾分鐘,英語老師站在第一桌,讓大家從后往前傳,還在抓耳撓腮的楊銳充就看見付燼把鐘遠螢沒拼出來的單詞填完,再往上傳,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不像好學(xué)生的做派。
“......”
錯一個單詞要抄五十遍,前后桌之間只有楊銳充承受這樣的痛苦。
再后來,楊銳充看見付燼幫鐘遠螢訂正試卷的場面,已經(jīng)面無表情心無波瀾了。
不過,事實總能刷新人的認識。
他們學(xué)校在成績這塊管得很嚴,大考小考的試卷都要讓家長過目簽字。
然后他看到,付燼在鐘遠螢的試卷上簽了“鐘歷高”三個字。
楊銳充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不可思議地說:“你怎么還給人當爸爸?”
聽到聲音的鐘遠螢:“......”
——
鐘遠螢開始認真畫畫之后,整個人都靜下來,沒那么跳脫了,也不會老想著跑出去玩。
一個暑假除了偶爾和貝珍佳出去逛逛,其余時間她都窩在付燼的房里畫畫。
喜歡一件事,心很容易定下來,她甚至能伏案畫上一整日。
“這畫得怎么樣?”鐘遠螢松開筆,揉了揉拇指指腹。
付燼認真看了看:“你畫的是人物34側(cè)背面,人.體的正背面比例差不多,但背后的細節(jié)畫面少,你的畫面人物有些單薄,試試看增強腰臀部的特點,會不會更好些�!�
“還有光影,你的陰影落得太散,反而讓人感知不出光源點。”
因為鐘遠螢要畫畫,付燼也就看了很多相關(guān)的專業(yè)書籍,成為行走的教科書。
她聽完點點頭,繼續(xù)埋頭改改畫畫,沒多久撂下筆,揉搓大拇指。
付燼:“你捏筆姿勢不對,不要拇指和食指成直握筆。”這樣握筆,大拇指要施很多力來控筆,寫字尚且吃力,更別說專注的畫畫。
他正確示范一遍,鐘遠螢沒兩下又用回自己的習慣,“那樣我都動不了筆,不管了,改正不了的缺點就是特點,那我做個有特點的漫畫家�!�
也不知道她從哪里來的歪理,付燼認真聽完后,點頭認同。
和大多數(shù)學(xué)生一樣,暑假結(jié)束的前三天,鐘遠螢才想起作業(yè)這回事,跑去拍付燼的房門,“你作業(yè)寫完沒�!�
初中的暑假作業(yè)有點多,她估摸著這三天都不能畫畫了。
付燼點頭。
鐘遠螢伸手:“借我抄�!�
“在學(xué)校。”
鐘遠螢輕抬眉梢:“作業(yè)不是放假前一天才發(fā)的嗎,你怎么會寫完放學(xué)校?”
“老師提前給我了�!币驗橛纸o他加了幾本書的題量。
“......”鐘遠螢嘆氣,“那我去珍佳那里抄吧�!�
“我?guī)湍銓憽!备稜a說。
“這樣不好吧,”次次都讓他幫寫作業(yè),而且暑假作業(yè)這么多,鐘遠螢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你是自愿的嗎?”
他長高不少,比她高了些,她需要稍稍抬眼看他。
“自愿的。”
他正處在變聲期,嗓音微微發(fā)啞,低沉和清冽矛盾糅合,像幾顆玻璃珠子落入深潭,是少年這段時期特有的聲音。
格外好聽。
在付燼的有意縱容下,鐘遠螢心安理得地看起漫畫。
他房間里的課桌很大,兩人各占一邊。
她還抽空抬起頭說:“付小燼。”
“怎么。”
“不要全寫對,以我的能力表現(xiàn),你只能做對一半�!�
“......”
他們在這個房間里度過春夏,迎來秋冬。
窗外的四季風景輪換三次,他們便結(jié)束了短暫的初中時期。
作者有話要說: OOC小劇場
鐘遠螢:“付小燼。”
付
燼:“鐘大螢�!�
鐘遠螢:“...好土,請你閉麥。”
“......”
——
感謝在2020-05-18
20:56:02~2020-05-19
21:12: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韶珺公子
26瓶;顏、不吃糖的西瓜、GLORYeX
5瓶;夏夂夂
3瓶;汪嘰、南希
2瓶;CatfunC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過往09
糟糕的原生家庭,
輕易摧毀一個孩子愛與被愛的能力。
從鐘遠螢有記憶起,就發(fā)現(xiàn)父母的婚姻感情關(guān)系極度糟糕,
充斥暴力、眼淚、辱罵和忍耐。
關(guān)于家庭和婚姻的一切,
在她這里都夢魘。
所以她從小和別人不太一樣,
其他小孩喜歡公主和王子的愛情故事,
她只單純喜歡公主,因為好看。
后來看漫畫,
她也不太能看有愛情線的類型。
上到初中,有人起哄她和付燼的關(guān)系,讓她感覺莫名其妙,
她和付燼一塊長大,一起玩一起住一塊學(xué)習,
一直這么相處,
有什么好起哄。
結(jié)果沒想到她和付燼頂著“學(xué)霸情侶”的名號進入市一中的尖一班。
全省最有名的高中之一,號稱進入市一中,就是一只腳邁入重點大學(xué)的大門。
其實初中鐘遠螢的成績只在中上游劃水,
還全靠付燼喂題,
不過不知道的人都以為她不聽課不學(xué)習,成績也挺好。
中考前半個月,
她暫戒漫畫,
悶在家里惡補學(xué)習,付燼從頭到尾給她梳理知識點,之后再勾畫重點,列出經(jīng)典及變式題型,
鐘遠螢很快吃透。
她中考出來的成績擠入全市前八十,付燼全市第一。
學(xué)校張貼光榮榜,不知怎么的,“學(xué)霸情侶”這四個字流傳出去,成為一段美談佳話。
“你們看,來了來了!他們可是我們學(xué)校的那對學(xué)霸情侶,”有個蘑菇頭的女生說。
“你們不知道,他們下課也在奮筆疾書,晚上和周末都在一起學(xué)習呢,聽人說,別的情侶在林子里牽小手,他們在林子里牽手還看書,晚上去操場都能聽見他們互相抽背單詞,他們對視一眼,都是愛意和對學(xué)習的熱忱�!�
另一個女生驚嘆:“太勵志了吧。”
音量有刻意壓低,但還是聽到的鐘遠螢:“......”
中考成績出來后,要到錄取的高中填信息,所以這天鐘遠螢和付燼也來了。
她掃了眼那個蘑菇頭女生,明明是隔壁幾個班的同學(xué),說出的那些話,好像親眼見過似的。
連學(xué)都還沒開,就收到這么多注意和目光,鐘遠螢略感不適。
行政大樓排起長隊,都是來登記信息的學(xué)子,大家的面孔皆是褪去中小學(xué)的稚嫩,初露青澀。
排到鐘遠螢的時候,她填著信息表,看到是否有住宿意愿的橫線條,填了是。
付燼垂眸,沉默地站在一旁,不著痕跡地捏緊手指。
走出學(xué)校,林蔭少了,日頭正盛,路面反射出明晃晃的花白。
鐘遠螢用鞋尖碰了碰他的鞋跟,他沒像以前那樣低下肩膀,許久沒動,忽然問了句:“為什么想住宿舍?”
他的語氣隨意,似乎不含任何情緒,只是隨口一問。
鐘遠螢也隨口一說:“見這么多人住校,想試試�!�
初中也有宿舍,不過數(shù)量有限,優(yōu)先市外的同學(xué),她住在市內(nèi)還離學(xué)校近,當然沒申請到。
市一中不一樣,宿舍床位寬裕,高一高二住六人間,上到高三能住四人間。
付燼沒再說話,垂下睫羽,從背包里拿出雨傘撐開。
對于鐘遠螢要住校的事情,鐘歷高懶得管,付菱青倒是一如往常支持她所有決定,“宿舍有空調(diào)嗎,我叫人去裝�!�
“有,”鐘遠螢了解過了,“還有洗衣機�!�
付菱青又說:“有冰箱嗎,給你們裝。”
“學(xué)校那邊說不能額外使用大功率電器。”
就這樣,到開學(xué)的時候,鐘遠螢成功住入學(xué)校,有張自己的床位。
貝珍佳和她同班,不過被分到隔壁的寢室,貝媽正幫她收拾東西,她跑過來串門,“遠螢!”
鐘遠螢正拿抹布擦床板,蹭得手腕和小腿都是灰塵,“珍佳你看,這是我的床位�!�
“你睡上鋪要爬樓梯好麻煩的,我選了下鋪,”注意到她輕松的笑眼,貝珍佳說,“住宿舍都沒有私人空間,你怎么還這么高興�。俊�
“不知道,就是高興,”鐘遠螢哼起小調(diào),“今晚我打掃好了,你要來和我睡嗎?”
“好呀�!�
其實貝珍佳隱約能感知到一點,鐘遠螢有些東西分得太清楚,反而活得沒那么輕松,她完全可以把付家當成自己的家,幾年下來,她也只當成寄宿,心里某塊空缺的地方仍舊沒有歸依。
鐘遠螢最后將自己的淺藍色日記本和裝著洋娃娃的盒子放在枕邊,完成了“搬家”儀式,從此開始她的宿舍生活。
大多數(shù)的宿舍里會有個文靜不太鬧騰的女生,笑起來隨和,也很好說話,鐘遠螢便是這樣的角色。
相比起初中,高中的同學(xué)對感情這方面更加敏感,也許是隨著身體和心智發(fā)展,對異性產(chǎn)生更多朦朧的幻想,又或許是受了電視的影響,對愛情有所渴望。
像是初初長成的花蕾,欲綻未放,包含著懵懂的青澀、莫名的沖動和探知的好奇。
在這個男女生之間,多看一眼多個舉動送樣?xùn)|西就能起哄的年紀,“學(xué)霸情侶”名聲遠揚又長得好看的男女,格外吸人眼球。
開學(xué)第一天的第一堂課,班主任說完重要事項,想活絡(luò)班級氣氛,盡快融洽互相間的關(guān)系,開了個玩笑,“聽說那對‘學(xué)霸情侶’在咱們班,站起來我看看是哪兩位。”
班里瞬間哄鬧起來,視線不約而同聚焦在鐘遠螢和付燼身上。
班主任繼續(xù)說:“先給大家打個預(yù)防針,咱們班只能談學(xué)習,不能談戀愛,你們倆也是,雖然說都是好苗子,成績也不錯,但就像一棵樹,分叉太多會長不高,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老師圍繞“成績好也不該談戀愛”的主題上完剩下半節(jié)課,力求嚴防戀愛風氣。
期間鐘遠螢接收到無數(shù)目光的洗禮不算,下了課,其他班的同學(xué)借著“經(jīng)過”的名義,也要從窗邊看他們一眼,好像他們是什么珍稀動物似的。
他們自己不覺得,那種目光里的探究讓人多不適。
不知是誰在學(xué)校貼吧里發(fā)帖蓋樓,標題是“見證!學(xué)霸情侶的甜蜜日常!”,連付燼給鐘遠螢撐傘,給她喂題,男生跑步的時候鐘遠螢幫他拿外套,分他冰棍等等。
付燼年紀第一的成績以及出眾的外貌,本就容易引起目光和話題。
帖子越炒越熱,掛在首頁沒沉過,付燼和鐘遠螢的名字捆綁在一起,全校出名。
有一次鐘遠螢痛經(jīng),大課間請假在教室里趴桌畫畫。
過了十多分鐘,廣播體操結(jié)束后,眾人紛紛上樓,教室又被嬉笑打鬧填充。
付燼最后回來,走進后門,有個男生看到他手上的姜糖牛奶,調(diào)笑地說:“又給你的鐘遠螢買東西��?”
付燼沒理他,走向鐘遠螢。
同桌夏婉婉捅了鐘遠螢的手肘一下,壓低笑意說:“誒,你的付燼來了�!�
“呲啦——”
鐘遠螢的筆尖劃爛半張紙,煩躁地將筆拍在桌上,皺起眉頭:“好好說話,什么你的我的!”
為什么一定要給別人的名字冠上前綴,變成誰的所屬物,滿足其他人的談資。
付燼腳步一頓,將那杯奶茶遞給旁邊的男生。
“給、給我的?”男生受寵若驚地接過,愣了下,“不是吧哥,大夏天你買啥熱飲......”
至此之后,兩人之間像達成某種默契,互相疏遠,減少交流。
哪怕是這樣,他們隔空對視一眼也會被人注意,迎面走近就會有人起哄,甚至連老師上課點名提問,接連點到他們的名字,半個班的人都會哄鬧不止。
好似枯燥乏味的學(xué)習生活里,和戀愛扯上邊的東西,都適合充當調(diào)味劑。
——
付燼痊愈之后,付菱青全權(quán)接管公司,經(jīng)常忙到半夜才回來,難得提早趕回來一次,想盯著他吃飯,結(jié)果半道上堵車,接近晚上九點才到家。
她走進客廳放下包,看見一桌子涼透沒動的飯菜,問張姨:“阿燼又沒吃飯?”
張姨是從付家祖宅跟過來照顧付燼的,看著他長大,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憂心地嘆了口氣:“小少爺說沒胃口�!�
這段時間都是這樣,付菱青想了想,給鐘遠螢打電話,“遠螢,阿燼在學(xué)校有沒有出什么事情?因為性格不合群嗎?”
鐘遠螢:“沒有吧,老師都夸他護他,同學(xué)對他也不錯,他怎么了嗎?”
“沒什么事,”付菱青說,“你呢,這個學(xué)期感覺怎么樣?”
兩人聊了幾句,結(jié)束通話后,付菱青上樓敲了敲門,“阿燼,下來吃點東西。”
里面久久沒有動靜,他情緒不好的時候會拒絕交流,自己消化。
付菱青常常會想起那個尖叫哭鬧的小孩,起碼他能外放情緒,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學(xué)會像正常人一樣內(nèi)化情緒。
“媽媽不想逼你,但最基本的,你得吃飯,”付菱青說,“不然媽媽現(xiàn)在打電話問她......”
話音未落,門開了。
付燼垂著頭,碎發(fā)落下陰影,漆眼黯淡。
“我知道了�!�
——
元旦的夜晚,每個班都搞起活動。
一班班主任煮了兩大鍋餃子湯圓,買來紙碗和一次性筷子,班干負責分發(fā),每人一碗餃子和湯圓。
班主任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也知道自己平時嚴厲太多,現(xiàn)在待這,他們鬧不起來玩得不盡興,于是笑著走了:“今晚是你們的主場,不過最后衛(wèi)生一定要搞好,不然該罰還是罰。”
老師一走,班長林辰彥立即招呼大家將桌椅靠邊挪,騰出位置,“來,誰有才藝的快上來表演一下�!�
他一說話,氣氛頓時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