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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刺青》作者:不問三九

    文案:

    蕭刻三十歲生日那晚拼桌喝酒,拼著個戳了他所有審美神經的酷man,看著非常合眼緣。

    三十了,歲數(shù)到了,不是二十郎當歲扭扭捏捏的年紀。喜歡了那得毫不猶豫去追,多的不必說。

    “想讓你給我留個刺青,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溫馨戀愛系吧,甜的。紋身師酷攻vs英俊灑脫老師受】

    內容標簽: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搜索關鍵字:主角:周罪,蕭刻

    第1章

    --生日快樂,祝你永遠瀟灑天真,一如從前。

    蕭刻看著屏幕上那封簡短到只有一句話的郵件,再看看落款處“林安”兩個字,心里也說不上來是怎么個滋味。他喝了口剛泡好的咖啡,稍微有些燙嘴。他放下杯子呼出口氣,手放到鍵盤上,敲了一封回件。

    --謝。

    只打了一個字,蕭刻就點了發(fā)送。話不多說,說多了不是他風格,再說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實在不必多說什么。

    舊情人,前戀人,這關系擺在這兒,話怎么說都是尷尬。

    蕭刻看了眼時間,八點五十多快九點,他住的公寓臨街,樓層也不高,這個時間外面路燈亮得有些晃眼。

    工作群里消息一直在閃,他最近跟的一個實驗到了收尾期,整個小組的人都保持著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等著最后的數(shù)據,也實在是時間太久了想早點結束分項目獎金。

    群里有人問他:蕭老師,今晚最后走的是你不?實驗室鎖門了沒?我手機落那兒了。

    蕭刻回復:鎖了,要去拿嗎?

    對方說:嗯我想去拿一下,你在家嗎?我去你那兒拿鑰匙方便不?

    蕭刻說:你在北門等我吧,我正好出去,順路。我大概十五分鐘到。

    那邊立刻發(fā)了一大溜跪著哭的表情刷屏,蕭刻笑了笑,關了電腦。

    他穿了件小羊皮夾克,第一次上身,衣服上還有著一股羊皮的膻味兒。黑色的褲子把腿型勾勒得很好看,最下面露著很小一截腳踝,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來,這人都是養(yǎng)眼的。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遺憾就是踝關節(jié)上有一條疤,淺白色凸起,有點違和,但也平添一分性感。

    蕭刻對著鏡子抓頭發(fā)的時候心里想:這身兒還真是有點騷。

    換了衣服抓了頭發(fā),臨出門前還隨手撿了個黑口罩戴上了,這幅裝扮跟他平時上班的模樣大相徑庭,以至于都站對面了,同組同事都沒能認出他來。

    蕭刻伸手摘了口罩,笑了聲:“晚上好啊少年�!�

    “哎我的媽啊嚇我一跳!”同事先往旁邊挪了一小步,緩過神來才笑了,瞪著眼說,“真沒認出來啊,這發(fā)型跟平時不一樣,我都沒往你身上想�!�

    “平時什么樣?”蕭刻把鑰匙遞給他,“鑰匙用完你揣著就行,明天給我�!�

    “好嘞,”對方還在笑著,看著他說,“平時也挺帥,但還是在正常范圍內的,今天實在是有點酷了。穿這樣打算干什么去?”

    蕭刻笑了聲:“平時土,今天非主流,反正都差不多�!�

    “就煩你們這些有資本的還大言不慚說瞎話。”同事指了他一下,揮了下手:“不耽誤你工夫了啊,趕緊該約會約會該干啥干啥去吧,你放心我肯定保守住秘密,不會告訴別人你也有這么……那啥的樣兒�!�

    蕭刻問:“什么樣?”

    同事撩著眼皮笑:“非讓我那么直接啊?什么樣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啊蕭帥,就騷唄�!�

    蕭刻笑了聲,跟同事又說了幾句話,叫的車到了。同事跟他擺了下手,跑著去實驗樓了。

    蕭刻坐進車里,司機問:“春風路是吧?”

    蕭刻“嗯”了聲。

    這之后車里就再沒人說話了,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他幾眼,蕭刻一直低著頭看手機,后來從兜里掏出口罩又扣臉上了。

    他是個老師,上課的時候要求學生看著他,多少人的教室他都是目光集中處,和學生用視線交流更是每天都要的。但很奇怪,其實脫了工作服他是不喜歡別人看他的。

    別人的視線不至于讓他多難受,但總歸是不舒服,想皺眉的那種程度。

    不怪司機打量他,春風路是條酒吧街,蕭刻定位的地點還是蘇池,那地方就算在春風路上都得算亂的。經常在這片轉悠的司機都知道,去那里邊玩兒的人應該都不怎么正常。

    女孩子特別像男的,男孩子特別像女的,這種是最常見的,還有亂七八糟各種各樣的奇葩,那里邊就像個奇葩聚集處。

    司機后來還是沒忍住,看著后視鏡問了句:“小伙子噴香水了啊?挺香的�!�

    “噴了。”蕭刻說。

    司機又問:“你是X大的學生?大幾了?”

    司機視線里的打量和探尋還是挺明顯的,蕭刻在口罩后面淡淡笑了下:“你看我像大幾?”

    “大三大四吧?”司機又看了他兩眼,“看不出來�!�

    蕭刻“嗯”了聲,快到地方了他揣起手機,點頭說:“你說是就是吧�!�

    “蘇池”這地方蕭刻很熟悉,他從二十出頭的時候第一次來這里,到今天他三十歲,算起來快十年了。不過他倒的確是有一陣子沒來了,以至于穿過那條長長的走廊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的裝修都換了時還有些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進錯了門。

    “我天這誰啊?”離門口不遠有個人正靠著柱子看手機,抬頭看一眼看見他趕緊走了過來,對著蕭刻露在外面的眼睛自己盯著看了半天,拿著手機的手點了點蕭刻,“我眼花了?”

    “你說花了就花了唄,”蕭刻掃開他的手,手揣進兜里,問,“重裝修了?”

    “不裝也不行啊,這行是最他媽趕潮的,裝修過時了拼不過人家。”

    說話的人是這里的老板,姓蘇,讓別人都管他叫蘇池。其實他肯定不叫這名,有回喝酒喝多了說自己名字太土,說不出口,不如蘇池好聽。那時候他才三十多,模樣也算英俊風流,給自己弄這么個名也不覺得多難受。后來過了四十再配著這名就顯得寒磣了,風格也不搭,蕭刻他們就都叫他老蘇。

    他往蕭刻身后看了看,問:“你自己來的?還是小林在外邊停車呢?”

    蕭刻摘了口罩在手指上繞了繞,笑了下,說:“早分了�!�

    老蘇有些夸張地挑眉看著他:“鬧著玩兒的?還是來真的?”

    蕭刻抬起眼說:“分了一年多了,你說是不是真的?”

    老蘇張了張嘴沒說出話,腦筋那么活的人也硬是沒想到什么話好說,最后只能笑了笑:“我說你怎么一年多沒過來,敢情怕觸景傷情��?算了吧弟弟,分分合合都是緣分,散了就是緣盡了,別惦記�!�

    蕭刻點點頭:“真不惦記�!�

    “那就行,那你玩兒好吧,沒事兒來哥這兒找找樂子,單身多他媽快活你說是不是�!崩咸K還有別的事兒,跟蕭刻說了會兒話就走了。

    蕭刻在離吧臺不遠的地方找了張二人的小圓桌,舞臺上歌手在撕心裂肺地吼著唱了一百年的搖滾,還真的是太久沒來了,這會兒聽著音樂蕭刻覺得腦袋都要震炸了。

    服務生過來問他要什么酒,蕭刻說:“就啤酒吧,黑啤。”

    “好的,要幾瓶?”

    “兩瓶�!�

    服務生繼續(xù)問:“還有其他需要嗎?”

    蕭刻搖了下頭說:“沒了,占桌的有低消是吧?你隨便上吧�!�

    服務生之后說了什么蕭刻也沒聽,歌手喊得太賣力了,仔細聽人說話有點費耳朵,蕭刻懶得去聽。

    結果最后服務生端著果盤堅果魷魚絲擺了他滿滿一桌子的時候,蕭刻有點無語了,說:“你直接上杯貴點的酒不就得了,你也太實誠了�!�

    服務生彎下腰說了什么蕭刻還是沒聽清,他擺了擺手,讓他下去了。

    其實這天蕭刻壓根也不是奔著喝酒來的,就意思意思要了兩瓶黑啤,喝不喝還得另外打算。本意也不知是要告別過去還是單純懷舊,但一個人守著這么一桌子顯得十足傻逼,蕭刻皺著眉有些心煩,什么其他的情緒都沒了,就只覺得有點尷尬。

    后來蕭刻一邊嗑著開心果松子,一邊把兩瓶黑啤都喝了。然后又要了一打,喝到只剩兩瓶。

    喝得有些高了,腦子里開始過著以前和林安還在一塊兒時候的小電影。那時候林安在設計院,他讀研,倆人經常過來喝酒,林安酒量還挺好,但他喜歡裝醉,借著酒勁兒說點想說的,話說得過分了還可以推給酒精。

    蕭刻晃了晃頭,跟林安分了以后這是他第一次來,來之前沒想那么多,想來換了衣服就來了。來了這么一回估計也是最后一次了,一個人跟這兒喝酒,這怎么看都透著股傻逼的傷感,忒心酸。

    --“沒桌了是嗎?”

    正趕上音樂的間歇,旁邊有個聲音傳過來,嗓子聽著有點啞,一個很低沉的男聲。

    服務生問:“您幾位?”

    那人說:“我自己�!�

    服務生看了一圈,有點抱歉:“小桌好像真沒了,要不您先隨便坐會兒�!�

    蕭刻視線對著的是那人的手,他瞇了瞇眼,手指很長,手倒是不小。他抬頭看了一眼,光太暗蕭刻都沒看清長相。

    蕭刻是真的喝大了,腦子糊糊涂涂的,不清醒。

    所以才在那人邁開步子要走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別人的手,抬起眼說:“哥們兒,拼個桌。”

    第2章

    蕭刻是真的喝多了不清醒,以至于隨手拉了個人就要拼桌喝酒。入手觸感溫暖,干燥。蕭刻當時在心里想,他明明不是這么輕佻的人。

    那人垂著眼看他,蕭刻說:“坐吧,我一個人。”

    對方點了下頭,說:“謝了�!�

    蕭刻看著那人走過來坐在他對面,恰好趕上一個音樂鼓點,燈光一晃,得以看清這人的長相。蕭刻的手指在桌沿輕輕摳了一下,在心里吹了個口哨。

    ——酷。

    說不上多英俊帥氣,但是看著很成熟很帶感。貼頭皮的青茬,黑濃的眉眼,純黑色的短袖T,打量人時的眼神,這些都恰好戳到了蕭刻的那條審美神經。

    那人點完了酒,服務生走了以后,蕭刻抬起手里的那聽啤酒在桌上磕了一下,沖著對面說:“蕭刻�!�

    對方手里沒有酒,在桌上掃了一眼,拿了一杯沒喝的冰水,玻璃杯磕在桌上輕輕一聲響,蕭刻聽見他說:“周罪�!�

    臺上歌手吼得過于撕心裂肺了,音調上不去嗓門來湊,所以其實蕭刻只聽清了一個“周”,后面的聲音被壓住了。不過也無所謂,為了掩飾尷尬坐一塊喝個酒而已,名字還真的不那么重要。

    后來那人的啤酒也上來了,倆人就著臺上震耳的噪音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蕭刻的眼神偶爾會落在這人身上,看兩秒,然后再轉開�?炊嗔司桶l(fā)現(xiàn)這人眼神動作間都很隨性,帶著那么點隨性的瀟灑,看著挺舒服。他們的視線偶爾會對上,那人也不是很在意,平平常常地對視一眼再轉開,不刻意,也不尷尬。

    蕭刻心里想,如果他再年輕個十來歲,這會兒肯定緊張又忐忑地想要交換聯(lián)系方式了。

    一首折磨人的歌結束,蕭刻長長地舒了口氣。新的歌還沒開始唱,臺上的歌手也沒有說話,蕭刻喝多了腦子不那么靈光,片刻的安靜中直直地盯著對面的人看,于是視線再次對接。那人看他一眼,突然開口說:“我只喝酒,其他的不約。要是耽誤你事兒了你就說,我換個座�!�

    蕭刻眨了眨眼,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他頓時有些尷尬地坐直了,用力搖了搖頭:“我也不約,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就行,”對面的人笑了下,他的笑淡淡的,沖蕭刻舉了下啤酒,“那你隨意�!�

    如果是平時的蕭刻肯定覺得尷尬不再繼續(xù)看了,但他今天喝多了,一切隨心。他覺得對面這人養(yǎng)眼,好看,他就不管不顧地盯著看,反正對方也不在意。他有很久沒和人喝過酒了,就連林安都是多久以前了,更別提像這樣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這種體驗幾乎沒有過,這會兒他覺得挺新鮮,有意思。

    到了后來臺上歌手什么時候走了他都不知道,音樂變成了曖昧又舒緩的情歌,燈光也變成了昏暗的暖黃色。

    午夜場留給寂寞又蠢蠢欲動的男男女女。

    周罪看著對面明顯喝高了的年輕帥哥,他實在是喝了不少。周罪提醒了一句:“喝酒適度。”

    蕭刻拄著胳膊瞇了瞇眼,手指蹭了下鼻梁,說:“我很少喝�!�

    他說話有點含糊不清,但還在堅持說著:“我可能兩年沒喝過酒了,今天第一次……你長得挺對我眼的……”

    不等對方回應,他繼續(xù)說:“我就喜歡男的像……你這么剃頭,賊酷。”

    周罪說:“那你也剃了。”

    “我不行,我上班不讓……”蕭刻自己都不知道他說話的聲音軟軟乎乎,配著喝多了有點啞的嗓音聽著挺好玩,“我是老師�!�

    周罪挑了挑眉,看他一眼。

    “不像�。俊笔捒绦α�,指了指自己,“正經是個不錯的人民……教師……”

    說完還打了個嗝。挺好笑的,但也說不上滑稽。

    周罪笑了下,沒說話。

    蕭刻的長相不用說,平時讓人叫“蕭帥”都叫慣了,不是沒理由的,長得是真的帥。這會兒喝多了胳膊往桌上一拄,在酒吧里這些撒網打獵的人眼里就是挺肥的一塊肉。不過對面坐了人就沒人會過來,都知道有主了。但他們倆其實話說了總共沒幾句,要一直盯著他們看就能看出他們不熟,或者根本不認識。

    過會兒有個人過來,俯下身看著蕭刻的臉,吹了口氣,問:“喝一杯?”

    蕭刻睜眼看看他,擺了下手:“不約。”

    “不用這么干脆,待到這么晚不喝杯酒不虧了么?”這人還想不太死心,說話語調又放低了些,伸手勾了下蕭刻的拉鏈,眼神半撩不撩的:“我上下都行,你說了算。”

    這句話是貼著蕭刻耳朵說的,周罪聽不見,他只能看見蕭刻皺起來的眉。于是蕭刻坐直了身子想躲開那人嘴巴的時候,周罪咳了一聲。他說:“別JB瞎撩了兄弟,這兒坐著活人呢�!�

    “喲你們認識�。俊边@人看了周罪兩眼,站直了笑了聲,“也沒看你們說話,那要不……一起?”

    周罪沒再看他,只說了一句:“人你領不走,歇了吧。”

    酒吧里都圖個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也沒人強行要怎么,這人挺遺憾地聳聳肩走了。周罪說:“回家吧,人民教師�!�

    蕭刻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點點頭:“是得走了�!�

    去結賬的時候剛好老蘇在吧臺邊上站著,蕭刻來的時候還是一個人,要走的時候變成倆了。老蘇眼神在倆人身上轉了兩圈,干這行的從不會多嘴,只是笑著招呼了聲:“要走了��?”

    “嗯,買單�!笔捒陶f。

    這倆人坐的一桌,自然是合了單,周罪拿了張卡遞過去給收銀的小哥:“刷卡�!�

    蕭刻趕緊掏出錢包抽了張卡扔過去:“這張。”

    “哎別搶,”老蘇笑著看他們,“刷誰的不是刷,不是個事兒�!�

    他認識蕭刻時間太久了,蕭刻一個眼神過去他自然接了蕭刻的卡,遞過去給服務生:“刷這個吧,都一樣�!�

    蕭刻站吧臺邊等著刷卡簽字,跟老蘇說了幾句話,等到結完賬回頭要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罪已經走了。蕭刻跟老蘇打了聲招呼要走,老蘇欠欠地說:“春宵一度,好好享受�!�

    蕭刻知道他想多了,但也沒多說什么。分手都分了一年多,別搞得像給誰守著身似的,還巴巴地解釋一句,沒意思。蕭刻揮了下手轉身走了。

    邊走還邊想,是不是剛才應該留個電話。

    結果才出了門,就見門邊的墻上靠了個人,正低著頭抽煙。蕭刻看過去,那人抬了下手:“這兒。”

    蕭刻走過去,問:“等我?”

    “嗯�!敝茏飸寺�。

    蕭刻突然笑了,笑起來眼睛向下彎,笑起來很好看。他說:“我不約的,我正經人。”

    周罪也笑了下,塞他口袋里一張名片,說:“今晚的酒,謝了。有空找我,回你個禮。”

    “客氣了啊,不用。”蕭刻擺了下手,“我也謝你今晚陪我喝酒,今天我生日,好歹也算有了個伴兒�!�

    周罪頓了一下,然后說:“生日快樂�!�

    萍水相逢的一場緣分,這么個陌生人站在身前跟自己說生日快樂,這場面有些滑稽,蕭刻是發(fā)自內心的很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拿出名片來晃了晃,問周罪:“那你打算回我什么禮?”

    周罪吸了口煙,道:“別的我也不會,想紋身的話找我吧�!�

    紋身這事兒離他太遠了,但紋身師這個職業(yè)他依然覺得很酷,而且莫名地覺得和周罪這人很貼。蕭刻點點頭:“成�!�

    一場淺淡的緣分即將結束,蕭刻也該回家了。他手里就攥著名片,但他沒有低頭看,周罪要走的時候蕭刻“哎”了一聲叫住這人。

    周罪回頭,半挑著眉。

    蕭刻問他:“你姓周,周什么?那會兒我沒聽清�!�

    周罪看著他,淡淡地回:“周罪——罪惡的罪。”

    第3章

    蕭刻回到家的時候都三點半了,天都快亮了。脫了皮夾克,身上的T恤都有些濕了。八月底的天還是熱,皮夾克騷是騷,就是不透氣,悶得難受。他隨便沖了個澡就倒在床上睡了,第二天不是周末,他還有課。

    感覺沒睡多一會兒鬧鈴就響了,蕭刻拖了十分鐘最后還是起了,皺著眉感覺頭皮要炸。喝了那么多酒只睡了三個小時,真能作。

    上課的時候前排有學生問他:“蕭老師昨晚沒睡好��?”

    蕭刻點頭說:“嗯,失眠。”

    “蕭帥還失眠�。砍钍裁窗。俊睂W生在自己座位上和他聊天,蕭刻年紀輕,學生跟他也沒什么距離感。

    蕭刻說:“我愁你們期末怎么過,就看你們交那作業(yè),期末我放水你們都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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