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是夏招娣吧?我就不進來了,直接就在這里說吧。”她面無表情地看著,直接開門見山,“你親生父親的罪行你應(yīng)該知道吧?他罪不可恕,你是她的女兒,血脈相連,所以你也不可能無辜的,我今天來不是興師問罪的,你也還小,我沒必要把仇恨發(fā)泄在你身上。但是你要記住,幫我兒子找到家人是你應(yīng)該做的事情,只能算戴罪立功,不能算你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不要急著去邀功,聽到嗎?”
夏招娣聽的有些云里霧里的,聽懂了前半段,但后半段卻不知道為何意。
“阿姨,我從來沒有邀過功,我?guī)托?....”她下意識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馬上改口,“幫他找到家人是想讓他過得更好,沒有別的要求,阿姨您不要瞎想�!�
“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句話,我的兒子現(xiàn)在非常恨你們,不管以前你們感情如何,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毫無關(guān)系,以后,也不要在見面�!�
“好,我發(fā)誓�!彼男囊魂団g痛,“我和他,這輩子不會再見!”
第29章
一場注定以各不相欠為結(jié)局的假戲
大年初二那天,
夏槐特地聯(lián)系了她在京理讀本科的時候,她排球課的搭檔周惜漾,她是心理學(xué)專業(yè)的,
畢業(yè)后就在京城里和兩個學(xué)姐合資開了一家心理咨詢中心。
周惜漾也不回家過年,
留在京城看店,
所以夏槐當(dāng)天下午買了一束鮮花和一箱獼猴桃,去跟她聚一聚。
夏槐坐了高鐵二十幾分鐘,
下來走一千米左右就到了咨詢中心。
“夏夏!真的好久沒見了,雖然都在京城,但畢業(yè)后咱們都沒有空見一面�!敝芟а缭缯驹陂T口等她了,看到她走來,就上前來著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你怎么又瘦了,
是不是又不按時吃飯?”
夏槐淺笑著搖搖頭,
半開玩笑道:“學(xué)習(xí)和生活的雙重壓力,讓我吃的肉馬上都被消耗光了。”
“那你在我這里住兩天,
我媽從老家給我?guī)Я撕枚嗄曦洠冶WC喂胖你�!敝芟а贿呎f著一邊把她帶進店里,
“這外面冷的,我們進屋說,
哎呀,
你來就來還帶東西.......”
心理咨詢中心很大,夏槐的目光首先就落在了貼在墻壁上介紹和照片:
“周惜漾,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國家高級心理繪畫分析師,
京城市心理協(xié)會會員......”
“小漾,
看這個簡介感覺你好厲害,平時會很忙嗎?”
周惜漾給她倒了一杯水,
又拿來一個果盤,然后回答道:“去年下半年我就診療了兩個病人,我做心理醫(yī)生不在于賺多少,而是走進每個人的內(nèi)心,先不說能徹底治愈他們的心結(jié),最起碼能走進他們的心,慢慢感化他們,我就很滿足了�!�
夏槐坐在沙發(fā)上,抿了一口溫水,猶豫片刻便緩緩開口:“那我有個跟我關(guān)系比較好的同學(xué),她......最近在感情問題上遇到來了問題,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咨詢一下你�!�
說完,她還低著頭,心虛地抿了抿嘴唇。
“哈哈哈,當(dāng)然沒問題�!毙乃伎b密的周惜漾一下子就看破了夏槐,“我是一名心理師,會守護好每一位咨詢者心底的那道坎,其實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你就用第一人稱表達(dá)出來,千萬別見外,我也能更好的了解。對了,這個感情是友情還是愛情或者親情?”
“哎,你們心理醫(yī)生讀心真的很厲害,果然逃不過你的眼睛,對不起,我剛剛瞞了你,其實那個同學(xué)就是我,算……算親情吧�!�
只不過是一段名不副實和虛無縹緲的親情罷了。
夏槐把她和江謹(jǐn)昀那段有些復(fù)雜的故事訴說出來,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到四天前她和江謹(jǐn)昀的最后一次見面,完完整整地告訴了她。夏槐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也不知道周惜漾聽了會不會以為她在胡謅。
“我真的不是在編故事,我以為他恨我是因為我的父母,沒想到是因為我小時候親手送走了他而記恨我。你覺得.....他是不是有情感障礙或者精神分裂?還是斯德哥爾摩?畢竟小時候過著地獄般的生活,正常人知道自己有個優(yōu)渥的家庭肯定逃還來不及,他怎么可能還舍不得呢?”
大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墻壁上的鐘表滴答滴答走的聲音。
“他不是舍不得那里的生活,他只是舍不得你�!敝芟а纳裆行┠�,“我舉一個不是特別妥當(dāng)?shù)睦�,就像一個人在很饑餓的時候,突然找到可以讓他填飽肚子,暫時生存下來的食物,那個食物將會是那個人艱難時期唯一的活下來的東西。后來那個人可以吃到山珍海味了,但他也永遠(yuǎn)忘不了以前吃的那個食物,即使它再難以下咽,他以后肯定也想拿出來回味,但如果已經(jīng)找不到了,會成為他心里的缺陷�!�
舉完例子后,她又進入正題:“所以,他可能在感情上有一點精神分裂和情感認(rèn)知障礙,小時候他遭遇如此不測,是你的出現(xiàn)給了在地獄的他一道光亮,那五年是他最幸福的時候,所以你是他的救贖,如果沒有你的出現(xiàn),他的精神狀況只會越來越糟糕,如是這樣那就根本沒有現(xiàn)在的他,甚至他可能都活不下去,而你又在他最依賴你最離不開你的時候,親手送走了他,他自然對你是又念又恨的�!�
夏槐低著頭,細(xì)細(xì)聆聽她的回答,手指不禁微微蜷曲,摩挲著有些出汗的手心。
她說完后,氣氛又恢復(fù)了一陣緘默中。
“那......我該怎么做?是不是應(yīng)該盡快遠(yuǎn)離他?”
周惜漾搖搖頭,握著她的手試圖讓她平靜下來,“不,解鈴人還需系鈴人,你需要重新扮演好姐姐的身份待在他的身邊,彌補他心中的遺憾,填補他心里十年的缺陷。我說一句不太好聽但是比較現(xiàn)實的話可以嗎?可能你的心里會不舒服�!�
“沒事,你盡管說�!�
“好,他是京城的公子哥,有著屬于他自己的圈子,我們和他終究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也許他找到你只是他的一個執(zhí)念,你以姐姐的身份跟他相處一段時間,也許他得到滿足后大約就會膩了,那時候你便可以退出,以后你們不相干了。但是......”周惜漾抿了抿嘴唇,對上她的有些茫然的目光,慢慢開口,“如果你對他已經(jīng)沒有姐弟之間的感情,那沒有什么問題,但如果你還有,那我剛剛說的話就當(dāng)我沒說,因為多多少少會對你有一定的影響,我怕你陷進去.....”
夏槐攥著衣角,眼神有些黯然,沉思和冥想讓她又有了焦灼的情緒。
“的確,我和他是兩個階級的人,我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所以也不會影響到我,我就按你說的,試一試吧。”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話里還藏著幾分假了。
她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跟自己心里期望的背道而馳,會不會釀成更糟糕的后果。
小時候是真真切切的姐弟之情,而現(xiàn)在,不過是一場注定以各不相欠為結(jié)局的假戲罷了。
他們二人,終究不是一個軌道的人,怎么還能真的再續(xù)姐弟的緣分呢......
—
年初七,夏槐準(zhǔn)時來江家上課,自那天她離開江謹(jǐn)昀的房子后,已經(jīng)有整整十天沒有和他聯(lián)系了。
江謹(jǐn)昱假期間沒有溫習(xí),夏槐剛剛給他做了完型填空和理解各一篇,錯誤率高達(dá)百分之七十。
她有些頭疼地看著從上到下好幾個紅叉叉,心中無奈地想這孩子是忘性太大還是玩性太多,怎么這又有倒退的趨勢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后面必須每天都得給他加強訓(xùn)練了。
中途休息的間隙,夏槐拎著一個紙袋子走出房間,穿過走廊,走上三樓,然后再最盡頭的那間房間前駐足下來。
她抬頭望著那扇門,心中隱隱有些緊張,停留片刻后,她然后終于鼓足勇氣伸出手,敲了敲門。
“誰?”里面?zhèn)鱽硪粋清冷的聲音。
“是我,夏槐�!�
他似乎停頓了幾秒鐘才開口:“進來吧�!�
江謹(jǐn)昀坐在書桌前,敲擊著鍵盤,目光雖然落在屏幕上,整顆心撲在慢慢走過來的夏槐身上,眸光微動,充滿了探究之意。
那次他一時沖動,便傾腸倒腹,將積攢在心里多年的肺腑之言說出來,把還沒痊愈的她嚇了一跳,他看到夏槐臉上驚慌失措的樣子,瞬間就后悔了。
夏槐幾乎是倉皇而逃的,留下來的江謹(jǐn)昀也很狼狽,兩個人就又以僵硬的方式收了場。
后面幾天,江謹(jǐn)昀念她,卻又不敢接近,怕又嚇著她,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只能整日整夜待在公司里,一半心思放在工作里,一半心思想其著如果能解開他們彼此的心結(jié)。
令他沒想到的是,夏槐今天居然主動來找自己,江謹(jǐn)昀即使知道,多半是來和他講江謹(jǐn)昱的學(xué)習(xí)情況,但心里還是會隱隱竊喜。
夏槐怕打擾到他,輕輕把袋子放在他的書桌上,然后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小聲地開口:“小時候你很喜歡吃第一中學(xué)校門口邊上的那家玫瑰酥餅,瑞橋路那邊有一家做的跟原來吃味道很像,我就買了一點,就是一些不貴的食物,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口味有沒有變,江先......”
她的話音停住,躊躇了幾秒,聲音有些顫抖且試探著改口道:“小彥?”
夏槐叫出他小名的那一刻,他握住鼠標(biāo)的手猛然一顫,心里也跟著悸動。他抬起頭,對上她真情實意的目光,滿臉不可置信。
第30章
情緒失控
“你說什么?”此時的江謹(jǐn)昀特別害怕自己聽錯了,
又問了一遍。
“我說這個酥餅——”
“不是,是你剛剛叫我什么?”
書房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靜到似乎能聽見彼此心跳加快的聲音。
夏槐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以為他討厭這個小名,
立馬又改了稱呼:“對不起,
江先生,打擾了,
我現(xiàn)在就走�!�
說著,她便識趣地拎著袋子離開。
她以為作好以這種為結(jié)局的準(zhǔn)備,也知道了這樣的方法是行不通。
“你別走!”他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一下子站起來,闊步走到她身后拉住她的手臂。
夏槐轉(zhuǎn)過身,眉毛微微顫抖著,
很是疑惑地看著他。
“你不是應(yīng)該不想見我嗎?為什么你還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還有,
你原來一口一個‘江先生’,不是叫的挺順口嗎?為什么突然又改口了?”
她愣在那里,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心里想這問的是什么問題,
不叫他“江先生”,那叫他什么?江總?
江謹(jǐn)昀慢慢靠近她,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兩步。
“我當(dāng)初以為你恨我,
是因為夏國志把你從你親生父母那邊偷走,讓你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我又是他的親生女兒,
所以得知真相后,
你理應(yīng)恨我。但我真的沒想到,你的恨是因為我把你送到你的親生父母那里。現(xiàn)在知道了,
也許......我們可以重新做姐弟,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我,因為我們兩個,現(xiàn)在根本不是一個階級的人。其實這么多年,我也挺想你的,當(dāng)初這樣做,也只是想讓你回到屬于你的家庭,有更好的生活,我沒有異心,如果你能開心了,我便也心滿意足了�!�
說著,她默默垂下頭,鼻尖一酸,眼眶泛紅。
“那現(xiàn)在呢......”他啞聲問,心里迫不及待得到她的回答。
“如果你還認(rèn)我這個姐姐,那我們試一試以姐弟——”
夏槐還沒說完,江謹(jǐn)昀一把抱住她,緊緊把她擁入懷里,好像要把她融入自己身體里一樣。激動的情緒像一股涌流,沖破了他所有的束縛。
“姐,我想聽你再叫我一聲‘小彥’�!彼穆曇艚鯉е煅省�
這個稱呼,他已經(jīng)念了想了好多年了。
夏槐靠在他的波動起伏明顯的胸膛上,聽到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她猶豫地騰出兩只手,慢慢覆上他堅挺的后背,然后像小時候那樣,輕輕安撫著。
時隔十多年,她再一次聽到他叫的“姐”,之間的回憶瞬間又涌入她的腦海,她似乎又看到了弟弟那張傲嬌但目光清澈明亮的臉。
“小彥�!彼K于試著叫出口,聲音很是生澀。
江謹(jǐn)昀眼尾泛紅,眼眶更是酸澀。他微微彎下腰,把臉埋進她的脖頸處,一滴溫?zé)岬臏I水滴落在她肩膀上,濕潤了整個黑夜。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把所有藏在心底的話都傾訴出來:
“姐,我真的太想你了。在京城這么多年,我以為我能放下你,但我始終忘不掉,我來到這里,好長一段時間都睡不著,但我又很想入眠,因為在夢里我就能看到你了�!�
他句句真切,帶著一些藏不住的委屈,他又貼近她一些,像少年時那樣依偎在她柔軟的身前,又繼續(xù)道:
“我費盡心思找到你,看到你的時候,我的確心中又有恨,恨你拋下我,但終究抵不過想你,我就拼命想把你留在我身邊,我知道你是唐德教授最滿意的學(xué)生之一,又有做家教老師的經(jīng)驗,我就特地放出消息,他一定會舉薦你,你需要錢也一定會來�!�
她真的來了,推門重逢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凝滯,他差一點就失控了。
“那為什么你要傷害自己?為什么要喝那碗粥?”
聽到夏槐提到這個,他又記起了那天晚上不堪的回憶,想起來自己幼稚的舉動,一時失去的分寸,讓他差點失去了她。仿佛有無數(shù)根扎進他的心里,讓他疼痛又懊悔不已。
他不能讓誤會,他只能極力的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愚蠢,你第一次見我時,我就知道你已經(jīng)認(rèn)出了我,我當(dāng)時只是想看看,你還會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心疼我,會不會像從前那樣關(guān)心我,但沒想到你會錯解我的意思,你又會這樣想我,我當(dāng)時一氣之下就說了違心的話,我即使再恨你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我真的害怕你誤會我,害怕你又一次遠(yuǎn)離我,對不起......”
說了這么多,他的嘴已經(jīng)止不住地在顫抖了,喉嚨也感到感到一陣干澀。
夏槐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在輕微地抖動著,她不禁攥緊拳頭,心情復(fù)雜,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欣然還是難受。
但這些情緒她都不應(yīng)該有,這只是一場讓他釋懷的戲,她不能陷進去,不然后果她實在不敢想。她說服著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他們永遠(yuǎn)不可能是一條道路上的人。
“好了,小彥,不過是一場誤會,我沒有怪過你,前面的事情一筆勾銷。你抱.....抱得太緊,有點呼吸不上來,那個酥餅,你要不要去嘗一嘗,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些溫�!彼荒茌p拍著他的后背先寬慰道。
他這么放開夏槐,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提著袋子,帶她坐在沙發(fā)上。
夏槐偷偷瞧了他一眼,他的眼眶濕潤,鼻尖泛紅,想不到平時孤傲清冷的江謹(jǐn)昀,今天卻這么失態(tài),像個求關(guān)心的小孩一樣,她覺得還挺新奇的。
“你等一下�!彼x開座位,蹲在書桌前,打開最下面的柜子,拿出里面那個藏青色的盒子,然后回到夏槐身邊,把盒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很小心地用鑰匙打開了它。
“這個是盒子不是上次從垃圾箱里翻到的那個嗎?”
江謹(jǐn)昀有些失落地問:“你只記得這么多嗎?”
夏槐點了點頭,瞇眼又看了看,盒子有些褪色了,顏色看起來比較暗沉。
記憶重塑,她突然就想起了十年前,送給他的那個盒子,跟這個特別像!
“是我送你的那個密碼盒嗎?”
“你終于記起來了。”他苦苦一笑。
那天雨夜,夏槐幫他找盒子的時候,他特別害怕被她找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又害怕找到的時候,她記不起來這個盒子。
江謹(jǐn)昀拿出里面的東西,是一個繡著小兔子圖案的香囊、一本日記本和一些照片。
夏槐心頭一顫,瞪大眼眶看著這些他保留的物品。
“你居然還留著?我以為這些東西你都不會想要拿走......”
弟弟離開的時候,夏槐想去他房間里找出那些曾經(jīng)屬于他們兩個的合照,可是翻遍整個房間都沒找到能緩解她思念的照片。她有懷疑過這些照片可能是被他扔在哪個角落,或者已經(jīng)被他扔掉了,但她從沒有想過這些照片被他帶回了京城,珍藏這里。
“你這樣想我,怎么能讓我不難過�!彼闹卸嗔艘环菘喑拔易寕蛉嗽诩抑械幕▓@里,種了一棵槐花樹,每到春天的時候,我就會摘一些下來,放在香囊里,然后時刻帶在身邊,等花謝沒有味道的時候,我才會把它收回去�!�
他越說,夏槐心中卻越愧疚,他是一個長情的人,而自己卻拼命想忘掉那段回憶,拼命想放下那段感情。
而重建起的這段姐弟感情,也只是為了以后能更好的分離,原來自己才是那個無情無義的人。
夏槐只希望他以后能慢慢膩了有她的生活,慢慢從這段回憶里解脫出來,她會漸漸淡出他的視線,他便可以真正過回屬于他這個天之驕子的人生。
“好啦,我知道小彥是一個情深義重的人,是姐姐錯怪你了,這個你能不能原諒我?”她親切地笑了笑,像小時候那樣還摸了摸他濃密的頭發(fā)。
說完,夏槐打開盒子,拿起一塊玫瑰酥餅,遞到他的面前,“嘗一嘗,是不是小時候那個味道了?”
江謹(jǐn)昀接了過來,大口咬了一塊,三兩下就全塞進嘴里。
“你慢點吃,別噎著了,又沒人跟你搶�!毕幕迸牧伺乃暮蟊�,看著現(xiàn)在的江謹(jǐn)昀急切的樣子跟原來那個斯文優(yōu)雅的他大相徑庭,她哭笑不得,有些期待地問,“味道怎么樣?”
“只要是你給我?guī)У�,都好吃�!?br />
說著,他像餓了好幾天一樣,一下子咽了好幾塊。
“姐�!彼蝗煌nD下來,問出了藏在心底好多年的秘密,“當(dāng)年,我想讓媽也帶你來京城,她也同意了,她過來接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肯過來,為什么會說出這么絕情的話?”
夏槐愣住了,想起中考完的那個暑假,他的親生母親是來找過她,但根本不是為了這個。
第31章
如果再往前走一點
“媽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