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聽到這里，吉姆都有些佩服他的毅力了，如果是自己的話，大概嘗試幾十次就會放棄上岸吧，更不會在岸上還造房子。

    看來海勒還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算人了，一條會享受生活的魚。

    他以后的歲月，也會這樣度過嗎？吉姆看著頭頂游過的人面魚群，不知為何突然感覺有點難過。

    然而沒等他為自己黑暗的未來悲傷多久，就看見眼前出現(xiàn)一片鋪天蓋地的黑紗。

    “快跑！”海勒用尾巴扇了吉姆一下，提醒他，“這里可不是所有魚都跟我一樣好脾氣，大部分都想吞掉其他魚成為最大的那條，這水母一樣的大家伙是想吃了我們！”

    像是在順應他的話，那些被黑水母捕獲的人面魚們發(fā)出一聲聲尖利的慘叫，那聲音聽得吉姆一陣顫栗，急忙跟著海勒一起避開了它那看起來柔軟無害的黑色紗幔狀口腕。

    那只體型巨大，口腕長達幾十米的冥河水母并沒有在意這兩條漏網(wǎng)之魚，而是目標明確的向下游向海底那布滿人臉的黑礁。

    ……

    ——————

    【G137號小世界·港口鎮(zhèn)】

    在起霧的夜晚撿到那只奇奇怪怪會說人話的小章魚后，路琛就不再讓別人進入自己的房間了，開始親自飼養(yǎng)那只在別人看來有些詭異的“寵物”。

    小章魚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學會了人的語言能和路琛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

    它敏感又多疑，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警惕，只有在路琛身邊時才會稍微放松一些，但也只是稍微。

    它不喜歡特別黑特別安靜的地方，每到寂靜的深夜，都會悄悄跑到床上貼著路琛睡。路琛話少，也沒辦法時時陪伴在旁，于是為它置辦了一個留聲機，在過于安靜的起霧天夜晚放唱片給它聽。

    它越長越大，沒多久就長得幾乎跟路琛差不多大小。

    在某一個霧氣彌漫的早晨，路琛醒來時發(fā)現(xiàn)小章魚不在魚缸里也不在床上，而是趴在角落里蜷成一個巨大的肉繭。柔軟的腕足像蛛網(wǎng)一樣黏連在墻壁上，留下血一樣的紅痕。

    肉繭的外皮漸漸干枯脫落，露出里面有著一頭紅發(fā)，正閉著眼在沉睡的少年。

    路琛走到它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它柔軟如紅綢的長發(fā)。他并不覺得可怕或是奇怪，反而有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之所以會存在于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等待它的到來。

    少年似乎是被他的動作驚動，皺了皺眉，睜開眼。一雙淺金色的豎瞳盯著眼前的飼主，隨后不客氣的直接一口咬了上來。

    它的牙很尖，像鋸齒。路琛想收回手，但它咬著路琛的手不放，嘴里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有點像是管家養(yǎng)的那只貓，它在捉到老鼠的時候就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路琛看著自己手上不斷流出的血有些出神的想。

    隨即他又覺得這個形容不太好，畢竟自己又不是老鼠。

    路琛抽出隨身攜帶的刀，面不改色的割下了自己被咬住的那塊皮肉。

    小怪物怔愣了一下，它只是想控制住對方，卻沒想到對方會這樣果斷割掉自己的肉。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路琛總覺得這種場面好像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他熟練的包扎了下自己的手，“雖然這樣對我來說也沒什么，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想被你當食物吃掉。你就先吃點其他的將就一下吧�！�

    “……”這個人類好像對自己有什么奇怪的誤解，小怪物歪了歪頭，比起生食它其實更喜歡熟的。

    不過對于路琛的誤解它也沒反駁，它舔了舔嘴角的血，畢竟這個人類確實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幾年過去，少年也都長成了青年。

    老管家對于那在幾年前突然出現(xiàn)在自家小少爺身邊的紅發(fā)少年雖然感到疑惑，但也沒多怎么多問，畢竟港口鎮(zhèn)被遺棄的孩子很多，那少年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一個。況且老爺夫人對自家得來不易的孩子極為寵溺，也不在乎他帶回來一個玩伴。

    成年后的路琛繼承了父母的事業(yè)，負責管理港口的航運船只。在這幾年間，那只被他飼養(yǎng)的小怪物也變得幾乎跟人沒什么差別，路琛還給它取了名字，叫米嘉。

    與喜歡待在港口鎮(zhèn)不出去的路琛不同，米嘉喜歡跟隨漁船出海。他天性／愛冒險，總是想離開港口鎮(zhèn)去更遠的地方，而路琛總是限制他去港口鎮(zhèn)以外的地方，為此兩人之間也起了不少矛盾，動不動就開始吵架。

    吵著吵著就從少年時期的至交好友，逐漸轉變?yōu)閮上嗫磪挼某潭取?br />
    之后的幾年路琛仍然留在港口鎮(zhèn)做自己的事，米嘉也很少再回到港口鎮(zhèn)，只會在路琛的催促下偶爾回來幾次，但也就回來睡一覺，然后第二天再離開。

    像候鳥和魚，遵循著不成文的約定，偶爾相接，隨后便繼續(xù)錯開，回到各自的領域互不打擾。

    直到某一天，那個已經(jīng)與常人無異的紅發(fā)青年在回到港口時突然不受控制的迅速腐化，眾目睽睽之下成為了一堆連“尸體”都算不上的腐肉。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路琛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工作。他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工作，隨后回到房間，拿出一個手提箱，來到了“尸體”所在的地方。

    旁邊的港口鎮(zhèn)民都被之前那突兀的一幕嚇得不輕，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將腐肉一塊塊收進手提箱里，神情仍然冷漠，手指卻微微有些顫抖，“我明明都說過那么多次了，怎么就不肯好好聽一次呢？”

    …

    ————————

    【DAY

    5】

    米嘉起床伸了個懶腰，清理掉蹲守在身旁被投放進來的一堆怪物，挑出一些看起來能吃的當早餐。

    吃飽喝足后他來到窗邊，輕輕推開窗，灰霧撲面而來，接著又順著窗戶漫進屋里。

    窗沿外有一排花盆，他舀了勺清水澆了下其中一盆。

    里面的花早就已經(jīng)焦黑枯死了，不過從它的尸體上又長出了幾根狗尾巴草幼芽，汲取了尸體的養(yǎng)料正茁壯成長著。

    眼前出現(xiàn)一行行彈幕，看來這些高階世界居民醒得比自己還早。

    [都第五天了，怎么還在澆花，倒是稍微干點事�。�]

    [哥哥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著嗎？]

    [你不會就這樣打算混到第七天吧？萬一第七天死不完怎么辦，你也要跟著一起被清除了��！]

    [你就不害怕嗎？那么多人死了，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你。連1號都死在那個炸彈女手里了，她現(xiàn)在就在你附近，小心點。]

    [啊啊啊你總算醒了，我等了一晚上，愛你！]

    米嘉沒搭理之前那些彈幕，在看到那句“愛你”的時候支起胳膊撐著下巴，將舀水的木勺在花盆邊緣缺口處敲了敲，朝攝像頭拋了個媚眼，“有多愛我？”

    彈幕飄過一大片。

    ［啊啊啊他朝我拋媚眼�。�

    [超級愛你！]

    ［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嗯……”那一向張揚鋒銳的7號求生者在此刻看起來有些脆弱不安，像是在確認一樣又問：“愛我到愿意為我去死嗎？”

    [當然！]

    [命都給你！]

    [哈哈哈隨便你要幾條命，反正我生存點多~]

    天亮了，陽光透過霧氣落在花盆里那綠油油的野草上，在它周邊染上一層淺金色的光。

    他微微側過頭，紅色的額發(fā)蓋住他的眼睛，落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果只剩下一條命呢？也愿意給我嗎？”

    原本密集的彈幕空白了一瞬。

    他瞇起眼笑，“我知道了。謝謝~”

    第182章

    或許是由于之前看到的那只巨型黑水母的原因，海勒和吉姆在一路上游的時候沒有再遇到多少其他人面魚，這倒是讓他們一路異常順利的來到了岸上。

    在接觸到海邊砂石的同時，吉姆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沉重起來，他掀起自己的魚鰭看了眼，就見與地面黏連的部分出現(xiàn)了一條條血管一樣的東西，血與肉又源源不斷的通過血管爬上身體，與自己融為一體。

    沒多久就從小臂大小的人面魚變成了生前的體型。

    “這就是你的肉�！焙＠找贿呄蚣�姆解釋一邊熟門熟路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原本的人臉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魚頭的模樣，吉姆通過聲音才勉強辨認出是他。

    “肉？”吉姆也嘗試站起來，但由于還不習慣這具新身體跌倒了好幾次。

    跌倒時透過水面他也終于看見了自己的新形象。黑色的鱗片，位于頭部兩邊碩大又呆滯的眼，不斷開闔的嘴，他現(xiàn)在看起來就跟身旁的海勒差不多。

    “對。”海勒扶了他一把，“你死后能感覺到自己的尸體融化了對吧？”

    吉姆回想了下，點點頭。

    “那就是你的肉被‘島‘吞了，等你的意識回到島上，它就會把你的肉還給你�！�

    “……”死后的經(jīng)歷太過匪夷所思，讓吉姆感覺自己再遭遇什么都不會感到奇怪了，“它還挺客氣。”

    他還是不太適應那張怪異的臉，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海勒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我一開始也覺著挺丑的，不過習慣就好啦。而且你這臉在鎮(zhèn)子里已經(jīng)算是好看的了！”

    “……謝謝你的安慰�！�

    兩個新爬上岸的魚頭人在短暫的停留后便越過岸邊遍地的灰白色巨大鯨尸遺骸，前往島上唯一的小鎮(zhèn)。海勒的家就離海岸不遠。

    “還好還好，還有一盆活著�！被氐叫℃�(zhèn)上，在看到窗邊花盆里兩棵綠油油的狗尾巴草時，海勒拍了拍胸脯，舒出一口氣，“我還以為都死完了�！�

    吉姆看到放在門外的水桶里還養(yǎng)著幾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忍不住問：“這里真是你家嗎？”

    看海勒的樣子距離他上次死亡應該有段時間了，不可能養(yǎng)的魚還能頑強的活到現(xiàn)在。

    沒等海勒詢問吉姆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就看見眼前自家的木門被打開，一個剛洗完頭，一頭紅發(fā)還滴著水的陌生青年邊擦干頭發(fā)邊推開門從他“家”里走了出來。

    那青年個子很高，比他起碼要高上一個頭，海勒仰頭時剛好能看到對方那張極其蠱惑人心的臉。

    即便他已經(jīng)很久沒做人了，在審美上出了些許偏差，但海勒還是一眼就覺得這個青年很漂亮，而且是那種不分性別趨于中性，極富攻擊性的漂亮。

    他的鼻梁挺拔，眼窩深邃，眼睛狹長，眼尾處微微上挑，一雙淺金色的豎瞳在盯著人瞧時讓人有種被大型貓科野獸盯上的感覺，令人不寒而栗。

    海勒愣了愣，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你…你是誰？怎么在我家？”

    米嘉的視線掃過門口的兩個魚頭人，在吉姆胸口的圖標處停留了一下。

    【怪物名稱：海德拉之靈（吉姆）】

    【身份：G137號小世界怪物boss。】

    【狀態(tài)：可攻略】

    【好感度：（已解除敵對狀態(tài)，已解鎖怪物資料卡，好感度達到200可完成攻略，解鎖特殊掉落。）】

    圖標上吉姆的名字有點眼熟，他前不久剛見過的那個被蔣義殺死的獵犬號船員就叫吉姆，只不過那個吉姆跟眼前那個黑色魚頭人在形象上差距有點大。

    兩人是同一個人還是只是湊巧同名？

    另外一個圖標顯示名字是海勒的魚頭人倒是有點眼生，不過從他說出的那兩句話，也不難猜出對方的身份。

    米嘉揚起嘴角，朝海勒露出一個無害友好的笑容，“你是原屋主？不好意思，我看這屋沒人就稍微借住了幾天�！�

    他微微低下頭，從高高在上的俯視靈巧的轉變?yōu)槌�楚可憐的仰視，“你不介意吧？”

    海勒想說介意，非常介意！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不知為何，這個紅發(fā)青年給他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好像稍微說錯一句就會重回黑礁。

    他猶豫著點了點頭。

    “外面冷，進來吧�！蹦羌t發(fā)青年側過身，讓開一個位置，比起海勒倒是更像這間石屋的主人，“正好我也有點事要問你們�！�

    “什么事？”海勒還是很糾結，想著要不要帶上吉姆一起跑路算了，房子也不要了，畢竟他才剛辛辛苦苦爬上來，可不想立馬回黑礁。

    “就有關這島的一些事。我對你一見如故，一看就覺得你肯定是個非常好說話的朋友，相信你也會很樂意幫我解答這些疑惑的…”紅發(fā)青年朝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露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對吧？”

    那笑容明媚正直得讓海勒聯(lián)想到還沒起霧時被陽光照耀的海面，閃得他挪不開眼。見對方非常和善友好，完全沒有要對他倆動手的樣子，以及那不知從何而來莫名其妙涌上來的好感，讓海勒還是迷迷糊糊的隨著米嘉進了屋。

    比起海勒，吉姆對這個紅發(fā)青年的來歷更了解，也更畏懼，他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才在海勒的招呼下跟著走了進去，反正他現(xiàn)在也無處可去，就算被這具“行走的尸體”殺死了，大不了就重回黑礁。

    ……

    與此同時，彈幕上有不少人在慫恿米嘉殺死這兩個魚頭人。

    ［自助餐？］

    ［好家伙，怪白送上門了，快干掉�。�

    ［別聽那些家伙的話，這里的人最好一個也別動。］

    ［大逃殺啊兄弟！擱這旅游呢？人不殺就算了，連個小怪也不敢殺？］

    ［就是！看到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無聊了�。�

    ［殺掉，全燉了做魚湯不香嘛！］

    ……

    即便已經(jīng)在高階生命中圈了一大波粉，但所謂“求生者的粉絲”充其量也就是隨便湊湊熱鬧，為自己枯燥的生命里尋找一些樂子提提神而已，并不會多真情實感。

    真到了影響到自己觀看體驗的時候，他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們“粉”的求生者進行欺騙和引導，只為獲得更多的樂子。

    求生者能識破陷阱活下來，那就說明他們慧眼識珠，目光獨到。求生者上當死了，那就說明這個菜雞求生者不配他們“粉”，于是又會去尋找下一個樂子。

    米嘉已經(jīng)習慣于彈幕里或真或假的引導了。

    這些觀眾好像很期待自己在這座島上大開殺戒，從上島到現(xiàn)在一直在各種挑唆，甚至還會用激將法。

    就比如當前彈幕里一條條的：

    ［該不會是不敢動手吧？］

    ［連這送上門的小怪都打不過，行不行啊你？］

    米嘉關門的同時看了攝像頭一眼，“想什么呢，像我這種遵紀守法的大好人怎么可能會做殺人這種可怕的事情�！�

    他做出一個阿彌陀佛的手勢，“做人，要慈悲為懷。老是打打殺殺的，不好。你們這些人怎么可以這么殘忍～魚魚那么可愛，怎么可以殺魚魚！”

    ［要不是我在光網(wǎng)上看過你的屠殺剪輯合集，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

    ［別騙人了，你以前的游戲剪輯都已經(jīng)被扒出來了。］

    ［屠殺合集？在哪里，我也要看�。�

    ［放屁！你在時鐘座那會不就殺了很多求生者？這會裝起好人來了？還魚魚那么可愛…嘔�。�

    “那怎么能算殺人呢？”紅發(fā)青年漫不經(jīng)心的收起一直藏在手心的刀，“我那是在救他們�；蛘咭部梢哉f…是在大發(fā)善心的超度他們�！�

    ［…物理超度嗎？］

    “你在說什么？”海勒見那紅發(fā)青年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樣子，忍不住問。

    “沒什么�！泵准坞S口岔開話題，“你們從海里來的？”

    “是啊�！焙＠赵谖堇镛D了一圈，意外發(fā)現(xiàn)之前有些亂的屋子里被打掃的很干凈，還多出了很多木雕擺件，他隨手拿起一個看了看，是個沒有臉的木雕小人，“這些都是你做的？”

    “閑著沒事，就隨便雕著玩兒�！痹谄渌�求生者到處廝殺的時候，米嘉除了釣魚就是刻些木雕，倒也不是因為多喜歡做這些，只是習慣于用刀削些什么東西，人不能削，那就只好削木頭。

    海勒查看下其他幾個木雕，一個個全都沒有臉，有點詭異。他放下手里的木雕，問米嘉：“你剛才說有些事要問我們，你想問什么？”

    “你們上岸的時候應該有看到很多灰白色礁石一樣的東西，那些是什么？”米嘉還是有挺多問題想問的，但他還是挑了個比較簡單的問。這些魚頭人的好感度還沒有到有問必答的程度，還是得慢慢來。

    “就這個？”海勒還以為他會問些其他的，比如吉姆之前問過的那些問題，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那些鯨魚遺骸的事。他想了想，道：“那些是擱淺的鯨魚留下的骸骨。據(jù)說霧島最初就是由鯨魚尸體堆積而成的浮島�！�

    “也不知道那些鯨魚為什么這么想不開，明知道會死，還是前仆后繼的往岸上來…”話說到一半，海勒卻突然停住了，之前沒怎么關心那些岸上的遺骸，現(xiàn)在這么一說，他突然覺得他們這些不是人也不是鬼的存在，和那些找死的鯨也沒什么區(qū)別。

    米嘉摸了摸下巴，大概搞明白了這個游戲場之所以叫［迷鯨霧島］的原因。怪不得自進入游戲場以來出現(xiàn)了很多與鯨有關的元素。

    有關于鯨魚群體擱淺的原因眾說紛紜，至今沒有定論。有說是領航鯨出錯，有說是寄生蟲，有說是聲吶誤導，也有說是返祖現(xiàn)象…或許也有可能它們正處于進化的過程中，經(jīng)過無數(shù)代的死亡來適應陸地。

    又有誰知道在第一個爬上岸的兩棲生物之前，曾有多少代它的祖輩死于擱淺呢？

    …

    “我認識你。”一直在旁沉默著充當背景板的吉姆在這時突然道：“米嘉，港口鎮(zhèn)的人。我在獵犬號上見過你�！�

    米嘉一開始以為那個黑色魚頭人叫吉姆只是同名的巧合，沒想到對方突然自報家門，“你是……獵犬號上的那個船員？你知道多少有關于我的事？”

    “知道不少�！奔�姆看著看著米嘉的眼神充滿警惕，“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不是人，也不是島上的生命，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米嘉瞇起眼，也沒繼續(xù)追問，只是突然問了句與之前的話題完全無關的話：“你們喜歡吃魚嗎？”

    第183章

    【DAY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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