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云言此時已經(jīng)醒了,在任淼淼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醒了�?墒沁@種情況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或許繼續(xù)裝睡才是最還的選擇,畢竟三個人之間有太多的愛恨糾纏。
任淼淼無奈一笑,“我都可以為你去死,你怎么就不能對我有一絲心軟?宜良,這么多年,你當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有一點點?”
任淼淼的語氣中充滿懇求,有種小孩子想得到肯定的小心翼翼。云言的心不可抑制的劇烈跳動起來,她居然很怕聽到鄭宜良的回答。
云言知道,不管鄭宜良之后又喜歡上了誰,都是自己無權過問的�?墒抢碇鞘敲靼椎�,感情上卻接受不了。
鄭宜良沉默了一會兒,下意識的看了眼不遠處的云言。其實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給任淼淼答案,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鄭宜良沒必要為了照顧誰的感情去說些違心的話�?墒亲罱l(fā)生的事情太多了,縱然鄭宜良再年輕,精力再旺盛,也不免覺得有些無力感。他不想再去刺激任淼淼,他實在不確定任淼淼是有心機還是單純的對他癡心。
見鄭宜良不回答,任淼淼突然就笑了,和之前的輕笑不一樣,她笑得很大聲,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鄭宜良皺了皺眉,其實他一直很冷漠,不會把感情浪費在不在乎的人身上。就像現(xiàn)在,即便任淼淼滿眼絕望的看著他,他除了無力煩躁外,真的衍生不出什么別的情感。
實習護士想要進來阻止任淼淼在病房中大聲喧嘩,卻被鄭宜良的眼神嚇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路過的年長一些的護士急忙將她拉走,“你膽子真不小,這種場合也敢往前湊熱鬧,你就不怕惹麻煩��?”
“可是病房中不允許大聲說話的啊,我只是想去提醒一下,那里還有病人需要休息……”小護士小聲的爭辯著,她覺得自己這么做沒有錯。
年長的護士嗤笑一聲,“家屬都沒有說什么,你去提醒什么?再說,醫(yī)院那些規(guī)則不過是給普通人定的而已,他們像普通的病人嗎?你呀,還是多多學習吧!”說完,繼續(xù)去查房了。
病房中的氣氛一直尷尬著,任淼淼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眼淚卻像止不住一樣,一刻不停的流著。此時最難受的就是云言了,她僵硬的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一下,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她是在裝睡。她現(xiàn)在后悔死了,還不如在任淼淼進來時就醒過來�,F(xiàn)在好了,氣氛已經(jīng)達到著火點,她稍有差池,很可能再次引爆任淼淼的情緒。
“我明白了,宜良。你不喜歡我沒關系,但是她不值得你繼續(xù)喜歡!”任淼淼的聲音陡然拔高,指著云言,一字一頓的說。
本來就高度緊張的云言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跳快的仿佛要蹦出胸膛。
“我喜歡誰還不需要任小姐做評論。”鄭宜良面無表情,聲音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力度。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任淼淼不死心的看著鄭宜良,而鄭宜良有坦然地看著她。
仿佛泄力般,任淼淼站的筆直的身子突然垮了,眼中的堅持也一瞬間土崩瓦解。鄭宜良是真的不喜歡她,哪怕一絲一毫都沒有。在他的眼中,她任淼淼從來就不曾出現(xiàn)過,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鄭宜良,你何苦這么癡情呢?我不介意你花心,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去鄙視你的癡心�!比雾淀笛壑虚W過一絲悲哀,但很快淹沒在其他情緒中。
鄭宜良雖然聽不懂任淼淼在說什么,但他不想繼續(xù)去和她糾纏這個話題,隨口道:“任小姐過譽了,大家不過彼此彼此�!�
任淼淼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鄭宜良,你以為我還會再喜歡你嗎?我任淼淼是喜歡你,那么瘋狂的喜歡過,不過都要加上‘曾經(jīng)’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
說完這句話,任淼淼覺得壓在心中的石頭一下子就被搬開了,有著前所未有的輕松。原來,喜歡一個人竟然這么累。她攏了攏垂下來的頭發(fā),露出白凈的面容。沒有了以往的濃妝,任淼淼仿佛也褪下了那層囂張跋扈的外殼,很像是剛剛畢業(yè)的大學生。
任淼淼抬頭直視鄭宜良的眼睛,“你知道我從天臺上跳下去那一瞬間在想什么嗎?”仿佛知道鄭宜良不會回答,任淼淼自顧自的說道:“那一瞬間,我在想,我就這么死了,你會不會有些心疼?會不會有些愧疚?既然活著不能讓你重視我,那么我就去死,讓你記住我。我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很卑鄙?”任淼淼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真正把一切都說開了,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鄭宜良面對這樣的任淼淼,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有一點她猜的很對,如果她就這么死了,自己恐怕真的會記住她一輩子。
云言被任淼淼的話震驚的呆住,她居然真的為了鄭宜良去跳樓。云言苦笑一聲,她將自己害的這樣慘,卻反過來好像是自己要逼死她。一種無力感襲滿全身,對于任淼淼,云言從來都看不透。這個女人,也許并不是看起來那么愚蠢沖動。
“以后我不會再糾纏你了。不過即便我不喜歡你,但不代表我不討厭云言�!�
鄭宜良心下一驚,“任淼淼,你又想干什么!”任淼淼疑惑的一笑,委屈道:“宜良,你怎么這么霸道,我討厭她都不行嗎?”
任淼淼走后,病房種恢復安靜,感覺到鄭宜良注視自己的目光,云言緊張的全身僵硬,呼吸都變得急促。
“你還要裝睡到什么時候?怎么,想聽的都聽見了?”鄭宜良冷冷的開口。他真不知道應該說云言什么好,這么差的演技,偏偏還要演的那么認真。
云言心下一驚,卻下意識的將眼睛閉得更緊。難怪鄭宜良會知道她在裝睡,剛才任淼淼那么大聲的說話,不醒才不正常。
不過好在周然這時敲門進來,看見靠在床上的鄭宜良,問道:“感覺怎么樣了?對了,你應該去國外復查了,戴爾找不到你,昨晚通知我,讓我提醒你一下�!�
“過幾天再說吧�!编嵰肆计鹕恚闷鹜馓�,“我先回公司一趟,這邊你來處理吧�!�
“等等,等等!”周然叫住轉身要離開的鄭宜良,“我說你能不能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了,俗話說……”沒等周然說完,鄭宜良“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阻斷了周然還未出口的話。
云言心下驚訝,鄭宜良為什么要去國外復查?
周然轉身,云言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朝周然笑了笑。
周然雙手插在白大衣里面,一點也沒有醫(yī)生的穩(wěn)重可靠的樣子,真不知道鄭宜良是怎么選擇他做自己私人醫(yī)生的。
不過云言對周然的印象不壞,自己幾次受傷,都是他親自處理的,醫(yī)術應該不錯,可能只是看著不太靠譜。
“感覺怎么樣了?哪里不舒服?”周然看她醒來,關切的問道。云言傷勢雖重,但好在沒有傷及內(nèi)臟,之后只要處理好外傷,不留疤痕,應該就沒多大問題了�?磥砣雾淀蹬扇フ勰ピ蒲缘娜艘膊贿^是一幫一般的打手,真正讓人生不如死的,往往不是暴力的毆打。其實周然不知道,那些更加殘酷的方法白熙當然知道,只不過是他偷偷放了水,才包住云言一條小命。
“好多了�!痹蒲詫χ苋稽c點頭,其實她很想問鄭宜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是潛意識里又覺得不應該問,而且就算問了,周然也不一定會說。云言隱隱覺得,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
第四十九章
錯綜復雜難辨清
“白哥,外面風聲有點緊�!�
白熙靠在椅子上,姿勢隨意,卻自帶一種氣勢。
“那姓鄭的跟瘋了似的,咬住我們就不放。還有葉家也幫著再查。你看我們……”
白熙轉了轉手上的小匕首,這把匕首是一個人在他生日時候特意定制的,很精致,很漂亮,但就是個玩具,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你叫底下人收斂著點,最近別接新單。已經(jīng)在做的也停停,把尾巴掃干凈了�!�
白熙這個人,年輕的時候一窮二白,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自己一步步拼上來的。有的時候,光狠是不夠的,還要謹慎。之所以那么多人都被請進去喝茶了,白熙還能在外邊悠閑的享受人生,就是因為他夠穩(wěn)。
鄭宜良一直在給警局施壓,不放過蛛絲馬跡。他知道這個城市表面之下有許多見不得光的黑暗,那些勢力交錯盤雜,連根拔起絕非易事,很可能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但是,他絕不會允許,有人傷到了他身邊的人,即使付出再大代價,他也要讓他們得到懲罰。
云言還躺在醫(yī)院里,她還不能大幅度翻身,雖然都是皮外傷,但疼可是一點不打折的,尤其是麻藥勁過去了,云言疼的直咬被子,才能忍住嘴里的嗚咽。鄭宜良給她請了個高級護工,每天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她。而鄭宜良從云言醒過來以后,本人就沒來過醫(yī)院幾次,頂多偶爾拖秘書帶個粥什么的。云言很久沒看到鄭宜良,雖然嘴上不說,可心里難免失落。
“云言,我來了,今天感覺怎么樣?”楚嵐抱著一大束粉色玫瑰進來,手里還拎著一個小袋子。
云言看見她,心情自然好了不少,“怎么買這么大束的花啊,很貴吧?”
楚嵐把花插在花瓶里,笑著說“葉琛買的,他沒時間,就讓我?guī)н^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好看不就行了�!�
“當然好看,”云言故意頓了頓,“不過某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也十分值得探究啊�!�
楚嵐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有些不自然�!澳阏f什么呢,我可聽不懂啊�!闭f著晃了晃手上的袋子,“你不好奇這是什么嗎?”
云言暗笑,這轉移話題的手段也太僵硬了,不過還是順著她問到,“你還給我?guī)Я耸裁春脰|西��?”
楚嵐拆開袋子,瞬時間一股濃濃的香味飄蕩在病房里。
云言的眼睛刷的亮了起來,“是水晶小籠包嗎?”
云言不挑食,給她什么基本都能吃下去,可是有一樣最愛,蔣記的水晶小籠包。蔣記開在大學城附近,還上大學的時候,云言和楚嵐就常常去光顧。算起來她已經(jīng)好幾年沒吃過這個了。
云言的口水都要流出來,眼巴巴的盯著楚嵐,活像只求投喂的小倉鼠。
楚嵐噗嗤的笑出聲,“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也不枉我跑了那么遠,堵了那么久的車。”楚嵐把包裝盒遞給云言,“吶,先說好,只能吃五個,不能再多啊。”
云言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你忍心嗎?”
楚嵐故意冷笑一聲,女王氣勢盡顯,“吃五個,還是一個不吃?”
云言咬了咬牙,形勢比人強,沒辦法只能低頭了。
楚嵐坐下,看著云言一口一個吃的香,四周看了看,突然說到“好久不見鄭宜良了,我怎么都沒見他來看你?”
云言吞包子的動作停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說,“他最近比較忙�!�
楚嵐突然察覺了什么,“他不會在你醒了之后一次都沒來過吧?”
“也沒有,來過兩次�!痹蒲匝氏伦詈笠豢诎�,沒跟楚嵐說,鄭宜良都是在她睡著的時候來的,她一次也沒見到,知道他來過還是聽周然說的。
楚嵐有些生氣,“他當時車禍住院,你是怎么照顧他的?現(xiàn)在你住院,他來看都不看一下?”
“也不是……”云言不知道該怎么說。
楚嵐覺得十分奇怪,“他當初急得跟要殺人似的,怎么人醒了就不關心了呢?就算他在忙抽空來一趟醫(yī)院還是能做到的吧?”
云言癟了癟嘴,“我出事的時候宜良很著急嗎?”
楚嵐看她一眼,“雖然不知道鄭宜良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過你失蹤昏迷的時候鄭宜良很著急不假�!彼龂@了口氣,“你們倆雖然一直不停的折騰,可我覺得,到底還是有感情的�!�
“是嗎�!�
云言微微低頭,讓人看不見表情。
其實云言也很迷茫,鄭宜良平日里總是極盡可能的嘲諷她,挖苦她,總有辦法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心,可在她有危險的時候,鄭宜良又那么擔心,這次為了救她一天一夜沒合眼,還有上次車禍奮不顧身的護住她,鄭宜良對她,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呢?還有任淼淼,他們?nèi)齻之間的事簡直一團被扯亂了的線團,理都理不清。三年之前的鄭宜良,毫無疑問完完全全是屬于云言的,可中間的三年,任淼淼代替了云言的位置,想起那天在病房里任淼淼的問話,鄭宜良的答案是沉默。云言真的不敢確定,鄭宜良是否對任淼淼動過心。
楚嵐看云言又低下了頭,一副有所思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是我不好,又提起你的傷心事�!�
云言抬頭朝她笑了一下,露出久違的兩個梨渦,“跟你有什么關系,是我自己胡思亂想�!�
“對了,你剛才說葉琛沒時間,他最近怎么這么忙啊,在忙也要注意身體啊�!�
楚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前段日子閑的不行,現(xiàn)在就忙的人影都不見了�!�
楚嵐表情有些奇怪,其實這段時間她跟葉琛也很少聯(lián)系,葉琛幾乎不主動給她打電話,而自己打過去也是匆匆說兩句就掛了。問他忙什么也不說,葉琛只叫她好好照顧云言,別的什么也不用管。楚嵐一氣之下也不再管他。
楚嵐陪云言待到中午,直到護工進來送飯,才起身告別。
“你不跟我一起吃嗎?雖然是病號餐,但味道還不錯。”
“不了,我還有點事,”楚嵐突然想去葉琛的醫(yī)院一趟,“我明天再來看你,好好休息吧。”
“好,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楚嵐擺了擺手,推開了病房的門,卻撞上正要進來的鄭宜良。
“呦,”楚嵐笑了笑,“說曹操曹操到啊,剛才我還跟云言說,鄭總真是太忙了,連來一趟醫(yī)院的時間都沒有,這就來了�!�
鄭宜良望她一眼,沒回答,全部注意力都在云言身上。
楚嵐爽快的讓出了路,讓鄭宜良進去。“你們夫妻倆自己聊吧,我就不在這礙事了�!闭f著直接往外走,不去理會兩個人的反應。
楚嵐出了門,靜靜的在醫(yī)院大門處站了幾分鐘。
其實她最近也很心煩,云言和鄭宜良老是出狀況,你剛出院,我又住了進去,她作為云言的閨蜜,不得不跟著操心。而這幾天,葉琛又不知道抽了什么瘋,一直不跟她聯(lián)系。生氣歸生氣,可她還是有些擔心。葉琛不是這么任性的人,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事瞞著她。
楚嵐隨意截了一輛出租車,往葉琛的醫(yī)院趕去。
而此時,郊區(qū)的一間別墅里,“白哥,我們能停的都已經(jīng)停了,新的生意也沒接�?舌嵰肆疾恢烙惺裁慈讼嘀�,還是查到咱們頭上了……”
陳述是專門負責情報的,自然要盯緊警察和鄭宜良的一舉一動。
白熙正在修剪桌上的一株二喬,他小心翼翼的把多余的花枝剪掉,又理了理葉子的形狀,陳述在旁邊等著,不敢大聲說話,等一切都弄好了之后,桌上的二喬已經(jīng)由一個不修邊幅的麗人變成了傾國傾城的美女。
“急什么,慢慢說。”
陳述無奈,只能再說一遍�!霸蹅児酒煜碌母鑿d都有警察來查,還在里邊抓住了賣粉的人,以前做過的幾件案子也都被翻了出來,說是還有證人……”
“賣粉?”白熙笑了一下,陳述卻心肝一顫。“他們當這是演警匪片嗎?這種借口都能拿出來?”
“白哥,你看我們要不要反擊一下?”
“怎么反擊?主動去給警察送把柄?”
白熙在心里罵了句蠢貨,“大哥還沒回來嗎?”這勢力并不是白熙的,他不過是個總管罷了,但是“大哥”不方便露面的事,一般都由他代勞。這么多年,分工明確,大哥但也不算虧待他,但是有些事,不能不防。白熙隨便兩句話糊弄走了陳述,他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他們不過是西巷的一小部分,如果真被警察查出來什么,大哥十有八九會讓他們?nèi)ロ斪�。既然如此,白熙晃了晃手上的小匕首,他也應該早做打算才是�?br />
想到這,白熙突然笑了笑,他倒真希望警察真的能把西巷扳倒,這樣,他也算是得到了解脫。手指習慣性的劃過匕首,表面鉆石略硌的觸感傳來,白熙突然想到,也許他可以去找那個送他匕首的人呢。
第五十章
云言再度受威脅
楚嵐趕到葉琛上班的醫(yī)院時,已經(jīng)接近中午。想了想,楚嵐還是在醫(yī)院附近打包了午餐,帶了上去。
楚嵐沒來醫(yī)院找過葉琛,不過知道他是這家醫(yī)院的門面人物,相信找起來應該不難。
現(xiàn)在是午飯時間,醫(yī)院里面沒什么人。楚嵐好不容易看見一個實習模樣的小醫(yī)生,趕緊過去問道:“請問你知道葉琛葉醫(yī)生的辦公室在哪里嗎?”
小醫(yī)生雖然來到醫(yī)院不久,不過葉琛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他禮貌的對楚嵐道:“葉醫(yī)生現(xiàn)在不在醫(yī)院,他這幾天基本是早上報道完就會走�!�
楚嵐疑惑的皺皺眉,繼續(xù)問道:“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聽說葉醫(yī)生最近好像有一個癌癥患者的跟進治療,貌似醫(yī)院給了葉醫(yī)生特權,沒有重要的事情可以不用上班�!毙♂t(yī)生以為楚嵐是葉琛的女朋友,不過又一想,女朋友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行蹤,遂也不愿再多說,對楚嵐點了點頭,道:“如果沒什么事兒,我先走了。”楚嵐道了謝,覺得很奇怪,沒聽說葉琛成了誰的私人醫(yī)生��?不過也正常,他們又不熟,憑什么讓她知道。
楚嵐賭氣般的走出醫(yī)院,路過垃圾桶時想要將帶給葉琛的午餐扔掉,但是猶豫了一下又收回了手。
也許葉琛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煩呢?以葉琛的性格,楚嵐不相信就因為要給患者跟進治療,才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
楚嵐攔了一輛出租車,往葉琛所在的公寓趕去。她在心里反復對自己說,自己絕對不是在擔心葉琛,只是看在他是云言朋友的份兒上,才勉強關心一下。
這是楚嵐第二次來葉琛的住處,第一次是在云言婚禮那天,她心情不好醉酒,被葉琛帶了回來。葉琛的房間很干凈,沒有一點兒單身男子公寓的邋遢,甚至比她自己的房間都要整潔一些。楚嵐當時想,也許做醫(yī)生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強迫癥。
楚嵐按了好半天的門鈴,并沒有任何回應,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葉琛的電話。
鈴聲在身后想起,楚嵐轉身,看見葉琛和一個黑長直發(fā)的女生并肩走過來。
葉琛正在低頭翻找手機,鈴聲戛然而止,他抬起頭,看見站在他家門前的楚嵐�!澳阍趺磥砹�?有什么事嗎?”其實葉琛這話沒什么特別想法,相當于問“你吃飯了嗎”一樣簡單。不過聽在楚嵐耳中,就變了一番味道,好像對于她的突然來訪,葉琛充滿了厭惡。
楚嵐勉強的笑了一下,“沒事兒,就是云言問你這幾天在忙什么,我回家順便就過來看一下�!睋P了楊手中的袋子,“給你帶了午飯。”說著將午餐遞給了葉琛�!澳俏蚁茸吡�,記得有空去看看阿言。”
“不進去坐一會兒了嗎?楚嵐……”沒等葉琛說完,楚嵐便快步按開了電梯,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葉琛感覺莫名其妙,雖然說不上哪里惹到了楚嵐,但是直覺她好像生氣了,因為她從來沒有和自己這樣客氣過。
“你女朋友?蠻漂亮的,不過她好像誤會什么了�!毕目滦χ鴮θ~琛說道。葉琛一邊輸入房門密碼,一邊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夏柯笑了笑,不置可否,女人的直覺最敏銳了,這個楚嵐一定喜歡葉琛。
葉琛將門打開走了進去,對夏柯道:“進來隨便坐�!彼麖谋淅锬贸鰞善康V泉水,抱歉的笑笑,“家里只有白水了�!毕目陆舆^水,道了謝,環(huán)視一圈葉琛的家,不有感嘆道:“你家的保姆真盡責,房間整理的真干凈!”
“我從來不請保姆的�!比~琛喝了口水,將水杯隨意放在茶幾上,“你先等一下,我去找夏總的病例分析資料�!�
葉琛轉身進了臥室,出來時手里拿了一個文件夾,“這個是夏總的病例分析,詳細情況都寫在上面,我這里還有備份,這個你先拿回去就好。”
夏柯接過文件夾放進包里,好奇的問道:“你平時都是一個人住嗎?”葉琛隨意的坐在沙發(fā)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著,“是啊,父母都在國外定居,很少回過。”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沒有什么話題可聊,葉琛對待自己不太熟的人從來都是客氣疏離,從來不主動找話題。夏柯干笑一聲,尷尬的起身,“那葉醫(yī)生,我先回去了�!�
葉琛也不做挽留,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夏柯心中閃過一絲落寞。
楚嵐離開葉琛的公寓后,沒有直接打車回家。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腦海中不斷閃過葉琛的影子。楚嵐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擠出一絲微笑。他葉琛有什么好的,冷酷自私,腹黑毒舌,自己才不喜歡他呢!
可是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當楚嵐看見葉琛身邊的女孩時,心臟還是不可抑制的抽動了幾下,那種難過委屈逼得她不得不落荒而逃。
愛情這玩意有時候真的難以捉摸,楚嵐苦笑一聲,想當年自己勵志要做單身女王,想不到現(xiàn)在竟然栽在了葉琛的手上。最諷刺的是,葉琛并不喜歡她。
“姐姐,姐姐�!背䦛沟皖^,一個小女孩拽著她的裙角。楚嵐笑了笑,蹲下來問道:“小美女,叫姐姐有什么事情�。俊�
小女孩展開小手,手中有一張紙條,“剛才一個大哥哥讓我把這個交給姐姐�!背䦛鼓眠^紙條,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楚嵐環(huán)視了四周,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并沒有人主意她,更沒有女孩口中的大哥哥。
展開紙條,入眼就是“云言”兩個字。楚嵐心下一驚,繼續(xù)看下去。隨即,她合上紙條,匆匆攔了一輛出租車,往云言所在的醫(yī)院趕去。
云言已經(jīng)可以坐起來了,鄭宜良請的護工很盡心,云言恢復的不錯。楚嵐進來的時候,云言正靠在床頭翻一本雜志,她的手指還沒有完全恢復好,最多也只能反動幾下書頁。
“你怎么又回來了?”云言看著楚嵐嚴肅的臉色,本想開句玩笑,但又生生咽了回去。她將雜志合上,關切的問:“不舒服嗎?怎么臉色那么難看?”
楚嵐將紙條遞給云言,擔憂的問:“那天綁架你的人到底是誰�。俊痹蒲哉归_紙條,入眼的是好看的行書,可是看完內(nèi)容,云言的眉頭皺了起來。
紙條上寫著:“云言,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能活著出去?告訴鄭宜良別再繼續(xù)查下去,通知警察立即停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兩人均是沉默著,云言回想起那兩天的經(jīng)歷,仍舊是心驚肉跳,身體忍不住顫抖。那個男人的笑容仍舊清晰的映在云言的腦海里,長得那么好看,眼神卻讓人那么害怕。
“要不要告訴鄭宜良?”楚嵐擔憂的問道。云言現(xiàn)在拿不準主意,到現(xiàn)在為止,鄭宜良都沒有問過她一點關于綁架的事情,云言不知道鄭宜良是不想刺激她還是不想讓她參與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痹蒲匀鐚嵉幕卮�。那個人會以誰威脅她呢?云言現(xiàn)在自己身在醫(yī)院中,她不相信那些人敢來醫(yī)院把她怎么樣。自己的母親嗎?隨即云言又否定了,柳如是平時很少出門,即使出去也是有司機接送,那些人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她怎么樣……
云言突然想到了什么,抬頭看著楚嵐,他會不會對楚嵐和葉琛下手……
楚嵐被云言看得莫名奇妙,“怎么了��?”
“楚嵐,你去找葉琛了嗎?他在哪里?”云言要確定葉琛現(xiàn)在是否安全。
不提葉琛還好,一提他楚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冷哼一聲:“他好的很,忙著約會呢!”想想葉琛居然把人家姑娘帶到家里,她就煩悶的很,心里和喝了老醋一樣。
聽出楚嵐語氣中的醋意,云言也沒有多余的心情去調(diào)侃她,“他既然把紙條送給你,就說明他已經(jīng)把我所有的信息都打探清楚了,我擔心你和葉琛有危險�!痹蒲陨磉呑钤诤醯娜酥皇O氯~琛和楚嵐了,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楚嵐心情也很復雜,但還是安慰道:“你別瞎想,我們能有什么事情啊,放心好了,我會注意的。”
“什么事兒��?”葉琛拎著果籃進來,對云言笑笑:“感覺怎么樣啦?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沒有抽出空來看你�!�
云言搖搖頭,表示沒關系。猶豫了一下,云言還是將紙條給葉琛看了。
看過上面的內(nèi)容,葉琛嗤笑一聲,“還真以為現(xiàn)在是野蠻社會��!威脅誰啊!”
云言皺了皺眉,“你別不在意,那些人你沒見過,他們真的做的出來�!�
葉琛將紙條揉成一團,“你看清楚那些人長什么樣子了嗎?”
云言點點頭,她很奇怪,那些人居然以真面目見她,難道當時真的沒有想讓她活著出去嗎?但是紙條上又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