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花花瞥了云言一眼,“有事求我吧?有事求我就直接說啊,整這些沒用的!把我嚇死了看誰幫你!”
“是是是!”云言積極承認錯誤,“是我不對,花花大人息怒!”
“這還差不多!”花花滿意一笑:“說吧,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云言將剛剛王雪找自己的事情簡單的和花花交代了幾句,沒等云言說完,就被花花粗暴的打斷:“你丫傻吧,怎么什么忙都幫�。俊�
“不是啊……”云言解釋道:“我覺得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特別著急,所以……花花,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去幫忙去應付一下好不好?”
“不好!”花花干脆利落地回答。
“好花花,幫幫我吧!”云言央求到。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花花語氣很堅定,“第一,讓我和姚晶依合作,還不如給我炒魷魚;第二……”花花嬌羞一笑,“人家還有抽出時間陪男朋友呢!”
云言認命道:“好吧好吧,我自己去�!�
花花將云言拉回來:“為什么你愿意去呢?該不會是害怕看見自己以前的老板吧?”
云言勉強笑笑,“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快放開我吧,我要和老板去說一下�!�
顧澤前腳走進辦公室,云言緊接著敲開了門。
“進來�!鳖櫇煽磥硇那椴诲e,聲音中能聽出一點笑意。
云言和顧澤單獨相處的時間并不多,平時也只是交代完應該交代的,就離開了,這次來他辦公室,云言還是有點心理壓力的。
看見進來的是云言,顧澤沒多少意外,一邊整理桌子上的資料一邊問:“有什么事情嗎?”
“嗯……王雪最近有事,她大概不能去協(xié)助白哥了,所以……”
“為什么她不和我親自說?”顧澤停下手里的動作,挑眉問道。
“可能害怕你吧,或者是以為我是你助理,或許好說話一些……”云言在心里緊接著默默吐槽了一句:其實你和我一點也不好說話。
顧澤看了看時間,大概有其他事情要忙,而且心情不錯的樣子,于是也沒有翻臉,挺平和的問:“她不去誰去呢?該不會是你吧?”
云言沒有說話。
顧澤突然輕笑一下:“你說你怎么想的呢?我當時怕你尷尬,沒有將你安排進這個項目,你自己倒是緊著往里面趕呢!”
云言還是沒說話,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錯,誰讓自己偏偏心軟答應了這件事呢?
“成!”顧澤點頭,“既然你這么好心,那就你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闭f著顧澤將文件整理好,起身向辦公室外走去,云言也趕緊跟了出去。
王雪看見云言跟著顧澤出來,顧澤臉上沒什么不悅的神色,終于松了口氣。等看見顧澤離開視線范圍,她才趕緊走到云言身邊,小心翼翼地問:“怎么樣了,云言姐?”
云言勉強笑了笑,“搞定了�!�
“太謝謝你了云言姐!老板……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痹蒲孕χ�,“沒事的,我會幫你處理好以后的事情的�!�
“我晚上請你吃飯吧,云言姐�!蓖跹┮仓勒l都不愿意平白無故的多出一項工作,況且云言最近也很忙的樣子,她也猶豫了好長時間才找云言幫忙的,心里也覺得有寫愧疚。
“真的沒關系�!奔热灰呀�(jīng)答應了,云言就不會想回報之類的事情,而且既然顧澤沒說什么,那之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和鄭宜良接觸的次數(shù)應該也就一次兩次吧。
下班之后,花花拉著云言第一個沖出了公司,像是去趕火車一樣著急。
“你慢點花花!”云言被拉的有些站不穩(wěn),不就是吃個壽司嗎,怎么這么激動?
花花一邊走一邊道:“去晚了沒位置!”即便說著話,她的速度也一點沒有減慢。
好在那家壽司店離她們公司不遠,花花帶著云言一路狂奔,不到十分鐘也就到了。
店面不是很大,木制的牌匾上寫著“嗨皮壽司”,云言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下這個名字。
不過進到店里,客人還真的不是一般多,基本沒有空的位置,來吃飯的大多是小情侶或是下班的白領。
花花眼尖,發(fā)現(xiàn)了一處空位,趕緊拉著云言往過走,可是沒等兩人坐下,一個手包被甩在桌子上,“服務員,兩份招牌壽司�!�
說話的是一個染著彩色頭發(fā)上女孩,年紀應該不太大,看著穿著打扮,倒像一個小太妹。
自己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位置就這樣被別人搶了,花花怎么都不甘心。
“這個座位是我們先看見的,可不可以……”
“你看見就是你的了?你這人真搞笑!”沒等花花說完,就被女孩打斷,聲音中嘲諷意味十足。
其實花花是想問可不可以拼一下桌,可是被女孩這么一說,周圍人都向這邊看來,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沒等人家把話說完就打斷,你這樣很沒禮貌你知道嗎?”花花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回擊道。
“笑話!我禮不禮貌關你什么事啊?還有,誰是孩子了��?大媽!”
“你……”花花真的被氣到了,還想說什么,云言趕緊拉她道:“算了算了,我們?nèi)e家吃也一樣�!�
第一百六十七章
餐廳爭吵遭報復
花花的性格是那種很倔,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典型的怕軟不怕硬。
遇到這樣的中二病小青年,心里的憋屈怎么也消化不了。
“你這孩子有沒有家教�。俊被ɑňo盯著女孩說道。
“我沒家教怎么了?礙著你什么事了!”女孩也不依不饒。
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人向她們看來,云言趕緊拉著花花,“走吧,我們換一家,別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了……”
云言說者無心,一邊的女孩馬上將矛頭對準了云言:“誰不和誰一般見識��?你說清楚點。明明是我先來的,你卻來這里糾纏不清,反過來說不和我一般見識,你們還有沒有點素質(zhì)��!”
云言被突如其來的指責弄的十分不知所措,她的臉一下子紅了,“我……”
花花可以一個人無所顧忌的戰(zhàn)斗,她不信自己會斗不過一個小毛孩子,可是云言被卷入,花花就一瞬間偃旗息鼓了。她太了解云言,天生就不是打架的料,帶著她打架,絕對是只敗不贏。
“算了,今天算我倒霉,我們?nèi)e家吃�!闭f著,花花拉著云言就往外走。
她們都沒有回頭看那個女孩眼中的怨毒。
走出壽司店,花花還沒消氣,憤怒地踢著路邊的小石子,“真是氣死我了!”
“算了算了。”云言安慰道,“現(xiàn)在小孩子都這樣,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她怎么能那樣�。『统粤苏◤椧粯�。”
云言“噗嗤”一笑,花花不管什么時候的比喻都這么有意思。
“好啦,別生氣了,吃什么我請客啊!”云言挽著花花的手臂道。
花花的的手機突然響了,看見屏幕上閃動的名字,花花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柔和了。
不用看云言就知道是誰了。
云言特意走遠了一些,讓花花接電話。不一會兒花花走到云言身邊不好意思地道:“云言啊,真不好意思,我……”
“男朋友找你了是吧?”云言佯裝嚴肅道:“李花花同志,你這是典型的見色忘友�。 �
“那我陪你,我馬上……”
看著花花也有這么窘迫的時候,云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醒啦,逗你的。快去吧,不要生氣啦啊,和男朋友玩的開心。”
“可是,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我……”云言這么善解人意,花花反倒更加不好意思了,“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我把你約出來的,現(xiàn)在走了,怎么想怎么不仗義啊!”
“和我你還客氣什么��?快走吧快走吧,我家里離這里也不遠,不用擔心我的�!痹蒲砸贿厡⒒ɑㄍ卉囅峦埔贿呎f道。
“那我真走了��?”花花回頭看了眼云言,正好公車過來,云言直接將她推上了車。
一個人在街上閑走,云言路過好多小吃,但都沒有什么胃口。
看了看時間,想著回家也沒什么事情,云言索性在街上慢慢的走。
然后,猝不及防,云言抬頭,看見了鄭宜良。
完全沒有準備,心跳一瞬間加速。云言定定地看著站在對面的鄭宜良,有些不知所措。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云言勉強笑笑道:“好巧。”
還沒等鄭宜良回答,云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朋友被我綁架了,哦,就是那個叫花花的,我把她扔去了北山,你馬上過來,否則我可不敢肯定,我一沖動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手機另一邊說話的就是剛剛和花花發(fā)生爭吵的女孩,云言還記得她的聲音。
“你說清楚點……你別亂來……喂,喂……”沒等云言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鄭宜良大步走過來,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也是下班想來這邊吃個飯,沒想到碰到了云言。
“我一個朋友被綁架了�!痹蒲院苤钡卣f道。
“你先別慌�!编嵰肆茧p手按住云言的肩,接著說道:“綁架不是小事,你先確定一下,會不會是誰的惡作劇�!�
“對對!”云言馬上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到了花花的號碼,撥過去,里面卻傳來了“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qū),請稍候再撥……”
云言有些慌了,“電話無法接通怎么辦?不行,我要去找她……”說著就要轉(zhuǎn)身走。
鄭宜良將云言拉回來,皺眉道:“你怎么去找?坐公交車嗎?”
“��?”云言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從這里到北山不是一般的遠,即便開車,也要三個小時。而且北山被一個開發(fā)商買下,正準備建北山公園,已經(jīng)有一部分開始施工了,平時很少人去。那么那個女孩派人抓花花,現(xiàn)在也應該往那邊去的路上。
“坐我的車去吧�!编嵰肆奸_口說道。
云言有一瞬間犯難,但馬上點了點頭道:“好�!�
和花花的安全比起來,自己的這點尷尬真的不算什么。
“有沒有去北山近一點的路?”坐在車上,云言問道。
“以前有,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封上了,只有一條路�!编嵰肆家贿呴_車一邊答道。
云言認命地嘆了口氣,也只能干著急。
“到底怎么回事��?”鄭宜良問道。
于是云言把發(fā)生在那家壽司店里面的事情簡單地對鄭宜良說了一下。
現(xiàn)在的孩子都被父母嬌慣的厲害,遇到這種事情,也只能自認自己倒霉,尤其是那種未成年的孩子,你更是拿她們沒有辦法。
而此時那個和花花發(fā)生爭吵的未成年的孩子,正坐在壽司店里,一邊吃著壽司,一邊對著電話說道:“謝謝你啊表哥……知道了知道了,不會出什么事情的,我有分寸……嗯,就是報復她們一下。”
掛斷電話,女孩的嘴角邪邪地勾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本來是想報復云言和花花兩個人,可是花花先走了一步,她只能把矛頭對準云言了。
車上,云言雖然安靜地坐著,但是她心理一點也不安穩(wěn)。
一遍一遍打著花花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到最后,直接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你別擔心,不會出什么事情的。小孩子也就是想嚇一下你們,她應該還沒有膽子做出什么事情來�!笨粗蒲宰⒉话�,鄭宜良開口安慰道。
云言點點頭,依舊覺得心理沒底。那個女孩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還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她不敢想象,萬一她真的沖動,做出什么事情,可怎么辦是好?
兩人都不說話,車上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
鄭宜良的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畫面,仿佛很久以為,他也和云言這樣沉默無言地坐著,但是那時候應該是溫馨的,即便什么也不說,也不會覺得尷尬�?墒牵鞘裁磿r候了呢?
僅僅一個片段,在腦海中稍縱即逝。鄭宜良想要抓住時,那個片段早就煙消云散了,就像……就像從來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謝謝你,陪我去北山�!痹蒲酝蝗婚_口說道,心中難免一陣苦澀。她也不想和鄭宜良說“謝謝”,可是她現(xiàn)在沒什么立場不去說這句話。
鄭宜良沒有接話,云言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緩和氣氛。良久,他才淡淡開口問道:“阿言,我們已經(jīng)生疏至此了嗎?”
云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能選擇沉默。
鄭宜良也沒有再問,兩人一路沉默,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到達北山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因為前幾天一直陰雨連綿,導致路上很泥濘,兩人下車后,云言就差點因為沒站穩(wěn)而滑倒。
“小心�!编嵰肆紨v住云言的手臂,“路滑。”
云言點點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卻發(fā)現(xiàn)鄭宜良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走吧,”鄭宜良道,“路上滑,扶著你些�!�
一句話直擊云言心底,像是那種初春河水解凍一般,表面勉強維持平靜,心底卻以驚濤駭浪。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說好要遠離,卻一直無法真正的控制住自己的心。
天已經(jīng)有些黑了,加之山上的風很亮,云言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鄭宜良將西服脫下來,披在云言身上。
“不用,我不冷�!痹蒲哉f著,就要伸手脫下來,卻被鄭宜良按住,“穿著�!辈挥觅|(zhì)疑的態(tài)度。
云言一愣,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溫暖潮濕,險些紅了眼圈。她順從地沒有再動,任由那溫暖將自己包圍。
兩人在山下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車輛行駛的痕跡,更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車輛。
“想要將一個人帶到這里,肯定是要用車的,徒步走來太不現(xiàn)實。”鄭宜良說道。
云言點頭,“可是為什么沒有一點開車來過的痕跡?改不會是還沒有到吧?”
鄭宜良看了看時間,如果那個女孩給云言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往這邊來了,那么無論怎么說,也應該比他們先到了。
“你這么笨,該不會真的被耍了吧?”鄭宜良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寵溺。
正當云言也懷疑是不是一個惡作劇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來電顯示同之前是一個號碼,云言心里一跳,忙按下了接聽。
“大媽,你怎么這么磨蹭啊,你還想不想見你的朋友了,她可是掙扎的很慘啊。”女孩囂張的聲音還沒落,那頭突然傳來了嗚嗚的叫聲。
云言著急的叫到,“花花?你怎么樣?”
那頭沒說話,不過嗚嗚的聲音和更大了,明顯是在求救。
“哈哈�!迸⑿α藘陕�,似乎是覺得當下的情景很有趣。
“你們在哪?到底想干什么?惡作劇是有底線的,這是犯法你知道嗎!”云言脾氣再好,此時也忍不住發(fā)火,她們之間不過幾句口角之爭而已,況且她們已經(jīng)先退讓了,這女孩何至于如此。
“嘖嘖,還真是羅嗦啊,北山啊,你們到了就快點上來,要不然,我可不保證她能見到明天的太陽。”說著,她似乎在地上踢到了什么東西,然后是一聲女人的尖叫。
“花花?花花!我警告你別……”云言急得不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花花在他們手里遭遇了什么,不過實在樂觀不起來。
鄭宜良看到云言兩條眉毛都要纏在了一起,伸出手接過電話,“我來說吧�!�
他拿過手機,剛想要說話,下一秒?yún)s憋在了嗓子里。
那頭電話掛的干脆利落,根本連給人說話的機會都不留。
“怎么樣了?”云言急急的問到。
鄭宜良無奈的攤出手,“我還沒說話,她就掛了。”
“……”云言有一瞬間的怔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她說在北山,讓我們快點上去,否則就讓花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們快走吧,我怕她折磨花花。”
鄭宜良想了想,其實他覺得花花生命危險肯定是沒有的,這樣一個臨時起意的綁架,看上去并不是為了錢或別的,而只是單純性的報復,綁匪又故意給云言打電話,線索暴露的一塌糊涂,她肯定也不敢做的太過分,頂多是欺負花花和云言兩個獨身女孩子,給他們個教訓罷了。當然也不排除,這只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作劇,花花根本不在她手里。可是花花的電話打不通,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別的好辦法,鄭宜良看著云言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有些心疼,他一把牽住云言的手,柔聲道:“沒事的,別擔心,我們現(xiàn)在就上去看看。”
云言此刻已經(jīng)慌了神,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緊緊握著的手,當下一步一步跟著鄭宜良往山上走。
“小心!”鄭宜良一把撈住云言,止住了她下滑的趨勢,山間的小路上多長滿了苔蘚,前幾天又剛下過雨,此時滑不溜秋的像腳下踩了幾條泥鰍。
云言半個身子都靠在了鄭宜良懷里,臉上慢慢泛起紅暈,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尷尬的。
“謝謝。”她側(cè)過臉,故意吹了一會山風,視線一直回避著鄭宜良的臉。
鄭宜良沒有揭穿她,將手攥得更緊,同時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護在云言身側(cè)。
越往山上走風越大,烏云像一片墨色的浪潮,翻涌著卷向山頂,鄭宜良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神情有些擔憂,“看這樣子好像要下雨,我們得快點,山里下雨就麻煩了�!�
云言也是滿臉憂色,越發(fā)擔心花花的處境,腳上不由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