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哪里有什么溫柔體貼包容,付思的算盤早就打好了——鐘鵬的癌癥復發(fā)沒有幾個月好活,又沒有別的法定繼承人,林舒能追回多少錢,一旦鐘鵬去世,這部分錢就都能成為付思和她肚里小孩的遺產(chǎn)。
許詩嘉說的還真沒錯,付思恐怕并不是什么受害人。
一個能在得知丈夫僅剩幾個月生命后第一反應如何爭取遺產(chǎn)的女人,恐怕和他在一起就不是出于什么純粹的愛情。
林舒和許詩嘉并不了解鐘鵬和鄭曉曉交往的細節(jié),但作為鐘鵬的妻子,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過蛛絲馬跡懷疑過鐘鵬的說辭嗎?真的不是因為從來在意的不是鐘鵬的愛,而是他的錢,所以揣著明白當糊涂嗎?
林舒不得而知,人性經(jīng)不住窺探。
她只能做好一個律師應該做的,和鄭曉曉對接好,盡可能為鐘鵬爭取到財產(chǎn)。
律師不負責辨明真相,律師不是判官,律師只需要根據(jù)客戶的需求,為客戶盡可能提供完善的法律意見,維護客戶的權(quán)益。
不論鐘鵬是否欺騙了林舒,林舒在這個案件里問心無愧,即便到這一刻,她也會秉持自己專業(yè)的態(tài)度,繼續(xù)為這個案子收尾。
讓林舒慶幸的是,鄭曉曉沒有付思那么在意錢,她說到做到,愿意一切和鐘鵬如合伙一般平分,賬號也愿意讓渡,甚至連律師都沒請。
因此,案子的收尾遠比林舒想的輕松和簡單。
林舒和鄭曉曉溝通完,這才松了口氣,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中午,然而手機上許詩嘉壓根沒有回信息。
許詩嘉到底怎么回事?
林舒想了想,決定再給許詩嘉打一次。
好在這一次,電話通了。
林舒有些緊張:“許詩嘉,你沒事吧?怎么聯(lián)系不上了�!�
電話那端許詩嘉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慵懶和吊兒郎當,他輕笑了一聲,打了個哈欠:“哦,突然睡過頭了�!�
重新聯(lián)系上許詩嘉,得知他沒事,林舒一開始是松了一口氣。
可自己在這邊緊張的半死,對面許詩嘉卻波瀾不驚,云淡風輕地表示只是睡過頭了。
念在鐘鵬這個案子許詩嘉確實全程參與,還因為一些幺蛾子受了點小傷,就算他的少爺病發(fā)作今天要請假,林舒也不是不會批,但不請假不報備,徑自睡過頭,自己詢問還一副無所謂的派頭打哈欠說睡過頭了,那簡直是挑釁行為。
林舒好歹是他的上司,絕對不能姑息許詩嘉的這種做法,何況就連太子鐵牛,都早早到了所里,此刻正在工位上熱火朝天的干活呢!
更何況,許詩嘉那點小傷,真的不至于要休假!退一萬步講,就算休假,不能好好走流程請假嗎?
許詩嘉無視紀律,簡直是反了!
林舒簡直是怒不可歇,她剛才有多擔心許詩嘉,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有多可笑。
是自己之前給他棗給太多了吧!所以許詩嘉飄了,開始拿喬了!
是時候給他一頓亂棍了!
“許詩嘉,我不接受睡過頭這種說辭。所里有考勤的規(guī)章制度,你如果需要休假,請?zhí)崆昂臀覉髠渥吡鞒蹋裉煳視凑漳銜绻ぐ胩靵硭�,我不希望有下一次�!?br />
林舒皺著眉,聲音嚴肅道:“許詩嘉,我和你說認真的,別嬉皮笑臉。你的資質(zhì)確實不差,但也不是不可替代的,如果你完全無視規(guī)章制度,那不如趕緊走人,我分分鐘找個比你能干聽話守規(guī)矩的新人頂上�!�
結(jié)果林舒都氣成這樣了,許詩嘉語氣還慢悠悠的:“你怎么這么無情啊�!贝蟾攀侵傲质娴目滟澖o了他自信,許詩嘉很篤定,聲音還笑嘻嘻的,“我真要走,你還不是會挽留我�!�
這是吃定自己手里沒兵了?
可許詩嘉說的是事實,王鐵牛沒法接客,劉旭輝對自己雖然客氣,可他是獨立律師,不用求著林舒拿那份固定工資,林舒根本使喚不動。
林舒被戳到痛腳,真切體驗了一回無能狂怒,但她還是保持了冷靜,冷聲道:“許詩嘉,你要走就走,最好快點離職,我馬上去找人事申請招新人,你放心,我絕對不挽留你,我這次還留你我就是狗!”
掛電話的時候林舒還是沒忍住脾氣,簡直被許詩嘉氣得肝疼,這人是留不得了,不然早晚被他氣死。
許詩嘉的難管在于他的不穩(wěn)定,像是間歇性發(fā)作的病患一般,每次發(fā)作癥狀還不同,林舒甚至還不能直接根據(jù)上次經(jīng)驗使用同樣的藥物,而且同款藥物用多了,許詩嘉顯然產(chǎn)生了耐藥性。
頭疼,麻煩。
好在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許詩嘉是個養(yǎng)不熟不知好歹的狼崽子,但太子王鐵牛卻和自己同事情誼甚篤,并為林舒帶來了今天最大的一個好消息——
“林par,你今天中午有空嗎?”鐵牛有些靦腆,“我想請你吃個飯�!�
他解釋道:“你之前說看過我爸的書,是他粉絲,很想認識他,今天正好中午我爸路過天浩附近,有個空擋,找我吃飯,我就想邀請你和我們一起,不知道你時間上方便嗎?”
鐵牛的爸?那不就是信合的王延年?!
林舒竟然這么快就有機會和王延年這樣級別的大佬同桌吃飯了?
雖然許詩嘉既難管又事兒逼,讓林舒十分受挫,但東邊不亮西邊亮,
驚喜來得如此突然。
林舒自然喜不自禁一口答應,這不是開拓新案源的大好時機嗎!
“沒問題,也難得令尊百忙之中能抽出空來,我覺得很榮幸�!�
這番話足夠表達林舒的尊重,鐵牛果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我上次和我爸就說過,這次也巧,他身邊正帶著他出過的那本書,到時可以讓他現(xiàn)場給你簽名!”
好得很!
這一來二去,以粉絲讀者身份接近王延年,還不是另辟蹊徑和他飛速搞好關(guān)系?
許詩嘉這個小垃圾趕緊走,等自己搞定鐵牛的爸,接到信合的業(yè)務,別說創(chuàng)收一千萬,就是創(chuàng)收它個兩千三千萬,也不在話下!
到時想進自己團隊的人都得擠破頭!還輪得到他許詩嘉?
現(xiàn)在的自己他愛理不理,未來的自己他高攀不起!
鐵牛也沒含糊,五分鐘后就發(fā)來了今天中午用餐的時間地點——
“林par,中午十二點半,湖心小筑包廂301�!�
湖心小筑是口碑挺不錯的私家菜館發(fā)展而來,并不算昂貴,屬于性價比很高環(huán)境很好的餐廳。
林舒更是對鐵牛和鐵牛爸一下印象好起來。
許詩嘉吃穿用度都要最高檔奢華的,不然就挑三揀四的,哪像鐵牛家,這么樸素,果然真正的有錢人往往非常接地氣!
只是林舒剛回完鐵牛表示收到,就見鐵牛的微信又發(fā)了個鏈接給自己,而在林舒點開前,鐵牛就手快地撤回了。
他的解釋信息也飛快發(fā)了過來:“不好意思林par,如果我發(fā)奇怪的鏈接,你可千萬別點,我手機好像中毒了,賬號感覺被盜了,我現(xiàn)在去清理下�!�
看看鐵牛多貼心,要是許詩嘉,可指不定幸災樂禍等自己一起中毒呢!
算了,不想許詩嘉,想想信合和自己光明的未來!
林舒心里美滋滋的,她決定再緊急研究一下信合的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以便待會飯局上和王延年能有話題可聊。
《信合和我的那十年》里,王延年就說了,他看人也好,談合作也好,都非常注重第一印象,所以如果林舒能在這次飯局給他留下好印象,鐵定能給未來合作大開方便之門!
林舒正埋頭查信合的資料,結(jié)果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個座機。
“喂?”
“喂,林律師,您好,我是信合王延年王總的助理張琛�!�
王延年的助理?
林舒來了精神,即便是接電話,也有些緊張得一下子正襟危坐起來:“您好。”
“是這樣的,王總想約您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您看您時間是否方便?”
林舒有點納悶,鐵牛不都已經(jīng)和自己約好了嗎?難道王延年是個儀式感特別強的人?也或者是……是對和自己吃飯這件事看得很重,所以想再鄭重一點?
看來是真的很看好自己��!
林舒內(nèi)心難掩得意,然而聲音波瀾不驚道:“時間方便的�!�
結(jié)果她剛想開口告知自己已經(jīng)知道用餐時間地點,就聽對面繼續(xù)道:“那太好了,今天中午十二點半,成嶺會所……”
成嶺會所?不是說湖心小筑嗎?
也恰是此時,王鐵牛敲門進了林舒辦公室,他有一份文件需要林舒簽字。
林舒便握住了聽筒,索性直接和鐵牛低聲確認道:“中午吃飯換地方了?”
“沒有啊�!辫F牛一臉疑惑,“沒換�!�
林舒愣了愣:“可你爸爸助理現(xiàn)在就在給我打電話說約了成嶺會所�!�
結(jié)果林舒話音剛落,王鐵牛臉上就露出了義憤填膺:“這群死騙子!”
“我爸助理的親人剛?cè)ナ懒�,他回老家奔喪去了!根本沒上班呢!不可能代我爸處理工作和事務�!�
他憤憤道:“林par,這肯定是我手機中毒后登錄我賬號掌握我信息的詐騙團伙!”
“難怪剛才我媽還收到電話說我車禍在搶救,醫(yī)藥費不夠,要她往一個賬號里打款呢!我得趕緊去拿手機發(fā)個朋友圈,讓大家別上當!”
鐵牛說完,放下文件,趕緊火急火燎走了。
好死不死,電話那端的騙子還催促起來:“林律師?成嶺會所您可以嗎?另外您有什么忌口的嗎?”
林舒心里冷笑。
裝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這詐騙團隊挺肯花錢,還找了個普通話挺標準的。
死騙子,浪費自己感情!
今天就來收拾你們!
林舒矯揉造作故意惡心人道:“忌口倒是沒有,但助理還不夠格和我說話。你們王總請我吃飯,就讓他親自給我打電話,我不聽中間人的傳話。你要知道,律師的時間就是金錢,如果他連親自請我吃飯的誠意都沒有,那我們有什么見面的意義呢?”
她說完,不給對方繼續(xù)廢話的機會,徑自掛斷了電話。
只是林舒想不到的是,自己話說到這份上,對面騙子理應該意識到被識破而消停,然而現(xiàn)在各行各業(yè)看來都有很有韌勁的人才,沒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換了個座機號——
“林律師你好,我是信合王延年,今天中午是否方便在成嶺會所……”
這回更他媽好了!直接號稱自己王延年了!找的還是個聲音挺混厚挺有氣勢的!這詐騙團伙還真是下血本了!
林舒平生最恨騷擾電話和詐騙,對騙子實在沒什么耐心,想想許詩嘉,正愁火沒處發(fā),這死騙子還撞她槍口上,這不是討罵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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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年!你今天要是不和小寶那個女上司見面溝通,我就和你離婚!”
王延年的辦公室里,他太太許明媚怒不可歇的聲音正從手機公放里傳來——
“讓小寶加班也就算了!你勸我說得讓孩子成長,才能獨當一面,我忍了!可說好做辦公室的輕松工作,為什么如今天天出去奔波?不是出差就是加班的,把小寶的業(yè)余時間都榨干了,他都多久沒回來吃過飯了?”
“這些都不說了,這破工作連個職場安全工作環(huán)境都沒法提供,小寶昨天出去工作,竟然劃傷了回來!流血了都!要不是我在醫(yī)院的閨蜜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小寶受傷了!”
許明媚一提起她的小兒子,情緒就容易大起大落,沒一會兒,聲音就哽咽上了:“王延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寶小時候體弱多病多災多難,我們是吃了多少苦才讓他長成現(xiàn)在這樣安全活到現(xiàn)在。”
“他有凝血障礙,根本不能受傷出血的,結(jié)果那個女上司不僅讓他受傷了,甚至把他一個人扔在醫(yī)院里打凝血針,這還有沒有人性了?”
許明媚憤怒道:“我今早趕到小寶的公寓,強行收走了他手機,拉著他進行全身檢查。那女的應該感恩,我們小寶這次指標都正常,不然她就要收我的律師函了!”
王延年這個太太什么都好,就是太護短,對小兒子實在太過嬌縱寵愛,一涉及到小兒子的事,就容易失去理智。
他揉了揉眉心,試圖安撫:“我問過他了,傷口不大,昨天其實就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你不要過度擔心了,今天硬拉著他去核磁共振做什么全套SVIP體檢,純屬浪費時間,還不如讓他回去工作。”
結(jié)果這話果然觸怒了許明媚:“過度擔心?!王延年,你話說說清楚!什么叫過度擔心浪費時間?你知道那上司什么德行嗎?那就是一個母老虎!都把小寶搞的PTSD有心理陰影了!”
許明媚越說越委屈:“我許明媚熱心公益,每年都給腦癱兒童基金會捐款,我一心向善,我應該好人有好報,怎么我的兒子就攤上這種母老虎!老天公平嗎?合理嗎?”
“以前小寶都聽我的,今天讓他去檢查,死活不肯,手機也不肯交,還想著去上班!你看看!孩子都給逼成什么樣了!核磁共振一做完,我剛把手機還給他,那母老虎電話就來了!一大早就來催小寶上班了!”
說到這里,許明媚的情緒又快崩潰了:“小寶怕說自己身體不好沒面子,就說自己睡懶覺才醒,結(jié)果那女的劈頭蓋臉就把小寶一頓臭罵,和罵孫子似的,還說小寶是可有可無隨便找個人都能替的,你聽聽這說的都是人話嗎?小寶聽了可不得有心理創(chuàng)傷?我們家小寶從小到大,被誰指著鼻子罵成過這樣?他憑什么要受這種苦?”
“小寶都多大了,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怎么和上司相處,你偷聽他打電話干什么?”
王延年只聽電話里許明媚劈頭蓋臉機關(guān)槍一樣控訴,等他好不容易剛插上嘴說了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還不如不說,因為這句話顯然重新激怒了自己太太——
“王延年!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什么叫偷聽?我只是關(guān)心孩子!”
許明媚懶得講道理了:“我不管,總之,這事你得處理好,去會會那個女上司,不管用什么方法,總之以后不能這么對小寶,也不許給小寶這么大的工作壓力!”
“她肯定是看小寶年輕英俊又有錢家庭還幸福,自己一把年紀了生活只有工作,所以心理不平衡……”許明媚又發(fā)泄了一通,下了最終通牒,“反正這事你要處理不好,我和你離婚!”
等許明媚掛了電話,王延年有點頭痛。
他看過林舒的資料,知道她比許詩嘉年紀還小,但能力出眾。
能這么年輕當上合伙人,絕非等閑之輩。律師需要與不同的客戶溝通,因此成功律師從來不止專業(yè)能力過硬,在人情世故上多數(shù)都是人精。
自己的小兒子在天浩這屬于公開的秘密,王延年不信林舒不知情。
他沒有自己太太許明媚那么護短,理性分析下,即便知道了許詩嘉的身份,對他還能如此嚴格,說明林舒是個一視同仁剛正不阿的好領(lǐng)導,并且但凡知道許詩嘉身份,林舒再嚴厲,也不至于傻到針對得罪自己兒子。
不過自己兒子什么德行王延年很清楚,能讓許詩嘉朝九晚五上班出差甚至加班的,已經(jīng)是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甚至還能劈頭蓋臉罵他,許詩嘉竟然也沒鬧辭職……
這林舒,恐怕是個性格另類,挺有人格魅力的上司。
王延年倒確實想見見。
他安排了資深助理張琛去對接。
只是十分鐘后,張琛一臉尷尬地前來匯報:“王總,她說我一個助理,不夠格和她說話,她的時間很珍貴,請她吃飯要有誠意,要您親自邀請她……”
這么有個性?
王延年管理企業(yè)多年,知道有些年輕人才會有些恃才傲物,他這個年紀,見得多了,知道一些能力特別出眾的年輕人,確實各有各的古怪,但只要是人才,王延年不介意特別對待、包容對方的孤傲。
何況,這樣的套路他不是沒見過。
王延年見多識廣地朝張琛笑笑:“這是有些小年輕耍的小心機,這樣一來一往,覺得能用與眾不同引起我的注意,從而更重視和她的合作�!�
張琛心有余悸:“王總,這林律師說話可能不太客氣……”
“她是故意對你不客氣,但等我打過去,一定對我客客氣氣的。這就是職場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王延年一臉了然,“你等我來打。”
他說完,按了座機公放,撥了林舒的電話——
“林律師你好,我是信合王延年,今天中午是否方便在成嶺會所……”
王延年一邊說,一邊看向張琛,示意他靜等林舒客氣回應。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電話那端響起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發(fā)出了讓王延年鼓膜和靈魂一起震顫的話語——
“有完沒完了?你是信合王延年?那我就是信合祖宗!你的親爺爺!”
“癡心妄想想約我吃飯?你有本事叫王延年親自到我辦公室里請我吧!”
“不要再給我打了,再打你全家倒霉一整年!”
……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我的預收《明天我就要辭職》by
葉斐然
【文案】
因為媽媽在應昀家做住家阿姨,楊雪意不得不寄人籬下地和應昀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對方仗著爸爸有錢,長得帥,從來橫行霸道,沒給過楊雪意好臉。
生日許愿時,楊雪意真誠許下兩個愿望——
一是希望自己創(chuàng)業(yè)成功發(fā)大財;二是希望應昀倒大霉,
如果只能實現(xiàn)一個,那她希望應昀倒大霉。
沒想到一語成讖,第二天,應昀就真的倒了血霉。
他媽意外離世,尸骨未寒,他爸就帶著大了肚子的小三進了門,并利索地一腳把應昀給蹬了——
原來應昀并非他的親生子,而是應昀媽媽和分手初戀的孩子。
應昀被掃地出門,靠楊雪意媽媽收留,才勉強沒餓死。
風水輪流轉(zhuǎn),如今雖然仍在一個屋檐下,但寄人籬下的變成了應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