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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把年紀,

    工作經(jīng)驗連自己都不如,確實有些凄慘,因此寧婉拿出自己的記賬軟件,開始磕磕巴巴地算起來,雖然離發(fā)工資還有一天,但今晚能不能給傅崢開個小灶加點菜……

    然而下午的時候,傅崢卻和寧婉表示,今晚不用借住了。

    “我那個遠方親戚聯(lián)系上了,人挺好的,說了我可以去他家住,離這里也不遠。”

    傅崢的語氣鎮(zhèn)定表情誠懇,再次對寧婉表達了感謝后,寧婉便也放心下來:“那行,反正有什么事隨時和我聯(lián)系,別不好意思啊�!�

    “嗯�!�

    聽說傅崢有地方住了,寧婉也挺高興,這天之后的時間便也沒再去關注傅崢的事,下午的時候,她此前在所里接的一個離婚案的當事人好不容易從國外度假回來,因為和老公鬧離婚鬧掰了,被從家里趕出來只能住在酒店里,寧婉和她約了時間,商定下班后去她下榻的五星級酒店確認幾份起訴材料。

    寧婉這一天躊躇滿志,傅崢這一天卻是困頓難忍,好在他終于找了個遠方親戚的借口擺脫了今晚繼續(xù)睡地板的“殊榮”,好不容易等到社區(qū)辦公室下班,傅崢便徑自奔赴自己目前入住的五星級酒店了,他本意只想好好地在正常的環(huán)境里睡一覺,結果高遠聽說了自己和寧婉竟然握手言和了,不管傅崢怎么拒絕,都死皮賴臉要來酒店里找自己八卦。

    “你等我十分鐘啊,我馬上到!晚飯我請!行行行,知道你累了,不用出去,就吃你酒店里的西餐!”高遠在電話那頭已經(jīng)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了,“你別不是誆我吧,寧婉那脾氣可不是那種容易改的,她能對你轉(zhuǎn)變態(tài)度給你好臉色?”

    傅崢懶得理睬高遠,只看了看手表:“十分鐘,遲到一分鐘我就上樓睡覺。”

    他說完掛了電話,就倚靠在大廳一邊的沙發(fā)上撐著下巴閉目養(yǎng)神。

    寧婉一下班就急匆匆趕到了自己當事人下榻的五星級酒店,這才堪堪堵住了打扮妖艷準備去夜店的女當事人,正是因為她太過貪玩對家庭毫無責任感,她的丈夫才提出了離婚,當然,這些私事不是寧婉該管的,她給對方看過了自己整理的夫妻共同財產(chǎn)清單,確認無誤后,這才和對方告辭。

    只是準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寧婉無意間一瞥,卻看到了一個熟人——

    剛才和自己告辭號稱去投靠遠親借宿的傅崢,此刻竟然正安坐在這五星級酒店大廳的沙發(fā)上,他穿著得體的西裝,好看的眉眼閉著,臉上沒有表情,于是又再次顯現(xiàn)出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淡,要不是寧婉知道內(nèi)情,還真的要信了傅崢的偽裝。

    只是……只是傅崢這時候在這里干什么?

    寧婉的腦海里都是疑問,而她剛準備走過去問問情況,卻見沙發(fā)上的傅崢睜開了眼,他看了眼手表,然后拿起手機,看樣子像是在發(fā)什么信息,而等他手機放下的那個剎那,寧婉的手機就響起了提示音——

    是一條微信,傅崢發(fā)來的——

    “我已經(jīng)到了親戚家了,不用擔心,謝謝你之前的照顧�!�

    寧婉看著這條信息,又看了眼不遠處神色鎮(zhèn)定自然的傅崢,心里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什么情況?傅崢明明在五星級酒店,為什么誆她?

    而也就是下一秒,寧婉就后知后覺知道了答案,因為她看到了高遠的身影。

    高遠其實長相看起來頗為憨厚,然而自從聽了傅崢那一番悲慘遭遇后,寧婉再看他,就怎么看怎么覺得奸詐了,連平時頗覺得親切的笑容,如今細細品來,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點淫邪的意味。

    果不其然,高遠走進大廳后,左顧右盼看了幾眼,然后很快就定位到了在沙發(fā)上坐著的傅崢,然后這家伙臉上露出了淫蕩的笑容,徑自抬腿就要朝傅崢的方向走去,而傅崢見了高遠,臉上的表情也相當難看,帶了點微微的不滿,頗為忍辱負重的模樣……

    都這樣明晃晃的場景了,寧婉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傅崢是來干什么的了。

    雖然這都是傅崢自己的決定,寧婉明明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內(nèi)心的正義感作祟,等寧婉意識到,她已經(jīng)風一般地沖出去,當著高遠的面,死死拽住了傅崢的手。

    傅崢的臉上露出了事情敗露的慌亂和尷尬,高遠臉上則露出了好事被撞破般的震驚和無措……

    果然和自己猜的沒錯!

    寧婉一把把傅崢拽了起來,然后勇敢地瞪向了高遠:“高par,今晚社區(qū)有事得加班,傅崢我先帶走了。”

    寧婉說完,也不顧高遠的臉色,徑自就把傅崢拉離了沙發(fā),一口氣拉到了酒店的門外。

    見高遠沒有再追出來,寧婉松了一口氣,這才看向了傅崢,她緊緊皺著眉頭,指責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傅崢,為什么騙我?”

    傅崢的表情難看到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這輩子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這樣翻車,在偽裝的第二天就被寧婉給撞破了,這下可好,按照寧婉這個脾氣,恐怕和自己的梁子結得更大了,真是白瞎了自己昨天在地上茍且偷生的一晚……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寧婉就徑自繼續(xù)了下去——

    “傅崢啊,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這個道理你怎么不懂呢?是,沒背景沒錢靠自己奮斗是比較艱難,但那是堂堂正正的,你怎么能一時之間鬼迷心竅走了邪路,竟然想到就屈服了惡勢力?”

    傅崢眨了眨眼睛,還沒有跟上寧婉的思路,結果就聽寧婉繼續(xù)恨鐵不成鋼地數(shù)落上了——

    “是,你雖然是個男人,和高遠睡一覺撐死得個痔瘡,也不會懷孕,但是這是事關男人尊嚴的事,你怎么就能屈服于高遠的淫威呢?確實走捷徑比較快能獲得成功,也能立刻擺脫你現(xiàn)在窘迫的生活,但人活著,得爭一口氣啊,不然以后就算變成了成功人士,人家也要在背后議論你當初是靠不正當手段出賣色相上位的!”

    “……”

    “…………”

    “………………”

    原來寧婉說的欺騙是這種……只是明明自己的馬甲還披的好好的,傅崢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試圖反駁:“我沒……”

    “你閉嘴�!笨上幫駪B(tài)度惡劣地打斷了他,“你現(xiàn)在沒資格開口,我都讓你借住了,你竟然還受不了吃苦,騙我說去親戚家了,結果巴巴地跑來五星級酒店和高遠開房!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傅崢覺得他對自己也同樣失望,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要在五星級門口被寧婉當場抓獲?

    只是寧婉并沒有意識到傅崢臉上的絕望到底為何,她簡直氣的發(fā)狂:“你自己說,是高遠主動聯(lián)系你對你威逼利誘的,還是你自己受不住苦日子主動聯(lián)系高遠自薦枕席的?!”

    好在傅崢臉上的心如死灰讓寧婉稍微心情好了些,這男人大概率是一時鬼迷心竅,看這表情,如今清醒了,至少還是有廉恥觀,也知道自己做錯了的。

    傅崢像是內(nèi)心掙扎了很久,才終于死氣沉沉地蹦出了幾個字:“高遠先聯(lián)系我的。”

    這還算有救,至少不是主動去的!

    寧婉的神色緩和了不少,然后她朝傅崢伸出手:“給我�!�

    傅崢皺了皺眉,一臉不解:“什么?”

    寧婉有些沒好氣了:“手機�。 �

    寧婉說完,也沒和傅崢客氣,徑自就把他手里的手機抽了過來,然后對準他的臉掃了掃開了機,三下五除二就翻到了通訊記錄,在那兒,她果然找到了傅崢和高遠的通話記錄,寧婉點進去,手起刀落,兩分鐘后,就把手機重新還給了傅崢:“現(xiàn)在行了�!�

    傅崢拿到手機,皺起了眉:“你做了什么?”

    “幫你把高遠拉黑了。”寧婉笑笑,“這樣他以后都沒法騷擾你了,省得你哪天心志不堅定受到他的蠱惑又干出像今天這種傻事來�!�

    “……”

    寧婉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傅崢的肩膀:“以后路還長著呢,沒必要出賣自己的肉體。”

    “……”

    “而且就算你哪天真的撐不住了一定要走這條路,那要賣也賣個檔次更好點的啊,你這樣的,找個中老年喪偶或者離異富婆沒問題啊,不僅不算破壞他人家庭見不得人的男小三,而且不至于留下職業(yè)病��!”

    “職業(yè)病?”

    寧婉擠眉弄眼暗示道:“就那個那個啊�!�

    傅崢疑惑了:“哪個?”

    “周杰倫的菊花臺聽過沒?就那個啊�!�

    傅崢臉上的表情完全茫然了,他皺著眉:“你的思維太擴散了,這和周杰倫的歌有什么關系?”

    寧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得不唱起來:“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

    傅崢覺得自己的笑容不是泛黃,已經(jīng)泛黑了……

    可惜寧婉并沒覺察什么不妥,她點到為止地唱完,然后同情地看向了傅崢:“你這人到底說你點什么呢?既然想到了來五星級酒店委身高遠,那怎么說也不該這么天真啊,連我這潛臺詞都聽不懂�。磕阋乔烁哌h,那這被高遠這樣那樣幾年,未來可不要留下這個職業(yè)病嗎?”

    傅崢掙扎道:“為什么我是在下面的那個?”

    寧婉瞪大了眼睛:“你要在下面,還能閉著眼睛躺尸忍受,你要在上面,你對高遠……下得去手?”

    “……”

    寧婉雖然對傅崢這種投敵般的行為十分氣憤,但見在自己數(shù)落下一張臉全然黑了的傅崢,又覺得也有些同情,看看他這樣子,想必在自己的一番分析下已經(jīng)認清了現(xiàn)實,瞧瞧,如今這后悔的仿佛差一口氣就要升天的模樣,可不是改過自新的表現(xiàn)嗎?

    既然如此,寧婉也不愿揭人傷疤,于是拍了拍傅崢的肩:“行了,走吧,五星級酒店雖好,但不是你的歸宿,還是跟我回家睡地板來的踏實舒服。”

    她到底有些可憐傅崢:“今天據(jù)說降溫,我給你多準備了一條棉被,晚上也有加餐,走吧走吧。”

    大概被自己撞破了差點做傻事的尷尬場景,傅崢從剛才就一直一臉心如死灰的模樣,如今就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地跟在自己身后,像是終于準備重新做人。

    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一瞥,竟然挽救了一個行將失足青年的人生!

    寧婉一時之間心里充滿了感慨:“說實話啊傅崢,你現(xiàn)在想想是不是也有點后怕?要剛才沒遇見我,你可能這輩子都毀了,老實說現(xiàn)在心里是不是特別感謝我?”

    大概這份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情誼太過厚重,傅崢此刻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模樣,沉默了片刻,寧婉才聽到他干巴巴的一句謝謝。

    “大恩不言謝,你只要記得,以后你要飛黃騰達了,一定要好好報答我�!睂幫耦I回傅崢,心情相當不錯,“你學歷好,履歷都沒問題,雖然年紀大了點還沒什么工作經(jīng)驗,但這個都能攢,以后別想著走捷徑了,先在社區(qū)待著吧,以后的案子我?guī)�,能教的都教給你,等你有點資歷了,再申請去個別的團隊,畢竟我們所里,也不只有高遠一個團隊啊。”

    “你沒工作經(jīng)驗又不是應屆生,第一份工作可能不好找,所以現(xiàn)在只能先在正元所里茍著,等攢點經(jīng)驗,就算找不到所里的好團隊,也能跳槽去別家�!�

    說到這里,寧婉有些羨慕了:“其實我們這行雖說是吃經(jīng)驗飯,但如今幾家大所競爭也很激烈,篩選的時候第一眼看的就是學歷出身,你這種沒硬傷的比我未來路可好走多了,所以千萬別灰心�!�

    話題講到這里,不免就勾起點寧婉的傷心事,其實她比傅崢的路更難走,二流學校畢業(yè),雖說有基層工作經(jīng)驗,但也不能這么蹉跎著只有基層經(jīng)驗啊,何況女性本身在職場上比男性弱勢,等自己年紀再上去,就算跳槽,恐怕都沒什么人要,畢竟是個老板都要擔心她結婚懷孕帶來的成本……

    寧婉把傅崢重新帶回了家里,給他的地鋪又多鋪了層褥子,恍惚中有給自己養(yǎng)的豬圈里多墊了些草的感覺,搞定這一切,她就跑回了房間,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xù)給馬上要來的大par發(fā)郵件套磁,雖然人貴有自知之明,但不努力一把,怪對不起自己的,寧婉決定再努力努力搶救一下自己。

    她絞盡腦汁想了想,咬了咬筆桿,然后鄭重地寫下——

    “敬愛的老板……”

    她絲毫不知道,此刻自己敬愛的老板,其實正躺在她家外面客廳的地板上瞪著天花板思考自己淪落的悲慘人生。

    第15章

    傅崢來自己家借住的第二晚,寧婉的生活并沒有什么改變,

    不過是客廳里多了個人,

    吃飯多了張嘴罷了,

    她仍舊睡得很踏實,

    因此第二天也是精神十足,

    倒是傅崢可能受昨晚高遠事件的打擊,今早起來,

    這臉色更難看了,

    一張白凈的臉上,觸目驚心地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一臉慘遭生活蹂躪失去信心的模樣。

    寧婉鼓勵了他幾句,也沒再矯情,

    就拽著人一起擠上早公交到了悅瀾的社區(qū)律師辦公室。

    這天早上,接聽咨詢電話的工作就交給了傅崢,寧婉則跑去社區(qū)和充電樁公司再次協(xié)調(diào),

    終于把毛大爺此前反應的問題給解決了,雖然投幣口因為都已經(jīng)設置好了,不可能加裝五毛錢的投幣口和識別系統(tǒng),但總算是在觸屏里增加了一塊五充電六小時的掃碼支付選項,充電樁公司也表示將在后續(xù)的設計里進行改良,

    增設一塊五的投幣口,事情這才算告一段落。

    結果等寧婉回到社區(qū)辦公室門口,

    卻見辦公室里來了好幾個人,

    嚴嚴實實把門口都堵住了,

    她還沒進屋呢,就聽到了里面吵吵嚷嚷的聲音襲來——

    “這怎么行呢!律師,你說說看,有這種事嗎?!這合法嗎!簡直太他媽的不要臉了吧!”

    寧婉推開門擠進去,才發(fā)現(xiàn)屋里結結實實來了五六號人,剛才大聲喊著的則是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身高體胖的,他這話音剛落,他身邊一個和他長得頗為相像但略微年輕些的男人便也附和了起來——

    “就是啊!這不是詐騙嗎?!”

    其余幾個女的也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寧婉被鬧的頭疼,正想大吼一聲,卻見坐在辦公桌上的傅崢雖然黑著眼圈一臉精神不振,但動作自然流暢地打開辦公桌抽屜,然后拿出了寧婉的擴音喇叭,面無表情地喊道——

    “安靜,都給我安靜�!�

    “……”

    沒想到傅崢這廝雖然慘遭高遠潛規(guī)則打擊,但學的還挺快,竟是個可塑之才。

    因為傅崢這一喇叭,辦公室里的人果然是安靜了下來,寧婉趁機擠了進去,站到了傅崢身邊:“怎么回事?”

    結果傅崢還沒來得及開口,那為首的中年高胖男人倒是講上了:“兩位律師啊,是這樣的,我叫郭建國。”說著,他拉過身邊那個和自己長得頗像的男人和其余幾個女子介紹起來,“這是我弟弟郭建忠,那呢,是我妹妹郭建紅,咱們?nèi)际怯H的,同父同母的那種親,剩下這倆呢,分別是我和建忠的媳婦,我們是一家人�!�

    寧婉瞟了眼室內(nèi)站著的幾位,郭建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看起來頗像個成功人士,他弟弟沒他那么胖,但也不是個讀書人的樣子,兩人眼神都挺精明,而兩人的老婆,光從面容看,就不是省油的燈,這兩位妯娌看起來關系也不太對付,兩個人站的離的老遠,像是要劃清界限似的。

    而這兩家媳婦中間,則站著郭建國口中的妹妹郭建紅,與自己兩位兄長不同,郭建紅看起來挺清瘦,容貌并不年輕了,比起兩位嫂嫂來說蒼老的多,但看著倒是一家人中最好說話的。

    也是此時,傅崢遞了一份文字材料給寧婉:“這是我剛才從他們敘述里整理的一些事實細節(jié)�!彪m然還掛著黑眼圈,但如今坦白了真實境遇后,不得不說,傅崢真是上路子多了,也漸漸開始習慣社區(qū)律師的工作環(huán)境了,他看向?qū)幫�,言簡意賅總結道,“這一家人過來是申請法律援助,說他們六十多歲的母親被一個二十六歲的小伙子給詐騙了。”

    “詐騙案是刑事案件,詐騙了多少錢?夠立案標準了嗎?這你們可得報案啊我們這兒處理不了這個!”

    傅崢抿了抿唇:“沒被詐騙錢,他們說這個二十六歲的男的騙婚了。”

    ???

    二十六歲風華正茂男騙婚六十老婦???

    這可真是一臺大戲了……

    不過不管怎樣:“如果是結婚這件事,婚姻自由,別說我們律師插不上手,就是你們做兒女的也不能干涉�!睂幫窨戳搜酃▏�,“現(xiàn)代社會了,忘年戀也是有的,你要是就因為對方小伙子年輕,就料定人家是騙婚確實也有點太武斷了�!�

    郭建國聽了這話,立刻不樂意了,態(tài)度激烈地反駁道:“律師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什么叫忘年戀��?能忘年三十多歲的差別?何況雖然我爸去世十來年了,可我媽和我爸生前感情可好了,我爸去了,我媽也是很受打擊身體大不如前的,他倆這感情,我媽就算是年齡相仿的同齡老頭子,也不至于會想要和他二婚的,怎么還找了這么個當自己兒子都嫌年輕的男的?”

    自己哥哥發(fā)了話,郭建忠立刻也跟上了:“怎么不是啊,你是不知道我媽的性子,我媽不是那種擦脂涂粉在外面花枝招展跳廣場的老太太,我們家就是農(nóng)村來的,我媽就是個典型的農(nóng)村老太太,老實本分,不會像城里那些老太婆一樣有什么花花腸子,她一輩子都不會拾掇自己,你要見到她那樣子,你就知道我媽不是那種會去主動找二婚的女人了�!�

    郭建國和郭建忠的兩個媳婦也當仁不讓,這兩人果然牙尖嘴利——

    “媽那么樸實的人,怎么可能勾三搭四呢,還不是那野路子男人花言巧語去騙了她,仗著正好租房在媽那房子的隔壁,不知道干了什么勾當�!�

    “那男人還是個外地人,離婚了,帶著個四歲的女娃娃,能是什么正經(jīng)人��?正經(jīng)人能離婚嗎?就是一男騙子!還不是看著媽名下有套房子,想借著結婚,順理成章騙點錢嗎?”郭建忠的媳婦說話則更加不遮掩了,尖酸刻薄道,“而且媽一個月前剛診斷出癌癥,誰知道還有多久的日子,這男的不就為了等媽走了好和我們搶房子嗎?!”

    郭建國郭建忠夫婦都爭相發(fā)了言,倒是郭建紅臉上有些尷尬和不安地站在一邊,手指神經(jīng)質(zhì)地攪著衣角,沒有發(fā)表什么觀點。

    這樣的情況,傅崢可能是第一次見,但寧婉可見得多了,兒女要是離婚了,父母幾乎都希望他們還能找到新的人開始新的婚姻,但要是父母離婚了,或者父母中一方過世了,兒女的想法可就自私多了,多數(shù)并不希望父母再婚,不僅反對甚至會阻撓給予親情脅迫,甚至不惜用斷絕關系來威脅父母放棄再婚的決定,父母對兒女的愛多數(shù)無私,兒女對父母的感情,可就復雜多了。

    郭建忠的老婆雖然說話不中聽,倒也算是耿直,先不說這個二十六歲的小伙有沒有什么不良居心,這一家人反對老太太二婚,明晃晃的卻是有私心的。

    六十多歲已經(jīng)確診癌癥的老太,還能有多少日子?

    老人一死,那她名下這套房,就該分割了,可如今老人如果多出個法定丈夫,那一旦沒有遺囑,按照法定繼承,這二十六歲的小伙子可也能擠進來和這家人一起分一杯羹了。

    有時候人窮志短這話一點沒錯,很多時候在現(xiàn)實和金錢面前,親情也并不純粹,傅崢大約第一次見到這種事,皺著眉:“婚姻法強調(diào)了婚姻自由,你們母親喪偶,對方離異,不屬于重婚;不存在近親關系,又沒有醫(yī)學上禁止結婚的一些疾�。荒銈円矝]有辦法證明你們母親有受到脅迫,那他們想結婚就是自由合法的�!�

    寧婉及時地插進了話題:“老年人也有追求自己愛情和幸福的權利,她在成為你們母親之前,先是個女人,如果你們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那個小伙子是惡意的,或者存在一些欺騙和違法行徑,僅僅基于自己不希望母親結婚的立場,要求我們提供法律援助去破壞他們的婚姻,那律師也是無能為力的,這畢竟是你們家庭內(nèi)部的事宜�!�

    寧婉的話音剛落,傅崢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當然,你們?nèi)绻皇菗囊驗榻Y婚造成遺產(chǎn)的糾紛問題,完全可以和你們母親溝通后要求先行立下遺囑,這一點律師是可以作見證遺囑的,只需要兩名律師在場,其中保證有一名是執(zhí)業(yè)律師就可以,我和寧律師就滿足條件,如果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們是可以提供法律服務的�!�

    兩個人屏除了此前的誤解和針鋒相對,第一次一塊接待社區(qū)居民,你一言我一語,倒是配合得可圈可點,傅崢雖然確實沒什么實踐經(jīng)驗,但令寧婉意外的是,如今擺正態(tài)度準備不靠潛規(guī)則上位踏實工作后,他進步的竟然還挺快的,學習能力相當強,也挺上道。

    在第二春問題上,很多老人為了取得兒女的諒解,最終總是在遺囑上做出讓步,以彰顯不會因為自己的二次婚姻而影響到兒女的既得利益,最終才能勉強維持家庭表面的平和順利二婚,傅崢所提的律師見證遺囑也確實完全是常規(guī)操作。

    然而郭建國和郭建忠夫妻二人反應卻很激烈:“律師啊,我們也懂法的啊,這遺囑,就算現(xiàn)在定下了,后面還是能改的啊,效力不還是以后面那版本的為準嗎?”

    “是啊是啊,媽現(xiàn)在病了,本來就六神無主的,身體也不方便,耳根子也軟,那男的真要和媽領了證,這肯定是賊心不死啊,成天就在那忽悠行騙的,老年人不懂事,這不就被這心術不正的把錢都騙走了嗎?”

    ……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總之這點上倒是意見一致——絕對要在源頭上掐滅一切風險,死也不能讓家里六十多的老太和那二十六的離異男結婚。

    然而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就算是兒女,也確實無權干涉父母的婚姻。眼看著來找律師也沒用,可這家人顯然沒死心。

    最后,倒是郭建忠的老婆眼睛一轉(zhuǎn),想到了個突破口:“律師啊,我們家這老人,六十多了,因為得了肺癌,一直在治療,用了不少藥,可能因為休息不好還有后遺癥,其實最近半年健康狀況都不好,生活也不太能自理了,走路也都需要人扶著,有時候都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人都糊涂了,這決定結婚,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眼人一看就是被騙了��!律師,這種算不算是違法的��?”

    寧婉本來都準備委婉地請這一家人回去了,然而聽到這里,倒是皺起了眉,老太太清醒的狀態(tài)下想結婚是一回事,但如果老太太人并不清醒……

    自己剛想到這一點,傅崢倒也立刻想到了,并且很快和這家人解釋起來:“如果你們的母親確實如你們所說的有時思維不請,甚至分不清白天晚上,那就是不能辨認自己的行為,一旦經(jīng)判定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的,是不能結婚的,應該為她指定監(jiān)護人,由這位監(jiān)護人作為法定代理人代理實施民事法律行為�!�

    這下,一家人仿佛絕處逢生,眼睛都亮了。

    郭建忠郭建國兩人首當其沖激動道:“那太好了!那太好了!律師,那你們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媽那肯定是腦子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否則能要和個二十六歲的外地男人結婚嗎?!這都什么事啊!”

    兩家的媳婦也一下子來了氣勢:“那這樣是不是我們就可以不讓媽和那個男的結婚了?我們家誰是媽的那個什么代理人?”

    眼看著這家人自顧自敲定了對策,寧婉不得不咳了咳打斷了他們:“老太太到底屬不屬于無民事行為能力,或者是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不能光憑你們說了算,這要通過法院申請的司法鑒定部門去做鑒定的�!�

    “啊……這……這是怎么鑒定�。慷家獑柺裁磫栴}��?”

    結果寧婉提供了鑒定的這個思路,郭建國和郭建忠兩兄弟反倒是又顧左右言他起來:“這鑒定的準不準�。磕苤朗鞘裁慈藖碜鲨b定嗎?”

    “一般會由司法鑒定部門的法醫(yī)來做判斷,至于法院委托哪家,那我也不得而知�!闭f到這里,寧婉笑笑,“而且要做鑒定,你們可要先去法院立案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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