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喝,不喝的�!币粋(gè)勁兒躲扭,半點(diǎn)不乖。
她想懷了孩兒,可偏偏百里鳶念她年紀(jì)小,此時(shí)懷上孩子會吃苦頭,便偷偷在她飯中加了避孕的藥材。
哪想前幾日白茶加藥材的時(shí)候被歡兒撞見了,那憨直丫頭立刻把白茶當(dāng)了壞人,沖進(jìn)屋子里將事情告訴她。
白茶哪里敢當(dāng)了謀害主子的罪名?更何況云嬌帶她和白鷺那樣好,無奈之下只好將攝政王招了出來。
云嬌知曉事情始末,坐在屋子里生了一下午悶氣。
知曉了百里鳶心中有她,這些日子她忍不住思念那個(gè)已經(jīng)在她肚子里長了五個(gè)月的孩子,心頭起了要孩子的念頭,百里鳶起初不同意,后來受不住她……遂點(diǎn)頭。
哪想到,一向一言九鼎的攝政王竟是個(gè)反復(fù)小人,一邊享受了夜里種種好處,一邊又背著她偷偷下藥。
那晚,云嬌自個(gè)兒裹了一床寢被入睡,徒留身后欲將她攏入懷中的百里鳶干瞪眼。
接下來幾日,不管她怎么‘抗?fàn)帯闶且估锊辉S百里鳶親近,他也不妥協(xié)。
可攝政王□□熏心,昨晚兒使了壞,今個(gè)兒便端了藥來。
“嬌嬌乖些,本王特意尋來的藥方子,于身子無礙,還能調(diào)養(yǎng)身子,你如今年紀(jì)小,不宜有孕,乖些喝了。”百里鳶捉了懷中人白玉小手,不許她推拒。
也不知誰慣的她這性子,嬌蠻得很,如今惹他萬分頭疼。
頭疼歸頭疼,自個(gè)家的嬌嬌,便是蠻橫也得哄著。
鬧了好幾日,云嬌也知不能過了頭,可她真心想要孩兒。
在家時(shí)錦衣玉食,身子也養(yǎng)的好,哪有百里鳶說得這樣?jì)扇酰?br />
只攝政王死認(rèn)理,不管她怎么割地賠款許下好處,這□□上頭的男人就是不退讓一步。
百里鳶敏銳地捕捉到她眼中猶豫,連忙攏了她肩在懷中,灌下一口特意去了苦味的湯藥,不由分說銜上面前紅唇,將口中湯藥盡數(shù)給這不聽話的小人兒全灌下去。
紅唇誘人,滋味鮮美,攝政王流連忘返,直到察覺揪著他衣襟的手指發(fā)緊,他才意猶未盡地將面前人兒松開,邪肆舔去唇邊一滴藥漬。
云嬌大口吞著空氣,便看到他這極為惑人的一面,耳尖兒紅紅,眼角也升起瀲滟。
百里鳶撫上懷中嬌軟,見她雙目水意漣漣,端得誘人,湊過去在她細(xì)嫩耳垂輕啄一口,“本王嬌嬌,越發(fā)美艷,全是本王功勞�!�
呸!這男人如今不是厚臉皮而是不要臉。
云嬌被他這一妄語說的面紅耳赤,只恨不得面前有個(gè)地洞立刻鉆下去。
百里鳶再道:“羞時(shí)更加可餐�!�
這小混蛋曠了他數(shù)日,若不是他昨晚決意勾得她春意連連,如今還要做那苦行僧。
體會過鮮美滋味,再如素,比之嚼蠟更讓攝政王無法接受。
云嬌羞極,抬手推他,卻一下被百里鳶捉了手放在嘴邊輕啄一下。
百里鳶得了些許好處,按捺下心頭蠢蠢欲動(dòng)心思,說道:“嬌嬌莫要著急,本王還能賴了你孩兒不成?先將養(yǎng)著身子,待再長大些,本王許你三年抱兩�!�
在此事上,攝政王更是不容許有人質(zhì)疑他強(qiáng)悍。
云嬌縮了縮被百里鳶撓的發(fā)癢的手心,與百里鳶直言要給生孩兒,她羞的,可她心頭未決,按住他使壞的手,紅著耳根問道:“那要何時(shí)?”
他疼她,她雀躍,滿心滿意便想有個(gè)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兒。
可攝政王有前科,不值得相信,若不得句準(zhǔn)話,到時(shí)候又要賴賬。
“不若嬌嬌生辰過后?”百里鳶道,怕拖得太久,惹她多想。
云嬌生在臘月,如今六月出頭,距離臘月還要好一段時(shí)間。
百里鳶見懷中嬌人兒怏怏,捧了她臉頰,“就這么迫不及待給本王生孩兒?”
“哪有?”云嬌炸毛,攝政王傲嬌絕不能縱容。
百里鳶意味深長的看一眼才喝了一半的湯藥,云嬌見此,深覺百里鳶嘚瑟更勝之前,端起剩下的湯藥,豪氣干云一口悶。
“究竟有沒有,天知地知,本王與嬌嬌知。”攝政王容貌再添昳麗,呼吸間熱氣打在云嬌側(cè)臉,更加惑人。
云嬌連忙推他,“喝完了,喝完了,王爺快些去處理公務(wù)�!�
這兩日連綿了細(xì)雨,運(yùn)河走著也不踏實(shí),一行人便在陽城停下,今個(gè)兒雨后初陽,本該上路。卻不知為何,百里鳶并未下令侍衛(wèi)丫鬟收拾行囊。
“今日不辦公務(wù),本王帶嬌嬌去踏春如何?”難得閑暇,還要一頭扎進(jìn)公務(wù)堆里,絕非攝政王所愿。
“踏春?如今可已六月出頭�!比思姨さ枚际窃绱�,她這是要趕著晚春?
“不去?”百里鳶反問,大有抱了人再行不軌之事的蠢蠢欲動(dòng)。
“去!”云嬌連忙坐起,雙目晶亮。
百里鳶整日里忙公務(wù),她待在后宅無聊得很,只能看話本游記繡花縫衣打發(fā)時(shí)間。
這幾日接連趕路,雖百里鳶因著她已經(jīng)放慢了速度,但坐在船上中流水顛啊顛的什么也做不了,更是無聊。
如今,有機(jī)會到外頭游玩,她得抓緊了這機(jī)會。
不然,回京后,百里鳶不見得還有時(shí)間如此刻這般愜意。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更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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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呷醋
陽城最出名的便是盛夏山莊,只因此處為鬼谷高徒公子盛居所。
大齊開國宰父便是鬼谷門人,
建國后,
宰父呈遞奏則,言其已圓先輩遺囑,
不顧太祖挽留,飄然山水,不再出世。
公子盛為鬼谷門人,十六之齡只身一人赴四國名士宴,
舌戰(zhàn)群儒,
駁論之術(shù)引無數(shù)名士俯首言敗。
公子盛盛名而出,
得四國皇帝爭相邀請為坐上之賓,
公子盛婉言謝絕,
于大齊陽城建盛夏山莊。
公子盛不同于前代鬼谷弟子的低調(diào)隱世,反倒是大張旗鼓每年六月在盛夏山莊開辦流觴宴,
此消息一傳出,天下名士盡赴陽城,盛極一時(shí)的名士宴無比冷清。
時(shí)值六月,百里鳶和云嬌這一場踏春,
倒正好趕山了公子盛的流觴宴。
云嬌從未見過這等盛世,百里鳶要帶她去,
她自然不反對,甚至還隱隱期待。
流觴宴取之曲水流觴之意,但并不局限于曲水流觴,公子盛才高八斗足辯百家,
君子六藝樣樣精通,縱橫之術(shù)同樣涉獵,故而流觴宴上活動(dòng)同樣五花八門,曲水流觴不過最普通的一項(xiàng)。
盛夏山莊建在半山腰上,從山下往上看,云霧飄渺的模樣,更是為其增添神秘。
云嬌被百里鳶按了帷帽在頭上,整個(gè)人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今日恰巧事流殤宴開宴第三天,周圍依舊有人不斷趕來。
想要目睹流觴宴風(fēng)采者無數(shù),可只有手執(zhí)名牌之人才可入盛夏山莊,不然只有遺憾止步山腳的份兒。
每年入不得盛夏山莊的人不再少數(shù),可就這么離開又不甘心,故而山腳下自發(fā)形成了一處臨時(shí)‘流觴宴’,獲取盛夏山莊里的消息后,聚眾討論,以求開拓視野。
云嬌被百里鳶攬著,拾級而上,再穿過九曲回廊。
回廊就修建在崖上,迂回卻不陡峭,牢牢的攀在巖壁上,清風(fēng)吹來,涼涼的讓云嬌有點(diǎn)兒膽戰(zhàn)。
再往前,視野開闊,一道銀河墜在高崖上飛流而下,飛濺的水珠攏著涼意,四處飄灑。
云嬌驚訝的看著崖上白鷺展翅,竟生出一股身入仙境的錯(cuò)覺。
百里鳶見她歡喜,停下腳步,“喜歡?”
云嬌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星光連連,莫不是百里鳶打算日后再帶她來?
帷帽遮擋,百里鳶沒看見云嬌眼中期待,自顧自道:“攝政王府較之此處必然讓嬌嬌更為留戀。”
云嬌失笑,這都能吃飛醋?攝政王醋勁越發(fā)大。
“那要瞧了才知道�!痹茓烧f完就感覺裹著她小手的大手收緊,然后身邊百里鳶熱氣吐哺,“定然叫嬌嬌再想不起來此處�!�
隔著幃帽都能感受到身邊男人熱滾滾的氣息,云嬌連忙推他,“快些,引路的姐姐要等急了�!�
攝政王放肆起來,可不管什么場合,總能讓人面紅耳赤,好似該羞的是別人。
百里鳶低笑出聲,摟了人往前。
又走了一會兒,越過前方亭臺樓閣精致華美,嘈雜之聲也隨之傳來。
三五成群,有褪了官服的官員,有金玉加身的富商,有捏著折扇搖頭晃腦的書生,還有衣著樸素神態(tài)認(rèn)真的匠人……
各行各業(yè),匯聚于此。
百里鳶臉上做了偽裝,否則以他大齊攝政王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沒得惹人驚惶。
云嬌忽然聽見前方傳來靡靡之音,好似箜篌,不由起了興致,“公子,我們?nèi)デ胺角魄迫绾�?�?br />
這里陳列了不少古之先賢名畫佳作,可云嬌沒興致,她擅箜篌,如今聽了箜篌之音,還真想瞧瞧流觴宴是不是還斗琴。
瑤琴易學(xué),箜篌難當(dāng),聽這音調(diào),婉轉(zhuǎn)悠揚(yáng),面前好似有一陣清風(fēng)徐來,撫過面龐,輕柔之意,自然得宜,想來彈奏箜篌之人是一女子,年紀(jì)還不大。
百里鳶本就是帶云嬌來游玩,她起了興致,他哪有不應(yīng)的道理?
他也云嬌箜篌之聲乃洛陽一絕,只是從未聽嬌人兒在他面前彈奏,如今見她眼中躍躍欲試不由問道:“嬌嬌技癢?”
若棋逢對手,百里鳶也喜歡與人手談。
“瞧瞧�!痹茓膳d致盎然。
循聲而去,只見一八角亭聽中,一青衣女子席地而坐,白玉指尖緩緩劃過琴弦,屑屑清音流瀉而出。
女子氣質(zhì)卓然,專心面前箜篌,螓首嫻靜,眉目精致。
云嬌見著,先是驚訝,隨后朝百里鳶看去,果然見他正盯著庭中女子。
云嬌勾著他的手一下縮緊,不由分說撞進(jìn)百里鳶懷中,“公子,妾累了,要摟著�!辈辉S再看庭中人!
嬌人兒投懷送抱之舉實(shí)乃少數(shù),百里鳶收回視線,自受了這好處,摟結(jié)實(shí)了,惹得懷中小人兒哼哼,道:“可舒服些?”
“尚可。”只要不瞧那女子,她便是舒服的。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身為未嫁女子,竟然不帶帷帽也不帶面紗,真是半點(diǎn)也無大家閨秀氣質(zhì)。
云嬌遷怒來得氣勢洶洶。
這傲嬌語氣惹得百里鳶發(fā)笑,掀了她帷帽,捏捏她嬌嫩臉蛋,輕哼道:“嬌嬌呷醋模樣,亦美之。”
“并無�!眿扇藘嚎谑切姆�,一個(gè)勁兒往他懷中鉆。
百里鳶并無將她無力辯解放在心上,好奇道:“嬌嬌不見她彈箜篌了?”
“不如妾之一二,公子莫要上心�!�
聽聽,聽聽,這傲然語氣,頗得攝政王真?zhèn)鳌?br />
百里鳶享受了懷中嬌軟,聽她此言,悶笑出聲,“吾之嬌嬌,很是狂傲。”
“全賴公子言傳身教�!痹茓煞瘩g來得勤快。
這利索嘴皮子,果真是越發(fā)不怕他了,百里鳶捏著她小手,熱氣滾滾,“言傳身教?嗯?”
云嬌霎時(shí)間意會攝政王尾音,面頰紅了紅,扭開他使壞的大手,“公子莫要使壞!”
逗了人嬌羞,百里鳶興致高昂,不由分說拉了她小手,悄聲道:“嬌嬌何時(shí)為本公子展示高了此曲數(shù)倍箜篌技藝?”
“不若,晚間回府?”于箜篌一道,云嬌自信能讓百里鳶側(cè)目。
哪知百里鳶還為說話,身邊傳來女子一聲冷笑:“好不要臉的人,我大姐箜篌曲便是公子盛也出口稱贊,你三言兩眼便說,箜篌技藝勝我大姐數(shù)倍?呵!怎么本小姐從未聽聞過還有這么個(gè)厲害人物?”
林玉華在云嬌狂妄之言出口時(shí),便注意到身邊這一對不要臉的男女,對方不僅大放厥詞,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簡直傷風(fēng)敗俗。
聽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之語,林玉華只有冷笑,本來不打算計(jì)較,可對方竟一而再再而三貶低大姐箜篌曲,她如何忍得下去?
云嬌未料與攝政王情調(diào)之語也能惹來麻煩,見對方語氣半點(diǎn)不客氣,話里話外更是處處透露出高人一等的傲然,云嬌斂去眼角笑意。
“姑娘難道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是公子盛也不敢妄言自己辯駁之術(shù)天下第一,怎么姑娘好似認(rèn)為箜篌技藝無人能勝姑娘姐姐?”
云嬌聲音輕巧,帶了裊裊玲瓏之意,林玉華見她被她戳破妄語還敢狂言,臉上夾怒帶笑,“本小姐可沒說大姐箜篌第一,只是,瞧著你這輕浮模樣,何來本事與我大姐相較?”
輕��?百里鳶沉下雙眸,此女偷窺他與嬌嬌情趣便罷,張口便是狂言,簡直不知所謂。
云嬌連忙握住他大手,女人家的爭吵,攝政王扯進(jìn)來作甚?沒得掉了身份。
恰在此時(shí),八角亭中,青衣少女一曲終了,四下贊許之聲連綿不絕。
林玉華見此,唇邊劃過一抹冷笑,揚(yáng)聲道:“大姐,這里可有個(gè)小婦人說她之箜篌曲勝你百倍�!�
十之一二成了百倍,林玉華不安好心。
果然,此話一出,原來歆羨于林玉畫箜篌曲的賓客全都看了過來。
林玉華揚(yáng)唇一笑,再高聲,“大姐,我還真想聽聽這小婦人手下箜篌曲是何等天籟?在座賓客以為如何?”
林玉畫箜篌曲在流觴宴開宴三日以來,還沒人勝過她,公子盛聽了,也贊一聲不錯(cuò),如今有人以‘百倍’之言來砸場子,不管是真是假,滿座賓客都起了看熱鬧的心思,立刻有人連聲叫好。
一人響應(yīng),人人稱是,云嬌霎時(shí)間被推到風(fēng)浪尖兒上,就連剛剛彈奏完箜篌曲林玉畫也轉(zhuǎn)頭盯著云嬌。
見對方眼中傲氣,云嬌微微一笑。
人家巴掌都到了她臉邊,她若是不反擊,豈不是墮了攝政王威風(fēng)?
撫了身邊已積贊了怒氣的霸道男人,云嬌淺淺俯身,“那便獻(xiàn)丑了?可否借姑娘箜篌一用?”
她還真敢應(yīng)。
林玉畫姐妹眼中掠過驚訝,周圍看熱鬧的賓客也聞到了趣味的氣息。
林玉畫最自傲箜篌曲,前日得公子盛稱贊,更是自信,如今被這么挑釁,怎會不應(yīng)?
“請�!�
“多謝�!�
云嬌裊裊行至八角亭中,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