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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這男人只看了姜筱意一眼，

    然后對司機說了一個餐廳的名字。

    “去‘宏’。”

    “宏”是容市最有名的一家米其林日料餐廳，雖然價格相當(dāng)昂貴，但預(yù)約還是相當(dāng)搶手，光是訂位就要排幾個月的隊。

    葉臻要去“宏”？

    姜筱意心里忐忑，

    她不敢造次，

    憋了憋，

    盡量用恭敬但善解人意的聲音道：“葉總，

    您要去‘宏’的話，

    我和李主任要去的地方不順路，要不您就把我在前面那個路口放下吧，我自己打車和李主任會和�！�

    只是沒想到，葉臻完全沒有對姜筱意這番話有反應(yīng)，

    他只是盯著車窗玻璃，輕飄飄地開了口——

    “你喜歡日料嗎？有忌口嗎？”

    因為問題太突兀了，

    姜筱意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就做了答：“我對哪國菜都沒什么忌口的。”

    葉臻點了點頭：“嗯�！�

    然后這男人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樣在想著什么事，又盯著窗玻璃看了。

    是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姜筱意忐忑又惶恐地偷偷從后視鏡里往葉臻的方向看，

    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在后視鏡里與葉臻的目光猝不及防相遇了。

    姜筱意趕緊假裝是不小心般立刻移開了目光，她正襟危坐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又偷偷朝后視鏡里望去，

    然后……

    然后她又在后視鏡里撞到了葉臻的目光。

    這葉臻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姜筱意心跳如鼓，

    整個人都慌亂起來。

    好在很快，

    “宏”就到了，姜筱意同手同腳地下了車，目光茫然地看著司機徑自去泊車，直到被葉臻的聲音喚醒——

    “走了�！�

    葉臻的樣子相當(dāng)冷傲，姜筱意亦步亦趨地跟著，直到坐到了小包廂里，她還沒搞明白葉臻到底想干什么。

    難道是為了報復(fù)自己踢了他的屁股，要當(dāng)著自己的面吃米其林，懲罰自己不能吃還得干巴巴地看著？

    葉臻像是也在思索著什么，板著臉沒說話，徑自喊服務(wù)生上了菜。

    這家米其林餐廳不提供點菜服務(wù)，主廚近期推出什么菜單，所有客戶就吃什么，反倒也省去了點餐的煩惱。

    菜還沒上，葉臻倒是打破沉默先開了口。

    他看了一眼姜筱意，語氣挺平淡：“落水醒來以后，突然挺想吃頓好點的日料。”

    姜筱意有些摸不著頭腦，是掉海里了所以想吃海鮮了？但她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多嘴葉臻就把話題扯到自己踹他屁股的那事上……

    于是姜筱意只好拼命喝煎茶。

    可惜想什么別來，什么就來，葉臻沉了臉，還是發(fā)問了：“你為什么辭職？”

    這質(zhì)問的語氣，這冷淡的態(tài)度……

    姜筱意覺得更加能確信她只是腦子進水做了一場夢了——事實還是如此殘酷，自己并沒有和冷酷的資本家葉臻互換位置從而達成相對和解。

    這種時候，只能躺平認錯了。

    姜筱意擰了自己一把，聲音為此顫抖著帶了點哭腔，好讓自己看起來相當(dāng)懺悔：“葉總，您聽我解釋，我當(dāng)時鬼迷心竅，把您給踢了，但其實我內(nèi)心第一反應(yīng)是想救您，逃生的時候，也想著老板先走，所以才有了那么一腳，我現(xiàn)在回想，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當(dāng)時應(yīng)該溫柔點，輕輕把您推下去的�！�

    自己這態(tài)度都絕對跪下認錯了，結(jié)果葉臻的臉色一點沒有變好，甚至更差了：“你就想和我說這些？你不覺得有別的要說？”

    “沒有了�！苯�筱意相��(dāng)鎮(zhèn)定的誠懇道，“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我想了想還是自己腳部力量更大，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讓您逃生進海里，就用了腳，除此外，我什么也沒有做，什么也沒有說。不過這個意外確實對您沖擊相當(dāng)大，聽說您和我一樣也被游輪上掉落的東西砸傷了，醫(yī)生剛也和我說，這容易出現(xiàn)一些不必要的幻覺，比如……”

    葉臻的聲音甚至有些咬牙切齒了：“比如什么？”

    這是記著自己把他踹下去前那番慷慨陳詞準備尋釁滋事了？

    當(dāng)時情況那么緊急，姜筱意只要咬死不承認，葉臻又能拿自己怎么辦？畢竟當(dāng)時那樣混亂，就連姜筱意自己醒來后，腦子都昏昏沉沉還以為自己穿越去了平行時空呢。

    甚至在車上和葉臻頻頻對視時，姜筱意都曾存了或許平行時空里的一切都確實發(fā)生過的期待，然而看著面前沉著臉準備收拾自己的葉臻，姜筱意覺得自己還是冷靜一下比較好。

    她絞盡腦汁試圖蒙混過關(guān)道：“比如可能我對您說了什么不禮貌的話，或者是竟然有試圖辭職這種想法……”姜筱意抿唇笑了下，“葉總，您知道的，我是愿意一輩子給您當(dāng)助理的。如果您有一些與之相反的聯(lián)想，那肯定是被砸到以后腦震蕩的后遺癥，我是絕對對瑞儀忠心不二的，從沒有想過要辭職，更沒想過對您不敬！”

    大概是姜筱意的信口雌黃胡扯得實在太厲害了，葉臻看起來情緒很差，并且比剛才還差了點，這男人生氣里又帶了點怨恨：“我缺的是助理嗎？”

    這意思……

    這是打算開了自己？

    姜筱意有些忐忑，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飛速冷靜下來了，平行時空里成為姜總意氣奮發(fā)的一幕幕仿佛猶在眼前，姜筱意還記得自己對瑞儀的感情，對漫畫項目的激情，而即便被砸暈了，都還能幻想出平行時空里的這一切，可見自己內(nèi)心對瑞儀項目孵化這份工作，是還有初心在的。

    她不想給葉臻當(dāng)助理了，但她還想留在瑞儀，想留在項目孵化部里，想把自己幻想中平行時空里做的不夠好的部分都彌補起來，以不同的思路看待職場問題，更加努力地去調(diào)動更多資源，幫助需要孵化的國漫初創(chuàng)型小工作室成長。

    但……能做到這些的第一步，是不被葉臻開掉。

    姜筱意努力佯裝鎮(zhèn)定地看向了葉臻，然而，奇跡沒有發(fā)生，葉臻低頭喝了口茶，繼續(xù)了剛才的話題：“我不缺助理，所以從今天起，你從我的助理崗上下崗了。”

    聽到這些話的剎那，姜筱意分不清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是果然如此更多還是酸脹難受更多。

    平行時空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那里的葉臻不過是自己想象出的人物，真實的葉臻從來沒變過，一直是那個難以取悅、又老板病、又不懂得體恤下屬、還自我感覺超級良好的資本家，這是他正常會做的行為，然而姜筱意還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茫然和難受。

    因此她甚至沒好好聽清葉臻的下一句話，直到葉臻皺著眉重復(fù)了一遍——

    “從明天起，你回你的項目孵化部，我的助理會另請高明，你就給我回自己的部門做出點業(yè)績來�！�

    姜筱意本想下意識掙扎一下，結(jié)果等聽清葉臻說的話，心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還有這種好事？！

    她的眼睛一下子忍不住亮了：“我可以回項目孵化部？！”

    葉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剛才還盯著姜筱意的目光，一遇到姜筱意的對視，就像是被燙到一樣移了開來，這男人喝了口茶：“回項目孵化部這么就這么開心？李友愛對你又沒多好�！�

    李友愛對我是不好，你對我也沒好到哪里去呢！

    姜筱意忍下了心里的嘀咕，覺得雖然平行時空里的一切是假的，但葉臻或許真的沒有自己原先想的那么壞，也或者雖然還是很壞，但至少壞心卻陰差陽錯辦了好事，比如把自己趕回項目孵化部。

    但姜筱意開心，葉臻顯得心情非常差，他看了姜筱意一眼，低聲道：“給我當(dāng)助理就這么不情愿�！�

    姜筱意心里高興，只要能回項目孵化部，就是現(xiàn)在葉臻扣她大半個月績效獎金，她都心甘情愿了。情緒激動之下，姜筱意忍不住煎茶都多喝了兩口，也是這時，服務(wù)生推開日式移門開始布菜，因此葉臻剛才輕聲嘀咕的那句話，她有些沒聽清，不得不抬頭問道：“葉總，您剛才說什么？”

    葉臻全程都看著不太高興，只言簡意賅道：“沒說什么�！�

    菜品上來后，姜筱意才發(fā)現(xiàn)，葉臻并不是只點了他自己的，完全沒有報復(fù)姜筱意讓她看著他吃的意圖，一模一樣的菜色，兩人一人一份。

    姜筱意也不懂葉臻的意思，所以他請自己來吃日料，難道其實確實感念自己當(dāng)機立斷給了他一腳讓他跳海求生？

    這頓晚餐就在如此奇怪的氣氛下進行了，姜筱意不敢開口，葉臻似乎也不想開口，兩個人沉默又安靜地吃著東西。

    “宏”不愧是每次都要預(yù)約排隊的米其林，菜品非常好，雖然不是西餐，但葉臻用餐還是非常優(yōu)雅貴氣，這男人只要不開口，仿佛像是畫里走出來的模樣，確實是有些動人。

    自己的英俊老板請客吃飯，不僅沒有開除自己，還把自己調(diào)動回了自己想回的部門，這本來是天大的好事，但姜筱意望著葉臻，反而有些食不下咽了。

    她想起來平行時空夢境里得意洋洋朝自己炫耀能用刀叉吃雞翅的葉臻，想起用醬油芥末炒了蘆筍后感覺到羞愧的葉臻，想起了和自己一起討論漫畫行業(yè)前景認真工作的葉臻，想起了手把手教自己斗高管自戀又確實有自戀資本的葉臻……

    夢里的每一個葉臻都那么生動，那么鮮活，以至于姜筱意都當(dāng)了真。

    所以回歸現(xiàn)實，才感覺到這么難過嗎？

    姜筱意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告誡自己不可以，但她完全沒能控制好情緒，吃著好吃的料理，眼淚卻開始往下掉。

    她并不特別懷念平行時空夢境里奢侈富裕的生活，但她想念平行時空里健康的父母，也想念平行時空里與她熟稔的葉臻……

    葉臻一開始也沉默著低頭吃著，直到片刻后，大概才意識到了姜筱意的異樣，這男人抬頭，大概是看到了姜筱意臉上的眼淚，瞬間眼神里寫滿了詫異，然后就是慌亂，立刻拿了紙巾，想要給姜筱意。

    “你怎么了？又吃芥末吃的？”

    因為姜筱意沒有接紙巾，這男人手忙腳亂地直接自己替姜筱意擦起來，然后他看了眼姜筱意的餐盤，有些莫名地嘀咕起來：“沒有芥末啊�！�

    姜筱意本來在哭，葉臻給自己擦眼淚的動作非常笨拙，擦得她都有些臉疼了，她這下終于止住了哭，然后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抬頭盯向了葉臻。

    葉臻剛才說什么？

    自己又吃芥末了？

    可自己在這兒根本沒和葉臻一起有過吃芥末的經(jīng)歷，唯一吃芥末淚流滿面，還是在平行時空的夢境里。

    但葉臻用了“又”字！

    難道……

    難道自己平行時空所經(jīng)歷的一切，并不是個夢？！

    這一刻，姜筱意突然手心緊張得都冒出汗來，她盯著看起來毫無破綻正在找濕紙巾的葉臻，天人交戰(zhàn)之下，還是決定豁出去試試——

    “Tom？”

    回復(fù)姜筱意的，是葉臻自然而然的回答：“嗯？”

    這男人還在抿著唇找濕紙巾：“你等下，我剛才太用力，餐巾紙擦了以后沾到你臉上了……”

    姜筱意內(nèi)心心跳如鼓，生怕自己剛才聽到的是幻覺，于是大著膽子繼續(xù)問道：“現(xiàn)代社會，一個男人對婚姻最大的嫁妝是什么？”

    葉臻連想也沒想，幾乎是脫口而出：“貞潔�！�

    �。。�

    因為姜筱意的問題問得實在太突兀，并沒有給葉臻思索的時間，等他自然而然下意識地回答完，這男人才品出問題來，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也不找濕紙巾了，用一種有些慌亂的驚喜目光看著姜筱意：“你記得？”

    媽的！竟然不是做夢！

    姜筱意用力擰了葉臻一把，看著他疼得都有些想叫出聲了，才終于確認了一切。

    “葉臻，我們一起穿越到平行時空了對不對？”

    葉臻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剛才一直不悅的表情也終于有了瓦解的跡象，這難以取悅的男人看起來終于是高興起來了——

    他看了姜筱意一眼：“我還以為是我腦子壞了，以為自己是撞壞腦子了。”

    葉臻看了下手表，聲音終于恢復(fù)到了姜筱意所熟悉的樣子，帶了點委屈和控訴：“剛才上菜之前這個點，我竟然非常想去刷男德EMBA題庫，因為按照平時的時間，差不多是在刷題。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這些該死的男德題。”

    這一刻，姜筱意很難形容自己心中的狂喜，內(nèi)心只有一個感受——

    男德大法好�。。�

    第47章

    對姜筱意而言，

    此刻的感覺無異于他鄉(xiāng)遇故知！

    沒想到自己平行時空里的一切，都并不是幻覺，葉臻還真是自己的階級戰(zhàn)友。

    這么一想，

    姜筱意瞬間放松了，

    在葉臻面前再也沒法維持剛才的正襟危坐了，她一下子放下了戒備，一邊吃日料一邊點評——

    “‘宏’是很好吃，但是我還是覺得對不起它的價格，

    不過你是怎么這么快就預(yù)約到當(dāng)晚的？”

    “我讓人花高價買下了別人的預(yù)約號�！比~臻抿了抿唇，

    大概重新回到了葉總的身份，

    這男人的模樣倒是有些符合老板般的冷峻，

    不過和姜筱意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不再有此前的距離感。

    “你花了多少錢？”

    “三倍的價格�！�

    姜筱意驚呆了：“葉臻，

    雖然你現(xiàn)在是葉總了，這會不會太鋪張浪費了？我以前也沒覺得你多喜歡吃日料，怎么一回來，就一定要當(dāng)天就吃這頓呢？”

    “我是沒多喜歡吃日料�！比~臻停下了筷子，

    “實話說今天也不想吃，但我就是要吃�！�

    這是什么邏輯啊……

    “我想起李友愛打壓我，

    竟然大言不慚說超市的廉價壽司是請我吃的‘日料’，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姜筱意簡直想笑，這也未免太幼稚了。

    想了想李友愛在平行時空里對葉臻做的一切，

    姜筱意突然對他生出了深切的同情，李公公危矣。

    不過，葉臻咬牙切齒地說完李友愛，就把目光投向了姜筱意：“我還忘了問你，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大概是重新手握大權(quán)，

    葉臻的性格仿佛又老板病上了，

    陰晴不定起來，他不太高興地盯著姜筱意：“你怎么一醒就辭職跑路？你什么意思？覺得我會報復(fù)你？你就這么看我？”

    這么一連串問題打得姜筱意有些手足無措，但她現(xiàn)在早就被鍛煉出了厚臉皮和制勝法寶，當(dāng)即不慌不忙反問道：“那你怎么不說你自己？你一醒來對我什么態(tài)度？你怎么不早點說點什么暗語來‘認親’？剛才還一直板著個臉，要不是我喊你Tom，你會主動和我坦白嗎？而且你給李友愛傳遞的什么想法，他可得意洋洋覺得我要被收拾了！”

    “……”一席話，說得葉臻瞬間啞口無言，他看了姜筱意兩眼，“你倒是像上了個口才培訓(xùn)班，現(xiàn)在伶牙俐齒，我都快說不過你了。”

    “那還是感謝我們Tom老師教得好，名師出高徒�！�

    姜筱意喝了口茶，但到底不敢太放肆，自己曾經(jīng)穿越后搖身一變成姜總，就給葉臻一頓好打過，雖說后面磨合出了點革命情誼，但誰知道這情誼堅固不堅固，會不會變質(zhì)。

    她偷偷打量了葉臻兩眼：“我們也是一起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和穿越的人了，大家都是一條道上的人，以前種種，要不就算了？而且你應(yīng)該知道，我要不是為了救你，我就不至于掉進河里，莫名其妙又穿越回來，我還在那個時空當(dāng)姜總呢！”

    姜筱意見氣氛不錯，乘勝追擊道：“其實我這個人，內(nèi)心一直是對你很崇拜的，這次穿越后，你的管理才能也讓我五體投地，知道你是個有能力的優(yōu)秀老板�！�

    “以前是我心態(tài)沒擺對，覺得你就是投胎運氣好，現(xiàn)在吧，覺得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我自己作為助理，工作中也曾經(jīng)有不少不足，現(xiàn)在咱倆既然冰釋前嫌了，我也還是愿意留下來給你當(dāng)助理、輔佐你在瑞儀的工作的�！�

    姜筱意原本是想和葉臻修復(fù)關(guān)系，表達自己的忠誠不二，沒想到葉臻臉色不太好看，而且還是果斷地拒絕了她：“不用了。你回項目孵化部�！�

    他朝姜筱意抬了抬眼皮：“畢竟你不是說了，雖然李友愛挺討厭的，但是從工作內(nèi)容和專業(yè)度匹配上來說，你更喜歡孵化部的工作？我以前是有點混蛋，沒有尊重你的意見，覺得能給我當(dāng)助理是天大的榮幸，現(xiàn)在換位思考，我也懂了，不想要強迫你放棄你更喜歡的工作內(nèi)容�！�

    葉臻突然這么善解人意，姜筱意倒是有些慌：“你這些是真話嗎？還是又打算釣魚執(zhí)法試探我啊？”

    葉臻的反應(yīng)很激烈，也很委屈：“我是這種人嗎？我葉臻會做這種事？！”

    當(dāng)然會……你以前可不是這么釣魚執(zhí)法的嗎……

    不過礙于現(xiàn)在的氣氛大好，姜筱意選擇了沒有當(dāng)面戳穿葉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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