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個是愿望的愿……”
女子的眼神亮亮的,一副等待夸獎的模樣。
男子贊許的點點頭:“對,這個呢?”
“……”
門外小童貼心的將門掩上,一臉的正色。
云初在這里的一周,琴棋書畫是沒學到,但是認字認了不少。
殷遠卓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天賦,只讓她念書,抄寫不認識的字,不再管她的字好不好看,只要能認出來就行。
有了第一次的試探后云初也沒再做逾矩的事,乖順的學習,好感度也慢慢漲了回來。
【殷遠卓好感度:30】
她拎著小包,一邊沿著小路緩緩前行,一邊小聲地背誦著剛學的內(nèi)容。
正專注之時,宇文浩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一臉的關(guān)心。
“阿初,辛苦你了。”
云初笑著搖搖頭,眼神亮亮的。
“不辛苦,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這幾天她除了上課就是在書齋里,要不就是找太傅認字,和他單獨相見的次數(shù)很少。
這一認知讓宇文浩覺得十分的不安。從前她總是追著他跑,現(xiàn)在她好像和太傅的關(guān)系更好。
“后日休沐,無需上課,你同我一起去侯府參加賞花宴吧,那里的花十分好看,你定會喜歡�!庇钗暮颇抗庵型钢鵁崆�。
“好�!痹瞥鯌�。
…………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她沒出門坐在屋里溫習。
【小綠:系統(tǒng),察覺到攻略任務一有生命危險,速去東宮�!�
東宮。
東宮巍峨聳立,宏偉壯觀,此刻卻被細密的雨幕所籠罩。
宮門口冷冷清清,了無人跡,庭院之中,一位身著綠袍的男子直直地跪著,淅淅瀝瀝的雨水無情地打濕了他的衣衫,那衣衫之下,隱隱滲出一片殷紅,在雨水的沖刷下,緩緩暈染開來。
云初與桃紅匆忙撐著傘,一身白衣于雨幕間匆匆穿行而來。
她腳步急切,徑直朝著跪在殿前的男子快步走去,鞋襪和裙擺都打濕了。
走到近前將傘舉至男子頭頂,口中輕聲喚道:“裴公公。”
那聲音里飽含著擔憂與焦慮。
裴之奕面色蒼白,吃力的抬頭看她一眼,剛才他還在想,早知道當初那句話會給自己惹這么多事,他就不說了。
但是當她蹲在他面前擔心的看著他時,他竟有一瞬間覺得值得。
呵呵,可笑。
云初在來之前搞清楚了,是林如月向太子告狀說裴之奕頂撞于她,這才有了今日的這一幕,也是林如月變相的在應證那日說的話。
“裴公公為何不解釋?”
裴之奕垂下眼簾,雨水順著他的睫毛滴落,他的聲音里也滿是落寞:“解釋又有什么用,誰會在乎一個奴才的生死�!�
“我在乎�!闭f完她留下桃紅為他撐傘,獨自朝著緊閉的大門而去。
雨水浸濕了她的衣衫,單薄的背影在雨幕里顯得格外柔弱,裴之奕的身體早已在冰冷的雨中失溫,但是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從心底生出暖意,越來越濃。
【裴之奕好感度:50�!�
太子的寢宮房門緊閉,沈澤筆直地站在門口將剛才的一幕盡收眼底,看著在雨幕里行走的女子,心里有些詫異,她這是要為裴之奕求情?
思量間,她已走到近前。
“我要見太子�!�
沈澤向后退了一步推開門閃身離開。
宇文浩抬眼看到的就是一身素衣滿身狼狽的云初,連忙起身迎了上去,順帶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阿初,下著雨,你怎么來了�!�
云初卻將他的手推開,隨即屈膝欲跪,男人見狀眼疾手快,趕忙伸手將她扶住,眉頭微皺,滿是疑惑與疼惜地問道:“好端端的,這是做什么?”
“殿下,惹怒了林小姐是我的錯,請殿下責罰。”
云初仰起頭,雨水從她的額角滑落,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太子的心底又多了幾分疼惜之意。
“到底怎么回事,你坐下慢慢說。”
云初頓了頓,被他扶著坐在椅子上,將那兩日所發(fā)生之事,一五一十、條理清晰地向宇文浩娓娓道來,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殿下若是想要平息林小姐的怒火,直接責罰我豈不是更好。”
宇文浩聽聞,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此前只以為是裴之奕沖撞了林如月,為免生事端所以并未細究其中緣由,就責罰了,左右不過一個奴才,無需過多在意。
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扯上了阿初,思緒瞬間清晰,他從小在宮里長大,多少種勾心斗角的計謀沒見過,林如月這還未入東宮門就敢教訓他身邊的人,心微沉,但卻無可奈何。
“孤并不知曉這些事。”他輕聲解釋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
面前的女子清澈干凈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聲音清冷:“那如今太子哥哥知曉了,又會如何做�!�
宇文浩再次陷入沉思,眉頭緊鎖,面露難色。
若是放了裴之奕便是變相的告訴林如月他的心思,若是不放,面前的女子說著說著眼眶已經(jīng)泛紅。
“裴公公是因為知道殿下在意我才多嘴提醒了我一句,如今卻因為幫了我才得罪了林小姐,若殿下顧及她,不如我去給她道歉,也免的殿下難做�!�
剛才還叫哥哥,這會兒又稱呼為殿下,宇文浩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一個太監(jiān)而已,怎能勞你至此�!�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若阿初是那般忘恩負義之人,殿下又怎會喜歡�!彼f的情真意切,善良又美麗的女子,哪個男子不喜歡。
“既然如此,此事便作罷,你已為我受不少委屈,我怎能讓你再去向他人道歉,阿初,是孤不好,沒能保護好你�!蹦腥搜凵裰辛髀冻錾钋椋捳Z里也充滿愛意。
沈澤面無表情的站在門邊。
【沈澤好感度:5】
裴之奕意識模糊之際看到了那抹素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殿前。
再次睜開眼睛時身邊空無一人,身上的傷已經(jīng)被處理妥當,他的目光移向桌邊的傘……
【裴之奕好感度:55】
侯府。
三四月份正值花開,雨后的花園里繁花似海。
桃花嫣紅,梨花勝雪,五彩斑斕的花朵交織錯落,微風拂過,清香四溢。
眾多面容姣好的姑娘身著鮮艷衣裳,衣袂隨風輕揚,她們巧笑倩兮,如花般嬌俏動人。
偶有蝴蝶翩然而至,扇動著斑斕翅膀,于花叢間飛舞盤旋。
好一幅熱鬧美麗的畫面。
突然,一聲高呼傳來:“太子到!”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庭院。
只見太子身著一襲月白色金邊蟒袍,身姿挺拔,器宇軒昂。
他闊步走來,那舉手投足間盡顯尊貴風范,眉宇之間更是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嚴與英氣。
第43章攻略太子的心腹大臣們(9)
云初悄然隱身在一旁,今日她僅施了一層素雅淡妝,身著一襲淺綠衣衫,清新淡雅,毫不張揚,仿若春日里的一縷微風,輕柔且自在。
亭臺之中,眾人圍坐于石桌周圍。
桌上,精致的茶盞中升騰著裊裊熱氣,茶香與四周繁花的芬芳相互交融。
一位身著華服的公子率先端起茶盞,輕嗅茶香后淺抿一口,贊嘆道:“此茶清香馥郁,入口回甘,實乃佳品啊�!北娙思娂姼胶�。
小姐們指著不遠處盛開的海棠花,笑吟吟地說:“瞧這海棠,多美。”
眾人一邊品茶,一邊閑聊,一位年長些的雅士環(huán)顧這良辰美景,笑著提議:“今日這等美景,你我相聚于此,實乃幸事。不如咱們作詩兩首,為這雅集添些韻致�!�
眾人聞之,皆興致盎然,與身旁之人輕聲交流靈感。
林如月款步坐在太子身側(cè),美目流轉(zhuǎn),脆聲道:“那不如我們就以桃花為題吧�!�
她玉手輕揚,指向門口那灼灼盛開的桃花。
眾人心領(lǐng)神會,太子對桃花情有獨鐘,若能借此博得太子歡心,自是再好不過了。
一首首佳作相繼而出,或贊桃花之艷,或嘆桃花之韻,引得滿堂喝彩之聲不絕于耳。
林如月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的微笑,蓮步輕移,緩緩起身,朱唇輕啟,也吟出了一首,收獲了滿堂喝彩,嘴角得意上揚。
旋即,她朱唇輕啟,指向角落里的云初,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聽聞郡主才華過人,今日這般良辰美景,又有太子殿下在此,不如也來吟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
說罷,眼神中滿是狡黠與期待,似乎篤定云初會在眾人面前出丑。
云初眉梢輕挑,這難道是穿越必遇的橋段,明擺著給她送分呢。
這個朝代在她所知的歷史中并不存在,所以那些耳熟能詳?shù)脑娝麄円捕ㄈ粵]聽過。
她思索片刻,站起身悠悠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此詩一出,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有人甚至不禁重復了兩遍。
贊嘆道,妙�。�
太子亦難掩詫異,看著角落里的清冷孑然,眉目間隱含郁色的女子,眼神中滿是復雜之色,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是在吟她自己嗎?
【宇文浩好感度:65】
就連沈澤這種聽不懂晦澀詩文的人也聽懂了云初的詩,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心里卻浮現(xiàn)一句詞。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絕”
【沈澤好感度:20】
賞花宴結(jié)束之后,云初沒有直接跟著太子回宮,而是告了假,回家里看一下。
太子吩咐了一輛馬車送其回府。
抵達云府,只見那朱門緊閉,云初抬手叩門。
門扉開啟,謝瑜出現(xiàn)在門后神色難掩驚訝:“郡主怎的回來了?”
云初俏皮地歪著頭,反問道:“怎么,不歡迎我呀?”
“屬下絕無此意。只是郡主此前說要半月方能歸來,如今才過了八日�!�
云初跨過門檻,雙眸閃爍著晶亮光芒,盯著他說道:“本是要些時日才能回來,因為想你們了,所以今日特請假回府�!�
她說想他了?
男子僵在門邊,耳尖微紅。
“郡主,你回來啦。”
女孩穿過回廊朝她興奮地高喊著,提著裙子小跑過來。
云初揚起笑容腳步輕盈地繞開謝瑜。
“小菊�!�
待走近后,小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眼神里滿是擔憂:“郡主,你還好嗎?”
云初點了一下她的腦袋,笑著說:
“好著呢,賢妃娘娘待我極好,放心吧,對了,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她將一個小包裹塞進小菊懷里。
接著,她轉(zhuǎn)身面向謝瑜,把另一個小包遞過去。
“還有你的。”
謝瑜愣了一下雙手接過,心中暖意融融。
“我要回去了,不過很快就回來,記得想我�!�
“郡主,我會的想你的�!毙【站o緊抱著包袱,眼眶泛紅,滿是感動。
謝瑜嘴唇微微張合,猶豫了一下,隨后說道:“路上小心�!�
待身邊眾人皆散去,謝瑜悄然尋了個角落,緩緩打開包裹。
只見其中有一包點心,香氣幽然,此外便是一件玄色衣衫。
【謝瑜好感度:45】
宮內(nèi)。
下課后云初和桃紅提著小包,走到回廊中,一青衫小童彎腰恭敬道:“郡主請留步,先生有請�!�
云初跟著小童繞過回廊,來到杏書閣。
只見那男子立于書架前,手里拿著一方白紙,面容清俊秀雅,神色凝重。
“先生�!�
殷遠卓狹長的眸微轉(zhuǎn),落在她身上,良久,才緩緩啟唇:“郡主昨日所吟詩句,精妙絕倫,殷某才疏學淺,恐難當郡主之師,這聲先生愧不敢當。”
話語間的疏離冷漠一如第一次見面時那般。
云初直起身子,神色微冷,話語里也有了些生氣:“先生此言何意?”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這首詩真乃郡主所作?”
他承認,云初是有些聰明在的,但憑她那些文才并不足以作出這般詩句。
他并不是要拆穿她,而是不希望她盜取他人的詩充當自己的,萬一他日東窗事發(fā),她又該如何自處。
女子黛眉輕蹙,朱唇微啟,語帶幾分質(zhì)詢:“若不是我,難道先生聽過這首詩不成?”
殷遠卓雙眸微瞇,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帶著審視與疑慮,緩聲道:“郡主若真有此才,不若以這窗外的杏花再賦詩一首�!�
說罷,目光投向窗外,微風拂過,杏花微雨。
云初面不改色,從容應道:“有何不可?”
“滿園春色關(guān)不住……”
殷遠卓耐心等了許久,始終不見下半句,眉頭漸漸皺起,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期待:“下半句呢?”
云初輕輕挑了挑眉毛,眼神里帶著一絲狡黠,隨口說道:“下半句啊,忘了。”
說罷,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笑,轉(zhuǎn)身就要邁步離開。
男子兩步上前攔住了她,面色嚴肅:“即是新作,又怎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