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月卻道:“姑娘,回去給您看,反正是好東西。這會兒太冷了�!�
然云蔌沖過來就搶過了錦盒,可謂是聲嘶力竭:“云靈,你還要臉不要,你竟然勾當秦王殿下,你一個棄婦,你也不看你配不配!”
云靈眼眸冷意襲來,她將視線定格在云蔌身上:“還給我!”
云蔌不但不還,還出口成臟:“我憑什么還給你!說不準就是哪個野男人送給你的,還敢說是秦王殿下送的。秦王殿下要是給你一個棄婦送禮,除非他腦子進水了!”
她罵著就將錦盒打開,直接在燈火照耀下,看到是一根發(fā)簪,碧綠色的,男子送女子發(fā)簪?
這也太……
云蔌不敢深想,嫉妒已經(jīng)讓她徹底崩潰:“你說秦王殿下送發(fā)簪給你?云靈070709你可真是癡人說夢呢�!�
云靈目光越發(fā)冷,語氣凜冽極了,“我再說一次,立即將東西還給我�!�
云蔌哪里肯還,還故意拿起來,扔在地上,“哎呀,怎么掉到地上了,你可別怪我,夜太黑,天太冷,不小心沒拿好!”
如月驚叫一聲,蹲在地上,撿起已經(jīng)摔成兩截的簪子,拉著哭腔說道:“啊,這可如何是好,那人說是太后給予秦王的賞賜之物,價值連城”
朱氏終于被嚇到:“你胡說什么?不就一個普通的簪子,什么太后之物?”
云蔌頓時也被嚇得面如土色!
如月眼眶頓時泛起了淚光,聲音哽咽道:“這明明就是!這簪子與秦王殿下的玉佩是一套的,后日宴會上,我家姑娘需要佩戴。你們怎么能如此不講道理,這樣欺負我家姑娘?”
阿霖見狀,憤怒難平,他氣憤地說:“姑姑,這件事我們必須稟報秦王殿下。她故意摔壞簪子,我們都看在眼里,可以作證。”
朱氏緊緊握住云蔌的手,安撫道:“蔌兒,你這是何必呢?無論這東西是誰送來的,你都不該這樣沖動地摔壞它。靈兒與你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你為何要對她懷有敵意?”
云靈面色沉靜,她冷冷地掃了云蔌和朱氏一眼,然后對如月說道:“如月,別哭了,將東西收好。我明天一早便會去找秦王殿下說明情況�!�
她又看向云蔌:“云蔌,我想,秦王不會因為這事對后宅婦人如何,但此事必然會影響到二叔父。你這次確實太過沖動了,你需要好好想想,如何向二叔父解釋�!�
云蔌雖然內(nèi)心驚恐,但仍強裝鎮(zhèn)定:“我有什么好解釋的?不就是一根簪子嗎?我賠給你好了�!�
云靈沒有再多言,她轉(zhuǎn)身帶著嫂嫂和侄兒走向內(nèi)院,留下云蔌和朱氏面對一片狼藉,和即將到來的風暴。
回去路上,阿霖關(guān)切問道:“姑姑,那簪子摔壞了,真的很嚴重嗎?”
云靈笑了笑,“若真是宮中之物,當然很嚴重�!�
阿霖大眼睛里寫滿了擔憂:“可被三姑姑摔壞了……姑姑你怎么交代?”
云靈拉住侄兒的手,說道“這件事姑姑來處理就好。不過,有件事,姑姑需要講給你聽一聽。”
阿霖點了點頭,乖巧地說:“姑姑,你說。我會仔細聽的�!�
第48章
再次解氣
云靈是擔心云蔌那一巴掌真的會打到阿霖臉上,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她柔聲道:“今日你兩次為姑姑挺身而出,姑姑心中無比感動。但阿霖,你要知道,下次若再遇此等事,你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君子應知‘不立于危墻之下’的道理。且,體發(fā)膚授之于父母,你若是有點差池,母親還有姑姑都會很心疼的。”
阿霖歪著小腦袋,不解地看著云靈,他道:“可是姑姑,若至親之人遭遇危難,我又怎能袖手旁觀?書中曾言,真正的英雄好漢,都會挺身而出,保護弱小。為何姑姑您要勸我呢?”
云靈微笑著摸了摸阿霖的頭,耐心解釋:“阿霖,你所說沒錯。但你要知道,英雄好漢之所以能夠挺身而出,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實力和智慧。而你還年幼,力量和經(jīng)驗都尚不足。首先就是要以自保為主,明白嗎?”
阿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他仍有些困惑:“可是姑姑,雖然在體力或者能力上處于劣勢,就無動于衷,豈不是受欺辱之人危險矣?如此這般,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柔聲反問:“阿霖,你可曾想過‘智取’?”
“智�。俊卑⒘刂貜土艘槐�,隨后眼睛一亮,“姑姑,您是說,用計謀來應對強敵,而不是直接與他們硬碰硬?”
云靈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著說:“沒錯,阿霖,你真的很聰明。記住,無論面對何種困難,都要保持冷靜,用智慧去應對。這樣,你才能真正地保護自己和你想保護的人�!�
陳素琴察覺到了云靈面色不好,如今又天寒地凍,輕安慰道:“靈兒,你快去休息吧。時間還長,我們有的是機會慢慢商量�!�
云靈點點頭,回應道:“好,嫂嫂�!�
阿霖則像個小大人一樣,恭敬地對云靈說:“姑姑,今夜您受驚了。明日一早,阿霖會親自前去給您請安�!�
夜色愈發(fā)深沉,寒風凜冽。云靈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覺背后傳來一陣寒意,似乎有一雙銳利的眼眸正在審視著她。
她停下腳步,警覺地回頭望去,但除了漆黑的夜色,她什么都看不見。
如月問:“姑娘,怎么了?”
云靈問:“你乃習武之人,對聲音向來敏感,你當真什么都沒聽到嗎?”
如月又四周看了一圈,“姑娘,婢子什么都沒聽到。”
“先回去吧�!�
回到屋中,如月迅速幫著云靈脫下斗篷,“姑娘,快些烤烤火,這鬼天氣委實太冷了。”
“好,你也放下一起來�!�
“如夢姐姐正在熬湯,婢子去看看就來。”
云靈嗯了一聲,繼續(xù)伸出她那修長而白皙的手指,輕輕地在炭盆上方烤著火,借以驅(qū)散身上的些許寒意。
她的思緒如同這夜的寒風一般,不停地翻涌,似乎有無數(shù)的事情在她的腦海中徘徊。
轉(zhuǎn)眸之間,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落在了桌子上精致的錦盒上。
錦盒的色澤沉穩(wěn)而高貴,上面繡著細膩的云紋。
云靈起身走向那錦盒,輕輕地將其打開。
隨著錦盒的開啟,一股淡淡的玉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盒內(nèi)靜靜躺著一支碧玉簪子,那簪子通透如玉,碧綠如玉液欲滴,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簪子的形狀流暢而優(yōu)雅,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又似一只振翅欲飛的鳳凰。
在燭火的映照下,碧玉簪子更是顯得晶瑩剔透,仿佛有著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它的綠色深邃而純凈,就像春天的嫩芽,帶著勃勃的生機。那光澤又似月光般柔和……
蕭煜這份回禮當真是用心之至。
如月按照她的計劃,故意拿了一支廉價的簪子,配合她演了一出戲。
想來,這幾日云簌都不敢出來再耀武揚威的。
夜深了,門扉輕響,如月和如夢兩人端著驅(qū)寒湯和一些簡單的點心緩緩走了進來。如月一邊將吃食擺在桌上,一邊帶著幾分得意地說:“姑娘,今夜咱們的戲碼可真是把那位嚇得不輕,估計她得老實些日子,不敢再出來蹦跶了�!�
如夢也笑著附和:“是啊,我也捏了一把汗,擔心三姑娘不上當,沒想到她還真是一點就炸,看來她對秦王殿下的心思可真是不淺啊�!�
如月想起云簌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不禁覺得解氣:“她那樣的人品,秦王殿下除非是瞎了眼,才會喜歡她。京中的閨秀那么多,哪怕用腳趾頭想,也輪不到她�!�
然而,云靈并沒有露出得意的神情,她輕輕地合上手中的錦盒,表情嚴肅地說:“你們別忘了,我這叔父一家心眼子頗多,隨時都可能蹦出些新的幺蛾子來。日后辦事,必須得更加謹慎才行�!�
“是,婢子們定會當心的�!�
如月扶著云靈走到桌幾前坐下,又低聲問道:“姑娘,您怎么知道三姑娘今夜又會來攔著您回府呢?”
云靈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準備去衛(wèi)國公府的時候,就察覺到有人在靈溪院附近鬼鬼祟祟的。她們必定是想要找機會做些什么,所以我就順水推舟,安排了這場戲。”
如月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欽佩:“姑娘真是聰明,您這一手,可真是高招��!”
……
云靈心中急切,希望將手中囤積的糧食盡快出手,以幫助那些在戰(zhàn)亂之后仍然困苦不已的百姓。
戰(zhàn)亂剛停,百廢待興,百姓們的生活仍然艱難。
如果不是因為孫玲華惡意陷害她在前,她原本也不會選擇囤積糧食。
大清早,云靈坐在案幾前,眉頭緊鎖,思索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如月見她如此犯愁,關(guān)切地問道:“姑娘,您這是怎么了?有什么煩心事嗎?”
云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如月,你讓來福去請李掌柜來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不一會兒,李掌柜匆匆趕來。
云靈直截了當?shù)馗嬖V他:“李掌柜,我決定將手中的糧食盡快脫手。百姓們不能餓著肚子,所以我打算只將工人搬運糧食的費用平均算在原價上,然后盡快出售。能賣多少,就賣多少�!�
李掌柜有些驚訝,這樣一來,是一分錢都賺不到的,“姑娘真是宅心仁厚,此舉定能贏得百姓的贊譽。那賣不完的糧食該如何處理呢?”
云靈頓了頓:“滇南剿匪一事迫在眉睫,戶部肯定需要大量的糧草。我們可以將剩下的糧食交給朝廷使用,這樣既能幫助百姓,又能為國家出一份力。說不定,我們還能因此落下個好名聲。”
李掌柜笑著應是:“是,姑娘,那我著手就去賣糧了�!�
云靈忽然又想到一事:“李掌柜,我問你,戰(zhàn)事一旦開了,除了糧草,最缺的還有什么?”
第49章
打算去南面
李掌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戰(zhàn)亂之時,藥材和武器都會變得緊缺。”
云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武器跟我們沒關(guān)系,但是藥材的供應至關(guān)重要,我有意親自去南面采購一批藥材�!彼虼巴�,凜冬的寒風似乎預示了即將到來的嚴峻時局,“皇家定會在最冷的時節(jié),給那些匪賊致命一擊。如今十一月已至,我預計剿匪之戰(zhàn)最快將在臘月打響,皇家定是希望能在春節(jié)前結(jié)束戰(zhàn)事�!�
李掌柜聞言,不禁有些吃驚:“姑娘,您是要親自去南面?”他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姑娘,心中對她的果敢深感敬佩。
云靈見他有所遲疑,便微微一笑,問道:“李掌柜,您是否覺得此行太過冒險?”她輕描淡寫地提及所需的藥材種類,“三七、紅花、雪上一枝蒿、接骨木,以及制作麻沸散所需的曼陀羅花、生草烏、香白芷、當歸、川芎、天南星等藥材,這些在汴京市場上能找到多少?即使有,數(shù)量又能否滿足我們需求?大賺一筆的機會就在眼前,你真的要打算放棄?”
李掌柜陷入沉思,靈則耐心地等待,讓如夢為兩人上了茶。她繼續(xù)在紙上寫寫畫畫……
片刻后,李掌柜抬起頭,認真地說:“姑娘,既然您已有此決心,我自然全力支持。只是這出發(fā)的時間、鏢局的選擇以及本金的問題,還需我們細細商議�!�
云靈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但語氣仍保持沉穩(wěn):“本金方面,我已有準備。至于安全問題,我會親自負責安排�!彼D了頓,接著說:“出發(fā)時間,我會在處理好手頭的一些事務后確定�!�
李掌柜聽后,心中大定,對云靈的信任與敬佩更甚:“姑娘果真是深思熟慮,有勇有謀。我這邊也會盡快尋找?guī)孜欢幉牡娜艘煌舷�,同時也會聯(lián)絡其他藥材商人,爭取籌集更多的本金�!�
云靈點頭表示滿意:“那就按此計劃準備吧。”
……
又到了給白楠去診病的時辰。
云靈帶著如月外出,二叔母朱氏出現(xiàn)并攔住去路。
她微微蹙眉,略顯尷尬地輕聲問道:“靈兒,你這是打算去哪兒?莫非是要去找秦王殿下?”
云靈目光清冷,掃了朱氏一眼,淡淡地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與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朱氏見她態(tài)度冷淡,心中一急,便不顧一切地拉住云靈的手,帶著乞求的語氣說:“靈兒,簌兒那孩子向來任性沖動,這一次你能不能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去求求秦王殿下,別讓他責備你二叔父了。他這些年為了官位真的不容易,從五品的官職一坐就是十年,你父兄去世后,更是無人愿意給他面子。”
云靈用力抽出手,語氣冷冽:“與我何干?昨夜大冷天我被關(guān)在門外時,誰又曾給過我面子?秦王的回禮,還有太后的簪子,都因為二叔的莽撞而失去了,二叔母你應該好好想想如何應對,而不是來求我。”
朱氏見云靈態(tài)度堅決,心中更加焦急,淚水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幾乎要哭出聲來:“靈兒,貴妃是你的親姐姐啊,你就不能請她幫忙向秦王殿下求求情嗎?簌兒已經(jīng)知錯了,她現(xiàn)在正在屋中抄書反省,你叔父也狠狠教訓了她一頓,差點就動用家法了。你們畢竟是親姐妹,難道真的要如此絕情嗎?我……我給你跪下了。”
說跪就跪,還真是有些能屈能伸的架勢。
云靈一想到診病不能耽擱,便示意如月將人扶住,淡淡說道:“二叔母倒也不必如此。我會求情的。至于結(jié)果如何,我不得而知。不過,這些日子,希望二叔母管著些堂妹,別再生出事端來,我只怕到時候神仙也難救。”
朱氏雖然心中不滿,但在云靈面前也只能暫時收起怒火,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好的,靈兒,我記住了。那就拜托你了。”
云靈嗯了一聲離開,身后朱氏雙拳緊握,陰鷙著面容將云靈咒罵了一萬遍。
自打云靈回來,他們一直受挫,這筆賬她遲早得討要回來。
上了馬車,如月便是不屑,“她如此這般模樣,婢子還真是第一次瞧見。姑娘這一招敲山震虎,著實厲害�!�
云靈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不管她。我一人去衛(wèi)家,你去鋪子里查看,跟著李掌柜再好好看一看,學一學。去南面,我是要帶著你的�!�
如月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是,姑娘!婢子一定不負所望,好好跟著李掌柜學習�!�
……
再來衛(wèi)國公府,她并未主動與白楠交談,只是專心致志地施展針灸之術(shù),仿佛外界的紛擾都與她無關(guān)。
之后,她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藥箱,準備離開。
白楠猛然清醒,她看到云靈要走,努力將聲音大了幾分:“靈兒,你生氣,我知道,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表姐真的知錯了,這三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懊悔當中的�!�
云靈頓住腳步,回頭看來,視線定格在白楠瘦弱蒼白的臉上,看著她期期艾艾的表情,哪里還能心硬起來。
她轉(zhuǎn)瞬就說了值得高興的事情:“表姐,姐夫說要請姑父、姑母過來,想必快了�!�
其實云靈還打算,若是沒被請來,她都打算親自上門去請的。
當年的事情雖然過分,但到底也是過去之事了。
而且,她也該去走一走親戚了。
只在和離前,匆匆去瞧過外祖父一次,那都是避著舅母的。
白楠懷著內(nèi)疚:“靈兒,謝謝你還愿意為我的這些事情操心。我真的是愧對你,昨日所提之事……”
別人不顧情分,她得顧,她打斷了白楠的話:“昨日之事不必再提,表姐安然養(yǎng)著便是,多思傷神,不利于養(yǎng)病,明日一早我還會來。”
“好,我不提……”白楠嘆氣,失望閉眼。
云靈說了聲告辭,提著藥箱離開。
春櫻在無人處送云靈出門時,突然拉住她,并急切地跪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云姑娘,我求您,請您不要再冷待我家姑娘了。她真的知道錯了,她一直在為過去的事情深深懊悔。您也知道,她身體狀況堪憂,時日無多。婢子真的不希望她在這人生的最后時刻還是孤零零一人�!�
春櫻的語聲開始哽咽,淚水滑落,“我家姑娘在這衛(wèi)國公府住了三年,卻是病了三年,一天的好日子都沒有享受過。她所愛之人并不愛她,她在乎的人也不在乎她,連父母都不肯原諒她,她一直都生活在痛苦當中�!�
云靈聽著,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酸楚,眼睛也微微泛紅,但她卻努力將視線移向別處,故作清冷:“如今說這些,又能改變什么呢?”
春櫻泣不成聲地繼續(xù)說道:“云姑娘,你不知道,我家姑娘在國公府過得并不好,被婆母冷待,又被小姑欺負,只有婢子一人默默地守護著她。小公爺公務繁忙,對后宅的事情卻一無所知,姑娘受的委屈,他根本無暇顧及……”
云靈打斷了她的哭訴,表情變得嚴肅而冷峻:“國公府既然是這樣的環(huán)境,你們主仆二人為何還要將我拉入這個火坑?你們到底有何居心?”
第50章
被貼封條
春櫻被云靈的話嚇得一愣,停止了哭泣,急忙解釋道:“云姑娘,婢子并非那個意思。是小公爺對姑娘心儀已久,我家姑娘只是希望能幫他達成心愿,或許因此能得到小公爺?shù)囊恍╆P(guān)心和注意�!�
云靈聽后,臉上露出明顯的惱怒之色,她沉聲道:“糊涂!真是糊涂至極!你這樣的婢子跟在你表姐身邊,她怎能不糊涂?你回去告訴她,是我說的,犧牲自己,甚至犧牲一切,并不是得到尊重和喜歡的途徑。一個人首先要學會自愛,只有當自己尊重自己,別人才會尊重你�!�
春櫻說不出話來,云靈提著藥箱繼續(xù)往外走。
路過一座雅致的院落,院內(nèi)傳來微弱的對話聲,聲音不輕不重,恰好飄入了云靈的耳中。
一名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祖母,云靈今日又來了。您看她那手法,好像真的挺會治病的,白楠之前那般病弱,這幾日竟又恢復了些許生氣�!�
接著,一個顯得沉穩(wěn)的年長女子回應:“你兄長的心意,你能拗得過?這幾年他遍尋名醫(yī),不惜代價,否則那掃把星能活到現(xiàn)在?”
云靈停下腳步,好奇心驅(qū)使她繼續(xù)聆聽。
年輕女子接著問:“祖母,您覺得哥哥對那陸苒真的有意嗎?”
老年女子嘆了口氣:“有意無意又如何?他早晚得有個續(xù)弦,得有個孩子。陸苒的父親是當朝宰相,陸家家世顯赫,她自然是最佳人選�!�
“陸苒?陸相的幼女?她還那么小,今年才十四歲,尚未及笄,國公府就已經(jīng)在盤算這種事了?”云靈在院外冷笑,心中泛起一絲不悅,不愿再聽下去,便提著藥箱準備離開。
剛走出幾步,云靈便迎面撞上了風度翩翩的衛(wèi)宸。他一身錦衣,衣袂飄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云靈微微頷首,以示禮節(jié)。
衛(wèi)宸見狀,立刻說:“我送你回去�!�
云靈指了指不遠處停放的馬車,輕聲回答:“為避免麻煩小公爺,我?guī)Я俗约业鸟R車。”
衛(wèi)宸輕笑一聲,似乎有些打趣地說道:“你這是打算與我避嫌了?”
云靈略一沉吟,她知道自己的確有意避嫌,但此刻也不便直說,于是她微微一笑,說道:“并非刻意避嫌,只是希望盡量減少給小公爺帶來不便。不過,還是要多謝小公爺昨夜仗義執(zhí)言,替我解圍�!�
衛(wèi)宸思索片刻,又說:“這樣吧,我雖不送你回去,但總該找個機會謝謝你�!�
云靈聽到這里,心中一動,她深知此刻是個難得的機會,便微微調(diào)整了語氣,欲言又止道:“其實,我也有個小小的不情之請�!�
衛(wèi)宸見她有些遲疑,便主動詢問:“何事讓你如此為難?不妨直言�!�
云靈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是這樣的,我兄長的兒子,今年剛滿八歲,正是開蒙的年紀。我聽說應天書院是名滿天下的學府,不知他是否有幸能進入其中?”
衛(wèi)宸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呢?你為你自己呢?”
云靈頓了頓,只覺暖心。
這幾年一直都是為別人考慮,為自己考慮的事情還真是少之又少。
云靈鼓足勇氣,坦誠地說道:“其實我心中還有一事相求。我三叔父即將參加開春的科舉考試,我想能否安排他前往書院,得遇名師指點一二,希望能助他金榜題名�!�
衛(wèi)宸聽罷,驚訝一瞬,但他迅速平復了情緒,平靜地回應:“若他有意前來,明日便可安排他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