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拾完煙頭,關上窗,去沖了個冷水澡。
再出來時,我哥房間一點光線都沒有。
但他的這個舉動對我來說卻格外刺激,他越是抗拒,我就越是期待他被我攻陷的那一天。
家里所有的燈都關了,包括我身后浴室的燈。
踩著黑夜的鼓點,我走到他門前,額頭抵在門上,半晌還是沒敲響他的房門。
“哥,�!�
他房間傳來細不可聞的聲響,但再細小的聲音,也可以被我捕捉。
“如果你想,我可以一直為你守身如玉�!蔽夜室鈶蛑o地說,“我知道你喜歡干干凈凈的,你放心,我干干凈凈等著你。”
他房間再沒傳出聲音,可我知道,他不可能睡著。
他這一晚都不會睡著。
我回到自己房間,躺在熟悉的床上,看著空空蕩蕩的天花板,想的還是我們重逢那一天。
如果能重來,我哥是不是絕對不會在那個晚上和我相認?
大概是。
他會目不斜視地路過我,在我叫住他的時候,一臉無辜地對我說:“抱歉,我沒有弟弟。”
沒有弟弟就好了。
我要不是他親弟弟,這事兒也沒這么難解決。
顯然,我哥和我不一樣,他從來守規(guī)矩,按部就班地生活著。他把道德底線看得比什么都重,也把親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偏偏,他如今唯一的親人要摧毀他的道德底線,這對他來說,是一場惡戰(zhàn)。
他要抵抗。
要戰(zhàn)斗。
還試圖把那個已經(jīng)幾乎變成了獸人的弟弟拉回正軌上來。
沒用的。
我的手摩挲著身下的床單,這是我哥買給我的,他說這個牌子睡著舒服。
我翻了個身,看見窗外的月亮,亮得人心里發(fā)慌。
這個晚上,失眠的人不只我哥。
我輾轉反側,沒有絲毫睡意。
凌晨五點,收到我哥的消息。
親哥:如果可以,找個穩(wěn)定的伴侶,好好的。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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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了。
我干脆起床,把手機丟到一邊,又去洗了個澡。
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哥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
自從我和他住到一起,他就幾乎承擔起了所有照顧我的工作。
做飯、收拾家里。
我工作忙,不是每次都能恰好趕上,和他一起做。
經(jīng)常說找個阿姨來打掃,但我哥給我的回答是:“別了,家里來外人,怪不習慣的�!�
我把這理解為他只愿意和我在家。
“再說了,我愿意做這些�!彼坪跽娴某两谀撤N幸福中,“這么多年我這個當哥的都沒照顧過你,給我個機會,好好補償�!�
可其實我們倆究竟誰該補償誰這很難說,我經(jīng)常有一種自己偷走了我哥原本該有的生活的感覺。
看著他忙活,我偶爾也會幻想,要是當年他沒有把被領養(yǎng)的機會讓給我,而是自己跟我養(yǎng)父母走了,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
現(xiàn)在的我哥也不錯,二十五歲已經(jīng)在大學當老師,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
可這些年,他為了走到今天,沒人知道吃了多少苦。
他一個孤兒,拼盡了全力想讓自己走得更高一點,好在未來跟自己的弟弟重逢,卻不知道,在前方等著他的弟弟,才是那個最難逾越的深淵。
我倚在廚房門口看他,晨光從窗戶涌進來,裹著我哥,把他整個人映得仿佛透明。
我伸手,卻離得太遠,根本碰不到。
他終于注意到我,回頭看過來,先是明顯一愣,然后又轉回去了。
這些日子他和我說話的時候,極少會直視我的眼睛。
“起來這么早�!�
“嗯�!蔽翌^發(fā)還在滴水,冰涼的水珠落在了我脖子上。
“哥。”我說,“要不我去看看��?”
他拿著盤子的手一滯,扭頭看向我:“看什么��?你不舒服?”
我笑:“同性戀啊�!�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還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這幾乎就是在明示了。
其實就算我不說,他也清楚,我們剛搬到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起初,我是打算克制的。
我計劃中的克制并不是克制自己對他的感情,而是克制一下,別表現(xiàn)得太明顯,別暴露得太迅速。
但我這個人實在不善于假裝,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沒法收斂自己的狼子野心。
那時候我們剛搬到一起,我哥正沉浸在跟我重逢的喜悅中。
我也借著這個理由,整天跟在他身邊。
那時候我不敢肆無忌憚地碰他,多看他一眼都會心跳加速。
我把衣服都換成了他同款,逼著他和我用同一瓶洗發(fā)水、沐浴露和香水。
我們身上穿著一樣的衣服,連味道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個時候我經(jīng)常會有一種很扭曲的快感,就好像時時刻刻把他藏在了身上。
我不是什么禁欲的人,但也絕不縱欲,可是,自從跟我哥在一起,我就仿佛變成了一條隨時可以發(fā)情的狗。
看著他,想著他,情欲就迅速迸發(fā)。
克制了十天半個月,那滋味并不好受,但我本可以繼續(xù)克制下去,至少還能裝上幾天,可那個周六,晚上,我跟我哥出去吃飯回來,我正洗澡,他竟然就那么大大咧咧地進了洗手間。
我家洗手間里面就是浴室,磨砂玻璃做干濕分離。
我哥白天陪我去修電腦的時候看到一個模型,似乎很喜歡,但嫌貴,沒舍得買,拉著我走了。
我當時正想著明天去買回來送他,然后他就開門進來了。
干濕分離的洗手間和浴室,其實我們本應該互不干擾。
但顯然我心思不純,他的舉動是對我理智的挑戰(zhàn)。
我哥上完廁所,洗手時還跟我開玩笑:“大冬天你還洗冷水澡,是不打算發(fā)燒了跟我撒嬌��?”
他不知道,我洗冷水澡是為了澆熄對他的欲望。
我沒說話,他可能覺得我不好意思了,也就那么出去了。
可他人走了,我卻沒法冷靜了。
這些日子,我有意讓自己壓制欲望,每次想做愛都跑來沖澡,想著慢慢習慣了,就不至于他一碰我我就硬了。
可這天我實在沒法繼續(xù)忍下去,靠著浴室的墻壁自慰起來。
太久沒做了,也太久沒自己解決過,我握著那里怎么都覺得不夠痛快。
我只能幻想我哥。
他跪在我胯間,含住,舌尖在上面打轉,然后被我頂?shù)昧鞒鲅蹨I。
我大概是呻吟出聲了的,不記得了。
但當時確實什么都不顧了,只想要我哥,或者快點射出來。
我?guī)缀醢炎约耗歉鶘|西擼得著了火,滾燙的感覺很快就蔓延了全身。
我靠著幻想我哥身體的觸感、肌膚的溫度、口腔的濕熱來疏解我的欲望,在最后關頭,叫著他名字,把那些臟東西噴射出來,混著花灑流出的水,一起滑進下水道。
大腦短暫的空白了一下,然后逐漸恢復神智。
很暢快。等我睜開眼,一切歸為以后,許久未見的輕松愉悅占據(jù)了我的身體。
我快速洗完澡,拉開了浴室的玻璃門。
洗手間的門是打開著的。
等我穿好浴袍出去,發(fā)現(xiàn)我哥并不在家,給他打電話,也始終沒接。
當天深夜他回來時,一身的酒氣,我伸手想去扶他,卻被他慌張地躲開。
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我對他丑陋的念頭在我自慰的時候,徹底漏了餡。
很奇怪,我本以為自己在這種時候會慌亂無措,然后緊張地向他解釋再祈求他的原諒。
可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我如釋重負。
從此以后都不用裝了,赤裸的真相和我赤裸的欲望都擺在他面前,接下來是他做選擇的時候了。
那是我第一次給他機會離開我。
可他只是推開我,不看我:“我不太舒服,先睡了�!�
他幾乎貼著墻壁走開,仿佛我是什么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