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郁景承點頭,扶著盥洗臺爬下小板凳,貼著郁景希站,道:“我喝完才來找你的。”
還好……只是樣子傻了點。
郁景希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我要換衣服,你去叫爸爸跟小白他們起*吧。”
在這個家里,郁景承最聽郁景希的話,哥哥要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所以立刻顛顛地跑去敲爸爸媽媽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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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已經(jīng)醒了,因為還早,賴在*上沒起來,然后一顆圓圓的小腦袋從門縫里鉆進來。
“麻麻……”郁景承甜甜地笑,跑到窗邊。
白筱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小家伙很有眼色地爬上去,扯了薄被蓋在自己身上:“麻麻還要睡嗎?”
“不睡了�!彼H了親兒子軟軟的臉蛋。
郁景承的左額貼著一塊紗布,白筱伸手輕輕碰了碰,這是前兩天摔傷的,當時送到醫(yī)院縫了五針。
說起這事,還有點滑稽,她雖然心疼,但也覺得這孩子是‘咎由自取’。
從小以‘乖兒子’形象示人的郁家老二,前幾天回家,當著郁總參謀長的面,突然說要結婚了。
這結婚好呀,郁老太太當場就樂得合不攏嘴,急著問是哪家的姑娘。
后來的事情可想而知,郁首長要娶的人是他的前內(nèi)侄女,郁總參謀長拍案而起,家里一陣雞飛狗跳。
郁紹庭攔著喊打喊殺的老頭子,郁老太太震驚到說不出話,白筱忙著勸婆婆。
只有郁景承,前兒個得了流行性感冒剛?cè)�,樂顛顛地騎在自己的小馬駒上,小肉手揪著木馬頭,前后搖晃著,在旁邊起哄,火上澆油:“爺爺說得對,二伯不聽話,就要說,就要打。”
然后,郁總參謀長掙脫小兒子的控制,沖過去揍二兒子,腳下一個不穩(wěn),絆了地毯,撞到旁邊晃動的小馬駒。
郁景承一聲慘叫,跌下小馬駒,額頭已經(jīng)磕到旁邊的茶桌角,血嘩嘩地流。
這個流血事件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千萬別落井下石。
……
郁紹庭洗漱完,推開衛(wèi)浴間移門,瞧見*上說悄悄話的母子倆,視線落在白筱身上:“醒了?”
白筱瞧了他一眼,神情淡淡地轉(zhuǎn)開頭,不搭理,還在因為意外懷孕的事情跟他鬧別扭。
郁紹庭也沒把她的冷落放在心上,過去,抱起兒子,舉高,說了句‘怎么又沉了’,換來郁景承咯咯的大笑。
他嘴邊噙笑,逗著兒子,眼梢余光一直注意著白筱那邊。
白筱抿起唇角,目不斜視,掀了被子,穿了鞋去衛(wèi)浴間刷牙洗臉,這次,是真的跟他耗上了。
當時得知讀研計劃泡湯,她看著那張孕檢報告,想嚎啕大哭,但硬是沒流出眼淚來,不知道到底是悲還是喜。
不過心里也把始作俑者給怨上了。
她想起幾個月前的某晚上,他不肯戴套,快結束時連哄帶騙:“我替你算過了,是安全期,射在里面沒事的。”
現(xiàn)在想想,當時她也是腦子短路,怎么就信了他的話?
那幾天應該是排卵期,但她對這方面的了解很少,所以他說一就是一,根本沒有去質(zhì)疑。
結果真的中招了。
因為是跟公公婆婆一起住,這次,白筱沒把他趕去書房,雖然她是動過這個想法,但頃刻間被郁紹庭扼殺了。
那天晚上,從醫(yī)院回來,郁紹庭摟著她,語重心長地勸她:“難道你還想讓爸媽看我們的笑話?”
剛說話,一時沒提防,人已經(jīng)被她一腳踹下了*。
……
等白筱從衛(wèi)浴間出來,郁紹庭抱著兒子走過去,道:“明晚辛柏訂婚,你跟我一塊兒去。”
白筱瞅見趴在他肩頭笑米米的兒子,臉色稍有好轉(zhuǎn),又聽到他低聲說:“人前你總得給我把住面子。”
聞言,她心頭微動,依舊板著臉,不過淡淡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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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柏訂婚,新娘白筱算是見過,在八卦雜志上,也是郁紹庭某次緋聞的女主角,那個叫鐘琪的女藝人。
白筱平日很少陪著郁紹庭參加酒會之類的圈內(nèi)活動,加上婚禮過去幾年,訂婚宴上,倒有不少人不認識她。
不過,郁紹庭算是走到哪兒都帶著她,別人問起,也極有耐心地給她介紹。
白筱對著其他人還能笑,等人一走,一扭頭對上他,又面無表情。
……
西裝筆挺、胸前戴著小紅花的辛柏,把郁紹庭叫走了,臨走時還特意請白筱去新娘房聊天,但被她婉拒。
家里的土豪兄弟倆今晚跟著郁老太太去小姐妹家里吃飯,因為有紅包可以拿,所以沒有吵著嚷著要來訂婚宴。
白筱的肩膀被人碰了下,她回頭,看到了端著橙汁笑吟吟的辛梓。
會在這里遇到他,并不奇怪,今天是他大哥的好日子。
“謝謝。”白筱接過橙汁。
辛梓在她周圍看了看:“怎么沒看到三哥?”
“被你大哥叫走了,估計有事吧�!�
辛梓點點頭,開始跟她聊天,提到她上學的事情,白筱沒否認:“還差一學年,暫時休學了。”
至于她突然休學的原因,辛梓通過自家大哥已經(jīng)知道,因為她懷孕了。
說到懷孕……
辛梓看著神情平和的白筱,想到今天到自己這里看診的某病人,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下午,裴祁佑陪著他太太去了我那里。”
白筱聽了這話,轉(zhuǎn)過頭看他,辛梓是婦產(chǎn)科醫(yī)生,這點她是知道的。
裴祁佑會跟禾緯去看婦科,她只想到一個可能。
“他們結婚也有年頭了,肚子一直沒消息,檢查了一下,夫妻倆都沒問題,但就是懷不上�!�
辛梓沒告訴白筱的是,同去醫(yī)院的還有裴家的老太太跟禾家太太。
裴老太對孫媳婦說話很難聽,明里暗里諷刺禾緯在國外搞壞了身子導致不孕,氣得禾母也口無遮攔,說你裴祁佑跟別的女人那么能生,怎么到我女兒這里就焉了?兩個不好惹的女人,湊到一起的結果,在走廊上鬧得不可開交。
這幾年,白筱沒怎么聽到跟裴家有關的消息,現(xiàn)在聽辛梓說起,心里倒也沒大的感觸。
……
直到快開宴,郁紹庭都沒回來。
辛梓邀請她同桌,白筱看著其他紛紛坐下的賓客,只有他們還站著,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結果她剛坐下,那邊,郁紹庭就回來了。
“小嫂子,你怎么坐這兒,走,跟我們一起�!毙涟卣f著,已經(jīng)熱心地去拉白筱的椅子。
白筱其實覺得坐在這里挺好的。
辛柏在她耳邊小聲提醒:“小嫂子,你坐在這里,那三哥怎么辦?”
白筱順著他下巴抬起時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郁紹庭站在那里跟人說話,神色冷冷淡淡的,沒往這邊瞧。
辛梓想說話,得來兄長一瞪眼,他又閉上了嘴。
所以最后,白筱半勉強地被辛柏請到主桌,還是郁紹庭旁邊的空位,坐下時,不知為何,她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郁紹庭也沒搭理她,自顧自地倒了杯茶,偶爾跟另一邊的顏靖說幾句話。
白筱右手側(cè)的男賓客主動跟她聊天:“以前怎么沒見過你,你是男方這邊的親戚嗎?”
對方是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涵養(yǎng)不錯,態(tài)度隨和,白筱也不好冷著臉,扯了下唇角:“算是吧�!�
“不過我覺得你挺面善的,你在哪兒工作?”
白筱聽到‘面善’兩個字,不動聲色地擰了下眉頭,已經(jīng)不想理會他,剛巧,聽到桌上有人突然咳嗽了一聲。
她抬頭,別的沒瞧見,倒看到郁紹庭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兩個人。
“我小名叫冬冬,你呢?”有人繼續(xù)沒眼色地搭訕。
郁紹庭深沉的目光,越過白筱,落在那個小伙子臉上,然后倒了一杯茶,擺在人家的跟前。
小伙子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白筱有些頭疼。
“冬冬是吧?”郁紹庭開腔,辨別不出任何的情緒。
小伙子點頭,有些困惑,不知道他叫自己想要干嘛,不由地,扭頭看向白筱。
白筱在桌子下,用腳尖踹了旁邊男人的長腿,偏偏他還一本正經(jīng)地,舉起茶杯,對著那個‘冬冬’,小伙子會意,立馬也舉起茶杯,兩人的杯子碰了下,她聽到郁紹庭說:“我老婆還沒小名,要不,你幫忙起一個?”
然后,小伙子一張臉通紅,拿著茶杯落荒而逃。
郁紹庭放下杯子,背靠著椅子,一手搭在白筱身后的椅子上,臉上表情如常,剛才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白筱的臉微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又這個態(tài)度,難免覺得尷尬又委屈。
路靳聲已經(jīng)端著酒杯起來暖場:“今天好歹是大喜日子,怎么一個個都不吭聲,來來,敬個酒�!�
辛柏讓人撤了那把空椅,生怕又有人坐過來,尤其是年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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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來時是白筱不高興,那么訂婚宴結束,換做了郁紹庭擺臉,白筱看他的臉色。
郁紹庭喝了不少的酒,又一直臭著臉,幾個發(fā)小都不敢招惹他,找了代駕,開車送夫妻倆回家。
車上,白筱側(cè)頭看了眼俊臉紅紅的男人,忍不住伸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沒事吧?”
他閉著眼不搭理她。
回到家,代駕繳了車鑰匙離開,白筱扶著身形有些搖晃的男人:“可以走嗎?要不,我叫勤務兵來扶你�!�
他微闔著眼,聲音略顯含糊:“進去吧……”
郁紹庭差不多整個人都趴在她身上,頭擱在她頸窩里,一雙手摟著她的腰,口鼻呼出的熱氣壓在她的臉上,兩人跌跌撞撞地到門口,李嬸跑來開門,瞧見兩人,趕緊幫忙扶著三少進去:“怎么喝這么多酒?”
郁老太太已經(jīng)帶兩孩子回來,兄弟倆正相親相愛地坐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
郁紹庭坐躺在沙發(fā)上,突然說要吃解酒藥。
白筱找了一圈,家里的藥吃完了,他揉著眉頭,說了句‘怎么做人老婆的’,直接上了樓。
“……”
白筱想把藥盒子放回去,瞧見攤了一地的玩具,有些倦意,對土豪兄弟倆道:“你們把玩具收拾一下�!�
郁景希斜了她一眼,丟下抱枕,說了句‘怎么做人媽媽的’,然后上樓去了。
白筱:“……”
郁景承跳下沙發(fā),學著哥哥的樣,走到白筱身邊,斜眼,說:“怎么當人媽媽的……”
話還沒說完,腦門挨了一記打。
后續(xù)【終】壞男人是怎么煉成的(shukeba.)
挨了打的郁景承,捂著自己的腦門,哀嚎著,邁動兩條肥肥的小腿,上樓找哥哥去告狀。
白筱瞧著頭疼,想到自己肚子里還有一個,越發(fā)煩惱,這要生下來,以后家里還不掀了屋頂?
繼而想到自己擱置一旁的學業(yè),她低頭,拍了拍還不是太明顯的肚子:“你就不能再晚一年嗎?”
可惜,小小的胚胎還聽不懂此刻媽媽的嫌棄,要不然非得好好折騰一番不可。
……
白筱回到臥室,房門虛掩,瀉出幾道昏黃的光線,她進去,看到仰躺在*上的男人,拖鞋也沒有脫掉。
原本不想理會他,但走到衛(wèi)浴間門口,她又折回去,踢了下他的小腿:“洗個澡再睡�!�
郁紹庭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去換一套衣服�!卑左愀┥恚氚阉饋恚骸翱禳c起來,先不要睡�!�
男女力氣懸殊,白筱見他一直沒醒,又聞到他身上的酒氣跟煙味,覺得他應該是真的喝多了,沒把他拖起來,自己先弄得氣喘吁吁,她索性松了手,蹲在他的長腿邊,替他脫了拖鞋跟襪子。
站起來時,白筱想著他坑騙自己的事,孩子氣地伸手,在他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叫你騙我……
結果手腕被捏住,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躺在*上。
郁紹庭沉穩(wěn)的手臂搭在她身上,緊緊地摟著她,眼睛依舊閉著,仿佛這是在夢中做出的無意識動作。
白筱被他壓得呼吸不暢,雙手抵著他結實的胸膛,使勁想要推開他,嘴里道:“郁紹庭,你醒醒,壓到我了!”
但他沒有一點反應。
倒是郁老太太,得知兒子兒媳婦已經(jīng)回來,又聽李嬸說小三喝多了,特意披了睡袍過來瞧瞧。
結果這一瞧,就瞧見兒子像死豬一樣半壓著兒媳婦不放。
“怎么能這么壓著孕婦?”郁老太太急了,立刻跑過來,跟白筱合力搬開郁紹庭,忍不住責備:“沒事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大晚上,還要孕婦來照顧你……”
說著,老太太主動去衛(wèi)浴間放水,讓白筱叫醒郁紹庭,這樣睡覺總不是個辦法。
白筱又叫了他幾聲,他才幽幽睜眼,眉頭緊鎖,滿臉通紅,應該是酒氣上來了,她忙關心道:“沒事吧?”
郁紹庭也不做聲,但那樣子看上去不好受。
郁老太太從衛(wèi)浴間出來,看到兒子醒了,催促他快去洗澡,自己則不打擾小兩口,掩上門出去。
……
郁紹庭剛坐起來幾秒鐘,在郁老太太離開后又倒回*上。
白筱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給他脫衣服,從西褲里扯出襯衫,替他打開襯衫紐扣,露出精壯偏白的胸膛,盡管兩人結婚好幾年了,但很少像現(xiàn)在這么安靜地瞧他的身體,特別是他的腰線,很漂亮,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解開皮帶跟西褲紐扣,她的目光更加不自然,盡管沒有正眼盯著瞧,但眼角還是不自禁地瞟向拉下西褲拉鏈后露出的白色短褲,那處凸起的男性象征正被布料包裹著,呈現(xiàn)出性感又撩人的架勢。
她清了清嗓子,臉頰微微發(fā)燙,下了*,碰了碰他的腿:“快起來,剩下的你自己脫�!�
說完,轉(zhuǎn)過身去,眼睛左看右看,不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想剛才瞧見的。
*上的男人,揉著額角坐起來,聲音有些沙啞:“你扶我起來�!�
白筱立刻過去扶他。
起身時,郁紹庭一個不穩(wěn),眼看又要跌倒,她忙伸手圈住他的腰,牢牢抱住他,兩人險險站穩(wěn):“當心點�!�
“頭有些疼�!彼叽蟮纳眢w依著她,一手摟住她的肩,一手貼在她的后背。
白筱怕他再次摔倒,任由他把大部分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雙手摟著他問:“要不再坐會兒?”
郁紹庭的呼吸滾燙沉重:“沒事……去洗吧�!�
白筱看他這么難受,家里又沒解酒藥,邊扶著他去衛(wèi)浴間,邊道:“你洗澡,我給你去煮點醒酒的東西�!�
“不用……”他拉住她要縮回的手,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去路,擁著她:“過會兒就好了�!�
白筱不疑有他,架著他進衛(wèi)浴間,然后一手扶住他,另一手去關了還在放水的蓬頭,彎腰時還要注意著身邊的男人會不會摔倒,因為懷孕,體力越發(fā)不濟,這么忙碌了一下,整個人累得喘氣。
外間,李嬸送解酒藥上來,說是特意去隔壁政委家討來的。
郁紹庭在白筱的耳邊,吐著氣,讓她給自己拿條浴巾,白筱在心里嘀咕,喝醉了還知道羞恥心。
李嬸看到衛(wèi)浴間里摟成一團的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忍不住道:“三少的酒量頂好的,怎么也被灌醉了?”
“誰知道呢?”白筱扶得吃力:“估計他今晚上太開心了�!�
原本靠著她的男人,忽然抬頭瞅了她一眼。
等李嬸一走,白筱扶郁紹庭到浴缸邊,自己先試了下水溫,才說:“你泡個澡,有事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