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如果不是在鎮(zhèn)江見識到這些,韓璋真不相信朝廷已經(jīng)腐敗到了這個地步。
……
軍賬外,瑯華等到了趙翎換完崗,示意蕭媽媽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瑯華下意識地從荷包里取出核桃仁來吃,邊等趙翎邊思量揚州的戰(zhàn)事。
“核桃吃多了會上火�!壁w翎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瑯華收起了荷包,這些核桃仁都是韓璋之前捏好的,蕭媽媽裝進了她的荷包里,她開始只是隨便吃吃,沒想到時間長了,還真是吃習(xí)慣了。
趙翎看著她的荷包,“這只荷包是誰送給你的?怎么不用你父親買的那只?”
瑯華以為趙翎會直接說正經(jīng)事,沒想到他的話題竟然直接奔著她的荷包來了,“不過是一只荷包,還非得是別人送的嗎?”
趙翎仿佛很滿意這個答案,“讓人買些果餞子放進去吃豈不是更好?”
趙翎什么時候操心起她的事來了。
瑯華皺起眉頭,“你要去揚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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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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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坦白
趙翎坐下來點點頭,“我會等到李成茂的援軍抵達�!�
瑯華不由地有些意外,按照她的判斷,趙翎頂多就是去杭州鬧事逼得李成茂出兵,或者從一旁給西夏人和叛軍制造些小麻煩。
這些事最容易做,也最容易贏,因為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對于趙翎來說,家中遭受滅門慘禍,到現(xiàn)在頭上還盯著謀反的罪名,壓在他心頭最重要的事應(yīng)該是給慶王翻案,而不是為了朝廷而拼命。
所以,她沒想到趙翎還會趕過來,更沒想到他要去揚州。她總在趙翎身上失策,是不是因為前世她根本不知道趙翎這個人,或者是趙翎的想法本就讓人難以猜透。
但是她清楚的是,趙翎不會輕易向任何人臣服,他雖然跟著韓璋的副將去揚州,也會想方設(shè)法地影響副將的判斷,將戰(zhàn)局控制在他手心里,不要妄想一個連皇權(quán)都不懼的人,能夠乖乖順從地只做一個沖鋒兵。
她明知道趙翎的想法,該不該去提醒韓璋?也好讓韓璋知道趙翎的存在,對全局有個判斷。
趙翎看出了瑯華的心思,他的目光中有股淡淡的倨傲,“你放心,就像去杭州一樣,我會提前盤算好,既然是武人,平日里拿刀動槍,到了現(xiàn)在總是免不了迎頭一戰(zhàn),或者勝或者敗都沒什么關(guān)系�!�
她怎么會不放心趙翎,她不放心的是現(xiàn)在的局勢。
好像話跟誰都能說明白,就跟趙翎說不明白似的。
他是怎么都能歪曲她的意思,所以每次她才會被扯動情緒。
趙翎道:“這次的贏面更大,如果贏了這場仗,王奉熙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尤其是韓璋已經(jīng)拿到了韓御史通敵的證據(jù),太子總要推出個人來頂罪,王仁智死咬著慶王余黨不放,無非就是要借此排除異己,現(xiàn)在為了針對韓璋,韓御史又鬧出通敵叛國的丑事,太子不會因小失大死抓著慶王余黨做文章�!�
“到時候江浙也會太平下來,這不是很好的事嗎?你也看到了這些年朝廷四處抓人,將江浙弄成了什么樣子,今天有反賊惦記著江浙,明日說不得起了叛軍,這么好的地方,再這樣下去別說三五年,就是十幾年也恢復(fù)不到從前的興旺。”
趙翎見瑯華沒有反感接著說:“你幫了韓璋,閔懷這些人,與王仁智交惡,已經(jīng)與太子那些人越走越遠了,顧家將來不一定會做一輩子的鄉(xiāng)紳,族中子弟總有人會入仕的,早晚都會在時局中做選擇。如果你是個尋常女孩子我不會跟你說這些,如果這件事成了,挫挫太子的銳氣,太子就要安分個三五年,到時候情況就會更加明晰,相信你們顧家也會和現(xiàn)在不同了。”
趙翎每一句都說到了她心里。
沒有明著說讓她幫忙,但是已經(jīng)在說服她。
這個人很厲害。
陸瑛是心里想著什么不肯透露,不會那么輕易地相信別人,將自己的底牌露給別人看,總為自己留有退路。
趙翎恰恰相反,他會將所有事都說清楚,讓你無法拒絕他,心甘情愿地入他的局。
這兩個人如果將來對起來會怎么樣?
前世她不知道有趙翎,也就無從判斷。
現(xiàn)在的情形是,將趙翎的身份透露給韓璋,對韓璋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趙翎忽然道:“你認了韓璋為義兄?”
瑯華沒有說話,面對局勢她沒辦法,必須要跟趙翎謀皮,其余的她不想跟這人沾上關(guān)系。
趙翎半晌才道:“怪不得你處處維護他�!�
趙翎這話好像怪怪的,瑯華抬起頭看到的是趙翎清澈如水的眼睛,所以方才那話為什么聽起來怪,也就無法追究了。
趙翎走了,阿莫剛好將閔江宸領(lǐng)過來,閔江宸看到瑯華笑,“找你可真不容易,一會兒說你在大營,一會兒說你在衛(wèi)所,現(xiàn)在跑慣了,過幾年鎖在屋子里學(xué)針線,定要憋壞你。”
瑯華拉著閔江宸坐下,“阿宸,你找我有急事?”
閔江宸點點頭,“本就是要跟你說說話,剛好遇到陸家族里的長輩……他們?nèi)グ菰L顧老太太,拿了不少的禮物,看樣子是要重新修好兩家的關(guān)系。”
陸老太爺一家去了杭州,找上門的應(yīng)該是留在鎮(zhèn)江的陸家族人,前世里只要陸瑛和陸文顕有了分歧,陸家族中總會站在陸瑛這邊,她知道陸瑛是在族里下了功夫的。
瑯華正想著,閔江宸推了推瑯華的手,“我父親說,別看你年紀小,比我更有主見,平日里讓我照顧著你,但是要多聽你的意見,可你跟陸瑛的事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如果你想要嫁給陸瑛,不妨去跟陸家族中的長輩說說話,將來嫁過去還可以依靠族中與陸老太爺抗衡,陸家族中長輩這次上門,我看也是這個意思,聽說陸瑛去杭州之前在族中幫忙,將長輩們哄得贊不絕口,說不得這件事也是他安排的�!�
也許她應(yīng)該回顧家和陸氏族中長輩說幾句話。
可前塵往事一幕幕讓她對陸瑛起了猜忌之心。
她又不想這樣去做。
“走吧,”瑯華道,“跟我去胡先生那里看看�!�
平日里端莊淡雅的閔江宸頓時蒼白了臉,“唯獨不能去那里�!�
瑯華不禁發(fā)笑,“原來阿宸也有怕的東西。”
……
韓璋軍帳里在緊鑼密鼓地安排著出兵揚州的事宜,杭州的李旭也沒有閑著。
在床上躺了幾天,李旭就覺得吃什么都沒味兒,干什么都無聊,往常這些時候他應(yīng)該在酒樓里吃著酒聽著曲兒,逗逗花娘,會上幾個朋友說說各家的閑事。
算起來他也是皇親國戚,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捧著,所以無論到哪里都別提多舒坦了。
想到這里李旭就恨起韓璋來,但愿那些叛軍能夠?qū)㈨n璋大卸八塊,以解他心頭之恨。
“畫完了沒有?”李旭不耐煩地看向旁邊的畫師。
畫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畫作捧過來,“畫……畫完了……只是不知道對不對……”
畫卷上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孩子,穿著淡粉色的褙子,頭上梳著雙螺髻,明眸流盼,說不出的動人。
“不對,不是這樣的�!�
李旭將畫卷打到一旁,“你這是胭脂俗粉,胭脂俗粉,我要的不是這個……”
畫師沮喪起來,“我的小爺,您到底是在畫誰啊,我沒有見過,光憑您說的那幾句話,怎么能畫得像�!�
他畫的是顧瑯華,那個顧大小姐,開始看的時候只覺得她美,見不到之后愈發(fā)心中發(fā)癢起來,他躺在床上養(yǎng)傷,迷迷糊糊中她就入他夢來,讓他又求之不得,他就喜歡稚嫩的小姑娘……
“大爺,”管事捧著帖子進門,“劉家二爺遞了帖子,請您一會兒去翠金樓做宴呢,您看怎么回劉二爺�!�
“去,”李旭伸出手,“我自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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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打西夏人就滾出我們杭州城�!�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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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正軌
陸文顕慌慌張張地在小院里見到顧大太太。
顧大太太剛從葉家回來,坐在馬車里,她迷迷糊糊想起了前世的事,葉老夫人的那件金絲袍,算起來比人都精貴,太后娘娘賞賜給葉老夫人,再后來,太子被廢黜時,那畜生就是穿著這件袍子站在太后的慈寧宮主持大局。
她怎么會忘記。
她怎么能忘記。
那是許家大禍臨頭之日,是她失去依靠的時候,她死死地記在了心里。
華貴的金絲袍,摸上去的時候讓她愛不釋手,然而她也只是辛辛苦苦地將它修補好了,卻從來沒有將它穿上過,她這樣用盡心力地巴結(jié),那畜生最終卻毫不留情面地將她踩在腳下,從那之后她就發(fā)誓,絕不會再在那畜生面前低頭,所以這輩子,她連針線都沒給那畜生做過。
這一世她回來了,改變了所有的一切,別說這一件袍子,凡是她想要的都會想方設(shè)法得到。
顧大太太下了馬車,陸文顕就迎了過來。
顧大太太不由地皺起眉頭,“說好了在院子里碰面�!�
顧大太太這種冷冰冰的模樣,最讓陸文顕愛不釋手,明明就在眼前,卻又一下子離得他很遠,捉弄得他心底癢癢的,可是今天他顧不得享受這些。
陸文顕神情急切,“李成茂那里出事了�!�
顧大太太驚詫地揚起了眉毛,急匆匆地跟著陸文顕進了堂屋,還沒有站穩(wěn),顧大太太就問過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文顕咽了一口吐沫,“李家大爺被劉顯送去了揚州,劉顯借此逼迫李成茂出兵�!�
顧大太太倒吸一口涼氣,不太可能啊,前世劉顯做了一輩子的太平官,她記得當(dāng)時許家求劉顯引薦學(xué)政的時候,劉顯都推脫了,在她印象里,劉顯一直不好不壞混到致仕回了家。
劉顯什么時候這樣有膽識了,敢跟李成茂作對。
到底是哪里錯了?
顧大太太道:“李成茂呢?他就答應(yīng)了不成?他手里握著那么多兵馬,怎么會怕一個小小的劉顯�!�
顧大太太話音剛落,只聽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聲。
難不成又有西夏人攻城?
為什么接二連三發(fā)生了前世沒有的事。
陸文顕垂頭喪氣,“不是西夏人,是杭州城的百姓,趁著李成茂去衙門,將李家圍的水泄不通,李成茂現(xiàn)在是有家不能回,李家人也出不了院子�!�
顧大太太瞪圓了眼睛,“官府不管嗎?”
“誰敢管,說是鬧民變吧,百姓都喊著讓李成茂抗擊西夏人,李家下人動手打傷了百姓,百姓們卻不還手……官府想要找理由出兵干預(yù)……可都無從下手……我?guī)椭畛擅才帕藥讉混混進去,想要攪合攪合,還不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
陸文顕話音剛落,心腹管事立即過來道:“二老爺,那幾個混混被擋回來了,根本施展不了。”
陸文顕一臉苦相,他也無可奈何了,“李成茂是撐不住了,韓璋下了軍令調(diào)李成茂去揚州,劉顯也說……他已經(jīng)送了奏折去京城,他懷疑西夏人突臨江浙,是有人通敵賣國,李成茂遲遲不肯出兵恐怕是與這件事有關(guān),光憑這一條,李成茂就不敢不去揚州�!�
誰也擔(dān)不下通敵賣國的罪名。
顧大太太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她苦心安排了那么久,最終卻敗在了一個想不到的人手上。
劉顯。
如果劉顯真的這樣厲害,前世他干什么去了?
又或者是誰在劉顯身后出謀劃策?
她不相信一個人會有這樣大的改變,她不信。
顧大太太道:“去跟李成茂說……只要他走出杭州城,”說到這里她抬起頭,所有往事恍惚都從眼前掠過,“天志二十年六月十七日,就是他的死期�!�
陸文顕驚詫地張大了嘴,顧大太太竟然說出一個人什么時候會死,要么是真的勘破了天機,要么就是被氣得發(fā)了瘋。
“老爺,老爺,”管事急切地道,“不好了,李大人……李大人出兵了�!�
顧大太太的心像是被人重重地扯了一下。
她豁然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她已經(jīng)看到了結(jié)局。
韓璋會打一個勝仗,被加封奉國將軍祿米六百石。
不,絕不會是這樣的,如果結(jié)果是如此,她為什么會重生呢?如果一切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她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顧大太太站起身,陸文顕想要向前攙扶,顧大太太卻厲眼望過來,不知怎么的陸文顕從那雙眼睛中仿佛看到了滔天的恨意。
不可能啊,顧大太太為什么會恨他,仿佛他做過什么天理不容的壞事,他可是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不敢有半點的怨言,因為他心里清楚,如果沒有顧大太太,他也不能有如今的地位。
陸文顕忙道:“你……你別生氣……有什么事你吩咐我,我都去做。”
“你能做什么?去鎮(zhèn)江殺了韓璋?”
陸文顕的目光暗淡下來。
“還是想一想,怎么把瑯華攥到手心里,如果你做好了這件事,陸家一樣會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如果你做不到……假以時日你還會死在她的手心里�!�
這是什么話。
陸文顕愣在那里,怎么好像他已經(jīng)死在顧瑯華手里一次似的。
……
李成茂剛剛點兵去往揚州。
揚州城的火炮聲卻已經(jīng)將江浙地面震的顫抖。
西夏人的馬開始不受控制,沖鋒的隊伍頓時亂了起來。
韓璋手下的副將,揮手招呼身后的兄弟迎上前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一小支隊伍摸到了西夏人身后。
那支隊伍動作敏捷,目標明確,就連他這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也不禁要為他們叫一聲好。
果然,西夏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中了招。
那些人手中的長槍如同蛇一般鉆進了西夏人的身體,等西夏人撲過來時,立即撤手靈巧地躲開。
領(lǐng)頭的那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威勢,手中的長槍擲出去竟然傷了兩匹戰(zhàn)馬,然后一個翻身,從腰間抽出長刀,頓時將騎馬的兩個西夏人斬在刀下。
副將頓時看得心動神移,這是誰?他怎么不知道隊伍里還有這樣一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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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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