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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

    陳仕淮自嘲一笑,他哪有資格舍棄扶姣,是天子奪了她去,便用些恩惠來封他的口。

    眼看來林北獵場的人越來越多,陳仕淮白日與朝臣打交道,晚上卻徹夜難眠。

    他不敢回府,不敢去面對扶姣,可他也受不了這種仿佛帶上了面具一樣喘不過氣來的日子。

    這一日,再次應(yīng)付了一位大人,陳仕淮策馬回了國公府,他逃避似的去了姜氏屋里。

    姜氏喜出望外,這還是她解了禁足之后陳仕淮頭一次到正院,正院的人都喜氣洋洋的,姜氏也把怎么平都平不清楚的賬簿丟開,出門迎接陳仕淮。

    “夫君,你來了!”

    【第二十六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26】

    陳仕淮的臉色不算好看。

    就在他剛剛來正院的路上,看見兩個小廝湊在一起嘀咕,兩個人手上都拿著個掃把,在一片根本沒有雪的地方掃來掃去。

    “誒,你說,咱們世子現(xiàn)在怎么不去清月院了?”

    “肯定是世子跟夫人感情更好啊,那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

    “我倒覺得扶姨娘更好……”

    另一個小廝嘆口氣:“唉,要是扶姨娘還管家就好了,剛開始覺得管得嚴(yán)活又多,現(xiàn)在才知道,干完活就有銀子拿可真痛快,哪像現(xiàn)在,一天東奔西跑的,沒個著落�!�

    陳仕淮隱忍不發(fā),但接下來卻有意觀察府中。

    果不其然,碰見了不少如小廝這般的下人,看起來倒也是忙忙碌碌的,可實際上卻都是表面功夫,骨子里懶洋洋的。

    見了姜氏,他立刻質(zhì)問道:“府中下人這般行事,你知不知道!”

    姜氏先是一愣,有些心虛,更多的是氣惱。

    她就如扶姣所想的那樣,將管家權(quán)拿回來后立刻就廢止了扶姣管家時的所有舉措。

    曾經(jīng)她也是這樣做的,那時候下人們都習(xí)慣了要討好總管嬤嬤的風(fēng)氣,從來沒出過大亂子,可姜氏卻沒想到,嘗過甜頭之后的奴才卻生了反骨。

    “世子一回來就要跟我說這個嗎!”

    陳仕淮卻覺得頭痛欲裂。

    自從撞破皇帝與扶姣之事之后,陳仕淮就一直在逃避。

    有時夜里失眠,難免會想,如果從一開始他就不與姜氏約定,而是與扶姣圓房,事情會不會跟今日不同?

    但這樣違背承諾的事陳仕淮不愿意細想,總是剛起了個頭,就被他自己壓下去。

    陳仕淮想著,姜氏總也有她的好處,至少從姜氏進門,家中庶務(wù)就沒讓旁人操心過。

    可今日遇見的事情卻徹底打破了陳仕淮的自我安慰,扶姣掌家不過短短月余,輕而易舉的就掃除了府中不良風(fēng)氣,反而是姜氏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當(dāng)家主母,拿回管家權(quán)后卻怨聲載道!

    陳仕淮痛心疾首。

    他現(xiàn)在只后悔,后悔自己將魚目當(dāng)成珍珠,反而將真正的珍寶拱手他人!

    陳仕淮看著姜氏,目光無比失望,他把對皇帝的不甘,對扶姣的后悔統(tǒng)統(tǒng)都算在了姜氏頭上,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喘過氣來:“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早知今日,當(dāng)初我又何必與你立下約定,倒叫我如今的得不償失!”

    話落,陳仕淮拂袖而去,徒留姜氏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醒來之后,姜氏靠在劉嬤嬤身上,滿腔憤恨都化成了淚:“嬤嬤,你聽見了嗎,世子說,說他后悔了!”

    “他現(xiàn)在想著親近那狐媚子,對我卻是什么狠心的話都說得出來!”

    劉嬤嬤心疼姜氏,陳仕淮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不是沒有寒心,可她心里清楚,姜氏這輩子都要跟陳仕淮綁在一起,如果現(xiàn)在就冷了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呢?

    所以劉嬤嬤只能勸姜氏:“都是扶氏!如果不是她,世子怎么會跟夫人離心?夫人啊,你可千萬不要怨恨世子,這一切都要怪扶氏,只要把她除掉,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姜氏哭著,似乎被劉嬤嬤說服,她想起曾經(jīng)沒有扶姣的時候,她與世子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彼此之間是那么要好。

    “扶、姣�!�

    滔天的恨意被姜氏盡數(shù)歸到扶姣身上,她吩咐劉嬤嬤:“嬤嬤說的對,只要除掉了她,一切都會回到原來,我就不信,她當(dāng)真就是干干凈凈纖塵不染,只要找到機會,這一次,我一定會將她徹底丟進地獄!”

    *

    自從那日陳仕淮與姜氏不歡而散,姜氏就再度稱病,沒過幾日就叫扶姣去侍疾。

    顯玉憤憤不平:“之前還說是咱們姨娘跟她相沖才病了,現(xiàn)在又折騰人!老夫人竟然也同意了!”

    “主母身體抱恙,妾室侍疾也是尋常事,”扶姣垂眸,濃密的羽睫在眼下投出陰影:“我這次去,清月院里就要靠你們多留心,不要叫旁人鉆空子�!�

    屋里有許多不該扶姣有的東西,皇帝賞賜的珠寶首飾輕易不能叫旁人發(fā)現(xiàn)。

    扶姣猜測姜氏打得就是乘虛而入的主意,不過她也不怕就是了。

    在陳國公府待得夠久了,眼看過年,扶姣打算在諸國王室朝拜前將身懷有孕之事暴露出來,趁著這個皇帝心防最弱,最盼著子嗣的時候讓皇帝高位迎她入宮。

    姜氏此舉說來倒是跟扶姣不謀而合了。

    扶姣獨自一人去了正院,這一次來,她心境格外平和,推開門,屋里一股難聞的藥味。

    姜氏側(cè)臥在床上,看起來倒是真有幾分不舒服,比上次誣陷扶姣的時候要真得多了。

    劉嬤嬤端著托盤過來,上面是一碗黑乎乎的藥湯,湊得近了,苦澀的味道更濃重了。

    “姨娘,老奴還要看著底下人煎藥,這碗藥就勞煩姨娘伺候夫人喝了�!�

    扶姣端起藥碗,舀起一勺來遞到姜氏嘴邊。

    姜氏眼睛死盯著扶姣,將這勺藥喝下去,面不改色。

    扶姣又舀起一勺,這次還沒等把勺子探過去,扶姣就像是被藥味惡心到似的,啪的一聲把湯藥放在床邊,不顧湯藥濺了一床,跌跌撞撞的躲在一旁,手不自覺的捂著小腹處,彎身似要吐。

    姜氏還沒察覺到什么,只冷嘲熱諷:“扶姨娘真是金貴,我每日喝的湯藥,你聞一聞就受不了了?”

    反倒是劉嬤嬤在一旁若有所思,似乎心中有所猜測,急躁的打斷了姜氏的話:“姨娘是不是來了月事了?老奴看你總捂著小腹,冬日里容易著涼,老奴叫人給你拿個手爐來吧?”

    姜氏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她不知道劉嬤嬤這是在做什么。

    扶姣笑著拒絕:“嬤嬤誤會了,我只是這段時間胃口不好,像是吃壞了東西,總是想吐�!�

    劉嬤嬤是生養(yǎng)過的人,越看扶姣越覺得不對勁,她壓住喜色,連忙說:“既然姨娘不舒服,那還是老奴伺候夫人吧,姨娘今日就先回去吧!”

    不等姜氏阻止,劉嬤嬤雷厲風(fēng)行的將扶姣送出去,等姜氏回過神來質(zhì)問時,劉嬤嬤兩眼放光。

    “夫人�。∵@扶氏的樣子,活脫脫就是有了啊!”

    【第二十七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27】

    “什么?!”

    姜氏心涼了半截:“你是說,扶姣懷孕了,懷了世子的孩子?!”

    劉嬤嬤誒呦一聲,連忙解釋道:“夫人糊涂了不成,自從扶氏回府,世子就為林北獵場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哪來的時間留宿后院啊。”

    “嬤嬤說的是,”姜氏冷靜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狂喜:“那你的意思是,扶氏這賤人通奸?”、

    思來想去,又有些疑惑:“可寶華寺之事不是沒成嗎�!�

    劉嬤嬤卻不這樣想:“夫人,那兩個和尚死了,如今就是死無對證,老奴猜測,保不齊就是已經(jīng)成了事,但扶氏卻用了什么陰毒法子給瞞了下來,這也是說不準(zhǔn)的事啊�!�

    寶華寺距離京城畢竟有段距離,未必沒有扶姣從中阻斷的可能。

    姜氏的心怦怦直跳,她當(dāng)然希望扶姣是在外通奸懷了孽種,這樣就能將扶姣一舉鏟除,但經(jīng)過幾次計謀都沒能成功,姜氏也變得謹(jǐn)慎起來:“此事事關(guān)重大,在沒查清楚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找個借口讓大夫給扶姣看診,看嬤嬤猜測是否屬實再說�!�

    畢竟也太巧合了,她正想著抓扶姣的把柄,這件事就這么送上來了,姜氏懷疑是扶姣有意露出破綻給她看,實際上是想引誘自己誣告。

    劉嬤嬤不以為然,她只覺得是扶姣未曾生養(yǎng)過,這才露出了馬腳,否則誰家女子會拿自己的清譽開玩笑?

    但劉嬤嬤還是應(yīng)和姜氏,說自己會找個時機讓大夫進清月院給扶姣請平安脈。

    姜氏這次是真被陳仕淮給傷了心,病也是真的,喝了藥睡下后,劉嬤嬤出了正院,去到繡房。

    繡房里,管事姑姑正翻看著布料,臨近過年,繡房需要準(zhǔn)備主子們的新衣裳,她就忙碌起來了。

    看見劉嬤嬤過來,管事姑姑連忙迎上去:“老姐姐怎么來了,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劉嬤嬤就說是夫人要平賬簿,讓掌事姑姑將這一個月府中各處用的布料匯報上來。

    掌事姑姑就拿出個冊子遞給劉嬤嬤。

    女子來月事時,月事帶是必不可少的,劉嬤嬤翻看著小冊子,發(fā)現(xiàn)扶姣之前每個月月初時都會來領(lǐng)專門做月事帶的布料,可這個月都到了月末,卻還沒來領(lǐng)。

    劉嬤嬤笑了:“這就是全部的了?沒什么遺漏吧�!�

    掌事姑姑叫來負(fù)責(zé)記錄的丫鬟秋心,秋心說了幾次,保證一定全部用度都記錄在冊。

    隨后,劉嬤嬤又去了膳房。

    現(xiàn)在正是做午膳的時候,陳國公里只有早膳是一塊用的,午膳晚膳都各有各的份例,劉嬤嬤看見一個食盒上刻著清月院的字樣,便過去,跟裝食盒的丫頭搭話。

    丫頭看起來年輕,很好套話,劉嬤嬤不過說了幾句,這叫秋水的丫頭就把什么都給說了。

    說是最近清月院總給她塞些體己錢,只讓她多拿些酸性的菜品,秋水還說覺得奇怪,以前清月院愛吃的可都是些清淡的菜肴。

    逛了一圈下來,劉嬤嬤越發(fā)肯定扶姣一定是遇喜了。

    沒來月事,聞不得味道,還突然變得愛吃酸的了,天底下哪有這么巧合的事。

    她認(rèn)為十拿九穩(wěn),又敷衍了秋水幾句話,隨手塞給她幾顆碎銀子就趕忙回了正院。

    顯玉過來拿午膳食盒的時候,便看見秋水正用手帕包碎銀子。

    “我不過一個上午沒來,你就成了小財主了?”

    秋水哼哼幾聲:“姐姐就會取笑我,這銀子啊,是劉嬤嬤過來給的。”

    說著,秋水眼里露出崇拜的光:“顯玉姐姐,你說扶姨娘怎么就知道劉嬤嬤會過來問呢,還有我姐姐那兒,剛才來傳信說劉嬤嬤還問了她布料的事�!�

    秋水和秋心二人是親姐妹,早些年逃難被賣到陳國公府,一直在底下當(dāng)粗使丫頭,還是扶姣管家的時候?qū)⑺齻兘忝脙蓚提拔到繡房和膳房,如今也是體面的三等丫頭了。

    姐妹兩個都念著扶姣的好,扶姣讓顯玉交代她們說什么,她們就都照做。

    顯玉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故作高深:“咱們做丫鬟的,哪能猜透主子的心思啊,咱們姨娘可是頂頂聰明的。”

    就這么過了三日,劉嬤嬤在府中上下收集著線索,越是查,越覺得就是她猜測的那樣。

    而扶姣裝作不知道,等到第三日姜氏再次叫她去侍疾的時候,就打發(fā)明春出去。

    明春見了來叫人的劉嬤嬤,立刻露出為難的神色:“劉嬤嬤,請您稍等一會兒吧,這幾日我們姨娘嗜睡的很,中午睡下了,現(xiàn)在還未起身,奴婢這就去叫姨娘,洗漱梳妝后便去正院�!�

    劉嬤嬤心跳得厲害,正院那里已經(jīng)有三個大夫候著了,就等她把扶姣帶去,到時候是真是假一查便知,聽聞扶姣嗜睡,劉嬤嬤更多了三分把握,看著明春似笑非笑道:

    “無妨,老奴就在這兒等著扶姨娘。”

    不管扶姣是真嗜睡,還是裝睡,她今天一定得把人帶去。

    不一會兒,明春攙著扶姣出來,劉嬤嬤一看,倒是有些驚訝。

    “姨娘消瘦許多,”她試探著:“可是最近胃口不好?”

    扶姣立刻露出慌亂的神色,躲避著劉嬤嬤探究的目光,語氣比往日冷淡許多:“并未,嬤嬤快走吧,別叫夫人等急了�!�

    劉嬤嬤冷笑,也沒多說什么,就帶著扶姣往正院去。

    等扶姣出了清月院,顯玉跟明春后腳便要出府,還沒到門口就被小廝攔了下來,說是夫人下了令,叫清月院的人一個都不許出去。

    顯玉跟明春對視一眼,臉色難看,可小廝手上有棍棒,她們只能原路返回,等到了清月院一看,院外竟然也守著人,見了她們二人就推搡著將她們推進院中。

    風(fēng)雨欲來。

    而等顯玉明春走后,秋水施施然去了院門口,將手中的牌子遞給小廝:“是膳房師傅叫我出去買些牛乳。”

    小廝將人放行,秋水左右看看,見沒有旁人跟著,捂著袖口中的信件連忙去了寧遠侯府。

    【第二十八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28】

    將扶姣帶到正院來再讓郎中檢查,是姜氏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

    她聽了劉嬤嬤查出來的消息,心中也越發(fā)相信扶姣的確懷了孽種,就決定冒一次險。

    可姜氏又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一來,她不能僅憑借劉嬤嬤的話就認(rèn)定扶姣有孕;二來,姜氏也不能確定陳仕淮就一定沒有跟扶姣圓房。

    所以出于這兩點考慮,姜氏不想將事情鬧大,如果查出來的結(jié)果是扶姣沒有身孕,或者扶姣有孕的時間能跟她在府中的時間相對應(yīng),那她作為主母,為姨娘安排郎中看診,就算手段粗暴了些,卻也不是什么大錯。

    若是查證出扶姣的確懷了孽種,那姜氏也能立刻將人控制住。

    她做了兩手準(zhǔn)備,將顯玉跟明春這兩個扶姣心腹也囚禁在清月院,免得這二人跑去找世子報信。

    扶姣來時,姜氏還是半倚在床頭,這一回屋里的藥味變得更濃重了,門窗被關(guān)得緊實密不透風(fēng),屋中燈只亮了四盞,昏暗陰沉。

    “過來。”

    扶姣手掌覆在小腹上,小心的走過去。

    姜氏隔著床帳將她看得一清二楚,目光閃爍。

    室內(nèi)除了劉嬤嬤和等候在側(cè)的三個郎中,就只有扶姣和姜氏二人。

    她們早在姜氏禁足時就撕破了臉,姜氏也懶得再裝。

    “聽劉嬤嬤說,最近扶姨娘身體不適?”

    扶姣臉色慘白,像是在硬撐,聲音冷淡:“并無不適,夫人顧好自己的身子便是,何必來管我?”

    姜氏嗤笑:“你知道,為什么我要叫你來侍疾?”

    “妾又怎么知曉呢,”扶姣笑著,似乎又恢復(fù)了往日面對姜氏時的妖異:“難不成,夫人已經(jīng)不怕狐貍精了?”

    “到了這個時候,扶姣,你真以為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嗎!來人!”

    劉嬤嬤穩(wěn)穩(wěn)壓住了扶姣,她用了大力氣,之前炭盆一事讓她這次格外謹(jǐn)慎,意外的,扶姣卻并沒有大幅度掙扎,好像在顧忌什么。

    三個郎中上前,抓起扶姣的手腕就要把脈。

    扶姣此時才露出慌張的神色,立刻拼命掙扎起來:“放肆!我再怎樣也是國公府世子爺?shù)逆�,你們怎么敢對我拉拉扯扯!�?br />
    郎中有些猶豫,姜氏立刻出聲:“無妨!一切罪責(zé)由我來承擔(dān)!”

    得了這句話,郎中立刻下了死手,不知道碰到了扶姣哪處穴位,扶姣只覺得渾身突然疼了一下,再沒有力氣掙扎了。

    她雙眼通紅的看著姜氏:“夫人,你若是不怕,就盡管來招惹我,我有本事消了身上的疤痕,就有本事還在你身上!”

    “死到臨頭還胡說八道,”劉嬤嬤護在姜氏身前:“你不過是有些奇藥,裝神弄鬼又有什么稀奇!”

    姜氏跟劉嬤嬤早就研究過之前的事,一致覺得或許是扶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有些家族底蘊,這才能讓扶姣肌膚重回白璧無瑕。

    扶姣的手腕已經(jīng)被握住,她恢復(fù)了點力氣,就不停的掙扎著:“你們這樣對我,就不怕我告訴世子嗎!”

    提起陳仕淮,姜氏終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你給我閉嘴!要是讓世子知道你肚子里懷了孽種,他定不會饒你!”

    扶姣身體一僵,似乎被戳破了什么似的,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這一點變化被姜氏捕捉到,心臟狂跳。

    任憑扶姣再如何反抗,終究還是敵不過數(shù)人的力氣,那郎中聽見了國公府中的隱秘,滿臉是汗,更是認(rèn)真聽扶姣脈象,片刻之后,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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