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扶姣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可在皇帝眼中,憤怒只會讓她更加可口。
他強詞奪理,扶姣的確是他皇嫂,可叔嫂之間何來血緣,又怎會無需男女大防呢。但架不住他是皇帝,就算他說現(xiàn)在天上的那輪彎月是烈日,恐怕也無人敢說一句不是。
太醫(yī)看了看皇帝,怕他事后追究自己的罪過,連忙作出急得不行的模樣:“哎呀,陛下所言有理啊,王妃娘娘,微臣這么一瞧,王妃您的傷勢十分嚴重,若不趕緊醫(yī)治,恐怕以后會影響行走�。 �
扶姣紅唇微張:“怎么、怎么會這樣嚴重?”
看她似乎開始怕了,太醫(yī)乘勝追擊,擺出一副嚴肅的臉,看著倒是很有可信度。
“是啊王妃,微臣在宮中做太醫(yī)幾十年了,從來沒有看錯過,王妃你傷情很重,還是快讓陛下動手,好叫微臣也能趕緊診治�!�
皇帝便挑眉,看著扶姣,似乎是要讓她自己做決定,扶姣抬眼看了看扶娥,有些為難:“皇后娘娘,要不你……”
“皇后力氣太小,一會兒太醫(yī)正骨,怕是按不住皇嫂�!�
“正是,正是,皇上所言極是!”
事已至此,扶姣也只能接受了。
她羞惱的點點頭:“既然如此……勞煩陛下�!�
皇帝聽出她是在極力維持冷淡,沒忍住輕笑一聲,覺得扶姣這樣實在是動人的很。皇帝自己都覺得奇怪,世界上怎么會有一個一顰一笑都能勾起他劣性的女人呢?
竟然叫他英明一世,如今還要和一個小小太醫(yī)“串通”。
既然扶姣答應(yīng)了,那太醫(yī)也松了一口氣,就維持著皇帝握著扶姣腳踝的姿勢給扶姣檢查傷情。
“陛下,請讓王妃向右側(cè)�!�
皇帝便輕輕一拽,扶姣如浮萍般被他弄到右邊去。
“好,再請陛下讓王妃向左側(cè)……”
太醫(yī)說一句,皇帝便照做,這君臣二人倒是配合得當(dāng),只有扶姣羞憤難當(dāng)。
她整個人都被皇帝控在掌中,任由他拿捏來拿捏去,腳踝那塊細嫩的皮膚都要被揉紅了,太醫(yī)方才停止。
“好了,微臣已經(jīng)看清了王妃的癥狀,”太醫(yī)看了看皇帝的臉色,發(fā)現(xiàn)皇帝唇角繃直,便會意,皺眉道:“王妃的確傷情不輕,需要臥床靜養(yǎng)半個月,在這半個月期間切忌長時間走動�!�
皇帝眉頭舒展,太醫(yī)松了一口氣。
雖然太醫(yī)不知道他們這位陛下是為什么要把瑞王妃留在皇宮里,但他只是一個太醫(yī)而已,只需要遵照皇帝的意思辦事即可,別的就不需要他來理解了。
“退下吧�!�
太醫(yī)領(lǐng)命:“是,微臣這就下去開藥�!�
殿中只剩下扶姣和帝后二人,扶姣緊抿著唇角,在腿上用力將自己的腳踝從皇帝掌中掙脫出來,很是明顯的吐出一口氣。
皇帝看她這樣子,覺得可愛,挑眉:“皇嫂躲什么,太醫(yī)不是說不許皇嫂用力?不遵醫(yī)囑,怕是會痊愈得更慢,還是皇嫂想在皇宮多住幾日?倒也無妨,朕……”
“不!”
扶姣顧不得規(guī)矩了,直接打斷了皇帝的話:“臣婦并無此意,王府中只剩母妃一人,臣婦實在擔(dān)心,等傷好一些了,便請陛下放臣婦出宮吧?”
皇帝不回答,就連目光都從扶姣身上移開,擺明了不會理會她的請求。
扶姣沒有辦法,求助的看向扶娥。
扶娥從皇帝進來開始,提著的心就沒有放下過,看到皇帝與扶姣竟然如此親近,就更是心驚肉跳。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來扶姣一直在躲,反而是皇帝有意,可她不愿意承認皇帝對扶姣有什么心思,拼命的在心里說不可能。
聽到扶姣這么一說,扶娥也巴不得趕緊叫她離開皇宮,便上前一步,對皇帝柔聲:“陛下,姐姐說得對,瑞王新喪不久,顏太妃獨自在王府中未免寂寞,姐姐作為兒媳,不放心也是正常的,等姐姐好些了,陛下就讓姐姐回王府盡孝吧?”
“哦?”
皇帝冷笑,他不陰不陽的語氣很是嚇人:“朕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瑞王府衰敗成這般模樣了,偌大的王府竟然連一個伺候的奴仆都沒有,既然如此,明日朕便下旨,叫內(nèi)務(wù)府送三十個婢女過去,好好伺候顏太妃,皇后覺得如何?”
“皇上!”
扶娥大驚失色,她自從嫁給皇帝以來,皇帝從未對她說過重話,雖然是親密不足,但終歸還是敬重有加的,今日這樣子還是扶娥第一次見,瞬間被嚇了一跳。
但她反應(yīng)過來,立刻明白了皇帝為什么會如此。
扶娥心中恨意滔天。
她從未如此怨恨過,為什么,為什么不管是誰都要被扶姣吸引,只要見了扶姣,就會對她扶娥不屑一顧,難道她這輩子都要在扶姣的陰影之下度過了嗎!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她便不應(yīng)該一時心軟,顧念什么一母同胞的姐妹之情,而是應(yīng)該直接趁著良機下死手,讓那顏太妃直接將扶姣按死在瑞王府中!
壓下心中悔恨,扶娥僵硬著臉:“陛下恕罪,是臣妾一時失言,姐姐傷重,自然應(yīng)該多在宮中將養(yǎng)一段時間,臣妾這就命人去收拾偏殿�!�
【第三百四十二章
柔弱皇嫂VS偏執(zhí)新帝15】
“皇后娘娘,您怎么還真的同意讓大小姐……不,是瑞王妃住在咱們宮里了��!”
回了正殿,雀兒忍不住問扶娥。
就在剛剛,扶娥在皇帝的威壓之下不得不順著皇帝的話,說出許多挽留扶姣的話來。
扶姣在她與皇帝二人的“勸說”之下,只能勉強同意多在宮中住一段時間,等養(yǎng)好了腳踝的傷再回瑞王府。
扶娥泄氣的坐在床上,苦笑一聲:“這事是陛下做主,哪里還由得本宮同意不同意的�!�
燕兒比雀兒性情沉穩(wěn)許多,也嘆了一口氣道:“皇后娘娘,奴婢看著陛下的樣子,恐怕是……咱們還是要早做準備的好啊�!�
雀兒不明白,她急促的追問:“娘娘和燕兒在說什么,咱們還要準備些什么?”
扶娥從床頭拿出一個香包來,盯著看了許久才回答:“咱們的皇上恐怕要被狐媚子勾了心了,本宮還是要早些懷上龍種,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坐穩(wěn)皇后的位置,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狐媚子?”雀兒大驚失色:“難道陛下留瑞王妃在宮中,是因為……”
眼看扶娥的臉色不好,燕兒推了雀兒一把,沒叫她繼續(xù)說下去,反而是自己接話,肯定扶娥:“娘娘這樣想就對了,就算陛下一時興起,可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娘娘只要有了小皇子,那可就是咱們皇上的嫡長子了,以后那里還有別人什么事兒。”
這話說得扶娥心里松快許多。
“這是父親派人送進宮來的助子藥方,”扶娥從那香包側(cè)面撕開,里面赫然是一張秘藥藥方:“燕兒你去,派個手腳麻利的小太監(jiān)趁著外出采買給本宮把上面的藥材帶回來,記住,絕對不能讓旁人看見。”
本朝開國皇帝晚年時有一位寵妃,便是生子心切,所以用了一張助孕的方子,結(jié)果等那孩子生下來時竟然是個天生畸形,半邊臉都是連黏在一起的,硬是把年邁的老皇帝氣得病重,沒過多久便駕崩了。
自那之后,什么生子秘方都成了皇宮之中絕對禁忌的東西,就連太醫(yī)都不敢開方子給各宮娘娘,更別提從宮外搜羅來的了。
如果不是皇帝對扶娥實在不怎么寵愛,扶娥也不愿意冒這個風(fēng)險。
這些時日她一直在猶豫,哪怕扶繼梁那頭催得緊,她也一直沒有用這個方子。奈何現(xiàn)在扶姣入了皇帝的眼,扶娥實在是害怕,若是讓扶姣入了宮,她的皇后之位哪里還能坐得穩(wěn)呢,恐怕到時候連父親都又會重新支持扶姣了。
扶娥不懷疑皇帝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扶姣也是同樣。而皇帝原本就鮮少來她的長春宮,就算來了也很少臨幸,若是等扶姣成了嬪妃,那皇帝就更不會來了。
所以扶娥必須趁現(xiàn)在趕緊懷上孩子,最好是能夠一舉得子,現(xiàn)在皇帝膝下尚無子嗣,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尊貴的嫡長子,到時候就算有十個扶姣,皇帝也不能廢了她的皇后之位,否則就連朝臣們也絕不會答應(yīng)的。
下定決心一定要趕緊懷上孩子,扶娥深吸一口氣:“雀兒,你去把今日瑞王妃送給本宮的那盒胭脂拿來�!�
雀兒領(lǐng)命,將胭脂遞到扶娥手中,見扶娥便要用,連忙阻止:
“皇后娘娘,這是瑞王妃送的東西,您是不是叫御醫(yī)來看過之后再用��?”
扶娥卻嗤笑一聲,看著手中的胭脂盒子,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雀兒,你當(dāng)這東西是后宮里那些女人送來的?不,這是扶姣送給本宮的,以她的性子,哪里能想到這些招數(shù)�!�
雀兒想了想,也點點頭:“娘娘說得對,瑞王妃可沒有這本事,要不然她也不會遲遲沒發(fā)覺顏太妃對她態(tài)度大變,是您派了人去跟顏太妃說了那些話,所以才……”
“本宮只不過是略施小計,”扶娥想起當(dāng)初瑞王死時她找來的那個道士:“讓那道人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罷了,本宮的好姐姐就被顏太妃死死拿捏住了,實在是愚蠢至極�!�
“這樣的人,在后宮里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扶娥將帶著香氣的胭脂涂在唇上,聞著這與扶姣身上極其相似的香氣,眼中閃過一抹屈辱之色。
她竟然還需要靠著扶姣送來的東西去爭寵,這簡直是對扶娥最大的羞辱。
“今日之辱,本宮日后定百倍還之�!�
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扶娥捏緊了手,果然,無論她再如何裝扮,也比不上扶姣。從前便比不上,現(xiàn)在扶姣變得更美了,就更是不能相提并論了。
但是……
“去,上前頭問問張公公,陛下何時就寢?”
方才從扶姣暫住的偏殿出來,皇帝便說要批閱奏折,叫扶娥一個人先回了正殿寢宮,自己反而在前廳處理政事。眼看這已經(jīng)許久了,扶娥有些著急。
雀兒將扶娥用過的胭脂收起來,便去了前廳,只是還沒進去,就被張公公攔住了。
“張總管,”面對這個皇帝身邊的大內(nèi)總管,雀兒十足客氣:“皇后娘娘差遣奴婢前來問問,陛下什么時候回去就寢呢?”
雀兒試圖往里看,被張公公似不經(jīng)意般擋�。�
“雀兒姑娘,咱們做奴才的哪里知道主子什么時候歇息呢,陛下的事兒還沒辦完,若是皇后娘娘累了,不如便先歇息吧,等陛下要過去的時候,灑家自然會去告訴姑娘一聲,也好叫皇后娘娘有個準備,姑娘看如何?”
話說到這個份上,雀兒也再說不出別的話來了,只能無功而返。
扶娥正翹首以盼,見雀兒垂頭喪氣的回來,眼皮一跳:“怎么了,陛下說什么?”
雀兒搖搖頭:“回娘娘的話,奴婢根本沒見到陛下,張公公說陛下正忙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歇息,奴婢不敢打擾,只能先回來告訴娘娘一聲了�!�
“你沒見到陛下?難道陛下不在前廳嗎!”
看扶娥如此著急,雀兒也慌了:“奴婢的確沒見到陛下,但是張公公說陛下的事情還沒辦完,奴婢推測陛下大概、大概是還沒批閱完奏折吧……”
說著說著,雀兒自己都覺得不對了。
陛下勵精圖治的確沒有錯,可都這么晚了,今日還是太后的壽辰,怎么會有這么多折子沒有批閱,需要一直批到現(xiàn)在呢?
【第三百四十三章
柔弱皇嫂vs偏執(zhí)新帝16】
扶娥果然臉色大變,她趕緊叫來燕兒。
“燕兒,你悄悄到外頭去,聽聽偏殿那頭有沒有什么動靜,快去!”
“是,奴婢現(xiàn)在就去�!毖鄡侯I(lǐng)命,還沒等走出去,就又被扶娥叫住。
“記得,千萬別叫張總管知道你做什么去了,明白嗎�!�
燕兒點點頭,輕手輕腳的往外去了。
張總管守在臥房和前廳的交界處,看到燕兒出來,便問:“燕兒姑娘這是做什么去?”
記著扶娥的交代,燕兒說道:“回張總管,皇后娘娘今日在暢春臺受了點風(fēng),現(xiàn)在身子不太舒服,讓奴婢去御膳房煮些姜湯來祛寒。”
“原來如此,娘娘鳳體不適,你就快去吧,對了,小全子!”
張總管身后走出一個身材清瘦的太監(jiān)來:“總管,奴才在�!�
“嗯,”張總管笑瞇瞇的,手中拂塵指了指:“你陪著燕兒姑娘去,大晚上的也安全些。”
燕兒抿了抿嘴,卻無從拒絕,只能帶著小全子一塊兒真的去了御膳房,根本沒機會去偏殿,卻又不能無功而返,最終真的只帶回來一碗姜湯。
扶娥看了燕兒帶回來的姜湯,又聽說是張總管出的主意,恨得差點將那盛著姜湯的碗給摔了,還好她尚有幾分理智,臥房距離前廳不遠,摔碗這么大的動靜要是被張總管聽去了,難保又要是一場解釋。
“好一個張寶慶,竟然敢和本宮作對�!�
燕兒苦澀,她想勸扶娥,想說張寶慶是有皇帝的吩咐才這樣辦事,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太傷人,這不是明擺著皇帝防備著她們娘娘嗎,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
若是燕兒知道今日這件小事竟然成了日后導(dǎo)致扶娥徹底失敗的導(dǎo)火索,她一定會在此刻立刻勸扶娥把這事看開�?涩F(xiàn)在的燕兒還不知道日后情形,任憑這個隱患埋在了扶娥心里。
話說回來,扶娥的擔(dān)心半分也沒錯,張總管口中正在處理朝政的皇帝此刻就待在偏殿,與扶姣對坐。
“皇嫂怕朕?”
扶姣穿著單薄的寢衣,蜷縮著坐在床頭,眼睫如蝶翼般顫動著,撲簌簌惹人憐愛,皇帝看了看她,挑眉問道。
“陛下是真龍?zhí)熳�,普天之下莫有不懼者,臣婦只是一介女子,自然緊張�!�
“皇嫂在說謊,”皇帝毫不留情的拆穿扶姣的謊言:“你并非因為這個怕朕�!�
扶姣抿唇:“陛下若是不信,何必還來問臣婦�!�
“朕問你,自然是想要你說真話,欺君之罪不小,皇嫂要想清楚后果�!�
“陛下!”
扶姣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皇帝的眼睛,這雙眼睛毫不避諱的流露出欲色,并不是單純的情欲,更是一個上位者對他所有物的占有欲。
他對扶姣有著幾乎天然的侵占欲,洶涌得連皇帝自己都覺得可怕。
“陛下不要忘了,”扶姣撐起身子,微微抬頭,這是一個倨傲的姿勢,可扶姣身子緊繃著,明顯呈現(xiàn)不安的情態(tài),像一只明明被捕了還要用小爪子扒拉扒拉的小兔子:“臣婦是先帝親封的瑞王妃,是陛下的皇嫂!”
皇帝挑眉:“所以?”
扶姣捏緊手指,將被角掐出一道道褶皺:“所以,陛下要對臣婦尊重些,再怎么說也不該深夜來此!”
“皇嫂可曾聽過一句話,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帝站起身,不僅沒有遠離,反而湊得更近,二人呼吸相聞,扶姣被驚得瞪大眼睛,條件反射性的往后退,卻被床頭擋住,退無可退。
她慌不擇路,反而更往床里面挪,被皇帝一手握住沒受傷的那邊腳踝,稍稍用力一拉就又回到原位:“皇嫂跑什么?”
皇帝輕笑,在扶姣耳邊吹了一口氣。
“啊!”扶姣被這樣親昵的舉動嚇得不行,慌亂的攥起粉拳打在皇帝身上。
皇帝不躲不閃的受了她幾下,才伸手將她兩手包住。
每一次與扶姣有肢體接觸,尤其是像這樣將她包住,皇帝心底就會有一種讓他全身發(fā)麻的感覺,爽的。
“嘖,”他仰頭輕嘆一聲:“剛出生的小羊羔都比皇嫂有力氣。”
扶姣自覺被侮辱了,紅著鼻尖啜泣:“你!你這個登徒子!”
“嗯,”皇帝漫不經(jīng)心的受了:“朕是,又如何?”
扶姣被他的不要臉程度嚇到了,略有些目瞪口呆:“陛下?!”
皇帝愉悅:“嗯,朕在�!�
看扶姣似乎真的氣到了,皇帝才略有收斂,收回手,略有些回味似的捻了捻指腹。
扶姣看到他動手指,面色泛紅,用被子將自己裹好,悶悶的:“陛下,您還不回去嗎,皇后娘娘還等著呢。”
皇帝不緊不慢:“不急。”
外頭突然傳來敲門聲,是張寶慶:“陛下,皇后娘娘剛才問您什么時候就寢。”
張寶慶沒敢進來,只在外頭說話。
他是跟隨皇帝最久的人,從皇帝還是個小皇子的時候就伺候著了,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張寶慶可知道他們這位皇帝是個什么人,那是真正的狠角色,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無欲無求淡然處之。
在皇帝表現(xiàn)出對扶姣的在意的那一刻開始,張寶慶就已經(jīng)自覺擺好了自己的位置,絕不敢有半分逾矩。
扶姣聽見這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催促:“陛下,皇后娘娘在問了,您還不回去嗎!”
皇帝似笑非笑:“她問,朕便要聽?”
似乎百思不得其解般,扶姣疑問:“可……可是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妻子,她說的話,當(dāng)然是很重要的�!�
“這么說,皇兄很聽你的話?”
問出這話時,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安得什么心,不管扶姣怎么回答都不會是他想要的答案。
皇帝不愿意瑞王與扶姣夫妻感情好,更不愿意瑞王待她不好。
他盯著扶姣,壓著她不許說謊。
扶姣沒想到皇帝這樣問,猶豫片刻,突然苦笑:“陛下說的是,有些時候妻子的話夫君也是不必聽的�!�
“何解?”
皇帝略有些不耐,壓抑著問她。
扶姣眨了眨眼,面對皇帝灼灼的目光,偏過頭去,只露出細白的肩頸給他瞧。
“王爺他也不曾聽我的,母妃的話倒是奉為圭臬�!�
這話就略透出一點酸氣來,有小女兒家的嬌態(tài),皇帝聽了卻愉悅。
也對,他那短命的兄長是個十足孝順的,連圓房都要聽顏太妃的,又如何能與扶姣說些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