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時不時問我吃不吃水果，然后買上臨期的水果來看我，或者給我轉(zhuǎn)發(fā)一兩條養(yǎng)生信息天氣預報。

    她覺得這就是我要的母愛，這就是我求而不得的關心。

    這就是我想要的。

    發(fā)霉的面包，，過期的牛奶，，遲到的母愛。

    都同樣讓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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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媽的演戲沒有機會超過一個月。

    自從知道我在省城醫(yī)院之后，她又開始抖起來了。

    在那幫所謂的圈子朋友里面，見人就宣傳。

    我只是一個口腔小小的醫(yī)師，她搞得整個醫(yī)療系統(tǒng)都被我承包了一樣，連感冒都要我?guī)兔φ胰恕?br />
    我掐著點幫了兩次。

    她越發(fā)得意，然后那天我告訴她我們科室的泰斗要親自加班來指導學生，可以專門免費

    VIP

    看一次牙科。

    等她費盡費勁全力忽悠到了她最想討好的那個男孩子的媽媽過來時，我擺爛了。

    那天我所有的預約都滿了。

    然后本來說好的時間，我一個個叫人，就是沒有她朋友。

    我媽親自陪著那小老太太來的，隨著我請人，她驕傲的笑漸漸變成尷尬的笑，最后變成惱怒的笑。

    她看著我又一次帶著一個鄉(xiāng)下老太太親切進去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

    「裴思思，你搞什么？你故意是不是？你不是說今天楊教授有空嗎？」

    「是啊。有空。所以要先看重要的人�！�

    「重要？」我媽看著那老太太還有旁邊凳子上幾個衣著普通的老年人，幾乎壓不住憤怒，「這些算啥重要的人？！這些也算是人？」

    「他們對我很重要�！刮铱粗���，聲音不疾不徐，足夠所有人聽見。

    「這是章丹的奶奶，在我大學身上只剩下三塊錢沒錢吃飯的時候，是她來請我吃了紅燒肉，給我留下了四百塊�！�

    「這是萬叔叔的姑姑，在我沒有學費的時候，是他收留我打工，給我多發(fā)了工資支持我�！�

    「這是我室友衛(wèi)穎的媽媽，是她每次都說不小心買小了衣服尺碼給我送衣服送鞋子。」

    「……」

    我媽的臉色從一開始的漲紅變得漸漸鐵青，她咬牙看著我。

    「我沒有拿到我爸一分錢遺產(chǎn)，也沒有花你一分錢，上完了大學，做完了手術，活到了現(xiàn)在，全靠著路上的這些對我來說珍貴又重要的人。你不是常說知恩圖報嗎？我不應該先幫他們嗎？難道我做錯了嗎？」

    我媽又羞又惱，惱羞成怒，抬起手來，被我一把抓住。

    我甩開她的手，四周所有的目光都聚過來，她臉色尷尬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變成了哆嗦：「你，你！」

    「我說錯了嗎？你的錢不是都花在妹妹的讀書還有你的投資上了嗎？難道你給我打花過？打說錯了？」

    我看著她，微微笑：「但是放心，既然這是我妹好不容易吊住的未來婆婆，我還是會給她看的。哦，還有兩位。」

    那小老太太一下站了起來：「什么未來婆婆？」

    我媽徹底慌了，而我已經(jīng)帶著章奶奶進了診室。

    外面乒乒乓乓，我媽被拉扯著勸出去了。

    她在這個圈子的名聲算是爆裂式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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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到了我妹打電話罵完我后，我給我妹發(fā)了她找我借錢的賬單。

    當天我媽又給我打電話了。

    她說她想了，之前是她太沖動了，其實她以前是做得不好，是有那么一點偏心，我要是生氣也是應該的。

    看吧，當你有了足夠?qū)嵙Φ臅r候，你根本不用去為自己辯解，其他人自己就會為你找好理由。

    然后她說，妹妹比你小，她有時候做事沖動，說話也沒有過腦子，你讓讓她，不要和她計較。

    從小到大，每一次，都是這句話打頭陣。

    妹妹小，妹妹比我小�？擅妹糜肋h比我小啊。

    「那我還先死呢？她讓我嗎？」

    我媽竟然直接在電話里哭了出來：「思思，你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這樣？你小時候那么乖，那么聽話，怎么現(xiàn)在就變成了這樣。？」

    我掛了電話。

    但我媽顯然是從服軟這里找到了新的套路。

    她去找了我同學，找了我老師，一個個懺悔，說她的確以前沒做對，想要他們幫忙勸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