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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安初陽,珍妃,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故意假裝來此處引我上鉤,我李瓊兒發(fā)誓,一定要讓你們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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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枝,各表一頭。且說章瀅在宮中完勝玉嬪李瓊兒,也聽到了瑾王妃薨了的事情,因?yàn)樗菍m妃,無大事不可任意出宮,便托了人送了一份心意。

    云卿收到她的禮品,既然這個時候能從宮里使人送禮物來,又觀察了來的內(nèi)侍神情,便知道章瀅如今在宮中呆的不錯。

    如今整個瑾王府都要云卿一人料理,謝氏擔(dān)心她是新婦,一個人又忙不過來,便將李嬤嬤派到了云卿身邊,幫著她打理內(nèi)院中的瑣事。

    李嬤嬤跟在謝氏身邊多年,從原來的謝府來的,管起下人來,要?dú)鈩萦袣鈩�,要�?guī)矩有規(guī)矩,又有云卿在后頭撐腰,一時之間府中被整的井井有條,和瑾王妃在的時候感覺完全不同了。

    夜色漸深,云卿在房里拿著名單,“李嬤嬤,還有幾批客人?”

    李嬤嬤低聲道:“接下來還有文官三批,武將兩批�!币騿适卵埖馁e客名單是根據(jù)不同官員的品級,所任的職位,分開日子送帖子去的,故而云卿由此一問。

    “嗯�!痹魄漭p聲應(yīng)了,聽著外頭的更聲,對著李嬤嬤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若不是嬤嬤你在,只怕我一人會忙的暈頭轉(zhuǎn)向�!�

    李嬤嬤是看著云卿長大的,這些天在王府里瞧著她一個人應(yīng)付里里外外這么多事情,淡艷如云霞的眉目間泛著一絲疲倦之色,擔(dān)心地道:“老奴倒是無妨,世子妃你這些天辛苦了,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吧�!彼是負(fù)責(zé)內(nèi)院里的事情,而云卿不僅內(nèi)事要處理,外頭的人員往來,應(yīng)酬交際一干都不能松懈,換做其他的新婦,倒下去也說不定了,大小姐不愧是她見過最聰明的女孩子了。

    云卿此時確實(shí)有一些疲憊,輕輕的開口道:“李嬤嬤,你也去歇息吧,明日還要忙呢。”

    見云卿如此說,李嬤嬤才放心下來,走出去的時候吩咐飛丹去打熱水過來。十一月的天越已經(jīng)是初冬季節(jié),掀開了厚厚的簾子,風(fēng)就從外頭刮進(jìn)來,屋子里已經(jīng)燒了炭火,暖烘烘的將那冷意沖淡了不少。

    流翠把炭撥了撥,讓屋子里燒得更暖一些。飛丹走進(jìn)來將熱水端到她的面前,擰了帕子遞給云卿,一面道:“看現(xiàn)在這天氣,陰綿綿的,大概過不了多久,又要下雪了。”

    屋子里的丫鬟都是揚(yáng)州過來的,提起下雪已經(jīng)沒了初到天越時的新鮮感,想到又要冷的全身發(fā)抖,都不由有些抱怨。

    問兒點(diǎn)著小腦袋,眨巴眼睛道:“可不是嗎?你瞧,現(xiàn)在就要穿這么厚的衣裳了,到了下起雪來,就要包的更多了,動動手腳都不方便呢。”

    云卿細(xì)細(xì)的擦了臉,將帕子遞給飛丹,笑道:“那還不好,問兒包多一點(diǎn),到時候下雪打雪仗的時候,你站在雪人堆里,也沒人能認(rèn)的出了�!�

    問兒聞言,雀躍不已,眼睛閃閃亮道:“世子妃,你這主意不錯,奴婢下回穿白色的衣裳,混到雪里,到時候那些小丫鬟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

    她說完,卻看到周圍人都捂著嘴在那里笑,難道她說錯話了嗎?腦子一轉(zhuǎn)后,臉色就羞惱了起來,“世子妃,原來你是說問兒長得胖,像個雪球呢!”說罷,還低著頭往自己肚子上摸了摸,“也沒那么胖啊,怎么能說奴婢是圓的呢?”

    這么一說,旁邊的人更笑的厲害了,桑若也不禁抿了抿唇,嘴角浮起一點(diǎn)淺淡的笑意。

    眾人笑鬧了一會,終究是晚了,便停了下來,飛丹將水端了下去,流翠替云卿將外裳除去,云卿伸展雙臂任她除下,緩緩地問道:“世子什么時候回來?”

    “之前讓易勁蒼來說,要晚一點(diǎn)過來�!睂⒈蛔永锏呐瘔厝×顺鰜恚鞔渎槔淖屧魄涮缮先�,換了另外一個暖手爐在她手邊。

    本來這些貼身事情都是流翠和青蓮一起做的,如今換了桑若,她拿劍殺人是一把好手,伺候人卻是粗手粗腳,分不清輕重,流翠看了幾次后,干脆自己一人承包了所有事。反正伺候云卿她早做習(xí)慣了,事兒也不重,桑若好好負(fù)責(zé)云卿的安危就夠了。

    將燈點(diǎn)亮,云卿靠在床頭拿了本醫(yī)書閱覽,白日里的忙碌讓她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再看了一會書,視線漸漸朦朧,便歪在了床頭睡了過去。

    當(dāng)御鳳檀回到尋夢居的時,便看到云卿斜靠在枕頭上,手中握著一個銀雕百合的手爐,地上掉了一本書,顯然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戳艘谎鄞差^點(diǎn)燃的燭燈,御鳳檀明白云卿是在等自己回來,挨不住困意才睡著的,他輕手輕腳的走近了床邊,對著一旁驚醒的流翠做了個噓的手勢,擺手讓她退出去,這才撿起地上的書,放在床前的小桌上,慢慢地將她手中已經(jīng)變溫的手爐抽出來。

    云卿本來就睡得極淺,心中惦記著要等著御鳳檀回來,被人這么一觸碰,立即睜開眼,睡意朦朧的雙眸停駐到面前的人臉上。

    窗外的月華,正照在他的臉上,她睜眼便看到一張顛倒眾生的臉,白皙的肌膚如同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如月的瞳子狹長流麗,鑲嵌在玉一般的面容上,宛若江上的清風(fēng)帶著梨花的清露芬芳,又有傍晚錦霞的魅惑奢華,像是一個花下的妖精,突然綻放在了眼前。

    真是好看的緊�。�

    縱使看了這么久,云卿還是會為這張面容所沉醉,難怪京城里傳言,瑾王世子新婚這一日,多少少女在香閨里哭紅了眼睛,碎斷了心腸,暗地里詛咒韻寧郡主,恨她奪去了她們心中最為俊美的世子爺。

    在這樣朦朧的時刻,望著他,就像在夢里一般,公子絕色,無華自芳。

    御鳳檀被她癡癡的看著,嘴角便勾了起來,一手抱著他,另一手除了自己的衣裳,鉆進(jìn)溫暖的錦被之中,親了親云卿的額頭,“怎么被子也不蓋,就睡在這,也不怕著涼嗎?”順手將被子拉在云卿身上,用自己的懷抱暖了她的身子。

    其實(shí)屋子里很暖和,流翠知道云卿要看書,炭也燒的很足,云卿依戀的將手環(huán)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小臉靠著他的肩膀,半瞇著眼睛,低聲道:“等你等的睡著了�!闭f著,又用力摟了摟御鳳檀腰,蹭了幾下。

    御鳳檀撫摸著她如錦緞一般的墨發(fā),低聲笑了出來,唇角慵懶的勾起,又親了親她綿一軟一滑一膩的面頰,“我今天遞了折子給陛下,陛下奪情了,讓我不必在家丁憂。”

    頭頂傳來惑人低沉的磁性嗓音,云卿的心也格外的安心起來,“那你接下來還是會很忙了。”若是丁憂的話,這一年就不用上朝了,可是御鳳檀才接受京衛(wèi)營沒不到一年,陛下定然是不會同意的,否則這一年的訓(xùn)練也就白費(fèi)了。

    “也不會太忙,只是初冬狩獵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我們是一定會要去的。”御鳳檀手指在她圓潤的肩膀處細(xì)細(xì)的摩挲著,懷中的人兒還不時的在她胸口蹭來蹭去,像是要找一處睡著最安穩(wěn)的地方。一垂頭,便看到青絲如錦的女子,長而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道清影,鼻子微微聳起,像是不太舒服,嘴角也略微有些俏皮的翹起,櫻唇如一朵展開的紅梅散發(fā)著誘人的清香,頓時有一股燥一熱從升起,手指也沿著肩膀越滑越下。

    “卿卿……你睡著了嗎?”御鳳檀將她圈在了懷中,摟著芳香襲人的美人兒緊緊的靠著自己,輕輕的啃咬著她的耳朵,低沉的話語有一種特有的磁性,散發(fā)著無盡的魅惑。

    云卿已經(jīng)又陷入了半沉半醒的時候,耳朵邊有些癢癢,便用力的推了一推,皺起眉頭,像是不太喜歡這個騷擾。

    御鳳檀心底已經(jīng)蠢一蠢欲一動了,哪里容得了她的拒絕。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停在她的唇上。她的唇很漂亮,粉潤的顏色,透著淺淺的光澤,如同一顆成熟的,飽一滿的櫻一桃,讓人看到就想去采一擷。他手指放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兩年了,當(dāng)初面頰上的嬰兒肥已經(jīng)褪去,緊一致一細(xì)一膩的肌膚勾出完美的鵝蛋臉,她的每一處,都變得那樣讓人覺得惑一人。

    他垂下頭,漂亮的薄唇輕輕的覆了上去,有聲音從唇齒相接處溢出,“卿卿……卿卿……”

    在他粘密的細(xì)一吻之下,呼吸越來越急一促的云卿終于在快要窒一息的感覺之中緩緩地睜開了眼,溫暖的錦被之中,那股熟悉的檀香味隨著體溫更加濃郁,即便看不清楚,她也知道這擾得她不能安睡的人是誰,她的衣襟散亂,裙擺已經(jīng)被掀一了起來,有一股溫暖靈一巧的在周一身一揉一撫著,她求饒道:“鳳檀,我想睡覺,好困了……”

    這話讓御鳳檀的動作微微一頓,然而也緊緊只是一頓,此時他的火一源已經(jīng)燃起,哪里會如此放手,俯一下一身在她耳邊低喃道:“卿卿,孝期就要來了,你就人心看我這么可憐嗎?”

    孝期來了,御鳳檀就要搬到前院去住,不能再和她同房,對于這個精一力旺一盛的人來說,還真是有一點(diǎn)……云卿心里微微一軟,一直細(xì)微觀察著她的御鳳檀勾起薄唇一笑,再不待云卿作何反應(yīng),直接就壓了下去……

    香一儂一軟一語,一夜未覺。

    第二日,云卿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不已,想起昨晚朦朧間被御鳳檀翻來覆去的折騰,暗里咬咬牙,這家伙是準(zhǔn)備把接下來一年的全部都做了嗎?她摸了摸發(fā)酸的腰,明明在使力的人是他,為什么每次累的人卻是她呢,這體力上是不是也太不平衡了?!

    御鳳檀神清氣爽的洗漱出來,看到云卿坐在床頭,一臉氣憤的表情,鳳眸里蘊(yùn)著綿一綿的小火一焰,魅惑的紅唇翹起一抹弧度,走過去將她摟在懷中,“卿卿,怎么這么貪睡,看來白天的事務(wù)還是讓你太累了?”

    什么白天的事務(wù)!明明是你昨晚索一求一無一度,才讓我睡到現(xiàn)在的好吧!一雙鳳眸瞪著御鳳檀,云卿用眼神進(jìn)行控訴。

    御鳳檀笑瞇瞇的從旁邊拿起流翠早就準(zhǔn)備好的衣物,彎著一雙墨眸,“唉,都怪卿卿魅力太大了,我一時忍不住……”

    在這一點(diǎn)上,女人永遠(yuǎn)沒有男人的臉皮厚,云卿干脆懶得理他,一邊哼哼,一邊享受著美男的伺候。

    哼,折騰了我一晚,現(xiàn)在也要折騰折騰你。

    “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這么系的,要系蜻蜓結(jié)才好看……”

    御鳳檀看著自己系的漂亮蝴蝶結(jié),皺了皺眉頭……

    “灰色的裙子配青色不好看,換那條素銀繡蘭花的……”

    這不是流翠配好了的嗎?怎么又不好看了?雖然接待客人不能穿的失禮,可這是不是有點(diǎn)太挑剔了,御鳳檀又皺起好看的眉毛,站起來去衣柜里找……

    “這件太薄了,等會穿了出去會冷的……”

    望著手上的厚裘衣,御鳳檀終于終于抬起了眼眸,到這個時候,還不明白云卿是要報(bào)昨晚被他翻來覆去的仇才奇怪了,一雙狹眸里露出狡詐如狐的波光,朝著云卿十分勾起薄唇,“卿卿,看來為夫?qū)Υ┮虏惶瞄L,不如還是用我拿手的,脫……”

    “好了,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就這么穿了。”不等御鳳檀說完,云卿趕緊打斷他的話,天拉,這個時候還讓他再脫一次,等下客人來了可怎么辦,‘瑾王妃’喪期她還不宣一淫,雖然死的是假的,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卿卿真乖,我本來還想說,為夫不擅長穿衣,沒穿好的話,干脆脫了讓流翠進(jìn)來給你重新穿一遍呢�!庇P檀將手中的鑲白狐毛裘衣披在了云卿的面上,“不過,你說那時間來不及是什么意思?”說完,還**的輕嗯了一聲,以加重他語氣里的疑慮。

    云卿望著面前這笑的像狐貍的家伙,氣的牙癢癢,好你個御鳳檀,你故意耍我是吧……

    趕在老婆大人發(fā)怒之前,御鳳檀摟住云卿,在她額頭上親親一吻,“好了,再不去就真要遲了,等會晚上我任你罰……”說罷,就牽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云卿走到了院子里。

    罰?晚上罰?怎么罰?

    那到底是誰罰誰啊?

    ——場景時間分割線——

    瑾王妃的喪禮舉行到入葬完畢,已經(jīng)是十一月中旬,馬上就迎來了皇家初冬狩獵。

    初冬狩獵,自然是在冬日的時候打獵。每當(dāng)冬季來臨,萬物完全停止了生長,灌木枯萎,動物們積蓄了一個夏天和秋天的能力,長足了一身肥膘,準(zhǔn)備冬眠的時候,就是皇家狩獵之時。

    這個時候,既容易追蹤獵物,又非繁育季節(jié),不影響動物的繁殖,而且冬天的動物皮毛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又厚又軟,最為保暖,是人們最喜歡的保暖皮料。

    大雍自開國以來,在位的每一個君王都會進(jìn)行狩獵的活動,如無意外情況,每年一期,幾乎朝中官員都會要來參加。而準(zhǔn)備的時間,便是以京城下過的第一場雪。時間通常為五天,而隨著皇家狩獵,民間的狩獵活動,也會在此之后展開。

    因?yàn)橐趪鷪鲎∩衔逄�,冬日里要穿的衣物,換洗的衣裳特別多,流翠和飛丹光衣裳就收拾了兩個箱子,還是云卿說不要帶那么多,畢竟她如今是在守孝,能穿的也就是青,白,黑,三色的衣物了,那些華麗的首飾也只能收起來,頭上戴的都是素簪。

    御鳳檀也一樣,不過他的衣物本來就多數(shù)是白色,將花紋太過華麗繁復(fù)的去掉,也收了一箱子。

    天微微亮,云卿就起來梳洗,讓流翠去看御鳳檀有沒有醒來,瑾王妃葬了之后,御鳳檀已經(jīng)收拾了睡到了前院,他身為京衛(wèi)營的指揮使,并不與云卿同車,穿著銀色的盔甲,騎著一頭渾身發(fā)紅的寶馬,領(lǐng)著京衛(wèi)營的護(hù)衛(wèi)隊(duì),筆挺俊逸的身子散發(fā)著英氣,身姿如龍,曦光之下那一身銀甲散發(fā)出來的光亮,將他俊美的容顏襯托的如同天神一般英武,有著瞬間讓人傾心的力量。

    “天啦,世子妃,世子太帥了,這是奴婢第一次看到他穿盔甲啊!原來男人穿盔甲這么帥的��!”流翠睜大了眼睛,透過車窗望著外面的情形,連聲贊嘆道。

    云卿抿唇一笑,視線也落在那人的身上,瞳眸里有著驕傲,“男兒本色,便是戎裝戰(zhàn)馬,血戰(zhàn)沙場的時刻,不論多平凡的男人,穿上盔甲,都會比起平日里要多上一種濃濃的男子氣慨�!碑�(dāng)然,那些不正常的猥瑣男人,不算在其中的了。

    流翠趴著窗子上,仍然到處掃射著那些穿戎裝的俊男,聽到云卿的話后,翹了翹嘴,“那也不一定啊,你看易勁蒼,穿了也好,沒穿也罷,就那呆呆的像個石頭一樣,怎么看都沒世子那種英武不凡的感覺。”

    聽了她的話,云卿也望去,易勁蒼在御鳳檀的身后,也是一襲銀色盔甲,只是沒有了象征指揮使的紅瓔頭盔,酷酷的面容有一種格外的疏冷,立體的五官,方正的下巴讓他和盔甲結(jié)合在一起,雄一性一味一道十足。就算在御鳳檀身邊,不及他的奪目耀眼,易勁蒼還是有一種屬于自己的英俊啊。

    流翠雖然性子潑辣,可不會隨便去指責(zé)人,今日怎么好端端的貶低易勁蒼呢。她望著流翠,見她雖然抱怨,目光卻是朝著易勁蒼那個方向看去,有些發(fā)亮的眸子,鳳眸微凝,瞬間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樣子,流翠也對某個人有著不同尋常的關(guān)注了喲。

    如此想來,好似有幾次流翠和易勁蒼都有些不對頭的樣子,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了摩擦了?剛想開口問,便聽到外面長號吹響,如穿破天際一般,渾厚隆重。

    廣場上,浩浩蕩蕩的隊(duì)伍終于開始朝著目標(biāo)而去。這次圍場規(guī)模十分宏大,去年因?yàn)槌碌R沒有進(jìn)行狩獵,所以今年特別重視,狩獵在一個皇朝,不僅僅是一個活動,更是一個象征,象征著國富民強(qiáng),臣民的身強(qiáng)力壯,以及豐收強(qiáng)盛。

    出行一行人共有千余,拉開了數(shù)里的隊(duì)伍,在官道上蜿蜒前行,首尾相接如同一條長龍。

    京城里留下楊閣老,古次輔主持朝政,東太后和德妃身子弱,不能出行,便留下來管理后宮,禁衛(wèi)軍右護(hù)衛(wèi)隊(duì)留守皇城,安初陽帶著左護(hù)衛(wèi)隊(duì),以及一干年輕的文臣武將和諸位皇子,以及一干妃嬪們,浩浩蕩蕩的朝著東山圍場而去。

    一路上百姓都早已經(jīng)被護(hù)衛(wèi)隊(duì)清理,大道上沒有任何阻攔,明黃色的步攆,龍鳳齊飛的華蓋,隊(duì)列整齊的驍騎,都顯示著皇家的威嚴(yán)和無上的天威。

    東山圍場位于落玉山脈之上,是天越最大的圍場,為皇家專屬,早在明帝要到來之前,就已經(jīng)被清空了,方圓五里不許閑雜人等靠近。以保證陛下和勛貴朝臣的安全。

    圍場離皇城并不算遠(yuǎn),快馬加鞭一日兩個來回沒有問題,所以若有大事發(fā)生,并不會阻礙與明帝之間的消息傳播。經(jīng)過了大半天的時間,隊(duì)伍終于達(dá)到了圍場。

    此處并沒有建好的行宮,所有人都是住在扎好的營帳之內(nèi),最中間華麗最大的則是明帝的臨時行宮。周圍按照各自的官級和身份,依次整齊的排列在明黃色帳篷周圍。

    云卿是第一次隨著皇家狩獵,進(jìn)了自己那一間帳篷后,發(fā)現(xiàn)與想象的完全不同。雖然只是一個帳篷,外面看起來相當(dāng)簡單,然而進(jìn)來之后,里面則五臟俱全,如同一間縮小的臥室一般,裝飾精美,被褥齊全,炭火燒的滾熱。內(nèi)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桑若進(jìn)來之后,先是在帳篷周圍檢查了一圈,方和流翠一起指揮人抬了箱子進(jìn)來。這一次出來,云卿身邊只帶了她們兩人,所以一切的東西都需要親自整理。

    在欣賞了一圈帳篷之后,云卿剛想歇息一會,外面便有人來找她了。

    ☆、221

    被請進(jìn)來的人竟然是章瀅,云卿見到她,莞爾一笑,“這么快就來了?”

    “在帳篷里也沒什么事,悶在宮中這么長時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不能又坐在里頭呆完這五天�!闭聻]穿了一身霞紅色的騎裝,腳上踏著鹿皮小靴子,打量了云卿的穿著道:“你換一身衣裳,咱們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吧�!�

    瞧著章瀅眼底的期盼,云卿知道這一年在宮中的日子,章瀅只怕是過的極為不痛快,日日就在那一畝三分地的后宮,對著一群心思莫測的人,所以一到圍場就想出去透風(fēng),云卿笑了一笑,吩咐流翠拿出早準(zhǔn)備好的素白騎裝,披了件黑色的貂毛大氅,便同章瀅一起出外。

    掀開簾子,外面便有北風(fēng)迎面吹來,好在兩人身上都圍的厚,此時也不算是最冷。

    “都是第一次到這里,咱們也別走的太遠(yuǎn)了。”云卿看著周圍的樹木,雖然這里有侍衛(wèi)守護(hù)著,但是畢竟是圍場,野獸出沒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她和章瀅兩個人基本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是不小心碰上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章瀅放眼瞧著鋪了薄雪的樹林,樹干光禿禿的,偶爾掛著一兩片殘葉,像是孤零零的在枝頭擺動,似乎不堪重負(fù)的想要卸下那最后一點(diǎn)牽扯,卻怎么也不能放松,被樹枝緊緊的揪住,可憐又無辜。

    多像她��!

    章瀅提著裙擺,嘴角浮起一朵寂寞的笑意,“去前面看看去,附近哪里會有野獸,這么多人來了,嚇都將她們嚇跑了。”

    云卿左右看了一看,的確也是,整個圍場都被侍衛(wèi)守起來了,打草驚蛇,那些野獸也不會接近這危險(xiǎn)喧鬧的地方,“我聽說,你用心頭血給西太后抄祈福的經(jīng)書,擺了玉嬪一道?”

    章瀅走了一段話,便覺得有點(diǎn)累了,這么久在宮中,每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人都嬌氣了起來,但是她仍然沒停,而是沿著道路往前,“她發(fā)現(xiàn)我和安初陽之間有些不對了,所以分別派人給我跟安初陽送了信,約在明月亭�!彼袔е某爸S,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但是玉嬪沒想到,我和他之間可沒什么私情�!�

    這件事云卿大概也聽說了一些,再聽章瀅一說,已經(jīng)明白了其中的細(xì)節(jié),“玉嬪就是那一日看到你和安初陽的人了�!�

    “應(yīng)該就是她。”章瀅避開一個石子,抬起頭來望著云卿,“但是那一日在園中差點(diǎn)將我弄到太極池的人,卻應(yīng)該不是她�!�

    云卿停下,“那是誰?”她頓了一頓,“你進(jìn)宮這么久,東太后有找過你嗎?”

    當(dāng)初章瀅入宮,就是東太后在其中動了手腳,既然她想要章瀅來做棋子,必然也要有所動作。章瀅手指揪著衣袖上的一圈白色貂毛,嗤笑了一聲,“請了我兩回,每次我也去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說話也平淡無奇,她大概也知道拉攏不了我,以后就沒什么音訊了�!睎|太后深居簡出,在西太后病倒之后,便被明帝請出來主掌后宮,她手段犀利,然而卻并不獨(dú)攬大權(quán),只有發(fā)生大事時,才站出來,其他時間如同以往一樣,在慈安宮里向佛念經(jīng),不問他事。

    是以章瀅雖然對她多存怨憤,然而自己入宮時間短,根基并不牢靠,又知道心機(jī)比起東太后來,未必能勝得一酬,所以先忍耐了下來。

    云卿知道章瀅心里最恨的便是設(shè)計(jì)了她的東太后,但是如今恨也無用,東太后如同一只千年的老烏龜,縮了頭在堅(jiān)硬不拔的龜殼里面,讓人無處下手,只能等待良機(jī)。

    前面是一處斜坡,下面一條奔騰的河流,即便是冬日,流水依然湍急,襯著這蕭瑟的山頭,聽著從下方傳來的轟隆河流聲響,章瀅蹲下,從地上撿了一顆石子,掂了掂后,道:“玉嬪一次不成,定然還會有第二次,如其與此,我倒是想趁著這次圍獵,除掉她�!�

    玉嬪是四皇子送上去的人,如今又得了陛下的圣寵,這次出行也帶著她一同來了,想要除掉她,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想好了法子嗎?”

    “沒有!”章瀅揚(yáng)手,奮力的將石子拋了出去,弧線墜落到了山下,沒入了一片黑石之中,再也不看不見,她轉(zhuǎn)過頭來,鳳目含著一縷冷意,“不過我會想到的�!闭f著,她又蹲下去,撿了兩塊石頭,面上綻放出一朵笑意,“來,咱們丟一下,看誰丟的遠(yuǎn),這樣粗魯?shù)膭幼�,在宮里可是不能做的,你在王府里應(yīng)該也不可以吧�!�

    望著手中灰黑的石頭,云卿溫煦一笑,“好啊,咱們就看誰丟的遠(yuǎn)!”面對著廣闊的天地,云卿一直緊繃的心情也放了下來,與章瀅兩人挑選著石頭,對著山頭擲去,仿佛一下又回到了當(dāng)初在白鹿書院的時候,那時候年紀(jì)還小,她們還會互相都看不順眼,偶爾有些幼稚的舉動。

    丟得累了,兩人尋不到地方可以休息,又都走不動,干脆尋了一塊光滑的石頭,將表面用帕子擦了干凈,直接坐了下來。這石頭像是被風(fēng)吹了多年,形成了椅子的樣子,有背靠,有扶手,只是比起一般的椅子來要大的多,坐的部分也要矮一些。

    “坐在這兒吹一吹風(fēng),倒也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闭聻]拿著帕子想要擦一下額頭出的細(xì)汗,卻看帕子臟了,索性也不擦了,任風(fēng)吹干。

    “休息一下就回去吧,要這么吹,容易受寒�!痹魄湔f完,卻聽遠(yuǎn)處傳來樹枝斷裂的噶擦聲,像是有人往這里走來,她接著石頭天然的細(xì)縫朝著外面看去,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男子一襲深紫色的大氅,身姿高大,面容冷酷,古銅色的面容有一種鐵器般的寒意,然而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意又生在那一對鷹眸濃眉之中,讓人望而生畏。而女子則系著碧綠色的斗篷,斗篷下的巴掌大的清秀小臉上,黑黑的眼珠子幾乎占據(jù)了大半個眼眸,秋水如泓,靈動婉轉(zhuǎn)間又含著一抹驕矜在其中,別有一番獨(dú)特的韻味。

    “四皇子,就在這里說吧,我若是離開營帳太久,讓人看到了不好�!鼻鍥龅纳ひ簦瑤е还筛甙�,章瀅一聽,便知道來人是玉嬪。她朝著云卿睜大了眼——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云卿搖了搖頭,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她也不知道怎么這兩人會到這里來。剛才她們還在談?wù)撚駤宓氖拢缃袢思揖蛠砹�,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如此僻靜的地方,又是要商量什么陰謀詭計(jì)。

    四皇子冷沉的聲音隨風(fēng)送來,“你上次出手失敗了,這次獵場,你有什么打算沒?”

    章瀅眼眸閃了一閃,看來這兩個人又是來密謀害人之事的。

    玉嬪擰眉道:“殿下,上次出手本來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不知道慧空那個老禿驢會突然出現(xiàn)在明月亭,還幫著珍妃說她在為西太后祈福。我是不相信的,也不知道你相信嗎?”

    “你說慧空突然出現(xiàn)了?”四皇子眸色微深,輕聲帶過之后,面色更是帶了一層寒意,“失敗了就是失敗了,何須責(zé)怪他人!我讓你到皇宮里做妃嬪,不是來看你的失敗的!”

    玉嬪進(jìn)宮一個月,本事沒長,脾氣卻跟著上來了,見四皇子對她說話毫不留情,心里一沉,極為的不舒服,可是面色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是壓低了嗓音,“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嗎?倒是奇怪了,你和珍妃兩人之間有什么仇恨,難道你們在進(jìn)宮之前有其他關(guān)系嗎?”珍妃不過是個普通妃嬪,又沒有皇子,與四皇子素來無交集,李瓊兒心中奇怪,怎么這四皇子讓她進(jìn)宮就要對付珍妃。

    她不知道,當(dāng)初皇后被囚禁之事,其中的起因便是因?yàn)檎聻],當(dāng)然,四皇子性子狠厲冷森,更不會對她解釋,此時聽她說話,幽黑的墨眸之中射出兩道森寒的顏色,深紅色的薄唇之中吐露的話語帶著深深得警告,“李瓊兒!你不要以為父皇對你寵愛就可以騎在我的頭上!本皇子的事情你少管,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便夠了!”

    玉嬪臉色一僵,在他那鄙夷的目光之中,她終于又記起自己歌姬的身份,手指緊緊的握住,大大的眼睛里透出寒意,卻是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五天時間,我自然有了打算。上一次她竟然讓我在陛下面前丟了臉,這一次我保證不會讓她再有機(jī)會翻身!”

    聽到兩人謀算著要怎么害死自己,章瀅頓時冷笑了起來,她還沒有準(zhǔn)備下手,別人就已經(jīng)要取她的性命了!

    難道就只許他們害人失敗,不許人家還擊!還擊就必須去死嗎?!那可真是笑話!

    察覺到章瀅的氣息不穩(wěn),云卿蹙眉,示意她冷靜!四皇子身手不弱,任何動靜都會引來他注意的!

    與此同時,像是聽到了附近有人,四皇子突然敏覺的朝著云卿和章瀅這邊看來,一雙鷹眸之中露出了凌厲的目光,兩人齊齊貼近石頭,屏住呼吸,縮成一團(tuán),盡量不讓人發(fā)現(xiàn)她們在這個地方。

    她們可是在這里聽到了別人密謀要?dú)⒑ψ约旱脑挵。羰潜话l(fā)現(xiàn)之后,四皇子和玉嬪一時歹心起了,將她們直接在這里滅了口,那可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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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可是在這里聽到了別人密謀要?dú)⒑ψ约旱脑挵�,若是被發(fā)現(xiàn)之后,四皇子和玉嬪一時歹心起了,將她們直接在這里滅了口,那可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好在四皇子走了兩步之后,卻被玉嬪喊住,“殿下,下面好像有侍衛(wèi)過來了�!�

    妃嬪和皇子私下里見面,是不被允許的。

    四皇子終于頓住了腳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你好好準(zhǔn)備,這一次,別再失�。 �

    不知道過了多久,山野里只有風(fēng)吹過的呼呼聲,直到一個姿勢擺得手腳都開始發(fā)麻,云卿斜了身子觀望,確定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才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章瀅站起來,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冷笑道:“看來還真是緣分,連談事的地點(diǎn)都和咱們選的一樣。”

    云卿挑眉一笑,“可不是嘛,孽緣�!�

    章瀅聽了這話也笑了,剛才郁悶的心情頓時消散了一大半,兩人相互整理了一下衣裳,以免讓人發(fā)現(xiàn)到了這座山上,給四皇子抓住把柄,特意換了一條路準(zhǔn)備回去。就在這時,又聽見林中傳來簌簌的聲音。

    云卿立刻警覺的向后看去,難道又帶是四皇子又打道回來了嗎?

    “世子妃�!敝灰娚H魪牧珠g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仍然是她一貫的淡漠,一雙眼睛里帶著冰冷的光芒走到了云卿的面前。

    “你怎么在這里?”她記得出來的時候明明是沒有帶人出來的,桑若和流翠在營帳內(nèi)收拾東西,怎么桑若此時又到了他的身后,只聽桑若道“奴婢奉旨不離左右的保護(hù)世子妃,既然世子妃不喜歡人跟著,那奴婢便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

    也就是說,云卿出了帳篷以后,她便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只是桑若的身手很好,云卿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直潛伏在林子中,即便是四皇子來了,她也沒有現(xiàn)身。若是那時云卿和章瀅被人發(fā)現(xiàn)了,桑若便會出手。她淡淡的一笑,心中卻暗道,御鳳檀所派出來的暗衛(wèi)也不知道是王府訓(xùn)練的,還是他自己的,個個都對他的話唯命是從,辦事又快又利落,比起皇家侍衛(wèi)不輸分毫。

    兩個人到了山下,云卿讓章瀅要多多小心,雖然是沒有聽到玉嬪與四皇子兩人究竟在策謀什么樣的詭計(jì),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圍場的夜空繁星點(diǎn)綴,空曠高瞄,偶有幾點(diǎn)星子點(diǎn)綴在上,如同鑲嵌在墨色錦緞上的鉆石。

    大部分的人第一天都幾經(jīng)勞累,早早歇息了下來,也有那活潑好動,別有心思的人忍不住的在黑夜中出來。

    “十公主,這么晚了,你還出去,小心外頭的野獸啊!”一頂華麗的帳篷門簾突然掀開,跑出一個梳著垂髻的少女,身后跟著一名宮女,像是在追著她。

    十公主轉(zhuǎn)過身來,一邊往后退,一邊撇嘴道:“既然來圍場,定然要來這里看夜色的嘛,悶在營帳里有什么意思!阿藍(lán),你別管我了!”

    那叫阿藍(lán)的宮女見她路也不看,還退的飛快,生怕她不小心摔到,急的臉都皺了起來,“十公主啊,你別退了,小心摔倒了!奴婢又少不了讓嬤嬤罵��!”她話音一落,十公主就哎呦一聲,摔倒到了地上。

    “我的公主��!”阿藍(lán)一跺腳,急忙跑了過去扶十公主,卻見一支芊芊素手已經(jīng)在她之前伸在了十公主的面前,她抬頭望去,那人披著的斗篷下露出一個翹起的下巴,這個下巴的主人,如今宮中是無人不曉,她連忙道:“奴婢見過玉嬪娘娘�!�

    玉嬪漠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把拉起十公主,笑容陡然親切中帶著點(diǎn)傲意,“十公主也是出來看這月色的嗎?”

    任阿藍(lán)將身上沾的雪和枯葉擇去,十公主抬起下巴,點(diǎn)頭道:“是啊,你不覺得,這里的夜色比皇宮的要好看的多么?天空遼闊,空氣也很清晰�!�

    “是啊,所以我出來走走,沒想到十公主也在呢。不如一起走走?”玉嬪含笑發(fā)出邀請。

    十公主雖然才十歲,然而在宮廷里長大,防人之心自然是有的,她仔細(xì)打量了玉嬪,平日里她和玉嬪也沒什么聯(lián)系,怎地今日玉嬪還邀請她一起散步。

    瞧著那一雙眨巴的大眼睛,玉嬪暗地一笑,誰都可以從這張稚氣的小臉上看出她在想什么,表面上卻像是有點(diǎn)失望,“十公主要自己去玩,那我也就不打擾了。只可惜,到了圍場不能去打獵,實(shí)在是有些可惜呢�!�

    十公主本來轉(zhuǎn)身就要走的,玉嬪這一句話成功的勾住了她的注意力,她頓下了腳步,心中起了附和之意,小臉上掛滿了遺憾,“可不是嘛!今年好不容易讓父皇帶了我來獵場,卻聽說女子不能狩獵,這有什么意思,到了這里,難道是來看跳舞的啊�!�

    見小魚兒上鉤,玉嬪嘴角浮起一抹微微的得意,掩在斗篷下只露出真切的笑容,和有些期待的眼神,“對啊,我聽說能來獵場也是很高興呢,以前在民間,我也學(xué)過騎馬射箭的,很想看一看陛下在馬上的風(fēng)采,也不枉來這圍場一回�!�

    呼吸間的氣流與冷氣相接,一團(tuán)團(tuán)白氣升起,這夜晚的冷空氣一點(diǎn)也沒有降低十公主的熱情,她眨了眨眼睛,“原來除了我,還有人一樣呢。那明日我可以去求一求父皇,也許父皇會答應(yīng),讓我們也參與呢!”

    她的臉蛋圓圓的,稚氣十足,說話聲音卻很有活力,玉嬪驚喜地道:“若是能去的話,那簡直太好了!十公主,謝謝你!”

    半大不小的孩子總是希望別人將自己當(dāng)作大人看,被人用如此期待的目光看著,十公主心里原有的一點(diǎn)忐忑都化為了烏有,計(jì)劃著明日里要怎么去跟父皇說,讓她參加狩獵。

    一夜過去了,第二日,明帝召集了眾人在一起,只見陰云之下,廣場之上。

    女眷和男賓們到了狩獵場上,每個人都穿著輕便的騎裝,沒有人再著那不方便行動的,有著逶迤裙裾的衣裳。雖然站在寒風(fēng)里,然而每個人的衣裳都是上號的皮毛,最是經(jīng)得起寒風(fēng)的吹襲,并不會覺得冷。

    云卿在人群中搜索者御鳳檀的身影,此刻他被人群簇?fù)碇�,正在和身邊的人說著話。不知道說了什么,明帝仰首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的側(cè)臉在陽光下灼灼如光,鉆石一般挺立的鼻梁,像高山一樣。

    御鳳檀似乎感覺到了云卿的目光,往這邊看了一眼,云卿立刻揚(yáng)起嘴角,向他微微一笑,紅潤的櫻唇在陽光下?lián)P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一雙鳳眼灼灼其華,雪色下反射的光亮襯得那一對眸子像明一般星,有著勾魂攝魄的光芒。

    御鳳檀旁讓無人的對著云卿揚(yáng)起手來,絲毫不掩飾對她的眷戀和喜歡。

    四皇子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御鳳檀與云卿兩人之間的互動,線條冷峻的面容上掛著一抹陰冷的神色,那雙眼中黝黑到底,說不出看不清的神色到底是妒還是恨。

    陽光下云卿愉悅的神情深深刺痛了他的眼,那樣絕色美麗的笑容,如此愉悅動人的眼神,都在說明她與御鳳檀之間的恩愛。這些日子,關(guān)于御鳳檀和云卿的消息不斷的傳到他的耳中,卻都是人人夸口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似乎他們不在一起,老天都不答應(yīng)一般。他本以為她是奉了皇命嫁給御鳳檀的,沒想到,卻是嫁了一個如意郎四哥,你在看什么呢?”五皇子見四皇子沒有反應(yīng),輕聲的問了一下,四皇子才緩緩地收回了心神,聽明帝剛好說完今日的狩獵規(guī)則。

    “哦�!彼幕首有牟辉谘傻狞c(diǎn)頭,畢竟每年的狩獵規(guī)則都是一樣的,沒有什么變化。

    就在此時,只聽十公主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她今日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騎裝,頭上梳著一個發(fā)冠,也和男孩子一樣用玉金冠鎖住,是做了很明顯的女扮男裝。那稚嫩的臉上帶著一抹不服氣,對著明帝道,“父皇,每年都是你們出去狩獵,兒臣也想要去�!�

    “哦?”明帝看著自己的小女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望著她道,“怎么,我們小十也想去狩獵了嗎?”

    十公主皺了皺鼻子,“可不是嘛,每次都是你們?nèi)ゴ颢C,我們女孩子也想要去的,只是父皇又不讓我們?nèi)�。若是出來狩獵光在這里看雪景有什么意思,那還不如說去登山呢!”她鼓起腮幫子,看著明帝,一雙眼睛里透露著少女才有的稚氣和不甘。

    然而明帝卻沒有生氣,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逗著她道:“小十的意思是要和父皇一起去羅?”

    十公主撇了撇小嘴,道:“父皇,這里還有這么多人,你就不問問她們還有沒有人去嗎?若是只有兒臣去了,兒臣拖了父皇的后腿,那可就不行了。不如咱們還問一問有沒有其他人愿意,咱們來抽簽,分成幾隊(duì)一起去狩獵,看看哪一隊(duì)打得最多,這樣不是比尋常狩獵要有意思得多嗎�!彪m然說話的聲音還很稚氣,然而講出來的內(nèi)容卻是十分有條理的。

    這也是玉嬪昨晚說的話讓十公主起了心思,她認(rèn)為一定還有像她一樣,也想去狩獵的人,既然有這個機(jī)會,她就一起提出來。

    明帝望著十公主,目光里帶著慈愛,樂呵呵道,“不錯,咱們小十也長大了。年年打獵,沒些新鮮玩法,估摸大家也都膩了,這個辦法不錯。分成幾個小組,看看哪一組打獵打得多,父皇就給獎勵�!闭f著環(huán)視周圍,朗聲問道:“既然十公主開口了,那有沒有其他人要一起與朕狩獵的?”

    英明的帝王們一般都能向他的百姓和朝臣展露他威嚴(yán)的一面,也能展示他親切的一面。且不說明帝英明與否,但是他卻深諳這一點(diǎn)。

    此時,明帝的臉上就帶著和煦的笑容,朝著眾人道,“既然是小十提了要求,那么朕便采納了她這個要求,眾位女眷若是有人會騎射的便一起來參加,今日便分四組,朕一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三人各領(lǐng)一組,一共四組,上前報(bào)名的女眷再各自抽簽平均分配到四個組中,如此以顯公平�!辈贿^須臾之間,明帝便想好了分配的方法。

    此時女眷之中已經(jīng)有一些小姐蠢蠢欲動了,大雍雖然對女子有要求,然而在之前就說過,在白鹿書院就開設(shè)騎射課程,專門教勛貴高門女子騎射。而一些武官子女從小熏陶,也擅騎射,只是平日里不太展示出來。其實(shí)在心中也有類似于十公主的想法,只是礙于身份不同,不敢提出,此時見明帝開口,便有幾人勇于上前報(bào)名。

    也有些羨慕可以借此機(jī)會近距離和皇子,和心儀的男子接觸的,可苦于不懂騎射,只能含恨放棄。也因?yàn)榇耸�,后來大雍掀起了一股女子騎射課程的熱門風(fēng),此乃后話,暫且不提。

    “臣妾在民間也學(xué)了一些,不知道可否與陛下一起呢?”玉嬪站在明帝的身后,穿著一身碧綠色的騎裝,襯得整個人氣質(zhì)更為清冽,望著明帝笑道。

    “哦?愛妃也會騎射,那便可與朕一起哦�!泵鞯蹖τ駤逍Φ�,顯然他覺得玉嬪會騎射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玉嬪輕笑謝恩,轉(zhuǎn)頭之時與四皇子兩人的目光飛快在空中交接了,卻是朝著一臉平和站在明帝另外一側(cè)的章瀅道,“咦,臣妾曾聽說過珍妃娘娘以前在白鹿書院是學(xué)過騎射的,今日難得陛下雅興,讓臣妾等參加狩獵,珍妃娘娘一起如何?”

    明帝似乎想起了當(dāng)初在揚(yáng)州的時候,去閱覽過白鹿書院,的確是有開設(shè)女子騎射一門,不禁揚(yáng)眉道,“珍兒,既然玉嬪邀你參加,不如就一起吧�!�

    明帝都開口了,章瀅就不好推脫了,當(dāng)著眾人下了帝王的面子,卻聽旁邊一人道,“哎,我記得瑾王世子妃不是和珍妃娘娘是一個學(xué)院出來的嗎,景王世子妃應(yīng)該也會吧。”

    云卿不料自己會被人拉了出來,驚訝的朝著說話那人看了一眼,“耿小姐,你怎知道我和珍妃是一起的呢?”

    耿心如似乎沒有察覺到云卿說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意思,厚著臉皮,含笑道,“世子妃在揚(yáng)州所作所為早期傳遍了京中,我們這些閨中兒女自然是要知道的了�!彬T馬打獵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摔死沈云卿也是好的。這是一種女人奇妙的妒忌心理,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特別是耿心如這個十九歲還未嫁出去的大齡女青年來說,這種心理來的更加的微妙。

    明帝深邃的眸子望著云卿,開懷道,“世子妃既然來了,又是和珍妃一起的,那就一起來參加吧,鳳檀也在這里,看你們夫妻能不能抽到一組吧,也好做做夫妻檔吧。”

    明帝話說的相當(dāng)風(fēng)趣,旁邊的人都被逗笑了,御鳳檀在旁邊一笑,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十公主就喊道,“世子妃,就憑父皇這句話,你也不能不去參加,讓世子一人落單,多可憐��!”小孩子天真無邪的一句話無奈的笑了起來,看來今日她是不去也得去了。

    除卻被點(diǎn)到名的章瀅、云卿,另外還有玉嬪、耿心如、二公主和其他三位小姐一起剛好湊足八個人。十公主她年紀(jì)還小,又是明帝心愛的小公主,特殊處理,不用抽簽便和明帝一組。

    其他七人則是要根據(jù)抽簽來分配,御鳳檀眸子朝那簽筒一望,聲音慵懶之中帶著一抹不悅,眼角斜飛道:“陛下不是說讓我和云卿搭個夫妻檔的嗎?怎么還要抽簽?zāi)�,直接就跟我一組吧。”

    “這可不行啊。”五皇子笑道,“大家都是抽簽的,若是世子妃抽了,玉嬪和珍妃娘娘都想跟著父皇一起了,我們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女眷們雖然會騎射,但是只懂得一些皮毛,比起這些經(jīng)常打獵的男兒來說可是差得遠(yuǎn)呢,若是哪隊(duì)分得多了,自然是會減少打獵的力量。

    五皇子此言一出,明帝便道,“此話有理,就先抽吧,小十跟朕一組,其他的再抽出一人跟朕,每個組各帶兩名女眷一起�!�

    御鳳檀自然是不放心云卿跟其他隊(duì)在一起,他的眸子里帶著一股堅(jiān)定,長長的睫毛下眸子奢麗,唇角微斜,“她是我夫人,自然是跟我一隊(duì)吧。”

    四皇子眸光冷冷的望著御鳳檀,嘴角微彎,帶著一抹嘲諷道,“世子怎么了,既然上來狩獵,還在這兒女情長,若是想要兩人一起,何必來做隊(duì)狩獵呢,這又不是七夕的活動,在這么下去可就錯過了打獵的時機(jī)了�!彼f話一直都是如此,旁人聽來不過是直接的意思,然而御鳳檀與他兩人卻是心知肚明,狹眸一沉,面容上露出一抹深沉的顏色。

    “好了,就趕緊抽簽吧,可別因?yàn)檫@一件小事而亂了大事�!蔽寤首友劭磧扇酥g氣氛有些不對,明帝也不時朝兩人這邊望了過來,勸道。

    云卿知道此時也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她反正是來參加狩獵的,若是一直呆在帳篷里是有些可惜了,倒不如就跟誰去看一看吧,體驗(yàn)體驗(yàn)這男子們做的事兒。

    幾人上前來抽走竹簽,方寶玉溜到了云卿的背后,視線落到她抽出的竹簽,瞧清楚上邊的字后,大笑一聲,“哈哈,御鳳檀,云卿和我一組哦!”

    聞言,御鳳檀不禁臉色一沉,他抽的這簽可正好是和明帝一組,而方寶玉則是跟五皇子一組,這也代表了他和云卿不是在一個組之內(nèi),他的臉色又會好到哪里去呢。

    方寶玉絲毫不在意他的面色,兩人之間打鬧如常,瞅著他的樣子得意洋洋,飛著一雙比女人還漂亮的眼眸,“喂,怎樣,現(xiàn)在我們就各自歸隊(duì),然后下午四個時辰之后再到這里回合,到時候看誰的隊(duì)伍會獲勝而歸了�!�

    御鳳檀看著云卿,眼里釋放著無限的幽怨之意,云卿被他看的抿唇一笑,拿著簽無奈的朝他看了一眼。她可不是故意抽到這簽的,老天爺把她分到五皇子這一組,她也沒有辦法。不過幸運(yùn)的是云卿和章瀅兩人都在一起,比起令人不喜的二公主和耿心如,當(dāng)然章瀅是云卿最喜歡的對象了。

    抽簽已經(jīng)完成,本次狩獵分成四組,明帝帶隊(duì)的黃組,三皇子帶隊(duì)的綠組,四皇子帶隊(duì)的紅組,以及五皇子帶隊(duì)的藍(lán)組。他們帶著各自的成員從四個入口進(jìn)入獵場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以號角吹響為信號,當(dāng)號角連吹三聲時候,則收手回來,到時候,看誰打的獵物最多最豐盛,則由哪隊(duì)獲勝。

    云卿所在的這一隊(duì)除了方寶玉之外,安初陽也是在這一隊(duì)之中,章瀅望著安初陽,微微有些魂不守舍,由著宮女給她準(zhǔn)備要用的東西。

    流翆在身后急巴巴的看著云卿,道:“小姐,你去打獵嗎,那里面多危險(xiǎn)啊。”

    云卿看了一眼滿臉擔(dān)心的流翆,道:“你怕什么,小姐我又不是不會騎馬拉弓,雖然射不得豹子老虎,但是射個兔子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吧�!�

    流翆卻沒有被她輕松地語氣感染,只擔(dān)心望著那密密麻,麻深不見底的林中道,“小姐,到時候你以為那獵物是由得你選的嗎,萬一撲到你面前來的不是兔子而是猛虎,那你可怎么辦啊?!”

    云卿笑出了聲,瞧著流翆道“身邊這么多人,難道那老虎就光撲著我走嗎,那些侍衛(wèi)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它過來嗎?”

    “小姐!”流翆看到她一點(diǎn)都不放在心上,跺了一下腳道。

    “好了,我自會保護(hù)小姐的�!鄙H舾谒磉叄χ绷搜车�。

    云卿望了一眼她,其他的人身邊都沒有帶著婢女跟著,云卿一人帶了反而顯得奇怪了,她朝著桑若道,“今日情況特殊,你不用跟著我了,圍場里的侍衛(wèi)都會小心守護(hù)的,除了他外,連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都跟我一組,你不用擔(dān)心�!�

    桑若不言,只望著御鳳檀的方向,云卿明白他的意思,但此時卻實(shí)在不能讓桑若跟著去。

    “好了,該走了�!币呀�(jīng)有人來催促,云卿要出發(fā),朝著桑若看了一眼道,“婢女是不可以跟著去的,并非我不允許你去�!彼故怯X得有桑若在身邊,的確可以放心一些,但是規(guī)矩不可破,若是她帶了婢女,其他人必然也會要,這狩獵也不用進(jìn)行了。明帝也不可能為一再破例,將狩獵當(dāng)成一場兒戲。

    男人們的狩獵不是像女人們平日里的活動一般,光是準(zhǔn)備東西就要許久,他們拿好了長弓,背上鐵箭,配好武器,立刻集齊了人馬朝著四個方向而去。

    云卿對狩獵充滿了新鮮感。她與章瀅在外頭看向林中的時候,覺得里面枯枝斷樹林列,似乎是非常的窄,走到里面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僅是窄,道路也十分崎嶇,好在她們女子騎的馬兒都是特意挑選的聽話乖巧的母馬,走起來不慢不快,就算不太習(xí)慣的人,也不會很難受。

    五皇子穿著一襲明藍(lán)色的箭袖,雖然不如四皇子那般的冷峻線條分明,也別有一番溫和中帶著英氣的味道,他的箭術(shù)也很好。

    一路上,因?yàn)槭腔始覈鷪霾唤o其他人進(jìn)入,所以其中的小動物十分的多,很是充沛,不時地會有狍子,野雞從旁邊慌亂的跳過,對于這些小獵物,五皇子、安初陽兩人并不停留,只有云卿、章瀅,還有方寶玉三人一路上望著那些東西,心里都覺得十分新鮮。

    不時的大喊一聲,“你看,那里有只彩毛野雞,長得挺漂亮��!”

    “你看,小鹿,眼睛很漂亮��!”

    皇家圍場里,一般大型猛獸其實(shí)是十分難尋到的,不僅是因?yàn)檫@里平時都有人照顧,還要照顧這些皇子皇孫勛貴朝臣的安全,所以云卿并不擔(dān)心會出現(xiàn)什么大型的猛獸。

    但是男子卻不同,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打上一兩頭猛獸野禽,好大顯身手,一顯男兒風(fēng)采。

    到了林子深處,不再同在外面的時候,偶爾能聽到野獸的聲音,三人也識趣的安靜了起來,雖然沒有大型猛獸,野豬這樣的東西也不是好相處的。

    安初陽和五皇子兩人不斷的策馬前行,倒也不負(fù)他們一路驅(qū)行,一路下來,收獲也頗為豐富,當(dāng)吹號聲響起的時候,打了兩頭鬃毛野豬,三頭膘肥體壯的麂子,方寶玉還幫著射了一頭長角鹿,外帶云卿和章瀅一人射了幾只野雞。

    既然收組的信號響起,就不能再繼續(xù)打獵了,五皇子掉轉(zhuǎn)馬頭,對著眾人道:“回去吧�!被厝サ臅r候已經(jīng)沒有人再關(guān)注周圍的景色,一來是不需要再觀察獵物,二來也的確是累了。

    就在這時,從林間發(fā)出了幾聲吼叫聲,將本就凄冷的林子頓時有了幾分慘烈,只見林子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頭高大的人熊,渾黑色的皮毛布滿了全身,胸前白毛形成一個倒“人”字,兩只小小的眼睛閃著紅色的光芒,尖利的牙齒在密密的林中泛著寒光,頓時將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五皇子在隊(duì)伍最前列,一反頭看到那人熊,首先便大聲呼道:“小心,有熊出沒!”

    安初陽則從背后抽出了箭,一箭射到胸的腹部之上。但見那熊對天嚎叫了一聲,一把將肚皮上的長箭拔了下來。冬天的人熊皮毛雄厚,一般的箭頭是插入不了肉中,最多造成了皮外傷。與它那高大的身姿比起來,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章瀅從來沒看過如此兇猛而魁梧的野獸,乍一看,那從它一出來,就散布在林中的腥氣,讓人不寒而栗。就連胯下的馬兒都被熊嚇得仰蹄亂刨。云卿一見章瀅慌亂的樣子,連忙喊道:“小心馬!”

    聞言,章瀅才回過神來,雙手抓住韁繩,以防摔下馬來,一面和云卿策馬往后。五皇子和安初陽上前協(xié)助指揮侍衛(wèi),吩咐道:“方小侯爺,你負(fù)責(zé)保護(hù)好她們二人!”另外八名侍衛(wèi)被他撥給了保護(hù)三人,以防被那人熊傷著。

    而此時侍衛(wèi)都拿著弓箭,將人熊包圍在其中。那人熊體態(tài)龐大,皮糙肉厚,即便是侍衛(wèi)拿刀去砍它,只會惹得它更加發(fā)怒,反而一掌將侍衛(wèi)的刀撲下,活活的撤掉了他一只右手!頓時空氣中的血腥之味更濃!

    章瀅胃液翻滾洶涌,雖然后宮女子們的爭斗激烈,卻都是暗流洶涌,從來沒有像如此明刀明槍,血肉橫飛,一時之間,忍受不了低頭干嘔。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前方的人熊吸引,后方卻又是一陣狂風(fēng),云卿在嗅到突然逼近的腥味,瞳眸猛地緊縮,身子一撲,抱著章瀅就勢滾下了馬身。與此同時,那巨大的熊掌將章瀅所騎的母馬抓出了四條狠狠的血痕,母馬發(fā)出極為凄厲的嘶吼,撒蹄朝著林子深處跑去!

    馬兒受到了驚嚇,齊齊嘶鳴,林中樹枝被震得發(fā)抖,枯葉紛紛垂落!

    侍衛(wèi)們猛地回頭,面色驚變,原來人熊不止一只!還有兩只在此處,它們的眼睛散發(fā)著紅色的光芒,像是許久沒有進(jìn)食而顯得格外饑餓,就連見過世面的侍衛(wèi)看到這樣的人熊都要心頭一顫!他們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圍成半圈,朝著人熊逼去!

    他們同樣也害怕這恐怖的人熊!一頭已經(jīng)逼得大部分侍衛(wèi)去圍攻了,這里可是兩頭��!但是身后站著瑾王世子妃,陛下最寵愛的珍妃,還有方家獨(dú)苗小侯爺,就算他們能逃了出去,這三人任何一個人受傷,他們也逃不了一死!如此不如一拼,有了這一層念想,侍衛(wèi)發(fā)起攻擊的時候更為勇猛!

    他們拔劍而上,大聲呼救道:“五皇子,這里還有兩頭!”

    侍衛(wèi)們雖然身手高強(qiáng),但是敵不過惡熊撲食,兇不可遏,吼聲陣陣,讓人膽顫心寒,血肉濺飛之中,又有三名侍衛(wèi)倒了下去!五皇子已經(jīng)聽到了前面的呼聲,但見兩只人熊竟然已經(jīng)撲倒了五名侍衛(wèi)!連聲呼道:“安統(tǒng)領(lǐng),你快到那邊去!”

    安初陽正指揮著侍衛(wèi)遠(yuǎn)距離射那一頭人熊要害之處,轉(zhuǎn)頭一看,那邊的場面實(shí)在是太過驚險(xiǎn)。侍衛(wèi)已經(jīng)紛紛受傷倒下,那邊唯一剩下的男子方寶玉,則是沒有武功。章瀅和云卿更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章瀅早就嚇得全身癱軟,一直在發(fā)抖,云卿還算是鎮(zhèn)定的,手中撿了一把侍衛(wèi)的刀,手腕卻是有些發(fā)虛。

    而其中一頭人熊干掉了一個擋路的侍衛(wèi),看到云卿和章瀅時,兩眼光芒旺盛,似乎對女子更有興趣,再也不管侍衛(wèi),張著大嘴撲了過去!

    云卿一手拖著癱軟的章瀅,一手拿著刀,防備著人熊,一步步的往后退。她們比起人熊來,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身姿嬌小靈活,可是這里根本就沒有地方任她們躲避,只能在樹干后穿梭!

    那人熊魁梧,先被云卿繞的頭暈?zāi)X脹之后,蠻力頓生,干脆直接將樹干拍倒,邁著雄壯的腿朝著獵物而去。眼看利爪就要飛下,云卿轉(zhuǎn)身一把抱住章瀅,就地一滾,堪堪避開那一掌!

    滿地雪石飛起,腥氣鋪面,驚魂奪魄!

    情勢危急,安初陽一腳踢起地上的長刀,對著人熊擲去,巨掌被刀刃插進(jìn),人熊疼痛不已,獠牙望天,不斷爆吼。受了傷的公熊比之前的惡熊還要可怕,它一把扯下來掌心的刀刃,對著云卿和章瀅一把就抓了下去,恨不得將兩人撕碎泄憤!

    只見,安初陽一腳踩在馬上,借助一股強(qiáng)力,拔出腰間的刀來,一掌迎著公熊橫砍而去,就在這時,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安初陽的佩刀在接觸到公熊的手掌的時候,那精鋼練成的刀,竟然被它一掌撲的頓時裂成了四節(jié),大掌對著他的頸部直直的抓了下去!

    安初陽忍著脖頸處傳來的劇痛,眼前一片白光模模糊糊的,幾乎是不能站立!卻聽到云卿的聲音,心中一狠,靠著直覺模糊知道人熊所在的方向,將手中的斷刀,對著它的眼睛狠狠的插了下去!

    視線被毀,那人熊連連后退了幾步!

    安初陽終于得以逃身,卻體力不支,軟倒在地!章瀅的困境,急的跳腳道:“快去,快射箭啊,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但是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發(fā)狂的人熊四處亂撲,云卿拖著章瀅連連后退,四周枯枝亂飛,云卿只覺得一身劇痛,不知道是被人熊的利爪勾到,還是被樹枝勾破肌膚!然而此時她也顧不得這些,不要命喪人熊掌下才是關(guān)鍵!

    她不小心碰到了手中戴著手鐲,猛然記起身上還有這個保命的物品,也顧不得被人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武器,連連按下機(jī)關(guān),十根銀針一下全部刺入了人熊的皮肉之中,然而這個可以令人瞬間麻痹的銀針刺入到皮厚的人熊身上,只是讓它身形稍微緩了一緩,動作遲鈍一點(diǎn),仍然阻止不了它前行的動作。

    而云卿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人熊,它幾乎是遇樹霹樹,遇石扛石,目標(biāo)就是云卿和章瀅,當(dāng)血盆大口臨近面前,身上散發(fā)的濃腥氣息,幾乎能將人熏暈。

    完了!難道就要死在熊掌之下了嗎?

    御鳳檀,鳳檀,你在哪……

    方寶玉本是被人圍在后面,此時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扯下侍衛(wèi)的佩刀往前沖去,大聲吼道:“死熊,你就沖著小爺我來吧!”

    他提著刀往前趕,卻一把被人扯住了去勢,原來,五皇子他們已經(jīng)過來,但是發(fā)狂的人熊實(shí)在是太過恐怖,再加上云卿和章瀅離人群的距離太近,他們下手,生怕傷了人。心中有了顧忌,反而不敢大膽出手!

    就在此時,只看遠(yuǎn)處兩只飛箭一前一后相繼飛來,領(lǐng)頭銀色的巨箭帶著凌厲的破風(fēng)之勢,如同閃電一般直直插入了人熊的咽喉部位,而另外一只緊隨在其后的黑色長箭,也挾風(fēng)雷勁力,一把將那棕熊腹部射個對穿,將它釘在了一顆大樹之上!

    兩箭齊發(fā),勁道驚人!

    重傷之下的棕熊已經(jīng)無力掙扎,隨著血流越來越快,它的嘶吼聲慢慢的變小,直到消失!

    只看遠(yuǎn)處跑來兩騎駿馬,為首一匹馬如狂風(fēng),轉(zhuǎn)眼之間就跳了下來,只看一道深紫色的人影,已經(jīng)到了人前,一把將云卿扯了起來,“云卿,你怎么了?”

    云卿正被那立在眼前的血肉模糊,渾身血液如泉涌的人熊嚇的全身呆滯,一聽到有人大喊她的名字,幾乎是反射性的撲到了來人的懷中,低聲呼道:“鳳檀,你來了,你終于來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含著深深責(zé)怪和眷念的話脫口而出,云卿卻發(fā)現(xiàn)抱著的這個身軀瞬間僵硬如石,當(dāng)聞到來人身上散發(fā)出來陌生的龍涎香味時,她緩緩的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堅(jiān)毅的下巴,再是古銅色的肌膚散發(fā)著柔亮的光澤,卻因?yàn)槔渚岢恋拿嫒荻鴮⑷岷椭庀�,只余幾許冷意,深邃的眸子幽深如鷹。

    一片幽靜之中,伴隨著另一道馬蹄聲降臨。

    “卿卿!”白影如月光隨后躍下來,身如疾風(fēng),一把將僵硬了的云卿扯到了自己的懷中,雙臂緊緊的抱著她,慵懶的嗓音再不復(fù)以前的隨意,緊張如同繃到極點(diǎn)的弦,低聲道:“卿卿,我來了,我來了,不要怕……”

    ------題外話------

    為了寫好這個章節(jié),我改了三遍啊……大伙兒,月票丟過來砸砸醉醉吧!給點(diǎn)動力,明兒咱們開虐……個人認(rèn)為,本章最后一點(diǎn)是亮點(diǎn)啊,大伙是不是要腦補(bǔ)了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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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3

    親們月票嗨起

    “卿卿!”白影如月光隨后躍下來,身如疾風(fēng),一把將僵硬了的云卿扯到了自己的懷中,雙臂緊緊的抱著她,慵懶的嗓音再不復(fù)以前的隨意,緊張如同繃到極點(diǎn)的弦,低聲道:“卿卿,我來了,我來了,不要怕……”

    檀香如同一抹帶著安寧的氣息鉆入了肺腑之間,慌亂的心在那低聲之中得到了安慰,剛才弄錯的一瞬間尷尬在愛人的懷抱里消散,她環(huán)著御鳳檀的腰,聲音里帶著努力克制的顫抖,“嗯,嗯,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四皇子的心猛地顫抖了起來,他的身上還沾染了剛才那一抹芬芳馨香,那一瞬間,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跳的多快,她一頭扎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微微顫抖的身軀全然靠著他,那一霎那,宛若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那個撲過來的人兒,美好夢幻的讓他不由的抬起手來,想要抱著她,給與她安慰,直到緊接而來的那一句話,像是一把針刺入他的全身的穴道,再也無法動作。

    她認(rèn)錯了人!

    她認(rèn)錯了人!

    她因?yàn)轶@嚇過度,將他當(dāng)作了御鳳檀!

    銳利的眸子抬眼望著那一對人兒,女子挑長的身材被男子裹在懷中,那眷念的姿態(tài)帶著全然的信任,如同兩棵從來都糾纏在一起的樹,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多余。

    是啊,她從來都不曾給他好臉色看過,又如何會主動的往他懷中撲來,這一切對的都只是另外一個男人而已。

    這一刻,他萌生了一種可怕的念頭,他想要砍斷御鳳檀的手,摘下他的頭,將那個人換做自己,讓她這樣抱著的人是自己,全然的依賴,全然的信任,全然的……愛戀。

    四皇子不可抑制的恨毒從那雙素來冰冷的眸子里流露出來,讓周圍的人都覺得這三人之間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在流淌著,雖然眼前人熊被殺滅,侍衛(wèi)殘肢飛地的情形已經(jīng)足夠詭異了。

    方寶玉大條的沒有注意到這里,他只是叫道:“御醫(yī)呢,快去把御醫(yī)請過來!這里有人受了重傷!”

    他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的幽靜,眾人才收回自己的視線,開始忙碌了起來,心中卻暗忖,剛才世子出現(xiàn)將世子妃一把搶到懷中的時候,四皇子的表情,好可怕……像是什么最心愛的東西被搶走了一樣……

    可那個,是世子妃啊……

    四皇子素來不喜歡的那一個……

    方寶玉的聲音也讓御鳳檀戀戀不舍的放開了云卿,看到云卿身上劃破的衣裙,立即將自己的銀色大氅解了下來,包在云卿的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嗎?”外表的傷還是好的,關(guān)鍵是看她其他有沒有受損。

    云卿搖搖頭,此時她心里的驚恐已經(jīng)平息了下來,抬起頭來,視線里看到的章瀅此時卻正扶著地上的安初陽,臉色的神情,用慌亂,緊張都不足以形容她那種惶恐,一張臉慘白如紙,嘴唇淡白如肌膚,沒有任何血色。比起剛才所受的驚恐,更可怕的是,她親眼看到安初陽在她的身前倒下,那一爪帶出來的血液濺滿了她一身,粘膩腥綢的更讓人揪心。

    云卿立即從腰帶之中抽出一包銀針,此時她也顧不得什么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她懂醫(yī)術(shù)了,吩咐侍衛(wèi)將安初陽放在平整的地面,手指如飛,迅速在傷口周圍的大穴上捻動,一面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了?”她需要確定安初陽是否還是清醒的。

    “沒事……”安初陽嘴唇抿了抿,像是想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卻越發(fā)顯得那沾了血跡的面龐慘烈,章瀅的淚水不可控制的流了下來,整顆心都在發(fā)疼,若不是旁人在這里,只怕她會緊緊的摟住安初陽。

    心上人在自己的面前受重傷,是很容易讓一個人泄露心底最深藏情緒的�,F(xiàn)在身邊人多演眼雜,若是讓人瞧出來必然麻煩。云卿眉頭一皺,對著方寶玉道:“你帶人扶著珍妃娘娘回去,然后吩咐御醫(yī)趕緊前來�!�

    這里都是男人,云卿要施針不能離去,其他人都要避嫌,唯獨(dú)方寶玉生的一副柔弱的外貌,也只有讓他將章瀅帶走了。章瀅似乎聽出云卿的意思,并沒有掙扎,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只深深的望了一眼安初陽后,站起來隨著方寶玉一同出了林子。

    林子里一片血腥凌亂,濃郁的氣息在每個人的鼻間心頭縈繞。

    御鳳檀目光落在那三頭被獵殺了的人熊上,兩道長眉攏成了川字,轉(zhuǎn)頭道:“四皇子,五皇子,圍場出現(xiàn)人熊,請即刻派人清查整個圍場,查看還有剩余人熊存在,以及其他可能并存的野獸,速度清理!”隨后他向著易勁蒼輕聲吩咐道:“立即將圍場周圍出現(xiàn)的可疑人物全部抓起來,待我來審問!”

    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后怕,剛才若是他晚來一步,云卿會遭受怎樣的厄運(yùn)!他根本就不敢在腦子里再回想起那一幕,當(dāng)聽到林子里傳來不正常的烈馬嘶鳴之聲,伴隨著猛獸的怒吼,他就絲毫不能在停在原地等待著她的回歸。待漸漸逼近,遠(yuǎn)遠(yuǎn)瞧見那混亂的一團(tuán)中,青色的人影正倒在地上,龐然猛獸猙獰欲撲,那一刻,他的整顆心臟就像要從心腔中蹦出來一般,腦中幾乎停止了思考。

    太危險(xiǎn)了!

    將現(xiàn)場的一切清理干凈,一個侍衛(wèi)捧著獵殺人熊的兩根長箭過來,恭敬朝著兩人開口道:“四皇子,瑾王世子,你們的箭。”皇家狩獵每個月用的箭上都有特制的標(biāo)志,為的就是怕箭一模一樣,射到獵物身上而不便分清。

    御鳳檀低眸掃了一眼那根緊跟在他的箭后射來的黑色鐵箭,狹長靡麗的眸子里掠過碎冰寒光,精致的朱唇彎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四皇子箭法不錯�!�

    這一箭是他看著四皇子在他前方拉開弓箭的,就在他舉弓之時,從左側(cè)騎馬而來的四皇子,也同樣備弓準(zhǔn)備。

    五百米的距離,拉弓射箭,穿透人熊的腹部,箭頭還射入樹干之中,此等,絕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然而令御鳳檀心下不爽的不是這箭法之高明,內(nèi)力之深厚,而是四皇子在危急之時,對云卿表現(xiàn)出來的急迫關(guān)心。

    四皇子一身紫袍在密林之中越發(fā)顯得沉郁,刀刻斧鑿的臉龐上薄唇輕抿,“世子不必夸贊,你的箭術(shù)很是高明�!�

    五百米外一箭穿喉,精準(zhǔn)無比,箭速比他更快,搶先一步射中獵物,比起他來,更多了一層精銳的眼力!

    御鳳檀挑唇一笑,詭魅無比,“夸獎,夸獎了啊,四皇子一舉將人熊獵下,今日的獵物可足夠豐富了��!”一句話,便將四皇子意在救下云卿的行為,說成了打獵,明擺了不想讓云卿對面前這個家伙記恩。

    四皇子眼眸微瞇,透出一股危險(xiǎn)的光芒,“人熊又有何懼,若不是眼看要那發(fā)狂的畜生傷到韻寧郡主,本皇子絕不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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