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思懦覺得他是不是都不用上班,總是像一陣風,一會往這跑,一會又向別處飛。
李思懦從來沒來過這種奢侈品店地方,覺得有些新奇,一會看看這,一會瞧瞧那。不過他的動作總是小心翼翼這的,只敢偷偷地看。
李承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知道你喜歡這種地方,當時還不如帶你去購物廣場玩呢�!崩畛心细袊@道,“過來吧,看看給咱二哥買什么�!�
李承南叫了幾個店員來,推薦了幾款較為適合李承澤的禮品,就像李承南說的那樣,里面有白金色鑲鉆的領(lǐng)帶夾、水晶玻璃袖扣等一些男士商務(wù)用品,李承南的品味還是不錯的,他向李思懦細細介紹每一種禮品的好處。但李思懦沒聽他說太多,一眼就相中了那個純銀色的打火機,打火機樣式簡潔,沒什么雕飾,只有一個簡單的品牌logo.
李思懦并不喜歡打火機這種物品,因為他討厭煙味和煙霧繚繞的環(huán)境,但他喜歡在煙霧之中看著李承南那張模糊的熟悉的臉,并從中穿過去,撫上李承澤的身體,然后將李承澤正叼著的煙拿下來,這個時候李承澤就會將還沒呼出的煙吐在李思懦的臉上,然后兩人便相擁吻在一起。
“承南哥,這個行嗎?”李思懦指著那個打火機說道。
“眼光還不錯啊,”李承南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送打火機,算了反正是兄弟嘛。”
店員包好禮物之后,兩人打算付賬。
“哎,你有錢嗎?要不要你哥哥我大發(fā)慈悲地給你付�!崩畛心险f道。
李思懦搖了搖頭,說道:“不了,大哥和二哥都給我很多零花錢,都花不完�!�
李承南笑了笑,說道:“你可真是不虧,到最后買禮物都是咱二哥的錢,果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李思懦低著頭笑了下,沒有說話。
“那你怎么給他啊�!崩畛心嫌謫柕馈�
“回家的時候給啊。”李思懦沒想太多直接回答道。
“啊,那你什么時候才能給他啊。咱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個工作狂,這段時間他基本上都沒回過家。”李承澤說道。
聽到李承南的話,李思懦沉默地低下了頭,臉上一片緋紅。他現(xiàn)在還沒辦法告訴李承南,之所以李承南很少回家是因為李承澤已經(jīng)帶著他住在外面了。
“送佛送到西,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就直接帶你去公司吧�!崩畛心嫌终f道。
李思懦臉色變得有些不對勁,頭愈發(fā)地低下,又變回了以往怯懦的模樣,說道:“承南哥,你忘了,我怎么可以去那。”
李承南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不對勁,便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沒事的,你是我弟弟嘛。別聽他們那老一輩的話。再說你又不在公司里上班,你只是去找咱哥。”
李思懦眼圈變紅,他還是很感激李承南的。說實話,相對于暴躁不想理他的李承輝和與他不清不楚的李承澤來說,李承南更像是他的親哥哥。雖說本來按照李承南的家庭來說,他應(yīng)該是最憎惡私生子的,可偏偏最把把他當?shù)艿艿囊彩沁@個人。
“謝謝。”李思懦小聲說道。
“謝什么謝啊,我這么多弟弟。多你一個也不多。”李承南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像是對李思懦說著,又像是對自己說著:“更何況,這些骯臟事有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
“這就是李氏的建水嗎,二哥就在這工作嗎?”李思懦異常興奮,他是真的沒想到會有一天來到二哥工作的地方。
“當然是了,一會我找個人帶你直接去二哥的辦公室。”李承南看著面前李思懦這幅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不去嗎?”李思懦問道。
李承南的臉色變得一言難盡,說道:“你先去吧,我現(xiàn)在還是不要見他的好,可能過幾天也要給他買份禮物了�!�
李思懦忍不出噗嗤一笑。
“李總現(xiàn)在正在開會,請您在這里等一下就好了。”李承南找來的女生將李思懦帶到李承澤的辦公室,說道。
“就直接在這里就可以嗎?”李思懦心里有些不安的問道。
“您是李總的弟弟帶來的,當然可以在這里休息了�!迸鷾厝岬卣f道。
“哦,哦�!崩钏寂巢恢涝撜f些什么,只好木訥地點了點頭。他看著手中的禮物,想著是不是要寫張小卡片放在上面,以來警告二哥雖然給他送了打火機但也不能老是抽煙。可惜時間太過匆忙倒是把這事給忘了,他看了看二哥的辦公桌,上面擺這些文件和辦公用具,乏味得很。
李思懦在辦工桌撕下一張便利貼,拿了一支看起來是李承澤常用的筆,上面還仿佛帶著冷冽的清香。李思懦心中有種莫名的幸福感,在紙上一筆一劃地用心寫道:“以后要少抽煙啊。”然后又將便利貼仔細地貼在了禮物盒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放回原處,卻在不經(jīng)意間看到讓他熟悉的名字--姜齊,不對,他的同學(xué),老師的資料都在這。李思懦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這是怎么回事,二哥這是在調(diào)查他嗎?
李思懦的心頓時變得慌亂起來,他不知道是要當作不知道還是要怎么問他二哥。他在辦公室的沙發(fā)呆呆的坐著,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出現(xiàn)了響動,熟悉的腳步聲讓李思懦瞬間緊張起來。
門開了,來人也正是李思懦所想的那個人。
“你怎么來了?”李承澤看到李思懦也有些驚訝,但也有些緊張。他往桌子那邊瞧了瞧,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明顯翻動的痕跡,稍微松了口氣。
他不知道的是看起來呆呆的李思懦也在注視著他。李思懦慢慢起身,拿著手中的禮物,面色蒼白地走向李承澤。李承澤覺得他看起來不太舒服,靠近他。
“這個,給你�!崩钏寂痴f道。
李承澤看著手中的禮物和手寫的娟秀字體,微微露出了笑,然后將禮物拆開,露出了里面的銀白色打火機,說道:“觸感不錯,怎么想起來給我送禮物了�!�
李思懦低著頭,像是不想看見他的臉說道:“我覺得昨天可能惹二哥生氣了,所以想著送你禮物來道歉。”
李承澤想起昨天的那場對話,此刻內(nèi)心復(fù)雜極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抱住了面前的李思懦,緊緊地,沒有放手。按理說,以往的李思懦都是高興的,但此時的他眼中的光已經(jīng)消失了。
13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做呢,二哥。”剛在還窩在李承澤懷中的李思懦抬起頭對李承澤,悶悶地說道
“你看到了什么?”李承澤倒吸了一口涼氣,緊緊地握住李思懦的兩只手。
聰明如李承澤,一聽便知道了李思懦所說的就是那份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
“就是你放在辦公桌上的東西了,所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二哥�!贝丝痰睦钏寂成袂橛行┗秀保拔译y道還不夠聽話嗎?你不相信我?”
“你動了我的辦公桌,誰讓你動的�!泵黠@李承澤和李思懦所關(guān)注的地方就出現(xiàn)了分歧。
“呵�!崩钏寂晨嘈α艘幌�,他想將自己的手腕從李承澤的禁錮中解脫,但李承澤力氣太大了,他的掙扎沒起到任何作用。
“你只在乎我動了你的辦公桌,在乎我的無資格。批判我,壓制我。我……”李思懦說不下去了,只能呼呼地喘著氣。
而李承澤依舊搞搞在上的看著他。
所以是為什么呢,李思懦質(zhì)問著自己,也質(zhì)問李承澤。在他人生的前半部分,他只有李承澤一個人,無論是愛情,親情或者是其他別的東西。他甚至就像個寄生蟲一樣附屬在李承澤身上,沒了李承澤,他便活不下去。他是愛李承澤的,他是這么告訴自己的,可有時他也會被這種感情壓得喘不過氣。李承澤若即若離的冷淡態(tài)度和矛盾的濃重占有欲控制欲也讓他時刻敏感和脆弱,再加上多年的囚禁生活,李思懦不得不承認他的精神確實有些不正常了。
可是在他稍微地脫離李承澤去開始新的從來沒見過的世界,好像也并不是這么難受。他雖然現(xiàn)在和班上的老師同學(xué)不太熟,但也每天都有新的向往。和姜齊打打鬧鬧,也感覺有個朋友確實不錯。他也喜歡將學(xué)校的事情講給李承澤聽,可是李承澤可以參與,但絕對不能控制。他實在承受不住了。
李承澤沒有說話,復(fù)雜地看著因為憋氣臉有些紫的李思懦,只能帶著李思懦一起蹲下,撫摸著李思懦的胸口,讓李思懦呼吸地更加順暢。他可以什么都說,但什么又都不能說。他的自尊和被他埋藏在心底的對李思懦身份的憎惡讓他不能說。他也不能說姜齊這個人不能深交,他只能用更強硬的手段將兩人分開。
“二哥,我會好好聽話的�!崩钏寂秤檬肿プ±畛袧傻囊唤�,“所以你稍微給我一點點的自由好不好�!崩钏寂硾]有辦法了,剛才最后一點的勇氣也沒有了,懇求道。
自由兩字戳中了李承澤的禁忌,他最怕最怕地就是李思懦說出這兩個字。他的眼睛有些紅,不知是不是由憤怒所引起的,這時的他和那被稱為閻王面的大哥出奇地相似。
“自由?李思懦,你不配�!崩畛袧衫湫Φ溃骸澳阒恢滥阋淖杂蓵䴕⒘四悖尤馐亲杂闪�,可要當初不是奶奶和媽媽看你可憐,你早就被你這個破爛身子折磨死了�!�
李承澤在沙發(fā)上掐著李思懦的脖子,李思懦感到窒息,呼吸急促,氣力漸漸流失,按照以前他早就服軟求饒了,可這回不知道怎么,他心里忽然就有這么一股勁,非要和李承澤死磕到底。他們兩不就是這樣嗎,時而柔情似蜜,時而相互啃噬著。只要對方存在,就互為對方的痛點。
“我,我情愿像,他們一樣扔到國外去,也好過讓你和你媽折磨我這么多年�!彼麛鄶嗬m(xù)續(xù)地說出這句話,“我恨沈紅秋,我恨李理。”
李承澤氣急,今天他的兩個禁忌都被李思懦戳中。平時不動聲色的李承澤變成了個兇狠怪物。
他粗暴的撕開身下李思懦白色襯衫,原本被養(yǎng)的好好的瑩白皮肉變得越來越蒼白瘦弱,在黑色沙發(fā)的襯托下,是那么的弱小,
只有眼角處的紅帶著一絲生動的魅人。李承澤惡狠狠地咬住李思懦的肩頭,恨不得從上面咬下一塊肉來,不一會便有血從李思懦的肩頭處留了下來,李承澤順著血不停地舔弄著李思懦的身體,雙手也沒閑著,掐弄著李思懦的腰間。
李思懦感覺一陣眩暈,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看不清的。他的手慢慢向前,靠近著有推拒著身上的人。
“走,走開�!崩钏寂痴f道,這是他第一次在情事上拒絕李承澤。
李承澤在他身上撫摸的手聽了下來,向上瞥著李思懦,他現(xiàn)在想著李思懦在這個時候死了也好,人死了,事情就都散了,他那些在心底沒辦法忘記的恨也就不得不去忘記,這樣留給他的就只有純粹的對于李思懦的愛和追悔,自己心和情感也不必再被拉扯。
李承澤將右手手心向下覆在李思懦腰間,慢慢地向上挪動,熟悉李承澤的李思懦,身上泛出了一種不健康卻情色的紅,他的聲音也越發(fā)淫靡,但李承澤卻更像將它歸結(jié)成一種小動物般的求救只剩。
細瘦的脖頸直白地暴露在李承澤面前,他相信這只要自己稍微一用力,這個早就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生命就會消失,即使這個生命因他的存在延續(xù)了十好幾年。
手已經(jīng)到了該到的地方,獵物竟還毫不知危險的,傻傻地湊了上來。李承澤慢慢收緊了力氣,李思懦嗚咽著,窒息著。
忽然卡在致命處的力氣消失了,李思懦濡濕著眼睛向上看去,卻只看到李承澤埋在他胸口的頭,李承澤的肩膀在顫抖,李思懦費勁地慢慢的抬起了手,撫上了李承澤的頭,什么話也不說。
李承澤也沒閑著,不停地親吻著,啃噬著李思懦胸口的肉,李思懦身體敏感,受不了這種刺激,不得已發(fā)出了幾聲軟膩的呻吟。
再次看見李承澤的臉,李思懦只記住了李承澤燒紅了眼,李思懦覺得那是混合著憤怒,無措等等糾結(jié)情緒結(jié)合而成的強大情欲,或者說李承澤急需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來宣泄他的這些情緒。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身上的李承澤去除了所有的溫柔,只剩下殘酷和暴力。李承澤用他慣用的手法在李思懦身上掐捏出顯眼的青紫,利落地扒下他的黑色長褲,只是粗暴地在李思懦的私密處做了做前戲,便急沖沖地闖了進去。
李思懦發(fā)出一聲哀嚎,李承澤皺著眉頭,兩人都處在一個比較難受的階段,沒有任何人從中體會到水乳交融的快感,留下的只有痛苦和相互之間的掙扎。
“不許叫。”李承澤苛責地說道。
淚緩緩地劃過李思懦的臉,因為太痛了,不光是身體,還有其他的地方。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思懦癱在窄小的沙發(fā)上,他現(xiàn)在別說叫了,連呼吸都變得細弱了,就好像他已經(jīng)消失了。他的意識漸漸消退,他想現(xiàn)在死去也不錯,至少這一刻他還是可以說是愛著李承澤的。
14
醒來后的李思懦就被關(guān)在一個小屋子里,貼在墻面的黑色壁紙讓他想起了一些有關(guān)童年的不好的記憶。該說是母子嗎?李承澤果真學(xué)會了他媽的手段,知道李思懦最怕的是什么,可惜他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的李思懦。
關(guān)在黑屋子里固然讓人害怕,不如說李承澤沒有放棄再次把他關(guān)起來的念頭讓人傷心。他的一生好像就是一個死局,被人拋棄,被人豢養(yǎng),永遠都沒有一條新的出路。李思懦虛弱地抬起自己的手捂住臉,眼淚卻止不住地向下流去。
時間在這里是靜止,沒有一個人找他。世上也沒有幾個人關(guān)心他。李承輝基本上就是個甩手掌柜,從不管他;李承南就算是找他,也會被李承澤搪塞過去。唯一一個關(guān)心在乎他的李承澤,就是將它關(guān)起來的那個人,這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李思懦抬起自己的手,借著房間里微弱的光,看著它,上面還有貼在注射傷口上的醫(yī)用白色膠帶,看起來李承澤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他嗓子有些渴,他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有些時日。這些天只有李承澤給他送飯的時候,李思懦才能稍微透點氣。前幾天的時候,李思懦還會哭喊鬧求饒,甚至還請過好幾回醫(yī)生,可都沒有用,他也不知道李承澤到底想要什么。也許連李承澤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要他干什么,只要把他關(guān)起來懲罰他就好,這樣好像就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在李思懦知道這場囚禁沒有盡頭之后,態(tài)度也迅速地轉(zhuǎn)變。不就是囚禁嗎,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兩人就這么僵持著,誰也不退一步。李承澤也沒有想到本來軟糯乖巧的李思懦竟也有這么倔強的一面。他越發(fā)的堅信是這讓人發(fā)笑的自由是李思懦轉(zhuǎn)變的根本,這也就讓他也越發(fā)地堅定著自己的決定。兩人之間關(guān)系也陷入了死局,李承澤不理李思懦,李思懦也拿他當透明人。
李思懦也不鬧了,每次李承澤來就只是呆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就像是年幼時李承澤第一次來看被囚的李思懦一樣。陌生卻好像無害,兩人意外地心平氣和。
但時間是不允許不改變的,就像李思懦本以為會在李家四樓的小房子里待一輩子,卻無緣無故地被放了出來;就像當李思懦真的認為一切都會變好的時候,李承澤有給了他最沉重得的打擊。在這樣的無光不健康的生活環(huán)境里,即使李承澤再在食物和日常上下功夫,李思懦原本瘦弱的的身體又一次病了。
這才連請來的醫(yī)生都勸李承澤送李思懦去醫(yī)院,但李承澤依舊拒絕了。
李思懦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滾燙但又冰冷,冷汗已經(jīng)把身上的衣服浸濕了,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像一根沒有生命的木頭,連思想都是停滯不動的,屋子雖然還是那樣陰沉壓抑,但還透進了些許的光。他從床上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里竟有一扇小窗戶,原本在那里貼著的黑色壁紙竟被人為地撕了下去,可能是李承澤忽然發(fā)起的善心,可以看出外面正在下著雨。
李思懦嗓子干啞著,喘著粗氣,就像臨死之人最后一點求生的欲望,他想去喊李承澤,但在開口的那一刻,他卻后悔了。他突然想傷害自己,來讓李承澤后悔�?勺约河帜茏鍪裁茨�?
如果自己逃走了,李承澤會怎么樣,會更加生氣,還是追悔莫及?李思懦看著那張透露著陰沉之光的小窗口想著。
李思懦虛弱得笑了笑,他這次出奇地拋棄了自己猶豫的習(xí)慣,想都沒想就拖著病軀,拿了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它。一下,兩下,李思懦只能慶幸還好這窗戶沒被換成鋼化玻璃,很快就砸裂。而砸玻璃的聲音竟也沒引來李承澤,后來李思懦才知道當時的李承澤因為給李思懦買藥出去了一會兒,根本就沒再家,而當時的李思懦腦袋昏沉,根本就沒想到這事,后來的李思懦回想起這件事情常常有些害怕,害怕當時做錯一步,他和李承澤的結(jié)局就會完全不同。
李思懦和李承澤居住的樓層是二樓,雖不至于到摔死人的地步,但還是讓李思懦心生畏懼。
他深吸了一口,從窗戶處慢慢爬出,細小的玻璃碎片,扎破了細膩的手,不過此時緊繃的神經(jīng)倒是沒讓李思懦感覺到疼痛。這面墻壁很光滑,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正當李思懦想著怎么下去的時候,那輛熟悉的黑色保時捷卻慢慢的映入李思懦眼中,沒有時間了。李思懦趕緊跳回屋內(nèi),觀察著樓下的車,直到車脫離了李思懦的視線,才松了口氣。
箭在弦上,此時的李思懦已經(jīng)沒有任何選擇了。他閉上眼睛,縱身一跳。他運氣不錯,跳下來除了歪了一跤摔在了地上,其他部位倒是沒什么傷,此時天正下著大雨,打在李思懦身上有股頓頓的類似于刀子般疼。但他已經(jīng)無暇顧忌這些疼痛,只能快速跑出了小區(qū)。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走后,有個男人在被砸的窗前露出自嘲的笑。
家里是不能回去了,奶奶那也不能去。李思懦此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地無依無靠,竟無一人能求。李思懦邊跑邊思考著,不知不覺中竟跑到了最近的學(xué)校。
對啊,回學(xué)校。李承輝已經(jīng)給他辦了住宿手續(xù),他躲在學(xué)校里不出來,李承澤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李思懦就在這淋漓大雨中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咚咚,姜齊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玩著手機游戲,聽到外面敲門的聲音不禁懷疑,這么大的雨到底是誰來找他啊,最近他也沒犯事啊,他媽不可能來找他吧,要不然是他爸給他送衣服來了。
姜齊打了個哈欠,打開了正在被敲的門,出乎他的意料,門外的人是李思懦。此時的李思懦看起來狼狽極了,皮膚滾燙,帶著不健康的紅,還有些擦傷,全身上下都是濕淋淋的,頭發(fā)一縷縷地搭載臉上。姜齊不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平時看起來嬌生慣養(yǎng)的李思懦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狼狽模樣,讓人覺得很心疼。
“姜、姜齊。”只說了一個名字,李思懦便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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