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還真是挺有遠見想的這么長遠,”顧公子怒極反笑,低頭捏著她的下巴,“你自己說,我們結(jié)婚這段日子來,除了我出車禍那段兒,是我伺候你多,還是你照顧我多,嗯?”
她似乎真的在思考。
他手指加重了幾分力氣,“我海喝?”似笑非笑的嘲弄,“醉得跟貓似的好像也就只有你,還沒忘記跟前男友敘敘舊情,摟摟抱抱,嗯?”
第一次喝醉,就半醉半醒的被他哄著去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第二次喝醉,直接讓男人跟到臥室里頭去了。
她竟然還有臉說,他海喝?
看著男人逼下來的臉,呼吸噴薄,她別開了視線,“你有這時間跟我說這些,不如去把飯吃了,”她淡靜的道,“那都是我重新下廚做的,謝謝你今天下午陪我去醫(yī)院,還幫我找回了表。”
“我不吃你的謝意就沒法體現(xiàn)了?”
“你好啰嗦,”擰著眉頭看他,語氣帶著抱怨,“請你吃個飯哪里這么多的話要說,讓你吃飯是你的損失嗎?比兒子還難哄�!�
顧南城,“……”
男人英俊的臉黑了又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下一秒,他的手就朝她伸了過去,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低叫出聲,等她反應(yīng)和意識過來的生活,已經(jīng)被男人攔腰抱了起來。
“你干什……”
“閉嘴,不想聽你說話。”男人低頭瞥了她一眼,冷聲訓(xùn)斥道。
顧南城抱著她往回走,在書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將手里的女人放在自己的腿上,把她的腦袋往胸膛處按,然后伸手把那熱氣都散得差不多的飯菜挪了過來。
看賣相,勉勉強強過得去,自然是沒有林媽的手藝好,跟他就更加不用比。
“你就不能好好吃飯……”
他拿勺子舀了一口湯,瞥她,“讓你不要說話�!�
“那你松手讓我下去……唔”
味道鮮美的湯,順著她被掐著下顎而被迫張開的口兒喂了下去。
顧南城舔了舔自己的唇,帶著幾分性感的痞氣,這才終于順心了一點,勾勾唇角,“你繼續(xù)說�!�
看著懷里女人投來的視線,他哼了兩個字出來,“欠吻。”
覺得,她懶得跟這個越來越幼稚的男人鬧騰,遂就被他的手臂圈在懷里也不動了,等著他把飯吃完出門,她自己就能回去看會兒書睡覺。
顧南城見她安分下來,又舀了一口湯喂到她的唇邊,“喝點兒�!�
她搖搖頭,“不喝,我吃過飯了�!�
“你先吃完飯才給我做飯?”
仰頭看著他,“不然我要先伺候你把飯吃了,再自己去吃飯嗎?”
她又不是傭人。
她說的理所當(dāng)然,理所當(dāng)然到?jīng)]心沒肺。
其實這樣吃飯很不方便,但是男人似乎很不在意,臉色比起剛回來的那會兒好了很多。
食不言,安安靜靜的吃完。
“吃完了,”待在他的懷里,看他動作優(yōu)雅的擦拭著唇,“你出去吧,我?guī)湍惆褨|西收拾下�!�
看了眼摔在地上的電腦,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說著就要起身下去。
男人手掐著她的腰,剛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了下來。
“還有什么事嗎?”
微微覆著薄繭的手指摩擦著她的臉頰,嗓音低低的,“還疼嗎?”
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是什么,她別過臉看向窗外,抿唇回答,“還沒好。”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長而纖細的睫毛,男人語調(diào)不變的問道,“是不是不想讓我碰你?”
看著窗外,游泳池里的水在燈光下蕩漾出水藍的水色,她沒有出聲。
那骨節(jié)分明而有力的手指,扣著她半邊的臉低頭去
tang吻她,在屬于男人的氣息靠近籠罩過來的時候,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側(cè)開了臉。
顧南城的動作只頓了一下,還是強制性的把她的臉蛋扳了下來,然后低頭吻了下去,她的手撐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推拒著,他也似渾然不覺。
愈吻愈深,愈吻他好像就越上癮,不僅怎么推他都推不開,他干脆重新抱起她將她放在偌大的書桌旁的另一邊。
一手控制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扣著她的后腦勺,肆無忌憚盡情盡興的吻著她。
最后,她整個人都被他壓在了書桌上。
“顧南城……”她的手握成拳頭用力的砸在他的肩膀上。
粗重的呼吸也都全都灑在她的皮膚上,她的手腕都被他輕易的扣住,男人吻完她的唇便順著她的下巴流連的吻到她的鎖骨。
原本已經(jīng)漸漸退卻下去的回憶忽然全數(shù)涌了上來,那些屈辱和疼痛仿佛席卷了她的神經(jīng)。
沉迷得無法自拔的男人聽到身下細細碎碎的哭腔。
他的動作一下停了下來,反手將她抱入了懷里。
沉默了一會兒,等她的聲音平靜下來,才低低淡淡的問道,“怕我,嗯?”
手指整理著她有些凌亂的長發(fā),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嗓音里融合了若有似無的嘆息聲,“親你也不行嗎?”
“你放開,我要回去了�!�
這種事情根本說不準(zhǔn),親著親著就擦槍走火了。
她的身體雖然不疼了,但是那些痕跡還沒有完全的褪去,而且現(xiàn)在她也不想跟他做這種事情。
推開他從書桌上下來了,低頭兀自的整理衣服,聲音有些啞,“你讓林媽上來給你收拾碗筷和桌子,我走了�!�
顧南城看著她的背影,鎖眉,等他考慮清楚要怎么做的時候,長腿已經(jīng)邁開跟上了她的腳步。
去拉門把的手臂被拽住,然后整個人都被翻轉(zhuǎn)了過來,直接抵在門板上。
英俊的臉龐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慕,”他低頭盯著她的臉,三個字像是從喉間很深的地方喚出,平靜得輾碎了剛才所有的旖旎,“你到底有什么不滿意的?從我住院開始。”
他瞇起眼睛,眸色忽明忽暗,似笑非笑著,“你不要告訴我,你知道左曄和宋泉分手了,所以又惦記上他了?一天到晚不冷不熱的對著我。”
好像很溫柔很聽話,可是骨子里都透著疏離。
那晚他失控了,這幾天也一直都忍著她。
靜靜的看著他。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那么暴怒的模樣,在床上困著她按著她腰用最簡單粗暴的姿勢自下而上的撞她,一遍遍的翻來覆去的說著一些跟左曄有關(guān)的問題。
她當(dāng)時神智全無,完全不記得他問了些什么。
此時,他的眉目也不知何時帶上一層隱隱的戾氣,線條完美的下巴亦是緊緊的繃著,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突然之間覺得,他這副樣子,瞧著似乎有點可心,令人愉悅。
于是眉目便彎了起來,淡淡的笑開,“你總是提左曄做什么?跟他分手后除了借錢的事情我又沒有主動招惹過他——難不成他經(jīng)歷了別的女人之后發(fā)現(xiàn)還是我最好又惦記上了我,這也算是我的錯了?”
她微微的抬起下巴,輕聲慢語的道,“而且,當(dāng)初你說要和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如果我哪天遇上了愛得要死要活的真愛——會爬出墻也說不定,我是導(dǎo)演,而且是很漂亮的導(dǎo)演,這個圈子里想往我身上湊的男明星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如果顧公子你每一個喜歡我的男人都要不高興的話,我要怎么活?”
——第一更
☆、坑深165米:半個圈內(nèi)人都知道我是顧公子的新寵啊
顧南城眉目不動面無表情的聽著她把一番話說完。
隨即半瞇著眼淡淡的概括式重復(fù)了她的話,“你對左曄不感興趣了,然后順便炫耀了一下想叮你的蒼蠅很多?”
她挽唇而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嗎?從小到大喜歡我的就很多。”
這一點她自小就習(xí)慣了,不覺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男人站直了身子,順便從身上抽了一支煙出來,打火機在安靜的書房里響了一下,隨即又熄滅,收了回去楮。
一口攜帶著煙草味的白霧噴薄到她的臉上,顧南城看著她不滿的抬手去擋,笑了笑,“那就說說看,你看上了哪只蒼蠅。”
這笑看著很溫和,但是眼神一點都不溫和糌。
她漆黑的眼珠轉(zhuǎn)了一下,淡淡的笑,“整個GK,半個圈內(nèi)人都知道我是顧公子的新寵啊——誰敢來叮我啊,人家想往我身上湊也不敢得罪你啊,瞧瞧你這陣仗就這么恐怖�!�
她笑瞇了眼睛,“飯也吃了,吻你也吻了,該說的也說清楚了,你不是約了朋友嗎?別遲到了�!�
說罷,手力道不重的推開他的胸膛,讓他后退了兩步,如愿的把門打開了。
然后挺直著背脊離開。
這一次,顧南城沒有阻止她。
她沒有回臥室,而是推開自己書房的門,而后反手關(guān)上。
里面一室的黑暗,好半響都靠在門板上沒有動。
為了喬染的事情忙了一天,看了今天唐初發(fā)給她的今天的拍攝部分,短信聊了會兒某些她覺得有問題的部分,就累倦得打算回臥室睡覺了。
本來就是大病初愈,體力都沒有完全的恢復(fù)過來。
明天一早她就要回片場了。
洗了個澡隨便翻了幾頁書,直接關(guān)燈睡覺。
顧南城在她睡著之前就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為他睡著了,進門之后都沒有開燈,只用了手機燈照路。
抹黑把床頭的燈擰開了,有些困意的聲音問道,“你不是出去了嗎?”
“吵醒你了?”
“我剛剛睡�!彼贿呎f著一邊又閉上了眼睛,“我明天要很早過去,睡了�!�
男人嗯了一聲,沒打擾她睡覺。
洗澡完,帶著一身沐浴露的濕氣照例將她圈進懷里,聽她嚶嚀了一聲,又埋頭睡去,他關(guān)了燈,“明天早上讓陳叔送你過去�!�
她迷迷糊糊的道,“不用了……你的車太豪,我打的�!�
“大清早的打的這種事情你想都不用想,”男人淡淡的道,“你自己不是說了半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么?矯情什么?”
太困了,不想聽他啰嗦,“好我知道了……你讓我睡�!�
男人的臉色在黑暗中陰了陰,他說了幾句話她就這么不耐煩?
…………
第二天五點鐘就起床了,匆忙的洗漱完就出門了,其實作為副導(dǎo)本來應(yīng)該是要跟整個劇組住在一起的,不過因為還沒開機顧南城就出了車禍,后來沒好幾天她失蹤三天休養(yǎng)三天,一個多星期都不在。
因著顧南城的關(guān)系,沒人敢指責(zé)她一句,當(dāng)然背地里有沒有議論就可想而知了。
幸好整個拍攝基地都在安城,不是什么古裝劇在荒郊野外。
否則,讓顧南城松口準(zhǔn)她一年半載的在外頭,基本沒戲。
雖然《瓔珞》不止她一個副導(dǎo),但是因為唐初不滿另一個副演,所以很多工作都壓給了她,包括不少次要的場景鏡頭,客串,和群眾演員。
所以,剛回去整個人都轉(zhuǎn)成了陀螺。
…………
傍晚六點。
伸了一個懶腰,比了個手勢,然后大聲的說了句休息,接過旁邊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水,順口問道,“還有嗎?下一場是什么?”
“今天還有一場傍晚的戲,是瓔珞和施碧在圣約翰的爭吵的那一場�!�
她研讀過整個劇本,自然知道這一場是什么。
她蹙眉偏頭,“這一場怎么排給我了?這場是女主的戲,而且這場戲是轉(zhuǎn)折很重要,不是唐導(dǎo)親自拍嗎?”
唐初對她信任有加,但是信任歸信任,她終究是個沒什么真刀實槍的經(jīng)驗的副導(dǎo),真正歸她拍的部分不多。
這場戲明顯是主線里的。
“這個,”場記撓了撓頭,“唐導(dǎo)說這場戲是專門排給您的,顧公子特意叮囑他要帶您教您�!�
仍然蹙眉,半信半疑,因為剛好兩個場地都在一起,這時候又是休息時間,所以正想找他問問清楚。
還沒起身,頭頂?shù)穆曇艟晚懫饋砹耍拔覜]有遲到吧?”
這個聲音明顯的耳熟,抬頭就看見了陸笙兒。
因為逐漸邁入了深秋,她穿著一件質(zhì)地精良的風(fēng)衣長靴,“可以去換衣服了嗎?”
tang怔了怔,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陸小姐,”她打了聲招呼,隨即淡淡的問一邊的場記,“我不記得陸小姐在出演名單里。”
整個劇組所有的演員,包括正臉會出現(xiàn)在鏡頭里的群演,最后的名單全都是她整理出來的。
如果有陸笙兒,她沒道理不知道。
一邊的助理很尷尬,畢竟陸笙兒是大明星,她壓低聲音解釋道,“慕導(dǎo)您不知道嗎?之前演施碧的韓小姐參加節(jié)目受了傷不能過來,所以只能臨時換人……唐導(dǎo)昨天才特意聯(lián)系了陸小姐,她答應(yīng)了。”
施碧這個角色在整個電影里就只有一場戲,也就是等下跟瓔珞這場,被她失手推進了池塘里死亡,也就此改變了瓔珞的命運。
說白了,也就是個客串的角色。
但是因為角色本身的設(shè)定,要求還是挺高的,并不好找。
陸笙兒手里拿著手包,微微的笑,“唐導(dǎo)是昨天才臨時找我的,說只是客串請我?guī)蛡忙,幾個小時就可以了,剛好我前段時間出事,錦墨替我推了不少的通告,所以有時間,就過來了�!�
將手里的杯子放在一邊,站了起來淡笑,“抱歉,我之前一直有事沒有過來,有些變更的確不大清楚,麻煩陸小姐先去換個衣服,我早點開始,爭取早點結(jié)束�!�
陸笙兒畢竟是大咖,票房號召力也不是蓋的,在演員名單上加上她的名字,就等于加了一層宣傳。
她在心里已經(jīng)把唐初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場戲為什么讓她拍,因為待會兒陸笙兒要被夏嬈扇幾個耳光,然后推水里!
一邊是夏氏公司董事長的女兒,一邊是……
氣勢洶洶的找了過去,只不過雖然私交甚好,但是公眾場合還是不能跟私底下一樣,所以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道,“人是你找來的,這場戲我不替你拍�!�
她沒興趣看兩個女人演這種對手戲。
夏嬈不喜歡陸笙兒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那種不分場合的性格能做出點什么她也是怕了,陸笙兒那也不是好欺負的菜。
唐初早就預(yù)料到這一幕,微微一笑,“慕導(dǎo),于公,我是導(dǎo)演你是副導(dǎo),我吩咐的事兒你只能做不能拒絕,于私,這么多年我教你拍戲,在你們家沒落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提拔你,你欠我這么多的恩情,是不是得適時的還一下?”
“那你明知道她們倆對上只有麻煩,你找陸笙兒過來做什么?”
唐初攤攤手,很無奈,“施碧雖然是個醬油,但是原著里她就是整個時代唯一艷壓瓔珞的女人,圣約翰的�;�,韓雨勉強符合人氣也不錯,但是她受傷了啊…影后答應(yīng)過來客串,我難不成拒絕?”
他又不是傻。
…………
等回去的時候,陸笙兒已經(jīng)換好了旗袍,夏嬈也伸腿坐在椅子上,唇畔帶著冷笑。
走過去,波瀾不驚的吩咐迎面走來的助理,“可以開始了,讓他們各就各位�!�
她明白唐初的意思,他力所能及的時候他可以幫她,不過在某些時候他需要她的幫助,他也能將她推出去。
誰叫她身后有顧公子,整個劇組這兩個女人看上去也就她得罪得起。
這場戲百分之九十要NG無數(shù)次。
然而她一點都不愿意得罪陸笙兒,她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沒有真正的交鋒過。
看著監(jiān)視器她淡淡的想,要想順風(fēng)順?biāo)淖岊櫣幼o著她在娛樂圈混下去,得罪某些不必要的人實在不夠聰明。
——第二更結(jié)束
☆、坑深166米:慕導(dǎo),你手指上的戒指代表什么呢?
這場戲的劇情,是瓔珞的竹馬迷戀上曾經(jīng)在圣約翰風(fēng)光無敵,后來家道中落被迫淪落的施碧,瓔珞勸她放棄歌舞廳的工作,結(jié)果發(fā)生激烈的爭吵。
夏嬈此時穿一身女學(xué)生的裝扮,留著兩個長長的發(fā)辮,在鏡頭里少見的清純。
唯一覺得可惜的是,她常年生活習(xí)慣不好把皮膚熬壞了,加上年紀(jì)不輕,缺少了不到二十歲的女孩本該有的滿臉的膠原蛋白,不宜細看糌。
陸笙兒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妝容煙視媚行,跟她真人的氣質(zhì)差距很大,指甲染著丹寇,夾著細細的女士香煙。
其實最開始的選角的時候,她是考慮過陸笙兒的,只不過她之前已經(jīng)演過類似的角色又拿了大獎,所以拒絕了。
整個對手戲,前面的臺詞和對手戲基本沒有什么問題,夏嬈的演技在業(yè)界人可,陸笙兒更是自小刻苦,絕不會甘心落個花瓶的稱號。
更何況,她的美貌在娛樂圈基本無敵,可美貌是綰綰的代名詞,她很不屑。
“啪�!�
響亮的巴掌聲,直接的落在陸笙兒的臉上,聲音清脆異常楮。
夏嬈一臉的憤怒,臺詞緊跟著念下來,“施碧,這個巴掌是我替……”
盯著監(jiān)視器,眼睛都未曾眨過,看到這里,蹙眉面無表的的對著對講機喊道,“cut!”
“sorry,”夏嬈看了過來,抬手做了個手勢,朝她懶洋洋的道,“導(dǎo)演,我忘詞了�!�
看都沒看她,直接看向表情淡漠的陸笙兒,“不好意思陸小姐,再來一次�!�
她猶豫了下,道,“這一段情緒很激動,很容易忘詞,不然借位好了�!�
陸笙兒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夏嬈,無畏無懼的笑了笑,“無妨,繼續(xù)吧�!�
“啪!”夏嬈第二個巴掌也扇得很順手,陸笙兒的臉登時就一片紅�!笆┍�,這個巴掌是我替慕容給你的,他舍不得打你我舍得……”
“cut!”
捏了捏眉心,臉上依然沒有什么表情,“夏小姐,你的表情不到位,應(yīng)該是憤怒中帶著恨鐵不成鋼。”她淡淡的道,“再來�!�
一邊的助理壓低聲音小聲的道,“慕導(dǎo),夏嬈這么做太故意了吧,她明擺著就是在仗勢欺人欺負陸笙兒�!�
她當(dāng)然知道。
第三次的情況仍然沒有意外,一個巴掌扇過去,夏嬈繼續(xù)狀況百出。
陸笙兒的臉已經(jīng)微微的腫起了。
還沒說話,陸笙兒的經(jīng)紀(jì)人已經(jīng)走路生風(fēng)的朝著走了過來,這是GK旗下有名的金牌經(jīng)紀(jì)人,蔡濃。
“慕導(dǎo),”她的臉色不大好看,不過顧忌著的身份終究是還算是客氣,“我們笙兒明天就有一支廣告要拍,如果這場戲再這么拍下去她的臉都沒法見人了,如果夏小姐的狀態(tài)始終調(diào)整不過來的話,那麻煩劇組再換人吧�!�
掀起眼皮,抬頭朝她笑了笑,“好,我盡快完成�!�
說完,她拿起對講機,語調(diào)很淡的道,“夏小姐,這場戲你很難拍嗎?”
“對不起,”夏嬈明顯是很沒有誠意的道歉,“今天拍了一天,可能實在找不到狀態(tài),多試幾次應(yīng)該就有感覺了。”
垂眸,波瀾不驚的道,“既然你找不到感覺,這樣吧,你們角色換一下,我看陸小姐的狀態(tài)始終挺好的,她又拿了這一屆的影后,讓她給你示范一下,再拖延下去天就要黑了�!�
“什么?”夏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你讓她演我的角色?”
挑眉,依然很淡,“有什么問題嗎?你不是遲遲找不到感覺?陸小姐檔期有限,明天就沒時間了。”
距離隔得有些遠,所以夏嬈看不大清楚臉上的表情,何況她低頭看著監(jiān)視器。
她一時間氣悶到極點,連唐初都不敢這么對她,慕她算什么,不過是一個靠著男人平步青云的新人副導(dǎo)。
她雙手環(huán)胸冷冷的道,“不必了,我和陸小姐演戲的套路素來不是一路的,看她演只會破壞我的感覺,下一條我會過的。”
陸笙兒耐心的等著化妝師給她補妝完,然后不介意的朝道,“那就這樣吧,天快黑了,如果今天拍不完的話那就真的只能麻煩劇組再換人了�!�
然后聽到周邊細細碎碎的某些低低的議論聲。
抬頭看了她一眼,“好,各機位準(zhǔn)備好。”
“開始!”
“啪�!毕膵普绽粋巴掌扇過去,“施碧,這個巴掌是我替慕容給你的,他舍不得打你,我舍得,像你這樣的根本就配不上他�!�
幾番爭執(zhí),夏嬈的手腕被反手扣住,情緒原本就很激動,力道失控,直接將人甩得后退了幾步。
施碧在歌舞廳工作,穿著旗袍和高跟鞋,高跟鞋往后跌,踉踉蹌蹌的跌到了水池的邊緣,然后身形不穩(wěn),撲通一聲,直接掉進了水里。
原本是沒什么問題的,事先就有兩個工作人員在鏡頭外潛伏好,只等這幾秒鐘的鏡頭過去就馬上把她撈上來。
本來就是在安城大學(xué)取的景,這水池也是大學(xué)內(nèi)的水池。
比了個手勢示意結(jié)束,旁邊的兩個工作人員立即游了過去,緊繃的神經(jīng)也終于松弛下來,正捏著眉心,一陣尖叫聲忽然響起。
這叫聲來自陸笙兒。
嗓音很尖,帶著幾分撕心裂肺,聽得人就能感覺到她好像受到了什么很嚴(yán)重的痛。心里一沉,立即起了身幾步?jīng)_了過去。
等她過去的時候,兩個工作人員已經(jīng)合伙把她帶到了水池邊,撥開圍在一起的工作人員,伸手去拉人。
然而她還沒有俯身下去,手臂忽然被一只力氣極大的手拽住,推倒了一邊,沒有防備,摔了下去。
水泥的地面,粗糙不平,她只覺得痛了一下,然后手掌就傳來黏膩的濕意。
回過神,呆呆的看著似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xiàn)的顧南城。
他的身上仍是穿著筆挺熨帖的西裝,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側(cè)臉,冷峻寒意逼人,下巴緊繃,那表情是極端的不悅。
顧南城直接將半邊身子浸泡在水里的陸笙兒抱了上來,見她渾身濕透了,臉色慘白異常,他沉聲問道,“笙兒,怎么了?”
“腿……”陸笙兒的手指攀在他的手臂上,斷斷續(xù)續(xù)的虛弱道,“我被蛇咬了�!�
他低頭看了她的腿一眼,因為戲服是旗袍,所以一雙腿都露了出來,右腿的小腿部分,明顯的淌著鮮紅的血。
旁邊不知道是誰在說,“不知道那蛇有沒有毒……”
顧南城皺起眉頭,當(dāng)機立斷一言不發(fā)的將她抱了起來,“我送你去醫(yī)院�!�
…………
演員拍戲出了意外,劇組總是需要人出面。
等去醫(yī)院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包圍著一大批的記者,見她下車,立即蜂擁而上的堵了上來。
旁邊有助理擋都擋不住,仍然有話筒不斷地伸到她的面前。
“慕導(dǎo),我們收到消息陸笙兒陸小姐在拍攝的現(xiàn)場受傷送進醫(yī)院了,能說說是怎么一回事嗎?”
“慕導(dǎo),據(jù)說是顧公子親自抱著陸小姐來醫(yī)院的,你和顧公子不是在交往嗎?”
“慕導(dǎo),你手指上戴著戒指是代表什么呢?”
…………
直到走到陸笙兒的那一層病房,記者才被擋住,才覺得耳邊終于恢復(fù)了清靜。
病房里,陸笙兒的經(jīng)紀(jì)人和顧南城都在,站在門外就聽到他們在爭執(zhí)。
“好了我真的沒事,”陸笙兒有些無奈的道,“你不用告訴錦墨,剛才醫(yī)生不是說了嗎?毒素已經(jīng)清除了,按時吃藥就不會有事……算了吧,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蔡濃憤憤不平,“好端端的水池里怎么會有蛇還剛好就是毒蛇……好,蛇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吧,那個夏嬈今天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欺負你扇你巴掌,她真當(dāng)我們好欺負嗎?”
說罷,她就轉(zhuǎn)而看向了一直淡然沉默的男人,“顧總,笙兒怎么說都是GK旗下的藝人……”
敲門聲響起,蔡濃道,“進來。”
推門走了進去,她臉上帶著笑,“抱歉,打擾了,”不知為何,總覺得神經(jīng)帶著緊繃感,“陸小姐的傷怎么樣了?嚴(yán)重嗎?”
——第一更
☆、坑深167米:你不用哄我,我覺得你煩透了
蔡濃正在氣頭上,看見進來,雖然按捺著脾氣,但仍是沒好氣,“慕導(dǎo),笙兒出道幾年上過多少大導(dǎo)演的戲都還沒受過傷,這次就好心看在唐導(dǎo)的面子上答應(yīng)客串反而被蛇咬了……糌”
“好了,”陸笙兒打斷她指責(zé)的話,輕描淡寫的道,“拍戲受傷出意外誰都不想的,也很正常,沒什么。”
她看著道,“沒什么事了,只要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蔡濃還在氣頭上,“休息幾天,休息幾天又不知道要……”
男人溫淡的嗓音響起,不溫不火的打斷了她的話,“我先走了�!鳖櫮铣钦f完這四個字之后,便抬腳走到了的身邊,皺眉問她,“今天的戲拍完了嗎?”
的手指蜷縮著,點點頭,“是,唐導(dǎo)讓我過來看看陸小姐傷得怎么樣了,順便道歉,不好意思�!�
“嗯�!彼哪樕珶o波無瀾,看不出喜怒,“那就走吧�!�
“噢,好。”
帶上門出去,顧南城淡淡的道,“外面的記者太多,走另一邊�!�
“噢,好�!�
然后,男人的手去牽她的,下意識的避開了楮。
他側(cè)過頭,皺眉看向她,面無表情再一次去拉她的手,這一次女人沒有避開,但是顧南城聽到了咝咝的抽氣聲。
男人眉間的皺褶更加的深了,托起她的手才看到手掌處一片紅殷,已經(jīng)破皮了。
“怎么弄的?”
抿唇,隨口答道,“不小心撞的�!�
走進直達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顧南城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低頭用眼神鎖住她的臉蛋,“讓你不高興了?”
靠在身后的墻上,疲倦的道,“我有點累,忙了一天�!�
不高興嗎?
那一瞬間可能是的。
就好像她其實也有很多個瞬間覺得,這個男人的確比他所說的喜歡她在乎她,她其實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從天還沒亮就忙到天黑,拍戲不是個輕松活兒,體力活加腦力活。
不知道地下停車場是沒有急著找過來還是被保鏢清空了,很安靜,坐上車給她拿出手機準(zhǔn)備給唐初打電話,這才看見上面無數(shù)個未接來電。
打開記錄,全都寫著顧南城三個字。
未接來電之外,還有好幾條短信。
一條比一條不高興。
她今天真的太忙了,稍微有點空都恨不得能瞇會兒,手機扔在包里一整天都沒拿出來看,連時間都是看的表。
不知怎么的,眼眶里忽然之間就涌出無數(shù)的淚水。
她咬唇?jīng)]有出聲,腦袋偏向了窗外。
一路上她都沒說話,顧南城見她閉著眼睛,猜測她是真的累極了,導(dǎo)演本來就是個體力活兒,跑來跑去這樣要想那也要想。
不知道她怎么就喜歡這么個行當(dāng)。
這樣想,也沒出聲打擾她休息。
回到別墅里就直接上二樓回臥室洗了個澡爬上了床睡覺。
顧南城在下面等了半響也沒見她下來吃飯,掐滅了手里的煙頭就起身上樓去,推開門,里面是安靜的黑暗。
他打開燈,這才看見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已經(jīng)洗了澡換了睡裙,一只手臂落在外面。
正想將她弄醒,手在碰到她的肩膀上時卻無意中看到她睫毛上沾染的淚水。
看著她白凈的臉蛋,顧南城俯身捏著她的鼻子,然后含住她的唇。
所有的呼吸來源就這么被斷絕了。
“你忘記要吃飯了,嗯?”溫柔低啞的嗓音貼著她的耳畔響起,“�!�
她沒睜眼,“我吃了東西了,”她的嗓音低而模糊,“明天很早要起來,我要早點睡,你去吃飯吧�!�
顧南城又怎么會準(zhǔn),掀開被子就要抱她起來,“吃飯二十分鐘,吃完就回來睡,不會耽誤你的功夫的�!�
在他懷里搖頭,“我不想吃,我只想睡覺�!彼_了他摟在她腰上的手,翻了個身,“你別再煩我了行不行?”
那聲音里,是一種試圖掩蓋但是很明顯的不耐煩。
男人想也不想的把她的身子扳了過來,一雙黑眸瞇著,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今晚我送笙兒去醫(yī)院,你為這個跟我鬧脾氣?”
他耐著性子解釋,“是你從早到晚都不接電話,所以我去片場找你,去的時候剛好碰到她被蛇咬了……”皺皺眉,“乖,先把晚飯吃了�!�
這聲音和姿態(tài)都顯得太溫柔,像一把年老的刀,遲鈍到極致,一點一點的割著她的神經(jīng)。
堆積的情緒一下就爆發(fā)起來,她順手就拿起一側(cè)本來屬于他的枕頭直接砸在他的臉上,沖他發(fā)脾氣,“不吃不吃不吃,你覺得我應(yīng)該吃飯,但是我現(xiàn)在就想安安靜靜的睡覺,”她的呼吸急促表情冷漠,“不吃飯,別再煩我了。”
tang顧南城長到這么大,還沒有誰在他的面前沖著她這么吼過,朝著他說,別再煩我了。
他覺得他應(yīng)該氣得想掐死這個女人才是。
男人的下巴繃得緊緊地,看著他的臉色有瞬間想,再像那晚那樣對她好了,她明天就收拾東西走人,不,不需要收拾什么東西,她帶人滾蛋就行了。
念頭還沒有落下,輪廓線條緊繃的男人果然朝她撲了過來。
大手用力的將她摁在了床褥里,另一只手就捏著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那股兇悍的勁兒,好似恨不得把她的舌頭給咬下來。
但他也只是吻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或者是侵犯。
“慕,”他咬牙切齒的叫她的名字,從她的唇中退出,又重重的親了幾下她的唇瓣和下巴,“遲早要被你這么個女人氣死�!�
說罷強硬的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見她還是不安分,手掌用力的拍在她的臀上,黑著臉訓(xùn)斥,“你再給我鬧著不吃飯,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沒戲拍?!”
女人不知道是被他打了一下,還是被兇的,睜大眼睛沒說話。
顧南城一邊抱著她往外走,一邊繼續(xù)訓(xùn)斥,“還有,你以后敢一整天不接我的電話,你也不要再混了!”
被抱著,但是總感覺似乎要摔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她只能抱著他的脖子。
女人抿著唇,始終沒有說話。
顧南城把林媽使喚到客廳去了,自己抱著她放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跟著在她的身側(cè)坐下,溫柔的低聲道,“吃飯,嗯?”
一邊說,就一邊替她裝了一小碗的湯,放到她的手邊,低低的道,“你跟我鬧脾氣就鬧脾氣,犯不著自己餓著?你不吃東西明天怎么又力氣拍戲?”
的手?jǐn)R在自己的腿上,她看了眼面前香氣氤氳的湯,忽然笑了,問道,“你今天怎么脾氣這么好了?”
她看著他看似溫柔卻深得看不到盡頭的眉眼,“如果你是覺得今天傍晚在片場你的表現(xiàn)讓我難過了的話,那你就替我收拾一下夏嬈好了,其他的我不需要�!�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對上他的視線,道,“你不用哄我,因為我真的覺得煩透了�!�
“說完了�!蹦腥嗣佳蹣O深的盯著她,臉上也沒有怒意,英俊溫淡,“說完了的話就吃飯,吃完了我就放你去睡覺。”
說罷就起了身,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三分鐘后他回來了,手里拿著創(chuàng)可貼,把她的右手拿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掌心,皺眉檢查了下傷口,“是不是碰水了?”
猛然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我不要貼�!�
顧南城抬頭看她,也不生氣,并不是壓抑克制,只覺得她看上去想過敏感的小刺猬。
他的手伸過來,覺得自己腦子里那根緊緊繃著的神經(jīng)好似要斷掉了。
她忽然抱著自己的腦袋,有些虛弱的道,“顧南城,你讓我很難受……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他的手伸過來,覺得自己腦子里那根緊緊繃著的神經(jīng)好似要斷掉了。
她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的站了起來,長發(fā)因為洗了澡而散開,一張溫涼美麗的臉低頭看著他,“我不需要你給我貼,”她閉了閉眼,淡漠的道,“你把我推到地上的時候看都沒有看見我吧,現(xiàn)在給我心疼我是提醒我還是諷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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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68米:你想讓我離你遠點,那怎么可能呢
顧南城聽到這句話,英俊溫淡的臉倒是微微的怔住了,似乎沒想到是他弄的。
說完就后悔了。
她覺得如果立一塊鏡子放在她的跟前,她就能從里面看見一個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