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她也不知道它懂不懂,一手扶著樓梯,一手牽著它,一步一步的下樓。
薄錦墨皺眉看著她,一聲不響的跟在她身旁。
走到一半,盛西爵低沉且面無表情的聲音自樓梯最上端傳來,“你他媽到底怎么進來的?”
男人止住腳步,側身淡淡的看他,“造鎖的人,畢竟我是屋主。”
盛西爵怒極反笑,正要開口,就聽他不溫不火的嘲諷,“我不來,你打算餓她多久?”
盛西爵,“……”
他就早了幾分鐘,有很大的區(qū)別?
盛西爵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長腿快步的走到盛綰綰的面前一把將她抱起,到了樓下才放她下來。
薄錦墨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冷漠而凜冽的眼神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俊美的臉原本就很陰鷙,此時更顯得厚重的陰郁。
看她親哥哥抱她都覺得不舒服,要是換了個陌生的男人……
所以不能讓陌生的男人抱她。
但他沒表示什么,只是淡淡的道,”看護到了,在準備早餐,我去上班�!�
走之前,他又淡淡的瞥了盛西爵一眼。
這男人這么容易就走了,盛西爵盯著他的背影,瞇起眼睛朝自己妹妹淡淡的道,“我怎么覺得,他會出陰招�!�
“哥,你幫我打聽一下我兒子的消息吧。”
“好,我在找關系了�!�
只不過時間太長,原本的人脈已經生疏了,反倒是紐約那邊更如魚得水。
早上一起喝粥的時候,米悅接到從紐約那邊的電話。
☆、698.番深702米:你喜歡奢侈品,所以他特意去配了一輛頂級豪車
“什么事大清早找我?不知道這邊現在是我吃早餐的是件?”
“……”
“什么?”
“……”
“行了我知道了。償”
直到看她黑著臉掛了電話,盛西爵才不動聲色的問道,“紐約那邊出什么問題了?”
米悅扔了手機,側首看了眼盛綰綰,手捂住額頭,面帶微笑咬牙切齒,“沒事,吃早餐吧。攖”
盛綰綰握著勺子,將原本要喂到唇邊的粥放了回去,“嫂子,出什么事了嗎?”
米悅看向盛西爵,眼神還沒開始就交流就聽她淡淡的道,“你不用看我哥,你們不說的話我回頭自己問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自然不用多說。
米悅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手按在眉心上,“我覺得昨天我真應該給你吶喊加油讓你把他打殘�!�
盛西爵抬起眼皮看她一眼,“說吧。”
他就說那男人讓他走他就走了,不出陰招他就不是薄錦墨,陰魂不散。
“其實也沒什么很大的事情,回去出面就能解決了�!�
盛綰綰接上她的話,“但是呢?”
米悅看著她,“但是,要出面�!�
盛綰綰聽他說話,沒什么情緒上的變化,“是他動了手腳,想讓你們提前回去?”
米悅攤攤手,“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應該是他,這種事情對我們造不成什么損失,也基本不能給誰帶去利益,最直接的得益者就只有他�!�
他們走了,雖然也在隔壁但是有她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圍著她轉,只有那男人,千方百計想要制造機會時時刻刻能圍著她轉。
盛綰綰低頭繼續(xù)喝粥,輕輕懶懶的笑著道,“那吃完早餐你們買機票回去把事情解決了吧�!�
盛西爵皺起眉頭,“不用,喝你的粥,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回吧回吧,現在是沒造成什么損失只需要你們出面,萬一下一步有什么損失呢?”
米悅眉梢一挑,笑了出來,“話也不是這么說的,我們米氏又不是軟柿子,隨便捏捏就能讓人怎么樣,何況還隔了這么遠,他想伸手過去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就算伸過去了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米氏跟盛世無論是地域還是行業(yè)上,距離都隔了很遠。
“那解決完了再回來吧,你們放著公司不管我會良心不安,”
她舀了一勺子粥喂自己喝了下去,臉上掛著笑,語氣不怎么在意,“我只是眼睛看不到,給我點時間適應一下我就能生活自理了,不可能一直像個廢人一樣,再說有看護,有什么事情我會找,你們放著自己的事情不管來照顧我,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累贅�!�
…………
總公司那邊打了五六個電話過來催他們回紐約,盛西爵跟商量完之后還是決定暫時回去幾天,等那邊的事情結束了就過來。
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透過落地窗看著牽著狗在外面草地上走來走去的女人,十指交纏,垂首溫靜的笑著,“我覺得綰綰現在除了手術的事情需要擔心,其他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至于薄錦墨——他最多應該就想獻殷勤,除了有點煩也不會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西爵,你不用太擔心薄錦墨會對她怎么樣,而且……”
她頓了頓,“有他在的話,也能順便保證不會有其他人敢對她怎么樣�!�
盛西爵冷冷一哼,英氣的濃眉皺著,“他不會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除了他,綰綰這輩子還被誰造成過實質性的傷害?”
不管有意無意,反正都是因為那男人而造成的。
他反正是橫豎看那個男人一百個不順眼。
失笑,“好了,感情的事情讓他們自己理吧,綰綰心里有數,有問題還有我呢。”
盛西爵側首看著草地上的女人,說她年輕,她已經二十七了,說她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心態(tài)滄桑,可她所有的沉重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都變得風輕云淡。
就像她此時一襲美麗的長裙,跟一條聽不懂人話的狗不知道在說什么,說說笑笑的眉眼像是不過二十出頭的女孩,沒有絲毫厚重的陰霾。
男人臉色嚴峻,聲音低而沉,“好,你記得別讓他們單獨相處,我昨天過來的時候就撞見他在臥室意圖猥褻她,還有,你不忙的話帶她出去轉轉,逛街兜風都可以,她睡了這么久,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外面的世界跟人接觸了�!�
“我明白�!�
盛綰綰牽著九九送他們到門口,揮手告別。
薄錦墨下班開車回來時,就遠遠的看見大門外站著的女人,她站在那里,黑色的長發(fā)自然的蓬松,發(fā)梢微卷,長至腳踝的裙裾被風吹起,她一手牽著導盲犬的繩子,另一只手揚起揮手,臉上漾著笑容。
那笑容無法準確的描述解析,參雜著明艷的光線和黯淡的陰影。
盛西爵開車,冷眼看著迎面而來的黑色轎車,面無表情。
米悅側首靜默的看著他,手指搭上他的手臂,“要么把他撞殘,要么咱們還是別在你妹妹新家門口找晦氣,他那車死貴死貴好像還是新買的,撞癟了他不心疼我會疼�!�
男人偏頭睨了她一眼,踩下油門提高了車速,跟黑色的邁巴一赫擦肩而過。
看了眼那車,眉梢微挑,轉過頭笑著道,“走吧,去我家吃飯�!�
盛綰綰作勢嘆息,“每天去你家蹭飯,顧公子會嫌我煩的,打擾你們濃情蜜意的新婚生活。”
“你得了吧,他今天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
“這樣啊,那好吧�!�
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她的身側。
盛綰綰淡淡的問,“他是不是換車了?”
“邁巴一赫齊柏林。”
“難怪引擎聲這么性感�!�
涼涼的道,“可能是因為你喜歡奢侈品,所以他特意去配了一輛頂級豪車�!�
她點點頭,贊同的評價,“車的確是不錯�!�
車窗已經搖了下來,薄錦墨看著站在車旁的女人,干凈的聲線低低沉沉的開口,一貫冷色調的嗓音莫名帶著些寵溺的錯覺,“有事跟我說?”
“是啊,”
不讓她在這兒站了好一會兒。
男人笑了下,“你哥跟你嫂子是我弄走的�!�
米悅掛著董事長的名頭,盛西爵是決策人,他們本來就不能離開紐約太長時間。
她比他更輕描淡寫,“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時候把我兒子給帶回來�!�
盛綰綰不太清楚夏參謀跟薄錦墨本尊是什么關系,她以為他們是不熟甚至不認識的。
“已經在安排了�!�
“我還要等多長時間?”
“不會太久,”他看了眼,“在南城跟結婚之前�!�
她微微一怔,立即道,“好�!�
…………
在家休養(yǎng)了一個禮拜,看她整天基本就待在別墅里,除了傍晚飯后牽狗出來溜基本不出門,她似乎待著也很安心,完全沒有說要出門的意思。
以她以往的個性,讓她在家三天不出門她都辦不到,逐漸覺得,相處的時間越長,越覺得她……似乎是變了不少。
不過她叫她陪她一起去逛商場,她也輕快爽落的答應了,帶著七七一起。
她對別的事情似乎都沒有什么很大的興致,除了七七,耐著性子,剛好她眼睛看不到,七七自然積極主動地嚷著要牽她。
冤家路窄,安城這么大,商場也有那么大,她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逛超市,就撞倒了陸笙兒。
陸笙兒的近況她了解一點,是告訴她的。
婚禮的那一天,新郎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等了多少年的婚禮變成了一場鬧劇跟笑話。
因為《人間失格》這部電影,她的形象一落千丈,人氣驟降,所有的廣告、通告,簽約的電影電視全都被撤回。
她是GK的藝人,但拍這部電影的是GK未來的總裁夫人,連危機公關都沒什么發(fā)揮的空間,何況GK似乎已經放棄她了。
以她年幼到年少再到成名所累積起來的驕傲的心性,完全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跟落差。
她這一生沒什么親人,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只有愛情跟事業(yè)。
可現在愛情毀了事業(yè),全部一敗涂地。
☆、699.番深703米:怎么不說,說跟他在一起就是比跟我在一起要開心
當時是這么說的,“她沒有親自開車,也沒有直接跟羅湖說想讓你去死,但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她是完全有意識的引導羅湖這么想并且這么做,至少當初是她提供了時間跟地點,她也明知道羅湖會為了她殺了你——但她默許并且支持了,你完全可以計較后續(xù)。”
她看了她半響,才嘆息般的道,“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失去孩子,更不會在監(jiān)獄里度過四年,非但沒有幫你救你爺爺,反而害了你�!�
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是因為你沒錯,”她笑了笑,“不過也是我自己做了錯誤的判斷,當時的情況……可能命中注定有這么一劫�!�
當時的情況都湊到了一起,如果沒有陸笙兒和羅湖,或者沒有簡雨,去掉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會造成后來的結局,無論是她還是綰綰。
爺爺也是,孩子也是,禍不單行,一起鑄成了她這輩子最灰暗絕望的階段。
綰綰重傷不醒,她在監(jiān)獄……在監(jiān)獄那幾年她也基本沒受什么生理上的罪,甚至因為身為監(jiān)獄,心里更加的平靜。
最后才溫溫涼涼的道,“不過無論如何,陸笙兒是加害者,她的演藝事業(yè)是毀了,你覺得不夠的話現在踩幾腳時機很合適,我看他薄錦墨也不會出手。”
盛綰綰忍不住笑,懶洋洋的調侃,“聽你說這話,就像聽我最近看的肥皂劇女配角在使壞。”
“我早就轉正了�!�
她瞇了瞇眼,玩著自己的手指拉長語調低冷的懶笑,“等著吧,我要她以后的人生都活在我的陰影下,哦,你也是一塊很大的陰影。”
她的確已經不是年少時那樣出手干脆的性情了,手起刀落的確是沒有借刀殺人——還是軟刀子來得令人抓狂。
她眼睛看不到,雖然從跟她的對話中猜到了她的身份,但一直都只牽著七七靜靜的站在一旁,直到聽到腳步聲朝自己靠近,才勾了勾唇,帶出些若隱若現的弧度,“很久不見,有很多話想跟我說么?償”
陸笙兒輕輕柔柔的開口,“你怎么還沒死呢?”
盛綰綰覺得好笑,于是就干脆的笑了出來,“你也真是有趣,我死了天上也不會掉錢掉男人給你,這么關心我,你這輩子是不是打算圍著我轉?不好意思啊,我就算是喜歡女人,也對你沒有興趣�!�
“我差點殺了你……盛綰綰,你怎么不叫薄錦墨把我這條命還給你呢?”
“噢,需要么,我倒覺得跟殺了你比起來,看你像個過街老鼠看我過得富貴風光,又能揮霍惹得一身腥都得不到的男人的愛情……”
哐當的一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笙兒推到在貨物架上。
這么多年沒出門,一出門就鬧到了看守所。
…………
她淡淡涼涼的跟調侃,“看來紅顏注定跌宕起伏,這么多年沒出門,一出門就進局子里.”
給顧南城打了電話,她們正等著他過來,她就聽到七七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念著,”媽媽,好餓啊,我們什么時候能吃飯?”
她立即問道,“七七餓了嗎?”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嗓音,“餓了�!�
盛綰綰翻包找巧克力,耐著性子溫柔的道,“要等一下下哦,我這里有巧克力,七七先吃一塊,你鼠鼠很快就過來帶我們去吃飯了�!�
剛把巧克力遞給她,聽七七高聲道,“是薄叔叔來了!”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事實上心里也沒什么感覺,只不過等他走近過來,異于普通人的嗅覺敏銳的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手指驀然一緊。
男人徑直朝她們走來,他看了眼,又看了眼盛綰綰,最后抱起了七七,將她手里的巧克力拿走,“吃完飯再吃糖�!�
盛綰綰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被他扣住,她甚至能感覺到那強烈的視線,但嗓音是低沉溫柔的,“走,先去吃飯�!�
溫柔而強勢。
她怔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掙扎,“讓牽我�!�
他耐著性子,但溫和的嗓音有些淡,“她不跟我一起,待會兒顧南城會過來接她�!�
在一旁喚道,“綰綰……”
她很快的下了決定,淡淡的道,“我跟你去吃飯,你把七七給,她跟你不熟。”
“我們三個一起,讓他們過二人世界,到時候他們要出國蜜月,一個月兩個月,七七也是給我們帶,不如提早熟悉。”
聞言她就坐了下去,“好,那等顧南城過來,我們五個一起吃飯�!�
她聽到七七似乎親了那男人一下,然后軟軟的撒嬌,“薄叔叔,鼠鼠也回來嗎?那我們等他一起好不好?”
“你很喜歡你顧叔叔?”
七七用力的點頭。
“但你叫他叔叔,不是爸爸,你有你自己的爸爸,他也會有他自己的女兒……”
臉色一變,“薄錦墨!”
盛綰綰心臟一擰,冷聲道,“你住嘴!”
他低低嘲弄,話是對說的,“難道你們不準備要孩子了?”
一時間被他堵得啞口無言,盛綰綰咬著唇,氣氛僵持而冷凝,直到一聲鑰匙被扔到桌面,顧南城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心急吃不到熱豆腐,惹女人討厭不夠,還想讓女孩兒一塊兒討厭你。”
七七帶著哭腔的嗓音響起,“媽媽……”
盛綰綰忍耐的怒意一下子就繃斷,只覺得揪心的疼,手也一下子攥起,想自己安慰卻看不到,只能忍著咬牙道,“你把七七給抱著!”
顧南城已經身手把孩子抱了過去,溫和低聲的哄慰著。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難受,卻又什么都不能走,手腕再次被扣住,她整個人都撞進了男人的懷里,被拖著走了幾步,整個人都被打橫抱起了。
陸笙兒攔在他們的面前。
一個涼薄冷漠至極的字眼從男人的薄唇間溢出,“滾�!�
“你不是要討好她,怎么不收拾我呢?”
盛綰綰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從他的聲音里感覺到那股冷邪的森寒,“不用著急�!�
他抱著她出門,從記者的喧嘩吵鬧中上了車。
…………
晚上,盛綰綰一個人坐在屋頂發(fā)呆。
她沒回自己的住處,躲在顧南城這里。
有腳步聲在她的身后響起,她正想開口,卻徒然發(fā)現這不是的腳步聲,抿唇,在一片黑暗中莫名的緊張。
待到那腳步聲靠近,她正想站起來,人已經被從身后重重的抱住,同時襲來的還有落在她的脖子里的密密麻麻的吻。
“薄錦墨你瘋了是不是?”
低啞的粗重的嗓音從男人的喉骨中溢出,他低著頭額頭挨著她的額頭,溫熱的氣息籠罩著她,單手扣著她的后腦勺不準她的腦地動彈,聲音粗噶貼著她的耳骨,帶著濃重的隱忍痕跡,“你確定你知道我是誰?”
她撇過臉,不在意的笑,“不是你,顧南城他會放你進來?”
男人視線盯著她的臉,終于還是啞聲問道,“吃晚飯了么?”
“吃過了�!�
“我沒吃,你陪我吃�!�
女人紅唇掀了掀,“你知道我這種死皮賴臉的女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死皮賴臉的男人嗎?”
頎長挺拔的男人輕易的就講她帶進了懷里,手臂鎖著她纖細的腰肢,俯首,薄唇印在她的耳畔上,淡淡啞啞的開腔,“綰綰,你今天中午跟他一起吃飯,吃的開心嗎?”
她身形微微一僵。
盛綰綰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低著腦袋,隨即大力的推了一把。
他可能沒有防備,被她推開了。
她面無表情轉身往回走。
薄錦墨站在夕陽的余暉下,橘色的光線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暖色的光暈渲染開深刻的孤冷落寞,喑啞沉沉的笑,“怎么不說,說跟他在一起就是比跟我在一起要開心,說他對你比我對你要好,說你寧愿對著他也不愿意對著我�!�?傍晚的風暖暖涼涼,從舒張的毛孔間吹拂而過,很舒服。
她聽著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自嘲的,譏誚的,“還是你不忍心?我很早就說過了,但凡你身上還有一點的善良,那么對我而言全身上下都是弱點,何況——還是對我善良�!�
☆、700.番深704米: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一邊說對不起一邊繼續(xù)猥褻的男人
善良?
不,她只是不想負擔她負擔不起的沉重。
“盛綰綰,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奢望有朝一日,我會放手。”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平靜的陳述,只是透著過于深刻的偏執(zhí),顯得深沉而陰暗。
盛綰綰站在原地,手攥成了拳頭又松開,跟著又微微的蜷起償。
她什么都沒說,抬腳就往前走,雖然腳步很穩(wěn),但到底有些慌不擇路,又是不熟悉的地方,徑直就撞上了擺在天臺的那一套桌椅。
薄錦墨早在她邁開步子時就朝她沖了過去,但還是只來得及抱住她被痛得忍不住俯下的身體攖。
“怎么樣?是不是撞痛了?”
她閉了閉眼,“沒事,你放開�!�
她眉心還是蹙著,呼吸也紊亂,只是忍著才沒抽氣。
他眉頭全都皺在了一起,迅速的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往下走。
顧南城跟正在客廳里膩歪,聽到腳步回頭看他們被嚇得立即從男人的懷里站了起來,“怎么了?綰綰,出什么事了?”
薄錦墨看了眼她,又低眸看向懷里的女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去拿醫(yī)藥箱來,她的腿撞到椅子了�!�
顧南城家放在天臺的那套桌椅都是實木的,撞上去跟撞在石頭上一樣。
去找醫(yī)藥箱。
薄錦墨把她放在沙發(fā)上,附身蹲在她的身前掀起她的裙擺,果然看到小腿上殷紅了一塊,他皺著濃眉,抬頭看了眼她的臉,“疼你就說,別一聲不吭�!�
她把自己的裙擺從他手里搶了過來,放下,語調清淡的道,“我疼過的多了去了,這算什么�!�
于是男人的手就這么頓在那里,好半響他才放下來。
把醫(yī)藥箱拿了過來,還沒在盛綰綰身旁坐下,手里的東西就已經被男人奪走了。
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動作迅速的打開,熟練的挑出藥膏。
側首看著盛綰綰沒什么表情的臉,又低頭看單膝跪在地毯上的男人,抿唇不咸不淡的開腔,“她眼睛看不到,你在場也能看著她撞傷?”
薄錦墨沒說話,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給她擦藥。
顧南城坐在另一邊看著他們,溫淡開腔,“跟我們一起吃飯?”
“不用了,”擦完藥,男人將醫(yī)藥箱合上,淡淡的回,“你們自己吃,我?guī)厝コ��!?br />
說罷,他起身將醫(yī)藥箱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然后再度打橫把她抱了起來,清俊的嗓音很平淡,“她剛剛答應了陪我吃飯�!�
見男人抱著她就往門外走,蹙眉就要跟上去伸手拉住他。
綰綰躲他還來不及,怎么可能答應陪他一起吃飯。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起身的顧南城從后面撈進了懷里,低頭親著她的臉頰,溫聲哄慰著,“行了,我們吃飯�!�
她也沒掙脫,但還是抬起臉不高興的道,“你在幫他,綰綰才不樂意跟他一塊兒吃飯,而且你看他那個態(tài)度�!�
顧南城失笑,忍不住又啄著她溫軟的臉,手臂環(huán)著她的藥將女人的身軀鎖進自己的懷里,“他對誰都是那個態(tài)度,乖,他知道他腦子不正常,不跟他計較,嗯?反正盛綰綰剛也沒說不要�!�
盛綰綰被他抱走,的確是沒表示出抗拒的意思。
直到出了別墅的門,她才淡淡的道,“送我回去就行了,我家有人給我做飯吃�!�
“去我家,我做給你吃�!�
“薄錦墨。”
“你陪他吃飯,我做飯給你吃�!�
“我不吃�!�
幾秒鐘的緘默,男人低笑著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綰綰,你說你不會為了孩子跟我在一起,你覺得,我要試試嗎?”
“啪!”
薄錦墨低頭看著女人冷著的俏臉,勾了勾唇,“別跟我生氣,我現在不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但我要照顧你,你也別逼我拿兒子來威脅你。”
她怒極反笑,“薄錦墨,我說你這人怎么就能爛成這樣�!�
他低眸望著她,薄唇漾出點弧度,“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你覺得我很爛�!�
盛綰綰覺得她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個男人說。
于是索性的閉上了眼睛。
他抱她回她的別墅把她放在沙發(fā)里,她閉著眼睛不言不語,他仍舊像上次那樣,打開電視,自己去廚房做飯。
偌大的別墅里,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空蕩。
即便廚房在用,也感覺不到煙火的氣息,處處都漂浮著,冷清,寂靜,孤獨。
飯菜很快就好了,很標準的菜式,三菜一湯,葷素搭配,聞著這味道的確讓人饑腸轆轆。
他回到客廳俯身就去抱她,低啞溫和的道,“腿傷了,我抱你�!�
“你是不是特別想跟我在一起?”
“嗯�!�
這一個嗯字,他回答得特別快。
“是不是打算好這輩子就纏死我了?就算我一輩子都不愛你,你也要跟我在一起?”
“嗯�!�
盛綰綰撇過臉,笑出聲。
她的腿搭在茶幾上,裙裾下垂,細長的白腿晃著男人的眼睛,手指玩著自己的裙擺,言笑晏晏漫不經心的笑著,“讓我跟你在一起,也可以。”
薄錦墨看著她掛在臉上絲毫不走心的笑魘,喉結上下的滾著,“你說�!�
她豎起兩根手指,“我有兩個條件�!�
“我會辦到。”
“第一,你去把陸笙兒收拾了,她害我失去了整整四年的時間,現在眼睛不能用又被你糾纏,第二,你把你搶過去的,盛世集團,還給我�!�
她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好半響都沒聽到他說話,揚眉笑著,“怎么,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男人低低沉沉的出聲,“就這么簡單?”
盛綰綰抿唇,笑容一下有點掛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簡單?
“只要我能做到這兩件事情,你就愿意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
“……”
她這才覺得眼睛看不到讓她生出濃烈的不安,因為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一臉什么樣的表情,這兩件事情她覺得一點都不簡單,所以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算計她什么。
雖然即便是算計,她能看到也未必能夠看得出來。
“你聽清楚我的意思了么?我說讓你把盛世還給我,就是把你當初從我爸跟我手里拿走的所有的股份全都劃到我的名下。”?盛柏當初手里所掌握的盛世股份雖然不到百分十五十,但也有百分三十多逼近百分之四十,足以成為盛世最大的股東。
他連幾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好�!�
盛綰綰眉頭直皺。
她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就已經被扶住了,她條件反射的抬頭想質問,一個字沒說出口就被欺身而下的男人重重的堵住了唇。
他吻她,吻得重吻得深,帶著克制的激動和喜愛,從呼吸到力道都充滿了迫不及待,她的腰肢被扣住,整個人都被摁進了沙發(fā)里。
男人粗重的呼吸充斥著她的耳膜。
這樣的親吻是入骨的親昵,更帶著一種被侵犯的,勢不可擋的錯覺,她只覺得她的神經到腳趾都要被淹沒在這樣的氣息里蜷縮起來。
直到那綿長的吻終于從她唇上綿延到下巴和臉頰的腮幫處,她才推開他又是一個巴掌甩了下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薄錦墨�!�
薄錦墨見她臉色又冷又難看,手上更是極大力氣的推搡著他,冷漠跟抗拒的意味都很明顯。
他將她的人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手還是環(huán)住她的腰肢將她鎖在自己的懷里,“對不起,”她的臉蛋因呼吸不暢而透著緋紅,落在男人的眼底顯得格外的誘人,他盯著看了好幾秒,還是忍不住又湊上去親了親,被她一下子躲避開。
盛綰綰冷笑,怒極反笑,“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一邊說對不起一邊繼續(xù)猥褻的男人,你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他皺眉,因為她使用的猥褻兩個字。
“這兩件事情我明天就去辦,”他低低啞啞的道,說話的時候眼睛像是釘在了她臉上一般,“我只是提前使用我的權利�!�
盛綰綰張口正打算說話。
她聽到男人平緩而沙啞的聲音,“我只是親親你,以一個五年沒碰過女人的男人而言,綰綰,我已經很克制了,你不需要我告訴,我想做的遠不止這么簡單。”
☆、701.番深705米:擦槍走火再暫�!遣皇呛軖吲d很沒情調嗎
薄錦墨把話說完,又低頭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
她即便是看不到,也能輕易的感覺到他身上積蓄的緊繃跟忍耐。
她冷著臉沒說話,蹙著的眉心始終沒有舒展開。
薄錦墨手臂環(huán)過她的腰將她抱起,嗓音溫和,帶著聊淡的滿意,以及明顯的寵溺,“我們先吃飯�!�
餐桌上,女人低頭吃飯,一言不發(fā)。
飯后,他送她回去償。
他又要抱她,她冷著臉拒絕,于是他牽她,她仍然拒絕,但還是以她眼睛看不到為理由被他強制性的牽著。
“剛剛吃完飯,我?guī)阍诟浇⒉��!?br />
“薄錦墨�!�
“嗯?”
“你是不是坑我?”
“你指的是?”
她站定腳步,剛過肩的黑發(fā)被風吹起,抬著下巴不冷不熱的道,“把你手里所有的股份都給我,薄錦墨,我可以把你撤了,當不成盛世的總裁,你拿什么供養(yǎng)我這種揮霍成性的女人?”
男人氣場的身形站在她的身前,單手插一進西褲的褲袋,微微的笑著,“怎么供養(yǎng)你,是我要考慮的事�!�
她又笑了下,點頭表明贊同,“也是,像你這么陰損的男人�!�
他垂首,抬頭看著將她落到額前的發(fā)撥到耳后,低聲道,“你記得你答應回我身邊就好。”
盛綰綰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碰觸,臉上的笑更明顯了,語調涼的厲害,“那陸笙兒呢,你欠她媽媽一條命是不爭的事實,難不成為了個女人違背承諾不夠,還要去傷害恩人的女兒?還是說——你要讓他替你動手?”
薄錦墨穿著一身深色系襯衫西褲,修長淡漠,遠看上去俊美筆挺得令人心動,唯獨看著眼前女人的眼神帶著溫度,“我會還給她,親自�!�
她沒懂他的意思,當然,她也并沒有試圖揣測他的意思。
晚上,她坐在床上發(fā)呆,最后還是忍不住拿手機給打了個電話。
“我覺得他是在坑我,可是我想不出來我為什么會被坑�!�
現在不拍電影,其他事情也懶得操心,顧南城在書房工作,她就捧著書在他的書房看,人懶洋洋的蜷縮在柔軟的沙發(fā)里,一派悠閑的慵懶,“嗯?因為你說肯跟他在一起啊,股份算什么,像他這種天生擅長征戰(zhàn)商場但從沒有追過女人的的男人來說,追你可難多了。”
盛綰綰,“可我會過河拆橋啊,難道我真的能為了這點破錢跟他在一起?”
,“……好像也是。”
“你覺得呢?”
想了一會兒,“那男人的心思我從來猜不透�!�
“哦,那你老公在嗎?”
抬頭看向書桌后看著筆記本的男人,緋色的唇挽起,“在啊�!�
“你問他,是你重要,還是他哥們重要�!�
挑挑眉,隨手扔了手里的書,鞋也沒穿踩在地板上就朝黑色皮椅里的男人走了過去,不知是出于默契還是他原本就沒那么認真,她剛過去他一只手就張開了。
她自然的爬上他的腿,坐在他的身上。
顧南城單手抱著她的腰,另一只手移動鼠標,眼睛也還在筆記本的屏幕上,“什么事?”
她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像個貓一樣的蹭了蹭,然后才仰著臉蛋,“綰綰要我問你,是我對你重要,還是你那好哥們對你重要�!�
顧南城手一頓,低頭看著懷里玩著他襯衫扣子的女人,似笑非笑。
抿唇,不溫不火的笑,“原來很難回答嗎?”
他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低頭親在她的唇角上,低啞的笑出聲,“你跟他比,他哪里能跟你比?”
哼了哼。
顧南城板過她的臉將唇貼了上去,“你真的不是來求歡的?”
惹得人心癢。
她臉頰有些紅,連忙將男人伸進她衣服里的手捉了出來,“好了好了,我就想問問薄錦墨那個陰損的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他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于是把剛才盛綰綰跟她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顧南城空余的手把玩著一旁的簽字筆,漫不經心,“是她自己要的,現在錦墨給她,她想問什么?”
審視他絲毫不顯山露水的俊顏,溫溫涼涼的道,“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他難道猜不到綰綰轉身就會甩了他?”
顧南城笑睨她一眼,沒吭聲。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