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能不能,別把對我的心思,分給旁人?」
宴煬小心翼翼又委屈巴巴的樣子,讓我感到一頭霧水。
先不說他為什么放著好好的何韻不要,突然喜歡上了我。
就說他讓我怨他恨他這件事,我就覺得荒謬極了。
我恨他做什么?
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根本沒對他有過任何期待。
所以我不會恨他。
也不會愛他。
11
那天說來也荒誕。
宴煬把我按在樹上親了又親之后,我面色如常,他的臉卻紅得像涂了一層胭脂。
我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他便逃也似的跑開了。
好像被輕薄的人是他一樣。
我就權(quán)當(dāng)他一時說錯了話后悔了,一連多日也沒去找過他。
于是宴煬又坐不住了。
他沒來由地鬧起脾氣,向皇帝自請去柳州賑災(zāi)。
去了兩個月,回來之后就生了場病,如今正臥在床榻上將養(yǎng)著。
宴煬身體素來強(qiáng)健,只是在柳州遇到一伙齊國來的流民,回來后就病了。
這些是他的侍衛(wèi)特意來同我說的,話里話外都是讓我去看看他。
這無疑是將我架在火上烤。
拗不過太子府眾人悠悠口舌,我只得去看他。
彼時,宴煬正虛靠在床沿,烏發(fā)散在身后,臉色有些蒼白。
看來,這病不是裝的。
見我來了,他眸中閃過一瞬欣喜,而后又把頭別了過去:「你竟還有些許的良心來看我。」
「邵羽說你病了,嚴(yán)重嗎?」
他悶哼一聲:「呵,小病罷了,像你說的那樣,本宮死不了�!�
「哦,」我把膳食放在桌上,站起身來,「既如此,太子殿下好好養(yǎng)病吧,我先走了。」
「你敢!」他忽然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句,而后又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兩月未見,如今本宮生了病,你都不關(guān)心兩句嗎?就這么不想見到我?」
我淡淡道:「千言萬語,不如太醫(yī)的幾副藥來得實(shí)在�!�
「太子見了我,多是要動肝火,不利于養(yǎng)病,所以還是少見我為好。」
我轉(zhuǎn)身,手還未觸到房門,身后忽然貼上來一具溫?zé)岬纳眢w。
宴煬長長的手臂從背后環(huán)住我,薄唇貼在我耳畔,帶著幾分委屈悶聲道:「別走……」
「我好想你�!�
我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卻也沉默不語,聽他啞著嗓子斷斷續(xù)續(xù)地絮叨著——
「你知道嗎,我在柳州遇到了你們齊國的將軍,他被齊國皇帝流放,奔逃到了柳州,他和我說了一件事……」
我心中忽然升騰起不祥的預(yù)感,于是試探著問道:「什么事?」
「他說,你不是真正的葉敏芝。」
「怎么會呢?」我脫口而出。
宴煬忽然放緩了聲音,慢條斯理地把我抱起來,走到他的床榻前:「是啊,我當(dāng)時也想,怎么會呢?可他分明說得信誓旦旦,還要我徹查這件事�!�
「但我沒有。」
「我在柳州河邊坐著想了一夜,一個浪頭澆過來,忽然就想明白了——」
他扳過我的下巴,令我與他對視,目光盛滿的盈盈春水,似乎要將我溺死在里面。
「我壓根就不在乎你是公主還是什么旁人,我只要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夠了�!�
「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12
宴煬的一番話,聽起來很讓人動容,我卻始終緊抿著唇,不敢妄動。
他說:「太子妃,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只要你說實(shí)話,就算你是來殺我的,我也甘之如飴�!�
宴煬帶著十分的期許看著我,期盼我給他一個答案。
不知僵持了多久,我露出一個勉強(qiáng)的微笑:「回殿下,我當(dāng)然是公主葉敏芝�!�
我怎么可能說出實(sh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