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雙向暗戀
“我沒空陪你這種沒長大的小朋友過家家”
預警提示
原名《非典型性包養(yǎng)》
最后兩個字其實是偽核心(?
廢文這邊涉及邊限,干脆換個名字好了
第一章
——今晚我不回來,不用等我吃飯。
這是他發(fā)給我的短信。
我回了句好,然后一個人默不作聲地解決掉飯桌上早已冷卻的菜肴,又一個人刷牙洗漱,再換上迎合他喜好買的純白睡衣,鉆進初春時節(jié)冰冷的被窩。
這種日子持續(xù)了多久呢?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很久。
我沒有刻意去計算過。
因為計算了也沒有任何用處,我并沒有資格去要求他做什么。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醫(yī)院的病房里。
……臨終關(guān)懷的病房。
他之前沒來過,這次似乎是臨時替那位一直照顧我和媽媽的朱醫(yī)生來收尾。
他很高,眉眼生得凌厲好看,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銀色邊框的眼鏡。他面無表情地檢查儀器顯示出來的各項指標,看慣了生離死別的目光淡漠平靜,只在無意間掃到我身上時,微微停頓了一秒。
“幾歲了?”他看著我胸前別著的名牌。
那上面寫著我的姓名和福利中心的聯(lián)系方式,是媽媽還能說話、還能動的時候給我做的。
我不安地絞緊手指,怯生生地回答:“十……十二……”
“剛上初一?”他又問。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媽媽說她要是走了……我……可能就不上學了……學費……沒有……”
“上�!彼f,“我給你錢�!�
于是,我就這么陰差陽錯地被他領(lǐng)回了家。
他幫我安排了媽媽的葬禮,處理后續(xù)事宜,然后像大哥哥那樣照顧我。
我跟他之間沒有任何越界的行為,他也不會要求我做好好學習以外的事情。
所以當我慢慢長大,從大學同學聊天的話語里第一次聽到包養(yǎng)一詞時,我著實有點懵。
總之,聽起來是很不好的……
我回家后猶豫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去我跟他之間算是什么關(guān)系。
剛下晚班的他脫掉外套,扭過頭看了看我,淡淡地說沒關(guān)系。
他說養(yǎng)我到畢業(yè),看著我找到工作,就不會再跟我有什么聯(lián)系了。
今年,我大三。
.2022?05?10
23:30:03
第二章
我第二天還有早課,沒法等他回來。
也等不到他回來。
我縮成一團睡了一覺,然后沒什么精神地起床。出門時我掃了眼玄關(guān),沒見到他的鞋子。
所以……是真的沒回家。
一整晚。
等我趕到教室,舍友已經(jīng)幫我占了座,甚至還替我?guī)Я嗽顼�。我并不喜歡和林醫(yī)生以外的人走太近,可面對那人燦爛如暖陽的笑容,我只得接受對方的好意。
一方面是我的舍友確實很照顧我。
我總是住在林醫(yī)生家,三年來沒睡過幾次宿舍,跟同學也沒什么交流,大二下半學期才轉(zhuǎn)專業(yè)過來的他卻成為了我在大學中唯一的朋友。
另一方面……
則是因為他恰好也姓林。
所以有時候念著他的名字,會讓我有一種跟林醫(yī)生更親近了些的錯覺。
我知道這種想法不對勁。
但我沒法控制自己。
“謝謝�!蔽医舆^舍友遞給我的豆奶。
溫的,香草味。
是我喜歡的。
他笑笑,胳膊不經(jīng)意地搭在我肩上:“咱倆之間道什么謝�!�
……!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我一僵。
我很緊張,想做些什么來轉(zhuǎn)移注意力,手卻無處安放,目光也不知道看哪兒才好,最后只咬了咬嘴唇,回他一句嗯。
還好上課以后,他就把手抽回去了。
我稍微放松了點,跟著教授的講解認真寫筆記,一門心思都在學習上。
大三課程不多,上完這兩節(jié)高級計量經(jīng)濟學,其余時間就都空了出來。
我本想回家,卻被告知中午有班級聚餐,定在學校門口的小餐館。實在沒辦法,我只得跟著一起去了。
我跟林醫(yī)生住一塊兒久了,口味清淡,吃不得重油重辣重辣的東西,嘗了幾筷子就胃疼得厲害。我難受極了,卻找不到溫水,只得抓起手邊的飲料灌下去解辣。
可入喉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酒。
林醫(yī)生不喜歡我喝酒。
他說過我酒量差,而且醉酒后容易失態(tài)。
我有點慌,抓著易拉罐的手微微發(fā)抖。
一天的時間……
酒味可以散掉嗎?
林樊說沒什么,笑著又給我拿了一聽。
我沒有再喝,腦袋卻因為這意外的一口酒而開始發(fā)暈,眼前一片天旋地轉(zhuǎn)。我強忍著不適起身,找服務員問了洗手間的位置,隨即扶著洗手池吐了個昏天黑地。
胃里依舊火辣辣的,臉頰也在發(fā)燙。
我看著鏡中眼眶泛紅目光迷離的那人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后掏出手機,喘息著撥通林醫(yī)生的電話。
再拖下去也只會等來他不要我的結(jié)局。
還不如趁著這次機會……
豁出去拼一把。
.2022?05?10
23:30:08
第三章&第四章
03
第一個電話沒打通。
于是我又打了第二個,第三個……
直到第七個,他才接起。
“什么事?”
那人的嗓音淡漠疏離得很,一點都沒有因我連著給他打了這么多個電話而緊張。
他完全不擔心我。
我有點低落。
之前他還是管我挺嚴的,因為怕我學壞,還給我設置了宵禁。但好像是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只要我報備一句去學校了,他就全然不過問我的行蹤。
我一手扣住臟兮兮的洗手臺邊沿,指尖死死壓著冰冷的瓷面,把體內(nèi)越來越甚的熱意排解出去,另一只手按住太陽穴的位置,聲音因為此刻沒什么力氣而顯得軟綿綿的:“我……不小心……喝了點酒……”
對面沉默了。
他一不說話,我就有點慌。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朦朦朧朧的醉意在近乎恐懼的情緒下散去部分:“林醫(yī)生……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在學校里嗎,怎么還會出這種事情?”他聲音冷得徹底,不復之前的無謂,“你出去了?”
“跟同學聚餐……在校外……”我不安地抓了抓洗手臺,看著指尖留下的濕潤水漬小聲回答,“我記得拿的是蘇打水,可是……”
“地址�!彼浔卮驍辔遥傲⒖贪l(fā)給我�!�
然后,聽筒里傳來忙音。
我紅著眼圈給他發(fā)了餐館的名字,然后掬起冷水洗臉漱口,一遍又一遍,指尖跟臉頰都凍得發(fā)紅了也不停下。
……我承認自己有點小心思,想在林醫(yī)生面前顯得更委屈一些。
畢竟男人骨子里是憐弱的。
偽裝到一半,有腳步聲靠近。
我以為是林醫(yī)生,忍不住眨眨眼,忐忑又驚喜地回頭望去,卻看到了滿臉擔憂走進來的林樊。
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