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顧斐沒有說話，眼里的笑意卻深了些，繼續(xù)牽著少年往餐廳里走去。
在餐廳里擺放餐具的沈管家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假裝看不見，等做完自已的事情便主動退下了，識趣地不在這里當電燈泡。
林清晏的右手受傷了，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比如吃飯，左手連筷子都拿不了，只能用勺子吃，這樣也有些不方便，連青菜都夾不起來。
在他嘗試夾青菜第三次失敗，氣餒得只想埋頭吃白飯的時候，顧斐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說：“晏晏，過來�！�
“拿上你的飯碗。”顧斐補充。
林清晏：“……”
坐在對面的林清晏還是聽話地起身，坐在了顧斐旁邊，于是他便享受到了顧氏集團總裁，顧斐顧爺?shù)囊粚σ毁N身喂飯服務(wù)。
林清晏：“……”
他真的要成為生活不能自理的廢材了。
“晏晏，張嘴�！�
林?廢材?清晏配合地張開了嘴。
顧斐：“想吃什么菜？”
林?廢材?清晏：“青菜�！�
顧斐倒是挺享受這個喂孩子的過程。
記得年少時，過年家里有親戚帶著小孩兒過來，要顧斐幫忙喂孩子吃飯，結(jié)果那熊孩子滿屋子上躥下跳，一點也不配合。
顧斐哪有這種耐心，最后心煩意亂，端著那張冷漠臉盯著熊孩子，冷冷地命令他自已把飯吃完，最后的結(jié)果是熊孩子一邊哇哇大哭一邊自已吃完了飯。
沒錯，當年那熊孩子就是陸禹麒。
顧斐的表弟，拽王的黑歷史。
相對于熊孩子，現(xiàn)在坐在顧斐旁邊的“小孩兒”就顯得聽話多了，喂到嘴邊就乖乖張嘴，一口吃掉，也不挑食。
顧斐看著少年兩邊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唇角微微翹了翹，低聲開口道：“乖�！�
“等吃飽了，斐哥獎勵你一顆糖�！�
“……”林清晏羞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顧斐還有這種惡趣味呢，他心理年齡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如今卻被當成四歲的孩子。
一頓飯投喂完畢，顧斐抽了餐巾紙，細心地給林清晏擦了擦嘴角，然后竟然真的從兜里掏出了一顆熟悉的話梅糖。
林清晏詫異地看著他拆開糖衣，將糖送到了他嘴邊，他遲疑了片刻，將糖果咬進了嘴里，柔軟的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男人的掌心。
酥麻的感覺從掌心蔓延至心臟，男人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隨著心臟的跳動微微蜷了蜷，隨后平靜地收回了手。
“斐哥，我先上去收拾行李了。”少年的嘴里含著糖果，一邊的腮幫子鼓了起來，臉頰的紅暈還沒有消退，他說完便腳步匆忙地走出了餐廳。
顧斐收回視線，繼續(xù)吃飯。
剛才只顧著喂林清晏，他還沒有吃。
另一邊的林清晏回到了房間，冷靜了幾分鐘后才開始收拾行李。
他有些費勁地打開行李箱，將里面的書本全都拿了出來，正準備收拾衣物的時候，顧斐進來了。
他說：“你手不方便，我來幫你�！�
“我自已收拾就行了，也沒多少。”
顧斐沒說話，直接摁著少年的肩膀，讓他坐在了旁邊，搭在肩膀上的手揚起，捏了捏少年圓潤的耳垂，“聽話。”
林清晏只覺得被捏過的耳垂像火燒了一般發(fā)著燙，他哪里還敢拒絕，便乖乖坐在那里。
他看著顧斐屈膝蹲在行李箱前，上好的衣料勾勒著男人的身體線條，勻稱的肌肉隱藏在衣料之下，側(cè)臉線條優(yōu)越而鋒利，很養(yǎng)眼的畫面。
林清晏的視線竟然沒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
顧斐打開衣柜，將林清晏的衣服分類放進了里面，跟他的衣服掛在一起，一列的高檔襯衣西褲里突然多了格格不入的t恤和牛仔褲。
像暗沉的天色里突然多了幾分明亮的色彩，一眼看過去覺得很不搭，但看著很順眼。
男人平靜的眼眸里似有鳥雀掠過，泛起幾絲漣漪。
林清晏看著這畫面，感覺自已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了，怎么突然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但緊接著，他的眼睛瞬間睜圓了。
因為顧斐再次蹲了下來，將放在行李箱角落里的幾條內(nèi)褲拿了起來，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地將它展開，再疊整齊……
林清晏：“�。�？”
他瞬間憋紅了臉，趕緊起身將男人手里的內(nèi)褲奪了過來，藏到了身后，像藏著什么不可見人的東西，“咳……我，我自已收拾就行了！”
說話都結(jié)巴了。
“嗯？”顧斐先是疑惑，看著少年那窘迫的表情，瞬間了然，他眼里閃過幾分笑意，傾身湊到少年面前，低笑一聲，緩緩開口：“這么見外，晏晏的尺寸果然跟我想得……”
“顧斐！”林清晏終于惱羞成怒，小白兔被惹急了也會跳起來咬人的，他罕見地連名帶姓喊了顧斐的名字，“你出去！你快出去！”
這還是顧斐頭一回瞧見林清晏這般模樣，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在小孩兒沒有什么威脅力的驅(qū)逐下來，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倒退著走出了衣帽間。
然后“砰”的一聲，衣帽間的門被里面某位惱羞成怒的小孩兒用力關(guān)上了，顧斐悻悻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尖，差點磕到了。
雖然被趕出來了，但顧斐看著眼前緊閉著的門，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唇，眼底泛起縱容而寵溺的笑，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泉，要溺死人。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里面的人才開門走了出來，懷里抱著衣服，低著頭橫沖直撞地往浴室走去，然后就撞到了一堵人形肉墻上。
林清晏后退兩步，抬眸看了眼顧斐，沒了剛才的氣勢，“我……我要洗澡�！�
顧斐：“需要斐哥幫忙嗎？”
“不用！”他說完，便繞過了顧斐，逃也似的沖進了浴室里。
顧斐不放心，便一直在房間里等著。
又過了二十分鐘，里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叫，浴室里的人好像摔在了地上，顧斐心里一驚，快步走到浴室門口，“晏晏！怎么了？！”
“沒……沒事�！�
“我進來了�！鳖欖衬墓艿昧诉@么多，直接推開了門。
氤氳著水汽的浴室里，少年有些狼狽地摔坐在浴缸旁的地板上，旁邊的換洗衣物也掉在了地上，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在看到男人進來后，林清晏一驚，急忙收攏了雙腿，縮得跟鴕鳥似的。
“出去！快出去！”他的嗓音里還帶著微微的顫抖，臉頰被熱氣熏得泛紅，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也氤氳著一層水霧。
第96章：斐哥，我沒有痛覺
林清晏剛從浴缸里出來，擦干凈身子，在穿褲子的時候就由于身體不平衡摔倒了，一屁股坐在了冰涼濕潤的地板上，連帶著放在旁邊的衣服也掉了下來。
他剛撐著浴缸邊緣準備起身，這時浴室門就被打開了，意識到自已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著急忙慌地讓顧斐出去。
顧斐卻徑直走了進來，他拿起架子上擺放的浴巾，攤開裹在了未著寸縷的少年身上，將人打橫抱起來往外面走去。
林清晏的腦子都快爆炸了，他撲騰兩下，顫抖的語氣里裹挾著驚慌失措，“我沒事，你快放我下來！”
顧斐垂眸掃他一眼，低沉的嗓音里帶著不容反抗的語氣，“聽話。”
林清晏怔了怔，隨后便不動了，只是緊緊閉著眼睛，腦袋深深地埋在了男人的胸膛里，露出來的耳朵紅得快滴出血來。
太尷尬了，顧斐剛才不會都看見了吧，一定是的，太丟人了！
顧斐心里倒沒什么不正經(jīng)的想法，只顧著擔心懷里的人摔得嚴不嚴重，萬一又磕著腦袋怎么辦，他就不應(yīng)該讓林清晏一個人洗澡。
他將懷里的人放在了床上，得了自由之后，林清晏立刻扯緊浴巾，將自已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紅撲撲的小臉，還有白皙的小腿。
少年正一臉惶恐地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一雙仿佛浸潤在水里的桃花眼里帶著警惕，仿佛眼前的男人是個什么不正經(jīng)的采花大盜，要侵犯良家少男。
顧斐：“……”
林清晏怯怯地說：“斐哥……你、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自已穿衣服就好了�！�
“我要檢查你身上有沒有受傷�！鳖欖匙诹舜策�，伸手扣住了少年的后頸，他面部線條緊繃著，認真地查看著少年后腦的傷，表面上看著沒什么事。
“我腦袋沒有摔到。”林清晏解釋。
顧斐：“摔哪兒了？”
“嗯……”林清晏這回沒有干脆地說出來，好像是什么難以啟齒的話，吞吞吐吐，猶豫片刻才說道：“屁……屁股。”
他是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的。
看著他這窘迫的模樣，顧斐眼里隱約閃過一抹笑意，“斐哥給你檢查一下。”說著，他便要掀開林清晏身上的浴巾。
林清晏自然緊緊地護著，“我沒事！不用檢查！”
顧斐無情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林清晏：“我一點兒也不疼！”
“乖，讓我看看。”
“我不疼，真的！”話音剛落，林清晏就被翻了個身，眼看著顧斐就要扯開他的浴巾，他著急之下脫口而出：“我沒有痛覺！”
話音剛落，顧斐的動作一頓。
林清晏趁著這個功夫，撐著床墊翻過身來，趕緊攥緊了松垮的浴巾，下一刻他的肩膀便被人握住了，“晏晏，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
男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微蹙著眉，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解和凝重。
林清晏心里一驚，后知后覺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說了什么，他目光開始躲閃，似乎在逃避這個問題，“沒什么�！�
顧斐雙手捧著他的臉，直視著少年那雙目光微微閃爍的眼睛，嗓音有些低沉，“你說，你沒有痛覺？什么意思？”
林清晏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了，他沒說只是不想讓顧斐擔心，這么多年他早就習慣沒有痛覺了，倒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已，沒人知道這件事。
但看到男人此時的神情，林清晏卻有些沉重，他不由垂下了眼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天生就沒有痛覺，無論干什么都感覺不到疼痛，所以那天我從樓梯摔下來的時候，也不會疼。”
說著，他又抬眸看向顧斐，卻見男人的表情愈發(fā)凝重了，他不由扯起嘴角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擔心，我這些年過得不是好好的嗎？”
像是在安慰顧斐，又像是安慰自已。
他曾經(jīng)想過很多遍，萬一他生了什么病，自已感覺不到，突然哪天就意外去世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也許是老天爺眷顧他，讓他平平安安活了十九年……不，是二十四年。
然而，此時的顧斐卻仿佛當頭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那張向來平靜從容的臉上浮現(xiàn)了害怕緊張和茫然無措。
林清晏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斐哥？”
顧斐：“晏晏，你是不是在跟斐哥開玩笑？”
林清晏：“沒有……”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顧斐突然用力握著他的肩膀，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他竭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但嗓音里還是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戰(zhàn)栗，“晏晏，為什么？”
林清晏從沒見過這樣的顧斐，他怔了怔，“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且，他也找不到什么合適的機會說。
現(xiàn)在這種窘迫的狀態(tài)，更不是說這件事的好時機，他開始后悔為什么要一時激動在這種狀況下說了出來，身上連件衣服都沒穿。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斐的臉色，男人的表情其實沒什么變化，但他能感覺到平靜的表面下籠罩著一股低氣壓。
“真的不要緊的，不用擔心�！绷智尻逃蒙塘康恼Z氣開口道：“斐哥，這事我們待會兒再說吧，你能不能先出去？”
少年的情緒就寫在臉上，顧斐看著他有些緊張和不安的表情，最后什么也沒說，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往衣帽間走去。
林清晏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緊緊盯著衣帽間，沒過多久顧斐便出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套衣服，再次走到了床邊。
顧斐：“先穿衣服�！�
“我自已穿就可以了……”林清晏的嗓音越來越小，很沒底氣，最后還是放棄了掙扎，顧斐現(xiàn)在的樣子讓他有些怕，所以他還是乖乖聽話吧。
他松開扯著浴巾的手，抬眸看著男人，水潤的眸子里寫著不安和緊張，看起來有些可憐，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雖然臉色不好，但男人的動作卻溫柔細致，林清晏羞得閉上了眼睛，聽話的很，讓他抬手就抬手，抬腿就抬腿，總算是穿好了衣服。
不過代價就是被看光光了。
他剛睜開眼睛，心臟跳動的速度還沒有回復正常，身體便懸空了，因為顧斐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沉默地往外面走去。
“斐哥，你要帶我去哪兒？”
男人身上的清淡氣息縈繞在鼻腔里，林清晏的身體僵硬著，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線條緊繃的下頷線，薄唇緊抿著。
“醫(yī)院�！鳖欖逞院喴赓W地吐出兩個字，腳步?jīng)]有片刻的停頓。
林清晏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為難地勸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了，明天再去吧。”就算要檢查身體，醫(yī)生早就下班了。
顧斐：“不行。”
如果現(xiàn)在不去，他這個晚上都不會安心。
在意識到?jīng)]有痛覺會有什么危害的那一瞬間，顧斐的心跳漏了半拍，擔心害怕緊張，還有恐懼的情緒占據(jù)了他的腦海。
他怕，怕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他極力克制著自已的情緒，才讓他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異樣。
顧斐深呼吸一下，抱著少年的手臂微微收緊，加快腳步往樓下走去。
林清晏似乎也察覺到了男人的情緒，他心情有些復雜，鼻尖微微發(fā)酸，他終究還是沒有再拒絕，如果這樣顧斐能安心的話。
“斐哥，我自已走吧�！�
顧斐看了眼林清晏沒有穿鞋的雙腳，等走到了樓下，他才將懷里的人放在沙發(fā)里坐下，轉(zhuǎn)身拿了鞋子過來，親自給他穿上。
“顧爺，你們要去哪兒？”
沈管家聽見動靜走了過來，當看著自家矜貴清冷的顧爺蹲下來親自給少年穿鞋，心里詫異又感慨萬分，沒想到顧爺也有這么一天。
顧斐正好給林清晏穿好了鞋，牽著他往外面走去，邊走便對沈管家說道：“去醫(yī)院，麻煩沈管家給我們開車�！�
“嗯，好的�！彪m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沈管家還是快步跟了過去。
夜色朦朧，墨藍色的天空陰沉沉的。
昂貴的轎車在公路上行駛著，沈管家開車，林清晏和顧斐坐在后面。
上車之后顧斐便打了個電話聯(lián)系醫(yī)院，之后便沒再說話，他的五官本就深邃而冷峻，如今周身還籠罩著一股低氣壓，便更叫人心驚膽戰(zhàn)。
林清晏倒不怕了，他知道顧斐只是在擔心自已。
從來沒人對他這么在意，所以他才對所有人隱瞞了自已沒有痛覺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就算別人知道了也只是驚訝地感嘆，或者不走心地關(guān)心兩句。
加上上輩子，在過去那二十幾年的人生了，從來沒有人像顧斐這樣關(guān)心在意他。
面對著顧斐陰沉的臉色，林清晏的眼眶卻不由泛紅，他輕輕握住了男人搭在腿上的手，腦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顧斐，我不會讓自已有事的�！�
少年的嗓音很輕很溫軟，似是一根羽毛落在了顧斐的心里，他的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回握著少年白皙柔軟的手掌。
顧斐抬手輕輕覆蓋在林清晏臉上，指腹輕輕摩挲著他泛紅的眼尾，嗓音低沉沙�。�
“對不起，斐哥嚇到你了�！�
第97章：晏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因為提前聯(lián)系了醫(yī)院，等到了醫(yī)院之后，林清晏就被顧斐帶著去做了各種身體檢查，他全程都很配合，一直折騰到了深夜才結(jié)束。
“從目前的檢查結(jié)果來看，患者的身體很健康，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顧先生您不用太擔心�！�
聽了醫(yī)生的話后，顧斐懸著的一顆心才微微放松了下來，他擔心林清晏在之前受了什么傷，或者生了什么病，因為沒有痛覺而無法察覺。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林清晏沒有痛覺這件事，沒有痛覺意味著什么，哪怕只是一些小病，如果察覺不出來，不及時治療，甚至會危害生命。
醫(yī)院的專家對于這種癥狀也感到好奇和驚訝，因為這種病很罕見，全球范圍內(nèi)只出現(xiàn)過幾十個病例，國內(nèi)出現(xiàn)過的也就只有幾例而已。
“先天性無痛癥，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病，其臨床特征為患者自出生以來，任何情況下、身體的任何部位均感覺不到疼痛�！�
醫(y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面前表情凝重的英俊男人說道：“很遺憾，顧先生，這種癥狀目前并沒有治療的方法�！�
顧斐的心里一凜，搭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了上來，薄唇抿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