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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賀希格只著了尋常錦袍,齊紹亦解下肩鎧、臂甲、護腕與佩刀,只余鎧甲下的一襲黑衣,同白衣勝雪的賀希格站在一起,恰好涇渭分明。

    兩人面對面站定,隔著幾步距離,賀希格低聲用只有齊紹能聽見的聲音道:“全力以赴即可,不必留手,此事于大局無礙�!�

    方才甫一看賀希格與阿拉坦交戰(zhàn),齊紹就知道他是個中好手,再觀他招式路數(shù),兇悍中不失靈巧,糅雜了南北武學之精髓,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對手。

    齊紹也看得有些技癢,想來賀希格也早就想與他過上兩招了,既然于大局無礙,他便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也分不清是誰先出的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便糾纏在了一起。

    塔娜拉著她那幾個小姐妹一起為“陳玉”鼓氣,不停地喊他的名字;支持賀希格的人則要多得多,連叱羅王都希望他勝出,呼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周遭人聲鼎沸,齊紹的心卻很靜。

    他眼里只有面前的對手,賀希格與岱欽的風格截然不同,相同的是都頗為難纏,齊紹自知在體力上是比不過北狄人的,唯有速戰(zhàn)速決才有勝出的可能。

    但他的招快,賀希格比他更快,兩人一近身便是緊緊纏斗,你來我往,迅疾如風,若不是內(nèi)行高手,幾乎要看不清他們的交鋒。

    二人一時勝負難分,塔娜越看越眼熱,心想自己果然沒有選錯人,陳玉那么厲害,一定能打敗右賢王,然后她就可以嫁給他了!

    少女雙頰微紅,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場上的兩道身影,連呼吸都屏住了。

    齊紹呼吸漸重,賀希格亦有些微喘,目光相觸間都有幾分欣賞。在眾人屏息中,賀希格架住了齊紹右臂,反肘便撞上他腰側(cè),齊紹咬牙硬受了這一擊,隨即突然發(fā)力掙脫掣肘,矮身橫掃攻向?qū)Ψ较卤P。

    賀希格被他踢中膝彎,眼見就要落到下風,卻又變勢用力攬了齊紹一把,頓時與他一同滾倒在地。

    地面揚起草屑與沙塵,幾個翻滾間,兩人身上都蹭得一片狼藉。

    齊紹翻身壓制住賀希格,膝蓋頂入對方腿間,胸膛就緊貼著賀希格的,劇烈的心跳與喘息近在咫尺,齊紹忽而氣息微亂,手上力道一松。

    賀希格趁此機會反客為主,又翻滾著將齊紹壓到了身下。

    幾度反復后,就在大家以為賀希格快要勝出時,他卻動作一滯,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而后便被反應過來的齊紹再度壓制,橫過手臂抵住咽喉,結(jié)束了這場戰(zhàn)斗。

    勝負已定,齊紹飛快地撤回了手。

    他方才正以一個糟糕的姿勢跨坐在賀希格腰上,下半身與對方緊密貼合,賀希格胯下灼熱的硬物就隔著衣料頂在他股間,而齊紹也并沒有資格說賀希格的不是——因為在衣袍的遮掩下,他也硬了。

    齊紹眼神閃爍,躲避著賀希格的目光,迅速從他身上站起身來。

    賀希格似乎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起身,齊紹心里過意不去,咬了咬牙還是向他伸出了手。

    賀希格搭著齊紹的手站起來,雖然一身狼狽,態(tài)度卻依舊從容,搖頭笑道:“是我輸了�!�

    右賢王竟落敗于隨從之手,而那隨從的身手大家有目共睹,這樣的比試結(jié)果出乎了眾人的意料,除了塔娜公主等人歡欣雀躍之外,四下都議論紛紛。

    齊紹拉了拉衣擺,擋住下半身尷尬的反應,忽然紅著臉對賀希格道:“對不住�!�

    賀希格亦不著痕跡地撣了撣長袍,笑了笑道:“無妨。”

    說著,還抬手為齊紹拂去了肩頭的草屑,一副毫無芥蒂的模樣。

    遠遠觀戰(zhàn)的叱羅王顯然也吃了一驚,這夏人模樣的小子竟贏了右賢王,難道他真要把女兒嫁給這人?

    他遲遲沒有宣布結(jié)果,賀希格猜到他的猶疑,朗聲對齊紹道:“我與你出生入死,情同兄弟,今日我便做主封你為左都尉,你英勇過人,上了戰(zhàn)場定能立下奇功,來日封王也未可知。”

    說罷,再看向上首的叱羅王,叱羅王果然面色稍霽。

    狄人以左為尊,左都尉已經(jīng)官職不小,再加上右賢王的抬舉倚重,還有小女兒的青眼有加,他終究是松了口:“好罷,比武的魁首是左都尉陳玉!我的東珠,從此就托付給你了�!�

    最后這句話是對齊紹說的,齊紹還有些走神,被賀希格撞了撞胳膊才反應過來。

    莫名其妙就成了叱羅部公主的未來夫婿,他實在始料未及,但眼下也只能順勢而為,齊紹默嘆了口氣,撫胸頷首朝叱羅王行了一禮,算是應了下來。

    比武結(jié)束后是盛大的篝火晚會,叱羅王宣布完勝出者,緊接便著宣告慶典開始,他滿飲了三大碗烈酒,與族人同樂。

    酒宴一開席,先前的議論聲便漸漸熄了,狄人素來以強者為尊,齊紹贏了就是贏了,公主就是該嫁給他才公平公正。

    只是免不了都要多敬這位左都尉一碗酒,祝賀他平步青云,抱得美人歸。

    連那阿拉坦王子都語氣生硬地來向齊紹道賀,灌了他整整一海碗的酒,才帶著下屬離了席。

    塔娜此時已經(jīng)高興得與一眾貴族少女們跳起舞來,白裙衣擺翻飛搖曳,身上金飾隨著動作丁鈴響動,眼波流轉(zhuǎn)間,都是對齊紹滿滿的傾慕。

    北狄歌舞雖不如南朝婉轉(zhuǎn)柔美,卻別有一番野性的風味,塔娜跳著舞旋轉(zhuǎn)到齊紹的桌案前,捧起斟滿的酒碗,先自己喝了一半,又遞給齊紹。

    齊紹不明所以,以為這是什么待客的習俗,便只好接過來喝了。

    他被灌了許多酒,麥色的皮膚微微泛紅,漆黑的雙眸中似有水光,更顯得脈脈動人。

    塔娜見齊紹接了酒,粲然一笑,飛快地上前去親了他的臉頰一口,才又像只蝴蝶一樣蹁躚著繼續(xù)跳舞去了。

    叱羅王看見她的舉動,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筵席上的其他北狄貴族都笑了起來,紛紛用促狹的眼神去瞧齊紹。

    齊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賀希格見他一臉疑惑,那無辜又正經(jīng)的樣子頗有些可愛,笑吟吟地湊近他耳邊道:“公主這是邀請你,今夜便與她共度良宵,你接了她的酒,就是答應了她的邀約�!�

    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耳畔,齊紹一愣,臉色霎時爆紅,再轉(zhuǎn)過去看塔娜,塔娜也正回頭看他,綠瑩瑩的眼眸中一片坦然赤誠。

    少女的愛慕純粹無比,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潔白無瑕,只是因為第一眼的喜歡,便可以毫無保留地把一顆真心捧到心上人面前——然而她的心意,卻是注定要被辜負了。

    齊紹哪里招架得住狄族少女這樣的熱情,何況他們也并不是真的為了娶公主而來,忙小聲對賀希格道:“這實在不妥……”

    賀希格喝了半盞酒,瞇著眼睛假作無奈:“答應了便要去,這是規(guī)矩,我也沒有辦法�!�

    齊紹面上更紅:“這,這怎么可以?”

    欣賞夠了他的窘迫,賀希格方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俊不禁道:“我騙你的�!�

    “你若不想,不去便是,塔娜總不能強了你�!�

    齊紹這才聽出賀希格的玩笑之意,松了口氣的同時生出一股羞惱,忿忿地瞪了賀希格一眼。

    末了又覺得自己這舉動過于扭捏,默默坐直身體離賀希格遠了些。

    他想起自己與賀希格也曾有過肌膚之親,只是那是不得已而為之,賀希格是為了取信于岱欽,那次的事,齊紹從未怪過他。

    賀希格亦一向表現(xiàn)得坦坦蕩蕩,平日待他沒有半分狎昵,齊紹自然也與他以君子相交。

    唯有今天比武時,他們意外失態(tài),那灼熱的觸感讓齊紹仿佛被燙了一下,直到剛才賀希格湊近他耳邊說話,他都還有些異樣的感覺。

    自己到底還是與從前不同了。

    齊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雜念擯出腦海。

    敬酒的人一個接一個地上前來,讓他應接不暇,他才終于只顧著飲酒,不再有心思多想了。

    歡宴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叱羅王庭中酒香四溢,連垂髫的孩童都能捧著比自己臉還大的酒碗喝得滿臉通紅,筵席上的人已醉倒了大半。

    齊紹自然也在其中,尚清醒著的賀希格代他向叱羅王與公主告了罪,親自扶他到帳中歇息。

    賀希格沒有假手他人,連帳中的女奴都擯退了,半扶半抱著齊紹躺到榻上,替他褪去衣物,擰了溫熱的巾帕仔細地為他擦臉。

    “嗯……”齊紹無意識地呻吟了一聲,眉頭微皺,似有不適。

    賀希格見狀放下汗巾,又喚人煮了牛乳茶來,一勺勺吹溫涼了喂進去,直到齊紹迷糊地睡著了,才放下碗盞坐在一旁。

    帳外還有隱隱的喧鬧聲,賀希格就這樣看著熟睡的齊紹,看他因醉酒而卸下所有防備,蜷縮著側(cè)臥在榻上,兩頰泛著酡紅,心里一動,嘴角忽而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面具在臉上戴得太久,就連賀希格自己也分不清,這心動中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然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什么關系呢?無論是王位還是齊紹,他全部都要。

    齊紹后半夜是被熱醒的。

    喝過牛乳茶又睡了這么一會兒,酒意已散去不少,只是身上還有些疲乏。齊紹正想坐起身來,一翻身才發(fā)覺了那熱度的來源。

    賀希格就睡在他身側(cè),一只手臂橫過他的腰,將他半摟在懷中,體溫透過單薄的褻衣傳過來,讓他頭腦亦有些發(fā)熱。

    齊紹忙推開賀希格的手想要下床去,他這一動,身后的人便醒了過來。

    賀希格不僅沒有松手,還收攏雙臂緊緊抱住了他,身上火熱的氣息瞬間侵襲過來,酒氣中還帶著一股獨屬于賀希格的淺淡香氣。

    齊紹一時恍惚,竟忘記了掙扎,只僵硬著背脊被賀希格摟入懷中。

    帳篷里昏黃的燭火搖曳,須臾的沉默后,齊紹正想開口說些什么,賀希格便埋頭在他身后,一口咬住了他的后頸。

    一瞬的刺痛之后,綿密的吻順著那處咬痕蔓延開來,男人的唇舌滾燙而柔軟,吮吸的力道讓人渾身酥麻。

    齊紹被吻得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后連忙開口推拒:“別……唔……”

    他一張嘴,賀希格就趁機掰過他的下巴,親吻鋪天蓋地般落下來,舌尖撬開齊紹的齒關,激烈地在他唇舌間輾轉(zhuǎn)勾纏,不容拒絕地奪取了他的呼吸,令他逃無可逃。

    齊紹起初還在抗拒,試圖掙開賀希格的懷抱,但等到漫長的一吻終了,他的力氣也慢慢松懈,最后只偎著賀希格閉眼喘息,腦子里一片紛亂。

    他從未見過賀希格這般情動,就連他們唯一一次交合,賀希格那樣深地進入他的身體,亦全程游刃有余,沒有半分急躁。

    那時的賀希格是妥帖而溫柔,身上卻是冷的,完全不像現(xiàn)在這樣,熱烈得如同一團火,讓齊紹也一同燒了起來。

    “承煜,承煜……”賀希格雙唇貼著齊紹的臉頰纏綿地啄吻,輕輕喚他的名字,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齊紹聽見他祈求般地對自己道:“不要拒絕我,好嗎?”

    男人的手已悄然剝開褻衣,一路往下探到了齊紹腿間,一把握住了那欲望的源頭。

    勃起的性器被對方攏在手中,羞恥與快感同時襲來,齊紹哼了一聲,緊緊攥住了賀希格的衣角。

    他本是應該拒絕的,但賀希格的懷抱是那樣火熱,齊紹下腹收緊,呼吸愈發(fā)急促,顫抖著想要夾緊雙腿。

    賀希格一面撫慰他下身的欲望,一面不斷地吻他,安慰似的在他耳邊低聲道:“別怕,承煜……別怕,讓我?guī)湍愫貌缓�?”⑺零⑥^⑧⑧

    散去的酒意仿佛又有些上頭,在愈演愈烈的快感裹挾下,齊紹似被那溫言軟語蠱惑,喉嚨里含糊地嗯了一聲,還未來得及再回應什么,便又被賀希格堵住了雙唇。

    齊紹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了霧,恍恍惚惚的看不分明,只有越來越強烈的欲望無比清晰。

    賀希格珍而重之地吻著他,一手加快了速度套弄他前端流出黏膩水液的分身,另一手脫去了二人身上僅剩的衣物,他們終于赤裸相對、肌膚相貼。

    帳中的溫度又攀升了不少,齊紹身上已出了一層薄汗,賀希格也汗?jié)窳唆W發(fā),兩人滾燙的身體卻一絲沒有分開,長腿互相勾纏,下身的性器并攏在一處磨蹭。

    賀希格呼吸灼熱,再也忍不住翻身將齊紹壓在身下,如同今日齊紹打敗自己時一樣,曲起膝蓋頂開他的雙腿,靈活的指頭亦掰開對方性器頂端濕滑的馬眼,摳弄內(nèi)里的嫩肉,惹得那處顫動著滲出更多透明的淫液,弄得賀希格滿手都是。

    “啊哈……”

    敏感的鈴口被不斷刺激,齊紹忽然弓起背脊,抬手攀上了賀希格的肩膀,臉埋進他的肩窩,大口喘息著射了出來。

    賀希格被他射了一手濃稠的濁液,低頭又親親他的嘴角,哄騙似的拉下他的一只手來,按在自己硬挺的陽物上:“你也幫幫我,可好?嗯?”

    齊紹仰面躺在男人身下,半睜著眼睛看向上方,賀希格俊美的臉上染了情欲的紅暈,更顯得面若桃花,漂亮得不可方物。

    齊紹看得恍了恍神,反應過來時,手掌已摸上對方那根粗長熱燙的物什。

    那物既粗且長,齊紹一只手堪堪能圈住柱身,卻握不完全,賀希格得償所愿,挺腰在他手心里一下下頂弄,齊紹只感覺手中的硬物愈加脹大,嶙峋的脈絡鮮活地搏動著,幾乎就要圈不住。

    他本能地跟著賀希格的節(jié)奏擼動那根肉柱,手上很快也沾滿了濕滑的欲液,賀希格滿足地低哼出聲,捧起齊紹的下巴深深親吻,舌葉糾纏吮吸出嘖嘖的聲響。

    只是這樣還完全不夠,賀希格想要的比這更多,他停住動作,忍住射精的感覺,牽著齊紹濕漉漉的手,繞到了對方身后。

    緊實的臀肉間,那處密穴正緊緊閉著,褶皺隨著齊紹濁重的呼吸陣陣收縮,賀希格捉住他的指尖,讓他自己摸了摸穴口,齊紹腿根一顫,手被賀希格握著,一下子刺進去一個指節(jié)。

    賀希格在齊紹脖頸間落下安撫的輕吻,卻不肯放開他想要抽回的手,還將先前齊紹射出的精液都抹在了他股間,弄得那里一片黏膩濕潤,指頭同齊紹的一起鉆進了緊窄的肉穴,借著他自己體液的潤滑往里開拓擴張。

    齊紹夾著自己與賀希格的兩根手指,還被對方操縱著不斷曲指攪弄內(nèi)壁,手上感受到體內(nèi)的柔軟緊致,體內(nèi)又被粗糙的指腹刮得瘙癢難耐,不禁偏開頭閉緊了眼睛。

    在熾烈的情欲催逼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渴望著有什么東西能狠狠捅進去,將他填滿,讓他能夠得到解脫。

    他壓抑著喉間的呻吟,曲起腿向上挺了挺腰,似在尋找著什么,賀希格低笑了一聲,又加了根手指在那肉穴中進出抽插,將那穴眼漸漸玩弄得軟和下來。

    “我要進去了……如果痛的話,你就咬住我的肩膀。”賀希格小聲在齊紹耳邊道。

    他撤出了指頭,換上早迫不及待的粗壯分身,龜頭堅定地抵上半開的穴口,就著那處溢出的白濁,緩慢地頂了進去。

    賀希格的陽物比起三根手指還是粗了太多,隨著他寸寸楔入,齊紹感到一陣鈍痛,果真一口咬在對方肩頭,將痛呼吞進了肚子里。

    賀希格身上肌肉一緊,性器整根捅到了底,他上下?lián)崦R紹的背脊,令齊紹放松下來,等到對方適應得差不多,才扶著他的腰動了起來。

    粗長的陽物或深或淺地抽進抽出,摩擦過腸壁帶起強烈的快感,齊紹被干得再次硬了起來,性器直直頂在賀希格白皙的腹肌上。

    賀希格伸手握上那勃起的男根,一邊用力挺動腰身肏干他的后穴,一邊為他套弄紓解,動作熱烈而不失溫柔,妥帖地照顧到了齊紹前后的兩處敏感點,引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腰迎合,而后被進入得更深。

    兩人緊緊相擁,不時接吻,早分不清是誰更主動,齊紹臀尖被賀希格激烈的頂弄撞得泛紅,后穴里也被干出了水,腸肉不斷緊縮著吸咬住賀希格的性器,終于夾得他深深射在了甬道深處。

    這一夜漫長而纏綿悱惻,第二天一早醒來,齊紹只覺得頭疼欲裂。

    昨夜的記憶一點點回籠,已經(jīng)完全醒了酒的齊紹腦子里轟然炸開一道響雷,簡直不知該怎么面對床畔的另一個人。

    賀希格顯然也醒了過來,兩人坐在床上,沉默地對視,好半晌后,齊紹才訥訥道:“昨夜是個意外。我們都醉了……”

    賀希格只定定地看著他:“若我說不是意外呢?我沒有喝醉�!�

    、訴衷情

    章節(jié)編號:61

    身上性事的痕跡還未清理,股間被撐開了半宿的后穴里仍含著面前這人射進去的精水,而他自己也泄了好幾回,把床鋪弄得一片狼藉。

    這一切都在提醒著齊紹,昨夜他與賀希格是如何抵死纏綿、水乳交融。

    若說他是真醉到糊涂了,也并不至于,他明明是可以推開對方的——但他沒有。

    齊紹亦定定地望著賀希格,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滿漲的情愫已快要從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溢了出來,賀希格終于不再拐彎抹角:“我早已鐘情于你�!�

    他握住了齊紹的手,珍重而小心地問:“承煜,我只問你一句,你心里可有我?”

    或許是賀希格的語氣太過認真,讓人不忍敷衍,齊紹不自禁地陷入了思考。

    賀希格對他有意,他對賀希格呢?

    厭惡自然是沒有的,他感激賀希格的雪中送炭,欣賞對方的能力與手腕,但真要論情意……齊紹也說不出來。

    他少時除了讀書就是習武,自六歲做了靳奕的伴讀,便終日伴著這個少年皇子,等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紀,又遭逢劇變,千里投軍。

    齊老將軍治下甚嚴,軍中絕不許狎妓,也不許侵擾百姓,到了齊紹這里也是一樣,偌大的軍營里連半個女子也見不到。

    齊紹同世間許多尋常男子一樣,也曾想過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為妻,不求門第多高,但求兩心相知。

    他會與她一同奉養(yǎng)母親,撫育兒女,就像他的父親母親一樣,舉案齊眉,不離不棄。

    然而外患未平,何以成家?齊紹只盼望著有朝一日能擊退北狄,百姓不必再受戰(zhàn)火之苦,有更多男子能與心愛的女子相守,安居樂業(yè),豐衣足食。

    他從沒有放棄過他效忠的朝廷,朝廷卻放棄了他,直到他奉旨“和親”,娶妻生子終于再與他無關。

    情愛二字,齊紹從未嘗過,就連床笫間那些事,都是岱欽一手教會他的,所以也并不懂得到底何為鐘情。

    他久久不言,賀希格臉上的神情由期待到緊張,最終歸于落寞:“我明白了�!�

    “抱歉,昨夜是我趁人之危。但我不后悔。”賀希格松開手,苦笑了一下,“若你怪我,想要我如何賠禮道歉,要打要罵,我都甘愿領受�!�

    齊紹見男人這樣失落,心里卻也頗不是滋味,下意識便開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賀希格頓時又神色一振,齊紹垂下眼簾,瞥見自己赤裸的身體,耳根微紅,默默拉了拉錦被。

    他嘆了口氣,終是認認真真地回答道:“賀希格,我不討厭你,但我不知道,我對你是否也如同你對我一般……我真的不知道�!�

    賀希格聽罷,也并不逼齊紹繼續(xù)作答,展顏一笑道:“承煜不討厭我,便是我還有機會。若你現(xiàn)在想不明白,也不必急著給我答復,我愿意等你�!�

    他復又握上齊紹的雙手,信誓旦旦道:“無論如何,此生必不負君�!�

    齊紹只覺得自己臉都快要燒了起來,好在賀希格很快就放開了他,起身下榻,披了外袍喚人打熱水來沐浴,洗漱更衣。

    眼下并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總是要想明白,也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

    把心里那點亂七八糟的念頭按下去,齊紹定了定神,也披衣下了榻。

    昨夜叱羅王庭內(nèi)歡飲達旦,今日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不過賀希格還是一早便收拾齊整去見了叱羅王。

    他借著岱欽的名頭問了叱羅王許多軍中事務、糧草與人馬布置,另一邊,齊紹則被興沖沖跑來的塔娜公主拉到了馬場上。

    齊紹如今算是她的“未婚夫”,拗不過她央求,只得跟著她牽馬進了那片柵欄圍起的平坦空地。

    場中已有人在策馬馳騁,地上煙塵滾滾,馬嘶聲與吶喊聲此起彼伏,齊紹遠遠看過去,見他們正騎著馬在爭搶一只去了四蹄的無頭山羊,戰(zhàn)況十分激烈。

    塔娜翻身上馬,一副興奮的模樣,轉(zhuǎn)頭向他解釋道:“這是布茲卡謝,就是叼羊的意思,誰能把那山羊奪過手,丟到中間的高臺上,誰就勝出。”

    她說著,一揮馬鞭便沖了出去,清脆的聲音在風里飛揚:“這是勇士的游戲——陳玉,快來��!”

    眉目濃艷的少女一身紅裝似火,活潑得像只鳥兒,齊紹望著她的背影,還是忍著腰間的酸軟與股間隱約的不適,跟在她身后縱馬而出,一同加入了叼羊的戰(zhàn)局。

    賀希格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場景,齊紹雙手丟開韁繩,將馬鞭咬在口中,整個人幾乎半掛在雪白的駿馬背上,抱著羊尸從你爭我奪的包圍中奮力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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