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欲離開的腳步剛剛踏出去,在紊亂的思緒中,忽然被她揪住了一絲線索。
舒殿合眉毛一皺,如在摸索了許久的暗夜中,遽然閃現(xiàn)一道光芒。
這味道,太子臨終前,她在太子的床榻邊曾經(jīng)聞到過。
太子的死因,果然和九王有關(guān)?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因?yàn)橐话偃嗾逻沒有掉碼而被人掛起來吐槽。
其實(shí)答案就擺在你們面前,就猜猜我會怎么寫吧?
第135章
對弈之人
絳節(jié)隨金母,
云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會雨濛濛;
戲調(diào)初微拒,
柔情已暗通,低鬟蟬影動,
回步玉塵蒙;
轉(zhuǎn)面流花雪,
登床抱綺叢,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diǎn)點(diǎn),發(fā)亂綠蔥蔥;
一場比以往更加激烈的**漸收,
床帷內(nèi)彌漫著灼熱的氣息。
誰能想到,
白日里總是一本正經(jīng)、秋毫莫犯的禮部侍郎,在夜晚里卻放下清貴冷傲,渾然忘記禮儀為何物,心甘情愿地臣服在女子的(裙(xia。
誰又能想到,
國朝中最尊貴女子會被另一名女子掌控了所有的親昵(纏綿,
一切的失態(tài)凌(亂皆在對方的面前展現(xiàn)。
舒殿合細(xì)細(xì)吻著宣城的鼻梁到雙唇,
流連忘返之余,
察覺到身(xia的人竟在發(fā)呆。在多次的**之歡中,
對方都從未有過如此不專心的時(shí)刻。
略嘶啞的嗓音,自她喉嚨里發(fā)出來:“怎么了?”
逐漸恢復(fù)清明的宣城揪著她的寢衣,緊了松,
松了緊,心里始終無法做下她讓脫衣的決定。若是徹底揭開了兩人之間的這層薄紗,她有了讓對方永遠(yuǎn)不會離開自己的把柄,但是昔日夫妻情誼也將蕩然無存。
如果沒有晚上的無意間撞見,她會耐心等到對方愿意和自己坦白的那天,但是現(xiàn)在…
“有些累了�!毙敲銖�(qiáng)地笑了笑。
“那我們休息吧?”舒殿合眸子里的□□瞬間被理智壓抑了下去,說著要起身去喚熱水,幫宣城清洗。
“不要…”宣城拉住她的手腕,舒殿合露出狐疑的神情。
“可…我還想再來一次…”宣城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聲音夾雜著前所未有的羞意。
昏暗中看不清舒殿合的表情,她再次傾身覆下,用吻臨摹著宣城的耳廓,在她耳邊若有還無的撩撥道:“那臣要罰你�!�
宣城本就紅透的臉頰,更添上一層熱意,攬緊對方的脖頸,讓兩人更加親近。
明知道對方對自己忠貞不渝的心意,也清楚以對方的身份,絕不會對她九哥拋出來的誘惑產(chǎn)生什么想法,但當(dāng)聽到她九哥想把對方招攬過去的時(shí)候,心里還是有一絲懼怕對方會動搖。
這種感覺大概類似于孤身抱著浮木在瀚海中求生,四周海浪滔天,隨時(shí)都可以將自己掀翻,所以便更加害怕連懷中最后一塊浮木都被人抽走。
宣城與身上人十指相扣,唇齒交纏,愉悅不斷沖擊著她的感官,讓她暫且忘卻了憂慮,再次陷進(jìn)了對方的溫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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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在守信方面倒是個認(rèn)真的,他為了討呂蒙的歡心,在呂蒙面前一口就將修建望仙臺所需的錢款攬了下來,之后沒過多久,便將準(zhǔn)數(shù)的黃金交付給了戶部,一點(diǎn)拖延也無。
有了充裕的銀兩后,舒殿合和工部尚書按照呂蒙給的圖紙,制定出了望仙臺的具體營造,又經(jīng)過呂蒙認(rèn)可,望仙臺的修建事宜終于有條不紊地運(yùn)作了起來。接下來的事由工部全權(quán)負(fù)責(zé),舒殿合肩膀上的負(fù)擔(dān)驟然減輕了許多。
話雖如此,她卻沒有休息的余地,又馬不停蹄地著手處理另外的事情。
中秋那夜,九王的試探非但沒有從她的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反而讓她窺到了一條關(guān)于太子死因的線索。
這幾天一來,那股淡淡的味道一直縈繞在舒殿合的心上揮之不去,令她迫不及待地想查個清楚。
幸好,她現(xiàn)在多了一個助力——從德妃手中獲得的那些眼線,埋伏在內(nèi)宮中的角角落落,不僅熟知宮務(wù),而且她們手中本就握著許多的秘密。
舒殿合從這些人手中獲取到了想要的信息,然后耐心地將太子患病前后發(fā)生的事情仔仔細(xì)細(xì)梳理了一遍,不需多加功夫,便發(fā)現(xiàn)了太子和九王的聯(lián)系。
九王曾經(jīng)假借著呂蒙的名義,將太子召喚入宮,引他撞破自己和呂蒙對長生的討論,從而導(dǎo)致呂蒙大怒,降責(zé)太子。后又牽引太子多次去抵觸呂蒙,在呂蒙怒火攻心之時(shí)火上澆油,令呂蒙對太子徹底失望,父子反目,隨后太子便抑郁成疾。
九王明面上雖然沒有對太子做過什么,但他始終穿梭在太子和呂蒙之間,煽風(fēng)點(diǎn)火,挑撥離間�?梢院V定地說,太子的病起因于他。
還有那股熟悉的氣味,舒殿合在東宮也查到了線索。
她坐在書房中,從一個盒子中拿出一段燃燒掉一半的熏香來,放在鼻下輕輕嗅著。
她百尋不到的答案,就應(yīng)該藏在這小小的熏香里面。
這熏香中的一層味道,她在太子臨終前的床側(cè)聞到過,也在九王的身上嗅到過。以她敏銳的嗅覺來言,絕不可能有誤。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人下毒,奪人性命,對于行醫(yī)之人來說,無非是加大某些藥物的藥量,或是利用藥物生來相克的稟性。
太子的病來的離奇,不像是被下了猛藥,與太子同吃同住的太子妃也毫無異常,那么最有可能就是后者。
舒殿合合上雙目,眼前浮現(xiàn)太子死后耳后那古怪的紅痣。
書房的楹窗外陽光明媚,而她卻像是置身于迷霧之中,九王一襲道袍的身影在遠(yuǎn)處若影若現(xiàn)、忽遠(yuǎn)忽近。她手掌里熏香的氣味幻化成為一段絲線,牽引著她尋找到了致太子死亡的兇手,但僅僅憑于此,她還是無法咬定兩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因?yàn)樗鄙倭藰O重要的一環(huán),那就是這熏香到底和什么藥物配伍,能夠致使太子的崩猝。她查過太子生前所用飲食和藥物,并沒有什么突兀的異常。
舒殿合探究到這里,思考戛然而止,腦中出現(xiàn)了片刻的空白,隨后她徒然睜開眼睛,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常年給師傅配藥,定能知道熏香里的蹊蹺。
舒殿合立馬修書一封,命人帶著信快馬加鞭趕往楚庭府的藥園,要他帶著啞仆入京都。
啞仆盡管口不能言,然而他陪伴在師傅身邊幾十余載,耳濡目染,遠(yuǎn)比自己更要了解藥物的毒性,并且他還善于識草辨藥。把不知名的藥丸放在他面前,只要讓他稍稍聞一聞,或嘗一嘗,他就能迅速地對著藥柜抓出準(zhǔn)確無誤的配方來。
師傅說這就是所謂的有失必有得,啞仆失去了言語和聽覺,所以他的其他感官就更為靈敏。
回過神來,再看手中的熏香,舒殿合忽然松了一口氣。
這段熏香是她從東宮香爐里找出來的僅有一段殘香,若不是太子死后,東宮無人問津,不然連這最后一點(diǎn)證據(jù)都沒了。
現(xiàn)在太子的死因雖還不能確定,但至少…一直籠罩在她周身的迷霧已散了一半,讓她看清了自始自終與自己互坐對弈的人是誰。
她執(zhí)起毫筆,在嶄白的紙箋落下‘九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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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外的凌云道觀山門前,凌云道觀的觀主攜著百來個徒子徒孫候在山門口,正翹首盼望著什么人來。
在山門階梯上如云的藍(lán)袍木冠中,有耐不住性子的小道士,望著自家觀主焦急徘徊的身影,好奇地與身邊人交頭接耳道:“到底是怎樣尊貴的人,值得師傅一大早在此等候?”
今日本該是道觀每月一日關(guān)門閉客的旬日。按往常來說,在這日里他們觀主要潛心打醮,無論是怎樣的人,一律都會被拒之門外,就算是達(dá)官貴人也一樣,可今日怎得不一樣?這使得他越發(fā)好奇來人的身份。
被他問到的人,回復(fù)道:“我也不知,據(jù)說是有大官提前知會過的。再耐心等等,一會見到人就清楚了�!�
話音剛落,在千盼萬盼中,觀前的石道上終于出現(xiàn)了人影。
一隊(duì)護(hù)衛(wèi)簇?fù)碇鴥身斎A貴的綠轎停在了凌云道觀的山門前,身材臃腫、肥頭大耳的凌云觀主敏捷地恭迎了上去。
“三無量�!痹谒┒Y問安的過程中,隨綠轎而來的侍女走至轎旁,躬身掀開了轎簾,將轎子里的人請了出來。
當(dāng)貴客走出轎站定時(shí),觀主正好直起腰來,只見對方是一二十左右的妙齡女子,膚白似雪,眼眸明亮,流轉(zhuǎn)間透著嬌俏可愛。
隨后,后轎出來的男子也走至了他的面前。他年紀(jì)輕輕,腰佩美玉,衣冠赫奕,一身不彰自顯的貴氣耀如亭瞳,單論外表顏色簡直比女子還要美貌。
觀主看的有些呆,連忙低下頭,一手執(zhí)著如意,一手捏決,再次與來者請安,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對方的衣著打扮,在心里揣測著這兩人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女子對觀主的客氣不以為然,仰望著山門上的凌云觀三個大字,當(dāng)先開口問道:“這就是你要來的凌云觀?”
男子回應(yīng)道:“正是�!苯舆^女子向他伸過來的手,扶著女子邁過轎前的橫桿。
這兩人如此親密,定是夫妻。女子的轎在前頭,說明女子的身份會高于男子,但看女子對男子的迎取程度,女子多半又是順從男子的。
觀主以多年的識人眼光,迅速地度量出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要論大臣官員,觀主也見過不少,就論平日里來道觀找九王的官員,個個都得是三品以上,但是他卻認(rèn)不出眼前這兩位。怕不是哪家的烏衣子弟,觀主不敢得罪對方,姿態(tài)放的愈低,臉上笑意盈盈,問道:“不知二位貴客,今日大駕光臨我凌云道觀,欲求何事?”
男子忽地輕笑一聲,道:“觀主莫要緊張,鄙人和妻子今日前來叨擾貴觀,只是為了家里人燒香祈福,還有求子罷了…”話雖如此,那貴族的姿態(tài)卻端的高高的,不曾放下過。
聽到“求子”兩字,女子本來無波的表情,驀然變得怪異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阿哈!
開頭的詩是元稹的《會真詩三十韻》,我覺得蠻有意思的,不知道大家覺不覺得?(求生欲
(更改第一次
你好,阿晉希望你不要不知抬舉(更改第二次
(更改第三次
第136章
空手套白狼
“撒謊不見臉紅。”宣城小聲地嘀咕道。
執(zhí)著她手的舒殿合聽到這句話,
視線不動聲色地瞥一眼身邊人,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三無量。”觀主聽完舒殿合的話后,奉承道:“若是為了求子之事,
那貴客是訪對了地方,我道觀的子孫娘娘是京都中最靈驗(yàn)的�!�
“是嗎?”舒殿合故做驚奇,
轉(zhuǎn)向宣城道:“那夫人我們一定要虔誠參拜一番,
望明年能獲一麟兒�!庇^主一旁美言附和。
若不是身邊有旁人在,戲還得演下去,宣城真想扒開這人的臉皮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能夠這般厚顏無恥。
她在只有舒殿合一個人能看見的角度,翻了一個白眼,然后假模假樣地點(diǎn)頭應(yīng)著她的話。
在觀主的陪同下,兩人拾階而上走進(jìn)了凌云觀,耳邊傳來陣陣莊穆的鐘鳴鼓響,
守門大將并千里眼、順風(fēng)耳、當(dāng)方土地、本境城隍各位的泥胎圣像在道臺上或站,
或蹲,眉目或和善,或兇然,形態(tài)各異,
千奇百怪。
再往里一些,
穿過一道掛滿蓮花祈福盞的四方天井,
大殿內(nèi)香火煙霧繚繞,
一排排的蠟燭繁如星海。
無論這世上真否有神靈,
在這樣氣氛的烘托之下,凡人心上的浮躁瞬間就沉寂了下來。
觀主暫作告辭,不一會回來之時(shí),
身上的衣物已換了一遍。
他執(zhí)香披衣帶著舒殿合和宣城一層層的瞻拜觀玩,直到走到八仙像前,終于按耐不住窺探的心思,趁女子端詳八仙像之時(shí),向舒殿合詢問道:“官人可在朝為官?”
“鄙人是慶霖十八年進(jìn)士�!笔娴詈系屏擞^主一眼,道。
果真是個大臣,觀主琢磨著繼續(xù)問:“官拜幾品?
”
舒殿合赤誠回答:“四品�!比绱四昵嗑凸侔菟钠妨�,觀主不由高看眼前人一眼。
既然他開了話頭,舒殿合順勢問道:“鄙人聽說九王在貴觀中靜養(yǎng)?且當(dāng)朝的國師亦曾在貴觀中修行過?”
觀主一怔,原來還想從眼前兩人身上刮些油水下來,一聽這問話,便知這兩人絕不簡單,一般人是不會知道凌云道觀和國師有關(guān)系的。
摸不清對方的意圖,他也不敢輕易地將道觀的秘密暴露出去,肥膩的下巴顫了顫,嘎嘎笑了兩聲,試探道:“官人是如何得知的?”
舒殿合輕揚(yáng)眉毛,了然的眼神仿佛熟知一切,并沒有立刻回答觀主的話。
觀主的心不由懸了起來,正想再次詢問。宣城繞著八仙像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拉著舒殿合的衣袖,迫不及待地往道觀更內(nèi)的大殿走。
觀主沒了之前平靜,忐忐忑忑跟在兩人的身后。對方不知是什么目的,要是惹來麻煩,九王定不會輕饒他,可巧九王這數(shù)月都不在道光觀中,他想通報(bào)都沒地通報(bào)去。
左右都無路可走,他一蹬腳,只能見機(jī)行事了。
當(dāng)舒殿合和宣城走到太上老君神像面前時(shí),宣城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下來。舒殿合的余光瞥見觀主恍惚跟著,已經(jīng)被她們落下了一段距離,方問她道:“怎么了?”
“我記得太上老君是保平安的,對嗎?”宣城仰頭望著太上老君慈眉善目的面容,問道。
舒殿合想了想,道:“無論西天諸佛,還是道家仙者,在民間的信仰中,皆有保平安的能力�!睋Q言之,只要人們樂意相信,任何一個神佛,都可以被他們賦予上意義。
“我原本是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但是既然來了,那就勉強(qiáng)拜一拜吧。”宣城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希望他們都能保你平安�!毙锹暼缥抿赣粥洁炝艘痪�。這時(shí)候觀主趕了上來,見宣城要燒香,忙不迭地從小道士手中拿來點(diǎn)燃的香,呈給了宣城。在道觀中從沒有叫貴客親自動手的理,更何況對方還是高深莫測的主。
舒殿合聽到宣城最末的那句話,微微出神。公主的感情總是又真摯又坦白,所以她能游刃有余的對付朝堂上的那些老狐貍,卻不知該對她如何是好。
兩人之間橫呈著無法跨越的仇恨,她本不該再與她糾纏下去,可是只要她多看公主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多陪公主一瞬。
什么無法離開,什么為了宣城的安全著想,通通都是借口。
她好像被困在了這里,困在了公主的心里。
宣城連喚了幾聲都沒有把舒殿合叫回神來,最后不得已出手在舒殿合的眼前晃了晃。
舒殿合猛地還了魂,正好對上觀主懷疑又探究的目光。
她剛才是成心要讓觀主慌張起來了,目的就是打亂了對方的陣腳,好乘虛而入。
此時(shí)火候還差了一點(diǎn),于是她抓住了宣城的手,隔著自己的手貼在胸口上,表示兩人的恩愛道:“夫人,我們還是先去參拜參拜子孫娘娘吧�!�
許是她的目光太溫柔,宣城分明知道她是裝的,卻也忍不住紅了紅臉頰。在觀主的眼中兩人不辨場合你儂我依,就宛如新婚夫婦一般,瞧著又覺沒有問題。
他吊起來的心,稍放下了一些,沒準(zhǔn)這兩位真的是來求子的呢?
在拜過子孫娘娘之后,舒殿合向觀主發(fā)問道:“觀主,這道觀中可有品茗的地方?我夫妻想暫作休息一下,再行離去�!�
觀主本打算早點(diǎn)把人哄走,免得忽上忽下,心驚肉跳的,沒料對方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面色難看,又不好直接拒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將人請到茶齋中,觀主令小道童拿出了一等一的密云龍茶來招待兩人,自己卻不敢離開半步,生怕這兩人是來試探九王底細(xì)的,由他們到處亂逛,萬一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可不妙。
舒殿合喝過熱茶后,吁了一口氣,環(huán)看著茶寮四周景致,道:“鄙人一路進(jìn)來,看你貴觀有瀑布,有流水,有小橋,樹木叢生,花團(tuán)錦簇,安靜清幽,倒真是個仙家修行的福地。難怪九王和國師會選擇在此處修行�!�
她這句話用的是篤定的語氣,而不是詢問,觀主不好作答,只能干笑著應(yīng)付。
宣城嫌茶苦且澀,一點(diǎn)不肯喝,坐在舒殿合身旁裝傻充愣,時(shí)不時(shí)動動她的衣帶,聊以為趣。
舒殿合打量著觀主忐忑不安的神態(tài),緩緩說道:“其實(shí)不瞞觀主說,鄙人在朝中時(shí)任禮部侍郎一職。承蒙皇恩,日前正替皇上修建望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