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想離開這里,離開夏以檸。</p>
可四周好像有股無形的屏障,把我禁錮在她身邊。</p>
不管我怎么嘗試,都無濟于事。</p>
驀然,夏以檸抬頭朝我在的方向看來,我心里一緊,不敢再掙扎。</p>
良久后,她蹙眉收回視線,我也跟著松了一口氣。</p>
夏以檸有些煩躁地又點燃了一根煙。</p>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臟總是不舒服,還總感覺有人跟著她。</p>
許暮雪見她臉色蒼白,額頭還出了虛汗,有些急了。</p>
「以檸,你別嚇我啊,你不會玩太嗨身體吃不消了吧?走走走,趕緊去醫(yī)院!要是讓你家老爺子知道你因為和我玩出了問題,我還有命活嗎!」</p>
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可想到褚云起說她妹妹要做手術(shù),說不準(zhǔn)去醫(yī)院能撞上她們,她就聽話的跟著許暮雪往外走了。</p>
她倒要看看,褚靈究竟病到什么程度。</p>
要是讓她發(fā)現(xiàn)褚云起還在撒謊騙她,就別怪她心狠手辣!</p>
許暮雪一直安靜觀察她,大概猜出她的心理活動。</p>
所以把夏以檸送到急診后,她就去了護士臺。</p>
「小姐姐,這里有沒有一位叫褚靈的女孩就診啊?」</p>
小護士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擺姿勢耍帥的許暮雪,噗嗤一笑幫她查詢。</p>
「沒有誒�!�</p>
靈靈一直在住院部,急診沒有她的信息很正常。</p>
可夏以檸聽到了這對話,心里對褚云起的怨又多了三分。</p>
這騙子果然又在騙她!</p>
她氣沖沖往外走,許暮雪緊跟在她身后:「以檸你看完了?醫(yī)生怎么說?」</p>
夏以檸耷拉個臉,咬牙道:「找到褚云起給我?guī)н^來,滿嘴跑火車,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p>
許暮雪剛要應(yīng)聲,結(jié)果視線一掃就看到了穿著一身黑的李銳。</p>
「李經(jīng)理,你怎么在這?還穿成這樣?」</p>
李銳瞄了一眼兩人,又迅速低下了頭。</p>
那晚發(fā)現(xiàn)李銳和褚云起走得近后,夏以檸就查了她。</p>
發(fā)現(xiàn)褚云起不僅是他招聘進(jìn)來的,兩人還是朋友。</p>
此時見他這副打扮出現(xiàn)在醫(yī)院,夏以檸心臟更加難受起來,有點失了耐性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說!」</p>
「醫(yī)生給我打電話,說聯(lián)系不上云起,讓我來收拾一下靈靈的遺物�!�</p>
夏以檸震驚得張大了嘴巴:「褚靈的遺物?她真的生病了?」</p>
李銳抬眸看她,眼底盈著濃郁的悲傷。</p>
「靈靈遺傳了她父母的腎病,已經(jīng)到了非換腎不可的地步了。云起那么拼命掙錢就是為了給她掙手術(shù)費�!�</p>
李銳沉默一瞬,再次開口道:</p>
「夏總,有些話云起不讓我說,可我還是想告訴您。他當(dāng)初為了救靈靈捐了一顆腎,后來又因為急于掙錢胃癌晚期了。他的身體狀況其實是不能喝酒的,當(dāng)初他真的沒有騙您�,F(xiàn)在他之所以這么糟踐自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p>
李銳的嘴還在一張一合的說著什么。</p>
可夏以檸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jìn)去了。</p>
她耳鳴不止,眼前也一陣陣發(fā)黑。</p>
腦海里回蕩的只有「褚云起胃癌晚期,活不久了」幾個字。</p>
想起早些時候在景庭豪園褚云起那決絕的表情,夏以檸心臟開始一陣陣發(fā)慌。</p>
拿起手機邊撥號邊往外面跑。</p>
許暮雪低罵一聲跟著她往外跑:「以檸你去哪?」</p>
夏以檸赤紅著眼上了車,一路狂飆奔向城東貧民區(qū)。</p>
心臟在胸腔打鼓,她幾次偏離車道,差點撞上迎面的汽車。</p>
終于在闖了一路紅燈后,到達(dá)了爆炸現(xiàn)場。</p>
正是褚云起的家!</p>
警察已經(jīng)拉上了警戒線,消防正在清理現(xiàn)場。</p>
夏以檸喘著粗氣往里沖,卻被警戒線旁的警察拉�。骸高@位女士,請您配合一下往后退!」</p>
她眼見著消防員抬著擔(dān)架從危房里出來,情緒終于失控。</p>
「擔(dān)架是不是空的?我問你是不是空的!」</p>
警察嚴(yán)肅地看著她,察覺她好像和出事的這家人認(rèn)識,才開口解釋:「不是,這家戶主已經(jīng)自殺身亡,請問你是不是和他認(rèn)識?」</p>
得到警察肯定的答案后,夏以檸大腦缺血摔在了地上。</p>
她死死盯著被抬上殯儀車的尸體,全身顫抖。</p>
褚云起竟然自殺了。</p>
他真的死了。</p>
原來他沒有騙自己,靈靈真的生病了。</p>
而她明明能救活他們,卻眼睜睜看著他們走上了絕路。</p>
濃烈的悔恨將她淹沒。</p>
夏以檸兩眼一閉暈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