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別這么視死如歸的模樣�!�
年世蘭咽下最后一口湯,怨氣沖天,“我遂你愿,也該你來侍奉我�!�
“你說�!�
年世蘭頗為得意,自以為在為難她,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你給本宮洗腳。”
余鶯兒見她又鮮艷起來,心念一動,忍不住逗她。
“你腳有味?”
年世蘭眼眸瞬間瞪大,“你胡說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不臭為何要洗�!庇帔L兒理直氣壯。
“……”她被這歪理氣得臉上發(fā)黑。
“好了,我洗�!庇帔L兒又說,“再吃點�!�
“你覺得我吃得下?給本宮滾開些,看到你就煩�!蹦晔捞m狠狠翻了一個白眼。
“你……”余鶯兒點了點眼角的位置,欲言又止。
“怎么?”年世蘭沒好氣說。
“眼淚干了。有……”
年世蘭險些心梗,用盡所有力氣,將旁邊的枕頭糊在了余鶯兒臉上。
“滾出去!”
第
118
章
就這樣(已刪減)
夜幕降臨,晚間。
翊坤宮,寢殿。
接下來大段刪減,劇情:余鶯兒用手嬤
年世蘭高超
(沙貝大圣女果)
(直接一個你們自已去看的大動作)
請下來請欣賞古詩一首:(后面接劇情
字數(shù)不夠)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cè)。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游夜專夜。
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驪宮高處入青云,仙樂風(fēng)飄處處聞。
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
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
翠華搖搖行復(fù)止,西出都門百余里。
六軍不發(fā)無奈何,宛轉(zhuǎn)娥眉馬前死。
花鈿委地?zé)o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
黃埃散漫風(fēng)蕭索,云�?M紆登劍閣。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
年世蘭狠狠別過臉,羞憤欲死。
“不準碰我!”聲音都還是軟綿綿的,半點威懾都無。
“我哪有碰你�!庇帔L兒大言不慚,“我玩弄的是衣褲�!�
說罷,還甚為細心為她整理了下欲蓋彌彰的肚兜,提了提凌亂的褻褲,正義凜然,“這不都穿得好好的,娘娘少污蔑鶯兒�!�
“厚顏無恥�!蹦晔捞m咬牙,“卑鄙無恥,恬不知恥,不知廉恥,趁虛而入,小人!”
余鶯兒吃驚一般,“你還會用這樣多成語呢�!�
幽幽的語調(diào),“諸葛世蘭�!�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年世蘭不忿隱忍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她已經(jīng)預(yù)料到自已即將被人吃的凄慘結(jié)局,卻還是張牙舞爪的模樣。只是指甲都不鋒利,跟在余鶯兒身上撓癢一般。
“嗯,等著呢。”余鶯兒氣定神閑,一直不停戲弄她,“好害怕。”
年世蘭盯著她氣人的臉,只能干瞪著。白天就知道裝可憐,晚上就原形畢露了。
她一定要她好看!
年世蘭冷哼出聲,極力思索起應(yīng)對的法子,這蹄子這么春風(fēng)得意,尾巴已經(jīng)翹到天上去了,以后還不知怎么樣。
原本她都“認命”了,可現(xiàn)在———
死余鶯兒,她就還不信了,回回都是她才能不聲不響算計人。
她這邊還在想,余鶯兒的手又肯不安分了,正按住她的腰側(cè),一點點從她肚兜里向上移進。
“你乖乖的,我下手沒有輕重,讓你難受了一整天,我會減輕你的藥量,讓你每日留有一些力氣梳洗�!�
“記得之前說的么。”年世蘭突然想起什么,計上心頭,眼珠子狡黠轉(zhuǎn)了轉(zhuǎn)。
“嗯?”余鶯兒手里軟嫩,敷衍說。
“昌平行宮�!蹦晔捞m好似不甘不愿的,哼聲又鄙夷的模樣,“黑心腸。你不就是想做那檔子事。那沒人。我可不想……”
嘖。剛還生氣呢,這回子又為她著想了,余鶯兒看破不說破,順著她的話說,“一早說的湯泉沐浴,卻一直不得機會去�!�
年世蘭半是賣軟半是警告她,“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就與你…….哼,就去那。在此之前,你可不準放肆�!�
正好她身子不適,有由頭去。
她要是去行宮,那日必然要有更多走動的力氣,不然令人起疑。
只要再讓頌芝偷偷去秦太醫(yī)那拿點東西…….余鶯兒,你給我等著,有你哭的時候。
她很快又高興起來。
余鶯兒滿眼笑意,便看她能翻出什么花來。
“都依你的�!�
第119章
聰明的年世蘭(已刪減)
.......
******
一場囚禁,竟也其樂融融,好不甜蜜。
兩人是愿打愿挨,天生一對。
年世蘭被蔽在了這一畝三分地,不再出入,自愿幽禁。好像是拘困住了,可余鶯兒為了討她歡心,每日都來陪她很久,比以往更久,又十分自覺,從不過多停留在其他人地界,只一心一意地在她身邊。
為她作畫,有懶斜在床上的,有閑來插花弄草的,有對鏡挑選珠釵耳飾的,嬉笑怒罵,樣樣神態(tài)都給她抓在了薄薄的畫卷里。雖然總畫不出她的半分花容月貌,但也勉強入眼吧,哼。
偶爾晨起來得早,趁她還有點氣力梳洗,余鶯兒便會為她描妝點唇。雖是裝病,她也不愿委屈了自已素面相待,只不過這人的手實在粗笨,要么是眉頭粗了,要么眉尾一溜煙兒斜飛出去,有時又是顏色深了。虧得她一張臉長得好。
她的聲音清脆而又纏綿,似出谷鶯啼,又朗如玉珠,比所有她曾在戲臺上聽得更好。她自已胡亂編了憐香伴的曲詞昆調(diào),一段一段的唱,低低的音韻,唱盡女子情愛。只有她能聽見,本也是只許她一人聽的。
這個滿腹黑水的人也不全是只算計人的壞水,還有些文墨在呢。會為她作詩,押著韻腳,聽得像那么回事,雖然她并不太懂。不過只要是她一個人才有的,她就高興。
將近一月來,什么都依著自已,無所不縱。
她沉浸在有意又無孔不入的浸透中,完全沒覺察出什么被囚困的失意寂寥,眉眼好似被滋養(yǎng)得更見嬌艷欲滴。
她還有些天真地覺得。她被困,余鶯兒也就被困在她身邊了。她們?nèi)裟芤恢比绱讼嘁老喟�,好像也未嘗不可。她在形影難離,如夢似幻的甜蜜日子里短暫失去了分辨,陷入了情愛的迷惘桎梏。
可今日,縹緲的美好終于破開了一點口子,她好像開始清醒了。
因余鶯兒沒有過來。
那種焦灼的等待,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一點點灼燒她。她似乎開始意識到失權(quán),失勢,失控的感覺。
她意識到她的低微姿態(tài),她年世蘭居然像只等待別人豢養(yǎng)的玩寵,一味享受別人的溺寵,卻忘了自已身處的是個牢籠。
她根本不知道余鶯兒在做什么。她每日只有等她來,等她來。如果她不來呢?
一股切身的涼意害怕籠罩她。幾個月,真的是幾個月嗎?
余鶯兒會信守承諾嗎?
不,她不知道。
余鶯兒隨時能反水。
只因每日的藥她都無所防備地喝下,如果余鶯兒改變主意呢,一點讓她永遠失去反抗的藥,她就再無掙脫的機會了。
心急促敲打,突突狂跳。
為什么余鶯兒近來這么無限縱容她……
年世蘭身上因后怕而微微顫抖,她好像隱約窺見了這個人的可怕居心。
她時至今日才回過神。她竟然愚蠢到將所有的主動權(quán)交給了余鶯兒,明明她知道余鶯兒根本不是常人心性。
有些恍惚。
所有人都知道,年世蘭分明是最高傲不過的,像倨傲又美麗的一切,父母哥哥說她是年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熠熠生輝,生來就該燦爛。
她被寵得眼高于頂,曾經(jīng)只為一人低頭。他是帝王,凌駕所有人之上,她的所有情愛榮寵也皆系于一身,她沒有辦法不低頭,不去迎合,乞憐他的恩寵獨寵。
可余鶯兒,她分明只是個位分低于她的人,分明她居于她上,可她居然心甘情愿因她困在這兒。
她的確被她縱得很好,心口每日都灌了蜜糖一般發(fā)甜,甜得她昏了頭。
若不是余鶯兒今日不知為何遲遲不來,她還不會猛然意識到,這份美到不真實的好隨時都可能崩塌。
她是飄起來的風(fēng)箏,飛在彩云間,看似張揚肆意,余鶯兒卻緊緊握住了線。
不能再這樣下去。
如果只是僅僅幾月便罷了,她愿意縱她�?伤荒懿患蓱労ε掠帔L兒的出爾反爾。
這個人行算計,從來沒失手過。???
……
余鶯兒并不知年世蘭完全急轉(zhuǎn)變的心緒。
她的確有事,且是極其要緊的事。
近來,年羹堯心有不忿,行為屢屢越矩,能見囂張更甚。他怨恨皇帝,一見到那張害死自已妹妹親生兒子的面孔,便根本無法心平氣和,甚至稱病不去上朝�?蓞s因此被被人參了一本,說他大不敬之罪,疑假稱身子不適,卻在府內(nèi)賞聽歌舞。
倒是敦親王聽了,冷哼一聲,滿含諷刺說了那言官一頓。音律自古便能入肺腑,聲療為醫(yī)法,又有何不可,倒是有人牟足了勁凈盯著別人府邸,可見心思陰暗,小人之輩。是為年羹堯說了好話。
這些消息,年世蘭卻全然不知。她困在翊坤宮,斷了聯(lián)系。若她知道,必然心急如焚,勸阻年羹堯行為謹慎,不要冒犯。
余鶯兒早就提醒了頌芝與周寧海兩人,娘娘性格莽撞,容易沖動,讓他們不要多嘴,必要管好上下,否則有礙大事。她與年世蘭的關(guān)系,旁人不知,他們還不知么。也更知道年世蘭視她如眼,事事皆聽昭貴妃,她們早是一體,互有把柄,又互為依靠,昭貴妃斷然不會作出損已之事。
直到今日,晨起弘冀鬧不舒服,昨夜熟睡踢開了薄被,有點著涼了。她擔(dān)心守到他喝了藥睡下,本就耗費了時間,正要去翊坤宮時,甄嬛獨身卻來尋她,并未與沈眉莊一同。
她知道,她有事前來。
前朝的風(fēng)平浪靜終歸開始起波瀾。
敦親王前些日子上了奏折,請封生母溫僖貴妃為貴太妃,將其陵墓遷入妃陵。
溫僖貴妃出身大族,極為高貴,又位列貴妃,誕有子嗣,的確尊貴無比�?伤篮髤s并未追封為貴太妃,實是先帝的旨意。只因溫僖貴妃曾與如今的舒太妃爭寵使計,而惹得先帝大怒不悅,是以厭棄非常,不允她入妃陵。
敦親王此舉,實乃置皇帝于不仁不義之地,若皇帝應(yīng)允,便是有悖先帝旨意,也愧對已故去,當初為妃時一向頗受溫僖貴妃欺壓的皇太后。
而若不應(yīng)允�;实垭m早已意欲除去敦親王,只是還有些考量,未必能有十成的把握,面上便只一味容忍他許久。若此時直接拂了,怕打草驚蛇,又不得不忍耐。
若僅僅如此就也罷了,可年羹堯竟也很快上了奏折,明暗支持敦親王所言,叫皇帝勃然大怒。
他們二人,果然勾結(jié)愈深。
本就有多年前共理青海事務(wù)的交情,如今蛇鼠一窩,朋比為奸。
前有敦親王為年羹堯辯駁言官,后有年羹堯為其請封造勢,這兩人,狂傲自大,兼有兵權(quán),他是再不能留了。
甄嬛知道她不是沒有心思之人,雖也不敢明說,只很早就暗里提點她多回。
而此時突然尋她,必有其他異動。
很可能是年羹堯的罪證,已經(jīng)基本搜羅齊全,都察院已向皇帝稟告,只待皇帝發(fā)話如何做了。
甄嬛常在養(yǎng)心殿,她父親又在其中牽涉頗深,皇帝允她出言獻策,她必然是知情。
她與甄嬛聊了許久,甄嬛與她隨意講了一個典故,余鶯兒了然,聽明白其意思。
也知道時間到了。
只是,她問了一句:
“你擔(dān)憂永明前途。”
甄嬛點頭,“多的,我也不言。你有思量,親疏遠近分寸我早不再說,只因你有了不可割下的牽掛,又有皇命在身,不由你心做主�!�
余鶯兒送走她,叫來了小勿子。他該出宮一趟了。他要年羹堯知道,是全族的命緊要,還是氣性權(quán)力緊要。
既然罪證已掌握,那便是威懾年羹堯的東西。
她記得原劇里,他那些足夠他誅九族的罪名。
尤其是一人,年羹堯最信任的副將,如果罪名被切實尋住,他必然此時已經(jīng)背叛了年羹堯。她會告訴他此事,年羹堯到底并非傻子,只需用心留意,便能發(fā)覺自已已被身邊人狠狠插刀,賣主求榮,便明白了那些罪名皇帝早已經(jīng)一清二楚,明白皇帝為何一直隱忍寬容自已,原來是打了一擊必中連根拔起的主意,他若再不轉(zhuǎn)圜必然死路一條,自然懂得怎么選。х?
權(quán)力所帶來的臉面和尊嚴固然如性命一般重要,但年羹堯壞事做盡,唯獨一點,是重情之人。他看重妹妹,看重妻兒,看重雙親,他若清楚利害便必不愿連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