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湖晃了晃她胳膊:“渺兒?”
楚渺兒惶然回神:“怎么了?”
月湖無奈笑道:“我說,你知道我今日外出,聽到了什么事嗎?”
楚渺兒呆呆搖頭,望著她:“聽到什么了?”
月湖心有余悸說:“聽說戶部尚書家的三公子院里,昨晚半夜抬出去一個通房,據(jù)說是暴斃而亡,
可我碰到了相識的人,她也三公子院里伺候,說這些話都是假的,那位侍妾是懷了三公子的孩子,被主母記恨,找了個借口,亂棍打死了。”
楚渺兒愕然,眸子里滿是驚懼。
月湖拉著她往院內(nèi)走,低語道:“你我都知道王妃的性子,愛慕王爺,嫉妒心強(qiáng),你又生的這么美,一定一定不要在她之前懷上身孕�!�
楚渺兒小臉蒼白,她和蕭北宸之間次數(shù)不少,他要的更多,真怕有個萬一。
“可,可我們是下人,沒有辦法隨意出府,我沒辦法買來避子湯喝…”
月湖想了下,小聲說:“我聽說過兩日有個百花宴,上京內(nèi)權(quán)貴勛爵人家都要去赴宴,那時府里人少,可以趁機(jī)求個情,出去買藥。”
楚渺兒點(diǎn)頭應(yīng)下:“好,我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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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燭火微漾。
蕭北宸處理完正事,翎云便走了過來,端了溫水,順帶將小瓷瓶遞給蕭北宸。
“王爺,該用藥了�!�
蕭北宸點(diǎn)頭,面無表情的將禁丸吃下。
翎云低頭道:“王爺,禁丸雖對身體傷害不大,卻有微量毒性,王爺真的要繼續(xù)吃嗎?”
蕭北宸放下茶水:“該用還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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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楚渺兒答應(yīng)做蕭北宸的通房,便不必出去伺候人了。
府內(nèi)也陸陸續(xù)續(xù)傳開,知道楚渺兒有了正兒八經(jīng)的身份,為難她的人也少了。
從外面回來,楚渺兒就獨(dú)身待在了房內(nèi)。
安靜下來,心緒也交織涌了上來。
楚渺兒一個人坐著,看著手里小小的破舊玉佩發(fā)呆。
應(yīng)付完蕭北宸,她才能想父母…
今日是她父母忌辰。
當(dāng)年洪災(zāi)泛濫,她和父母被迫分開,再見時,就是冷冰冰的尸體了。
爹娘…
指腹摩擦著玉佩,眼尾瞬間就紅了。
看不到這塊玉佩,她就能忍住心頭委屈。
可一看到,委屈就泛濫了。
身在王府,她連紙錢都燒不了。
外面響起腳步聲,楚渺兒回過神,慌忙擦干眼淚,將玉佩藏了起來。
蕭北宸走進(jìn)來,面色冷峻,氣勢威嚴(yán)矜貴。
楚渺兒慌忙起身:“見過王爺�!�
蕭北宸今日氣消了點(diǎn),起身握住她的小手,這才發(fā)覺她的手竟是冰涼的。
“冷?”
楚渺兒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后搖頭說:“不冷�!�
“小騙子�!笔挶卞窂澠鹱旖�,下一秒,人就被逼到了墻角。
楚渺兒小身子一抖,猶如小貓似的。
“明日開始,搬去本王的西暖閣住吧�!�
楚渺兒抬頭,到嘴邊的話,就成了應(yīng)聲:“多謝王爺恩賜�!�
“讓月湖伺候你,如何?”
楚渺兒眸子一頓,抬起頭,眼底明亮期待:“真的嗎?”
看出了她的無聊,也沒人陪她說話,讓她再一個人待下去,怕是得憋壞了。
蕭北宸點(diǎn)頭,看著手心里她柔軟的小手,微微捏了下:“本王何曾騙過你?”
這會的他,格外溫柔。
溫柔的仿若心里只有她一人。
楚渺兒覺得恍惚,微不可見的哀傷了些。
有時候覺得,王爺心里有她,有時候想起他那句玩物,便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格外譏諷。
只是想到能和月湖待在一起,楚渺兒心頭才微微高興了這,眸子里像是淬著細(xì)碎的光,分外好看。
蕭北宸眸子微沉,手指不由自主撫摸上她的眉眼。
楚渺兒心頭跳動,下意識的想要避開。
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和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這才生生止住了動作,任由蕭北宸撫摸。
通房丫鬟,得事事聽話,才能討得主子歡心。
蕭北宸眼底黯淡了許多,看著楚渺兒的目光,也深情纏倦了起來。
他手上力道虛浮,卻絲絲縷縷的觸動著她。
這是頭一次,在蕭北宸眼里看到深情。
這樣的目光,宛如一道細(xì)微的光,撞進(jìn)楚渺兒心口。
“這雙眼睛,本王很喜歡�!�
覆蓋在她眼皮上的手移開,蕭北宸俯身,輕輕吻她,仿佛在親吻珍寶似的,生怕弄疼她。
以往他從不會如此小心。
楚渺兒被橫著抱進(jìn)懷里。
燭火搖曳,氣溫灼熱。
楚渺兒承受了好幾次,終是忍不住,出聲求饒:“王爺…”
蕭北宸咬住她白玉般的耳垂,聲音沙�。骸安灰�?”
“不要了…”
楚渺兒眼眸氤氳,苦苦哀求,氣若游絲,雙頰猶如涂了胭脂般紅潤。
總算結(jié)束了。
楚渺兒心中惶恐,惦記著買避子藥。
蕭北宸抱著她,親了親她的發(fā)絲:“本王以后會好好對你�!�
楚渺兒愣了愣,抬眸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好好對她…
三年里,她從未聽過他如此承諾。
一時間,心亂如麻。
蕭北宸冷峻的臉在燭火下忽明忽暗,帶著說不清的蠱惑感。
“好好待在本王身邊,陪本王一輩子,好嗎?”
楚渺兒輕闔上眸子,睫毛顫抖。
心頭的那個坎兒,她過不去。
可王爺問她了,她得回答。
“好…”
口不對心,她卻說的自然流暢了。
房內(nèi)安靜了下來。
聽著外面細(xì)雨聲,淅淅瀝瀝,讓楚渺兒心里格外孤單。
“王爺,今晚你能留下陪陪我嗎?”
她只想破例一次。
心中太想念父母,以至于感傷不已,不想空落落的一個人待著。
看她情緒不高,蕭北宸心軟答應(yīng):“好�!�
楚渺兒稍微安心了些,剛要閉眼,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王妃夢魘了,正吵著要見王爺…”
蕭北宸眸子微瞇。
看著他側(cè)首線條流暢冷硬的下頜線,楚渺兒聲線微顫:“王爺要去嗎?”
她纖白的手指,緊張的拉著蕭北宸的衣袖。
身上的手臂力道消失了,這一下,楚渺兒的心也空了。
“你先睡吧�!�
答應(yīng)她的話,落了空。
蕭北宸利索穿好外袍。
他出去了。
身旁已經(jīng)涼了下來,楚渺兒眼底凄涼,自嘲一笑。
蕭北宸出去時,外面飄起了細(xì)雨,翎云替他撐傘。
“王爺真的要去看王妃嗎?”
蕭北宸沒多言,朝風(fēng)雅苑去。
翎云低聲道:“好幾次如此,楚姑娘不會生氣嗎…”
蕭北宸喉結(jié)微動:“沒事,明日哄哄就好。”
第31章
被小貓抓了一下?
蕭北宸照顧了齊舒月許久,看著時辰不早了,想著楚渺兒已經(jīng)睡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楚渺兒這一覺卻睡的十分不安穩(wěn)。
夢中,恍惚里她隱隱看到一個男子,猶如皎皎明月,溫潤如玉。
可轉(zhuǎn)眼間,男子便怨怪的看著她。
“楚渺兒,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背叛我,為什么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楚渺兒心頭猛然一窒。
疼痛感蔓延,席卷她的經(jīng)脈。
愧疚自責(zé)涌上心頭。
“我沒有…”
她看不清男子的容貌,卻難掩心痛,情難自已的想解釋。
好似和他似曾相識。
男子毅然決然的離開,無論她怎么喊,他都不肯回頭。
她只看到一塊通體白玉的玉佩掛在男子腰間。
“不要離開我!”
楚渺兒猛然清醒,眼中氤氳濕潤。
她嘴唇干裂,頭發(fā)凌亂的坐了起來。
心頭的疼痛還在。
楚渺兒緩了好一會,才逐漸冷靜下來。
想到只是一個夢,這會清醒了,她便說服自己忘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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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蕭北宸剛起身,齊舒月便進(jìn)來了。
齊舒月十分賢惠的要替蕭北宸穿外袍:“昨晚臣妾身子不好,勞煩王爺照顧許久�!�
蕭北宸整理衣服,眼都沒抬,平淡地說:“你我夫妻之間,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沒什么勞煩的�!�
齊舒月心頭一陣甜蜜。
替蕭北宸整理衣袍時,突然看到他后背上將近脖頸處,有幾道已經(jīng)結(jié)痂的抓痕。
傷口應(yīng)當(dāng)有一陣子了。
如今顯然要愈合了。
齊舒月心頭一跳,關(guān)切的詢問:“王爺,你這里怎么有傷痕?何時受了傷,怎么沒告訴臣妾?”
蕭北宸伸手摸了一下。
這才想到是前一陣子,強(qiáng)迫楚渺兒的那個晚上留下來的。
不疼不癢的,他倒是忘了。
看到齊舒月?lián)鷳n,蕭北宸從容的穿好衣服:“不過是一個小貓抓的罷了,如今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不必?fù)?dān)心。”
齊舒月心頭疑惑,她不經(jīng)人事,自然沒懂。
“今日有百花宴,王爺要同臣妾一起去嗎?”
蕭北宸看了她一眼:“今日百花宴,京城之中大多權(quán)貴侯爵都會去,這是往年的規(guī)矩,本王自然也得前去。”
齊舒月欣喜不已,自從嫁給蕭北宸后,他們二人還從未一同出席過宴會呢。
“那臣妾讓下人先備下馬車�!�
“不急�!�
蕭北宸收拾妥當(dāng):“本王還要進(jìn)宮,同太子和父皇議事,等晚些時候再和太子一起去百花宴。”
齊舒月跟在蕭北宸身后:“既如此也好,那妾身就在百花宴等著王爺了。”
昨日蕭北宸吩咐讓楚渺兒搬去西暖閣的事情,翎云已經(jīng)派人著手去辦了。
齊舒月自然也聽說了。
“王爺,既然你說她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個玩意兒,又為何讓她搬去西暖閣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