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旁的方蕓蕓也走上來拉住了麥穗，“麥穗，你留在這里跟我們幾個一起吃就好了，快看，都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呢�！�
順著方蕓蕓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碟子里放著兩個包子，邊上還有小碗里放著冬瓜湯，雖然那湯看著清清淡淡的，但麥穗?yún)s在上面看見了油花。
裴雪也伸手摸了摸麥穗的頭：“別怕，這里是二嬸經(jīng)常來的地方，你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可以過來，方老師他們知道很多東西，還可以順便學學，你說對不對？”
“二嬸……我……”麥穗有些緊張。
裴雪笑笑，對著方蕓蕓道：“蕓蕓，拜托你了，可要讓麥穗吃飽了再回去，這時候她回去指定是沒有飯了的。”
“放心，交給我�！狈绞|蕓爽快應下。
最后，在麥穗期盼的目光之中，裴雪離開了知青點。
出了知青點，裴雪的步子就加快了許多，雖然現(xiàn)在還沒到盛夏，但中午時分的日頭一樣毒辣。
好在知青點跟住處隔得并不遠，她快步進了院子，就見著屋里頭莫大夏等人坐在一旁，小張坐在他們身邊的椅子上，正在講軍營里的趣事，邊上的江子玦和江子瑯兄弟倆聽的正入迷。
而江臨川此刻安安靜靜的坐在炕邊，手里頭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把蒲扇，正在給睡得熟的小青稞扇風。
裴雪一愣，隨后笑道：“莫大叔？是弄完了吧？來，我這飯也做好了，大家快開飯吧！”
“嫂子回來了�！�
“裴雪回來了�！�
裴雪笑笑，把籃子放在飯桌上，這才開始拿起碗筷給眾人分。
雞蛋羹當然是給兩個崽崽還有小青稞準備的，但縱然如此，白面包子和這一大碗骨頭冬瓜湯也讓眾人饞的直流口水。
尤其是放在最中間的那一大碗尖椒炒豬肺，單是看著就讓人饞的直流口水。這可是肉啊，雖然說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豬肉，但那也是肉啊，是他們一年也吃不上一回的肉。
更何況這里放了尖椒進去炒的，這香香辣辣的，看著更有食欲了。
裴雪笑道：“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都能吃辣，就想著這東西不好做，用尖椒炒的話也能去腥，你們試試，不行的話就多吃點冬瓜，這冬瓜也是放了骨頭去煲的，味道很不錯�！�
眾人都是干活的老把式了，也不是第一次去幫忙修房子了，但這一次可真是主家最大方的，當下一個個都眼睛亮晶晶的。
這種喜悅，在咬下包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韭菜雞蛋餡的時候更是達到了頂點。
第52章
開口
因為豐盛的午餐招待，來幫工的這幾人心里本來都那一點不能上工的郁氣也沒有了，反而都樂呵呵的對裴雪和江臨川打包票：“臨川，裴雪，以后你們有什么事情做不來的，盡管招呼我們就是�！�
“是啊是啊，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能幫就幫了，我們絕無二話�！�
裴雪笑著跟眾人道謝，這才把人送走了，今天中午的包子和肉菜都準備了不少，兩盆菜是都吃光了，至于包子，倒是都有剩下。
剩下的包子裴雪也沒留，而是讓他們一人揣兩個帶回去了，這年代誰家伙食都差不多，裴雪索性也就好人做到底了。
幫工的這幾人今天吃了一頓好飯，懷里揣著兩個韭菜雞蛋餡的包子喜滋滋的回去了，又因為江臨川回來的消息，高高興興的把包子給了家里人加餐，又把江臨川回來的消息說了。
莫家，莫大夏把兩個包子放在自家老娘跟前，“娘，去裴雪家?guī)兔�真是沒錯，去別人家?guī)凸つ浅缘亩际巧堆�？去裴雪家�(guī)凸ぃ銈儾虏鲁粤松�？�?br />
莫婆婆笑呵呵道：“咋地，吃了啥好的？讓你高興成這樣�！�
莫大春的媳婦看了一眼那兩個白面饅頭眼睛都發(fā)直了，“這都吃上白面了？裴雪手里頭果然是有錢了，連白面都舍得吃了�。 �
聞言，莫婆婆不高興的看了兒媳一眼，“這說的是什么話？人家手里頭有多少錢用不用關你什么事？這白面人家裴雪也是想著大夏他們?nèi)凸だ哿瞬盘氐嘏�，現(xiàn)在這年頭，誰家還天天吃得起白面？”
被婆婆當著全家人的面這么指責說道，莫大春的媳婦也有些尷尬，只得訕訕的道：“我這也不是看見他們看見二弟把白面包子帶回來太好奇了嘛�！�
本來就是啊，這個年頭誰家吃得起白面？
就算請人去幫工，那誰家也舍不得用白面啊，用二合面做的餅子招待就已經(jīng)算是頂頂不錯了，裴雪手里頭還是有錢，要是換做一般人家誰家舍得這么嚯嚯錢？
莫大夏笑呵呵道：“娘，別人家我不知道，但裴雪這一趟顯然是真的用了心思的，這包子可是韭菜雞蛋餡兒的。她還特地去肉聯(lián)廠那邊割了肉，雖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肉，但那尖椒炒豬肺，哎呦娘嘞，那可真是香。還有那燉冬瓜，那可是拿大棒骨給燉的，雖然沒什么肉，但那冬瓜上也都是肉味，可香了……”
說到這里，他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顯然對這一份豐盛的午飯很是懷念。
莫婆婆瞪了二兒子一眼，“在外頭吃就吃了，也沒拿點回來，回來還說干什么？”
這二兒子也是傻，本來讓他去不管好壞，大家也都心里頭偷著樂，畢竟別人都去賺工分，就他去幫工，那干的可不是什么輕省活計，算得上是累活了。
現(xiàn)在他去裴雪家，吃了頓好的回來，還帶了包子，這就算了，還要不開眼的跟家里人說，那大家不得覺得是他占了便宜？
果然，聽見莫大夏這么說，莫大春的媳婦立即酸溜溜的：“哎喲，二弟，我們在家里頭吃糠咽菜下地干活，你倒好，去裴雪家?guī)兔σ簧衔缇尤贿�能吃上這么老些肉�！�
他心里后悔的要死，要是她當時強烈要求是自家要去的話，那是不是這活計這包子就輪到她男人身上了？
她男人可不是老二家那憨厚的，有了好吃的還不得多帶些回家里給孩子們吃一口？
三房的莫大秋也撓著頭看了自己二哥一眼：“大哥，下次這種活計還是讓我去吧，我也想試試尖椒炒豬肺和那有肉味的冬瓜的味道�！�
莫婆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大兒媳和小兒子，“說的這是什么話，昨天跟你們說叫你們?nèi)サ臅r候你們也不樂意去，現(xiàn)在又覺得去幫人干活好了？”
且不說莫婆婆家的各種小心思，此時的裴雪已經(jīng)喂好了孩子并跟小張去了方蕓蕓宿舍那里把自己的行李家當都搬了回來。
小張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和那么一點點的東西，心里無限心酸，看來江團的妻兒在家過得也不是什么好日子，瞧瞧，連個好碗都沒分上。
而此刻，裴雪正在東屋里跟江臨川說話。
“小張同志是什么時候走？今天還是明天？要不要給他準備些程儀？”
江臨川：“應該是今天就走了，他有任務在身的，不用準備東西，我們軍人不能拿人民群眾的一針一線”
聞言，裴雪白了江臨川一眼：“你這叫死板，這大下午的，小張開車到縣里早了吧，可能今晚就要到省城，到省城住招待所，那個點了國營飯店都不開門了，你讓他吃什么？”
不管如何，這一趟小張都幫了她不少忙，不說送江臨川回來的事情，就說小張回來之后忙上忙下的這一痛，不給他準備點吃的路上備著裴雪心里都有點過意不去。
以往面對的都是裴雪的冷言冷語，江臨川何時聽過裴雪這樣嗔怪的語氣？加上裴雪說的話也很有道，一時之間他有些遲疑。
“那，準備點吃的讓小張路上帶著？”
裴雪點頭：“當然要準備，我現(xiàn)在就去知青點那邊做些餅子包子什么的�！�
說起來也是她中午做飯的時候忘記了這一茬，不然他她要是提前問江臨川的話，現(xiàn)在都有現(xiàn)成的直接給小張帶走了。
不過好在不管是做餅子還是做包子都費不了多長時間，裴雪跟小張和孩子們打了一聲招呼，也就出出門去了。
另一邊，等裴雪出門之后，江臨川就找到了小張。
“小張，部隊里也很需要人，今天下午你就回去吧！”
“是，江團�！�
江臨川神色淡淡：“都說了不用叫我江團，我已經(jīng)退伍了。”
小張有些難受，“江團，您永遠是我們團的江團�！�
“行了，大男人別嘰嘰歪歪的，我叫你來是有事情托你辦。”
一聽這話，小張立刻正了神色：“請江團明示。”
“是這樣的，你明天不是要回省城嗎？要是時間來得及的話，幫我看看奶粉，多買幾包寄回來。對了，要是方便的話，順便幫我看看鐵鍋�！�
第53章
家丑
說完這些，江臨川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本來是真的不打算麻煩小張去做這件事情的，只是在此之前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剛滿一歲的女兒。
女兒還這么小，就剛好是要喝奶粉補充營養(yǎng)的時候，再有那鐵鍋，像現(xiàn)在家里頭沒鐵鍋的時候，媳婦兒還得大老遠的跑去知青點跟知青們搭伙。
不說路途遠，就說這麻煩也是夠麻煩的，要是家里頭有一口鐵鍋的話，那就方便的多。
再說了，江臨川雖然不經(jīng)常在縣里，卻也知道縣里頭的鐵鍋并不好買，鐵鍋這種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黑市那邊炒出了高價，就算供銷社有賣，那也是一個月只有那么幾口，誰搶到就是誰的。
但這東西在省城那邊就常見得多，價格也要便宜上一些，既然已經(jīng)托付一件事了，江臨川也就一不做二不休都把事情給了小張。
小張一愣，反應過來當即高興的點頭：“江團，是該這樣，不麻煩不麻煩，這事情交給我去辦就好�！�
本來他就打算找機會把政委等人給的奶粉留下，現(xiàn)在可剛好是個好機會。
至于鐵鍋，江團擔心的也是應當?shù)模瓐F家剛分家，一共就這么點兒東西，是該好好添置，總不能讓嫂子頓頓去知青點跟人搭伙做飯吧？
“小張，那就麻煩你了，我這里有些票據(jù)和錢，你看看要多少你自己取�！闭f著話，江臨川從炕邊摸到自己的軍用書包，然后從里頭拿出了一本小冊子。
這冊子里頭都是他自己攢下來的錢和票證，現(xiàn)在既然要讓小張幫忙買東西，錢和票該出的還是得出的。
小張笑瞇瞇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是多少錢，要不等下等嫂子回來了問問再說？”
江臨川只覺得小張是因為他眼睛看不見所以想讓裴雪在場的時候再去拿錢，當下淡淡道：“她不經(jīng)常出門估摸著也不知道�！�
“江團這話就說笑了，嫂子可是城里來的知識青年，對這種事情怎么會不知道？再說了，就算嫂子真的不知道，那她要買這東西，也肯定是打聽過價錢的不是�！�
見小張這么說，江臨川這才無奈的點了頭，對于小張，雖然不是他手下的兵，但都是戰(zhàn)友，他是無條件相信的。
此時的老江家，聽了麥穗的話，江臨山激動道：“什么？麥穗，你剛剛說什么？你說你二叔回來了？”
麥穗點頭，一邊把懷里藏著的幾個包子拿出來一邊低聲道：“爹，是二嬸說的，說二叔今天一早就已經(jīng)回來了�！�
“哎呀！老二回來了，這可是好事。對了，你有沒有問你二嬸你二叔傷的怎么樣？”
提起這個，麥穗臉上有些迷茫：“二嬸說二叔不是很嚴重，但也挺嚴重，我也不清楚。”
江臨山著急道：“你這妮子，知道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點回來說，我得去看看去�！�
見著他要起身，麥穗忙拉住了他的衣袖：“爹，你可別去�！�
“不去什么不去？你二叔負傷回來，我這個當大哥的指定要去看看�！�
麥穗：“爹，二嬸說了，讓你先別把這件事告訴爺奶，今晚上二叔會過來見過爺奶的。”
聞言，江臨山頓住了腳步，神色晦暗的看了一眼幾個孩子手上捧著的包子，韭菜雞蛋餡的包子，雖然已經(jīng)涼了，但他仍然聞得到那勾魂的香味。
老二家的讓他不要這么早告訴爹娘這個消息，還能是為了什么？老二從外頭帶了好東西回來不想讓爹娘去拿？
見自家男人的面色變化莫測，于翠仙上前道：“行了，當家的想什么呢？這時候了管這些干什么，二弟妹都說了晚上老二會過來，那就等他晚上過來唄！”
她是個機靈的，且不說老二一家和自家男人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就說老二家因為麥穗去幫忙的事情給每個孩子都帶了包子，這就已經(jīng)足夠說明人家的態(tài)度了。
她這時候不好好抓住這個機會還要反著來的話，那以后跟二房可是越走越遠了。
見自家男人還不開竅，于翠仙冷哼道：“怎么了，你忘了中午的時候你爹娘怎么說的？這時候你去說了，還不是撞在槍口上？”
提起這個，江臨山的頭又是突突的疼，中午的時候確實是又發(fā)生了讓他難受的事情。
見著自家爹娘說話不明就里的，麥穗疑惑的看向自家弟妹們，高粱剛吃完手里的包子，見自家大姐看過來忙就把中午的事情說了，“大姐你還不知道吧？中午的時候家里頭又大鬧了一場�！�
“鬧什么了？”麥穗的臉上浮起一抹擔憂，家里頭要鬧什么，那鬧的人大概率是奶或者小姑，有鬧的人，當然也有承擔他們怒火的人，在以往，承擔怒火的不是他們大房就是二房。
現(xiàn)在二嬸一家分出去了，那豈不是被罵的就是他們大房？
高粱撇撇嘴：“中午你借著洗衣服的借口去幫二嬸，就被三嬸和奶奶看見了，三嬸見了就說咱爹娘這年紀都有兒女幫忙洗衣服享福了，爺奶這個年紀了還要自己洗呢……”
聽著話，就是沒聽下面的，麥穗也差不多知道走向了，她臉色一沉，直接問道：“三嬸難道直接借著這個事情要我們幫爺奶洗衣服？”
高粱一拍巴掌：“大姐猜對了，可不是嘛！三嬸說著說著就拐到了家里大人哥個個要上工身上，就說咱家大房的孩子一個個只會吃白飯，想要我們把全家的衣服都包了，所以中午的時候家里就鬧了起來……”
聽著兩個女兒當他的面討論家里這些事情，江臨山的面色越發(fā)難看了，但要他呵斥女兒，他也做不到。
畢竟這樣的事情，的的確確就發(fā)生在了他的家里頭，就在剛剛吃飯的時候，自己媳婦兒還被氣的飯沒吃兩口就回屋躺著了。
于翠仙看了一眼面色難看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講的正歡二閨女，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天天就說這些閑話做什么，吃飽了躺一下，一會就該上工了。”
第54章
奶粉
老江家大房的動靜裴雪并不知道，她快手快腳的到知青點包了包子還做了餅子，剛弄完就找了個干凈整潔的小飯筐裝上兜回來了。
隨后，剛回來的她就被小張支支吾吾的請進到了一邊。
裴雪有些莫名其妙，小張要跟她說話？這是部隊那邊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雖然好奇，但她還是跟上了，只見小張先是跟她說了一下江臨川的病情和情況，最后才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嫂子，那個，江團說孩子還小，想要托我去省城買些奶粉寄回來�！�
裴雪眼睛一亮，買奶粉？這時候有奶粉的話更好了，有奶粉誰樂意讓孩子喝麥乳精？這營養(yǎng)成分都不一樣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隨后道：“小張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嗎？是不經(jīng)過省城還是不方便？”
畢竟軍人是有組織的，這個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的，她也是能解的。
小張擺手：“不是不是，嫂子你想多了，不麻煩不麻煩�！�
“那是因為？”
小張看了一眼東屋的方向，這才壓低聲音指著外頭的吉普車道：“嫂子，是這樣的，這次江團的事情誰都不想發(fā)生，當時江團在醫(yī)院的時候有很多戰(zhàn)友去送了營養(yǎng)品，那些水果什么的我都沒帶回來，但是奶粉和麥乳精我都帶回來了�！�
見裴雪皺眉，他忙道：“江團當時也說了，他用不上這些東西，我是退回了一次的，但后來因為江團情況特殊，首長直接讓我開車把江團送回來，所以臨行前包括政委等，大家都把之前退回去的奶粉那些營養(yǎng)品送了回來。”
裴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奶粉的存在現(xiàn)在是你知道，江臨川不知道？”
“對對對，嫂子，我就是這個意思�！�
裴雪：“那你就帶回去吧，江臨川的情況確實用不上這些營養(yǎng)品，再說了，你們當兵的也不容易，天天高強度訓練，還要時不時去打仗，更需要這些營養(yǎng)品吧？”
不可否認，聽見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心中一喜，但緊接著很快她就覺得自己這想法不好，畢竟江臨川已經(jīng)拒了一回，她再這樣也有些不好。
聞言，小張急了，“不行，那怎么行呢？嫂子，這些營養(yǎng)品當時買來都是為了江團的，政委和指導員他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給留下，再說現(xiàn)在江團也用得上這些�！�
裴雪搖頭：“江臨川用不上了�！�
“嫂子，江團用不上，三郎四郎能用上啊，還有小青稞，嫂子，小青稞這么小，剛好是喝奶粉的好時候，聽說這奶粉能補充營養(yǎng)，這對小青稞很有好處�！�
雖然才跟幾個孩子相處了一會，但他是很喜歡江團家的這幾個孩子的，哪能看著他們沒吃的？
“嫂子，奶粉這些東西在軍區(qū)想買很容易，在省城那邊要買的話那可不太容易，就算是有票，也不一定能有貨�！�
裴雪想了想，想到一個折中的法子，“那就這樣吧，這些奶粉有多少，你都留下，我折成錢給你行不行？”
直接把東西收下有些不太好，讓小張帶走的話也的確和小張說的一樣，奶粉這東西在這個時代屬于稀罕物品，并不容易買到。
就說原主的記憶之中對奶粉也只是聽過，從來沒有見過，更別提喝過了。
裴雪雖然不太想花太多錢，但奶粉這東西既然有，當然要買下滿足，畢竟不管是剛滿一歲的小青稞還是已經(jīng)四歲的三郎四郎，都需要補充營養(yǎng)。
有條件的前提下，裴雪希望幾個孩子能有比較好的物質(zhì)基礎，而不是跟村里這些人隨便養(yǎng)養(yǎng)一般。
說到要給錢，小張更急眼了：“嫂子，那怎么行呢，不行不行，不能給錢。”
這些可都是師長政委們給江團的營養(yǎng)品，要是他收了錢，那他成了個啥？到時候會回去少不得被罰呢！
“嫂子，這可是大家伙的心意，你要是這時候讓我?guī)еX回去了，我這回去可得挨罰了�！�
裴雪笑道：“這話說的，這東西本來我們就不該收，小張啊，聽我的，這奶粉你要是想我們留下來，那就用這個辦法，要是不行的話，你也只能帶回去了。”
“不是，嫂子……這真的不行�！�
裴雪指了指東屋，“他出來了，我過去看看��！”
說完，她不會小張，徑直往東屋那邊去，兒此時的東屋里頭，江臨川正坐在炕邊，小閨女青稞吃飽了正興奮的在炕上爬來爬去，江子玦和江子瑯則是在一旁一邊逗妹妹一邊打量著江臨川。
經(jīng)過剛剛一頓飯的功夫，兩個崽崽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眼睛上蒙著白布的年輕男人并不是他們以為的簡單的解放軍叔叔，小張叔叔說了，這是他們的爹。
余光瞥見裴雪進來了，江子玦忙站起身撲了過去，“娘，你回來啦！”
裴雪摸摸小崽崽的頭：“是啊，娘回來了，怎么樣，三郎和四郎乖不乖，有沒有好好照顧妹妹？”
兩個崽崽齊齊點頭：“有的，娘，我們很乖的。”
看著兩個崽崽乖乖巧巧的樣子，裴雪心都要化了：“真是娘的乖寶寶。”
江臨川聽見裴雪跟兩個兒子的互動，耳朵動了動，不過終究沒說什么，他記得，他在一年多之前回來的時候，裴雪并不是這樣的。
也不是說那時候的裴雪有多兇，但他印象中，裴雪對兩個兒子從沒有如此放松寬容過，兩個兒子從小的一舉一動，包括衣服的領子應該怎么樣，都像是被裴雪用尺子量著一樣。
那時候他還想著，兩個兒子這樣是有些委屈的，山里孩子，誰不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上山爬樹想下河摸魚就是？
可他的兩個兒子不能，甚至因為有一次三郎蹭到了鍋底灰，把衣袖蹭破了，他親眼看著裴雪拉著三郎打了好幾下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