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錚無奈：“現(xiàn)在這小豬崽去哪都不好弄了，那都是公家的東西，誰家能有那門路？”
幾人了然，也是，這時候誰家要是能說得動縣養(yǎng)豬場這樣的大廠，那也就不不會下放到這里了。
方蕓蕓看向秦錚：“那你怎么想？你要幫忙去問問不成？”
幾人都看了過去，裴雪知道，幾個知青里頭，秦錚算是家境最好的人。他父親在省城革委會位任職，母親在省婦聯(lián)那邊工作，算起來也算這個年代的高干家庭。
要是秦錚想要幫忙，給家里頭捎信也許還真的能幫上，不過全看他樂不樂意罷了。
秦錚搖頭：“我?guī)褪裁疵�，又不是我們大隊做副業(yè)，再說了，我父親也不讓我亂來�！�
他的父親要是愿意在這件事情上網(wǎng)開一面走一點關(guān)系的話，他當(dāng)初也就不會下鄉(xiāng)來到這小地方了。
他這么一說，眾人都笑了起來，秦錚看向裴雪道：“其實這次我之所以過去，主要為的還是看看他們大隊的副業(yè)做得怎么樣，如果他們大隊的副業(yè)做得好，那你要跟書記提這個事情的話，難度也會低很多�！�
裴雪皺眉：“等他們弄完？那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要知道養(yǎng)豬的時間是很長的，尤其是按照紅星大隊的養(yǎng)法，要按他們那個養(yǎng)法，至少要等一年才出成效。
要是讓裴雪這一整年都先跟著下地干活什么的，不能實施她的計劃，那她還是有點受不了的，畢竟前世她也是嬌生慣養(yǎng)的長大的。
再說了，在裴雪的印象之中，這個年代已經(jīng)有不少有些地方的副業(yè)搞得有聲有色了，當(dāng)然，也有搞得不好的地方，但那又怎么樣？至少是一步新的嘗試不是。
論起創(chuàng)業(yè)這種事情，裴雪就沒有在怕的。
上輩子的時候，家里只有她一個孩子，每當(dāng)她有任何想法的時候，家人都會鼓勵她大膽的去做，這也就是為什么她從國外進修回來之后直接開了個工作室的原因。
以前她在國外上學(xué)的時候也自己創(chuàng)業(yè)過，不去嘗試，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秦錚道：“你要是想今年就開始搞這個副業(yè)，我覺得書記可能不一定會同意�！�
他是大隊里的會計，基本上大隊里的情況他都清楚，尤其是大隊里的資金這一塊，他更是清楚。
這兩年收成雖然比以往好了點，但是對比起那些真正富有的大隊還是差了不少，隊里頭的資金不充裕，想要讓大隊書記松口搞副業(yè)并不容易。
裴雪揚了揚眉：“是嗎？我倒不這么覺得�！�
通過她兩次跟江猛的接洽，她能感覺到江臨川跟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老頭兒不一樣。
相比起像老江頭那樣的，江猛身上更有一種沖勁和責(zé)任感。如果能讓大隊日子變得更好，她相信江猛是絕對樂意的。
“可你想辦肥皂廠，油渣這塊就要解決，肉聯(lián)廠那邊可不一定會同意這個事情�！�
想辦肥皂廠就要有油脂，這個年頭，油渣哪里是那么好弄的？就連清油也不好弄。他們想要弄肥皂廠，那就只能從肉聯(lián)廠的油渣入手。
但這一步無疑是很難的，這一點看隔壁的紅星大隊辦養(yǎng)豬場就知道了，養(yǎng)豬都要去跟縣養(yǎng)豬場那邊問小豬崽呢，他們辦肥皂廠當(dāng)然也要去肉聯(lián)廠那邊問。
裴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就是，我相信總有辦法的�！�
她倒不是有什么底牌，而是她覺得他她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談判那些也是司空見慣的，多嘗試幾次，想來也是可以拿下這件事的。
就在他們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江臨川冷不丁的問：“你想跟書記爺爺提在大隊里辦副業(yè)的事情？”。
這話問的當(dāng)然是秦錚，眾人都是一愣，隨后緊張的看向二人，畢竟江臨川剛回來，他們也好不容易看著二人感情好點了，不希望二人再起什么爭執(zhí)。
裴雪倒沒什么擔(dān)憂的，直接點了頭：“嗯，是有這個想法�！�
沒等江臨川再問她直接就道：“你知道的，孩子都還小，我要是天天下地上工的話，根本照顧不了孩子，而且我也不想天天下地上工了�！�
江臨川默然，這幾個知青里頭，的確是裴雪的活計最差也最辛苦，作為男人，他當(dāng)然也不想自己的媳婦這么辛苦。
他想了想道：“書記爺爺那邊，我可以幫你跟他說說，但你要是要弄油渣的話，這我就幫不上忙了�！�
要是之前還在軍中，他或許還可以托人幫忙打聽打聽，畢竟這不僅僅是他們家的事情，還是大隊的事情。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退伍了，自然不想也不愿再去麻煩部隊和麻煩國家。
裴雪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見二人都是心平氣和的沒有起什么沖突，方蕓蕓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們方才都有些擔(dān)心裴雪和江臨川會因為這件事情起矛盾，好在他們擔(dān)心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
吃完飯收拾完東西之后，裴雪就和江臨川領(lǐng)著孩子們告辭了。
接下來的幾天，裴雪每天都在專心上工，倒是并沒有立刻找江猛提辦副業(yè)的事情，她想的是先讓隔壁紅星大隊的人弄成了她再去提。
第85章
說服
倒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想要辦成這件事情，總要有充足的計劃，這幾天里頭裴雪除了下地上工之外，還借了大隊長家的自行車抽空去了一趟縣里頭。
最后她又找周明華一起合計，二人寫了一份計劃書，這才去大隊辦公室找了江猛，而這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大半個月了。
得知裴雪的來意，江猛很是詫異：“裴雪，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事情？”
裴雪點頭，笑瞇瞇道：“其他大隊都搞了副業(yè)，書記爺爺，難道我們村子不弄一個嗎？我聽說北長山公社那邊有個大隊弄了副業(yè)，聽說每次分錢多多分了好幾十塊呢�！�
幾十塊錢當(dāng)然沒有，但北長山公社那邊確實有個大隊在的副業(yè)，做的是關(guān)于土布的副業(yè)，雖然說不是賣到城里，但僅僅就是賣在鄉(xiāng)下也不便宜。上次聽司機小付說，那個土布副業(yè)，每年能給那個大隊帶來不少的收益呢。
江猛沉默，副業(yè)如果能搞的話，他當(dāng)然也想弄一弄，只是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鄉(xiāng)下人又能弄什么？除了四弄莊稼，他們好像什么都不會了。
前段時間隔壁紅星大隊弄的養(yǎng)豬場，他也去看了，但紅星大隊那邊到現(xiàn)在都沒確定下來小豬崽去哪買，可見這個副業(yè)也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他看了看手里的計劃書，看向裴雪道：“你想弄副業(yè)當(dāng)然好，有想法是好的，不過裴雪……”他說著伸手指了指計劃書上的那一欄“啟動金額”，隨后搖了搖頭道：“我們大隊雖然有這么多錢，但也不能全部拿去弄副業(yè)，大隊的錢留著還有很多用處的�！�
大隊的錢一般都是用來買農(nóng)具，買農(nóng)藥，買化肥等等，要是全都拿去投了副業(yè)，副業(yè)要是成了還好說，要是不成那虧的可不少。
江猛作為大隊的書記，絕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的大隊里。
裴雪心里感嘆一聲，看來大隊的確是真的窮，要知道這肥皂廠的啟動資金她也僅僅寫了300塊而已，這也不算多少。這都拿不出來，足以可見大隊的不富裕了。
不過好在她早就想好對策，她徑直開口道：“書記爺爺如果同意的話，錢并不是問題。如果書記爺爺放心的話，這300塊錢可以先從我手里出�！�
江猛震驚，然后看向裴雪：“裴雪，你是認真的？”
江猛坐正身子看上面前端坐著的年輕女娃子，上次她來找他分家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女娃子不是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但他沒想到，裴雪居然敢把這么大筆錢都拿出來做大隊的副業(yè)。
要知道，這可不是老江家的副業(yè)，而是大隊的，要是成了，裴雪不一定有多少份，要是不成，那這300塊錢就是白白損失了。
“當(dāng)然�！�
裴雪點頭，在這樣的事情上，她沒有什么不敢的，她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肥皂的市場了，她可以肯定，只要肥皂這東西能弄出來，他們一定有銷路。
現(xiàn)在不管是農(nóng)村還是城市，對肥皂的需求量都不低，而他現(xiàn)在是既然有人又有機會，為什么不去試試？
這東西只要只要苦心鉆研，或許收獲比那些辦養(yǎng)殖場的大隊還要快，而且足夠穩(wěn)定。
江猛深深的看了一眼裴雪，這才道：“這件事情臨川知道嗎？”
“他知道�！�
裴雪點頭，江臨川不僅知道這件事情，甚至在她考慮到江猛可能因為經(jīng)費不會同意的時候，他就直接給他她提出了建議，讓她先從他們家里拿錢投出。
說實話，當(dāng)時裴雪也是小小的震驚了一把，畢竟她雖然心里有這個想法，但當(dāng)時還沒提。倒是沒想到江臨川這個在這年代土生土長的人，反倒是比他更有魄力。
見江猛擰眉，裴雪笑道：“書記爺爺您要是不相信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叫他過來，他就在隔壁呢�！�
江猛嘆息一聲：“你們幾個小娃娃倒是敢搞�！�
“這也是為了大隊的發(fā)展嘛，我可不想洗衣服的時候再用草木灰了。書記爺爺，您不知道，那肥皂可是剛需，在公社的供銷社經(jīng)常買不到肥皂不說，在縣城里的供銷社，那肥皂一塊就要兩毛錢，這都夠多少個雞蛋了？”
她這話半真半假。帶著些討好賣乖的意味，要是其他人，江猛許還信了，但這可是裴雪，這個剛剛上一秒還說要把300塊拿出來給大隊里用的人，他又怎么會信裴雪連兩毛錢的肥皂都嫌貴？
“你這個油渣想好了要怎么去弄到嗎？”
裴雪：“這個書記爺爺不用擔(dān)心，只要你答應(yīng)辦這個副業(yè)，其他的我們幾個來處就好。”
看著計劃書上的幾個名字，江猛道：“你們幾個知青娃娃可真是膽子夠大的你們要是去做這個的話，那你們的位置肯定是有人要頂替掉的，這要是到時候辦不成的話……”
裴雪笑道：“辦不成不過就是下地干活罷了。國家讓我們下來建設(shè)新農(nóng)村，不就是為了這般嗎？”
這一次上頭寫的創(chuàng)辦人有裴雪，還有周明華，以及馬文晨等人，總之，幾個知青的名字全部都在上面。
其中，只有周明華是徹底不要了計分員的那份工作，而其他人，都是在肥皂廠這邊掛個名字。
“看不出來你覺悟倒是挺高的�！�
江猛心中想，他可還記得裴雪剛來到他們大隊的時候，那時候裴雪剛?cè)ド瞎ぃ看味家桓毙∠眿D兒受委屈的樣子。
最后，江猛把把周明華還有秦錚等人都叫了過來，仔細問詢了一遍之后，暫時敲定了這個方案。
“晚上的時候我跟其他幾個干部開會說說這個事情，竟是大隊里的事情。”
裴雪幾人都懂他的意思，不過幾人絲毫不擔(dān)心，江猛在紅旗大隊的地位無需質(zhì)疑，不管是治保主任還是大隊長和副隊長，都很尊重江猛這位書記。
更何況這一次，大隊不僅不需要花到資金，周明華職位的轉(zhuǎn)變更是直接給大隊騰出了一個二隊計分員的位置，想來讓他們同意并不難。
第85章
摸魚
幾人走出大隊辦公室的時候，心情是很復(fù)雜的，尤其是周明華和秦錚，秦錚拍了拍周明華的肩膀：“明華，你是真的打算好了？”
周明華笑著點頭：“裴雪說的有道，與其做者任何人都能代替的工作，倒不如去創(chuàng)造出更有價值的事情。”
“可你當(dāng)時為了計分員這個位置……”
周明華打斷道：“那又如何？計分員再輕松，那不也是下地上工嗎？如果可以用知識的力量去創(chuàng)造價值，我會更開心�！�
裴雪在一旁聽的默然，她清楚幾年前他們剛來到紅旗大隊的時候，周明華爭取二隊計分員這個位置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F(xiàn)在突然間因為這個事情放棄這個位置，秦錚覺得可惜也是正常的。
不過要是肥皂廠真的弄成了，那在肥皂廠上班可就比做一個小小的計分員好太多了。
再者說，就算肥皂廠弄不成，她也有后路，想到這，她朝著二人笑道：“你們不用擔(dān)心明華這里，就算肥皂廠弄不成，我也有辦法讓他找到比記分員更好的工作�！�
說完，她聳了聳肩，走向一旁大隊會計的辦公室，“我去看看我閨女，你們說。”
看著裴雪瀟灑走遠的背影，幾人都是有些愕然，秦錚不由道：“裴雪這可真是……變化真大。”
周明華也笑：“可不，以前可看不出裴雪這樣的，不過說起來，她寫的那些計劃書確實很厲害，這次多虧了她�！�
雖然以前他們都在同一個班，但他還真的不了解裴雪，沒想到裴雪平日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做起事來這么厲害。
周明華覺得，要不是那個計劃書有裴雪的參與，或許書記都不會同意這個計劃。
裴雪到會計辦公室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江臨川坐在席子上跟小青稞玩鬧的場景，也不知道為什么，別人帶著小青稞的時候她喜歡在席子上爬，但如果是江臨川在陪她，她就喜歡或爬或坐在江臨川身上，總之就是乖得不得了，讓裴雪時常感嘆這不愧是親父女，小小年紀就知道體貼她爹了。
她伸出手：“閨女，來娘這里�！�
見到是她，小青稞很高興，當(dāng)即就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裴雪一邊笑著抱起她一邊跟屋子里的其他人打招呼，末了才對一旁的江臨川道：“走，我們回家吧！”
江臨川從善如流的扶著墻站起來，如今他已經(jīng)可以很熟練的做這些基礎(chǔ)動作，不會心慌無措了。
“事情說完了？”
“嗯呢，回去再跟你說�！�
二人辭別了眾人往外頭走，還沒走到自家門口，就有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孩子噔噔的跑過來。
“二叔，二嬸�！�
裴雪一愣，反應(yīng)過來笑看著二郎江子和道：“二郎？你怎么過來了？跑得這么急，這是怎么了？”
“二嬸……二嬸……我大哥在那邊……”二郎說話語氣很是急促，顯然跑了好一會。
見他這樣子，裴雪有些著急，這孩子說話怎么大喘氣呢？大郎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吧？
而一旁的江臨川已經(jīng)開口了：“二郎，你大哥怎么了？”
裴雪注意到了他濕了半身的衣服，想到一個可能，著急道：“衣服怎么濕了？你們不會去玩水了吧？”
村里頭那條小河干凈清澈，最近天越發(fā)熱了，很多男人晚上會帶著孩子們?nèi)ビ斡�，一來可以洗澡，二來順便可以教會孩子們游泳，江臨山也帶著大郎二郎去過，當(dāng)時還過來問要不要帶三郎四郎過來，不過裴雪覺得兩個崽崽太小了所以沒答應(yīng)。
現(xiàn)在看見二郎的衣服半濕不濕的樣子，裴雪就直覺不好，別真的是出了事情吧？
“在小河邊，大哥他……”
話沒說完，裴雪已經(jīng)把孩子往江臨川手里一塞，拔腿跑了出去。
二郎懵逼，錯愕的看向江臨川：“二叔，二嬸干嘛去了？”
江臨川也著急：“你不是說你和你大哥在河邊玩水？怎么回事？你大哥掉下河了？”
大郎二郎是他的親侄子，要是孩子出了事情，還不知道大哥大嫂怎么難過。
“大哥掉下河？沒有啊，我是說大哥在河邊摸到了魚，大哥讓我來問問二嬸，晚上能不能拿魚來這邊吃�！�
他跟大哥摸到了魚可興奮了，但他們都知道，這魚要是拿回家肯定沒有他們吃的份兒，尤其是明天就是四叔和小姑回來的日子，奶肯定想著把好東西都留給四叔和小姑，所以他們才想著來二叔家煮的。
二嬸的手藝他嘗過，上次的韭菜包子就很好吃，娘說二嬸以前在家做飯不好吃是因為沒盼頭，心累了，現(xiàn)在出來了舒心了才開始費功夫做飯。
江臨川：……
*
另一邊，裴雪小跑著往河邊去，這一路上她都在想這個時代的人知不知道緊急求救的辦法，就算知道，這個點誰又會來河邊？
這萬一真要出了事，還不知道江臨山和于翠仙怎么樣，她現(xiàn)在有了三個孩子，簡直看不了這樣的事情。有些事情，真的是當(dāng)了媽才懂的。
好不容易跑到了河邊，裴雪正著急的左看右看，就見著河邊的大樹后一個孩子探頭探腦的，她心中一突，當(dāng)即就快步走了過去：“大郎，大郎！”
大樹后的大郎嚇了一跳，第一反應(yīng)就是往后躲，不過當(dāng)他注意到這聲音是裴雪的時候，裴雪已經(jīng)神色焦急的到了他跟前，他一愣，隨后有些詫異：“二嬸，你怎么來了？”
見到大叔后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剛剛一直在擔(dān)心的大郎，裴雪提著的心放下來，想到自己搞的烏龍又有些無言：“你說你們兩個，怎么挑這沒人的時候來玩水？萬一出事怎么辦？”
大郎呆呆地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二嬸，人多的時候來摸魚，那就傳回去讓爺奶知道了�！�
摸魚……裴雪看向大郎身邊的木桶，湊上前一看，果真見到里頭有好幾條魚，最大的一條巴掌大，卻也長，余下的幾條都是大半個巴掌大，倒也算是一頓肉菜了。
第87章
教子（一）
裴雪：“你來這里，是為了摸魚？”
提起這個，大郎就興奮了：“是啊二嬸，今天他們不在，水清，好多魚呢！”
“那你叫二郎去找我……”
大郎憨笑：“是為了這個魚啊，二郎沒跟你說嗎？二嬸，過兩天小姑就要回來了，所以我想著，我能不能拿著魚去你家煮�！�
裴雪一下子了然了，以前每次江臨娟和江臨�；貋淼臅r候鄭婆子都把好吃的留給他們，從來不考慮其他人，這一次時間距離這么近，要是大郎把這魚拿回家，肯定都吃進了那對龍鳳胎的肚子里，怪不得大郎要這樣辦了。
她點頭笑道：“當(dāng)然可以，這不是什么大事，拿來吧，我給你拿回去。”
“不了不了，二嬸我已經(jīng)是男子漢了，我自己拿就好�！�
大郎拿起木桶跑得飛快，裴雪搖了搖頭無奈的跟上了，隨后她又想起了緊急之下把閨女隨手遞給江臨川的事情，當(dāng)下步子也邁的大了些。
二人在半道上遇到了趕過來的江臨川和二郎，隨后才一道兒往回去的路上趕，看著裴雪和江臨川走在前頭的身影，二郎在后頭低聲跟自家大哥道：“大哥，你知道剛剛發(fā)生啥事了嗎？”
大郎不明所以：“啥事？”
“就是剛剛你叫我來找二嬸，二嬸沒聽清，以為你掉河里了，這才急急忙忙跑過去的�！�
大郎一怔，隨后伸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腦門一下：“好啊！我說二嬸剛剛怎么這副神態(tài)，原來是你沒說好話�！�
“大哥，我是跑的太急沒喘勻氣，誰知道二嬸話沒聽完就走了？”
“說你你還有了？”大郎拍了拍弟弟的腦門，想到二嬸剛剛這么著急跑過去，心里又有些感動，他看著前頭走在一塊的二叔二嬸，喃喃道：“二叔二嬸對咱真好，二郎，以后咱們得記恩。”
二郎不解：“大哥，二叔二嬸幫過我們什么？怎么要記恩？”
又給了自家弟弟一個腦門蹦之后，大郎這才道：“二叔二嬸對咱們幾個多好啊，這段時間咱們每次過來，哪會沒糖吃？上次二嬸還給我們沖了麥乳精呢！就說剛剛那情況，你說換了三嬸，三嬸會去嗎？”
這么一說，二郎也反應(yīng)過來，剛剛那情況三嬸會不會去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三嬸要是有好吃的肯定不會給他們吃，好幾次他看見堂弟手里頭拿著餑餑皮在吃呢，那是三嬸從娘家拿回來的，可三嬸就沒給過他吃。
“聽見沒！以后要孝順二叔二嬸�！�
二郎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知道了大哥，二叔二嬸是咱家親叔叔，所以二叔二嬸對我們好，這也是爹說的�！�
兩個孩子的小心思裴雪當(dāng)然是不知道的，此刻她和江臨川也在討論剛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