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日等到旻華回來，還要將定情信物還他。
子晝看了一眼：「旻華的品味，著實一般呢�！�
我放下魚缸，討好地看他：「師尊喜歡什么魚？我去東海給你抓�！�
他手里把玩著一根白玉簪，朝我走了過來，隨意將簪子插到我的頭上。
「我喜歡蝦，仙女蝦�！�
我怎么沒聽說過？
我拿下頭上的簪子，玉料通體溫暖，盈潤雪白，三界罕見。
「師尊，這是什么？」
子晝風輕云淡道：「我撿的，送你了�！�
我將簪子插入發(fā)鬢，又照了照鏡子，喜不自勝。
「還是師尊對我好啊，又送云裳，又送簪子，果然外面不如家里�！�
鏡子里映出身后的子晝。
他移開眼去，忽地彎唇輕笑。
我怔愣了一會兒。
師尊本就容顏絕世，這閉關(guān)兩萬年，似乎是更好看了。
還是竹哨聲驚醒了我。
若師尊察覺到我有冒犯之心，恐怕要即刻將我砍了，做一個笛音清越的竹笛。
子晝見我有客，化風離去。
我走出門去。
綠綃捏著竹葉，呆愣地站著：「王后？」
「叫我清越�！�
這幾年的凡間，衛(wèi)國被諸侯國聯(lián)合討伐。
宮城淪陷，火光沖天。
綠綃無路可逃時，吹響竹葉哨，被帶到了天上。
我收留了綠綃。
「可我不知能為上仙做什么？」
我把魚缸遞給她：「幫我養(yǎng)魚�！�
她睜大眼睛，用手指觸碰那魚。
「這是，紅璃夫人？」
那紅鯉魚躲到了缸底，瑟瑟發(fā)抖，再也不敢浮上來。
綠綃笑得前俯后仰。
沒過一會兒，外面?zhèn)鱽礴娐暋?br />
旻華帝君歸位九重天。
「清越，我回來了。我求你，出來見我�！�
綠綃從殿內(nèi)走出，替我將鯉魚還給他。
「帝君，仙君說，定情信物還您，從此各不相干。」
旻華雙手接過魚缸。
那尾紅鯉魚正游得歡快。
旻華閉了閉眼，沒有使用法術(shù)，將那琉璃魚缸捏碎在了掌心。
旻華跪了下來，手里滴落鮮血。
「清越，衛(wèi)懷期愚蠢眼瞎，受人迷惑，傷你數(shù)次�？赡遣皇俏遥覐膩矶际钦J準了你的�！�
紅璃落到地上，脫了水源，驚慌跳動，拼命鼓著腮。
還是綠綃將她抓起來。
我現(xiàn)身見他。
旻華跪在地上，抬起頭來看我，眼神痛苦復(fù)雜。
「清越，我萬分不甘。我還記得，輪回池邊，你是心悅我的。我下凡歷劫前，將婚事都已備好，將神殿都重新布置……我只是睡了一覺，可一醒來就都變了！你也不愿見我了�！�
「帝君，輪回池邊，你向我提親，我是有所心動，但未曾告知師尊，我也不敢應(yīng)你。如今我為你，仙骨有損，神魂煎熬，已經(jīng)談不上情緣了。你請回吧�！�
我轉(zhuǎn)身欲走。
旻華扯住我的裙角，聲線微微顫抖，眼里有了淚意。
「那是衛(wèi)懷期，不是我！清越，我求你了，你要如何，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