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過來了,卿鳶感覺自己像一根快速吸收水分的小草,拍拍烏曜,示意他可以了。
嘴角還是流了一點出來,卿鳶自己沒在意,讓烏曜用紙巾擦干凈了,可烏曜卻緊緊皺著眉心。
“你要不要喝點?”卿鳶看烏曜,看過他的精神巢,感覺他比她更需要水分。
烏曜搖搖頭,大耳朵微微動了一下。
治療成功,卿鳶的心情也輕松,看著他的耳朵,笑了起來:“好可愛呀�!�
烏曜聽到的一瞬一定是開心的,狗狗眼眼底都亮起了光,但很快又深深黯淡下去:“向?qū)〗阍趺催能夸獎我,如果你知道它們?yōu)槭裁磿俺鰜�,就會�?br />
“不許瞎猜我是怎么想的�!鼻澍S沒什么力氣地豎起手指,立規(guī)矩,感覺臉上有點灼熱,抬頭看到犬族哨兵還在認真看她和烏曜學習,咳了一聲,和烏曜拉開距離。
目光落在烏曜胸口,有點期待:“看看你的傷怎么樣了�!�
“感覺好多了,謝謝你,卿鳶向?qū)��!?br />
烏曜跪坐著,沒有動:“我的身體很難看真的好很多了”
卿鳶盤起腿,撥開臉上被汗水粘到的發(fā)絲,剛經(jīng)歷過高溫,被潤澤的唇格外柔軟鮮艷:“烏曜隊長,你說是犬族最聽話了,但我發(fā)現(xiàn),你就一點也不乖,每次都不肯好好執(zhí)行我的‘命令’�!�
烏曜看了她一會兒:“對不起,向?qū)〗�,我現(xiàn)在就執(zhí)行你的命令�!�
他說著,抓起作戰(zhàn)服下擺,把它脫掉。
哨兵比平常人體力更強,運動量也更大,可以把肌肉鍛煉到仿佛建模出來的完美程度。
尤其肌理的溝壑間還流淌著汗水的光澤,就算上面覆著些許傷疤,也只會讓人想到擁有這具誘人而傷痕累累的軀體的哨兵性格是多么堅韌。
好奇怪,流了這么多汗,卻一點味道都沒有誒,總說自己“出身不好”的犬族身上反而香香的。
而且好像越熱,越流汗,越香,不只是哨兵,大德牧好像也是。
卿鳶沉浸在香氣里,離烏曜越來越近,他也沒有退開,只是稍微把臉側(cè)開一點,免得她撞到他,手上悄悄地把作戰(zhàn)服往腰腹處拉了拉,遮住還在儀式中的位置。
卿鳶抬起眼,看到烏曜連脖子都紅了起來的側(cè)顏,也有點不好意思,坐好了,看了眼哨兵勁瘦漂亮的上身,又有點想喝水:“把繃帶打開吧�!�
烏曜這次沒有異議,安靜地按照她的話做。
卿鳶讓自己專注,不去管顏色淺淺的,很吸引人的地方,去看他的傷口。
好像不再出血了,但還是隱隱能看到黑霧。
沒吃干凈,卿鳶高漲的情緒回落,對自己有點失望。
烏曜看著向?qū)o比認真地看著自己,鎖骨處也彌漫開潮紅,在她沒發(fā)覺的地方悄悄看她的眼睛,知道自己沒資格,但又忍不住想要止住她眼里的落寞,輕聲說:“沒關系的,卿鳶向?qū)�,剩下的一點毒素我可以自己消化的�!�
哨兵怎么自己消化毒素?只不過是忍著罷了。
卿鳶有點不解,明明小水珠都已經(jīng)深入到傷口里面了,怎么還會留下殘余的毒素呢?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著那條血紅。
有什么東西好像從她的指尖流下,鉆進了哨兵暴露在外的血肉中。
猝不及防的哨兵發(fā)出了禁忌的悶哼聲,他怎么可以這樣,他這么令人作嘔的聲音,這是對向?qū)У奈耆瑁瑸蹶紫胍汩_,向她請罪。
卿鳶還在感受那種奇異的感覺:“不要動。”
輕顫的胸膛停住,卿鳶感覺和剛剛有些不一樣了,但自己沒動,命令剛剛擅自移動的哨兵:“移回來�!�
烏曜抿了下唇,羞恥地將自己送回去,并調(diào)整回剛剛的姿勢,分毫不差。
好吃好吃,她的小水珠反饋給卿鳶這樣的信息,除了它,她身上的每個細胞好像也都在這樣滿意地囈語。
卿鳶全神貫注,沒有發(fā)現(xiàn)她和烏曜的身影被他們身邊的燈光投在了乳白色的帳篷上。
對比哨兵的體型,纖柔脆弱的向?qū)⑹职丛谒麑掗熃Y(jié)實的胸口。
跪著的哨兵極力壓抑,卻還是在感激地顫抖,想要仰頭,又在脖頸有了一點角度的時候,逼著自己停止。
黑狼一族的首領正對著犬族的帳篷坐著。
兩道沒有色彩的黑影映在他暗綠色的獸瞳里,把蟄伏的獸性一縷縷抽出來。
他的狼耳微轉(zhuǎn),捕捉到他身后有惡狼在焦躁地輕喘。
他沒回頭,仍盯著原處,冷冷地下達命令:“轉(zhuǎn)過去,不許看�!�
黑狼不甘心地呲牙,和它們的主人一起調(diào)轉(zhuǎn)方向。
可背對著看不到,更方便想象,而且可以加進很多他們個人的偏好。
訣隱當然知道,這群骨子里惡劣到極點的惡狼會怎么意銀,他皺起眉,站起身:“所有人跟我過來,我來幫你們耗掉多余的精力,省得你們一個個屁股硬得坐不住�!�
幾分鐘后,密林深處傳來凄慘尖叫和狂熱大笑的交響。
戎予的副隊往密林那邊看了一眼,回頭看戎予,戎予頭都沒抬:“不用管他們。”
副隊點頭,下意識想要往犬族那邊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戎予威嚴肅穆的聲音響起:“你們也一樣,不許抬頭看�!�
副隊深吸
依誮
了口氣,把目光拉回來:“是,隊長�!鞭D(zhuǎn)頭看向其他隊員,他們也都低下頭,可空氣里奇異的烈香卻越來越濃。
戎予停下處理公務的手,指尖碰了碰眼下,接著又如常繼續(xù)工作。
戴著作戰(zhàn)手套的大手抓住了想往犬族那邊跑的緬因,緬因炸毛,瞬間就讓寂吾的手臂覆滿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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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吾沒有看它,走過閉著眼枕著手臂躺在旁邊的迦涅,帶著自己的隊員也進了密林。
迦涅睜開眼,往犬族那邊看了一眼,轉(zhuǎn)頭,一如既往地慵懶冷淡,對自己的隊員下達指令:“時間不早了,都休息吧�!闭f完自己先進了帳篷。
她的“指尖”好像在“吃”傷口里殘余的毒素,卿鳶低下眼看自己的手,想再多確認一下,但很快她的手指就疼得受不了了,好像皮膚要被什么扯開了。
卿鳶甩了甩手腕,把手放下來,烏曜出了更多的汗,它們鋪在他的頸側(cè),小臂,鎖骨,又在他肌肉凹進的線條里淺淺聚集,他輕緩呼吸著,蘊藏力量的河流上也泛起金色的漣漪。
“你覺得怎么樣?”卿鳶這回真的吃不下了,摸著肚子,問烏曜。
烏曜好像以胸口為中心,被狠狠擰緊的身體放松下來,眼瞳也漸漸聚焦,認真地按照她的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還是很疼,不過,這次是因為它在愈合,不停腐蝕它的毒素消失了,哨兵肉,體上異于常人的自愈能力開始發(fā)揮作用。
一點也不剩。
他從未接受過這樣的恩澤,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卿鳶看懂了他的表情,歪頭沖他笑:“是不是舒服很多?”
烏曜點頭:“是的,向?qū)〗�,我很舒服�!?br />
“那就好。”得到答案后,卿鳶連撐起眼皮的力氣都在快速流失,“我得閉一下眼睛,就一下”
烏曜在她要倒下的時候,扶住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側(cè)頭叫來副隊:“把卿鳶向?qū)ПУ剿膸づ窭镄菹ⅰ!?br />
“是,隊長�!蹦_邊跟著狼犬的哨兵將軟綿無力的向?qū)П饋怼?br />
烏曜沉默地看著她遠去,看到她纖細白皙的手上沾了他傷口處的血污,低聲囑咐副隊:“記得幫她清理一下�!�
副隊頷首:“是。”
看他們離開后,烏曜在原地坐了很久。
頂著一頭白毛的哨兵抱著他的大白熊蹲在隊長旁邊,皺著眉有些苦惱,時不時往隊長還搭在腰腹處的作戰(zhàn)服那里看一眼,終于忍不住,小聲請教:“隊長,我們成結(jié)都要這么久還不能打開嗎?”
烏曜耳朵又紅起來,但還是履行了隊長的義務,為他解答:“我還沒有完全成結(jié)�!�
“沒有完全成結(jié),都要緩這么久嗎?”白毛哨兵和大白熊一起震驚地看著烏曜。
烏曜低下頭:“嗯�!�
“那我們每個人成結(jié)都是一樣的形狀嗎?”白毛哨兵歪頭又問了個問題,“如果我的形狀,向?qū)〗悴幌矚g怎么辦?要去換一個機械的嗎?可是我好窮,要攢好久的錢才行,向?qū)〗憧梢缘任覇�?�?br />
烏曜:
他還有好多奇怪的問題,見隊長不說話,就自己一個一個問出來,直到烏曜站起身,影子陰沉沉地蓋在他身上,他還無知無覺。
最終被烏曜拎起來走進密林:“這么有問問題的力氣,一定有再殺幾只異種的力氣。”
卿鳶感覺自己掉進了巖漿里,掙扎了沒一會兒,巖漿又變成了渾身蒸騰著熱氣的大狗狗,她剛放松下來,大狗狗們又變成了他們的主人,還是沒穿作戰(zhàn)服的那種
卿鳶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熱醒的,還是驚醒的了。
好渴,卿鳶轉(zhuǎn)頭,看到折疊床邊的小燈旁放著一杯水。
她端起來,一口氣喝光,抬起手,她的手被清理過,干干凈凈的,湊近聞一下還有軍區(qū)很少還有人在用的清洗皂的淡淡香味。
她搓了搓手,指尖的痛感已經(jīng)消失。
她竟然能不借助精神鏈,徒手治療哨兵被毒素腐蝕的傷口。
是偶然,還是她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呢?
卿鳶思考著這個問題,大腦活躍得睡不著,想要走來走去,于是打開帳篷,外面靜悄悄的,她探出頭,往旁邊看了一眼,戎予竟然在她的門口坐著睡著了。
是不放心她的安全,在這里放哨嗎?卿鳶回到帳篷里,拿了個小毯子,蓋在鹿族哨兵隊長的身上。
嗯她記得她這個毯子沒這么短,能把她從頭到腳蓋起來的呀。
怎么跑到戎予身上就像個浴巾似的?
卿鳶又折回去拿了條別的毯子,勉強把身高腿長的哨兵隊長蓋住了。
她放輕腳步,圍著篝火走了幾圈,感覺自己冷靜了很多,這才坐下,打開一瓶營養(yǎng)劑慢慢喝起來。
還是喝到一半,她看到了密林間亮起一雙雙綠瑩瑩的獸眼,這些眼睛也不知道在暗影里看了她多久,只是現(xiàn)在才走近,讓她知道他們的存在。
被猛獸暗中窺伺的寒意從卿鳶尾骨升起,但她還是第一時間把剩下的營養(yǎng)劑放到了安全的位置。
帶著血腥味的黑狼步伐悄然無聲,高貴冷傲地從她身邊走過,只有幾個隊員看了她一眼,他們的首領目光沒有一絲偏移。
直到卿鳶沒忍住很輕地咳了一聲。
訣隱的腳步停住,低頭看她,卿鳶感覺他看她的眼神和之前不同,格外冰冷,她還想咳,見訣隱開口,硬是憋住了,他的聲音比眼神還要冷漠:“從你選擇接納那些賤狗開始,你就失去了為狼族治療的資格。不是每個犬科會輕易下跪求饒,認主,你以為我會像他們一樣搖著尾巴翻開肚皮給你看,讓你看得高興了,再施舍我一點骨頭嗎?不,別說只是一點小傷,我就是死”
卿鳶的目光向下,這才看到有黑血在順著訣隱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訣隱從向?qū)У哪樕峡闯�,她才發(fā)現(xiàn)他受傷,并非因為看到他受傷,才出聲叫住他。
不對,她根本沒叫他。
訣隱眼里的墨綠攪動,翻起許多情緒,最終唇角勾起,溢出一聲冷笑,隨手抓來一只黑狼,把它的狼吻掰開,將受傷的手緩緩按在它鋒利的牙齒上。
這頭瘋狼又在干什么?卿鳶往后退了一下,天地良心,她就被營養(yǎng)液嗆了一下,不小心咳嗽了一聲。
是他自己哇啦哇啦說一堆,還用狼嘴榨汁給她看。
訣隱在劇痛里擴大笑意,那雙綠色的獸眼竟在病態(tài)的狂熱中生出幾分繾綣的溫柔,學著正統(tǒng)哨兵肉麻惡心的語氣,輕聲說:“是我自作多情,冒犯了向?qū)〗�,理應付出點代價,向你賠罪。”
他說著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掌,卿鳶被他的骨頭和狼牙摩擦的聲音刺激得起了雞皮疙瘩。
黑狼嘗到血液的味道,興奮得直咽口水,訣隱輕柔地摸著它的大腦袋,允許它咬合,加深他的傷口,在黑狼開心地搖尾巴的時候,又把它一腳踹開。
鮮血順著他手背如同鋼琴琴弦似的掌骨流下來,有種血腥又暴力的美感,非常帶感。
他就用這只血線淋漓,隱隱都能看到白骨的手松松握住武器,掃了她一眼:“但我說的話,仍然有效�!�
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和那些低賤的犬類擁有同一位向?qū)А?br />
選擇他們的向?qū)б矐撌堑驮E隱止住心聲,接著慢慢握緊生生把被污染的爛肉扯掉,仍在汩汩流血的手,命令疼痛懲罰自己。
他好像真的被那群狗傳染上了賤病。
一個小小的向?qū)Ф眩谷贿B在心里都不肯貶低她。
卿鳶聽到狼族進了帳篷,立刻起身,走向自己的帳篷,她看到戎予好像換了個姿勢,有條毯子從他腿上掉下來了,她撿起來,給他蓋好,走進帳篷。
帳篷門禁在她身后自動開啟,發(fā)出輕輕的滴聲,帳篷外閉目沉睡的哨兵隊長眼睫微微動了一下。
卿鳶躺在床上睡不著,打算刷會兒光腦等天亮。
打開光腦發(fā)現(xiàn)狼王給她回復了,說他們現(xiàn)在一切安好,她不需要
銥驊
擔心他們。
卿鳶還是不太放心,問訣君方不方便視頻。
對方回了她一個問題:【向?qū)н沒休息嗎?】
正統(tǒng)狼族克制守矩,非常好,但有時候也不好。
比如現(xiàn)在,她都回復他了,不就已經(jīng)說明她沒有休息嗎?
卿鳶沒回,直接點了視頻通話。
過了一會兒,視頻被接通,訣君出現(xiàn)在屏幕上,他那邊的光線和她這邊只開了個小燈的帳篷差不多,他本人看起來除了有些疲倦,風塵仆仆,和平時沒太大區(qū)別。作戰(zhàn)服外加了皮質(zhì)束帶,導致入鏡的胸膛和上臂肌肉更為明顯,有種理性,沉穩(wěn)但掌控力十足的感覺。
“卿鳶向?qū)�,上次抱歉�!彼吐暤劳昵�,便不說話了,他那邊光線太暗,旁邊還有什么東西閃著紅燈,所以卿鳶也叫不準他頸側(cè)的紅暈是他自己的緣故,還是燈光晃的。
上次卿鳶眼前閃過,訣君在她眼中從人形變成獸形的畫面,根本來不及為撕裂作戰(zhàn)服,果露在外的哨兵軀體赧然,猛獸極具視覺沖擊的特征便叫她正視自己極度危險的處境,本能地為之發(fā)抖。
卿鳶努力不去回想,問:“訣君隊長,你們有需要我的地方嗎?”
訣君看了她一會兒,收起眼底的情緒:“沒有�!�
卿鳶看著屏幕里的哨兵:“訣君隊長,你不會不知道做了標記的哨兵對向?qū)碚f沒有秘密的吧?”
狼王挺直的后背微微僵了一下,靜了片刻,緩緩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傷,我可以忍受。”
卿鳶看著下意識繃緊肌肉的訣君,也沉默了一會兒:“訣君隊長,現(xiàn)在的你在我的眼里,是完全赤果的,我能看到,甚至�!彼D了頓,精神鏈探出,落在哨兵精神巢的臨時投影上。
標記過后,哨兵的精神巢精神體上會留下向?qū)У挠∮�。而向�(qū)н@邊同樣也會多出一個可以和哨兵遠程連接的投影。
隨著她的精神鏈深入投影,屏幕上,遠隔千里的狼王一點點低下了眼睫,遮擋住靜水中被攪弄起的旋渦。
卿鳶把剩下的話說完:“可以觸碰到,我想的一切。”
她的精神鏈找到了幾處新鮮的傷口,它們深深地落在精神巢中的巨大銀狼身上,為了“懲罰”對她說謊的狼王,精神鏈在傷口上輕輕點了點。
銀狼蜷縮起利爪,想用尾巴把精神鏈勾到一邊,但又想到這是它應該承受的,毛茸茸的尾巴無力地落了回去。
狼王是用手抬高光腦的,他那邊的鏡頭晃動了兩下才穩(wěn)定住,他把鏡頭往下壓了壓,沒拍自己的臉。
可他滑動的喉結(jié),和被束帶勒得更緊的胸肌比神情更能說明他的狀態(tài)。
“訣君隊長,請?zhí)Ц咭稽c�!鼻澍S還是想看他的臉,他把鏡頭懟在肌肉僨張的胸前,給她一種看擦邊視頻的感覺,卿鳶盡力保持嚴肅,“我要你看著我�!�
她好像聽到訣君輕輕喘息了兩聲,然后屏幕他的臉龐在重新出現(xiàn),一貫梳向腦后的銀發(fā),落下一撮,顯得有點狼狽,但那縷發(fā)掃著深邃冷厲的眉眼,又有另一種魅力。
他覺得自己平復得差不多,用回復工作事宜的語氣平靜地說:“我在看著你,卿鳶向?qū)�,接下來,你想讓我做什么?�?br />
卿鳶放出小水珠,小水珠邊吃邊檢查,反饋給她一個結(jié)果訣君的傷口很深,身體上應該也有同步的傷害。
卿鳶之前說,訣君在她眼里是赤果的,不是在撒謊。
如果她想,是可以看到的,但她看到的是精神體再次投映出的狼王軀體,和真實的存在一定誤差,需要校正。
校正之后,她才可以更好地同步治療訣君精神體與身體的傷處。
當然,如果他在她身邊,她也可以試一試晚上跟烏曜嘗試的,徒手治療。
條件不允許,只能選擇第一種,進行校正,而校正的方法
卿鳶放在腿上沒入鏡的手指握起來:“請把作戰(zhàn)服脫掉。”
接受治療的銀狼已經(jīng)難耐到了極點,它的主人亦是如此,可他在鏡頭里,在她的注視中。
只能將已經(jīng)到達極限的弦一而再再而三地擰緊。
可向?qū)在這時,用這樣的要求,在脆弱痛苦的弦上狠狠地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