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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保證,也是讓我安心。

    我心頭滿是溫暖,聲音已經(jīng)有掩蓋不住的哽咽,“爺爺……”

    “南枝,”

    爺爺叫了我一聲,神情諱莫如深,“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讓傅衿安母女嫁進傅家嗎?”

    “為什么?”

    “老程�!�

    爺爺給程叔使了個眼神。

    程叔會意,走到保險柜旁,從中取出一份牛皮紙的文件袋,在爺爺?shù)氖疽庀�,恭敬地遞到我手里。

    “打開看看。”爺爺說。

    我莫名有些緊張,有種要窺破什么隱秘事的預感。

    果不其然。

    文件袋內(nèi),是一張內(nèi)存卡,以及數(shù)張從監(jiān)控視頻里洗出來的照片。

    照片里上的兩個女人,一個挺著孕肚,一個身材姣好。

    前者是傅祁川的生母。

    我在傅家的全家福上看過她的照片,相貌姣好,是個透著書香氣質(zhì)的大家閨秀。

    后者我曾陪傅祁川去醫(yī)院探望過,是傅祁川的后媽,溫姨。

    我一張一張往下看,心跳得越來越快!

    最后,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爺爺!

    想說什么,喉嚨卻像失了聲一樣,但爺爺懂我想問什么,給了我準確的回答。

    第29章

    吃不了兜著走

    “就是你看見的這樣。”

    爺爺聲音里有幾分滄桑與悲痛,“是我們傅家對不起小晚,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兒子!”

    我過世的婆婆,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林聽晚。

    聞言,我也陷在深深的震驚當中。

    原來,我婆婆并非是普通的難產(chǎn)離世。

    她是懷胎十月時,被人推下了樓梯。

    而那個推她的人,居然是傅祁川那個視他如己出,為了救他成為植物人的“好后媽”。

    我腦子亂成一團。

    她能待傅祁川這么好,卻又是害死傅祁川生母的兇手……?

    這有些違背人性了吧……

    我還理不清思緒,就聽爺爺繼續(xù)道:“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能對祁川這么好?”

    “是……”

    爺爺冷笑一聲,“都是利益與算計罷了�!�

    “祁川母親去世后,你那個糊涂不清的公公就鬧著要娶溫芳進門�!�

    “溫芳在動手前損壞了監(jiān)控,以為自己算無遺策了,也跟著你公公一哭二鬧三上吊,逼我松口�!�

    聽到這兒,我明白過來,“您找人修復了監(jiān)控?”

    “嗯�!�

    爺爺點點頭,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道:“但你那個公公被灌了迷魂湯,證據(jù)擺在他眼前他都非要娶溫芳!”

    怒到極點,爺爺揚手便將茶盞狠狠砸了出去!

    時至如今,還能氣成這樣,可想而知爺爺當年會有多憤怒。

    程叔怕爺爺又急火攻心,連忙替爺爺拍著后背,主動接過話茬。

    “老爺子當初也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才松口讓溫芳進了門,不過有兩個前提,一個是簽好婚前協(xié)議,傅家財產(chǎn)與她沒有任何干系。”

    “另一個是保證祁川少爺平平安安長大,否則,那些證據(jù)就會交到警察手里。”

    蓄意殺人。

    罪名夠溫芳喝一壺了。

    我聽得心里陣陣發(fā)寒。

    完全沒想到爺爺對傅衿安母女的排斥與反感,有這么驚人的隱情在。

    傅祁川印象中的“慈母”,原來也是丑陋人性被爺爺拿捏后的結果。

    我訥訥地開口,“那祁川不知道這些嗎……”

    “老爺子不忍心�!�

    程叔欲言又止,只說出這么一個解釋。

    我覺得不只是這么簡單,又不好再追問什么。

    別說老爺子,我也對傅祁川生出了幾分不忍。

    自幼喪母,而他一心報答救命之恩的后媽,可能也從未真心對待過他。

    那傅衿安呢。

    她知道這一切嗎。

    思及此,我有些頭皮發(fā)麻。

    可轉(zhuǎn)念,又覺得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

    至少,傅祁川是確確實實喜歡傅衿安的。

    “傅衿安由溫芳一手帶大,心思也絕對不會簡單�!�

    爺爺嘆了口氣,“所以,我當初說什么也不同意小川娶她。如今,有了你這么好的孫媳婦,我就更不愿意了……”

    話音微頓,爺爺親自替我斟茶,近乎請求地開口:“南枝啊,離婚的事,能不能緩一緩?”

    “爺爺……”

    “你放心,只是緩一緩。”

    爺爺了然地開口:“等我八十大壽一過,如果那臭小子還是不能讓你滿意,你再想離婚,爺爺絕對不再勸你了。”

    “好,都聽您的。”

    我不再遲疑,直接應下。

    自從我進傅家大門,爺爺給我的都是關愛,從未和我提過什么要求,也不允許任何人為難我。

    如今,他老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和傅祁川也已經(jīng)分居了,一張離婚證,只是能讓我們劃分得更清楚而已。

    不是非要急于一時。

    何況,爺爺?shù)陌耸髩�,就在一個月后,很快就到了。

    后來,是程叔送我出書房。

    “老爺子這么做,也是怕您和少爺將來后悔,想讓你們多考慮一段時間�!�

    我微微抿唇,正欲說話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座機號碼。

    “你好,是江萊家屬嗎?”

    “是的。”

    “我們這里是江安警察局,麻煩你盡快來一趟�!�

    我一慌,還沒來得及問什么,那頭就把電話掛了。

    顧不上那么多,匆匆下樓,一出電梯就看見火氣沖天的傅衿安。

    “你簡直欺人太甚!”

    她說著,又想甩我一耳光,被我一把攔下。

    我心里想的都是江萊的事,哪里管得了她,“讓開!”

    扔開她的手腕,就大步離開。

    不知道江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趕去警察局的路上,我心亂如麻。

    而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一直尾隨在我的車后。

    叫我煩躁得不行。

    傅祁川又在發(fā)什么瘋?

    難道連我剛才沒讓傅衿安甩我一耳光,他也要追上來替傅衿安討回公道?

    等紅燈的空檔,我撥出他的電話,“一直跟在我后面干嘛?”

    手機那頭,響起一聲女人的嗤笑。

    “阮南枝,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是傅衿安的聲音,嗓音柔和,“阿川是不放心我,才想親自陪我去警察局,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

    我動作微頓。

    像是又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是。

    她說的沒錯。

    不只是這一次我自作多情,過去三年,也全靠我的一廂情愿。

    到警察局門口,還沒進去,我就知道了江萊犯的什么事。

    也明白了傅衿安怎么也大晚上的來警察局。

    那輛傍晚還停在傅氏集團,連車牌都還沒上的帕拉梅拉,車身被砸得坑坑洼洼,幾乎快成了一堆廢鐵。

    走進警察局,便有警察領著我去見江萊。

    一向張揚明媚的人,此刻孤零零地蜷在一個角落,纖白的手腕撐著下巴,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聽見腳步聲,她偏頭,一看就是我,又立馬揚起紅唇笑起來。

    我心疼地走近,朝外面指了指,“你砸的?”

    “已經(jīng)供認不諱了�!�

    沒等江萊說話,警察無語地開口。

    我戳了戳她的額頭,“沖動是魔鬼�!�

    “那我也要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江萊不以為意,緩緩站起來,求助地看向我,“腿麻了,快,快扶我一下�!�

    我哭笑不得地扶住她,還沒接話,傅衿安就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來。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砸我的車?!”指著江萊居高臨下地質(zhì)問。

    江萊答非所問,雙手一拍,氣死人不償命道:“你的帕拉梅拉,‘啪’,沒啦!”

    “江萊是吧?我這次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傅衿安氣得跺腳,回頭見一身黑色風衣的傅祁川邁步進來,道:“阿川,你還不管管,她們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第30章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在人前,傅祁川神色是一貫的疏冷。

    黑色風衣更平添了幾分生人勿進的強大氣場。

    隨著他的步步逼近,我忽然有些提心吊膽。

    這件事,可大可小。

    小則賠錢了事,大則……

    以傅祁川在江城的權勢,讓江萊蹲監(jiān)獄也易如反掌。

    更毋庸置疑的是,他肯定會維護傅衿安。

    意料之中,他站在傅衿安的身側,眼眸微垂,薄唇輕啟:“你想怎么處理?”

    我手心驀地攥緊,在傅衿安開口前,江萊一把將我拉到身后。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和阮阮沒關系�!�

    “江萊!”

    我急了,江萊卻看向我,故意嘲諷:“你想怎么管?為了我,大庭廣眾求前夫嗎,還是求不要臉插足你婚姻的小三?”

    她話音未落,氣氛就愈發(fā)劍拔弩張起來。

    傅衿安連連冷笑,“你罵誰小三?按先來后到的說法,我和阿川自幼就相識,自然不是我。如果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那就更不是我了!”

    字字誅心。

    按她這么說,我這三年自以為過得不錯的婚姻,都是偷來的。

    我對上傅祁川猶如寒潭般的黑眸,扯出一抹苦笑,“是她說的這樣嗎,傅祁川。”

    死心塌地愛了他七年,居然被人扣上一個“小三”的帽子。

    別人怎么說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的想法。

    傅衿安抱著他手臂撒嬌,輕抬著下巴,“難道不是嗎,阿川?”

    “行了�!�

    傅祁川眉心微蹙,不動聲色地將胳膊抽出來,“不就是砸了輛車嗎,明天再去提一輛就好了�!�

    我一愣。

    他這是不準備替傅衿安出頭了?

    這么息事寧人,傅衿安當然不同意,“這事有這么簡單嗎,她們砸的是車嗎,是在打我的臉!”

    傅祁川瞥她一眼,涼聲道:“你晚上不是也打了南枝的臉?”

    這話一出,不只是我,江萊都有些詫異。

    她與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不解.

    傅祁川這是在……替我說話?

    傅衿安饒是心虛,也不愿放過,紅著眼睛委屈道:“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分明就是偏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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