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蘇哥哥,我們進(jìn)去吧�!鼻鎯翰桓疑锨�,只得站在院里眺望,眼看著蘇岑盯著那血字看的出神,生怕他蘇哥哥被什么把魂勾走了。
卻見蘇岑不退反進(jìn),像要把自己撲在那扇門上。
半晌后蘇岑突然提唇一笑。
曲伶兒心里咯噔一聲,心道:“完了,蘇哥哥鬼上身了,一會兒真要是打起來,我到底要不要手軟��?”
蘇岑沖曲伶兒勾勾手:“過來�!�
曲伶兒心道:“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蹦_底抹油準(zhǔn)備開溜:“蘇哥哥我突然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蘇岑不耐煩地又叫了一遍:“過來�!�
曲伶兒心里咚咚地直打鼓,既怕這鬼招他過去是要將他開膛破肚,又怕把這附身的厲鬼逼急了猛地?fù)渖蟻恚笥覟殡y,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蘇岑一看就知道曲伶兒這廝又是自己嚇自己把自己嚇著了,翻了個白眼,道:“你再不過來我就告訴祁林你背著他跟韓書私下聯(lián)系的事�!�
曲伶兒二話沒說,乖乖過去了。
蘇岑從外面把院門一閉,領(lǐng)著曲伶兒躲到一棵大樹后,輕聲道:“我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曲伶兒心思已經(jīng)完全不在門上了,“你怎么知道我私下跟韓書有聯(lián)系?”
蘇岑輕輕一笑,“我是鬼啊,我什么都知道。”
曲伶兒白了他一眼:“有你這樣的鬼,那我就再也不怕鬼了。”
話音未落,門口突然“咚”地響了一聲。
兩個人立即屏氣凝神,齊齊往門口看過去。意料之中,門前什么都沒有。
“看見了嗎?”蘇岑輕聲道。
曲伶兒閉著眼睛不敢直視:“什,什么?”
“你看見敲門的是什么了嗎?”
曲伶兒稍稍瞇了一眼,立即用手捂住雙眼:“哪有東西,什么都沒有!”
蘇岑強(qiáng)勢地把曲伶兒兩只手拉下來,“你再看�!�
曲伶兒迫于蘇岑的淫威只得又睜開眼,這一眼看過去不由也愣住了,“那些黑影是什么?”
“就是這些黑影,”蘇岑輕輕一笑,領(lǐng)著曲伶兒從樹后出來,門前的黑影立即一哄而散,頃刻消失在夜幕中。
曲伶兒手疾,掏出一枚柳葉刀一甩,從夜幕中帶回了一撮黑影,啷當(dāng)落地。
兩人湊過去一看,曲伶兒一愣:“這是……蝙蝠?”
蘇岑彎腰把柳葉刀撿起來,“這就是今晚敲門的罪魁禍?zhǔn)��!?br />
曲伶兒不解:“可它為什么要敲門��?”
蘇岑輕輕一笑,指了指門上那個血字:“就是因?yàn)檫@個。”
“有人在門上用黃鱔血寫下這個字,黃鱔血腥,夜里蝙蝠們聞腥而來,就會不停撞到門上。而一旦我們開門,蝙蝠就會一哄而散,我們自然抓不到人。這樣一晚上下去我們也找不到原因,只能把自己嚇得夠嗆�!�
曲伶兒登時一腔恐懼化成了憤怒,“是誰?這么陰險的招數(shù)都能想出來?看小爺抓到課不先把他收拾得親娘都認(rèn)不出來了!”
蘇岑搖搖頭,“我看過了,其他門上都沒有血字,只有我們的門上有,是有人故意想嚇我們。”
漆黑一片的巷子里夜霧沉沉,就算方才真有人看著他們,這會兒也早就跑了,哪里還有半點(diǎn)蹤跡。
三更半夜,兩個人只能又打水來把門上的血跡擦了,確保不會再引來蝙蝠,這才回去安心睡覺。
折騰了半夜剛剛躺下,蘇岑熄了燈,曲伶兒伸了個懶腰,做好了姿勢要大睡一場。
篤、篤、篤……
兩個人猛的睜眼!
而這次更恐怖的是,敲門聲就在他們耳畔,在距離他們幾步之遙的房門上。
第156章
入局
“又來,還有完沒完了!”知道是有人作怪,曲伶兒倒是沒那么怕了,從床上蹭的爬起,剛要去開門,卻被蘇岑攔了一下。
“我去。”蘇岑披衣下榻,點(diǎn)了燭臺前去開門。
房門一開,蘇岑不由一愣:“陸婆婆?”
陸婆婆鷹爪似的一雙手立馬攀上蘇岑的腕子,目光急切,口齒不清地重復(fù)道:“小九……沒了……”
蘇岑帶著曲伶兒趕往陸小九和陸婆婆住的房間,只見床上被褥還在攤著,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蘇岑查看了一下房門,門閂完好,并沒有破壞的痕跡。
蘇岑問陸婆婆:“人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奈何這老嫗不止耳朵聾,眼神也不怎么好使,一個勁兒重復(fù)著“小九沒了”,完全不理會蘇岑問了什么。
蘇岑皺了皺,約么著這老嫗應(yīng)該是醒來發(fā)現(xiàn)陸小九沒了就去敲他們的門了,估計(jì)也不清楚陸小九到底是什么時候沒的。
曲伶兒納悶:“我們方才一直都在院子里抓那個裝神弄鬼的人,并沒有看見小九出來過啊。”
“應(yīng)該更早,”蘇岑道,“否則剛才那么重的敲門聲,他沒道理不出來看看。還有一種可能……”
曲伶兒見蘇岑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湊過去問:“還有什么?”
蘇岑抿了抿唇:“可能……剛剛在門上抹鱔魚血的,就是陸小九�!�
曲伶兒心里一寒,余光瞥了一眼坐著的老嫗,前一夜老頭在月光下磨刀的情景立馬浮上心頭,誰能保證這村子里的其他人就能正常?
好在那老嫗還是癱坐在板凳上喃喃自語,看著也不像有殺傷力的樣子,曲伶兒稍稍安心,小聲問蘇岑:“現(xiàn)在怎么辦?”
“先把人找到吧,”蘇岑思索片刻才道,“他出不了村,人應(yīng)該還在村子里,我們分頭找�!�
曲伶兒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動身,蘇岑又拉了他一把,從懷里掏出那張圖塞到曲伶兒手里,“萬事小心,半個時辰后這里匯合。”
曲伶兒出了院門向西去了,蘇岑想了想,徑直向了東,穿過一條彎彎繞繞的小路,一間獨(dú)立的茅草房靜靜屹立在月光之下。
本以為這個時辰人肯定已經(jīng)睡下了,蘇岑隔著籬笆墻一看,卻見一個身影孤伶伶地坐在院中,手里端著一根煙桿子,正仰頭望月。
并沒有陸小九的身影。
蘇岑剛想走,只聽院子里有人咂了口氣,“既然來了,就進(jìn)來吧�!�
蘇岑愣了愣,既來之,則安之,動身上前。
不同于村子里家家戶戶院門緊閉,老頭這柴門卻是開著的,蘇岑進(jìn)來對著那老頭的背影喚了一聲“前輩”,那老頭才回過頭來,隔著吞吐出的煙霧瞇眼看了蘇岑一眼:“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蘇岑回道:“村子里的陸小九不見了,我是來找人的�!�
從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蘇岑還是看的出人應(yīng)該是皺了皺眉,“不見了?怎么不見的?”
“房內(nèi)沒有打斗的痕跡,門鎖也沒被破壞,人應(yīng)該是自己走的,”蘇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給這老頭解釋這一通,卻還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如實(shí)相告,“我對村子不熟,敢問前輩是否知道陸小九可能去了什么地方?”
老頭瞇著眼咂么了一口煙,良久才慢慢吐出來,道:“你不用管了,我去把他找回來�!�
“您知道他在哪兒?”
老頭把煙斗熄了慢悠悠站起來,“我這不是正要去找嘛�!�
借著一點(diǎn)未滅的火光蘇岑皺了皺眉:“您手傷了?”
老頭毫不在意地抬起手來看了看,邊走邊道:“殺魚不小心被魚鱗劃傷了。”
蘇岑站著沒動:“只怕不是劃傷,是咬傷吧?”
老頭停下步子,回頭瞇眼打量著蘇岑,兩人兩廂對站著,一時僵持住了。
半晌蘇岑才道:“今天夜里有人在我們院門上涂了黃鱔血,引蝙蝠過來敲門,想要嚇唬我們。”
“黃鱔取血一般是將其頭剁下,只是黃鱔性猛食肉,又濕滑難以拿捏,處理不善很容易被咬,”蘇岑盯著老頭垂在身側(cè)的手,“你這就是被黃鱔咬傷的吧?”
老頭抬起手來笑了:“你只憑這么一個小傷口就能斷定是我了?”
“那倒沒有,”蘇岑回道,“用蝙蝠來嚇我們,卻并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無非就是讓我們心生恐懼,從這村子里出去�!�
蘇岑笑的謙遜有禮:“前輩不覺得似曾相識嗎?與之前前輩半夜磨刀嚇唬我們豈不是如出一轍?”
老頭愣了愣,嗤笑一聲,“你又怎么知道我只是嚇唬你們?”
蘇岑坦誠道:“前輩不像壞人�!�
兩人對視一會兒,齊齊笑了,老頭背手而立:“你這后生有意思�!�
蘇岑便當(dāng)這是夸獎了,低頭輕輕一笑,朗月清輝下如溫風(fēng)拂面,算得上賞心悅目。
老頭又問:“你到這村子里究竟想干什么?”
蘇岑腰身筆直地站在月光下,眼底鋪著滿天星辰:“持心如衡,以理為平,誅世間宵小,還盛世太平�!�
老頭站了良久,才喃喃了一句:“好一個‘持心如衡,以理為平’……”
“這是前大理寺卿陳光祿陳大人說的,”蘇岑解釋道,“他有一冊《陳氏刑律》,至今還被天下刑官奉為圭臬,我曾有幸拜讀過一二,這正是他扉頁上的題字。這位前輩……”
“陸小九還找不找了?”老頭出聲打斷。
蘇岑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那是我最尊敬的前輩,一說起來就收不住了,前輩見諒�!�
“你先回去吧,”老頭揮揮手將人打發(fā)了,“陸小九找到了,我自然會送他回去�!�
蘇岑拱手拜別,剛走到門口,只聽身后老頭又道:“若是想走,天亮之前來找我,過了今夜,我也不敢保證了�!�
蘇岑回到陸小九家時曲伶兒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見蘇岑回來喪氣地?fù)u了搖頭,“蘇哥哥,沒找到�!�
蘇岑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等等吧,天亮再說。”
剛要進(jìn)院,蘇岑的目光突然停留在門口的棺材上,紅漆剝落,被月光照出一層冰冷的霜來。
蘇岑在棺蓋上摸了一把,突然發(fā)力,在那棺蓋上狠推了一把。
木材擠壓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明顯,這棺蓋并不似看上去的那么厚重,蘇岑沒費(fèi)多少力氣就推開了一條縫,一股陳腐的氣息撲面而來,兩個人齊齊往棺材里看去,果然空空如也。
曲伶兒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蘇岑,“蘇哥哥,怎么了?”
蘇岑搖了搖頭,剛要轉(zhuǎn)身,突然有什么在月光下微弱一閃。
蘇岑探身入棺,從棺材縫隙里竟捏了一顆碎銀子出來。
曲伶兒一驚:“這……這是不是……”
“這個村子里沒有交易買賣,用不到銀子這種東西,”蘇岑把銀子收回掌心,“所以這就是白天我們給陸小九的那個�!�
曲伶兒接過銀子打量了半天,“可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棺材里?陸小九人呢?”
蘇岑盯著棺材看了一會兒,又把手放到了棺蓋上,“伶兒,幫忙�!�
兩個人合力把棺蓋推開,在棺材里搜尋了一圈,再無發(fā)現(xiàn),蘇岑敲了敲棺底,回聲沉悶空洞,曲伶兒驚道:“下面有東西!”
蘇岑在棺壁上摸索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塊微凸的暗門,輕輕按下去,下層的木板立時出現(xiàn)了一道縫隙。
“去拿燭火�!碧K岑吩咐。
等曲伶兒取來了蠟燭,兩個人掀開棺材底板,竟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條石階。
蘇岑問:“怕不怕?”
曲伶兒搖搖頭,“蘇哥哥你在,我不怕�!�
蘇岑輕輕一笑,帶著曲伶兒沿石階下去,微弱的燭火很快消失在月光之下。
與此同時,大宅子里某個房間傳出一聲悅耳的鈴鐺清響,經(jīng)過黑衣人的層層傳報,最后落到一個白衣人耳中,“兌位有人入局了�!�
第157章
六博
一入到下面,一股涼氣撲面而來,兩個人守著眼前一盞微弱的燭燈,適應(yīng)了一會兒才看清全貌。
一條石道,向兩邊延伸出去,俱是黑漆漆一片,在光線照不到的地方肆無忌憚地張牙舞爪著。
“下面果然有暗道。”曲伶兒的聲音經(jīng)過石壁反彈,在空洞洞的石道里來回回響著。
“小心點(diǎn)�!碧K岑囑咐一句,端著燭燈慢慢向里走去。
十步之后,前進(jìn)的道路被石壁封死,蘇岑皺了皺眉:“沒路了?”
曲伶兒向另一邊試探一番,跟著點(diǎn)頭:“這邊也沒有了�!�
走回來沖蘇岑道:“就這么大?這到底是暗道還是地窖��?”
蘇岑挑著燈照亮石壁,見是一副陰刻在石壁上的壁畫,畫上兩個人手舞足蹈圍繞著一張方形棋盤,而棋盤上的形狀正是蘇岑畫在畫紙上的六博棋棋盤。
“他們在跳舞嗎?”曲伶兒皺了皺眉,“兩個人跳舞這扇門就能開?”
“不是跳舞,”蘇岑道,“是猜拳,以猜拳的方式?jīng)Q定先后手和行棋步數(shù)�!�
“那我與你猜拳?”
蘇岑搖了搖頭,“我們兩個既然在同一個位置,那就是同一方的人,理應(yīng)是與另一方的人進(jìn)行猜拳。”
曲伶兒左右看了看,“可這里沒有別人了啊�!�
蘇岑看著壁畫沉思了一會兒,道:“再等等�!�
不幾時,只聽從哪里傳來“嘎達(dá)”一聲細(xì)響,一側(cè)的石壁突然慢慢升起,竟真的出現(xiàn)了一條石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蘇岑當(dāng)前,舉著燭火慢慢移動過去。
“不是說要猜拳嗎?”曲伶兒緊跟在蘇岑身后,邊走邊道:“也沒見有人跟我們猜啊?”
蘇岑搖了搖頭,“因?yàn)楦糁�,兩方不可能面對面地猜拳,所以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啟動機(jī)制,先入者先行,或者別的什么,咱們見機(jī)行事,小心為上。”
曲伶兒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小心翼翼跟在蘇岑身后,亦步亦趨。
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的路又被封死了,曲伶兒這次長了記性,立馬去找壁畫,果不其然又在一側(cè)的墻壁上找到了陰刻的壁畫。
“這是筷子?”曲伶兒歪著腦袋看了半晌,實(shí)在不明白,只能回頭請教蘇岑,只見蘇岑正站在石門前,石門上有個凹洞,里面正正好放了六根筷子。
雖說是筷子,卻又像是一根竹子劈成了幾節(jié),曲面凹槽里涂著金粉。
“這叫做‘箸’,‘菎蔽象棋,有六博些’,是說六博棋由三部分組成,棋、局、箸,如果說進(jìn)來的人是‘棋’,整個陸家莊是一張巨大的‘局’,那這個就是‘箸’,決定行棋步數(shù)的�!碧K岑將六根箸拿出來,“六博棋有九種棋位,分別是‘張’、‘道’、‘揭’、‘畔’、‘方’、‘究’、‘屈’、‘玄’、‘高’,我們方才從陸小九家門前入的局,陸小九家在村子?xùn)|南,并不是棋局中以‘張’開始的棋位,我們從剛才的位置一路走到這里,應(yīng)該就是‘張’位了,棋局應(yīng)該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蘇岑把手里的六根箸輕輕一擲,三陰三陽,石門緩緩打開,門后一條幽深石道蜿蜒到深處,消失在火光所不能及的地方。
兩個人彎彎繞繞,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又被一道石門堵住了去路。
一開始曲伶兒還有些提心吊膽,到最后反倒是放心了,這一路上既沒有機(jī)關(guān)也沒有埋伏,除了黑點(diǎn),倒真沒有其他威脅。
“咱們就這么一直走下去嗎?”曲伶兒納悶,“這有什么意思��?”
蘇岑面色卻沒有那么輕松,“如果這真的是一盤棋的話,咱們現(xiàn)在還只是在外圍,對方應(yīng)該是在與我們正相對的地方行棋,一時半會還碰不到一起�?墒嵌嘈袔状沃�,肯定是會遇上的。”
曲伶兒一驚:“你是說我們可能遇上別的人?”
“不只是遇上別的人的,”蘇岑看著曲伶兒,“知道為什么叫六博棋嗎?”
曲伶兒搖頭。
蘇岑指著石壁上的壁畫解釋道:“所謂‘六博’,是指一方有六枚棋子,五散一梟,我們兩個在一起,頂多算一枚散子,可是對方卻不見得只有一個人�!�
曲伶兒面色一白,“你是說我們可能被別人幾方夾擊?!”
蘇岑面色沉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曲伶兒心里一寒,“那我們怎么辦?就這么等死嗎?”
蘇岑稍稍笑了笑,對曲伶兒稍行安撫:“棋局從‘張’位入局,自然也由‘張’位出局,棋盤上總共有四個‘張’位,所幸都在外圍,我們只要不進(jìn)內(nèi)圈,在與他們交鋒之前到達(dá)下一個‘張’位就可以出去了。”
曲伶兒神情緊張道:“那咱們現(xiàn)在在哪兒?”
蘇岑略一思索,“我們方才從‘張’位走了三步,應(yīng)該是在‘玄’位,我們接下來只要再行五步,就能回到‘張’了。由于行棋只能按著一個方向來走,所以接下來至少有兩步我們還是安全的,不可能遇上對方的人�!�
曲伶兒心頭稍安,從石門凹槽里拿出六根箸來,“蘇哥哥,給�!�
蘇岑笑了笑,“之前去草堂寺的時候慧空主持說我運(yùn)蹇時低,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