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嗯！見過。
“于大人家的嫡次子娶盧家的女兒為妻！”
三王：“”于海與盧家是姻親，跟甄家聯(lián)絡(luò)有親。
“周蓓周巡撫，庶女嫁入南安郡王府庶子為續(xù)弦，史家有子娶了周蓓的侄女”
四王：“”怪不得他要講證人帶走，哪怕是賬本也得走哪里帶到哪里，軍、政連成一體，這是要做什么？
難怪父皇對太子不滿，又頻頻的朝外傳遞著這一信息，原來境況竟是如此。
而太子是否對此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呢？
四爺沒再言語：太子確實無能為力了！所以，現(xiàn)在這個局勢很微妙。朝廷其實就在火藥包上。
桐桐在船艙里偷著朝外瞧，有外姓王存在的王朝，不經(jīng)歷一次流血變革，是很難真正穩(wěn)固的。這個王朝交到而今這位皇帝手里，就不健全。
第一，他當(dāng)年雖為太子，但是先帝不放權(quán)。
第二，有儲君之位，先帝卻偏愛寵妃之子，人家的兒子還活了三個。
這就好有一比，就像是董鄂妃沒死，給順治皇帝生了三五個孩子，各個都比康熙年紀(jì)小點。朝臣都認(rèn)為立玄燁為太子好，順治沒得辦法，立起來了。可等董鄂的兒子們漸漸大了，不管是出于什么考慮，順治都覺得董鄂的兒子也挺好的。
于是，這個做太子的自幼就應(yīng)該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他的幾乎所有精力都用在坐穩(wěn)太子之位上了。只要他的父親不偏著他，他就處于天然的弱勢地位。
因著朝堂中這種斗爭一直存在，那三藩還能平嗎？噶爾丹還能滅嗎？
若是再加上亂攪和的索尼、鰲拜等朝臣，這朝堂得是什么樣？
好容易，順治死了，康熙繼位的時候都念過三十了，小四十歲的人了。他的兒子們也都長大了！還沒騰出手干別的呢，新一波黨爭又起。
老問題、新問題積壓在一起，這天下和朝堂當(dāng)然就變了樣子了。
她放下簾子，坐下嘆氣：歷史是必然的，也是偶然的。
只要想想，本該短壽的人不短壽了，真的就都是好的嗎？
而今呈現(xiàn)在桐桐面前的局勢就是這樣的，矛盾積攢到一定程度，非動刀兵不可解。
夜里了，四爺打發(fā)人回來說了一聲，他在別院，今晚不回來了。
通判府后衙，桐桐打了哈欠，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估計是連夜匯總賬目呢！
是的！四爺盯著匯總賬目，那邊三王和四王又在對弈。
三王說：“江南不能亂！”太子不合適，他若繼續(xù)為儲君，這天下就壞了。因此，太子必須得廢！但是，京城便是天翻地覆，江南不能亂。
四王點頭，只能暫時分化，徐徐圖之。如果操之過急，三五個月之內(nèi)辦了甄家的后果，只怕不是朝廷愿意承擔(dān)的。
三王輕聲道：“你以為王子騰此人如何？”之前不懂父皇為何對這些人那么大的優(yōu)待，而今好似有些懂了。
四王眼睛瞇了瞇：“史家也還不錯，與南安郡王走的較近。”這些都是與甄家走的極近的，可視為一體。
然，他們必然不能成為一體。
三王低聲道：“在出京之前，父皇曾召見王子騰。可王子騰有一甥女入了宮，在東宮為女官�！�
四王的眼睛微微瞇了瞇：“女官？”若是王子騰聰明，他就絕不會讓他的甥女為東宮女眷。
三王放下一個棋子，笑了笑:若是朝廷動他們，他們比誰都敏感，那就不如叫他們自己內(nèi)部來撕咬！父皇是這么想的，老四是這么想的，自己也是這么想的。
兩人意見一致，三王便打發(fā)人：“叫咱們那位金大人過來�！�
四爺就被叫了過來，他掃了一眼棋盤，棋盤上兩虎相爭，爭執(zhí)不下。四王正在撿棋子，有條不紊，不急不躁。
三王看著這小子：“此次聲勢極大，然案子辦到什么程度，卻得深思熟慮�！�
四爺點頭：“聽?wèi){王爺吩咐�！�
“若是姑蘇上下皆被治罪，接下來你就會成為江南官場的公敵。此次你有功，不若本王舉薦，你去”
三王：“”對！確實是如此：“但你會很遭罪，真不怕�！�
四爺沒言語。
三王點了點頭：“好！”能殺出來的是狼，一扔骨頭就搖尾巴的是狗。這小子一身犟骨頭，虎狼之輩也！
四王看了對方一眼，安撫道：“當(dāng)然了，你也莫要怕！王子騰許是很快就會履歷江南�！�
四爺：“”王子騰？
三王問說：“可知王子騰？”
“自然！”
第二天回去換一身衣裳，桐桐還沒起。
四爺一邊洗漱，一邊跟桐桐說這次的事，幾乎是案子還沒審，這案子挖到什么深度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
桐桐聽懂了，裹在被窩里打著哈欠道：“
而后江南的局勢就會變成，拴起來的狼和張狂起來的狗兩方相爭廝殺，誰輸誰贏都不重要了。兩敗俱傷，混戰(zhàn)結(jié)束，只管打掃戰(zhàn)場便足夠了。
四爺：“”理是對的！但話是一如既往的糙！
甄應(yīng)嘉就是要栓的狼，王子騰就是馬上回張狂起來的狗。
桐桐嘆氣：“這二位王爺也是高端吶！此次不殺狼，只拴住狼”這就是陽謀。
你可以說他們給了太子機會，只要太子主動把已經(jīng)拴住的狼給宰了，那狗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后，太子出面，收拾江南殘局，那他的太子之位就是穩(wěn)得。
反之，太子要是不信任皇上，不主動砍掉左膀右臂，那這就是不顧及大局，不顧及天下。如此，他就是不合格的。
太子經(jīng)營的江南之地，就會因為王子騰的加入而混亂起來。
此時，他必然覺得危機重重，太子之位不穩(wěn)。那之后，他會怎么選呢？等著被廢還是奮起一搏？
桐桐低聲道：“看來，想要換掉太子的不止是你！”皇上那么想，三王、四王那么想，你也那么想。
你們都那么想，都等著看太子打算怎么辦。甚至，依你們對太子的了解，都太知道他會怎么去選擇了。
所以，這是個沒有懸念的事！
四王八公不過被推到了烈火烹油、繁花著錦的位置上，對危險毫無所覺！他們的敗落是自己作的，也是早就定制好的！
限量定制，廢物利用，用完就完了。
四爺把腰帶系好，點了點桐桐：“走了！這案子很快就有結(jié)果。”
案子從抗稅、拖欠稅款開始，那便從此處開始審理。
這些人被羈押，而后因監(jiān)牢意外失火而沖出了牢房。他們沒有殺人，救了獄中醉酒的獄卒十?dāng)?shù)人，可見并不是要造反。
他們圍住了知府衙門，是因為不堪重負(fù)。
將這些人帶上公堂，一審問便知，百信所承擔(dān)的賦稅是朝廷所規(guī)定的兩倍。
四王取了匯總的賬目：實際上，朝廷近幾年，從江南收上來的賦稅中，除了鹽稅能按量繳納之外，其他的就沒足額過。
鹽稅雖則分期給，但總還是足額上繳了朝廷。林如海怎么做的，那不得而知。但此人坐鎮(zhèn)鹽課，從江南把賦稅給了朝廷了，這就足夠了。他就是被甄家勒索，但他把壓力主要給到了鹽商身上，百姓是沒有受到大的影響的。
如果鹽的價格高了，百姓早鬧起來了。只能說，林如海一邊應(yīng)付朝廷，一邊為了太子和甄家跟鹽商之間斗智斗勇，沒誤了事。
而其他的賦稅，比如，他們應(yīng)該繳納朝廷一萬兩，但其實只交給朝廷七八千兩�？伤麄儚陌傩帐丈蟻淼氖莾扇f兩。
這兩萬里，有七八千給了朝廷，有四五千被太子給抽走了。剩下的七八千，被一級一級就這么給吞了。
從稅口的幫閑一直往上，層層扒皮。太子和江南勢力所得，竟然是朝廷所得的兩倍。
結(jié)果是朝廷窮了，百姓窮了，就他們富了。
難怪他們都擁護(hù)太子呢，跟著太子升官發(fā)財，那為什么不擁護(hù)呢？
這筆賬是很好算的，百姓繳納了多少，賬目上有多少，而朝廷只收了多少，這么一對比，中間那莫名其妙消失的錢，去哪了？
給朝廷的交不齊，總有理由的！不是造了水災(zāi)，就是哪里的堤壩需要修繕，總也有個由頭的。給堤壩上填兩鍬吐，就敢說修了哪里哪里的水利，然后挪走八十萬兩。
四王將比對的賬目甩在劉舟的臉上：“這便是爾等的忠心？”
劉舟站著不敢動，賬目是做的極好的，是最好的賬房先生做的，這么快就整理出來了？
桐桐阿嚏了一聲：會計這一行嘛，總是在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xùn)中精進(jìn)的！做假賬的手段那自然也是后人勝前人的！
[1112]紅宇瓊樓（54）二更
紅宇瓊樓（54）
既然盤剝百姓，貪污賦稅證據(jù)確鑿，那放火焚燒通判府就有了動機。
劉舟一干人等不認(rèn)此罪，便是有楊武這個證人，那也一樣。楊武能證明他們奉命曾以暴力催過稅收，也能供述出聯(lián)絡(luò)他的人。
但真?zhèn)�人他失蹤了�；畈灰娙耍啦灰娛�，沒有這個人，便不能他們這些所為是劉舟等人直接指使的。
劉舟看著那賬本：“臣有失察之罪�！敝劣趧e的，“臣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好一個一概不知。
四王便看四爺：“通判主管一府刑獄，你怎么看？”沒證據(jù)你不能這么坦然的坐在這里。
四爺朝外看了一眼，喊道：“雷夋，進(jìn)來！”
雷夋從外面進(jìn)來，跪下就對著上面磕頭，這才起身站在四爺面前：“大人�！�
“查封青云賭坊，務(wù)必將李青云緝拿歸案�！�
雷夋領(lǐng)命轉(zhuǎn)身便去了，府經(jīng)歷面色微變，問說：“金大人，不知李青云犯了何事？”
“有人報案，李青云涉嫌殺人，殺赴京告狀的錢秀才。錢秀才打算赴京告狀，正是因賦稅一事。此人在碼頭便被認(rèn)綁票，而后不知所蹤。有人認(rèn)出，當(dāng)日持棍棒劫走錢秀才之人，正是青云賭坊的打手�！�
府經(jīng)歷心里咯噔一聲，“此案”
“此案為失蹤案，在陳年案卷中發(fā)現(xiàn)。府經(jīng)歷是知道的，在下一直在清理陳年舊案，此案蹊蹺，難免一查。查到錢秀才曾去應(yīng)天告狀，無果之后，借了盤纏要去京城。一去便失蹤了！在碼頭追查之下，得了一些線索。許多案子皆因稅收而起，那便該合并查案才是。
既然錢秀才能因進(jìn)京告狀被殺，那出面聯(lián)絡(luò)稅口那些人的人為何就不會被人滅口呢？殺人之事，一事不煩二主。因此，在下懷疑，這李青云便是某些人的爪牙。”
府經(jīng)歷的心慌了，頭上有汗下來：原來他早盯上李青云了，可他卻只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連問都沒問過。就等著自己用李青云干事呢！
沒錯！聯(lián)絡(luò)稅口那些人去燒通判府的那個人，最后被滅口了，就是叫李青云去做的。
而要命的事，劫稅銀的那一撥人，也是李青云出面聯(lián)絡(luò)的，最后滅‘劫匪’的口，還是李青云干的。
李青云不過是賭坊一掌柜的，平時及其低調(diào)，怎么會注意到他？
四爺：“”當(dāng)時通判府被燒，當(dāng)然就得盯著這一干人等的身邊人，又有雷夋這樣的地頭蛇，自然就鎖定這些人了。
而桐桐就說：“要在暗處辦事，那就一定不能用明面上的人，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得找那種能合理養(yǎng)人手的地方”
然后，她給了三個方向：其一，城外有沒有土匪或是團伙盜賊；其二，順著河流，有沒有在江南橫行的水匪河霸；其三，城里可以合理養(yǎng)打手的地方，比如賭坊、青樓、鏢局。
經(jīng)過排查，沒有土匪，沒有團伙盜賊，沒有水匪河霸，那在暗處辦事的人就一定在姑蘇城內(nèi)。
城內(nèi)賭坊、青樓、鏢局，雷夋都是熟悉的，小范圍這么一排查，人就被鎖定了。
然后桐桐表示很失望：順著河域四處漂的黑道才是合格的黑道，一輩子別上岸，神秘一些，官府拿這些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南這么好的先決條件，又有太湖流域可依仗。
結(jié)果呢？
白瞎了這么好地理的條件，沒有做大做強。
確定了李青云，再反向去查他做過的事，就好取證多了。
于是，李青云以及青云賭坊的所有人都被緝拿了。
這個李青云不像是賭坊的掌柜，倒像是書院的先生。
四爺打量了對方一眼，問說：“你是自己交代呢？還是等我審問了你手底下那些人再來審你？你什么時間出過門，出去多長時間，都去了哪里，這些都是能問出個大概得”
李青云誰也不看，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一言不發(fā)。
四爺還要再問，看見大安在大殿外跟雷夋說話，他再要說話的時候，雷夋進(jìn)來了。
他靠近過來，附耳低聲道：“大人，有新發(fā)現(xiàn)�！�
四爺愣了一下，哪里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是桐桐的鬼點子吧。
他便抬了抬下巴：“那就當(dāng)堂說吧！”
雷夋朝上看向兩位王爺，又看了看總督和巡撫，而后才道：“有人報案，在河道內(nèi)打撈出一具尸體，因河道淤堵，被卡在了石橋邊的樹杈堆里，幸好頭部離了水面，經(jīng)辨認(rèn)，乃是是府經(jīng)歷大人家得護(hù)院”
府經(jīng)歷眉頭緊皺，一副意外的樣子：“死了？就說了，怎生找不到此人�！�
劉舟垂下眼瞼，手藏在袖子里攥緊了。
“此人上半身未曾浸泡在水中，他身上的衣服夾層藏著一個油紙包，油紙包里有兩頁紙，有一封信上的字跡尚能辨認(rèn)清楚”
四爺看了外面的大安一眼：“有證據(jù)便呈上來�！�
大安快速的跑到大門口，有一老太監(jiān)正等在外面，遞給他一個托盤。托盤里果然是兩頁皺巴巴的，半干半濕的紙張。
紙張上還真有模模糊糊的字跡，四爺拿到手里端詳一眼，看一眼府經(jīng)歷，再端詳一眼，再看一眼府經(jīng)歷。
對方頭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渾身都抖了起來。
暗地里辦事的人當(dāng)然會防著被滅口，因此，藏著什么要緊的證據(jù)，這還真就是說不準(zhǔn)的事。
四爺冷笑一聲：“雷夋，去永興當(dāng)鋪！此人存了一份活當(dāng)在當(dāng)鋪，那便是證據(jù)！”
雷夋高聲應(yīng)和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雄赳赳氣昂昂的，好似轉(zhuǎn)眼這個案子就能告破一般。
府經(jīng)歷：“”永興當(dāng)鋪！沒錯！永興當(dāng)鋪的東家死了，寡婦人家管著家業(yè)，這個該死的以前常去當(dāng)鋪跟寡婦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這要是在那當(dāng)鋪存了什么證據(jù)，這還真說不準(zhǔn)。
他看李青云，李青云輕輕搖頭：不對！尸體被扔到了河里是沒錯，但是塞在麻袋里，麻袋里還裝了石頭，這自然就沉到河里去了。
結(jié)果四爺在那邊問大安：“尸體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有清理河道淤泥的，圍堵了河道，水位升高了，水底的東西就自然抬上來了。岸邊有枯木樹枝，勾住了麻袋。河工用鐵鍬去勾，將麻袋扯開，露出個人來”
李青云眼神一閉：這倒是對上了。
四爺把所謂的證據(jù)往三王爺面前一放，三王爺看了看上面污糟的紙張和字跡，上面分明寫著：誆他！查府經(jīng)歷親隨丁一與永興當(dāng)鋪寡婦有染，寡婦或可為證人。
三王一臉嚴(yán)肅的看完，對著府經(jīng)歷又是一聲冷哼，然后嚴(yán)肅中帶著氣憤的遞給四王。
四王面無表情的看完，重重的一排案幾：豈有此理！
劉舟嚇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府經(jīng)歷心里不住的做斗爭，不知道如今該怎么把事情往下圓。
雷夋卻帶著那寡婦來了：“大人，這寡婦好不曉事，竟是不肯將那活當(dāng)拿出來。以小的看，她必是同伙，因此，將人先帶回來了�！�
寡婦哪里見過這個陣仗，一進(jìn)來就喊冤枉，跪下哭的好不可憐：“那挨千刀的，一兩銀子都不曾給我留下什么死當(dāng)活當(dāng)，何曾見過？”
“大膽婦人，還敢狡辯？”雷夋橫眉立目：“他留下書信，指名道姓，信上寫的清清楚楚”
“他給府經(jīng)歷大人辦的事多了，難不成小婦人盡知？”
四爺呵斥了雷夋：“莫要嚇唬這位夫人�！闭f著，客氣的道：“夫人請起，下面的人不會辦事，驚嚇到你了�！�
這寡婦見這位金大人最為和氣，也最為面善，急忙分辯道：“大人為小婦人做主！我那家那男人死后，鋪子沒了依仗，我也是沒法子，才跟了丁一。他是官老爺?shù)挠H隨，又不常跟在老爺身邊”
“不跟在老爺身邊，這就是不得用呀！你如何會委身于他？”
“小婦人當(dāng)日亦是做此想！因此，每每都避著他！又有法曹宋遣有些能為，也有幾分臉面，他也常糾纏于我，我倒是有幾分想委身之意。因此，丁一來糾纏，我便拿宋遣出來嚇唬他。
卻不想，他并不懼怕宋遣，反倒是宋遣常巴結(jié)于他。喝多了之后，他倒也說過，在這姑蘇，誰敢不聽招呼，便弄死誰。我自是不信的，但誰鬧過，不久之后那人便不見了倒也是事實。”
“誰鬧過？誰不見了？”
“有一行商，販賣太湖石的因稅重，曾吆喝要去哪里哪里找誰誰誰告狀不久，他的家人來姑蘇尋找，說此人并未歸家，不知所蹤。
又有一秀才，家里的田被誰家給占了，說是修什么園子他有同窗在京城備考，他嚷著要去不久后，到處都在找那秀才”
四爺問說：“打著官府的旗號行惡事，你知情不報”
“小婦人如何敢告！他在位主家辦差，小婦人敢告誰？”
“可見你在撒謊，丁一如何行兇，如何叫這些人消失，你一概不知，便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