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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沈小小看到沈大勇兩人頂著黑眼圈,便笑著搖頭:“我入宮了也不是就出不來,哥哥還是先顧好自己,讓我在宮中能安心�!�

    沈大智哭喪著臉:“昨天我們接到了圣旨,大哥被封為五品虎尉了,而我被封了一個伯爵,還給我賜了一門親事,就是那位郡主�!�

    沈小小嚇了一跳:“這么快?!”而且還真的成了,她原本以為雅郡主就算去求皇上也不可能的。

    她摸了摸腦袋:“那你們?yōu)槭裁礇]有趁著無人注意時逃走?”

    “逃走,為什么要逃走?我讓他們升官晉爵,他們?yōu)槭裁匆幼�?”雅郡主自�?nèi)室走出來,看著沈小小的眼中全是不滿:“我都沒有讓太子逃走呢。”

    “我現(xiàn)在知道了,他們救過你,同你是情同兄妹,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姑子了。在宮里有什么不妥當(dāng),只管對我說�!�

    她揮了一下拳頭:“有我在,在宮里就沒有人敢對你擺臉色的。要知道,我娘可是因?yàn)榫然噬隙赖��!?br />
    “宮里誰敢不給我面子,我就去請我娘的牌位出來哭一場給她們看,哼哼�!彼f完拍一下沈小小的肩膀:“他們你就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fù)他們的�!�

    沈大智卻只聽到了一句話:“你娘真救過皇上,你真的能在宮中護(hù)住太子妃?”他們兄弟最擔(dān)心的就是沈小小的安全了。

    雅郡主一掌就拍在了沈大智的肩膀上:“那是當(dāng)然了,你還信不過我?走了,今天都去我那個新郡主府住下,這兩天咱們再去收拾伯爵府�!�

    她說完拉起沈大智就走,沈大智只來得及同對沈小小擠了一下眼睛:“你有什么事情就打發(fā)人找雅郡主�!�

    為了妹妹,賣身給郡主也不算虧。沈大智一下子就說服了自己,跟著雅郡主走了,而且今天他很是給郡主面子,把雅郡主高興壞了。

    沈大勇拉了沈小小坐下,他原本還是要去太子府當(dāng)差的,但是因?yàn)檠趴ぶ�,現(xiàn)在他只能是掛個閑職了;不過這樣也好,沈小小有什么要辦的事情,盡可能交給他。

    兄妹兩人說了一會子話,互相都是在寬對方的心,倒也沒有說到什么傷感的地方。

    時辰差不多了,沈小小只能先回去;沈大勇看著沈小小離開后,便出門去賜給沈大智的宅子里瞧瞧。

    他前腳剛離開,后腳就有人跟上了,直到他進(jìn)了伯爵的宅子,那人才轉(zhuǎn)身回去:他是自林家后門進(jìn)去的,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就有人帶他直接去了書房。

    “查一下他們的底細(xì)�!鄙虼筘┫嘣緵]有把沈大勇兩人放在心上,可是現(xiàn)在他們一飛沖天,居然有一人尚了郡主,他便不能再輕視之。

    他倒想知道,這兩個人是因?yàn)槭裁幢涣炙鼐茫哼@個女兒,他還真是有點(diǎn)小瞧了;不過是回祖宅一趟,居然有了她自己的人。

    只不過還是太嫩了,不然的話哪里會被他發(fā)現(xiàn)呢;也正是因此,這個女兒他才有信心能捏在掌心里。

    沈小小回來后就一直在等中午時分,不止是能休息,太子也會來嘛;她要讓太子關(guān)照兩個哥哥一點(diǎn)兒:飛來的橫福,讓她心里不是那么的安穩(wěn)。

    可是子卻沒有來。

    沈小小飛快的用過午飯就回房了,把人打發(fā)出去說要好好睡一下,便是等來等去,就是沒有把太子的人等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太好,累的全身酸痛的沈小小,在床上翻來翻去就是睡不著了。

    后來,她在床上躺著只有一個念頭:太子為什么沒有來呢,他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兒吧?

    生平第一次,除了兩個哥哥外她擔(dān)心另外一個人了,而且這種煎熬讓她有點(diǎn)六神無主,一個下午學(xué)什么都經(jīng)常出錯,連嬤嬤們也不得不承認(rèn)沈小小是累壞了。

    沈小小躺的心煩意亂干脆起身,琢磨著要不要香蘭去看看太子時,香蘭就進(jìn)屋了:“三爺來了。”

    林仁君來了?這兩天他可是來的有點(diǎn)太勤了,雖然說姐弟感情不錯,但是男女倒底有別,平常林仁君并不會經(jīng)常進(jìn)來找他的。

    不過也正好,沈小小不用再左思右想,很干脆的讓香蘭去東宮瞧瞧太子。

    香蘭看著沈小小嘆氣:“姑娘你也給我點(diǎn)東西送過去,要不就讓我代句話,不然的話我巴巴過去做什么呢?”

    沈小小想也不想的道:“你就問他為什么今天沒有過來�!�

    香蘭咳了兩聲:“就要大婚了,太子和姑娘是不能見面的;這話問的實(shí)在無禮,姑娘您就沒有其它的話要說?”

    沈小小搖頭:“沒有其它的話了,如果太子問你呢,你就這么答他;如果太子不問你,你看他正忙,就直接回來。”

    香蘭也沒有法子只能領(lǐng)命去了,沈小小這才出屋來見林仁林仁君今天穿了一身天藍(lán)的衣袍,束發(fā)的也是同色的錦帶;他坐椅子上正看向窗外,眉頭微皺的模樣讓人生出疼惜來:很想為他抹去眉間的憂愁。

    沈小小不知道先開口說些什么好,所以只能輕咳兩聲提醒他;林仁君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沈小小半晌沒有說話。

    “姐姐,你自祖宅回來后,變了呢�!彼_口時的聲音有些幽幽的,仿佛對林素君的變化有些幽怨:“性子變的,有些不像姐姐了�!�

    沈小小心頭一跳,不知道為何被林仁君一說,她的后背有些發(fā)冷:“被丟在那個破地方太久了,一點(diǎn)不變我就是神人了。”

    “還有一回來就被賜婚了,”她嘆口氣:“壓我都透不氣來,無端就感覺束手束腳的,連我自己都感覺不像我自己了。”

    林仁君笑了,露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姐姐是怕嫁人吧,尤其是嫁給太子殿下�!彼麚u搖頭:“姐姐不會喜歡宮中的日子,但是我卻認(rèn)為姐姐很適合宮里。”

    沈小小睜大眼睛看著他沒有作聲,感覺和他說話總是很費(fèi)神。

    “姐姐,太子鋪?zhàn)永锏哪莾蓚人是怎么回事兒?”林仁君又看向了窗外:“父親的人盯上了他們�!�

    “如果他們有什么不能見人的,姐姐還是早點(diǎn)處置了吧,免的到時候又被父親責(zé)罵�!彼f完轉(zhuǎn)過頭來,笑容純凈的如同一個孩子:“我都知道了他們,怕是知道他們的不會只是父親�!�

    沈小小心頭發(fā)緊,想不到他對兩個人的性命如此的不放在眼中,張了張嘴巴就要決定人的生死。

    “他們在路上救過我,所以我便帶著他們回京;只是他們后來要去找妹妹離開了幾天,現(xiàn)在找到京城,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她說的輕描淡寫,心里卻有些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太子把人救出來帶到京城,是不是已經(jīng)把尾巴都收拾干凈了。

    萬一被林大丞相或是林仁君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她和林素君之間的秘密也就不會再是秘密了。

    林仁君嘆口氣:“最煩這種人了,伸伸手幫了點(diǎn)忙,就以為攀上了高枝,死貼上來不放�!�

    “姐姐給銀子不能打發(fā)走他們吧,唉,倒讓他們真的尋到門路,也不知道他們走的什么運(yùn)道,居然被郡主給看上了,倒真的飛黃騰達(dá)了�!�

    他看向沈小�。骸爸皇侨绱艘粊砀缓么虬l(fā),他們又以恩人自居,只怕姐姐以后少不了要費(fèi)心。”

    “不過他們倒底算是姐姐的恩人,現(xiàn)在姐姐真的不能對他們?nèi)绾�,不然的話讓人知道就是個大錯。嗯,那個郡主倒是很得圣眷,如果姐姐能和她多來往,說不定還能得到些助力。”

    沈小小只得又把雅郡主的事情說了一遍,林仁君才算放下心來:“如此甚好。嗯,今天正好是三公主的芳辰,雅郡主必會去的�!�

    “我到時代姐姐向她說幾句問候的話吧。”他終于站起身來,自袖中掏出一些銀票來放在桌子上:“姐姐,父親發(fā)話換了你的嫁妝,這些你先帶在身上應(yīng)應(yīng)急吧�!�

    “其它的,我再想想法子�!彼粗蛐⌒⊙劬τ行┓杭t:“今天晚上的家宴,我在公主府里回不來——我實(shí)在怕會落淚,也惹的旁人又說我們姐弟的閑話�!�

    “姐姐大婚時,我定會一直送姐姐到東宮的�!彼f完話,抿了抿唇:“姐姐,你想要在宮中得勢,你的性子還要再改一改的�!�

    “以后,就算是母親也不能護(hù)你了,在宮中只能靠你自己�!彼L長的嘆氣:“如果我尚了公主的話,可能你也就不會被賜婚了�!�

    沈小小在心里哼了一聲——小子,你果然是生疑了,林素君說的沒有錯,在林家最先能看破她的人會是林仁君:林夫人不能算,因?yàn)閭中內(nèi)情林素君也算不到的。

    她瞪了一眼林仁君:“又來胡說八道了。你對三公主的心思要仔細(xì)放在心里,不要說旁的,只任你是我們家僅有的嫡子,父親也不會答應(yīng)你尚公主的�!�

    林仁君的眼睛里有了暖意:“嗯,我知道。我走了,姐姐你不要再和父親硬碰硬�!�

    他這次沒有再說什么,踏著滿地的陽光離開了。

    沈小小卻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還是不習(xí)慣用京城這些大戶人家的習(xí)慣想事、做事,不然的話,她只不過去見了兩個哥哥兩三次,居然就被許多人看在了眼中。

    她想要在宮中活下去,想要為父母報仇,她就要好好的學(xué)一學(xué)林家人的行事,不能再做事直來直去:她不再是小乞丐,有的是人在盯著她的行蹤。

    有心讓人給林大勇兩人送個信,可是香蘭還沒有回來,瑚兒是不能信的、珠兒也不能讓知道的太多。

    就是香蘭去送信兒,能讓她傳什么話呢?想了想,沈小小還是作罷了,讓沈大勇他們知道的越多,說不定對他們越不是好事兒呢。

    這些事就由她來處置吧,以后小心些也就是了。

    打定主意后,沈小小又想起太子來:她自己也有些奇怪了,為什么今天自己這么的坐立不安呢?

    直到香蘭回來,她的心才安穩(wěn)不少;香蘭沒有帶回太子的話來,只帶回了一張紙條,上面太子親筆寫了一句話:想我了?

    沈小小的臉一下子紅了,把紙條狠狠的攥起來,抬頭看一眼香蘭,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在自己身邊不會看到紙條,她才稍有些心安。

    她的神色里有些狼狽,讓香蘭生出些不安來:“太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兒?我看東宮里沒有什么啊,太子只是太忙而走不開——難道那只是假相?”

    沈小小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眳s怎么也不肯和香蘭多說了,把香蘭趕了出去,她才撫上自己的臉。

    狼狽是因?yàn)樘右痪湓捳龘糁兴闹兴�,那層想法本來還是模糊的,還是藏在心里的,卻被太子*裸的拉到了她的面前。

    嗯,她的確是在想太子了。

    沈小小坐下來看著窗外發(fā)呆:可是,那個人是太子啊,她是誰?她只是小乞丐沈小小。

    下午沈小小自然又是學(xué)什么都出錯,嬤嬤們真嘆氣,卻又不能太過苛責(zé)她;怎么也是太子妃啊,哪里是她們這些人能指責(zé)的。

    太陽落山,嬤嬤們終于離開了,林家的家宴也開始了。

    除了林仁君外,哪怕是只有六歲的小孩子也出席了;除了林家人外,還有汪家的人——汪家可是林素君的外祖家,所以今天晚上出現(xiàn)也極為正常。

    只是汪輕侯黑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喝酒,等到大家都喝酒的時候他卻不喝了,卻拿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沈小小。

    因?yàn)樯蛐⌒〉纳矸菥鸵翘渝�,所以今天晚上她坐在林大丞相的身邊:如此顯眼的位置,沈小小被汪輕侯盯的全身都不自在。

    林香君今天晚上臉上全是笑容,仿佛她一直喜歡的男人都是謹(jǐn)王;今天晚上她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向沈小小敬酒。

    當(dāng)著許多人,沈小小也只能陪著林香君表演姐妹情深,酒是喝一杯又一杯,終究抗不住酒力,她離席去喝醒酒湯。

    沈小小一連喝了兩碗湯,又歇了一會兒才感覺臉上的熱度消下去了;打發(fā)珠兒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席上的眾人正吃酒吃的高興,她決定還是先躲一會兒。

    她讓香蘭在這里守著,因?yàn)樗泄Ψ蚵铮瑏砘嘏艿目欤罕娙撕鹊牟畈欢鄷r她來送個信兒,沈小小就能盡快回來。

    今天晚上的家宴林素君是主角,所以沈小小不能就此回房縮著不出來了。

    沈小小也不敢走的太遠(yuǎn),更沒有去陰暗的地方:她對林家人都不相信,躲酒也不能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險中。

    就沿著長長的游廊走下去,走到一半沈小小就坐了下來;可能是吹了夜風(fēng),她感覺已經(jīng)消下去的酒意,居然又漸漸的涌了上來。

    她想要走回去再吃醒酒湯,可是站了起來就天旋地轉(zhuǎn),只能打發(fā)瑚兒回去取湯來。

    珠兒和她有一句沒一句說話,然后“咚”的一聲響,珠兒居然就摔倒在地上;沈小小心中一驚,想也不想直直向前撲去,才躲過了腦后的一陣風(fēng)。

    轉(zhuǎn)頭,她才發(fā)現(xiàn)林香君拿著棒子:“你,想做什么?!”

    林香君微微一笑:“我想做什么?我不想做什么,只不過是想成人之美罷了。你看,你那個表哥那么的傷心,你真能狠得下心來?”

    她一步一步逼過來:“你躲啊,躲啊,看你能躲的哪里去?!”她說完揮起棒子來又來了一記,落空了,接著又是一記。

    沈小小頭重腳輕,還是被林香君的棒子打在了頭上,只來得及說一句:“你如此做,林家人都會被問罪的!”

    林香君笑的冷冰冰的:“他們都應(yīng)該死!不幫我就算了,居然還要讓我好好的討謹(jǐn)王的歡心——謹(jǐn)王就不是個能扶上墻的,可是父親的眼中哪里有我?!”

    “他只要太子好,或是二皇子好就可以了,但是那都和我無關(guān)了。不管我如何求,父親也不肯幫我�!�

    “我得不到,你們誰也不要想得到。林家的人都應(yīng)該去死,可是你最應(yīng)該去死!不過,我不會那么輕易讓你死的�!�

    她盯著沈小小的眼睛:“你母親不就是因?yàn)槌鲎酝艏也攀钦蘼�,我毀了汪家,看她還有什么可自持的�!�

    “你先和你的表哥快活一段日子吧,記得要感謝我�!彼f完又揮起棒子,正中沈小小的頭上,把沈小小打暈過去了。

    然后她就開始撕扯沈小小的衣裙,把沈小小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只余下貼身的衣物,她才停下手來。

    她死死的盯著沈小小胳膊上的守宮砂:“怎么可能呢,她找到什么法子能保住守宮砂的?”

    “姑、姑娘�!蹦档е抟簦骸拔易屩痈绨淹艉顮敺龅今R車上去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

    林香君指著沈小�。骸拔易屓四玫牟即兀堪讶搜b進(jìn)去,快�!彼湍档R心合力才把沈小小裝進(jìn)了口袋。

    “叫兩個婆子來抬上她,然后你如此這般……”林香君吩咐完,看著牡丹帶著婆子抬走了沈小小,抬頭看一眼黑夜中的林府:“一把火,就全干凈了�!�

    她說完神經(jīng)質(zhì)似的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干凈,哈哈,干凈,這里就是火也不能把它燒干凈的,太臟了,實(shí)在是太臟了�!�

    林香君也不回去了,命人取了酒壺來坐下開始喝,一直喝到人事不省的醉倒在地上。

    沈小小不知道林香君醉的人事不省了,她感覺頭好疼,也沒有作聲先小心的聽了聽聲音:有人!

    她的身側(cè)有個人呼呼的喘著粗氣,嗅到的酒氣告訴她,身邊人的喝的不少;但是她卻不知道此人是誰。

    沈小小又聽了一會兒,感覺身邊的人雖然動來動去,但是動作還算輕柔,似乎還沒有打算弄醒她或是傷害她。

    她可不會認(rèn)為身邊的人會是好人,能和林香君混到一起的,那絕對是黑了心肝的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了一條縫,頭也不敢動,努力的放松著全身,生怕也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來:眼前是一片漆黑。

    沈小小又等了一會兒,才確定不是她的眼睛有問題,而是眼前真的很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睜開眼睛也沒有什么用,沈小小感覺了一下,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是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身側(cè)的人也沒有動靜,她便用不靠人那一側(cè)胳膊隨著馬車的節(jié)奏向外移動著。

    很快她就碰到東西,過了一會兒她才確定那是車廂壁。

    “醒了這么久了,”一個暗啞的男聲響起來,就在她的耳邊:“你也不作聲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如何伺候大爺我?”

    沈小小聞言忽然暴起,一拳向著聲音所在擊出,身子翻過來的同時膝蓋屈起,狠狠的撞向身邊的人。

    她雖然想先找點(diǎn)什么東西,然后再找個時機(jī)脫身,但是現(xiàn)在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只能搏一搏了。

    可惜的是,她的全力一擊全落了空:手被人捉住了,而膝蓋也被人抵住了——她倒底不是練武之人,會的一兩招對付平常人可以,但對上會武之人鐵定會吃虧的。

    但是從前她和兩個哥哥,哪里會想到他們兄妹會對上會武之人呢?要知道,小乞丐是不會去招惹那些會武之人的。

    一張嘴巴湊了過來,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吸氣:“嗯,好香,來,給大爺香一個�!�

    095章大姑娘?大姑娘!

    男人的聲音怪里怪氣的,可是手上的力氣卻不小,沈小小根本就掙不脫:被男人在臉上連親了好幾下。

    沈小小當(dāng)即生出了殺機(jī)來:本來,她感覺身子沒有什么不妥,所以首先想到的是逃走。但是現(xiàn)在此人居然真的要對她下手,寧死而不受辱。

    她另外還能活動的胳膊,悄悄的自她耳垂上摘下耳環(huán),然后捏住耳環(huán)緩緩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移向男人的脖子。

    男人還在輕薄沈小小的臉,一下又一下的輕啄著,不時還要發(fā)出幾聲贊嘆來:“好滑,好香,大爺我高興,定會好好的賞你�!�

    沈小小也不動也不掙扎了,只是專注的捏著那個耳環(huán),悄無聲息的向男人脖子靠過去:這是她的那個師父,留下來的唯一東西。

    她也不知道耳環(huán)距男人的脖子有多遠(yuǎn),但是感覺上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只要再移一點(diǎn)點(diǎn),就可以把已經(jīng)變了形狀的耳環(huán),輕輕的刺進(jìn)男人的脖子里。

    然后,就是她要考慮如何在殺了人后,還能不驚動人的逃走了。

    ——

    漆黑的馬車?yán)�,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素兒,素兒。”低呼著心愛女子的名字,他的大手更是用力的揉搓著身下的身體。

    身下的人在反抗,這讓他生出惱怒來,抓住她的雙手按住:“你就那么想做太子妃?!”

    太子妃?是的,她真的很想做太子妃,日思夜想、所有的謀算都是為了做太子妃:“是的,是的,太子妃是我的,誰攔了我的路我就要她死�!�

    她的頭好暈也好疼,但是心中的執(zhí)念依然不變:“太子殿下,也是我的,是我的�!�

    “你——!”男人大怒:“素兒你忘了我們的誓言嗎?我是為了你才去戰(zhàn)場,為了你才立下戰(zhàn)功,得到了爵位�!�

    “侯爺?shù)木粑荒憧床簧�,我還可以去努力,可以成為公爵、甚至可以封王,只要你答應(yīng)我,素兒�!�

    “你答應(yīng)我不離開我,你就是要做王妃我也會給你奪來�!彼俅蟮男耐粗皇且�?yàn)榕拥男挠踩玷F,所以怒火再大傷到的依然只是他一個人的心。

    “我要做太子妃,要做皇后,我不做王妃�!迸拥穆曇衾飵е藨嵟骸皯{什么她可以母儀天下,我卻還要跪在她的腳下?!”

    “好,你想要做皇后,我就把天下奪來給你。”他醉的厲害,并不清楚自己給出了什么樣的承諾;但他的心又很清楚,知道自己為了懷中的人兒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快樂!

    等到一切平息下來,男人的酒意也醒了大半,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不過他并不后悔。

    他汪輕侯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F(xiàn)在,他想的只是要如何善后——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有一身的本事,帶著他的心上人哪里去不得?

    天下大了,除了大梁還有其它的地方,他只要和心上人在一起,哪里都可以是家。

    “跟我走吧,我們遠(yuǎn)走高飛,我一定會好好的待你�!彼p輕的吻著女子的頭發(fā),漆黑的馬車?yán)镒屗业搅诵腋5母杏X。

    如果時間能停止,他真希望自己可以永遠(yuǎn)留在這一刻;要知道,今天晚上喝醉前,他的心有多痛!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不滿了;現(xiàn)在,他是世上最最幸福的男人,別無他求。

    “你,是誰?!”女子的聲音尖厲:“我、我在哪里?!你對我做了什么,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謹(jǐn)王的王妃,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汪輕侯聽到這里一下子坐起來,滿心的幸福一下子飛走了,伸手準(zhǔn)確的抓住了車廂上的小簾子。

    只一下子,微弱的光線就灑進(jìn)了車廂里,對于久在黑暗中的汪輕侯來說,這點(diǎn)光足夠他看清楚身側(cè)的人。

    “林香君!”汪輕侯看清楚的那一刻,一腳就把人踢到了另一邊的車廂上:“怎么是你,你、你居然來算計(jì)我?!”

    他也不顧自己還*著身子:“我真不應(yīng)該相信你這條毒蛇!只是,你認(rèn)為你爬到我的床上,能有什么好處?!”

    “素君呢,你把素君弄哪里去了?我如果不是太想和素君在一起,又豈會和你算計(jì)素君?!我告訴你,如果素君有個什么不好,你就活到頭了�!�

    他說著話忽然感覺到光線的變化,馬上轉(zhuǎn)頭看過去:車窗外不遠(yuǎn)處閃起了火光,幾乎就在他的一呼一吸間,那火光就由小變大了!

    火光越來越盛,讓他幾乎感到了滾滾的熱浪。

    “你,你做什么?!這又是哪里?!”汪輕侯*著身子跳出馬車,回頭確定馬車的確是自己的馬車,只是車夫卻歪在一旁人事不省。

    他四顧,很快就確定自己還在林府,不過是在林府的后門內(nèi)不遠(yuǎn)處罷了。

    林香君才自震驚中醒過來,剛剛?cè)斡赏糨p侯謾罵,是因?yàn)樗桓蚁嘈虐l(fā)生的一切:理應(yīng)和林素君滾作一團(tuán)的汪輕侯,為什么會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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