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保鏢老叢站在一旁沒吭聲,他是很懂規(guī)矩的部下,現(xiàn)在老大就在身邊站著,哪里輪得到他說話。
林恩大約是習(xí)慣了老叢的沉默,又自顧自地說了句,“我來地下城之前,總以為這里的風(fēng)景和上城區(qū)的不一樣�,F(xiàn)在見到了夕陽,才知道不管哪里的夕陽都是一樣的......你要看看我拍的照片嗎?”
林恩說著,護住相機翻身起來。在看到姚洲的一瞬,他嚇了一跳,呆立在原地。
老叢很識趣地走開了,剩下姚洲和林恩隔著后院的柵欄相對而站。
林恩沒有像前晚一樣,對姚洲說“你回來了”。
他是個敏銳的年輕人,似乎察覺到姚洲的眼神有少許的陰沉,沒敢靠過去。
姚洲也沒有走進后院,就站在柵欄外邊。他盯著林恩看了幾秒,褐色的眼眸里閃過一抹他自己都未曾覺察的微慍。
“風(fēng)景是一樣的,那有什么不一樣?”他問林恩。
林恩愣了下,覺得這樣文藝的對話好像不該發(fā)生在他們之間。想了想,林恩說,“看風(fēng)景的人,看風(fēng)景的心境,可能會不一樣吧�!�
說完,他大概是覺得自己站得離姚洲這么遠并不合適,于是主動走了過去。
姚洲替他推開柵欄的門,林恩走出后院。這時候一直趴著的兇神突然竄了起來,在林恩身后發(fā)出狂吠。
姚洲早就習(xí)慣了這只猛犬的叫聲,但林恩的肩膀隨即縮了縮。
——他是怕狗的。為了看夕陽,卻甘愿冒著風(fēng)險與兇神同在一個后院的小山坡上。
這個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姚洲對于林恩弱不禁風(fēng)的想法有了些改變。
他們一同進入屋內(nèi),剛才林恩對著保鏢老叢說的那些話就像沒發(fā)生過。姚洲沒提出要看照片,林恩也一直將相機背在身后。
一進屋姚洲就聞到了煲湯的味兒。今晚他算是提前回來了,但他沒和林恩提。
“湯煲好了?”他問林恩。
“嗯�!绷侄鞲诤竺孀哌M廚房,“要喝一碗嗎?”
和兩天前的晚上一樣,姚洲拉開椅子坐下,抽了張紙巾擦手。林恩去給他盛湯。
等到姚洲開始喝湯,林恩也一樣坐在對桌。只是今天他的桌前沒有筆電,只有一本攤開的跨文化心理學(xué),這是他的選修課教程。
對于和姚洲獨處一室,林恩明顯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他沒找借口溜走,就安安靜靜地坐著,時不時地低頭翻翻書。
林恩在心里暗暗希望姚洲盡快喝完湯,結(jié)束這種尷尬的獨處�?墒且χ藓孟裼幸馔祥L這一段,湯喝到一半,他問林恩,“還有什么吃的?”
林恩猶豫了下,說,“今晚英嫂蒸了餃子。但只有我吃剩下的......”
他以為姚洲就算是加餐,也會讓他弄點別的新鮮食物,但姚洲似乎不以為意,說,“餃子可以。”
林恩有點沒轍了,起身去冰箱里把餃子取出來,放進微波爐加熱后端到姚洲跟前。
一頓過了飯點的晚飯,姚洲不緊不慢吃了有一刻鐘。原本是林恩吃剩下的十幾個餃子,他也全給吃了。
最后他對放下碗筷,沒有任何鋪墊的,就對林恩說,“以后有事直接打我的號碼,不用通過助理轉(zhuǎn)接。”
接著一抬手,示意林恩,“手機�!�
林恩愣了幾秒,才把手機從兜里摸出來,解鎖后遞過去。姚洲把自己的手機號輸入新建聯(lián)系人,又把手機扔回給了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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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該是氣氛還不錯的一晚。
姚洲吃完以后上樓去了,林恩留在廚房里做一些簡單的清理。
過了一會兒,姚洲換上一身便裝又從樓上下來。他走到客廳里看晚間新聞,林恩也被他叫到身邊陪著。
五年一度的Alpha聯(lián)盟選舉將至,林恩的生父林崇基是目前的熱門候選人之一。今晚的時政新聞幾乎都與他有關(guān)。
林恩坐在姚洲身邊,起先看得很忐忑,擔(dān)心姚洲要問自己有關(guān)林崇基參選的事。然而姚洲只是沉默地看著新聞報道,別的什么也沒說。
這段單純看電視的時間沒有持續(xù)太久,林恩很快被姚洲抱到了懷里。
姚洲此時的信息素隱藏得不如平時那么嚴密。林恩靠近他,聞到一點淡淡的龍柏氣息。
脖子上的項圈在林恩不自知地情況下,持續(xù)地誘發(fā)著那處本該沒有反應(yīng)的腺體。林恩閉了閉眼,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個Beta而已,為何會因為聞到Alpha的氣息而感到一絲眩暈。
姚洲在他腰上扶了一把,“坐上來�!�
林恩沒有反抗,前幾次的教訓(xùn)告訴他反抗也是無用的,姚洲有的是方法教他聽話。他順從地坐到了姚洲腿上。
接著姚洲問,“知道怎么接吻么?”
這個直白的問題讓林恩招架不住,他的臉頰迅速紅了,搖頭的幅度小得幾乎看不出來。
姚洲似乎心情不錯,也有意要教教他怎么做個體貼懂事的床伴,抬起一只手以大指指腹抵在他唇邊,命令他,“張嘴�!�
林恩嘴唇微啟,男人的手指頂了進去,壓著他的舌根慢慢推進。
林恩被這個并不算強勢的動作撩得臉頰發(fā)燙,幾乎要坐不住了,呼吸也跟著有些亂。姚洲卻很享受他的反應(yīng),扣住他的肩膀不讓他退讓,一面迫使他抬起下頜。
電視的音量已經(jīng)降下去,客廳被閃動的熒光籠上了一層迷離的色欲。林恩喉間發(fā)出低聲嗚咽,意識也迷迷糊糊的,整個人都不設(shè)防了,一點一點掉落到姚洲的掌控之中。
就在這時門鈴?fù)蝗豁懫稹?br />
林恩在慌亂之中咬了一下姚洲的手指,含糊地想說“對不起”。姚洲抽出手,笑著一捏林恩的臉,說,“不痛,沒事。”
說完,他把林恩抱下來,起身去開門。
這棟獨立小樓有著完整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覆蓋,姚洲在開門前已經(jīng)通過可視屏幕知道來人是誰了。
他把門打開,一股馥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門外站著一個衣著性感的Omega,一見到姚洲現(xiàn)身,立刻毫不猶豫撲到姚洲懷里,親昵地叫著,“姚老板,一個月沒叫我來了,總不能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出現(xiàn)在姚洲家門口的Omega名叫米可,姚洲曾經(jīng)的床伴之一。最初是姚洲把他從一個黑市販子手里救出來的,后來又幫他開了間酒吧,讓他在地下城能夠獨立生活。
米可的酒吧經(jīng)營得不錯,姚洲也曾時不時地去那里消遣。一來二去的,米可主動攀附了幾次,最后如愿成了姚洲的情人,這樣的關(guān)系持續(xù)了約有大半年。
自從做了結(jié)婚的打算,姚洲就和他斷了。這件事當(dāng)時是交給蘭司去處理的,本來已有幾周沒見米可上門,姚洲以為這樁風(fēng)流事算是擺平了。偏偏這周蘭司被關(guān)禁閉,或許是出了什么交接的問題,米可竟然又自己找上門來了。
姚洲撥了一下他的肩膀,沒把他撥開,繼而半笑不笑地睨著米可,“知道我結(jié)婚了么?”
米可兩條手臂把他環(huán)得很緊,仰起頭來,笑容迷人,軟聲軟氣地說,“姚老板,我看過小報新聞,說您娶了個Beta。那多無聊啊,Beta不就是性冷淡嘛,你也太委屈自己了……”
林恩匆忙地整理了衣衫從客廳走出來,撞見的就是這一幕。
一個體格嬌小,渾身散發(fā)著香氣的Omega正緊緊抱著姚洲,嘴里說著貶低Beta的話。
姚洲似乎在試圖推開對方,但拒絕的態(tài)度并不明顯,Omega仍然掛在他身上。
林恩有些尷尬,他沒處理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站在玄關(guān)進退兩難。
米可的確不是姚洲叫來的。
婚禮才剛結(jié)束,姚洲無意在這種事情上刺激林恩。
但他也不會向林恩解釋什么,這樣的意外從前會有,以后也未必能完全避免。林恩是該學(xué)著適應(yīng)的,無非時間早晚而已。
姚洲看向米可的眼神冷了些,米可倒是個識趣的,見到林恩現(xiàn)身,他沒再纏著姚洲了,站直起來退了半步,同時打量起眼前的Beta。
如果外型滿分是十分,米可就給林恩五分吧。
Beta們的身材都不怎么樣,不如Omega那么有料,林恩看著尤為單薄。
米可今晚來找姚洲,特意換了一身薄絲的衣衫,還在脖頸和鎖骨處抹了香粉。而林恩呢,穿著一件學(xué)校社團的文化衫,與精心打扮的米可一比,立刻相形見絀。
姚洲這時對米可說了句,“讓司機送你回去,今晚用不著你�!�
米可的那點心思不難猜,傍著姚洲做情人,總比當(dāng)一個沒有靠山的酒吧老板強。姚洲看在過去了情面上給他留了點余地,他現(xiàn)在消停地出去了也就不讓他難堪。
但米可到底有些不甘心,尤其一見到學(xué)生氣的林恩,總覺得自己還有幾分勝算。
他主動去牽姚洲的手,帶了點撒嬌的口氣說,“姚老板,我人都來了,你這就讓我回去,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米可自顧自說著話,姚洲卻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林恩。
幾分鐘前他們兩人還在客廳里親密調(diào)情,米可的登門讓人猝不及防。林恩臉上的表情掩飾得并不好,難堪和氣憤都有一點。
姚洲夾在這中間,卻顯得相當(dāng)從容。林恩平時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這會兒難得流露點情緒,姚洲突然想看他更多的反應(yīng),當(dāng)著米可的面問他,“小少爺,能讓他進來嗎?”
說這話時,姚洲的語氣稱得上輕松。
林恩并不傻,聽出來他是有意的,但仍然做不來云淡風(fēng)輕。
林恩直接問米可,“你回家的車費要多少?”說著開始掏錢包。
米可有些驚訝地看向林恩,繼而腦子飛轉(zhuǎn),故意報了個離譜的高價,說,“兩千�!�
從酒吧街開到這里,一般車費不過百元。米可開口就要兩千,無非是要刺激林恩,引得他失態(tài)。
如果當(dāng)著姚洲的面就這么和林恩撕扯起來,米可自己未必掉價,但肯定會讓姚洲對這個新婚對象心生反感。米可做慣了情人,是很懂得這些伎倆和心思的。
沒想到林恩并不駁斥他,低下頭開始從皮夾里數(shù)錢。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通行手機支付了,一般人的錢包里不會有那么多現(xiàn)金。又或許是林恩本來就沒多少存款,前面的一千五他數(shù)出了幾張整鈔,后面的幾百卻是湊的零錢。
姚洲看著他拼拼湊湊地數(shù)錢,眼色一下沉了下去。
結(jié)婚才幾天而已,姚洲和林恩還從未涉及財產(chǎn)方面的話題,姚洲也沒給過林恩任何零用。但姚洲有個直覺,這就是林恩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了,他現(xiàn)在全都湊出來要拿給米可。
很快的,林恩把兩千數(shù)好,遞到米可面前,說,“車費給你,回去吧�!�
第26章
不差你一個
林恩就算憤怒,也是種克制的憤怒。
他沒有對米可惡言相向,給錢的時候,他的神態(tài)語氣都是就事論事的樣子。
——你要兩千的車費現(xiàn)在給了。下面輪到你守信,好好走出去。
這其中沒有侮辱人的意思。
米可本性也并非那么惡劣。他愣了愣,牽著姚洲的那只手松開了,有些不確定地接過林恩遞到跟前的現(xiàn)金。
整個過程中姚洲什么也沒說,但是米可覺察出來姚洲好像更向著林恩一些。
他也是識趣的人,再這么糾纏下去反倒沒意思了。臨出門前為了挽尊,他對姚洲說,“姚老板如果有需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言語間還給自己留著后路,但已經(jīng)沒有敲開門時那種風(fēng)情萬種的氣勢了。
姚洲仍然沒說話,米可轉(zhuǎn)身走下臺階,姚洲把門關(guān)上了。
林恩的臉頰有點紅,但不是剛才在客廳里那種情動的害羞,而是氣憤未退的余怒。
他把皮夾揣回兜里,沒和姚洲說話,轉(zhuǎn)頭往樓梯那邊走,然后快步上了二樓。
過了幾分鐘,姚洲去敲書房的門,林恩在里面把門反鎖了不給他開。
姚洲不哄人的,他從來不做這種事,只是抬手又敲了兩下,書房里仍然沒有動靜。
姚洲本想著就讓林恩自己靜一靜得了,但是林恩低頭數(shù)錢的畫面在他腦中反反復(fù)復(fù)地浮現(xiàn),搞得他莫名煩躁。姚洲在門邊站了會兒,還是決定給林恩一個解釋。
他隔著門說,“人不是我叫的。”停頓幾秒,又補上一句,“結(jié)婚以前和他去過酒店,但確定婚期以后就沒有聯(lián)系了�!�
媽的,姚洲根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跟誰交待這種事。他活了快三十年,居然在林恩這里破了例。
說完以后他站在走廊上等著林恩開門。過了差不多有五分鐘甚至更久,林恩終于從里面把門開到一半,以一種淡淡的眼色看著姚洲,說,“今晚我就睡書房可以嗎,。”
林恩的口氣并不倔,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只是不肯回主臥睡覺。還和姚洲說了,有種到此為止的意思。
姚洲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了,要睡哪間屋子是林恩的自由。書房里只有沙發(fā)沒有床又關(guān)他什么事。姚洲說了聲“隨你”,獨自回到了走廊盡頭的主臥。
結(jié)婚剛過一周,兩人分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林恩起得很早,他想避開姚洲起床的時間,提前去學(xué)校。但他還有些課本放在主臥的窗臺上,必須進去拿出來。
林恩輕手輕腳地摸進主臥,房間里百葉窗緊閉著,光線昏暗,看不出來姚洲是睡是醒。林恩貼著墻走,走到窗臺邊蹲下,借著百葉窗縫隙的光,確認自己要帶的書。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一雙有力的手臂突然把他圈住了,林恩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一下子騰空而起,手里的書本落了一地。
姚洲直接從后面把他打橫抱起來,轉(zhuǎn)身往大床走。林恩嚇壞了,被扔到床上的一瞬因為受驚而叫出了聲。
很少有的,姚洲沒有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原本沉郁幽冷的龍柏氣息在一瞬間變得極具壓迫與攻擊性。即使林恩只是一個鈍感的Beta,也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侵略和怒意。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挑起了姚洲的征服欲。這原本該是一個安靜平常的早晨。
林恩臉朝下趴著,脖子被姚洲扣住了,姚洲僅用一只手就輕易控制了他,另只手摸到林恩身前,一把撕開了睡衣紐扣。
林恩奮力掙扎,奈何完全不是姚洲的對手。
姚洲是被他擾醒的,清醒前的夢境里總有林恩的身影頻頻出現(xiàn),這個認知讓姚洲感到煩亂。
清早是一個頂級Alpha需求正強烈的時候,姚洲獨自在主臥睡了一晚,林恩剛一進來他就醒了,對他而言林恩此時的闖入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他俯身去咬林恩的后頸。林恩昨晚睡覺時摘了項圈,現(xiàn)在還沒戴上。姚洲的舉動刺激著他脆弱的神經(jīng)和腺體。
Alpha的動作攻擊性十足,不忘告誡他,“乖乖的,要不一會兒傷著了別怪我�!�
林恩一直是乖的。他從未在家族中得到偏愛,也自知沒有任性妄為的條件。
蘭司給他喂催化劑時他忍下了不敢指認,姚洲給他的項圈他也一直戴著。但人畢竟不是機器,這樣赤裸裸的威脅刺中了林恩微小但尚存的自尊心。他突然開始劇烈掙扎,一面叫著“放開我�!�
姚洲挑了下眉,回應(yīng)卻是嗤笑了聲,說,“小少爺,原來你也會反抗的?”
那種強權(quán)者的口吻展露無疑,輕蔑也展露無疑,低沉的聲調(diào)里還有少許被挑弄起來的興致。
林恩的瞳孔縮了縮,好像被姚洲的話扎了一下,他的臉被壓在枕頭里,似乎罵了一聲什么但很含混,姚洲沒聽清楚。
他揪住了林恩腦后的頭發(fā),俯下身,問他,“剛說什么了?”
林恩不肯回答,姚洲手下加了力把他摁進枕頭里。林恩很快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兩片薄薄的肩骨因為試圖抗?fàn)幎[隱發(fā)抖。
姚洲仍然神色從容,慢條斯理地折磨他,嘴里說著,“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呢?”
“你不喜歡我出去找人,可以,那小少爺總該滿足我對不對?”
說完,不等林恩再踢打反抗,姚洲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睡衣直接扔在地上。
這是自從新婚以來,林恩所經(jīng)歷的最為粗暴的一次對待。
他的抵抗掙扎都被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了,姚洲抓著他的兩只手腕,掌下慢慢加力,直至壓平他握拳的手指。
米可昨晚說過一句Beta們都是性冷淡,姚洲心想,這也不準確。
林恩不懂迎合又怎樣,他仍然可以是個尤物。他的眼神、喘息,顫栗,甚至是冷淡的唇角,細嫩的脖頸,都足以激起一個頂級Alpha的占有欲。他不比那些Omega做得差。
姚洲一開始沒有想到林恩的身體這么弱,任由他求饒般地嗚咽抽泣,卻始終牢牢掌控著他,一點沒有心軟。但是沒過多久他就感到林恩近似痙攣的一陣抽搐,眼神也隨之失了聚焦。
這小東西身體太弱,這就受不住了。
姚洲伸手撥開他額前的黑發(fā),只見林恩眼底一片全紅了,在得到喘息的短暫兩三秒之中,林恩氣若游絲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姚洲,我恨你�!�
姚洲居高臨下,聽到這句失智之下的憤恨,突然滯了滯。
林恩顯然不會罵人,長到19歲可能從來沒對誰爆過粗口。一句我恨你聽起來毫無殺傷力,比他的語氣更加虛弱。
姚洲的停滯不過幾秒,很快的他笑了下,貼在林恩耳邊游刃有余地回應(yīng),“太多人恨我了,小少爺,不差你一個”。繼而在林恩支離破碎的呼吸和抽泣聲中,繼續(xù)肆意作踐他,把他的尊嚴連帶恨意,一點一點碾碎。
只是這天早上,不知為什么姚洲只做了一次。
完事以后他去淋浴。林恩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想逃走卻動不了,渾身上下遍布著尖銳的疼痛。
幾分鐘后姚洲從浴室出來了,林恩還原樣趴著,被掐過的那些地方已經(jīng)泛開醒目的青紫痕跡。
姚洲走到床邊,林恩害怕他回來還要繼續(xù),下意識地往一旁縮去。姚洲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他的畏懼,一下將他抱了起來。
這是在姚洲第一次在事后幫林恩清理。
他調(diào)好了水溫,慢慢把林恩放進浴缸里。熱水漫過皮膚,繼而刺痛了那些新鮮的淤傷。林恩沉在水里不吭聲,但他強忍不適的樣子都被姚洲看在眼里。
姚洲坐在浴缸邊上,一手拿毛巾擦著自己半濕的頭發(fā),一手試著水溫,接著又去捏了捏林恩的臉頰,制止他再咬嘴唇。
“還去學(xué)校嗎?”姚洲問。
林恩并不看他,聲音也啞得厲害,說了個讓姚洲意外的答案,“去�!�
社團活動從上午十點持續(xù)至下午兩點,林恩總可以趕上一部分。只要有得選,他絕不愿意和姚洲待在一個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