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他的戲在下午,上一世也是在爆炸發(fā)生后才趕來救她。
怎么這次,他上午就來了?
“準備開拍!”
導(dǎo)演催促開拍,我這才回過神。
“第三場第五次,A!”
我當即入戲,朝攝影棚里走。
“砰!”
與前世一樣,火場的炸藥包突然提前爆炸了!
我抬腳不及,被震倒在地。
腦海一陣耳鳴,我艱難的扶著墻爬起來,
大腦一陣眩暈,眼前一片熱焰!
短短一分鐘不到,大火蔓延,幾乎已經(jīng)把逃生通道堵上。
濃煙幾乎占滿整個通道,我熏得眼都睜不開。
“咳,咳咳——”
濃煙入肺,上一世瀕死的恐懼再次席卷我的腦海。
模糊間,我好像看見了驚慌的蔣宇白。
顧不及濃煙刺鼻,我朝那邊大喊。
“蔣宇白,我在這!”
那身影一頓,往這邊來。
我心狂跳不止,
眼前和上一世重合,蔣宇白來救我了!
我們之間隔著火海,朝著彼此奔跑。
可腳下突然被木架絆倒,直接卡在了我的腳踝上。
再抬眼,一道身影已經(jīng)沖過去抱住了他。
“阿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是夏蔭!
火勢已燃向我這邊,眼見蔣宇白抱著人就走,我拼盡全力大喊。
“別走!別丟下我!蔣宇白!”
男人一步不停,徑直沖了出去。
絕望席卷而來。
我的腿被卡著動彈不得,火焰已經(jīng)竄到了卡著我腳踝的木架上。
我拼盡力氣將自己的腳從木架里抽出來,
可就在快要抽出來時,頭頂忽然傳來聲音——
“咔嚓!”
我抬頭——
只見天花板上燃燒的木板,沖我徑直砸下!
【第二十二世】第四章
疼,好疼!
我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灼燒,劇痛讓我陷入了無盡黑暗。
我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那場大火——
我被蔣宇白抱著懷里:“安安,別睡安安,千萬別睡!”
他眼里是那樣的著急,在意。
我抬手想擦一擦他的淚,而下一瞬,男人卻忽然遠離,越走越遠。
“阿白!”
“你醒了!”
我驚醒,入目是春姐放大的臉,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導(dǎo)演和其他工作人員都在旁邊。
我掃了一圈,將目光定在蔣宇白身上。
“蔣影帝。”
我一張口才發(fā)覺自己的嗓子傷了,嘶啞又難聽,
我頓了頓,才繼續(xù):“在火場……是不是火勢太大,你沒聽見我叫你?”
如果他聽見了,怎么會不理我……
可下一秒,蔣宇白直接說:“聽到了�!�
我一怔,凝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呼吸突然發(fā)疼。
既然聽見,為什么不管我?
就像知道我心里所想,男人就那樣身姿筆挺的站著和我對視,神色淡然道:“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如冷水澆背,將我的心澆的涼透。
耳鳴聲驀地響起,看著蔣宇白轉(zhuǎn)身的背影,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一旁的導(dǎo)演這時打岔:“你別多想,當時蔣影帝是抱著夏小姐呢,沒辦法抽出手救你。”
“況且我們救援的工作人員立馬沖進去救你了,不然,你現(xiàn)在也不可能好好地在醫(yī)院不是?”
我點點頭,整個人失魂落魄。
導(dǎo)演忙,很快也走了,春姐正打算辦理出院,卻被剛來的醫(yī)生阻止。
“手腳雖然是輕傷,但根據(jù)ct看,患者肺部吸入煙塵很多,左肺極可能病變,建議住院觀察�!�
春姐有些急了:“住院?那不行,醫(yī)生你看看能不能給她開點藥?她可是還要拍戲的!請假救了鐵定會被踢出劇組!”
“你們自己考慮清楚,如果不積極治療,肺部的壞死就不可逆了�!�
壞死?
我呼吸一驚,突然控制不住的猛咳起來。
醫(yī)生走后,春姐就煩躁斥道:“別咳了!不就是被火繚了幾下,你怎么就怎么嬌貴?”
“我攤開了跟你講,你不過是個十八線,公司給你的資源可都明碼標價了的,你要是丟了這部戲,就別怪公司要你去接鄭涵的大尺度電影了�!�
我臉一白,鄭涵是圈內(nèi)出了名的三級片惡臭導(dǎo)演,最喜歡強迫拍戲的女演員假戲真做。
還美其名曰,‘為藝術(shù)犧牲’。
要是落到鄭涵手里,我就毀了。
我咬牙,忍著喉嚨刀剮的痛,強撐著坐起來:“……行,我明天就復(fù)工�!�
春姐滿意了。
這場失火在網(wǎng)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春姐又看準時機將我?guī)麖?fù)工的消息發(fā)了出去,一時間不少粉絲心疼我,夸我敬業(yè)。
第二天。
巧的是,今天第一場戲是下水戲。
“咔!”
導(dǎo)演的聲音傳來,第十次NG。
蔣宇白盯著眼前渾身濕透,眼里的怒火簡直呼之欲出:“如果傷沒好,大可以繼續(xù)養(yǎng)傷,沒必要為了流量裝模作樣,浪費大家時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敢看男人生氣的眼。
我哆嗦著裹著毛巾,朝四周一個個鞠躬:“浪費了大家這么久時間,實在對不起,請大家再給我一次機會!”
身后,蔣宇白盯著我,寒眸凝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導(dǎo)演見我態(tài)度實在誠懇,給了一次機會。
“第十一次,準備�!�
拍板聲起。
我再次沉入水中,可一入水,左胸處卻突的像要炸開一般。
“咳咳!”
我忍不住一咳,一口腥甜的鮮血咋然涌出,本能地想浮出水面——
不行!
我不能讓蔣宇白再失望了,我必須演下去,等著蔣宇白扮演的角色來救我……
可是,窒息痛苦真的好難忍啊。
一秒,兩秒......
他怎么還沒來救我?
八秒,九秒,十......
還沒數(shù)完,黑暗就徹底吞噬了我。
不知過了多久,鉆心的疼將我喚醒。
我咳著醒來,晃神兩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片場休息室,忙撐著起身,自己今天NG那么多次,蔣宇白和導(dǎo)演對我那么不滿,我不會被踢出劇組吧?
顧不得難受,我踉蹌著跑向?qū)а菔摇?br />
剛到門口,就聽到屋內(nèi)傳來導(dǎo)演的嘆息——
“蔣影帝,真的要把她踢出劇組嗎?她其實一直很有靈氣,雖然今天NG多次,但也是受傷了情有可原,我覺得可以再給個機會。”
“而且,我聽說她一旦被踢出劇組,可能會被公司逼著接鄭涵的大尺度電影,那她這輩子可就毀了,你看要不要再考慮下?”
我心一緊,敲門的手也頓了下來,我繃著神經(jīng),等待著。
卻聽見里面?zhèn)鱽硎煜s殘忍的一句——
“她被踢出去是什么下場,跟我無關(guān)。”
【第二十二世】第五章
“在外面賣敬業(yè)人設(shè),轉(zhuǎn)頭NG無數(shù)次,算什么有靈氣?導(dǎo)演,你的耐心什么時候這么久了?”
蔣宇白的嘲弄,刀一樣剜心。
我忍著難受,猛地推開門,跌跌撞撞奔進去。
一個勁兒鞠躬——
“對不起蔣影帝,對不起,導(dǎo)演!”
“是我的錯!我剛剛沒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現(xiàn)在沒問題的,求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紅著眼,慌亂看向蔣宇白。
蔣宇白只冷漠看著我,沒半點動容。
這樣的蔣宇白跟我記憶中的他,實在沒有半點相似。
我不敢奢求他輕易原諒。
可一旦被踢出劇組,我就再也沒有接觸他的機會了……
都沒法接觸他,他們就更沒有以后了。
我沒有辦法。
我仰頭跟他對視,在男人冷硬的神色下,緩緩下跪:“……求你,我真的需要這次機會……”
膝蓋落地的那一剎那,蔣宇白卻沉著臉離開了。
我跌坐在地,連唇色都煞白。
導(dǎo)演見狀,輕咳兩聲緩解尷尬:“起來吧,他既然沒拒絕,算是默認了再給你一次機會,下午沒有你的戲,回酒店好好休息吧。”
我感激不已,站起來鞠躬:“謝謝導(dǎo)演!我會做好準備σσψ的�!�
我不敢再去蔣宇白面前討嫌,獨自回了酒店。
但我也不敢松懈,拿出劇本翻看,力爭明天演戲的時候,能一遍過。
可剛翻兩頁,剛看到明天新戲的臺詞——
“啪”的,劇本掉在腳邊。
我惶恐后退兩步,整個人控制不住發(fā)抖,編劇改戲了!
而改過后的臺詞,竟然和她前世殺蔣宇白時說的那些話,一模一樣!
怎么會這樣么巧?
而前世的那些話,那一幕,她就算在夢里都清清楚夏記得,也曾無數(shù)次后悔……
轉(zhuǎn)眼,天就亮了。
一夜未眠,一夜沉淀,我勉強壓下身體的顫,開門前往片場。
沒想到,剛踏出房門就迎面遇上蔣宇白。
活生生,意氣風發(fā)的他。
壓下心頭的顫動,我調(diào)整呼吸,笑著上前打招呼:“早啊,蔣影帝�!�
可對方卻徑直朝前走,看都沒看我一眼。
還真是冷漠啊。
我苦笑,哪怕重生后都已經(jīng)被冷落這么多次了,我竟然還是有些受不了。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跟著朝片場走。
倆人一前一后的到了片場,導(dǎo)演見此,也長呼一口氣來,招呼著開始開拍:“我準備下,今天把你殺蔣影帝的戲給拍了�!�
幾乎導(dǎo)演話落,我的手就控制不住發(fā)顫。
指甲扣進肉里才勉強平靜下來。
不怕我,只是拍戲,不是真的。
只是劇中人物,克制,克制住,不要出錯!
半小時后,隨著一聲“A”,正式開拍。
我扮演的著將軍夫人,握著道具刀狠狠捅向蔣宇白。
鋒刃刺破華服,血包破裂,血色奔涌!
我一顫,剛要抽回手,卻被男人寬大的手掌死死箍�。骸拔野研呐醯侥忝媲�,你要什么我給什么,你卻要殺我?為什么!”
男人的質(zhì)問,眼里的震驚,仿佛把我?guī)У搅松弦皇馈?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