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周柏野說她無事獻(xiàn)殷勤，沈枝意卻突然伸手捏著他的臉，上上下下看了很多次。
看得周柏野臉上帶了笑，“好看？”
沈枝意點(diǎn)頭，“好看。”
周柏野問她，“哪兒好看？”
沈枝意想了想，才說，“你看向我的時候，最好看�！�
回去的路上，她聽見周柏野在哼歌，唱得很含糊，她回去后自己打開聽歌識曲，哼了好幾遍才找到那首歌，名叫靠近，歌詞寫著：我猜你也想靠近吧，直到你睫毛輕刷著我臉頰。
周柏野在洗澡，她戴著耳機(jī)把歌聽了三遍后，設(shè)為了對周柏野專屬的微信來電鈴聲。
月底的時候，席代清又約她吃了一次飯，她直接拒絕了，掛電話后看見周柏野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她有些莫名地走過去，彎腰問他，“你看什么？”
周柏野沒回答，
就著這樣的姿勢，仰著頭，手勾著她的脖子，跟她接吻。
如果這就是生活。
周柏野覺得，那生活還真不賴。
晚上他接到周梓豪的電話。
周梓豪說媽讓你回家。
周柏野問什么家。
周梓豪沉默片刻，才又說，“周柏野，敢做要敢當(dāng)。”
周柏野不知道他在這兒上什么價值，正想掛電話，沈枝意在陽臺費(fèi)勁兒抬起一盆花，對他求助，喊他名字，說，“周柏野，你過來幫幫我啊�！�
周梓豪在電話那頭，極輕地笑了一聲，“你知道我跟她交往的時候，她喊我什么嗎？”
周柏野掛了電話。
沈枝意想給梔子花換個花盆，她讓周柏野控制住搞破壞的多比，忙完后手上全是土，起身想去廁所洗手，卻被周柏野抓住手腕。
“怎么了？”她問。
“親我�！彼自谠录厩懊�，陽臺被沈枝意裝了星星燈，往后撤退的多比碰到開關(guān)，燈啪嗒亮起。
樓下住的小情侶在陽臺說笑，音樂聲被風(fēng)送了上來，是林宥嘉的我夢見你夢見我，沈枝意在歌聲里舉著雙手，像魚缸里突然看見同類的金魚，慢慢湊近過去，親吻他的唇。
“周柏野是個撒嬌鬼�！彼χ@么說他。
周柏野沒想到張正梅會找上門。
她一個人來的，敲門的時候，他正在看沈枝意畫畫，用多比的玩具在旁邊搞破壞，撓著她的胳膊，一會兒說喂，一會兒又問她明天想吃什么。
沈枝意豎起一根手指，“不要吵。”
他湊過去，像個巨型犬，手指蹭著她手腕，“陪陪我�！�
“沈枝意，陪陪我�！�
門鈴響起。
沈枝意立馬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去開門�！�
平板丟在了沙發(fā)上，周柏野看見畫上是穿著黑色睡衣的他抱著多比曬太陽，只是多半筆觸都留給了多比，到他的部分寥寥，面容都模糊。
“怎么——”
“阿姨�！�
沈枝意的聲音讓他的話被迫終止。
周柏野臉上笑容還沒收，抬頭看見站在門口正打量沈枝意的張正梅。
第54章
張正梅沒有單獨(dú)約沈枝意出去，而是當(dāng)著周柏野的面，笑著對沈枝意說，“阿姨好久沒見你，你最近過得怎么樣？工作還順心嗎？”
沈枝意站著，回答的客套，說還可以，謝謝阿姨，她辭職了。
周柏野坐在沙發(fā)另一側(cè)，伸手拉沈枝意坐在自己旁邊，除了這個舉動之外，并未插話。
張正梅笑，“阿野現(xiàn)在也會照顧人了。”她看著沈枝意，提起周柏野的往事，說她剛生下曹疏香的時候，周柏野去醫(yī)院看她，當(dāng)時身邊沒人，曹疏香在搖籃里嚎啕大哭，她讓周柏野去跟妹妹說說話，周柏野拒絕得干脆，說自己沒有妹妹。
說到這里，張正梅又不可避免地提起自己的愧疚，說很抱歉當(dāng)初沒有給周柏野足夠的關(guān)愛，讓他年紀(jì)輕輕自己一個人在國外生活，她對周柏野始終有所虧欠。
沈枝意聽著，知道這些話不是對自己說。
身邊那個人神情自始至終都冷淡，仿佛這番話他已經(jīng)聽了千萬次，早已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一雙墨色的眸靜靜地看著陷入回憶中的張正梅，打斷她問，“您到底想說什么，能直奔主題么，不需要鋪墊這么長�！�
張正梅眼角濕潤，看著周柏野，問他，“你以為媽媽要說什么，讓你們分手？說我不同意你跟你親弟弟的前女友交往？你為什么總是要把媽媽往壞處想，你也是我的孩子，我當(dāng)然希望你幸福，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我自然不會勸阻，我來只是想問——”
她看向沈枝意，一雙溫柔的眼眸望向她，“枝意，你是真的喜歡阿野嗎？”
沈枝意知道。
張正梅并不是單純只想問她對周柏野的感情。
這句喜歡里面包含的東西太多，能否走進(jìn)婚姻、能否抵御外界的非議、能否在將來不后悔現(xiàn)在的決定。
但她給不出這個答案，喜歡嗎，喜歡的�，F(xiàn)在這樣的交往也很好，不用過多考慮現(xiàn)實因素，可生活并不是童話故事，人也不可能談一輩子的戀愛。
跟周柏野步入婚姻？沈如清不可能答應(yīng)，外公外婆也丟不起這個臉。
這些因素在當(dāng)初周柏野問她要不要談戀愛的時候，她就全都清楚，但明知道不合適，卻還是一腳踏了進(jìn)來，如今逃無可逃，在張正梅的逼問下，抿了一下唇，并未回答。
沉默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回應(yīng)。
張正梅如同戰(zhàn)勝將軍一樣看著周柏野，而后拎著自己的包，溫柔地讓他有空多回來吃飯，便施施然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周柏野和沈枝意兩個人。
周柏野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問沈枝意怎么還不去洗澡，沈枝意起身去拿了浴巾和睡衣，進(jìn)浴室，對著鏡子看了會兒后，才脫衣服走進(jìn)淋浴間，剛打開水，就看見門被人從外打開，周柏野躋身進(jìn)來，衣服都沒脫，徑直走過來，將她扯到懷里，低頭吻了下來。
這次格外的瘋，沈枝意覺得周柏野心里似是悶著一股氣，她不清楚是來自于她還是張正梅。
她跟他談戀愛，卻不是抱著想有個結(jié)果而談戀愛，問心有愧，咬著唇手撐在玻璃門上默默承受。
他的手從她背后來到她的小腹，一下一下幫她揉著，明明聽到她在哭，卻偏要問，“不舒服么？”
她看見玻璃上起了霧，沒被關(guān)上的水沖刷著兩人的身體，她手蜷縮又伸直，忍著喉嚨里的顫音，回答他，“我不想做了。”
“不想么？”他仍是反問，聲音聽不出喜怒，揉弄的動作變成按壓，導(dǎo)致本就明顯的接觸部位更具存在感，另一只手從她腰間往下，將水都揩到她胸前，輕笑著說，“裝什么？這不很爽嗎？”
從浴室到床上，地上全是兩人身上未干的水。
床單徹底濕掉，沈枝意困到失去意識時，感覺自己被人從后面擁住。
那人臉貼在她頸窩，聲音悶地像是窗外并不清晰的雨聲，問她，“……那你喜歡誰？”
晨間醒來一切卻又像是被人撥回張正梅沒來的時候。
照舊跟之前一樣畫畫、吃飯、去上架子鼓的課。
最近一段時間板栗都沒來，兔乃說板栗最近公司裁員，他壓力大，每天不是忙著車展就是應(yīng)酬。
沈枝意難以想象板栗這種社恐應(yīng)酬起來是什么樣。
兔乃又賊兮兮地問她，“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沈枝意一愣，“怎么這么說？”
兔乃指指門外，“他送你來就走了，之前可沒這樣，哪次不是在門口等到你下課？”
“沒有。”沈枝意不愿多講，隨便扯了個理由，“他今天有點(diǎn)事而已�！�
周柏野確實是有事。
他去找了趟張爽，談完事情又被狐貍他們拉著跑了幾圈車，最后結(jié)束額頭上都有了汗，他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一群人坐在沙發(fā)上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狐貍嘴里喊著請客，起了個前調(diào)，后面的人都跟著一塊兒喊讓他請客。
周柏野無言，沉默許久才真情實感地問，“你們真的成年了？”
沈枝意下課時收到周柏野的消息，說他會晚點(diǎn)回來，讓她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她站在教室門口，低頭打字回了個好。
發(fā)過去后，隔了兩分鐘，又補(bǔ)充了一句：你也注意安全。
周柏野收到回復(fù)時，狐貍正在他旁邊一個勁兒地問他談戀愛的滋味怎么樣。
周柏野瞥他一眼，懶得回，但敞開的衣領(lǐng)能看見幾枚曖昧的吻痕。
狐貍的表情頓時也跟著變得曖昧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幸福無需多言是吧？我懂，我全都懂。”
話題東扯西扯，最后扯到在國外的貓牙身上，貓牙跟餅干之間的事兒不是秘密，這段時間在圈子里都傳開了。
這兩人高中就是同學(xué)，最開始看彼此不太順眼，貓牙覺得餅干囂張跋扈，餅干覺得貓牙不學(xué)無術(shù)，偏偏還是前后桌，每天見面除了互嗆就是互坑，這模式誰都以為他們是愛你在心口難開，結(jié)果不久兩人就雙雙早戀，貓牙對象是餅干最好的哥們兒，餅干女朋友是貓牙的好朋友。
只可惜畢業(yè)就分手，大學(xué)兩個學(xué)渣去了同一個國家讀野雞大學(xué)，異國他鄉(xiāng)，當(dāng)初再深的仇怨也變成了同胞間的惺惺相惜，沒多久在一次飯局結(jié)束兩人就滾到了床上，之后一發(fā)不可收拾，炮友關(guān)系維持了足有四年，回國后兩人在賽車場上誰也不讓著誰，但下車就不一樣。
狐貍都撞見過好幾次，兩人吵著吵著親在了一起。
這關(guān)系到現(xiàn)在才理清，貓牙出國讀書，每天朋友圈帥哥美女曬不停，餅干感覺地位受到威脅，追過去逼著人給了名分，朋友圈要么在秀恩愛，要么在彼此辱罵。
最近又吵，但原因變得復(fù)雜了起來，因為餅干撞見貓牙跟一個男的從酒店出來。
狐貍嘆氣，“你說是不是咱們車隊的名字沒取好，赫爾墨斯，最后那個斯聽起來藕斷絲連又悲慘壯烈的�！�
張爽點(diǎn)燃一根煙，昨天餅干打電話過來氣沖沖地跟他說，要么貓牙走、要么他走，他煩得頭疼還得勸餅干別意氣用事，“愛情就是個禍害�！彼麗琅l(fā)言。
狐貍哎了一聲，指著周柏野對張爽說，“可不興當(dāng)著野子的面這么說，我們阿野鐵樹開花，正熱戀期呢�！�
張爽不知道周柏野戀愛的細(xì)節(jié)，但記得上次在海邊發(fā)生的事兒，讓他給買煙花，還讓他開車送他們回家，一口氣嘆得更重了，“野啊，你穩(wěn)著點(diǎn)兒，感情可千萬別出問題�！�
周柏野沒說話，低眸看著手里的茶杯。
不多時，議論中心的貓牙給他發(fā)來消息。
沒多廢話，只跟他說了一句：【你上次問我房子的事兒，我同意了，市場價賣給你。】
周柏野回了個1過去。
那邊正在輸入很久，約有五分多鐘，才又問他：【是不是你們都覺得，是我對不起餅干？】
周柏野：【你們的事，別人怎么想不重要�！�
貓牙沒再回。
他從餐廳出來的時候，狐貍還一直勾著他的脖子，跟他傳授戀愛秘籍，“對女朋友要溫柔點(diǎn)知道沒，別總是讓別人哄著你，你也要多學(xué)會低低頭，戀愛呢不是跑賽車，這玩意兒沒終點(diǎn)，也不分輸贏，知道沒？”
狐貍已經(jīng)喝多了，他容易上臉，以為自己在給學(xué)生上課，噼里啪啦輸出一堆，還非讓人給個回應(yīng)。
周柏野把他丟進(jìn)張爽的車后座，“安靜點(diǎn)�！�
狐貍迷蒙著眼，嘴里嘖了好幾聲，去拍副駕駛張爽的肩膀，“爽哥，你覺不覺著我們野自從談戀愛之后，越來越不是人了？”
張爽哈哈大笑，“他什么時候是人了？一直都是畜生來的。”
代駕在駕駛座強(qiáng)忍笑意。
周柏野黑著臉關(guān)了車門。
等他們的車揚(yáng)長而去，他卻沒立刻走，而是去甜品店買了個抹茶慕斯，才往回走。
一路上他沒放歌，注意力不夠集中，紅燈變綠燈沒有及時走，后面的車摁喇叭，他才回神。
開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周建民給他打來電話，問他什么時候給那邊答復(fù)。
周柏野手摩挲著方向盤，想了會兒才說，“就這幾天�！�
“你自己考慮清楚�！敝芙衲沁呌信嗽诤袄瞎�，一聲聲格外甜，他充耳不聞，當(dāng)著女人的面，問周柏野，“前幾天見你媽了？”
“嗯�！�
“她最近怎么樣？”
周柏野語氣敷衍，“就那樣。”
周建民掛了電話。
他拎著粉色的包裝盒走到沈枝意家門口，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打開門發(fā)現(xiàn)，家里并不只有沈枝意一個人在。
客廳里還有個人，多比正圍著那人的腿撒嬌。
沈枝意從廚房端來一杯水，走到一半看見站在家門口的他，于是腳步停住。
周柏野松了握著鑰匙的手，靠在門上，視線冷淡地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周梓豪，又淡淡望向沈枝意。
唇邊帶笑，玩笑般問她。
“我回來早了？”
第55章
周梓豪是半小時前來的，沈枝意開門的時候還以為是周柏野忘記帶鑰匙，誰成想是周梓豪。
他笑著問她，“方便讓我進(jìn)去坐坐嗎？說點(diǎn)事我就走。”
多比很久沒見周梓豪，圍著他打轉(zhuǎn)撒嬌，舔他胳膊，沈枝意坐在那邊靜靜看著他跟多比的互動，想起兩人剛養(yǎng)多比的時候，它那時候丁點(diǎn)兒大，晚上總喜歡叫，她和周梓豪第二天都要上班，兩人在床上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她把頭埋進(jìn)被子里，抱怨著說周梓豪真的吵死了，他才起身在客廳跟哄孩子似的抱著多比哄，嘴里說別吵了多比，你雖然是自由的小狗，但也不能自由過了頭。
周梓豪環(huán)視這間屋子，并未對布置做任何點(diǎn)評，只是問她，“跟他在一起開心嗎？”
沈枝意微愣，片刻后才說，“很開心�！�
周梓豪這才拿出一張請?zhí)f給她，“看看？”
沈枝意接過，打開后看見他跟曾羽靈的照片，兩人挨得很近，中間一個大寫的囍字。
周梓豪要結(jié)婚了，跟曾羽靈。
曾羽靈查出懷孕，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他剛跟沈枝意分手的時候，那晚的場景他也還記得，盡管確實喝醉，但沒辦法用酒精做借口，曾羽靈穿著兩人第一次約會時的白裙子，長發(fā)披肩，仿佛從高中校園走來，一步步到他面前，然后蹲下身，解開他的褲子，臉貼過去，舌尖一下下碰著，問他，“梓豪，你還要不要我？”
曹疏香在知道曾羽靈懷孕后，第一次對周梓豪冷臉。
“你喜歡的不是枝意姐嗎，為什么現(xiàn)在要跟她結(jié)婚？難道你的那些情深全都是裝出來的嗎？還是說你們男的都是可以心里裝一個，身邊放一個？哥，你真讓我惡心�！�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一個人沙發(fā)上坐到天黑，張正梅從美容院回來，問他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跟曾羽靈過一輩子。
他問張正梅，“我有的選嗎，媽？”
張正梅笑，“你不是早就選了嗎。”
在決定跟曾羽靈結(jié)婚的那天，曾羽靈摸著肚子坐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怯怯地問他，“你不開心嗎？”
周梓豪看著她的眉眼，他是喜歡過她的，這份初戀的喜歡殘留到現(xiàn)在，像是沒洗干凈的碗里殘留的湯汁，在跟沈枝意戀愛過程收到她無數(shù)條短信表達(dá)思念和愛意的時候，他不是沒覺得不妥，但被需要和肯定的滿足感讓他以一種救贖者的姿態(tài)把不拒絕當(dāng)作善良。
直到現(xiàn)在，他看著曾羽靈，心里想著沈枝意的時候，他才肯徹底承認(rèn)自己的劣根性。
他一直以為在他和周柏野之間，周柏野是那個更像周建民的，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原來最像周建民的人是他自己。
偽善多情，又是一個缺愛的怪物，需要以他人的愛意為養(yǎng)料才能過活。
他觀察著沈枝意的每一個反應(yīng)，如果她流露出一丁點(diǎn)難過、不舍，他就……他也不能做些什么。
悔婚嗎？曾羽靈已經(jīng)有他的孩子了。他腦子里想了太多東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枝意，發(fā)現(xiàn)她只是有些許的詫異，隨即就笑了起來，還是那般溫柔的表情，對他說恭喜。
他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心臟似墜崖，他想他的臉色一定不好看，說話都磕磕絆絆，一個我字說了半天，才說完整，“我……對不起。”
“不用抱歉�！鄙蛑σ舛Y貌地移開視線，沒有去看他紅了的眼睛，“當(dāng)初分手的時候，話說的不好聽，但周梓豪，我們在一起哪怕現(xiàn)在分手，我都不認(rèn)為你是壞人，也沒有后悔過和你交往，只是我們不合適�！�
周梓豪看著她的側(cè)臉，問她，“他對你好嗎？”
沈枝意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梓豪，我很喜歡他�！�
*
周柏野站在門口，視線淡淡地看著周梓豪，又看向沈枝意。